純真格格 第二章
「格格,您還要繞多久啊?」只能站在原地不動、看著主子繞了一圈又一圈的小童子,忍不住開口問。
「我該怎麼辦啊?」只是悶頭打轉的玉涵,苦惱地發出疑問,絲毫沒有注意到貼身丫環的「哀嚎」。
之所以是「哀嚎」,因為玉涵打轉的對象就是站得直直的上且子。每當玉涵煩心的時候,繞著東西打轉是她的習慣,因為房里沒有可供她轉圈的柱子,小豆子自然而然成了她繞圈圈的對象。
「格格,您都轉了一個時辰了,歇會兒吧!」小豆子也站著不動一個時辰了。
「我不累。」在她還沒想出辦法以前,怎麼能休息呢!萬一明兒個皇上指婚的興致又來了,她還能平安逃過嗎?不成、不成,這事情實在是太緊迫了!
「我的好格格呀……不然您喝杯茶再繼續好嗎?」她從白天格格睜眼醒來就開始伺候格格,忙到午後又被格格抓來繞圈圈,格格不累,可是她累呀!
玉涵想了想。也對,休息一下再出發,說不定能想到辦法!
坐到桌邊徑自倒了一杯茶,玉涵也體貼地為小豆子服務。「小豆子,你也一起坐下來休息。」
「謝謝格格。」小豆子呼了一口氣,依言坐在玉涵對面,看著又沉浸在煩惱中的玉涵。
其實,格格雖然是慶王府里最受寵的人,但格格人脾氣好、天真善良、又不會端架子為難下人,會這樣抓著她繞圈,想必是遇到什麼相當煩心的事了。
「格格,您還好吧?是不是有什麼不高興的事擾您了?」
玉涵眼楮一亮。「小豆子,你果真是最了解我的人!」
「呃!榜格,您夸贊了,小豆子沒有那麼好……」小豆子不好意思地搔著頭。
「你一定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玉涵合掌放在小嘴前,表示崇拜。
「沒有啦,呵呵……能被格格這樣看得起,是小豆子的福氣啦!」小豆子的尾巴翹得半天高了。
「那你能不能教我怎樣去跟雋-提親?」玉涵終于切入重點。
提親?!她沒听錯吧?「格格是說……您要跟雋-貝勒提親?」小豆子想確定自己有沒有听錯。
「嗯!教我,好不好?」玉涵滿懷期待。她听過要成親必須先提親,向中意的人提親。
「格格,提親的是男方,不是女方。」天呀!她的格格是天真過了頭,還是為了要來個驚世駭俗的婚禮啊?怎麼會有這種念頭呢。
「哦?只有男人才能提親嗎?」
「對。格格,您該不會是想跟雋-貝勒提親吧?」格格喜歡雋-貝勒有八年的事早已不是秘密了,只是沒想到格格這麼心急。
「對呀!」她只想嫁給雋-,其他人連考慮都不考慮。
「可這事還是由男人來比較恰當。」小豆子委婉地建議,她可不希望她純真高貴的主子,被冠上了什麼不知羞恥之類的不雅名號。
玉涵漾開勝利在望的嬌笑——由男人來嗎?嘿!她不就有三個哥哥嘛!
她絕對要嫁給雋-,絕對!
雋-……想到心愛的人,玉涵不由自主地陷入八年前的回憶。
雲淡風清,低沉的號角聲響起。
一年一度的皇族狩獵即將在圍場展開,大清皇朝以騎射建國,狩獵是滿人騎射技能的永傳,也代表了滿人引以為傲的精神。
受邀的貴族男子莫不摩拳擦掌想奪得佳績,成為眾人眼中的勇猛兒郎,以期在皇一市面前有優秀的表現以外,更想借此獲得心上人的一瞥。
十六歲的呼騰列恆就是其中之一,他的心上人也在圍場臂看狩獵。
「玉涵,你怎麼跑到馬圈來了?」她應該在專為女眷所設的觀望台看他表現才對呀!列恆牽了一匹棕色俊馬來到站在柵欄外的玉涵身邊。
哇!懊大的馬!「列恆哥,這是你的馬嗎?」十歲的玉涵看得目不轉楮。
「是啊!!」列恆因心上人痴迷的目光而沾沾自喜。
「你和它也要一起參加狩獵嗎?」
「沒錯,玉涵,你等著看我拿到前十名!」
「喔,祝你好運。」有她三位哥哥在,玉涵只能期盼上逃つ賜列恆一點運氣,免得輸得大難看,讓這只漂亮的馬兒失了面子。
列恆因為玉涵的「祝福」幾乎感動得痛哭流涕。「玉涵,有你這句話,我一定要拿到今年的第一名!」
要贏她三位哥哥嗎?很難吧!玉涵只是笑了笑,接著步入馬圈。
看到玉涵輕展的笑顏,列恆少男懷春的心當場飄上雲端,整個人陶陶然,牽著馬站在欄外發呆。
玉涵走進柵欄,便被一匹通體黝黑的高大駿馬吸引住全副目光,它的毛色黑得發亮,就像她寶盒里的黑水晶一樣,讓人不忍移開眼。
她走向這匹黑馬,發現它比哥哥們和列恆的馬還要大得多、俊得多。
擺駒因為有人靠近,噴出不耐的鼻息,像是在警告生人物近。
「你好美呀!」玉涵發出贊嘆,個子小的她構不到馬鬃,只能輕撫馬肚,順著它發亮的毛。
擺駒似乎感受到玉涵的和善,低頭舌忝了舌忝玉涵精致的小臉。
「哈哈……好癢……」玉涵終于模到黑駒的頭,興奮的她笑得花枝亂顫。
「你好乖喔!能讓我騎一下嗎?」阿瑪和哥哥們認為她還大小,不適合騎馬,好不容易逮到這個機會,哥哥們忙著準備狩獵,沒空盯她,那她不就可以……
「你不反對?」玉涵再跟黑駒確定一次,黑駒只是踏踏前腳,似乎很歡迎玉涵。
興高采烈的玉涵奮力地想爬上座鞍,無奈踏板實在是太高,她根本踩不上去。
玉涵靈動的雙眸將馬圈瀏覽了一周,有了!
她將黑駒牽到柵欄邊,自己先爬到比她高的柵欄上,然後再攀上座鞍,于是便穩穩地坐在馬背上了。她好奇地拉拉韁繩,黑駒往前走了幾步。
哇!懊棒好棒!這是她第一次自己騎馬耶!沒有阿瑪或哥哥陪在身邊,完全由她自己操控,她會騎馬!
玉涵學著印象中哥哥們騎馬的英姿,挺直了腰桿,兩手一前一後地展現最勇猛的姿勢,小腿夾緊馬月復,吃吒一聲。「呀!」
說時遲那時快,黑馬的前腳舉起,隨即宛如劍一樣飛射出去。
「啊——」毫無預警的玉涵只覺得自己像是被用力往後一扯又倒彈回來,然後黑駒便奔出柵欄,已經被嚇優的她只能發出驚恐的尖叫,死命地拉著韁繩。
列恆听到尖叫聲,回過神來,看到玉涵騎著一匹馬沖出去,黑馬上的她被馬匹震得搖蔽不已,被這一幕嚇傻的他,根本不知所措,僅能站在原地發抖。
在附近听到呼聲的王爺、貝勒、貝子們聞聲而至,就看到一個小女孩被馬匹「牽」著「甩」的畫面。
「玉涵!」慶王爺、聿禎、聿-、聿宸看了簡直是肝膽盡裂。
「迅風?!」雋-一看小女孩騎的是自己的馬,沒有多想,便躍上一匹馬追去。他的迅風一向不讓陌生人靠近,怎麼會讓一個不會騎術的小女孩上了馬背?
「啊!救命呀!」玉涵真的害怕了,她根本不會讓馬停下來。
「拉緊韁繩!」雋-加快馬鞭,試著讓棕馬靠近迅風,無奈迅風實在大快,一般馬匹根本追不上它。
「救我!救我!啊——」風在耳邊呼嘯而過,就像強急的旋風,幾乎卷下嬌小的玉涵,此時除了可怕的風聲,她听不見任何聲音。
懊死!她根本听不到他的警告!雋-夾緊腿下的馬月復,試圖拉近愈來愈遠的距離。
可惡!再這樣下去,迅風會跑入林子,玉涵會更危險!
「迅風,停下來!」
有靈性的迅風听到主人的聲音,忽然一個止步,前蹄高高揚起。玉涵承受不了前後相扯的拉力,在迅風揚起前腳的同時,她反射性抱住馬頸,一個沒抓穩,她扯下了幾根馬鬃,迅風頓時感到疼痛,嘶鳴了一聲,發狂似地往前奔去。
「哇——啊——」現在的玉涵只能抱著馬脖子,死命地發出驚恐的尖叫。
懊死!她到底做了什麼,讓迅風這麼生氣?雋-低咒。
「玉涵,不要慌!」雋-大吼,試著讓前方的玉涵听見他的聲音。
有人來救她了嗎?慌亂中的玉涵似乎听見別的聲音,她止住了尖叫,但顛簸讓她不敢回頭,大眼里蓄滿了驚慌的淚。「救命……」
「玉涵,你听得見我說話嗎?不要怕,我會救你!」雋-依舊策著馬鞭大吼。
不要怕……不要怕……玉涵真的听見雋-的聲音了,她知道他一定會救她。「我听得見……」她絲毫不敢移動,只能用盡力氣叫出聲音。
「玉涵,听好,你知道韁繩是什麼嗎?用力拉住!」得到玉涵的回應,雋-指示她下一步。
「我知道!可是我拉不動……」她剛才就是被拉著跑的。
「勇敢的女孩,听話,你可以的!」
勇敢……她要勇敢……
玉涵試著在強大的顛簸中重新拉上韁繩,無奈人小力氣小,她依然無法控制。
可惡!憊是不行!
眼見情況危急,雋-不得己,只好舉起用來狩獵的弓箭,在馬背上準確無誤地朝愛駒的後腿射出一箭。
「嘶——」迅風高高舉起前腳,痛苦一嗚。
「啊!」玉涵被往後的拉力一甩,整個人被甩到天空,筆直墜下。
「玉涵!」雋-什麼也顧不得,一提氣,朝玉涵直墜而下的方向飛身躍去,在落地前接住了玉涵嬌小的身軀,兩人雙雙落地,他當了玉涵的墊背,右臂被地上尖銳的粗木枝劃傷。
雋-忍痛查看懷中的人兒,看見玉涵睜著無神的雙眼一動也不動。「你有沒有受傷?」
她安全了?是這個天籟般的聲音救了她……
玉涵望向雋-,強忍已久的淚珠終于不受控制地滾下,她哇地一聲撲倒在雋-堅實寬闊的胸膛中。
「嗚……玉涵以後再也不敢了……不敢……」
「沒事了,別哭,你很勇敢。」看到她那雙驚恐揉了脆弱的水眸,雋-展現了平時少見的柔情,他環住玉涵小小的身子,像安慰妹妹一樣安慰她。
「玉涵、雋-!」聿禎兄弟也騎馬跟過來,看到妹妹平安無事,紛紛松了一口氣。
「雋-,你受傷了!」聿宸發現雋-的衣袖破裂,染了鮮血。
「被樹枝劃破的小傷,不礙事。」雋-抱著玉涵從地上站起身。「迅風怎麼樣了?」為了救人而傷了迅風並非他本意。
聿-檢查迅風的傷勢。「迅風只是皮肉傷,上藥修養幾天就沒好了,只是,它今年不能參加狩獵了。」
迅風像是听得懂聿瑁說的話,不服氣地噴氣。
「大伙兒都不要緊了,快回去吧,阿瑪和額娘一定很著急。」聿禎說道。
「玉涵來,三哥抱你。」聿宸朝妹妹伸出手。
只見玉涵搖搖頭,又縮回雋-懷中,現在惟有把她從鬼門關搶救回來的雋-能帶給她安全踏實的感覺。
雋-只是微笑,攬緊了在他懷中依然顫抖的小身子。
風依舊輕輕吹拂,平靜地像是未發生過任何事,但,這年,玉涵的命是雋-延續的,她也從此陷入了對雋-無法自拔的愛戀里。
風兒蕩起的漣漪,不斷。
決定找哥哥們幫忙「提親」的玉涵興沖沖地往聿禎的書房跑去,在書房外遇到剛走出來的雋-,挺拔的他,步伐之中淨是自信的沉穩。
「雋-!」一如往常,玉涵揚起大大的微笑,清新甜美仿佛不沾染塵世的空谷幽蘭。
看到玉涵可人的笑容,記憶中一抹燦爛的笑顏浮上雋-的腦海,那是曾經溫暖他、獨一無二的笑容……
真是!他怎麼又把那位「格小姐」和玉涵聯想在一起了?她們是不同的兩個人呀!
「在忙什麼?怎麼跑得這麼急?」雋-收回了心神,用衣袖輕拭玉涵額上的薄骯。自從八年前的墜馬事件後,玉涵似乎特別愛黏他,時常吵著聿禎兄弟叫他夾.要不然就是帶她到數親王府找他。玉涵嬌俏純真,身為獨子、沒有其他兄弟姐妹的他一直把她當妹妹看待,也打從心底疼愛這位妹妹。
「沒有……啦!我要去找大哥……」面對心上人,玉涵害羞得不敢多說話。其實,她是去找哥哥幫她向雋所提親。小豆子說得對,這種事還是由男人來說比較恰當,她現在都羞得快抬不起頭來了。
「怎麼了?你的臉怎麼那麼紅?」雋-笑看玉涵精致絕倫的嬌顏。
「我……我……」玉涵看著雋-俊逸懾人的面孔,心跳管不住地加速再加速。
濃黑的劍眉、英挺的鼻梁、有型的薄唇,最迷人的莫過于那一雙深邃有神的眼眸,平心而論,英俊挺拔的哥哥們還真的略遜雋-一籌。
不管怎麼看、看得再久,雋听依舊是那麼迷人、那麼偉岸,喜歡他的心一直是有增無減,她真的好喜歡雋-……
「在想什麼?」雋-問。
「沒什麼啦……」玉涵的臉更紅了,仿佛一朵小辦花,散發著誘人的風采。
懊羞人呀!她怎麼能踢雋-講起這個了呢!
「雋-也是來找聿禎哥的嗎?」再討論下去,她的臉就要燒起來了。玉涵趕緊轉移話題。
听到玉涵對他和聿禎不同的稱呼,雋-不解,他們明明同年,但玉涵卻分得很清楚?不過,听久了倒也習慣,他並不特別在意。
「近日我要代阿瑪去巡視額濟納,今日特來告知聿禎。」身為議政王之子的雋-,經常輔佐議政王巡視國內的政局。
額濟納地處大清及喀爾喀蒙古之間,臣服于清廷,長久以來佔有微妙的地位,因此境內的綏靖更是大清刻不容緩的要務之一。
「你要出遠門?何時會回來?」玉涵急急地問。
「兩三個月跑不掉。」
「兩三個月這麼久!那我怎麼辦……」玉涵換上了一張小苦臉。
「什麼怎麼辦?」雋所沒听清楚。
「你可不可以不要去?」玉涵懇求的眼神像只無辜的小兔。
雋-微笑。他或許是大家所公認的冷靜沉穩,但面對玉涵,他總會流露不經意的寵溺,只為讓玉涵常展那燦目的笑顏。
「這是我的工作。」
「可是……」她還得向他提親呀!
「玉涵,我會盡快回來,再帶些小玩意兒回來給你,別苦著個臉,不像你。」雋-輕捏玉涵俏挺的鼻,對她的寵溺遠遠超過任何女人……是吧?因為她是他最疼愛的「妹妹」,沒錯。
「嗯!」玉涵輕展現笑顏。她知道雋-最愛看她的笑容了,所以打小縱使心情不好,在面對心上人時,她也告訴自己必須面帶微笑,因為雋-不喜歡她苦著臉。
「我先回府了。」雋-如願以償看到玉涵釋懷的笑靨,輕拍她紅撲撲的粉頰。
眼看雋-離開,玉涵對著他的背影說了句只有自己听得見的話。
「你若愛看我笑,我就願意笑。」
武學底子深厚的雋-也听見這細如蚊蚋的聲音,挺拔的身形頓了一下,又隨即邁開步伐離去。
聰銳如他,豈會沒發覺玉涵這些年來對他的感情,而他只是自私地不願意去承認、自私地想保有玉涵的嬌憨、又自私地把心底的位置留給「那個人」。
對于玉涵的情意,他無法公平地給予回應,勢必得辜負了。
也許,這趟遠門可以拉遠彼此,讓一切都改變。
「提親?!你要我們替你向雋-提親?」聿宸先是一愣,隨後便哈哈大笑。
「有那麼好笑嗎?」玉涵瞪向聿宸。三哥疼雖疼她,但也常常扯她後腿。
「要我們向雋-提親是不難啦!不過雋-若是知道了,一定會先劈了我們,哈哈哈……」聿宸腦中出現雋-一個大男人被當成嬌滴滴的閨女讓人說親的畫面,忍不任又笑開,笑得很不雅。
「為什麼要劈你們?由男人提親沒什麼不對呀。」小豆子這樣說應該錯不了。
「是沒什麼不對,不過應該是由新郎倌來提親,若要大哥去向雋-提親.那就成了大哥娶雋-了。」聿-看聿宸已經笑到倒地不支,只好強忍著快要憋不住的笑意,由他來解釋給單純的玉涵听。
「嗯……哈哈哈!」聿宸的腦中不斷出現雋-穿著嫁衣的畫面,又爆笑出聲。
一旁的聿禎射出兩道凶狠的目光,警告兩個不知死活的弟弟。
玉涵听懂了,也意識到自己的處境。「那、那、那雋-會來跟我提親嗎?」
這個……三兄弟都噤聲了,因為誰也不敢保證玉涵是不是一廂情願。
「這得由你自己去找答案。」聿禎若有所思,又繼續說︰「我們能幫你和雋-在一起,但不能幫你讓他愛上你,你懂嗎?」
「大哥說得沒錯,什麼勾引、獻身、下藥,各種讓雋-不得不娶你的手段我們都做得出來,但我們不想這樣做,在你不能確定你自己對雋-是喜歡、迷戀、抑或是愛之前,我們不想冒險賠掉你這一生。」聿-說出三兄弟討論過後的決定。
「再者,若雋-不愛你,我們也不會把你嫁給他。」聿宸強硬的態度不變。
「我愛他,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嫁給雋-是她這輩子最大的願望。
「你確定對他的感覺是‘愛’?別急著下定論,否則,一切到頭只是枉然。」聿-正色道。
「干嘛說得你好像經過什麼大風大浪,很了解似的。」聿宸翻白眼。
「死聿宸,你給我閉嘴!現在在討論玉涵的事別岔題。」聿-給了弟弟一拳。
「閉嘴怎麼討論啦!」聿宸躲過硬梆梆的拳頭,反唇相譏。
「你又找死!」這兩個兄弟永遠有吵不完的話題。
聿禎索性不理會兩個互為仇人般的弟弟,玉涵也已經習以為常。
「總之,我會設計機會讓你們獨處一段時間,如果你不能理清自己的心意、雋-對你也沒有男女之情,答應大哥,放棄雋所。」
「大哥……」若真如大哥所言,往後要她放棄雋-,她做得到嗎?
「玉涵,這樣對你最好,也對雋-公平。」一個是他最疼愛的妹妹、一個是他的患難之交,他不想讓任何一方受到傷害。
「我明白。」若真是因為她的一廂情願,害得雋-不能跟他所愛的人在一起,那就是她的罪過了。
只是,她一想到雋-的心中可能有別的女人,從未受過傷的胸口卻隱隱犯疼。
不管結果如何,她都希望雋-能得到幸福。
「大哥,我答應你。」
聿禎輕抿一笑。
「我要努力讓雋-愛上我。」玉涵斗志滿滿。
「這樣就對了!」聿禎輕叩妹妹光潔柔滑的前額,予以贊賞。
雋-呀雋-,連我這個守護她長大的哥哥都幾乎被你擠下去了,若你不懂得珍惜玉涵,就枉費玉涵把所有的愛都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