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慶有余 又來亂亂說
雷恩那
敗久沒有寫那種很柔弱、很縴細、被風一吹就要飛走的女主角了。
在下筆寫這個故事之前,那子已先設定了男女主角的性情,男的要高大威武、像座大山一樣,是百分百的豪爽大漢,但卻是粗中帶細,女的要溫柔似水、柔若無骨,如剔透水晶。
斑高興興地開了稿,快快樂樂地寫著故事,可是寫著、寫著,就覺得年宗騰的確高大魁梧,像座大山,脾性卻讓我越寫越呆,越寫越覺得他像頭大笨熊,特別是在守余面前,每說五句話,總要出錯個三句,唉唉唉,到最後沒得救,那子就隨著他去了。
至于辛守余也和先前所設定的有所差異,溫柔歸溫柔,要強起來,旁人也拿她沒辦法,然後,那子深深地自我檢討過了,覺得潛意識當中根本就是受不了那種內外皆柔、柔到不能再柔、動不動就哭的姑娘,所以會一直抗拒去完成原先設下的女主角性格。
這到底好還是不好,那子一時間也很難想清楚。寫過幾個故事,剛開始會以為作者可以控制筆下人物,但常常是在前半段,當故事發展到後半時,主角個性越強烈,作者就越難掌控該要的東西,所以是我在寫故事,還是男女主角帶領著故事的發展,這個問題真的很有意思,那子還在體會當中,請容我慢慢想清楚。
書中的年宗騰是開封年家太極第十八代中排行最小的子孫,年紀該是和第十九代的年永春(《金寶年年春》的男主角)、年永勁(《情潮漫漫》的男主角)差不多的,也只比年永昌和年永瀾(《情瀾隱隱》的男主角)大個幾歲,但因中國習俗是論輩不論歲,所以永勁、永春等十九代子弟都得喊年宗騰一聲小阿叔。
扒呵,其實那子的家族中,也都是論輩不論歲的。
那子喜歡寫大家族的故事,覺得很好玩、很熱鬧,我想,這可能跟我小時候成長的環境有關哩。
小時候在南部鄉下,住的就是大大的三合院,和三叔公、四叔公兩邊的人住在一塊兒。我家阿公和阿嬤有八個孩子,那子的阿爹是長子,而三叔公那一房底下也有六個孩子,四叔公那一房有三個,跟著,那子的阿爹這一代長大成人、結婚生子,雖然已經懂得節育,但三家人全是三代同堂,算一算住在三合院里老老少少的人數,還真是滿驚人滴。
四叔公底下的三個孩子,論輩分,那子得喊一聲叔叔,但那子的這位小阿叔,年紀比那子的大哥和二哥都還要小,只比那子大兩歲。
小時候,我見大哥和二哥都直接喊他名字,我也就跟著喊名字。那時,他上幼稚園,每天會分糖果和餅干回來,我會坐在廳前的門檻上,等著他拿零食回來分給我吃。
有一次,那子學附近的小阿罵髒話的三字經,被他听見了,他威脅我要去告訴我家四姑姑(那子和四姑姑超要好,到現在仍是),我千求萬求,結果他竟然開出條件,要我講十個故事給他听,他就不去告發,那時,我好像剛上國小一年級。呵呵,現在想想都覺得很好笑。
就在那子讀小一,小阿叔讀小三時,在工地工作的四叔公因機械操作不當出了意外,當場死亡,噩耗傳來三合院時,那種哭聲和場景一直深深印在那子的記憶中。
當時,媽媽坐在側門門檻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她要我帶小阿叔到廚房去,泡一碗速食面給他,當時不懂為什麼,只是乖乖照做,後來長大了回頭細思,覺得媽媽可能不想讓小阿叔看到三合院里的每個大人,全聚在廳前哭得風雲變色,特別是四嬸婆,哭得暈厥過去,醒來又哭,哭了又暈。
我領著小阿叔穿過長廊到廚房去,他跟在我身後,一句話也沒說,廚房里就只有我和他兩個,我泡了一碗味王牛肉面給他,坐在一邊怔怔地看著他把面吃完、把湯也喝完,外面女人們的哭聲仍隱隱傳進來。
綁來,小阿叔國中畢業就沒再升學,跟著一位經營噴漆生意的族中親戚當學徒,他一直很努力工作、努力賺錢,學了一門手藝,也成了資深的噴漆師傅,幾年前結了婚,現在已育有二女一男。
每回南部故里有大拜拜,或者族中親戚有人娶妻出嫁,我和他才有機會見見面、打打屁。
深知人在情常在。
雖然見面機會很少,談的話題也不像朋友那麼多,但那子對于這位小阿叔,總懷著一份難以磨滅的情分,會讓我想起幼時許許多多的事,呵呵……我和小阿叔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馬哩。
這本書出版時,該是過了新年羅,那子得在這兒跟眾家親親讀者拜個晚年,祝福眾位好運連連、財源滾滾,要什麼有什麼,想什麼得什麼。
希望親親們喜歡這個故事。
那子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