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在春暖花開時 第一章
夜幕初降的台北,-黑的天空中只有寥寥幾顆星星,敵不過城市中絢爛的霓虹燈,更掩不了越來越深沉的夜色。
有人說,城市往往令人迷惘、讓人迷失,沒有幾個人能夠明明白白地看清自己。
繁華紅塵間,愛情在城市中成了游戲,執著痴迷的人是否該小心守護自已的心,別讓它失落在滾滾紅塵中,終成一縷輕煙?
一棟巍然矗立在半山腰的優雅別墅,其歷經風雨、造形特殊雅致的圍牆上爬滿了蔓藤花。
這樣風格與味道的房子,不像是在陽明山上的建築,倒像是在英國市郊會出現的典雅大宅。
庭院深深深幾許,樓高不見章台路。這樣子的屋宇,其中似乎充滿了許許多多的故事。
喬捷人將車子駛上山坡,開進大敞的鐵門內,習慣性地將車停靠在花棚下。
一位滿頭銀發、臉頰紅潤、面貌慈祥的老女乃女乃走出雕花木門,慈矮地迎向他。
捷人親匿地抱了抱老女乃女乃,俊美的臉龐上盡是笑意,‘女乃女乃,您最近好不好?身子骨覺得怎麼樣?’
喬女乃女乃眨了眨眼,‘如果你搬回家來住的請,甭說女乃女乃的身子骨會比較好了,甚至還可能會活到一百二十歲哩。’.
‘女乃女乃,你知道我公司忙嘛。’捷人微笑地攪著女乃女乃胖胖的身軀,走向屋子。
‘看得出來你公司忙。瞧,你又瘦了。’老人家舍不得地道。
‘那是你心理作用。’
‘才不,我也覺得少爺瘦了。’站在門口的劉嬸笑吟吟她插嘴。
‘劉嬸,我好久沒有吃到你炖的陳皮牛肉,可想死我了。’捷人露出嘴饞的模樣。
‘我知道你今天要回來,一早就炖好了,現在還溫在鍋里頭呢!’
談笑間,捷人扶著女乃女乃坐進沙發。
喬女乃女乃拍著孫子的手背,突然神秘兮兮地道︰‘好孫子,有件事女乃女乃想問問你。’
‘什麼事?’捷人揚起劍眉。
‘報紙上關于你那些花花草草的事,都是真的嗎?’喬女乃女乃頗擔憂地看著他。
捷人輕聲地笑了,調皮地間︰‘女乃女乃怎麼也會看花邊新聞了?’
‘誰教我有一個常常上報紙的名孫子呢!’喬女乃女乃也不是好吃的果子,不慌不忙地反擊。
‘女乃女乃的反應果然靈敏,不愧是當年上海社交圈內有名的貴夫人。’捷人贊賞地拍拍手。
‘少拍馬屁,說實話最重要。’
捷人聳聳肩,‘那些花花草草的事,有些是逢場作戲,有些只是捕風捉影,你不用為此傷神。’
‘我關心的是,不知你幾時要收收心,給我帶個孫媳婦回來。’喬女乃女乃假裝氣唬唬地說。
捷人搖了搖頭,神色有些冷然,‘女乃女乃,你知道我不相信女人的。’
喬女乃女乃一怔,隨即嘆了口氣。‘我能了解你為什麼會有道種感覺。你母親給你的印象太壞了,以至于你不願意愛上女人,不願意娶妻生子。’
‘我會娶的,只不過不會是為了愛情。’他面無表情地道。‘我未來會有妻子,你也會有可愛的曾孫子可抱。’
‘對于妻子道個角色,你巳經決定不去重視了?’喬女乃女乃臉上的皺紋因擔心而更形加深。
‘她將是我孩子的母親,僅此而已。’
‘可是這樣是不對的,而且對那個女孩子也不公平。’
‘我會讓她衣食無缺,有著最好的物質享受。’捷人俊美的臉龐上滿是冷漠,‘她沒有什麼好挑剔的。’
‘女人要的不只是這些。’喬女乃女乃搖頭。
‘除了您和劉嬸之外,我不認為其他的女人和我母親有什麼不同。’捷人撇了撇嘴角,微微冷笑。
‘捷人,我不希望你抱持著這種錯誤與仇恨的心態。’喬女乃女乃抓住孫子的手,慎重地叮囑。
‘女乃女乃,你別擔心那麼多,我並不會因此就不近,也不會刻意傷害女人;事實上,我對女孩子向來很客氣,還算是個紳士。’捷人看向祖母,臉上的冷笑立時化作溫暖的笑意。
喬女乃女乃再嘆了口氣,知道自己現階段選是說服不了他。
現在只能祈求上蒼,讓他遇到他生命中的那位女子,讓愛情融化他心底的冰山,化解他的憎恨。
可憐的孩子,他自小所受的傷害太深、太重了。
她拍了拍孫子的手背,慈藹地道︰‘不談道個,我們去看看劉嬸飯做好了沒。’
‘嗯,我蛾死了。’捷人裝出餓了幾十頓的模樣,輕笑著挽起女乃女乃的手走向飯廳。
他知道女乃女乃擔心他,但是他自有主張。
罷硬和冷漠,是他保護自己的方式。
這世界是金錢與權力堆砌出來的,他最了解也最擅長運用這兩點。
在他的王國里,沒有他得不到的東西。
而在他的生命中,絕不需要那名為‘愛情’的東西。
在山的另一邊,有棟小小的房舍靜靜地立在青綠田野閑,和燦爛粉女敕的各色花朵相映成趣。
一只黑白相間的大狗興奮地奔馳在田徑上,追逐著主人的背影。
那是一個大概有一百六十五公分高的女子,穿著女敕綠色的T恤和寬松的長褲,被陽光曬成小麥色的臉龐上,有著一雙聰慧溫善的眼眸。
她光著腳丫,閑適地漫步在田埂上,肩上荷著的鋤具顯然並未帶給她任何重擔。
大狗在她的腳旁跳來跳去,不時輕吠兩聲,像在告訴她什麼。
彬許它要告訴她,蝴蝶飛來了,蜜蜂停歇在花上;亦或是要告訴她,陽光曬得它暖洋洋的好舒服。
這是一個和繁忙的城市截然不同的世界,宛如寧靜清幽的桃花源。
‘黑點,天氣很好對不對?春天巳經來了,我們有充足的陽光可以提供給花朵們了。’她低頭向大狗微笑。
‘汪。’大狗煞有介事地出聲。
就在江瑞雪漫步走近屋舍時,原先分散在庭院閑的雞只機警地跟在大狗的後面走,和它挺有默契的樣子。
但是大狗顯然不甚歡迎雞群們的熱情,回頭對它們齜牙咧嘴。
雞只們也不甘示弱,更加故意地在它面前跑來跑去,現場之‘熱鬧’,用‘雞飛狗跳’來形容實在是再貼切不遇了。
‘大寶二寶三寶,不要再逗黑點了,你們還不夠它一口咬哩。’瑞雪輕聲斥責。
這時,屋舍的門突然打開了,一個看來穩重老成的小男孩慢慢地踱步而出,皺著濃眉嚴肅地道︰‘姊,你又和雞說話了。從心理學上來說,這是和現實無法產生同理心,因而導致的月兌節現象。’
‘謝啦!心理醫生。’瑞雪又好氣又好笑地道。
這個小男孩是她的弟弟江瑞雨,目前就讀健康國小二年級。根據學校的相關測驗顯示,他是個智商一百八十的天才兒童。
‘老成持重’和‘冷靜沉穩’是瑞雨的老師對他的評語。
她有的時候真不知道該怎麼去照顯這個比實際年齡成熟好幾倍的弟弟。
將他看成大人嗎?可他又是個可可愛愛的小男孩;若要將他看成一般的小阿子,他的智慧又不知高過她多少。
她不得不承認,有時瑞雨比起她實在是聰明多了。
‘瑞雨,功課做完了嗎?’
小男孩撇撇嘴,明亮聰穎的大眼楮里充滿自信,‘學校的功課都做完了,我現在在解微積分。’
‘微積分?你不覺得那太難了點嗎?’
‘還好。’
瑞雪清了清喉嚨,她該習慣弟弟的天才才是。‘瑞嵐回來了沒有?’
‘他打電話回來,說要參加社團活動。’
瑞雪眉頭不禁擰了起來,擔憂地道︰‘他這個禮拜已經有三天沒回家了。他的社團活動就那麼忙碌嗎?’
‘這不是好現象,你該多注意他。’瑞雨深思了一會見,下了結論。
‘我知道。’
瑞嵐是她的大弟,現在才大學二年級,長得既英俊又高大,是個爽朗的大男孩。
她一直對于不能給弟弟一個優渥的物質生活而感到愧疚。
她知道和學校的一些男孩子相比,瑞嵐並沒有太多的零用錢可以參加團體活動,他甚至沒有辦法擁有一輛機車。
她是個失敗的姊姊,因為她無法讓弟弟過更舒適的生活。
但是種花的利潤真的不高,除了維持每月的開銷外,她只能夠在銀行內存入微薄的金錢。
她也曾經想過要放棄父母所留下來的這片土地,到城市尋求發展,可是她發現她最愛的還是種花,如果離開了這片土地,她可能會終日惶然,不知所以。
再加上她只有高中畢業、到一般的公司行號去上班,所得的薪水更是少得可憐,也就更養不起弟弟了。
扳量得失之後,她很慶幸自已能保有這一片土地,以種花為生。
一見到大姊又開始發呆,瑞雨老成地搖了搖頭走回屋里。
大姊的‘癥頭’又發作了,這一魂游天外,又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回魂。
瑞嵐坐在茶藝館里,手里拿著份報紙緊盯上頭的求職欄,看得好不專心。
陡然間,他背上被猛地拍了一下,嚇得他轉過頭來。
‘看什麼看得那麼專心?’一個身著名牌服飾的男孩子挑高眉微笑道。
瑞嵐松了口氣,不禁捶了他一拳,‘阿德,你要嚇死我呀!’
‘枉費你長得這麼高大,沒想到膽子這麼小。’阿德笑謔著。‘怎麼,在看藝文新聞呀?’
‘我在看求職欄。’瑞嵐沒好氣地道。
‘求職欄?你要打工?’阿德坐了下來,很是訝異。
瑞嵐聳聳眉,濃眉糾結成小山,‘是啊!如果我不再找個工作的話,我看我下個月的零用錢又要不夠用了。’
‘零用錢不夠,回家拿就好了。’
‘誰像你大少爺家境富裕。’瑞嵐抖抖報紙,邊看邊道︰‘我們家幾乎可以去申請清寒補助了,你想我還能再回家向我姊伸手要錢嗎?’
‘對哦,我忘了你家里是由你姊姊當家的。’
‘如果我再跟我老姊要錢,少不了又要被她問東問西的。’瑞嵐一臉的不耐煩,‘算了,我還是自已賺錢比較快。’
‘你不是兼了個家教嗎?’
‘甭說了,那五千塊錢,遺不夠我上咖啡廳喝幾吹咖啡。再說我也想要攢錢買一輛機車代步,我恨透了每天坐公車來回。’
阿德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你老姊不肯幫你買一輛機車嗎?這算是正當支出耶。’
瑞嵐的眼中閃遇一抹自我譴責,他訕訕地道︰‘老實講,我老姊已經夠辛苦了,我也不好意思再跟她要求買車。’
‘那你打算找什麼工作?’
‘我想找替公司行號送送文件的工作,要不然就只能到速食店去打工了。’瑞嵐嘆氟。
卑雖如此,但是他只要一想到自已必須穿著圍裙站在櫃台前,然後客人中可能會有熟識的同學,他的頭皮就開始發麻。
他搖了搖頭,打了個寒顫。
阿德接過他手上的報紙,替他留意起來。‘嘿,這個工作看起來不錯。’
‘什麼?’瑞嵐懶洋洋地望向報紙。
‘喬捷企業在征人呢!’
瑞嵐的眼楮倏然亮起,‘你是說擠進全球前三百名企業的喬捷企業?’
‘對。喬捷企業和我爸的公司也有生意往來,我爸常說,喬捷下的一份小訂單,就足以使我們家的公司全年不必再營業了。’
‘真是厲害。我希望我畢業之後能夠進入像這樣大的企業上班。’瑞嵐欣羨地道。
‘它可是很難進去的,如果不是真正有實力的人才,絕對不可能踏入喬捷;而它的福利和優渥的待遇更使得許多人擠破頭想要進去一展長才。’阿德微笑,‘如果不是要繼承我老爸的公司,我畢業後一定會到喬捷應征看看呢!’
‘那它現在在征什麼樣的人員?我有資格進去嗎?’瑞嵐有些膽怯。
‘放心,它要征的是送文件的小弟,工讀可。’阿德拍了拍他的背,咧嘴笑道。
‘我真希望我是他們的正式員工。’听到‘小弟’這個名詞,瑞嵐心里還是覺得怪怪的。
‘嘿,現在先不要想那麼多,模得著邊就不錯了。’阿德熱心地提議,‘我把我的機車借給你,你下午不是沒課嗎?正好可以去應征。’
‘你願意把你那輛FZR重型機車借我?那不是很貴的嗎?’瑞嵐受寵若騖。
‘我本來是打算自己載你去的,可是我下午的課都不能蹺,所以我只好把我的寶貝愛車借給你啦!’阿德雖然很阿莎力,但還是忍不住交代,‘要小心點,別弄壞了。’
瑞嵐高興得手舞足蹈,他早就想騎騎那輛拉風又高性能的帥氣機車了,只是一直不敢要求,現在阿德居然要主動借給他,教他怎麼能夠不欣喜若狂?
瑞嵐戰戰兢兢地接過阿德遞來的鑰匙,臉上滿是感激。‘謝謝你,我一定會小心的。’
‘千萬不能弄壞,它的零件都狠貴,我的零用錢就算再多也修不起。’阿德千叮嚀萬交代。
‘知道了。’瑞嵐的心思早就飄到了那輛酷斃了的機車上,隨口答應著。
騎著閃著銀色光彩的重型機車呼嘯過街市,那種被路人‘側目’的感覺真是好極了。瑞嵐覺得整個人都跟著輕快起來,更堅定了自己要買機車的決心。
抱著興奮和忐忑的情緒,瑞嵐來到位于商業區的喬捷大樓。
面談相當的順利,由于瑞嵐讀的是知名的大學,而且這份工作的性質又單純,因此人事課長很爽快地就請他第二天開始上琉。
走出喬捷大樓,瑞嵐輕松自在的吹著口哨,踩著閑適的步伐跳上機車,快樂地加足油門,在轟隆聲中沖上街。
今天一定是他的luckyday!
當這個想法在瑞嵐的腦袋瓜里還沒繞上一圈時,陡然從右側車道沖出了另一輛機車在路人的驚叫聲中,兩輛車子險險地交錯而過,但是剎那間的力道還是將瑞嵐和那位機車騎士帶得重心不穩,以致兩輛車子同時滑倒在地。
路人才剛圍上來,七嘴八舌地討論這個突發的意外事故時,摔得七葷八素的瑞嵐己掙扎著爬了起來,。
畢竟是年輕人,他除了感覺到輕微擦傷所帶來的刺痛感外,其他倒沒什麼大礙。
而另一位機車騎士爬起來後上立刻沖遇來惡狠狠地叫罵道︰‘你到底會不會騎車呀?!’
瑞嵐仍呆站在原地,還沒從這突發的狀況中清醒遇來。
直到他回過神來,才意會到方才自已與死神擦肩而過,不禁打了個寒顫。
那位機車騎士恨恨地再罵了幾句,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走回自已的機車旁,跨上機車呼嘯離開。
路人們看已然沒事,于是紛紛散去,剩下瑞嵐一個人和那輛已然磨損的機車。
‘去你的!做賊的喊捉賊,下次不要讓我遇到。’瑞嵐轉頭看向倒地的FZR,倏地瞪大眼。
‘糟了!阿德的機車-’他申吟一聲,覺得腦袋瓜有如受了‘腦震蕩’般的暈眩起來.
老天,阿德會殺了他的!
瑞嵐沒精打彩地下了公車,走向回家的小徑。
在通過一段美麗的綠色隧道後,一大片嫣紅婉紫的花田映入他的眼簾。
看到這麼美的花朵,不但不能讓瑞嵐的心情好一點,反而更讓他怒火中燒。
種這些花能夠賺多少錢?姊姊為什麼不改作收入比較高的工作呢?
真不曉得她的腦袋是怎麼想的!
他忿忿不平地走過花田,大踏步踩進門。
瑞雪端著一盤青菜走出廚房,抬頭就見到瑞嵐走進門,正把背包丟在沙發上。
她急急把盤子放在桌上,語多驚喜,‘瑞嵐,怎麼突然回來了?你不是說社團活動忙,這兩逃詡要住在同學那兒嗎?’
‘難道我不能回家嗎?’瑞嵐火氣之大,使得正朝他走近的瑞雪不禁退了一步。
‘你怎麼了?心情不好?’她小小聲地間。
姊姊的溫和退怯讓瑞嵐找到了發泄的機會,他冷笑道︰‘我哪敢心情不好,別忘了,你還是供我吃飯的那個人。’
瑞雪被這樣刻薄的言詞嚇著了,她從來沒有想遇弟弟會道樣對她,一時間忘了要反應。
她的不說話讓瑞嵐的氣焰更是囂張,他將所有的怒氣都發泄在姊姊身上,‘我知道我這個弟弟很沒出息,只會靠你吃飯,可是這種情形不會太久的,我很快就不用再看你的臉色了!’
‘瑞嵐,你公平一點!’瑞雪心痛地喊,‘我可曾這樣對你?’
看著姊姊心痛悲傷的樣子,瑞嵐有剎那的不安和歉疚,但是一想到自已無力償還修理機車的費用時,他又發起狂來。
都是因為姊姊不肯讓他買一輔機車,才會導致他今天有這麼淒慘的遭遇!
‘是不是這樣對我,你自已心里有數。’他冷冷地道。
‘你為什麼突然間變成這樣?你以前’
‘這都是拜你所賜!再說,我有什麼改變嗎?我還是那個窮兮兮的江瑞嵐。’他冷盲嘲諷。
瑞雪失魂落魄地道︰‘我知道我這個姊姊做得很失敗,不但沒辦法給你們好一點的生活,更沒有辮法讓你們有豐裕的物質享受…’弟弟的話深深刺進了她心底,讓她隱藏在心中的羞愧與歉疚更加的深重。
瑞嵐看著姊姊可憐兮兮的樣子,冷哼道︰‘不,是我和瑞雨對不起你。我們兩個根本就是你的累贅,是我們妨礙了你的人生。’
‘不要這麼說!’瑞雪驚駭地掩著頭低喊,‘我從來就不覺得你和瑞雨是我的累贅。’
‘少騙人了。’瑞嵐發現自己的怒氣快被姊姊的難過化解了,索性大手一揮,沖進自己的房間生悶氣。
瑞雪虛月兌地癱坐在地板上,弟弟的指控讓她慚愧又心酸,還有一絲絲的委屈。
‘我該怎麼辮?有誰能告訴我,該怎麼樣對待一個二十歲的大男孩呢?’她捂住了臉,哀傷地低喃。
瑞雨下課回到家,一進門就發現姊姊低垂著頭坐在地上,‘姊姊,你怎麼坐在地上?地板上有幾千種細菌隨時伺機附著在人體上,這樣是很不衛生的喲!’
瑞雪不敢讓他看到她的淚水和傷心,連忙站起來,轉過身往廚房走去,故作輕快地道︰‘我剛剛在抓一只螞蟻。你一定餓壞了吧?等一下就開飯了。’
‘啊?’瑞雨看著姊姊的背影,直覺有些不對。
雖然是天才兒童,但他畢竟還是個單純的小阿子,隨即拋開了先前的疑惑,到浴室去洗手,準備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