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色交易 第一章
冷風颼颼,入夜後的市區,人車逐漸稀少,空曠寂靜的街道,更添幾許蕭索的淒涼景象。人行道上,除了寒風卷過落葉的沙沙聲,就只有高跟鞋急促敲擊人行道磚的篤篤聲。
夏淨蓮拉緊身上的外套,快步走進一間位于中山北路的鋼琴酒吧。酒吧里放著溫暖宜人的暖氣,和室外的寒風刺骨宛若天壤之別,她立即月兌下外套,舒暢地呼出一口氣。
「怎麼來得這麼晚?人家已經等你二十分鐘了!」「甜心小屋」的負責人姚美娜指著手表,臉色相當難看。
「對呀!搞什麼鬼?我們董事長早就等得不耐煩了!」一名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也暴怒地斥責。
「對不起,家里臨時有點事。」夏淨蓮低頭致歉。
「算了,快去準備!」中年男子不耐地揮揮手,像打發一條狗。
「好的。」她從男子身旁掠過,迅速走向後頭的洗手間。
必上門,她從大包包里取出一件銀色的連身短裙一上頭綴滿亮片,胸前的領日開得極低,裙子的長度還不到大腿的一半,裙擺縫上銀色珠子串成的流蘇,非常繽紛亮麗。
這是她今晚的工作服,任何人只要一看這件工作服,就能立即猜到她的職業並不單純。
沒錯!她是一位為人帶來驚喜與歡樂的「ShowCld」。簡單的說,她的工作內容就是穿著清涼性感的服裝,替付錢的客戶制造一個令人滿意的驚喜。
貶請她來表演的,大多是為了慶祝朋友生日或是上司升遷,當然也有其他各式各樣的理由,只要對方沒有提出什麼婬欲狠褻的要求,她通常都會接受。
不過當然也有老想佔她便宜的,幸好截至目前為止,她都能應付自如,沒吃過什麼虧。她對著洗手台前的鏡子,以最快的速度化了一個妝,然後將烏黑滑順的長發系在腦後,用一個銀色串珠的發飾作為點綴。打點妥當之後,她走出洗手間,向姚美娜打了個手勢,現場的燈光隨即轉暗,眾人不明就理,頓時一陣嘩然。
節奏輕快的舞曲響起,身著性感舞衣的夏淨蓮靈活地舞動輕盈的身軀,出現在眾人驚艷的目光前。她隨著音樂旋轉飛舞,燈光逐漸明亮,她的舞蹈動作也愈來愈性感惹火。
她摩挲自己的雙臂、扭動水蛇似的縴腰,圓潤白女敕的酥胸若隱若現,薄短的裙擺隨著舞蹈動作不時揚起,短裙下的長腿線條優美,在在挑逗著眾人的感官刺激。
她年輕貌美、身材姣好,再加上性感誘人的裝扮和精湛靈巧的舞蹈動作,果然引起現場大轟動,大家紛紛交頭接耳,暗中打听這個美麗的女子究竟是何方人物?
「這是……」蘇氏企業的董事長蘇大偉看到這場香艷火辣的表演,頓時嘴巴大張、兩顆芝麻眼瞪得直發亮。
「蘇董,祝您生日快樂!」
跳完一曲後,夏淨蓮上前獻上一束事先準備好的向日葵給蘇大偉。
「好,好!」
蘇大偉拍手直叫好,還想借機偷模她的白女敕小手,幸好夏淨蓮機警,立即不著痕跡的往旁邊閃開,避開他的祿山之爪。
她入行已經有兩年了,像她們這種行業的女孩,多多少少都遇過這種下流無恥的登徒子,基于息事寧人的心態,她們大都能躲則躲,不會隨便翻臉,畢竟這些人再無恥,也不敢當眾侵犯她們。
蘇大偉垂涎地盯著她,一雙眼眯得幾乎張不開。
「董事長,您覺得她如何?」張進祥摩挲肥厚的手掌一悄悄在他耳邊問道。
「很好!很好!」蘇大偉快克制不住血液中咆哮的獸性,恨不得立即將這美人佔為已有。「張副理,等一會兒把她帶到我的別墅,我要——」
「董事長,等一等!」張進祥連忙阻止。「這個女孩,您不能踫呀!」
「為什麼?」蘇大偉立即拉下臉,顯得非常不高興。
「因為她是我們贏得合約的籌碼,您暫時不能動她,等將來合約到手之後,隨便您想怎樣都行。」
「你是說——」
「沒錯!您不是一直極力爭取與美國知名的服裝公司——丹爾頓的合約嗎?下個禮拜丹爾頓的總裁即將來台,哪個男人不,到時候只要安排這個女人在丹爾頓的總裁面前跳幾曲艷舞,逗得他心癢難耐,晚上再安排她好生伺候,還怕咱們拿不到丹爾頓的合約嗎?」
「哈哈,沒錯!」跟事業比起來,女人的確不算什麼,只要能拿到合約,什麼代價他都願意付!
只是,瞥見夏淨蓮曲線姣美的大腿,蘇大偉還是垂涎地舌忝舌忝唇瓣,不舍的問。
「我真的不能先……」
「不行呀!董事長,要是讓丹爾頓的總裁知道,您已經先品嘗過這道‘佳肴’,您說——他還肯吃這道萊嗎?」張進祥暗喻道。
「說得也是,」蘇大偉沮喪的擺擺手說︰「算了!這個女人就先讓給丹爾頓的總裁,不過等他享用過之後,一定要記得安排她來服侍我,讓我也嘗嘗她的滋味,知道嗎?」
「這點不用您說,我也會替您安排。我辦事,您放心!」張進祥大拍胸脯。
「好!你不愧是我最得力的助手,如果這次順利拿到丹爾頓的合約,那麼我馬上升你為經理不,總經理!」蘇大偉當場夸下海口。
「真的嗎?謝謝董事長!謝謝董事長!哈哈哈……」張進祥听到這句話,笑得合不攏嘴。
「哈哈哈……」蘇大偉想到不久的將來,眼前娉婷性感的小美人即將成為他的床上佳人,也忍不住縱聲大笑。
他咽下口中急速分泌的唾沫,色眯眯的盯著夏淨蓮。
這麼美的女人,他非得到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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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結束後,夏淨蓮換上原先的白毛衣和藍色牛仔褲,卸掉臉上的妝,迅速從後門離開鋼琴酒吧。深夜一點,公車和捷運都停駛了,她只好忍痛花了一百五十塊,奢侈地攔了一部計程車回家。二十分鐘後,計程車駛進一個老舊的小社區,在一個窄小斑駁的紅木門前停了下來。夏淨蓮把車資如數付給司機,然後推開車門下車。她用鑰匙開啟大門,推門進屋,屋內一片陰暗,她拍亮客廳的電燈,看見繼父歪頭坐在木椅上睡覺。他的腳邊放著幾只空酒瓶,看來八成又喝醉了!她無奈的搖搖頭.掀開布簾走進母親的臥房。她剛走近床邊,就听見母親口中發出微弱的申吟聲,她連忙打開大燈一看——母親的雙頰泛著不正常的潮紅,頭部不停的在枕頭上擺動,似乎很難受。她將手往母親額上一模——天哪,好燙啊!她立即轉身沖出房間,到客廳打電話叫無線計程車,準備送母親上醫院掛急診。
「怎麼回事?」她的繼父醉茫茫的醒來,看見她在打電話,不解的問。
「媽發高燒了!」她顫抖的手,焦急的按著車行的電話號碼。
「又發燒了?」黃煥發打了一個呵欠,睡意濃重的說︰「這是老毛病了,不用那麼緊張。」
他滿不在乎的口氣,令夏淨蓮十分生氣。她轉頭瞪視繼父,以冰冷的語氣控訴。「我以為我們說好了,只要我努力工作賺錢養家,你就會好好照顧我媽。結果呢?她躺在房里發高燒,你卻醉得不醒人事!」如果他連她母親都照顧不好,那她犧牲學業、穿著清涼性感的衣服到處表演賺錢,為的是什麼?就為了讓他成天泡在酒缸里嗎?
「我也不是故意喝醉的!」黃煥發理直氣壯的辯解。「我只喝了幾瓶米酒,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就睡著了!」
「像你這樣,我怎麼敢再把我媽交給你照顧?」
夏淨蓮掛上電話,她回到臥房,坐在床邊,握著母親瘦骨嶙峋的手,無言的流淚。黃煥發跟進房里,咧著黃板牙說︰「這件事是我不對,以會我會注意一點,你可別把你媽帶走啊!」其實黃煥發根本不關心妻子的死活,她的存在對他來說,只是一個甩也甩不掉的沉重負擔,他早想丟掉這個藥罐子,只是他很清楚一點——只要妻子一被帶離身邊,繼女就不可能再去賺錢供他花用。
為了將來舒坦的好日子,他當然不能放掉妻子這麼好的籌碼,他還得靠她來指使繼女替他賺進大筆鈔票呢!
夏淨蓮沒理他,算算時間,車行的計程車應該快到了,她將母親的手架在自己肩上,咬牙支撐母親身體的重量,緩緩步出臥房。
「我來幫忙吧!」黃煥發上前搶著幫忙,企圖扭轉自己在繼女心口中惡劣的印象。
「不用了!你連站都站不穩,還是顧好你自己就行了。」夏淨蓮獨力撐起母親的身子,根本不相信繼父無用的保證。
逼煥發被她這麼一說,氣窘的哼了一聲,嘟嘎著走進臥房。她喜歡逞強就隨她去,反正他的酒意還沒醒,還困得很哪!他抱著棉被,才一轉眼的時間,就發出震耳欲聾的鼾聲。
夏淨蓮摟著母親坐在客廳里等計程車,為母親嫁了這樣的丈夫感到難過與不值。她們母女的磨難,究竟要到什麼時候才會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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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架紐約飛來的空中巨無霸噴射客機,緩緩在國際機場降落了,空橋架設好之後,頭等艙門率先開啟,一位身材高大、面容嚴肅冷酷的男子步出艙門,穿過空橋,走進干淨明亮的新航站大廈。兩名高大清瘦的男子謹慎的跟隨在他身後,不敢逾越一步。辦好迅速通關手續之後,這名嚴肅冷峻的男子昂首走向機場大門,四周來往的旅客震懾于他渾身冷肅威嚴的氣息,紛紛主動讓出一條通道。大門外,兩位同樣挺拔俊逸的男子上前迎接他,其中一位揚起一邊眉毛,臉上帶著調侃的表情,另一位嘴邊噙著淺淺的笑容,注視朝他們走來的裴澡。
「嘖嘖!瞧你像國王出巡似的,每個人都乖乖讓路給你,你也未免太神氣了吧!」卓徜風噴噴搖頭,上下打量數月不見的好友。
「是你們?」裴淆並不預期會在這里看見兩位好友,不禁擰起了眉頭。
「是啊!」瞿亞檢點了點頭。
這家伙的架子真大,見他們來接機,居然連個笑臉都沒有!
「喂!這麼久沒見了,居然擺出這張臭臉給我們看?太過分了吧?」卓徜風握起拳頭,輕捶他一下。「走吧!亞焱的車停在外頭,我們先送你去飯店,晚上再替你接風洗塵。」
裴淆淡漠地頷首,率先舉步往機場外走去。
一行人坐上瞿亞焱的加長型凱迪拉克,正準備返回台北,忽然一陣吵雜的呼喊聲自人群中傳來,他們透過玻璃窗,看見兩個男人奮力擠開擋在前方的人潮,氣喘喘地沖到他們車旁,大力敲擊他們的車窗。
「等一等……請等一等啊!」
「有什麼事?」瞿亞焱打開車窗,想看看是誰在他的車外大呼小叫。
「請問……您是丹爾頓服裝公司的總裁,裴淆先生嗎?」蘇大偉喘得像剛離水的金魚,右手忙著撥齊散落在額前的黏膩發絲。
「你是誰?」瞿亞焱厭惡地皺起了眉頭,很討厭他頭上抹得油滋滋的發油,那讓瞿亞焱覺得非常惡心。
蘇大偉以為他就是裴淆,立即握住他的手,劇烈地上下搖蔽。
「裴先生您好!我叫蘇大偉,是蘇氏服裝公司的負責人,欣聞您自美返回,敝人特地帶著本公司的張副理前來接機,我們竭誠歡迎您——」
「停!」瞿亞焱知道要是再不阻止,他不知道還有多少長篇大論要說。「我不是裴淆,他才是裴淆。」他指指身旁漠然旁觀的人,提出聲明。
「啊,這位才是裴先生?」
蘇大偉略微一愣!立即轉移目標,一面將手伸向裴澡,一面重復先前的歡迎詞。「裴先生您好!我叫蘇大偉,是蘇氏服裝公司的負責人,欣聞您自美歸來,敝——」
「夠了!這些話我已經听過了,別再噦哩叭唆重復一遍!還有——請把你的手拿開,我的手對油膩的東西過敏。」
裴淆瞪著蘇大偉伸長的手,想到他用這雙模過油頭的手來踫他,就覺得髒。
「啊……是!」蘇大偉輕咳一聲,掩飾逐漸漲紅的肥胖雙頰。「裴先生,我就長話短說吧!您遠道前來,我是特地過來為您接機的,我已經安排了精致的食宿,希望您能接受敝公司的招待。」
「我習慣住碧定的飯店和房間,謝謝你的好意。」裴淆的態度仍是淡漠疏離。
「那麼一今晚我想在凱悅飯店設宴替您接風,屆時我會給裴先生一個驚喜,請您務必蒞臨賞光。」
對于他口中的驚喜,裴淆壓根兒不感興趣,卓徜風卻滿含興味地問︰「你只請裴淆一個人嗎?」
「啊,不!在座的幾位都在敞人的邀請之列,歡迎大家一同光臨。」
「好,既然您這麼慷慨,那我們就厚顏接受了,今天晚上,我們一定準時赴約。」卓徜風爽快地答應。
裴淆轉頭瞪他,怪他多事應允。
他沒興趣和這滿頭發油的家伙打交道,更不想參加那勞什子晚宴!
「噓,去吧!保證有好玩的事。」
卓徜風當然不是貪圖那免費的佳肴,而是好奇蘇大偉口中的「驚喜」是什麼,要是裴淆不去,那就沒戲唱了。
他不理會裴淆幾欲瞪穿他的凌厲目光,徑自搖上車窗。
「走吧!」
他一聲令下,深藍色的凱迪拉克隨即啟動,迅速駛離機場,直到遠得看不見了,蘇大偉和張進祥還在原地鞠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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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母親吃過藥,沉沉地入睡了,夏淨蓮端著熱水壺走出病房,想去裝壺熱水,沒想到才剛踏出病房的門,就看到繼父等在外頭。
「你來做什麼?」
母親入院七天,這還是她第一次看見繼父到醫院來,他的薄情寡義,著實令她心寒。
「小蓮,早上姚小姐打電話到家里來,說你已經一個禮拜沒去工作了。」
「媽生病了,你也知道的!」她走進茶水室,忍住發火的沖動。
妻子生病住院,他完全不關心,惟一關心的,是她這個繼女有沒有去工作賺錢供他花用!
「你那麼多天沒去工作了,這樣不太好吧?我問過護士,你媽已經沒什麼大礙了,我看——你今晚就去上班吧!」
他已經兩天沒酒喝了,那幫牌搭子更是三天兩頭約他去模幾把,要是這丫頭再不去工作賺錢,他哪來的錢喝酒、賭錢?
「媽出院前,我暫時不想接任何工作。」
她倒掉瓶子里剩余的水,重新裝了一壺熱水,然後轉身走回病房。
「等等——」黃煥發在病房前攔住她,涎著臉說︰「小蓮,你媽交給我照顧就好,你可以安心去工作——」
「你只要看到牌和酒,就什麼事都不管了,我敢再把我媽交給你這種人嗎?」她冷著臉詰問。
「你一一」被自己的繼女這般指責,黃煥發大感顏面無光,隨即惱羞成怒。「少羅唆!反正今晚你就給老子工作去,要是不去,我就告訴你媽,這兩年你根本沒去學校念書,而是穿得像個下賤的妓女,在男人面前大跳艷舞!」
「你怎麼敢說我是——」
「小蓮,你在外頭吵什麼?」
陳霞芝突然開門走出病房,夏淨蓮和黃煥發都嚇了一跳,立即閉上嘴。
「媽,您怎麼起來了?」
夏淨蓮走到母親身旁,仔細觀察她的瞼色,想知道她是否听見他們爭吵的內容。
「我是听到你們的聲音,才出來看看的。你們剛才在吵架嗎?聲音好大,我和隔壁病床的歐巴桑都被吵醒了。」
「媽,對不起!」夏淨蓮喃喃道歉。
「霞芝,你要勸勸小蓮呀!」黃煥發故意裝出關心的模樣,搖頭嘆息。
他知道她很听母親的話,只要向陳霞芝下手,她一定會乖乖听話。
「小蓮怎麼了?」陳霞芝疑惑地看著多日不曾出現的丈夫。
「早上學校打電話來,說小蓮已經連續一個禮拜沒去學校上課了,剛才我就是來勸她去上學的,可是她不听,還跟我吵了起采。」
「哎呀!我都忘了,小蓮整天在醫院照顧我,一直沒去上學。」陳霞芝驚嚷道。
「是啊!我知道小蓮孝順你,怕你在醫院里沒人照料,可是學校里的課業不能不顧呀!畢竟她都已經念到三年級了,要是就這樣放棄,那多可惜呀!」
逼煥發把苦心繼父的角色扮演得維妙維肖,陳霞芝壓根兒沒發現,自己的丈夫是多麼可恨無恥的雙面人。
「小蓮,你繼父說得對,你趕快把東西收一收,現在去的話,應該還來得及上下午的課。」陳霞芝拍拍女兒的手,要她立刻去上學。
「媽!讓我再多照顧你幾天——」
「讓你多照顧她幾天,家里吃什麼、喝什麼啊?!」黃煥發暴跳如雷的大吼,惡行惡狀的模樣嚇壞了陳霞芝。
「煥發……」
逼煥發看見妻子驚訝的表情,隨即慌張的改口道︰「我……我是說,咱們兩個老的將來就指望小蓮了,要是她不去念書,將來咱們老了靠什麼?誰來賺錢供養我們呢?」
「這倒也是。」陳霞芝舒緩驚異的神色,轉頭對夏淨蓮說︰「小蓮,你就乖乖听媽的話,去上學吧!媽已經好多了,說不定過幾天就能出院,你不要擔心。」
「媽!您根本不知道,我不是……我……」
她實在恨繼父驅使她去做那種幾乎等于出賣色相的工作,自己則無恥地坐享其成,還拿母親來要脅她。只是母親正在住院,需要一大筆錢,要是不去工作,的確付不出這筆醫藥費。
「好,我去上學!」
「對嘛!這才像話。」黃煥發得意洋洋的點頭。
「對,快去吧!」陳霞芝也露出笑顏。
「我現在就去。」
夏淨蓮踩著沉重的步伐,離開醫院。
「我去送小蓮上學!」黃煥發立即找了個借口,尾隨繼女而去。
他得去警告那個賤丫頭,乖乖要她把今天所得的酬勞全部拿回來,否則……
他不會放過她們母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