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男 第五章
午夜十二點整,雀利兒身上只罩著一件白袍,平躺在擔架上,被四個男人抬進祭場,放在祭台上。
她謹遵仇烈的叮嚀,把自己當成個廢人,不听不聞不問,安靜地讓淨靈會的人擺布她。
她的身體已經不痛了,總管給的藥能在幾個小時內讓傷口愈合,而且好了之後也不會留下疤痕,唯獨力氣無法一下子恢復,要使用念動力逃走還是太勉強。
正因為如此,她有點擔心自己會成為仇烈的負擔,讓他反而對付不了方茲那老家伙。
淨靈會的信徒陸續進場,他們安靜如昔,有的嘴里誦念著成串模糊的語句,有的則目光呆滯無神,還要工作人員扶著走才行。至于和雀利兒一起進來的五個女人只出來四個,她們的臉上也沒有太多表情,和行尸走肉沒有太大分別。
雀利兒躺在祭壇前的台上,耳中塞著仇烈給她的細小耳塞,听不見場中的聲音,只能靜觀其變。
十分鐘後,方茲和麗塔走出祭壇,信徒們都奮地發出「荷荷」的聲音,情緒激動地等候血祭的展開。
方茲高舉雙手要大家安靜,然後低沉地說︰「昨夜出了一點小事,我很遺憾我們的信徒中有人想逃離這個天堂,所幸我們已將她勸回,她在感動之余,決定獻身給豹神,用她的血與豹神交換一輩子的榮華富貴。」
信徒們又「荷荷」高喊。
方茲遞了個眼神給西卡,西卡點點頭,走向雀利兒,手里握著一柄薄刀,彎,將刀鋒放在雀利兒細致的頸子上。
「現在,請我們的豹神來品嘗這個處女的第一滴血!」方茲高聲道。
那面豹的浮雕打開,照舊出現了信道,然而信道里久久不見黑豹出現,眾人莫不引頸翹盼,就在這時,一陣轟然巨響,淨靈會最神聖的信道和豹神頭雕竟被炸得粉碎。
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震驚嘩然,到處亂竄以求保命。
方茲的臉聚著霜氣,他沒想到仇烈這次會為了一個女人拆他的台。
仇烈在煙塵中出現在祭壇後方,他睥睨著壇下奔逃的群眾,以一種冷厲的聲音說︰「這里根本沒有什麼豹神,淨靈會信仰的一切全都是騙局,聰明的人就盡快離開這里!」
「仇烈!你瘋了?」麗塔憤怒地沖過去,揮手欲往他的臉拍落。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笑容讓人膽寒。「瘋的是你和他們。麗塔,這麼多年來膜拜一只非人非獸的怪物,你不累嗎?」
「你……」麗塔震驚地看著他,不相信這種話竟會從他口中說出來。
「當這麼多男人的性玩偶,你不累嗎?」仇烈咄咄逼人地追問。
「住口!」麗塔臉色刷白,氣得將嘴唇咬成紫色。
「我真的受夠了!」他忿忿地道,甩開她的手,目光挑戰地盯著方茲。
方茲沒有動,只是站在原地,輕聲地問︰「我不知道你會這麼的蠢,就為了她,你選擇背叛我?」
「我只想獲得自由。」仇烈心中並非沒有掙扎的痛楚,畢竟是方茲將他養大。
「想得到自由通常得付出極大的代價。」方茲的話听來像威脅。
「我有心理準備了。」他仔細盯著方茲,知道他最喜歡出其意地出手,攻得對方措手不及。
「是嗎?」方茲把尾音拉得很長,然後他的手快如閃電地一揮,西卡手里的薄刀飛了出去,直切向雀利兒的頸脈。
仇烈早有準備,他幾乎是在方茲有動作時就舉起手里的槍,射彈把薄刀打偏。
雀利兒在這緊要關頭翻身滾下祭台,強撐起身體把西卡踢倒,手肘不留情地撞進他的心窩,將他擺平。
信徒們早已驚走避,以免被無眼的子彈傷及,場面一時之間混亂不堪,好好的一場祭典就這麼毀了。
「仇烈,別鬧了,把槍放下。」方茲改采懷柔方式,朝他伸出手。
「我不想再殺人了,方茲,為了你的野心,我已罪孽深重……」仇烈眉峰緊蹙,搖搖頭。
「你不可能離開得了豹島的,別忘了你脖子上的項圈,你的生死還是得看我高興與否。」方茲冷笑,這麼大的籌碼在他手里,他不怕仇烈跑得掉。
「那我沒有其它選擇了。」仇烈舉槍瞄準他。
「仇烈!他是收養我們的義父啊!為了一個賤人,你居然要殺他?」麗塔怒喊。
「他不是我們的義父,他養我們是有目的的。」仇烈沉痛地道。
麗塔陡地沖向在一旁喘息的雀利兒,一把揪起她,大喊︰「都是你!你用什麼方法迷了仇烈,讓他愛上你?你說啊!」
雀利兒壓根兒就不知道她在說什麼,她努力吸了一口氣,然後動作俐落地握住麗塔的手,一記漂亮的過肩摔,硬是將她摔落祭壇。
棒!棒!雀利兒大口呼吸以聚集體內隨時會散去的力量,她得保留最後一口氣,準備使用念動力帶仇烈離開這里。
「原來這丫頭還有力氣!」方茲被激怒了,他撐著拐杖,一步步走向仇烈,攤開手,挑釁地說︰「來吧!你射啊!我的心髒在這里,你射啊!」
仇烈遲疑著,小時候方茲教他許多事的片段一幕幕涌進腦中。方茲對他並非不好,甚至有時候他還會把他當成自己的父親,那種復雜難言的情結,像倏切也切不斷的繩索,永遠縛住他……
「仇烈!」雀利兒看他發怔,焦急地出聲叫他。
就在這時,方茲像鬼魅一樣地欺近雀利兒,咧子邙笑,手化成刀劈向她。
「哎呀!」她狼狽地跳開,但手臂卻被劃出一道傷口。
仇烈臉色大變,忙不迭地沖到她身邊,一手抱住她,一手壓住她的手臂。
雀利兒不明白他為什麼如此緊張,正想發問,就發覺手臂一陣陣刺痛,她低頭一看,赫然看見血正從傷口飛出,零零落落的幾滴凌空飛向方茲,直直地鑽進他的嘴里。
上帝!他……他在吸她的血?而且是隔空吸血!
這詭譎的景象簡直把雀利兒嚇住了。
這個方根本就是撒旦的化身!
她體內的血像被詛咒一樣朝傷口推擠、沖出,一點一滴地被方茲吸進嘴里。她驚駭又疼痛地抓住仇烈的手,方寸大亂。
「這麼具有活力的鮮血啊!太美味了!」方茲咭咭怪叫著。
仇烈迅速朝方茲射出一槍,但子彈射進他的身體又穿了出去,傷口居然自動愈合。
「我們不是他的對手!走!」仇烈抱起她往信道里奔走。
「雀利兒艾朗!仇烈!」方茲朗聲喊道。
雀利兒耳邊塞著耳塞,沒听見他的魔法呼喚,不受制他的降伏咒,她用了念動力將仇烈和自己送出城堡,逃開了方茲的追蹤。
麗塔在這時爬了起來,踉蜷地走到方茲身旁,叫道︰「方茲,他們……」
「麗塔,怎麼連你都拴不住仇烈的心,反而被一個十八歲的女孩佔了上風?」方茲的語氣中有責備。
「我……」麗塔羞怒交織地低下頭,愛情這種事不是單方面努力就行的,況且仇烈一直只把她當玩伴而已。
「算了,這也不能怪你,在見多了人性的黑暗面,他會被一個象征光明的純真女孩吸引,也不足為奇。」
「那您真的要放他們走?」麗塔不甘心地追問。
「放心,他們逃不遠的。」方茲勝券在握地笑了。「這里是個島,離波多黎各有將近一個半小時的航程,就算神算雀利兒有超級念動力,她也不能同時帶著仇烈行經這麼熱的距離,更何況她還受了重傷。」
「所以他們一定得搭船,對不對?」
「是的,叫工作人員在海邊巡邏。記住,我要活捉那個女的,至于仇烈,誰也不準傷他。」他下令。
「我知道。」麗塔立刻以行動電話聯絡駐守在碼頭的工作人員,將命令交代下去。
因此,正當仇烈帶著雀利兒走快捷方式到私人碼頭時,已經有許多人在那里盯梢了,連他的快艇也被人用帆布蓋著,還有四個人看守。
他們暫時躲在濃密的樹林後,觀察著進一步的發展。
雀利兒靠在他身上喘息,拿掉耳塞,抬頭問道︰「情況怎麼樣?」
「方茲果然派了人來阻撓,碼頭邊的船都有人站崗,要突破可能有困難。」仇烈沒想到事情會變得這麼棘手。
「有多少人在那里?」雀利兒背部受傷,手臂又被吸了血,體力正直線下降,但她強撐起精神,決定無論如何都要和仇烈安全離開這個鬼地方。
「十三個人,兩艘快艇。」
「你確定那艘快艇能帶我們到波多黎各?」雀利兒瞄了一眼那艘不算大的船。
「當然。」
「好,那麼只有一個辦法。」她的眼神熠熠,黑暗中有如兩顆燦星。
「什麼辦法?」仇烈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的腦中又在轉什麼主意。
「把你的衣服月兌掉。」
「你想做什麼?」他興味地問,對她常常說出一些驚人之語感到有趣。
「我引開一部分人,再將你的衣服以念動力往林子內移去,將剩下的人員引到樹林中,那時你盡快上船,然後將船開到離岸一百公尺遠外等我……」她輕聲說出計劃。
「這太危險了!萬一你上不了船呢?」他多少猜得出她此時的體力有幾成,要是她的念動力無法將她自己帶上船,說不定會在半途落海。
「別擔心,我還有力量。」她堅持地看著他。
相處兩天,仇烈也領教了她個性固執的一面,因而只思索片刻,就二話不說地月兌掉上衣遞給她。
她立刻垂下眼,不敢直視他肌紋優美的果胸。
仇烈揚了揚嘴角,依言轉過身,也把長褲月兌下。「你把我的長褲穿上,這樣才不會被野草割傷腿。」他知道她白袍下什麼也沒穿,這是祭品的一貫打扮。
「你……」她連忙撇開頭,不敢看他的臂,心髒又不規則地亂跳。
「放心,我有穿泳褲。」他微哂,將褲子丟給她。
「哦……」穿上他的衣服,他遺留在布料上的體溫間接地傳到她的腿上,讓她更加局促不安。
待她穿好,仇烈回頭靜靜看了她許久,嬌小的她穿上他的長褲,褲管折了好幾折,看起來明明稚氣未月兌,卻又該死地性感迷人。他吸了一口氣,才說︰「小心點,別跑太遠,我只需要五分鐘就行了。」
「知道。」她說完打了個手勢就奔向那群人員的視線範圍,而仇烈的衣服則隨著她的念動力移往另一個方向。
碼頭上的人瞧見這兩個人影,-喊地分批追過去,碼頭一時呈無人局面。
仇烈奮力沖向快艇,揭開帆布,以極快的速度發動馬達,巨大的聲音把那群窮追雀利兒和白袍的人嚇了一跳。
「上當了!快回去!快!」其中一個帶頭的人怒叫著。
十三個人快速地移回碼頭,但仇烈已將快艇開離岸邊,任憑那些人怎麼喊也不稍停,其中有人跳一另一艘快艇想追,然而半天也發不動馬達,仔細一看才發現馬達已經被槍打壞了。
雀利兒見仇烈得手,一鼓振作的氣才委餒,扶著一顆大樹猛喘氣。但她不敢多做休息,就怕拖延了逃離的時間,因此來不及等氣息調勻就運用念動力,將自己瞬間移往仇烈那艘快艇。
迷蒙間,她感覺得到周遭的事物就在耳邊飛掠,這是瞬間移動所產生的現象,只是她在移動間倏地一陣暈眩,整個人跌落海里,然後咸澀的海水從她的口鼻灌入,背上和手臂上的傷被海水侵蝕得刺痛難當。她張開口想喊,卻喝進更多的海水,一種滅頂的恐懼攫住她的心頭,她只覺得自己就要溺斃……
「雀利兒!」仇烈眼見她在碼頭前方十多公尺處摔進海中,心急如焚地將快艇駛回,想把她救起。
碼頭上的人看見他又回來,再度舉槍攻擊。
仇烈技巧純熟地在海面畫了個半圓,拚命找尋雀利兒的蹤跡,但浪濤洶涌,哪里還看得到她的影子?
雀利兒在海中沉浮著,全身力氣盡失,意識漸漸模糊,以為自己就要在這里死去……
雀利兒!
一個溫和的聲音敲進她的腦海,她震了一下,以為自己在作夢。
雀利兒!快醒來!
那聲音又來了!隨著聲音的出現,一股力量忽然涌進她的身體,她驚訝地游動四肢,在心里喊著︰幻夜?
快!游出水面,他在你正上方水面等著你。
她憋住氣,閉目集中精神,借著那股力量沖出海面。
「雀利兒!」仇烈驚喜地大喊。他差點就跳進海里找她,孰料她又自動出現。
「仇烈……」雀利再度消失,不到一秒,便在他的快艇上現身。
「雀利兒!你還好吧?」仇烈一手攬住她,一手控著方向盤,迅捷地月兌離方茲手下的射程。
「我……咳咳咳……幻夜來了!咳咳!」雀利兒蒼白的臉上露出喜悅的表情。
「幻夜?」這是誰?
「是他叫醒我的。」雀利兒感激地說著。她發誓,見到幻夜一定要給他一個大擁抱。
仇烈沒有心情再問下去,因為他們才駛到外海處就遇上了方茲的大型游艇。
「是方茲。」仇烈輕聲地說。
「他真是不死心……」雀利兒嘆了口氣。
「小心他喊你的名字。」仇烈警告道。
「我總覺得……他不是個常人……」看著逐漸接近的游艇,雀利兒有感而發。
方茲出現在仇烈的快艇前端,他笑著俯視著他們兩人,「仇烈,你是永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未必!」仇烈寒著臉道。
「如果你要那個女孩,我可以把她送給你,讓她成為淨靈會永遠的會員,永遠服侍你。」
「混帳!」雀利兒輕啐一聲。她又不是女奴!
「如何?回來吧!我答應不再傷害她,讓你擁有她。」
「不!」他斷然地說。方茲在想什麼他會不清楚嗎?留住雀利兒,就能掌握艾氏財團,這老奸絕不會做沒好處的事。「省省你的詭計,方茲。」
「仇烈!」麗塔氣得大吼。
「蠢蛋!這世界還有更好的女人,你何必為了她反抗我?」
包好的女人?或許吧。仇烈搖搖頭,但他無法再找出像雀利兒這樣的女人了。
他轉頭與雀利兒四目相接,早就明白沉在心底最深處的情濤早已隨她波動,早在她幫他包扎傷口的那一夜,他體內動物性的忠誠就已給了她。
「方茲,我不想再受你控制了,我要離開豹島,離開淨靈會。」他篤定地回絕了。
雀利兒凝視著他的側臉,听見他這個回答,露出了微笑。
這時,一道閃電從天際劈啪而下,直擊在兩艘船中間,粉紫青綠的光芒把夜空照耀得璀燦絢亮。
「雷掣?」雀利兒驚呼。這是怎麼回事?幻夜和雷掣都來了?
方茲被突然出現的兩股力量震懾了一會兒,蒼老的臉皮皺得更緊。「這是……」
一艘從海霧中駛出的漁船上站著兩個高挑的男人,一個優雅適然地靠在船桅上,另一個則雙手-腰地立在船首,隨著船身的靠近,兩人俊亮出色的外形也益發清晰。
「幻夜!雷掣!你們……」雀利兒納悶他們出現的原因。
「我們擔心你,怕你的小命丟在這個不起眼的島上,既不光彩又有損俱樂部的名聲,所以才雇了艘漁船出海來找你。」幻夜神行笑著調侃。
「幻夜!」雀利兒乍見他們,就像看見了親人,人影在瞬間已晃到漁船上,撲進幻夜神行的懷里。
仇烈抬頭看著他們,臉色一沉,覺得時口像被什麼扎了一下。那兩個男人是誰?
「這下子,靈力俱樂部算是全員到齊了。」雷掣走到幻夜神行身旁與他並列,意有所指地瞄了仇烈一眼。
「你們是靈力俱樂部的人?」方茲被他們三人聚集時所散發出的魄力震住了。這些年輕人靈力真強啊!
「沒錯,我們來接會員回去,您沒意見吧!」幻夜神行擁著雀利兒,客氣地問。
「太狂妄了!你們以為能在我們力地盤上來去自如嗎?」麗塔從方茲背後站出來,連聲怒斥。
「啊!實在抱歉,我們正好一向能在任何地方來去自如。」雷掣冷冷地回道。
「那我倒要試試看你們有何能耐在我的地盤上撒野。」方茲高舉手杖,嘴里念念有詞,少頃,四周刮起了一陣陣強風,把三艘船吹得搖擺不定。
「仇烈!」雀利兒向兀自立在快艇上的仇烈大喊並招手。
仇烈遲疑了幾秒,縱身往海里一躍,打算游到漁船上。但他才剛跳下快艇,身體就懸空飛向雀利兒,安穩地在漁船的甲板上落下。
「我可以自己游過來!」他瞥了一眼幻夜搭在她肩上的手,口氣不好。
「方茲又在作怪了,還是小心一點的好。」雀利兒還未發現他的異樣。
「不用怕,以我們的能力應付得了這些風的。」幻夜神行笑了笑,一凝神,一道看不見的結界布在漁船四周,擋下了方茲興起的狂風大浪。
「是啊!雕蟲小技!」雷掣也冷笑一聲,以靈力引來一道閃電,擊中方茲那艘游艇,將船身打成兩半。
從方茲驚瞠的眼中不難看出他的意外,靈力俱樂部果真不能輕忽!
游艇著火沉沒,上頭的人驚叫地跳海避難,方茲立在船頭,看著漁船上雀利兒一行人的身影,並未繼續與他們纏斗,只是帶著詭異的表情在沉船之前消逸于煙霧之中。
泵夜趁著風起雲涌之際,將船駛向波多黎各的方向。
「他為什麼不打了?」雀利兒看著逐漸遠離的豹島,腦中有許多疑點與不解。
「或許害怕了。」幻夜神行隨口說說。
「那老家伙簡直是惡魔,他會放棄說不定又要使壞!」雀利兒啐道。
「早就說這里是個魔窟,你就不信。」幻夜神行玩笑似地拍了拍她的後腦。
「雀利兒唯一的大本事就是執拗,你愈叫她不要做什麼,她愈做給你看。」雷掣也伸手點了點她的前額。
這習慣性的小動作並未代表任何意義,可是卻讓一旁沉默不語的仇烈全身每個細胞都著了火。
「她身上有傷!」他冷冷地盯著他們,話里有濃烈的警告意味。
他們三人都為之一愣,雀利兒只是傻眼,而幻夜神行和雷掣則別有深意地遞了個眼色,表情古怪又曖昧。
當船駛進波多黎各的港口,雀利兒短短幾天的冒險才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