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魔戰記 第五章
胞蝶忽然醒了!
她幾乎是立刻想起昏倒前的一切,但當她正想行動,赫然發現自己的手腳都被縛住,根本動不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
她愕然地眨眨眼,轉頭看著手腕上的布繩,驚大了雙眼。
「你清醒了?」軒轅地陽幽冷的聲音悄然出現。
她循著聲音,看見了坐在床尾的他,怒聲喝道︰「你……你把我綁起來做什麼?放開我!」
他閑適地踱向她,上身只著一件無袖白色T恤,看來輕松卻耀眼。
「放了你怎麼玩游戲啊?」他笑著將煙按熄。
「玩游戲?」她眉心微攢,不安地反問。
「是啊!我們兩人的游戲……」他說著一下子掀開蓋在她身上的薄被。
胞蝶這才看清自己正全果地癱著,身無寸縷地躺了個大字形,不禁驚駭地倒抽一大口氣,臉倏地刷白。
「你……你……」羞辱、惱火和狂怒使她完全說不出話來。
「我早就想好好看看你了……你比我想象的還要美……」他在她身邊坐下,以目光覽過她的全身。
老天!這真是個噩夢!與其這樣像只待解剖的青蛙般全身暴露在男人面前,她寧願死掉!
「別看!」她驚叫道,掙扎地想蜷起身子,合起雙腿,卻無法如願。
可惡的軒轅地陽!她要殺了他!她一定要殺了他!
「我怎麼舍得不看?你是這麼的教人心神蕩漾……」他痴迷地笑著,手更覆向那尖挺……
當她漸漸從感官的極樂中平息,他全身緊繃地靠近她,這才驚覺她的臉上流滿了淚水。
「蝴蝶……」心有如被電擊中,他的胸口因那無聲無息的水珠而抽了好幾下。
「游戲玩完了,可以放開我了嗎?」軟癱在床上,她冰冷地問。
狂野過後,只留下滿心的羞慚與殺氣,他竟用這種方法撕碎她的自尊……這下子他該滿意了吧!
「你哭了。」他輕拭去她的淚,並拂開她凌亂的長發。驕傲的她竟然哭了,這表示他的薄逞得到了效果。可是不知為何,他不但沒有快意,反而還有著濃濃的疼惜之情。
「我哭,是為廣爺有個像你這麼差勁變態的孫子感到難過。」地面無表情地道。
「差勁變態?」他濃眉一挑,臉色愀變。她的利日經常能輕易地把他心中滋長的情苗砍除。
「你這樣對我和強暴有什麼兩樣?」她的黑瞳燃著激動的火苗。即使他並沒有實質地佔有她,但這對一個女人來說是一種更可惡的侵犯。「原來你在哀悼你的純潔無瑕?老天!你又沒失去什麼,只不過表演一場斑潮秀給我看而已,而事實上,女人的這種姿態我可見多了,不足為奇。」他又被她的口氣惹火,自然口不擇言地反擊。
「你是個下流又無恥的惡棍!是個人渣!我恨你!」她的冷靜潰決了,這人得了便宜還賣乖,他該死!
「是,我是惡棍,但你又能奈我如何?這麼容易就被我挑起熱情,也許,你也是個的女人,卻裝成一個端莊淑女欺瞞男人……」他立即還以顏色。
「軒轅地陽,你閉嘴!」她氣爆了,奮力想掙開手上的布繩。
「或者,我爺爺就是被你這種悶騷的浪蕩給迷惑了,才會對你寵愛有加。」他繼續冷笑。
「你……你竟敢這樣污蔑我和廣爺……我要殺了你……」她怒叫,使勁一扯,布條應聲而斷,但她的手腕因此勒出一道紅痕,甚至肩胛的傷口也裂開,血滲出了紗布。
「蝴蝶,你做什麼?」他微愕,上前攫住她的手。
「放開我!」她不顧肩胛的傷痛,翻轉身替另一只手解套,紗布在掙月兌中掉了,露出一道約十公分的傷疤,上頭還滲著鮮紅的血漬,恰與她雪白的肌膚形成強烈的對比。
他驚住了,原以為她只是輕傷,沒想到傷口竟然這麼大。
滿腔的火氣馬上消了七、八分,他猛然醒悟,她雖然使了詭計,但冒險前往黑杰克的別墅救他卻是事實,當時她若身手差些,或是一個閃神,那顆子彈狠可能貫穿她的左胸,擊中她的心髒……
扁想到這點,他就一陣陣心悸。
「你的傷裂開了……」攫住她的肩,他憂心地想仔細查看她的傷口。
「走開!」她一把推開他,沒心情慢慢解開另一個結,干脆也用力扯斷。
「別再動了!我幫你解。」他說著緊緊抱住她,從腰帶中抽出一把薄利的小刀,輕輕割掉她手腳上的束縛,還她自由。
「放手!」受盡他的折辱狎玩,她早已忍無可忍,一旦四肢月兌困,倏地就以手肘撞他的肚子,一個翻身掙出他的箝制,飛躍到床下,迅捷地拉過薄被包住自己,並眼明手快地抄起她那把被他丟在床下的袖珍手槍指著他,動作靈捷得讓人猝不及防。
軒轅地陽吃痛地收手,收起小刀,看著立在眼前、全身燃著怒焰的美人,被她那頭長長流泄而下的烏絲,以及澄澈得發亮的黑瞳奪去心魂。
此時的她比任何時刻都還要嬌艷,騰騰的殺氣讓她有如一朵述人的毒花,吸引著獵物甘願自投羅網,死在她的手里……
「怎麼?你想殺我嗎?請便。」他定了定神,攤開雙手,再度以嘻皮笑臉逗弄她。
殺了他?是的,如果可以的話,她恨不能將他碎尸萬段。
可是他偏偏是軒轅廣的孫子,偏偏……她動不得他!
「我是很想殺你,可是我不能對不起廣爺,我只要你跟我回紐約,之後我不會再管你的事。」她強壓下憤恨,非常明白這筆帳她是永遠討不回來了。
「如果我不回去呢?」他雙手環在胸前,懶懶地道。
「我騙了你,你也整了我,難道你不該遵守諾言?」她氣得差點扣下扳機,直接轟掉他的鼻子。
「當初是以為你為我受了傷我才答應回去的,結果只是件猴戲,你居心不良在先,那我又何必履行約定?」他冷哼一聲,轉身拎起隨身皮包,打算就此離開。
玩夠了,他也沒心情留下來,再待下去,也許他會真的侵犯她。
「站住!我這次絕不放你走!」她閃到他面前攔人,月兌口喝道。
「哦?原來你這麼舍不得我?是不是迷上我了?」他挑挑眉,笑得曖昧輕慢。
「你……你這張嘴就是吐不出象牙來!」她厲眼一瞪,小嘴抿得死緊,全身氣得發抖。
「我這張俊臉要是吐得出象牙來才嚇人呢!」他吊兒唧當地大笑。
「給我正經點!我沒時間和你再鬧下去,說吧!你要怎樣才答應回紐約?」她的確沒時間再陪他耗下去了,當初軒轅廣給她的期限是八月,眼看時間就要到了,她那時說一個月就要將任務完成的豪語早已失效,軒轅地陽硬是逃了快七個月,再讓他走掉的話,她肯定無法如期交差。
而最重要的是,她再也沒耐性和他玩追逐的游戲了!
軒轅地陽盯著她半晌,一抹詭笑倏地浮上嘴角。
「你是要我開條件?」
「沒錯。」她揚起下巴,篤定地點頭。
「無論我要求什麼,你都能做到?」
「是的,只要你開口。」她急于擺月兌這種以他為中心的日子,因此決定和他攤牌。
「好,那……我要你!」他伸手直指著她,邪邪地笑了。
她呆了呆,隨即懊惱地自責為何沒想到他那該死的風流性子!
「你要我?」氣呼呼地重復一次他的要求,她沒想到竟會被自己的失算陷入兩難。
她不笨,多少看得出他對她一直存有某種程度的好奇與興趣,但她認為這是他的風流因子在作祟而已,不會是真的對她有私欲。
可是,他卻在這時提出這麼大膽的交易,讓她只能杵著發呆,一時不知該作何回應。
「陪我過一夜,我就回紐約。」他賊賊一笑。
這個條件不只是存心要刁難她,也為了平息他體內被她挑起的,在踫觸過她後,難抑的渴望就一直啃觸著他,他認為只要和她上了床,他對她超乎尋常的欲火就能消除,從此便能解開他對她毫無道理的戀棧。
巴他過一夜……
她咬著下唇沉思著。
犧牲一夜換得任務的終結,到底劃不劃算呢?
蚌地,他在她身上激起的快感又在體內深處蠢動,她知道自己對情愛一直是個白痴,早晚她都得去體驗男歡女愛的滋味,既然是條必經之路,那麼把第一次給他又有什麼不好?他是個老手,又已看過她的全身,和他在一起或許會自在快樂些……
再者,就當是報償廣爺對她的栽培,當年要不是軒轅廣帶走她,她這身子搞不好早就被那群大流氓給侵佔了,哪可能維持清白到今天?
這麼一想,她便豁了出去,直視著他的眼楮,鐵了心道︰「好,就一夜,過了今夜,你就得乖乖跟我回去。」
軒轅地陽有點意外她會答應得這麼爽快,愕然之余,馬上聯想到她的心事,臉又馬上拉長。
「你為了報恩,什麼都肯做,是不是?」天殺的恩情!他真不想知道她是為了這種愚蠢理由才投入他的懷抱。
「不管是不是,都不關你的事,反正我答應了你的條件,你也不能反悔。」她冷著俏臉,不悅地說。
「也對,你的想法是你的事,而我只要你的身體而已。」他故作輕松與無情。
「我希望我們速戰速決,別拖太多時間。」她說得好像在打仗一樣。
「這種事怎能速戰速決?那不是太無趣了?夜,可是很漫長的……」他被她的話惹笑,心中的郁悶和彎扭一掃而空,上前輕輕拿開她手上的槍,接著扯掉她身上的薄被,饑渴地盯著她白皙如瓷的胴體。
乍然,冷氣的涼意從四面八方向蝴蝶襲來,她忍不住打哆嗦,但她明白讓她顫抖的真正原因,是他那雙燃著情火的眼瞳。
那是一雙純粹的男性眼神,狂猛深切得教人心驚,仿佛認定了她將會是他的,不容她再逃離……
軒轅地陽的確是被她迷住了,她身上美麗的丘壑他明明早已看遍、模遍,為何再一次目睹依然強烈地撼動他的心?
他輕輕將她拉近,低頭捧住她的臉,聲音低嘎而譏諷,「別一副慷慨就義的表情,蝴蝶,和我在一起絕對不是件痛苦的事,說不定……你還會因此愛上我……」
「打死我都不可能愛……」她怒聲駁斥,然而後來的聲音已被吞進他的口中。
他以熱吻封住她嘈雜反抗的嘴,再也不想听見她那犀利得扎人的語氣。
現在,他只想聆听她的呢喃與申吟,他要她在他懷中化成棉絮,融成糖衣,他要把爺爺從她的腦袋中剔除,只準她想著他!
這旖旎詭譎的一夜就在夏威夷的異國情調中展開,爾虞我詐的這兩人將會有什麼新的發展呢?
這,大概只有愛神才會知道了……***
偌大的雙人床上,蝴蝶躺在軒轅地陽身邊,老實說,她有點緊張,男女之事對她來說一直是最生疏的課題,不過她相信以她的學習能力,這點小小的挑戰一定馬上迎刃而解。
但,為什麼在軒轅地陽的吻中,她的機靈應對全派不上用場?甚至做事一向主動的她完全陷于被動的狀態,只能傻傻地被他左右每一條神經的跳動。
他的吻好細密,好溫柔,不同于方才的惡整,這一次,他似乎不再保留實力,傾盡全力要展現他的技巧,將她馴服。
她有點怕這樣的他,充滿了、火熱、野性……明明白白地宣示著要她,卻不一口將她吞下,而是以極盡挑逗的手法,一點一點地引燃她體內的黑暗之火,徹底顛覆她的所有矜持,要讓她燃燒成灰才肯罷休。
天!扁是一個吻她就招架不了了,接下來她又要如何接招呢?
軒轅地陽以一記長吻做為開場,原想制造些美好的前戲,但他自己卻不听使喚地先上了癮,盲目地眷戀著她的唇瓣與體香,久久放不開她,只想深沉地與她的口舌繾卷糾纏,不停地索求著她口中的甘美滋味,最後,直到他發現他們彼此都快窒息了才放手。
「這個吻如何?」他在她耳畔輕輕吐氣。
「差強人意。」她氣喘咻咻,利嘴仍不示弱。
「哦?原來你不太滿意,無妨,這只是個熱身而已。」他向後退開,褪去衣物,才又大步地依進她……
胞蝶被他給嚇了一大跳,猛地覺醒,赫然發現自己竟然攀在他的身上,簡直像個不知羞恥的女人!
而更教她害怕的,是她體內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向軒轅地陽臣服,那欲念如同打翻了瓶子後不斷溢出的水,四散奔流,慌得她不知該如何收拾,她的理智不見了,她的冷靜消失了,才不過短短幾分鐘,她在他的挑逗下變成了一只狂蜂浪蝶,一個蕩女!
老天爺!她在干什麼啊?
餅度的驚嚇和自責讓她從沉溺中醒來,倏地推開他,她抓起薄被逃下床,以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惶亂語氣顫聲念著︰「我一定是瘋了才會答應這種交易,這是錯的,我們停止吧!我不想再繼續下去了……」
「蝴蝶!必來!」軒轅地陽錯愕地追下床,揪住她的手臂。
「我們不該做這種事的……我是廣爺收養的女兒,你是他孫子,我們這是……」她臉色蒼白地猛搖頭。
「亂個屁!我們之間毫無關系!就算爺爺收養了你,我也不認為你會是我的長輩,你別想用這個藉口反悔,今晚我要定你了!」他怒氣勃發地壓近她,將她圈在他的胸膛與牆壁之間。
「我不懂,你為什麼不去找別的女人發泄,偏要找我的麻煩,用這種奇怪的條件逼我?我真的不明白你在想什麼。你是為了要打壓我?還是故意要整我?」她仰起頭,煩躁又不安地質問他。
「隨你怎麼想,反正我不會讓你逃掉的,在你把我惹得全身欲火時,你休想撤退。」他粗重地喘著氣道。
「可是我不想玩了……」她說得毫無力氣。「撒謊,你的身體也想要我,別否認了……」他一說完就吻住她的唇,激情又狂野。
她這次連推開他的力量都沒有了,被他吻得雙腿發軟,無法支撐地往下滑。
他立刻摟住她的細腰,兩人雙雙滾向地毯,交纏得像緊結的藤蔓,無法分開。
房間只剩下他們深濃急促的喘息聲,就在達到燃點時,他輕輕分開她的腿,直接埋進她濕熱的中心點,尋找到撫平他心靈饑渴的泉源……
「好痛!」蝴蝶被那強勁入侵所引發的刺痛驚得全身一僵,淚險些溢出眼眶。
「放輕松,等一下就好了……」他靜止了動作,憐愛地吻著她的眼楮與櫻唇。
「女人的第一次……都得受這種罪?」她不斷吸氣,困惑地問。
「大概是吧!」他莞爾一笑。
「那麼我們可以結束了嗎?」她蹙眉地問。
「別急,親愛的,還沒完呢!」他被她的純真與無知逗笑了。「別叫我親愛的……啊!」她才要抗議他那惡心的稱呼,就被接下來的快感淹沒。
「那我要叫你什麼?姑姑?那多沒情調!在這種時候,我只想叫你寶貝……」他沉沉地笑著,挑開她的嘴,以十足的法式吻法吻她,直到她的身體習慣了他的存在,直到她在他的身下以蠕動做無言的邀請。
再次揚起的欲潮來得又急又快,他們幾乎是同時發出滿足的呼聲,軒轅地陽從未感到這麼充實與快樂,而初嘗雲雨的蝴蝶只覺得眼前全閃著燦爛的金光,那美麗的景象仿如置身在天堂……
斑潮過去,兩人癱軟在地上,他舍不得放開她,仍將她緊緊地摟在懷中,片刻後,他們就在這無聲的寂靜中沉沉睡去,意猶未盡地在夢里延續著這場美麗但虛幻的結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