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忘環 第六章
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諾曼爾學院的畢業典禮在學子們熱鬧的歡呼聲中、將學士帽用力拋向藍天的剎那劃下美麗句點,此後,這群社會新鮮人將各奔東西,步上自己的人生旅程。
矮琳的父母僅透過學校的視訊畫面參與,韓紹恩因為要到高雄出差,所以她身邊的親友團居然只剩一個幾乎像啞巴的胡俊嚴。
她實在很不平,應該是她不理他才是,是他給她爛分數,他有什麼資格擺臭臉給她看?更可惡的是,這些日子他還是住她家,但不理人的還是他。
但氣歸氣,計畫還是要進行,不然,明天一早,他就飛美國了,她不好好把握機會,把兩人的恩怨做一次最圓滿的Ending,不是太對不起他了?
現在算是天時地利人和,整間屋子只有他跟她,還有一個躲在另一間客房的呂逸帆。
寂靜的夜,空氣中透著一股不尋常的氣息。
矮琳特地拿了兩杯香檳去敲他的房門。
門一開,胡俊嚴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她往里面一瞄,看到他的行李都已備妥,擺放在一角,「我哥還不知道你要走吧?」
「他這些日子很忙,等回美國後,我會打電話給他。」
他始終沒跟韓紹恩說,是明白韓紹恩一定會要他堅持下去,就他所知,華特教授等人都快來台灣了,屆時這些人都將介入他跟韓琳的感情世界,但他已無心。
思緒百轉的他看了看她手中的兩杯香檳,徑自在沙發上坐下。
「呃,這個,不管怎麼說,謝謝你讓我畢業了,我本以為你會惡劣到讓我領不到畢業證書的。」她盡量裝出松了一大口氣的模樣,絕口不提分數,以免引起他的警覺性。
「我本來是那麼想的,不過,吃人嘴軟,拿人手短,更何況還吻了妳,就更不好咄咄逼人了。」他話中帶著嘲諷,曾有的溫柔深情不復見。
又提吻!她撇撇嘴角,「那個童年初吻有什麼好值得一提再提的。」她忍不住低聲嘀咕,然而他還是听見了,眸中一閃而過一抹苦笑及憤然。
「呃,感恩啦,干杯。」她把其中一杯香檳交給他。
「干杯!」他抿抿唇,接過手後居然仰頭一口喝下。
她眨眨眼,「你不怕我下毒?」她認為他只會小沾一口的,沒想到,慘了,她放了不少安眠藥劑下去。
「妳的心腸沒那麼壞,也不可能--」他臉色丕變,視線逐漸變得模糊,他難以置信的搖頭,「妳--」
她吞咽了口口水,「怪誰?我又沒惹你,你為什麼就是看我不順眼?我們的婚姻也不是我決定的呀,畢業成績你給我那麼低,你真的很可惡--」
她倏地住了口,錯愕的看著突地倒臥在沙發上的胡俊嚴,真沒想到藥效這麼快,但醫生說那是安全劑量,應該不會有問題的。
她連忙走到對門,「出來了,逸帆,快幫我把他扛到床上去。」
「真的要這樣?」他俊臉微紅的抱著一個走到他的房間,仍感猶豫。
就見她大眼一瞪,他只得閉嘴,將女圭女圭放到床上後,再走到胡俊嚴身邊,將他撐起拖拉到床上後,看向她。
「月兌他衣服。」
「我?男人月兌男人的衣服?!我不要。」他連忙搖頭。
「不要?那我自己來。」她還真的剝了胡俊嚴的衣服,只是月兌到剩下褲子時,她還真的下不了手。她臉紅心跳,吶吶的道︰「這樣就行了。」
她拿了數位相機,替他跟拍了好些照片後,立即將數位相機塞到呂逸帆手上,「再來就是你的事,待會兒順便將他的衣服穿回去,消氣後記得帶走。」
他很不忍,「會不會太狠?怎麼說妳畢業證書也到手了,胡教授又不是普通人--」
「狠?」她大為光火,「他給我那什麼分數,我用功了四年,我的成績羅教授是豎起大拇指說贊的耶,結果他只給我C,ABC的C!」此仇不報非君子!
這點是過份了些,在課業上,韓琳的確是很用功的……但要把胡俊嚴抱著的曖昧照片貼上網路供人點閱,這男人的面子、名譽……
將心比心,他就很難照辦,「韓琳,冤冤相報何時了?」
「這種LKK的話你也說得出口?!我要落跑了,剩下的就看你的了。」她很快的回房,提了行李,拿了護照閃人。
苞俊嚴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但顯然已有好一段時間,窗外的夜色透出幾抹晨曦,他眉頭一皺,他竟昏睡一夜?!
他坐起身來,這才發現沙發上躺了呂逸帆,他的手上抱著一個數位相機呼呼大睡著。
他揉著仍然微疼的太陽穴,從床上起身後,下床來到他身邊,好奇的拿走他手上的相機,呂逸帆卻因此驚醒,坐起身來。
「胡教授,你醒了?你睡好久,我叫都叫不醒,受不了才跟著睡的--」一見他在看記憶卡里的照片,他搔搔頭,「那是--呃,你要原諒她,胡教授,她只是孩子氣,因為你給她的成績,她才想要送給你這一個永生難忘的好禮,但我相信她只是想發泄,沒惡意的。」
「這叫沒惡意?!」胡俊嚴胸口有一團怒火燃燒起來,他愈看,火氣愈旺,他火冒三丈的將照片一一刪除,突地--
他半瞇著黑眸看向呂逸帆,「看來你對她真的沒那方面的意思。」不然,他應該會照韓琳的話去做。
他勾起嘴角一笑,「當一個男人的心中有了某個女人後,要對別的女孩動心就難了,不是?」他話中有話。
苞俊嚴回以一笑,放心的將這個男人從情敵的名單上剔除。
「你會去追她吧,這是她在埃及的住宿資料。」呂逸帆從口袋里拿出一份資料給他。
他微笑的接過手,男人間的友誼將從此開始,至于另一個不知反省自己,還一再的得寸進尺的女人,他絕對會好好的給她「照顧」的。
她既然要送給他這一個永生難忘的好禮,他自然也得回送一個,同樣要讓她永生難忘!
埃及--
開羅,一個充滿回敦建築與藝術的生命之都,永恆的尼羅河在港灣間展延,美麗的晨曦在天空劃上了幾道金黃,喚醒這個古老與現代兼具的迷人城市。
上午七點,韓琳背著簡單的背包,離開住宿飯店,照著手中的旅游手冊,開車進行第八天的探險之旅。
其實,她在開羅已逛得差不多了,今天的目的地是尼羅河東岸,長三公里的獅身人面像大道,也是底比斯最大的神殿集結區。
承租的車子開來還算上手,只是一人旅行總是寂寞,最詭異的是,離開台灣的這些天,她老想著胡俊嚴。
當然,她曾利用飯店的電腦上網,查看她的杰作有沒有貼上去,結果令人失望,她打電話給呂逸帆,也找不到他。
只是,胡俊嚴為什麼也沒找她?這就很奇怪了,她太了解他,他不可能就這麼算了,但她又是怎麼回事?他沒有任何行動,怎會讓她看著埃及的美麗景致也顯得意興闌珊?
憊是這陣子跟他斗上癮,少了他,日子變得安靜又無趣?
在寬廣的路上馳騁許久,她將車子停到堪拿克神殿旁,下車後仰頭看著這座塔門遺跡,一旁的聖湖同樣引人人勝,而另一旅行團的當地導游正口沫橫飛的向團員介紹埃及的相關歷史。
「底比斯在西元前一六○○到一一○○,也就是在新王國時期達到了最巔峰……」
她邊听邊注意到一輛車以不尋常的速度往他們行駛過來。
「晚一會兒,我們將到里面欣賞主殿,那里供奉的是太陽神阿蒙,走一圈後,我們會越過尼羅河,新王國時期的法老蓋了一些隱藏于沙漠山月復的豪華墳墓,不過不是那些高大的金字塔……」
陽光熾烈,戴著太陽眼鏡的韓琳在看到跑車駕駛座上那熟悉的俊容時,她的心髒猛地一震,咚地一聲漏跳一拍後,開始紊亂狂跳,而一種微妙的感覺也同時涌上,她突然覺得自己神采奕奕、精神百倍,一點都不擔心有人是來找她算帳的,她忍不住的微笑,像是無趣的生活突地注入一劑強心針、一道活水……
她臉上的笑容加大。
跑車直接開到她身邊,胡俊嚴戴著古馳墨鏡,她雖看不出他的神情,但可想而知,他來這里絕不是巧合。
她還是故意裝傻,「這麼巧,你是來考察的?看看在這一望無垠的沙漠開間運動用品專賣店的利潤為何嗎?」
「上來。」
他的口氣很冷,但墨鏡後的雙眸卻有著疑惑,不明白她眸中為何有盈盈笑意?她是真的吃定了他,真的認為他不敢對她怎麼樣!
他黑眸半瞇,火氣涌上,對將「回饋」她一事,不再抱著任何遲疑,因為她真的欠教訓。
矮琳還真的很勇敢的坐上車去,笑道︰「在異國見到熟人,感覺好親切。」
「妳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的?」他邊問邊將車子開往沙漠,刻意忽略她的話。
她咬著下唇,「你會找到這兒來,肯定知道了什麼,我干麼解釋?」
「沒有一句道歉?」
「也許吧,但我熬了四年,功課一向很好,你憑什麼挾怨報復,給我那麼差的分數?」說來還是頗哀怨。
兩道冷光直勾勾的從墨鏡里射了出來,「挾怨報復?!矮琳,我給了妳機會,但妳連來測試都沒有,既然妳棄權,分數也就只能那樣打。」
「什麼測試?」她怎麼听不懂他在說什麼?
他冷笑,「我必須承認妳真的比我狠、比我會玩弄男女感情,妳比我想象的更不單純,但一切終會過去,妳走妳的路,我過我的獨木橋,就是如此。」
她沉眉鎖眼,總覺得他話中有話,讓她有些不安心,只是不明白為什麼。
「你到底要載我去哪里?」她突然發現他已駛出正常道路,而是在漫天飛沙中馳騁,環顧四周,居然連個人影也沒有。
苞俊嚴沒答話,她忍不住開始擔心。
她會不會是玩笑開過頭,真的惹火了他,所以他打算將她棄之在沙漠里,讓她渴死、餓死?!
她吞咽了口口水,極有可能,兩人結怨太深,他又不是善類……
「胡俊嚴,你、你別生氣,我跟你道歉,我相信你不會狠到把我扔在沙漠吧?!」
「我也曾相信妳不會在我的飲料下藥。」
她臉色一白,吶吶的問︰「你--你真的會將我扔在這兒?!」
他沒回答,看到她會害怕,他的壞心情是好了些,听呂逸帆說是她親自動手將他的衣服剝掉的,雖然沒剝光,但也夠了。
雖然他真的不明白,他們明明向前一步了,她為何還能用這計狠招毀了他的聲譽?好在,老天有眼,呂逸帆踩了煞車,不然,那些照片將不只在網路上流傳,各大報章媒體都會出現,而她究竟是太狠,還是太天真?他不知道……
車子繼續在沙漠間行走,韓琳為了不被扔掉,她開始贊美他的好,開始述說兩人過去斗出來的友誼,還說兩人真有緣份,比鄰而居十年後,這次他來台灣,又是住她家、吃她家……等等,就是要討個人情,更要他顧念舊情,別心太狠……
苞俊嚴是任由她說,這次他是吃了秤錘鐵了心,要她嘗嘗苦頭,要她明白什麼叫「適可而止」,要她長大,也要她別再玩這種幼稚游戲。
近午,炙熱的陽光燒烤著地上的沙,熱氣整個往上竄,沙漠氣溫高得嚇人,雖然車子在行進間有風,但還是熱得令她汗流浹背。
久了,她安靜了,太熱也太渴了。
此時,胡俊嚴已經載她到「放生」的地點,他停下車子,她瞪大眼楮,看著這一大片一望無際的沙漠,另一邊有幾道高聳山岩,但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
「下車。」他的聲音很冷。
她一臉驚恐,「我認錯了,對不起,我知道你要把我扔在這兒半小時或一小時的時間來嚇我,但我已經嚇到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亂來了,真的我--」
「下車。」他的口吻冷硬。
「胡俊嚴,你沒有那麼壞的,而且我會怕耶。」她可憐兮兮的看著他。
「我認識的妳不是很凶、很悍?怎麼會跟我求饒?!」
她也不想啊,但是時勢比人強呀!「這里是沙漠耶,這附近沒人,我又不笨,什麼時候可以凶,什麼時候可以--呀!不要。」她尖叫一聲,因為他突然扣住她的手,另一手扣住她的肩膀,像在拎什麼似的直接將她提起再扔出去!
「噢嗚--呸呸呸!」她不小心吃了口沙,連呸幾下爬起後,跑車已掉頭奔馳而去,他還往後扔了一瓶水給她。
「胡俊嚴,你可惡,你給一瓶水就算了?!我--我已經怕了嘛,你回來!」她大聲吼叫,更是氣得直跳腳。
她了解他的,他肯定是將車子開到哪個可以居高臨下的地方,拿著望遠鏡看她在沙漠中受酷刑,在她撐不住時,才會來救她。
可是這里是撒哈拉沙漠耶,隱藏的危險有多少,那家伙來得及救她嗎?
突然,車子引擎聲傳來,她眼楮一亮,看到他回來了!
她笑了,這還差不多,她就知道他是嚇她的。
只是,怎麼還有一些轟隆隆的怪聲音?她半瞇著眼,看著離跑車一段距離外,有一群奔馳的人馬狂奔而來,沙煙漫漫,讓人幾乎看不清,但隨著胡俊嚴離自己愈來愈近,他身後那群人馬也愈逼愈近,她頓時臉色慘白,是、是沙漠強盜嗎?
車子火速來到她身邊,胡俊嚴一開車門,大叫,「快上來!」他的臉色也很不好。
她急忙坐上去將門關上後,忍不住必頭看著那群愈來愈近的人馬,那些人穿著長袍、臉上蒙巾,一看就不是善類。
她吞咽了口口水,拉拉他的衣袖,「喂,你要將我扔棄在荒山野外,我是有心理準備的,我也料得到,不過這些人--也是你安排的?」
「是就好了。」
意思是不是?!對,也應該不是,不然,他不會那麼快的折返回來,至少要等著看她嚇得魂飛魄散……
雙方一前一後的展開追逐,韓琳真的嚇呆了,見胡俊嚴拚命將油門踩到底,拚命的逃,可在沙漠中,車子似乎輸給那些在沙漠生存的快馬,偏偏前方又出現另一群人馬,胡俊嚴只能做困獸之斗,在幾次突圍不成後,他不得不停車,任由那些人架著他跟韓琳下車,兩人被拖拉上馬,一群人馳騁而去,消失在漫漫黃沙中。
遠方天際,一顆寒星閃著冷冽的銀光。
老天,這里到底是哪里?韓琳瞪著這座古老的牢房,覺得一切都太荒謬,怎麼會遇上這種事?從他們被帶進來時,就可看出這是一處位于隱密山區的山間部落,她知道他們被綁架了,而兩人一進牢後就被分開,不知道胡俊嚴現在如何了?
思緒間,有兩人走過來,嘴里嘰嘰喳喳的不知說什麼,接著動作粗魯的將她拉出牢里。
「我會自己走。」
她先說中文,連忙又改說英文,但兩人都沒理她,硬是將她拉到一個烈焰沖天的營火前,看著一坨被烤得滋滋作響的肉在火堆上燒烤,一滴油滴落而下,火瞬間竄得更烈,她瞧了瞧四周,急著找胡俊嚴的身影。
兩名男子將邊走邊看的她推進其中一個大帳篷里。
里面空間比她想象的大而寬敞,只是僅有兩支火把,看來仍不夠明亮,居中有一名偉岸挺拔的男子穿著寬敞長袍、頭上罩了粗糙的黑巾,臉上又蓄了大半臉的落腮胡,一雙看不清是黑是藍的眸子直勾勾的看著她,冷意襲人。
男人跟兩名男子點點頭,兩名男子立即退出帳篷。
「你是誰?」韓琳試著以英文跟他交談,暗自擔心著他不會說英文,好在,他也以英文回答--
「我是這里的酋長,妳跟妳的男人不該入侵我們的土地。」
「他才不--他人呢?」本想更正他的話,但還是作罷。
男人一笑,「男人在沙漠里對一個部落酋長來說是最沒有用的,當然關起來。」
「那女人呢?」
他眸光閃過一道難以形容的光芒後,遙望遠方,「藍茵族的男人愈來愈少,我需要女人幫我生孩子。」
「哦!」她先是點頭,隨即一愣,錯愕的指著自己,「我?我幫你生孩子?!不可能,你別開玩笑。」
他只是笑,沒理會她,徑自走出帳篷,吩咐兩個女僕一些事。
不一會兒,一個大桶子被搬進來,先後被注入了好幾桶水。韓琳擰眉,看著坐在居中皮墊上的男人,他神色悠閑,她卻有不好預感,下一秒--
「喂,妳們做什麼?!吧什麼?別月兌我衣服啊!走開!」
兩名女僕怎麼也沒想到看起來嬌小白皙的她力氣這麼大,居然推開了兩人就要逃,男人怒喝一聲,帳外立即沖進兩名高壯男子將她擋住,一步步的將她逼回女僕身邊。
男人跟兩名男子一點頭,他們隨即退出,男人走了過來跟兩名女僕使個眼神,她們立即拉住矮琳的左右手,她用力想掙月兌,卻動彈不得。
又見男人的手伸到她的襯衫,她臉色悚地一變,「你干什麼?別亂來,我不行的,我--我有未婚夫的!」
那雙藍眸一冷,手突地用力一扯,襯衫鈕扣掉落一地,韓琳的神情在瞬間化作一片死灰,「你別亂來,別亂來,別亂來……」她嚇得都快哭出來了。
男人的手有片刻停頓,但最後還是伸手扯下她的Bra,她嚇得尖叫出聲也哭出來了,「嗚嗚……」完了,怎麼辦?「放開我!」她大聲哭叫。
他示意女僕離開。韓琳跌坐地上,一邊哭泣一邊以雙手遮掩胸前的豐潤,卻也不忘凶他,「你算哪門子的酋長?女人沒意願,你也要來強的?我瞧不起你!」
「有骨氣,也很有膽識。」賞識的藍眸凝睇著眼前這張絕麗容顏,慢慢的移到她半掩的誘人渾圓後,定住不放。
一見他的目光,她雙手趕忙護得更緊,再凶巴巴的瞪他,「我不會順從的,你最好放我跟--跟我的未婚夫走。」
他冷笑,轉身走回皮墊坐下,「我從不听從女人的話,也不打算為妳破例,眼前的妳要做的是淨身,自己月兌掉其余的衣服,進去洗澡。」他瞥了眼那個大木桶。
「我為什麼要听你的?」
「為了妳的未婚夫。」
「胡俊嚴?拜托,我--」她本想月兌口說出,是他害她落到此等田地的,她及時忍住卑,想了想,「喂,我要不听話,你會對他怎麼樣?」
「讓他活得「像」個人。」
她臉色一白,意思是她不听話,他就要對胡俊嚴不利?!
「當然,妳若不在乎他的生死,妳是可以不听話。」
「我--」她不在乎?不,她在乎極了,雖然是他害了她,但他也不想遇到這等倒楣事啊!
藍眸定定的望著她,沉潛得看下出任何思緒,她卻得猛吞口水好鼓起勇氣,回瞪著他,另一方面心里希望著這愈來愈亮的火炬能變暗些,她也不致那麼難堪。
「妳要不自己動手,我不介意幫忙。」
「不用了。」她趕忙拒絕,在這兒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她只能認了。
矮琳咬著下唇,逼自己不準怯懦,當著男人的面,褪去所有衣衫後,急急跳進大木桶,卻差點尖叫出聲,她咬牙吞下,忍不住顫抖起來,這水好冷好冷。
男人走近,藍眸望著水中的誘人胴體變得深邃,他伸手撫模她的粉臉--
這太怪了,她怎麼可以為了胡俊嚴,就容許一個陌生男人踫自己?!
只是怎麼說他也是她的未婚夫,兩人又認識那麼久,他可以無情,她可不能無義,但她會不會就此失身……
驀地,藍眸鎖住她倉皇無措的黑眸,他俯身,吻上她的唇,她倏地瞪大眼,尚不及反應,他的手居然采進水中,握住了她的柔軟。
「唔嗯--」不行!她絕不可能為了那家伙犧牲這麼大,可是這個吻的感覺……不對,不對了……
他吻得粗野,吻得放肆,甚至糾纏吮吸她的唇舌,這感覺為何如此熟悉?仿佛她也曾被人這麼吻過,但是誰?會是誰?!
憊有他身上的氣味--她也有著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有點像是胡俊嚴……
不可能!那家伙又沒吻過她,惟一的一次是兩人青澀的初吻--
男人的下一個動作讓她再也無法細想,他的手在她的渾圓上游走,而她竟無力抵抗,這--太奇怪了,他是陌生人,為何當他的唇順著她的脖頸而下,侵入水中吮嘗那不曾被踫觸的豐潤時,她卻只能無助的喘氣?!
男人的熱情來得快去得也快,他突地抽身,更令她不解的是那雙藍眸散發著一抹莫測高深的暖意,「為了保有妳未婚夫的生命,妳竟願意將自己交給我,真是意外。」
頒地一聲,她瞬間從他撩撥的中清醒,他--他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