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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子認栽 第十七章

作者︰顏依依

十分鐘後當齊仲安來到她的辦公室時,她忍不住揶揄,「你很會耍浪漫嘛,搞神秘不曉得寄什麼給圓緣,還把她偷約出去。」

「李姐你在說什麼?」齊仲安一臉茫然。

「你不是寄了掛號郵件給圓緣,要給她驚喜?」

「沒有啊,我剛想起她昨天幫我打的兩封國外回函忘記拿給我,過來找她,哪有寄什麼掛號……該死的,這是什麼鬼東西!」他走向女友的辦公桌想看她有無將打好的回函放在桌上,不料驚見自己上了八卦雜志。

「什麼?」李雁沒弄懂。

「這本八卦周刊說我拋棄舊愛與親骨肉,另築愛巢。」

「喝!不會吧!」李雁驚呼的跑過來一起看他所說的驚人八卦。

「可惡!到底是誰惡意抹黑我?」他根本不認識什麼叫Lisa的女人。

「等等,仲安,這好像就是圓緣收到的掛號。」李雁拿起桌上的郵件信封說。

他心一驚,急切追問︰「圓緣呢?她在哪里?」

「她留紙條說要到頂樓,我以為是你約她約會。」

「頂樓!」他倒抽口冷氣,「老天,圓緣不會信了這八卦,打算做傻事吧?」

隨緣精致休閑會館頂樓,邵圓緣蹲縮在一座種著綠色植物的花台後,腦中依然紛亂的繞竄著八卦周刊上的報導。

這世上又多了對被拋棄的可憐母女,而那個可恨的薄幸之人居然是仲安?他說過從不欺騙女人的感情,為何Lisa會那樣指控他?

難道他早就是第二個龍睦欽?

腦際閃過龍睦欽曾提醒她別淪為棄婦的嘲諷言語,她捂耳搖頭,努力將他的挑撥甩掉。那個人的話不能听,是他先拋棄媽和她,他是惡意詆毀仲安的。

忽地,她的心里浮現另一道溫煦的聲音……

「……只要相信我,相信我對你的真心,也相信你值得我永遠呵疼珍愛,圓緣,你要有信心,才能和我一起守護我們的愛,明白嗎?」

這道溫煦的聲音在她心里不斷擴大,奇異的,她心中的紊亂逐漸平緩下來。

她答應要一起守護和仲安的愛,怎能因一則八卦報導就定他的罪?他清楚她痛恨像龍睦欽那樣不負責任的男人,不可能在做出如他一樣的惡行還繼續欺騙她。

冷靜下來後,她忽覺那本八卦周刊上的報導似乎有哪里不對勁,她索性坐在水泥地上仔細回想。

前幾天李姐得知她早曉得仲安是會館負責人,曾糗她果然是仲安的最愛,他向來沒跟女伴提及的真實身份,唯獨她這個女友知道。仲安確實說過他不愛張揚自己的身份,Lisa為何曉得他是負責人?

仲安也未跟以前的女伴提到她這個女友的名字,Lisa又為何知道她姓邵?

當年媽是心軟,並未去找龍睦欽娶的女人,揭穿她被拋棄的真相,然而Lisa既敢對八卦周刊爆料,在這之前更該抱著孩子來找她,說出一切不是嗎?

另外,仲安只有上次在龍睦欽與黛娜面前宣稱他們兩人是夫妻,怎地Lisa說仲安表示是她老公……等一下,Lisa和黛娜?

邵圓緣突地記起黛娜左嘴角有顆紅痣,八卦周刊上那個戴著帽子與墨鏡,側著臉狀似可憐拭淚的Lisa,左邊嘴角好像也有顆紅痣……

「Lisa就是黛娜,這一切全是龍睦欽搞的鬼!」

她頓時想通整個不對勁的環節,這也就說明為何八卦周刊里沒提到她的全名,信封上卻正確寫著她的名字。無論龍睦欽是湊巧記得她名字的寫法或派人查過,他均是這則八卦最具嫌疑的策劃者……

「圓緣!圓緣!」

一道喊聲隨風飄入她耳里,截斷她的思緒。是仲安,他怎會跑到頂樓來?

「圓緣,你在哪里?回答我,別嚇我啊!」齊仲安舉目望向寬闊的頂樓,沒梭巡到令他心急惦念的人兒,他惶然再喊,就快無法呼吸。圓緣該不會……

「我在這里。」

熟悉的聲音由他身後響起,齊仲安迅速轉過身,看見了由花台後走出來的人影,他喉頭一緊,一個箭步跑向她,一把將她摟入懷里。

「老天,你嚇壞我了!」他將她摟得更緊,埋首她的頸項汲取他熟悉又愛戀的淡雅馨香,平撫他劇烈驚怕的心情。

「你怎麼了?」邵圓緣完全不明白她哪里嚇他了。

他抬起頭,深深凝視她,「我以為你看到那則八卦報導,一時想不開,跑到頂樓想做傻事。」

靜站頂樓門邊的李雁無聲的點頭附和,緊繃高懸的心在看見邵圓緣那一刻總算放下。稍早在辦公室听仲安臆測圓緣也許會做傻事,嚇得她也跟著跑來,幸好圓緣平安無事,沒有因為她未察覺她的異樣而導致憾事發生。

「你也看到八卦報導了?」

齊仲安猶如怕她不听解釋似的不敢放松他的環抱。「那是無中生有的抹黑,我不認識什麼Lisa,也沒拋棄任何人,更沒有什麼孩子流落在外。圓緣,我……」

「我知道你沒做那些事。」她輕聲打斷他愈說愈急的解釋。

「真的?」他眉心微蹙的看著她,多心的想著這是不是她傷心難過所說的反話。

「看到那則報導的當下,我承認我很難受,思緒跟心都亂了,胡亂猜想,難道我當真步上媽的後塵,遇上不值得信賴的情人?後來我冷靜一想,就相信你是無辜的了。」

「圓緣。」齊仲安激動的再次埋首她的頸窩。她的相信使他恍如吃了定心丸,慌亂的心總算平靜下來。

李雁會心一笑。沒有什麼比圓緣的相信更能令仲安安心了。

她和左滔都已知道圓緣對愛情的顧忌,今天她的信任,無疑表示她又往前跨越一大步。李雁悄聲離開,將頂樓的空間留給相依偎的兩人。

「你知道嗎?我很怕你不听我的解釋,再也不理我。」摟著懷中人兒,齊仲安低聲傾訴他的心情。

「在我上來頂樓那段心慌意亂的時間里,我也很怕我們的感情會因那則報導而走不下去。」偎著他的胸膛,邵圓緣亦坦白她的害怕。假使她真信了那則報導,那他們……光想他們會分手,她的心就好痛。

他直起身看著她,「那則報導擺明是有人惡意中傷我,但我以前的女伴不曉得我的真實身份,也不認得你,倘若是我在生意場上得罪的人,那麼對象只有一個……」

「龍睦欽。」她輕聲接話。

「你也認為是他?」

「嗯。如果我猜得沒錯,那個Lisa應該是龍睦欽的秘書黛娜,她們的左邊嘴角有相同的紅痣。」

「可惡,他自導自演毀謗中傷我就算了,竟然寄八卦周刊給你,根本就是想一舉擊垮你對我的信任,想害我失去你!難道他不知道這樣做同樣也在摧毀你的幸福?該死的龍睦欽,怎會如此惡劣?」

邵圓緣沉吟片刻後,低聲說︰「仲安,你陪我去找他。」

「你要去找龍睦欽?」他著實訝異。他是打算去找那個姓龍的家伙算帳,可沒想到圓緣會說要去找他。

「我得跟他把話說清楚,以後各過各的,互不相干。」

鴻林公司總經理室的門,忽地砰一聲被用力推開。

龍睦欽抬眼正欲喝斥是誰敢如此無禮的闖進他的辦公室,卻見到兩個十足令他意外的人。這兩人不是應該分開了?

「總經理,他們硬要見你,我攔不住。」他的秘書兼情婦黛娜慌張的跑向他報告。

「你們來做什麼?」收起眼里的意外與狐疑,龍睦欽鎮定的問。

齊仲安牽著邵圓緣走上前,將八卦周刊擲向他桌上,冷聲回道︰「你說呢?」

瞟眼八卦周刊,他嗤笑,「你精彩的緋聞我早就看過了,還在想是否該去恭喜你成為名人呢!怎麼?你倒先來炫耀你的豐功偉業了?」

「龍睦欽!」齊仲安氣炸的想上前賞他幾拳,手心里的小手卻緊拉住他。

「他不值得你對他動手。」邵圓緣輕聲低語,不希望他的沖動給了龍睦欽控告的機會。

「這個風流的男人非但在外頭偷吃,更拋棄他的親骨肉,你居然真的因為怕成為棄婦選擇盲目的相信他。」眯視她與齊仲安始終交握的手,龍睦欽刻意激她。目前的結果與他設想的完全不同。

「你果然沒有絲毫的羞恥心,能臉不紅氣不喘的說著自己當年做過的惡劣行徑,更把你的惡行賣給八卦周刊,想炫耀豐功偉業的人是你吧。」

「你失心瘋了嗎?你老公鬧的緋聞竟然扯到我頭上。」

「Lisa就是你的情婦黛娜。」

龍睦欽與黛娜因她的指認雙雙一怔。

「你、你胡說什麼?干麼扯到我頭上。」黛娜反駁,還心虛的小小結巴了下。

邵圓緣將視線調向她,「你在八卦周刊上露面的照片雖然故意遮頭遮眼,但就是忘了遮住你左邊嘴角那顆紅痣,你沒注意到嗎?」

「咦?有嗎?照片上有拍到我的痣……」

「黛娜!」龍睦欽沉聲喝斥情婦的不打自招。

黛娜這才發現說溜嘴,趕忙借口有文件要打,溜出辦公室。

「這一切果然全是你策劃陷害我的,你怎麼能用這種方式傷害圓緣?難道就算毀掉圓緣的幸福你也無所謂?」圓緣終究是他的親骨肉,這男人忘記了嗎?

「只要能報復到你替自己出口氣,其他的我管不了那麼多。」事情既已敗露,他索性招認。

「你真的沒救了。」齊仲安心疼的攬緊女友斥罵對方,擔心她被龍睦欽的無情所傷。

了解他的心意,邵圓緣向他搖搖頭表示沒關系。她望向龍睦欽平靜的道︰「請你明天在報上登道歉啟事,還仲安清白。」

「今天可不是愚人節,不適合講笑話。」要他向齊仲安道歉?辦不到。

「你只管當它是玩笑話沒關系,明天我若沒看見道歉啟事,你馬上會在八卦周刊上看見你這個真正花心風流的男人拋棄舊愛與親骨肉的丑聞。」

齊仲安心中一震。圓緣打算為了他,揭露龍睦欽當年的惡行?

「你以為威脅得了我?」龍睦欽一副輕佻態度。這丫頭要是想以鬧得眾所皆知的方式控訴他,在她母親死後早就做了,哪會等到現在?他不信。

「這不是威脅,而是我會付諸實行的預告。你若執意忽視,我會公開媽留下的日記,也會出面說明始末,到時你如果敵得過社會輿論的撻伐與批評,還能繼續過你的太平生活,算你厲害。」

「你敢!」

「你做什麼?」

龍睦欽驚怒的拍桌而起,欲朝邵圓緣揮巴掌,齊仲安低喝的攬著她退後避開。

邵圓緣無懼的迎視他,「是你對不起媽和我在先,事隔多年又想破壞我和仲安的生活,真是欺人太甚,既然如此,就別怪我反擊。和你一樣,我壓根不希望與你有任何交集,假使你夠聰明,就還仲安的清白,並且記得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各過各的,否則後果你自己負責。仲安,我們走。」

「龍睦欽,你听好了,要是你敢動圓緣一根寒毛,我絕對會要你付出慘痛的代價。」齊仲安嚴厲的補上警告,才轉身帶著女友離開。

他不在乎被抹黑的聲譽是否能平反,但龍睦欽若敢像剛才那樣想對圓緣動粗,他絕對會加倍還以顏色。

龍睦欽握緊拳頭,怎奈只能咬牙切齒看著兩人離去。邵圓緣若真出面揭穿當年的事,加上她母親的日記……不僅他家里會鬧風波,他的名聲也會跌入谷底,岳父更可能收回公司的經營權,到時他可是偷雞不著蝕了好幾把米。

偏偏他不能對邵圓緣怎麼樣,因為齊仲安那小子不好惹。

「可惡!」握拳重槌桌面,他憤憤的坐回椅子上,頭一回嘗到了風流債的苦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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