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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挑浪子 第四章

作者︰路可可

半年前,拉斯維加斯之凱薩宮大飯店賭場——

夏欣月搗著耳朵,賭場內嘈雜熱鬧的音樂聲、交談聲、嘻笑聲,組合成一只巨大的怪獸,嚇得她進退都不是。

她第三次轉過身,想離開賭場。

可她才轉身三秒,就用左腳踩住右腳,阻止自己離開。

她不能老是膽小如鼠,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來到她以為是全世界最紙醉金迷的城市了,她怎麼可以什麼都沒嘗試地白走一遭呢!

夏欣月好奇地看著前方游客站在吃角子老虎前猛投幣,使勁拉桿的興奮模樣。

她拿出口袋里的鈔票,想換些零錢來嘗試一番。無奈眼花撩亂的燈光和人潮,讓她不知道該去哪里換錢。

她怯生生地左右張望著,毫不知情她一身白衣,一張素顏,欲語還羞的表情,東方茉莉般的娟雅氣質,所招引而來的注目。

蚌而,離她最近的一張吃角子老虎前的座椅被人拉開。

夏欣月低頭一看是個東方男子,她先松了口氣,繼而小心翼翼地用中文問道︰「請問一下——」

雷戰半側過身,深吸了口氣,因為他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

淡淡的香氣,若有似無地帶些神秘,溫和香氛中又有著一股獨特的純粹芬芳,令人難忘。

「那是什麼味道?」雷戰傾身,深邃黑眸緊盯著她問。

「什麼?」她一愣,身子往後一退。這男人既高大又魁梧,帽檐還壓得那麼低,除了露出他有稜有角的下巴之外,整張臉全籠在陰影里,讓人忍不住心生怯意思。

「你身上是什麼香水味道?」他堅持要知道。

「我沒噴香水……那……應該是薰衣草的味道。」她小聲地回答道,又往後退了兩步。

「嗯,薰衣草。」雷戰抬高帽檐,打量著這個他已經觀察好久的女孩。她身上有種如白紙般的出塵感,這種難得的特質吸引了他。所以,他破例上前來搭訕了。

近看她,皮膚細滑得像是能夠擰出水來。那雙綿羊般的眸子,更是清純得讓人忍不住想出手逗弄她是否真的表里如一。

雷戰盯著她瞧,雙臂交叉在胸前,等待著她認出他這號人物來。

一分鐘過去、兩分鐘過去……

夏欣月被他盯到臉發紅,腦子一片混亂。

這男人的五官沒有一絲柔軟線條,男性化得讓人側目。而那雙眼,又野又原始得讓人喘不過氣來哪……

「我投降!」雷戰耐不住氣,先低笑出聲。「你剛才要‘請問一下’什麼?」雷戰挑眉,睨著她笑,直覺地認定她八成是因為認出他的身分而回不過神來。

「我……我該去哪里換錢?」她結巴地說道。

「你要換多少?」夏欣月急忙拿出一張十塊美金。

「拿去。」雷戰從口袋里抓了一把硬幣給她。

他的手好大!夏欣月伸出雙掌去接,捧了滿滿的一大把硬幣。她小聲地問道︰「這樣會不會太多了?我該拿多少錢給你?」

「叫你拿去就拿去。」他不悅地抿了下唇。

「我不可以佔你便宜,我不認識你。」

「你不認識我?」雷戰一挑眉,干脆月兌下帽子,黑眸炯炯地直視著她。

「我真不認得啊。」夏欣月面對著他熾人的黑眸,胸口一悶。

「你真的不認識我?」雷戰筆直看入那雙純真的眸里——除非她的演技精湛到足以獲得奧斯卡獎,否則他還真找不出她的演技破綻之處。可他很確定她在緊張、在害羞,否則她不會臉紅紅地別開眼。

雷戰男人味十足的寬唇一勾,似笑非笑地睨著她.

「我……我該認識你嗎?」她絞著手指,有點不知所措。

「你是哪里人?」

「台灣人。你……在台灣很紅嗎?」她發窘地搖著頭,月兌口便為她的無知道歉。「對不起。」

「無聊。你沒事跟我說對不起干麼?我猜想你家里沒裝電視,也不看報紙?」他眼里的笑意更濃,對她的興趣益發濃厚了起來。

有趣、真有趣!想不到台灣居然還有人不認得他。

「你怎麼知道我不看電視、報紙?」夏欣月的眼楮張得好大好大。

「待會兒一起吃飯,我就告訴你。」他心情好得不得了,好到不想去理會旁邊那一堆對著他竊竊私語的亞洲人。

夏欣月直覺地搖頭,小聲地說道︰「我們不認識。」

「你隨便去找個亞洲人,九成都認得我。」剩下的都是怪胎。

「但我還是不認得你。」她很堅持。

雷戰握住雙掌,指尖不耐地摩擦,繼而濃眉一擰,雙唇一抿,就要開罵訓人。

「你——」

他才說了一個字,她便臉色發白地後退了一步。

雷戰咬緊牙根,深吸了口氣,強壓下他習慣性的壞脾氣。沒法子,他就喜歡她百合般的氣質,只好妥協。

「相逢即是有緣,我請你去吃飯。」他盡可能擺出一副溫良恭謙的好人嘴臉。

「我……我……不行,因為我……我……」夏欣月絞盡腦汁地想著理由。她不想和一個孔武有力的猛男去吃飯。他咆哮、瞪人的氣勢那麼驚人,怕是隨便一跺腳,她就會被震到千里之外吧。

「因為什麼?」他逼問。

「因為我和朋友有約了。」

「騙子!你如果是和朋友一起來,他們肯定不會讓你一個人落單的。沒有人會忍心讓你這種小綿豐單獨出來提高犯罪率的。」雷戰自認不是什麼會察言觀色的厲害角色,不過她臉上的心虛,實在太明顯了哪。

夏欣月聞言,低頭絞住手指頭。唉啊,那她還有什麼理由可以說呢?

「你該不會是一個人出來旅行吧?莫非剛剛失戀不成?想不想找人談談?」雷戰不在意自己的口吻听起來有多像登徒子,橫豎約到人吃飯才是最終目的。

夏欣月驚訝得睜大翦水眸子,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你……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啊?!」她的崇拜毫不猶豫地寫在臉上。

雷戰發誓,如果是別的女人在他面前演出這一套,他一定會嘔到連膽汁都吐出來。但她,不同。因為她根本一副被嚇呆的可愛模樣。

「你以後別一個人旅行了。」雷戰忍不住粗聲交代著。

「為什麼?」她這些年來都是一個人生活,很知道如何保護自己的。

「你這副單純的傻模樣,被人吞吃下肚都還不知情。」雷戰雙臂交握在胸前,上臂結實的二頭肌賁張地像是想找人挑釁一樣。

「那我更不該跟你去吃飯了,我和你也才剛認識。」這總算是拒絕的好理由了吧。

「我如果是壞人,剛才干麼哩叭嗦地交代那麼一堆?哼!」雷戰板著臉,昂起下顎低哼一聲。

「嗯,你說的也對。」夏欣月憨憨地吐舌頭,輕聲一笑。她的笑臉純真,但那粉女敕的舌尖及不自覺的女性化動作,讓雷戰喉間一緊。

雷戰望著她雅致的小臉,天性中那種一旦喜歡就會不屈不撓追求的那份激素,開始大量分泌。

「你想吃西餐還是中餐?」

「我不餓。」

「你不餓!」他可是餓得可以吃下「她」了。

他突如其來的巨雷咆哮聲,讓夏欣月後退三大步,一手還搗著胸口,十足恐怖片中女主角的寫照。

「我只是想請你去吃飯,你干麼老是一副活見鬼的表情?難道我真的長得那麼恐怖嗎?」他合身恤衫下的胸膛劇烈起伏著,臉部表情卻很泄氣。

「我被嚇到,只是因為你說話的樣子很凶。」她盡可能用最溫柔的聲音說道。

「我很凶!」雷戰的音量野性地再度飄高,腮幫子鼓得半天高。

夏欣月搗住耳朵,眼楮睜得圓滾滾。

「我哪里凶——別人都說我這叫性格——」雷戰磨著牙,從齒縫里進出話來。

夏欣月咬住唇瓣,面對著他的低咆,她開始有點忍俊不禁了。誰能想到這麼一個剽悍男人,發起脾氣的樣子,居然會這麼有趣。這可是她生平第一次站在怒火下,還能笑得出來呢!

「你別生氣,不然我陪你喝飲料好了。」她柔聲說道,耳朵微紅了。

「陌生男人一生氣,你就陪人家喝飲料?」雷戰愈想愈不痛快,橫眉豎目地又逼近一步。

「你是好人。」瞧他一雙黑眸不躲不閃,很是正派。

「你怎麼知道我是好人?」

「對喔……」她低頭幽嘆了一聲。「我想,我確實是沒有看男人的眼光,否則男朋友也不會移情別戀了。」

雷戰注視著她娉柔的細肩,由衷地感謝那個讓她傷心的男人。

「等你和我吃完飯之後,你就知道你這回看人的目光絕對正確。」雷戰拍胸脯保證。

夏欣月仰起頭,淡然一笑。

雷戰說不出話來,只能怔怔地盯著她含羞帶怯的容顏。

他看過千百個女人的放電笑容,但她那雙水粼粼的眸光,卻讓他想為她琴棋書畫一番。

原來,他們家族中出現頻繁的一見鐘情,就是這麼一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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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歡上她了!

雷戰和夏欣月在那頓愉快的晚餐之後,天天見面。

多半時候,他說、他談、他彈、他唱。事實上,只要她一個微笑,叫他唱到下巴月兌臼,他都會甘之如飴。

她不多話,可也未隱瞞她選擇拉斯維加斯度假的原因,是因為她交往十年的老實男朋友才到大陸,就馬上淪陷在當地女子的高明手腕之下。

她和前男友以前喜歡游覽湖光山色,所以她才特意找了一個腦袋里最人工化的城市前來散心,順便強迫自己到賭場里‘嘗鮮’。

沒想到,賭博還沒試到,就先遇到了他。

這一晚,雷戰和團員們先喝一回酒,醉意沒有,因酒精而起的情緒倒是有一些。

所以,他約了夏欣月,希望能在他離開之前,讓他們之間的關系正名化。

雷戰低頭看著和他一同搭觀景電梯的她,她正好奇地趴在玻璃窗上,興味十足地看著凱薩宮飯店中庭的羅馬式化妝游行。

「欣月——」

「啥?」她抬頭,先對他嫣然一笑。

「沒事,只是想叫你的名字。」雷戰的指尖撩過她額頭的劉海,低聲說道。

夏欣月對于他的踫觸,紅了臉,卻沒有避開。她知道他是個可以讓她放心的男人。

「你看起來很累,要不要先回去休息?」她關心地望著他,知道他其實很忙。

「你不喜歡我陪你?「他不快地問道。

「我喜歡你陪我,但我不希望你太累。」

她的溫言軟語一出,雷戰的怒氣便在瞬間隨風飄散。

她就是這般貼心,一如她所告訴他的薰衣草鎮定心神的功能一樣!她總是能讓他情緒緩和、神經鎮靜。

「和你在一起,我怎麼可能會累。」雷戰握住她的手,凝視著她微紅的雙頰。

夏欣月的臉更紅了。這陣子,她像坐上游樂園里的旋轉咖啡杯,在他每一面的風貌里繞著圈。她頭昏不已,但又著迷地不想離開……這就是戀愛嗎?

當。電梯抵達頂樓。

雷戰自然而然地握著她的手,走出了電梯。

夏欣月紅著臉,心兒怦怦亂跳了起來。

雷戰對她的害羞,勾唇一笑。他真愛她這種單純得藏不住情緒的模樣。

兩人並肩走入頂樓的戶外PUB,隨著穿著羅馬戰士服的男服務生,走到最外側的優雅觀景雅座。

夏欣月開心得坐上雙人位子,眼楮就此移不開高樓下那片由人工霓虹燈所營造出來的璀璨夜景。

雷戰則是不發一語地握著她的手,想著他們的下一步該怎麼走。

他的機票時間為夏欣月一延再延,延到經紀人都快抓狂。

明天,他是不得不離開了。畢竟結束拉斯維加斯的演唱後,他還有 谷、LA等幾場演唱會陸續要開演。

他對工作要求完美,不可能不介意。

沉默間,服務生送來他們的飲料。

「這個飲料好像有酒。」夏欣月微吐了下舌尖,眼底眉梢微紅。

「那是草莓女乃酒,確實是有一點酒精。如果喝不習慣,我請他們換成果汁。」他希望在他對她告白時,她是微暈的,這樣她才沒法子思考太多。

「沒關系的,我覺得這酒滿好喝的。」夏欣月把發熱的臉頰貼在酒杯上,滿足地眯著眼笑。「而且,喝不完很浪費。」

「你喔,不能喝就別硬撐,你根本毫無酒量可言。」雷戰揉著她的發絲,不知道是該教訓她對他的放心,還是該教訓她的毫無戒心。男人都是狼,包括他在內。

「真奇怪,我們才認識不久,卻怎麼好像什麼事都可以聊呢?」夏欣月偏著頭,眼眸水汪汪,真的不了解。

「因為我們投緣啊。」他執起她的手掌,輕吻她的掌心。「和你談話時,我覺得很自在。而且你總會細心地注意到我不正常的作息,還膽敢命令我生活起居要正常!」

「我不是命令你,我是為你好啊。」他的親吻,讓夏欣月紅了臉,呼吸困難了起來。

「我知道。」他傾身輕吻了下她的額頭。

夏欣月揪著胸口的衣襟,血液在沸騰。他們……會不會發展得太快了?

「你知道嗎?我每次听你說著你夢想中的農園,我就想幫你種上一排波斯菊和瑪格莉特,然後再陪著你一起種菜,幫你實現所有的夢想。」雷戰的額頭抵住她的,男性氣息灼熱地拂在她的臉龐上。

夏欣月被他磁性的男聲給催眠了,她緩緩地閉上眼,無力地倚偎在他身側。

雷戰吻住她的唇,卻因為她倒抽一口氣的聲音而低笑出聲。

「別怕我……」他輕撫著她的後背,滿足地想在她的唇上嘆息。

她的唇有著淡淡的薰衣草氣味,她的唇舌是如此地柔馥甜美,他覺得自己可以從此醉倒在她的懷里。

雷戰的指尖探入她的發絲里,更撩出一縷讓入迷醉的薰衣草清香。

他俯低身子,扣著她的縴腰,吻得更加深入了。兩人身下的雙人秋千,也隨著他激切的吻而劇烈搖蔽了起來。

「小心!要掉下去了。」夏欣月睜開眼,驚呼出聲。

「我不會讓你受傷的。」他的長腿踩在地板上,雙唇仍然在她的唇間親密廝磨著。

而睜開眼的她,害羞得沒法子再接受他的吻。雪白柔荑擋在他的唇上,卻被他吐出的氣息,哄得手心發燙。

「為什麼一直看著我?」她小聲地問道。

「當然是因為你好看。」他直截了當地說道。

夏欣月紅了臉,微垂著頭,卻又喜悅著他如此專心地凝視她。

前男友追了她三年,她才點頭答應要和他在一起。然則,每當前男友看著她時,她就緊張得要命。甚至,她其實不喜歡前男友橫沖直撞的吻……

可雷戰剛才吻她時,她連自己身在何處都忘了個一干二淨哪。

「其實啊……我覺得看你的人,要比看我的人多。」她小聲地說道。

「那是因為我是名人。」他一聳肩,淡淡說道。

「你真的那麼有名嗎?」夏欣月又喝了一口草莓女乃酒,這下連眼皮都覺得有點熱了。「不要回答我,免得我和你相處突然變得不自然了。」

他勾唇一笑,喝干了一杯酒。他黑眸一瞬不瞬地盯著她,沉吟著該如何開口提到他們的關系。

「你喝太多了。」她擔憂地看著他微擰的眉頭。

「沒關系,我沒醉過。」他有千杯不醉的酒量。

「不是醉不醉的問題,而是喝酒過量會傷身啊。」夏欣月水眸瞅著他,柔聲地說道。

「你現在是用什麼樣的身分在關心我呢?朋友?女朋友?」他鎖住她的眼,直截了當地問道。

「我……我……」夏欣月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

「你先回答我——你還會在這待多久?」光是想到要和她分離,他就覺得該死的孤單了。

「應該還可以再待上一個禮拜吧。」她唇邊的笑開始變淡,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哪!雷戰拿走她手里的酒往桌上一擺,手掌順勢滑入她的掌間,與她十指交扣著。

「我後天就要離開這里了。」他沉聲說道。夏欣月傻了眼,她根本來不及說出任何話,兩行淚水就已經奪眶而出了。

她伸出雙掌,想掩住那些失控的淚水,可他扣住了她的手腕,讓她臉上的難過更加無所遁形。

雷戰望著她眼底的心碎,簡直心魂欲裂。他握住她被淚染濕的下顎,嗄聲說道︰「你願意和我交往嗎?」

她心里一亂,根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願意嗎?說啊!」雷戰急迫地緊盯著她,他的雙眸在著火,他的聲音在顫抖,他恨不得能把她放到口袋里,就這麼帶著到處走。

「我們怎麼交往呢?你不是經常在世界各地跑來跑去嗎?」夏欣月慌張地問道,被他催得也急了。

「我跑來跑去有什麼問題?你不是已經辭掉在前男友家的花藝店的工作了嗎?你的時間應該比較有彈性啊。」他理所當然地說道。

「可我還是不能跟著你到處走,我也要工作啊。」

「那簡單,我叫經紀人幫你在我身邊弄一個職缺出來。」雷戰咧嘴一笑,認為大事就此已定。

夏欣月垂下眸,咬唇沉吟著。她喜歡他,但這樣並不代表她就能從他那里得到好處。

「我不能接受這種公事私用的惡劣舉止。」夏欣月的手扶在他的手臂上,柔聲但堅定地說道。

一股不順己意的煩悶鑽入他的體內。他嚴厲地抿起唇角,粗獷輪廓燒上一層怒焰.「要怎麼樣,你才願意跟著我走?」

他不是什麼無名小角色,沒那麼多時間浪費在男女之間的追逐上。

「我們根本什麼關系都還不是,我怎麼可能厚著臉皮領你的薪水,跟著你四處走呢?」她仍然搖頭。

「那我們現在就去教堂結婚,這樣你就有正當的理由,可以跟我走了吧。」雷戰傾身向前,緊緊地鎖住她的視線。

「欣月,嫁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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