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小王妃 第六章
綠竹院是千雪的居所,夜晚,當千雪坐在自己的寢室里,望著幽亮的燭焰,想著白天和宋清平見面時的情形,一股悸動在她心內蕩漾,這樣的感覺讓她不禁想起白瓊露曾說過︰「感情是一種很特別的感覺,不論傷心難過時只要想起,仿佛一切就會變得很美。」
「現在我似乎可以想象得到這種感覺了。」當她下午跟白瓊露這麼說時,她的五師父是有趣地看著她。
「你跟王爺倒是很有進展了。」
「誰要跟他呀,我說的是清平哥!」千雪撇著嘴。
「清平哥?」白瓊露大驚。「雪兒,你在胡說什麼,你可是郡南王府的小王妃,是王爺的妻子,怎還能跟別人——」
「我是王爺的妻子、我是郡南王妃!」千雪打斷地冷笑道。「這個身份不說還好,說來特別好笑,我跟他這樣算夫妻,那世界上的比翼島和連理枝全倒過來寫吧!」
「雪兒!」白瓊露的神情幾近嚴肅地道︰「王爺平時雖是不多過問你的事,但這件事要叫他知道了,後果不堪設想,為師也不會準許這樣的事發生!」
「五師父,我以為你會為徒兒著想的,沒想到你也只是幫著王爺來對付我。」
「五師父正是為你著想才這麼說,你想過這件事要是讓王爺知道了,他會怎麼樣嗎?」
「我管他會怎麼樣,反正他從來也沒在乎過我,我們只是名義上為夫妻,根本也無夫妻之實,更何況我們之間根本也不可能會有任何發展了,為什麼我不能去追求我自己的幸福!」她忿忿地叫道。
「雪兒,你還年輕,並不真曉得感情的事,你對宋清平的感覺真是感情嗎?」
「我或許並不真曉得感情的事,也不確定對清平哥這種感覺是否叫感情。但我絕對可以確定一件事,我對王爺沒有感覺,更絕不可能是感情,因為我長大了,會分辨了!」她負氣大叫。
白瓊露看她拼命用力強調的樣子,跟龍九天那副死不承認的模樣是如同模子銀出來,兩人都是一副深怕人家不知此地無銀三百兩,真是令她有再好的脾氣修養。也不得不坐到一旁忿然地低咒︰「你們兩個真是兩條蠻牛!」
「雪兒,五師父最後一次對你說.不,是以為人師的身份命令你也好,斷了跟宋清平的往來,否則一旦挑起王爺的震怒,連我們五位師父都沒辦法保你的!」白瓊露警告地道。
「好,到時我就跟他攤牌求去,反正我們之間也不可能了,我寧願跟著清平過閑雲野鶴的生活,也不要王妃的身份!」千雪決定地道。
白瓊露支著頭痛的額頭。「天呀!你還想私奔,算五師父拜托你,千萬別對王爺說出你有這種念頭,否則你等著被關到他的凌宵院.一輩子和他大眼瞪小服好了!」
「五師父真夸張,搞不好我提出來,他還樂得高興呢!」千雪掌心托著核首,皺皺鼻子自語道。
當她見到窗外夜已深時,便想吹熄燭火就寢,這時部傳來敲門聲!
「青青,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她一開門就見到青青神色惶然地站在門口。
青青一見到她,就像見到救星似的;緊抓住她哭著道︰「王妃、王妃,你一定要救救雙雙,她……她是不得已的……」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千零驚訝問道。
夜深,風寒,幢幢的枝葉搖影中,一個嬌小的身影躲過巡視的守衛。心中著急地往牢房的方向直奔!
月光遍灑萬籟的無聲大地,郡南王府中的夜晚,既有月夜的清柔,也有深夜的幽滋詭意,千雪往前奔去的一路上,內心不停地想著青青的話。
「小王妃,雙雙就是前幾日的刺客中逃掉的那一名,但她是不得已的,那名被生擒的刺客是她唯一的親弟弟。她的弟弟早年離家誤人歧途,後來被周公泰利用,周公泰在她弟弟身上下毒,威脅他們姐弟倆一起刺殺王爺,才願給解藥,另一名死掉的刺客是他買來的殺手,雙雙當初就知道不可能成功,原本她是抱著和弟弟同死一起,沒想到她的弟弟竟會用盡全力護姐姐逃走,現在要她活生生地看著胞弟被處死,要雙雙情何以堪如何忍得下心,小王妃,你一定要救救她……」
「雙雙,為何什麼都不告訴我,我這主人真令人這麼不能信賴嗎?」她。
沉聲感嘆。
就在她快接近牢房時,已听到前方傳來的打門聲!千雪小心地借著月色的陰影,掩上前觀看。
月光下,接近牢房的空地上,一個黑衣人正和沉元智所劣謨的傳衛打起來,千雪心中快速地想︰「看來他們應該是剛交手沒多久,幸好今夜守牢房的是二師父,二師父武功平平,但暗器很厲害,看來得在其他師父趕來前先救出雙雙才行,尤其得在王爺來到前就月兌身,否則一切就完了。」她由懷中拿出一條面紗復住臉綁上。
當她躍身出去時,雙方人馬顯然都吃了一驚,千雪身法極快地掠近雙雙身邊,拉住她的手,往一旁身後大叫︰「看五毒飛鏢!」幾枝黑影射出,嚇得靠近的侍衛趕緊避開!
等她救走雙雙後,眾侍衛看到那射到地上的「五毒飛鏢」竟是幾片瓦礫!
「二上人,不追嗎?」一旁的侍衛看著站在一旁沒任何表示的沈元智。
「不用了,無論他從哪個方向選,今夜都不可能逃得掉了!」沈元智揮退一旁的侍衛。
看著刺客逃掉的方向,他疑惑地想著,方才那跳進來的第二名刺客身是和聲音好熟,雖然蒙著面,但看那衣著,是個女的。他心中越想越不妥,決定前去看看情形。
另一方面被千雪拉著跑的雙雙,疑惑地問道︰「姑娘,謝謝你的救命之思,請問你是……」
「本姑娘是你那個火冒三丈的女主人!」千雪沒好氣地朝她道。
「小王妃!」听到這聲音,雙雙驚愕地看著她。「你怎麼會——」
「還不是為了你這可惡的小婢女,竟然什麼都不告訴我,難道我這主人真這麼不能信賴!」
「不是我,我是怕連累王妃你,更不願你為了我,和王爺有任何沖突!」雙雙拉著她道。
「我和王爺的沖突已非一朝一夕了,跟在我身邊多年,你又不是不曉得,還怕連累我呀!」
「可是——」
「算了,青青把一切都告訴我了,先月兌身要緊!現在要跑出府是不可能的,先避到我那兒去吧!」千雪邊拉著她跑,邊道。
「那往東邊繞過去吧,我探到消息說,西邊跟南邊有三上人和四上人巡守,只有東邊是府內的其他侍衛隊長守的,往那邊萬一真打起來了,也好月兌身。」總比遇到齊飛雪和陸丹風好,遇到他們二人要月兌身是難如登天.萬一遇到龍九天就更不用說了!
于是千雪反讓雙雙拉著跑,跑在東邊的小徑上,她心里卻疑惑地想著︰
「西邊南邊有三師父、四師父守,而東邊卻是其他傳衛隊長守?為何消息能傳得這麼確定?」她回頭看來的方向,竟無追兵。
千雪心里充滿不安,對這四周的氣憤疑雲叢生,究竟是哪個侍衛隊長守在東邊?就在她忐忑不安地已經到漸漸寬廣的路徑時,前方的圓月下,一個昂立的身影環著胸,像已經等候多時,在月夜的交影映灑中,那俊偉的剪影有若膘悍的戰將。
一見到眼前的人,千雪方才的疑問也有了答案,她和雙雙莫不驚倒一口氣地停住身形!
龍九天那隨風飄舞的黑發,在月光輕灑下倍顯力量,眉宇和唇角間那抹似笑非笑的飄忽越加詭邪。
「真是可愛的兩只老鼠呀,本王倒要看看我郡南王府到底是出了哪兩個叛徒!」他柔柔的聲音,帶著染血的笑意。
「你先走。」千雪低聲地朝雙雙道。
「不行,我怎麼能丟下王妃你一個人。」雙雙想都不想便拒絕。
「你別傻了,我就算被揭發身份,他也不會殺了我!你快走!」她用力推開雙雙,挺身面對龍九天。
龍九天看著另一個轉身想跑的蒙面人,深沉的眼充滿加深肅殺的笑意。
「在我眼前誰都別想走!」他談笑地拆下一旁的枯枝,斷成兩節,一揚手射向正想邁出步伐的雙雙,瞬間痛嚎地跪下,枯枝射穿雙腿!
「雙——」千雪忍住即將月兌口的稱呼,上前扶雙雙。
龍九天朝她們走來,看著那相扶著不停往後退的兩名叛徒,他帶著脾昵的威嚴緩緩地道︰「居然兩個都是女的,很好,我不會因為你們是女的就放過,既身在郡南王府,就該知道府中唯一的規條就是‘忠心、服從’,做不到這兩樣的屬下無異是叛徒,本王要叛徒何用——」他一舉起手,就要去向二人!
就在他一掌劈下之際,猛然掃過那名著女裝的蒙面人,靈皓的美目閃動他熟悉的眸光,龍九天心中莫名一動,頓然撒回掌勢,一抬手,扯下對方的面紗,速度之快,令千雪連反應的余地都沒有!
「雪兒!真的是你!」他訝然大驚。
「我……」被揭發身份的千雪也一時驚慌地迎視著他。
此時金牌五御史中的齊飛雪、陸丹鳳和沈元管也趕來了,見此情況莫不大吃一驚!
「雪兒啊!的人真的是你!」沈元智愕然地看向她。
「你在這兒干什麼?你不可能會是刺客!」陸丹風走向她。
「看她身後的人,就知道她為什麼會在這兒了。」齊飛雪走來一語道破。
站在她眼前的龍九天,銳光瞪向她身後受傷的人,他眉目一凜,伸手向對方。
「不,你們放過她吧,她是不得已的!」千雪格開他的手,護在雙雙眼前!
「原來你真是為身後的人,那本王更要看看她是誰了,你該明白本王決不會放過叛徒的!」她的舉動更加深眾人的揣測。
力九天抓住她肩膀相拉開她.千雪卻抱住他的手,乞求地道︰「王爺,你放過她吧,她是不得已的,你們生擒的是她的胞弟,他們姐弟兩也是受制于周公泰,沒辦法呀,而且她畢竟也沒成功不是嗎?求求你,饒了她吧!」
「住口,難道你很希望她成功嗎?如果她成功了你會很高興月兌離了本王是嗎?不論她是何種理由,她都可以來跟本王求救,會听從敵人的話,表示她不信任本王,我說過郡南王府不容無‘忠心,服從’之人,這是她自找的!」看到她竟然對要殺他的刺客這般維護,令他滿心不是味道地朝她怒吼。
「你看起來那麼可怕,誰敢跟你求救呀,不信你去問府中十個人,我保證十一個都跟你說不敢,你又怎麼能怪她受制于敵人!」為救身後的人,千雪也口不擇言地回他。
龍九天聞言簡直怒氣沖天,他猛然攫住她的手喝道;「你是真的很想讓我殺了你嗎?」
「我才說這樣你就要殺我,跟你求救不死得更快!」千雪也氣得用另一只未受籍制的手猛力捶他的胸。
站在一旁的沈元智、齊飛雪、陸丹風,從沒想過今晚會是這樣的情形。
眼前這二人近年來簡直各自漠視對方,結果今晚竟會像小阿似的吵著,令他們更訝異的是向來極自制的龍九天,竟然也會跟著千雪吵,還一人各撂一句話給對方!一時間眾人只是僵持著,卻感到一股怪異的可笑,不過可沒人敢真笑出來,否則矛頭萬一指向他們就很吃力不討好了!
「好,你這麼護著她是嗎?我也不管她是誰了,我馬上一掌殺了她,看你如何救她!」已氣到理智全失的龍九天,一把扯開千雪,手一掌就要朝眼前的人轟下!
「住手!」千雪雙掌合十,兩道七彩虹光運在雙掌,猛然地打出「天訣化悲掌」!
龍九天萬萬想不到,她會突然打出這令他錯愕的一掌,兩掌相接龍九天震退一步,千雪承受不住他那雄厚的掌力猛然沖擊而來,一股熱力涌出喉嚨,鮮血隨著她的慘叫由口中噴出,她如斷線的風箏般往後飛出!
「雪兒——」眾人見狀駭然沖出,龍九天首先接住她那落地的身形。
「她沒事吧!」沈元智、齊飛雪、陸丹風陸續沖來,在旁問道。
看著懷中被他掌勁震傷的人兒,慘白的臉色,沁血的櫻唇,令龍九天心驚膽碎,深怕自己真的一掌打死了她!直到懷中的人兒里眸微睜,細弱地道︰「放……放過……放過雙雙……」
「雙雙!」眾人看向因剛才千雪和龍九逃讜峙時,被掌風震落面巾也昏倒在地的雙雙!
「你、……你……」她拉著龍九天,卻傷重得講不出話來!
「我會的,你放心吧!」龍九天心痛地抱緊已昏厥的她。
「天呀,我沒看錯吧!雪兒剛剛那一掌,應該是當年武林第一高手來宋杰的天訣化悲掌!」沈元智愕然地道。
「雪兒怎麼會這套掌法」陸丹鳳也驚訝不已「幸好她火候還不夠。否則突然打出,只怕連王爺也要受傷了!」齊飛雪口氣,頗有不幸中的大幸之感。
「找人喚五妹來吧,雪兒平時由她照顧,問她應該會清楚點。」龍九天抱著她往凌霄院走去。
當千雪悠悠醒來的時候,就見到坐在床邊看著她的龍九天。
「王爺!」她虛弱地輕喚了一聲。
「別起身,你傷得不輕。」龍九天制止她起身。
「雙雙呢?」她關切地問。
「放心吧,我既答應了你,就無反悔之理,我不殺她,也已經將她弟弟放了,只是她不能再留在郡南王府,至于她弟弟身上的毒就看五妹房沒有辦法了、若沒辦法也是他們的命了,我只能做到這些,再多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這樣就夠了,謝謝你。」她虛弱地一笑。
「雪兒,」龍九天撫開她額前的頭發,輕聲地道︰「我問你一件事,我希望你能老實回答我!」
千雪看著他撫在額上的手傳來難得的溫柔之意,臉上卻充滿嚴肅的神情,直覺知道他要問的事情不單純,于是心思一轉地追;「我好累幄,想休息了。」說著她翻過身去。
坐在床邊的龍九天見她如此,只是嘆口氣。「那你今晚好好休息吧,你養傷的這段期間,就住在凌宵院吧!」
背過身去的千雪一听凌霄院,馬上睜開了眼,轉過身來看看這間房間。
這張床,竟是龍九天的寢室嚇得她就算虛弱得起不了身,也趕緊坐起。
「我還是到綠竹院養傷比較習慣。」」「不行,周公泰可能會潛進府來,這次他刺殺不到我,有可能會找其他人開刀,而你是最好的下手目標、所以這段期間你住凌霄院由我保護!」龍九天制止她下床。
「那……你住哪兒?」她小心地問。
這是本王的寢室不是嗎。你應該不會不認得吧!」奇怪,那掌應該不會傷到她的頭,龍九天模模她的額頭,看是並有生病的跡象。
「你……是說你住這間房,我也要住這間房。」千雪再確定。
否則本王怎麼保護你,雪兒,你傷得還好吧!」他真的有點擔心了。
「我……睡這兒,那……你睡哪兒?」她問得開始有點害怕了。
當龍九天的手指確定地比向她所在的位置時,千雪睜圓了眼,同時她還听到他說︰「你看來真的不太對,我去叫五妹再過來一趟。
「叫五師父也沒用,誰要跟你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要我將來怎麼……」
嫁人兩字差點出口,她隨即咬唇,因為她猛然想到自己早已經嫁了!
龍九天只是好整以暇地環著胸坐在床邊,顯然已經明白她的不對勁是為了什麼了,看她馬上又合上嘴後,他才悠然地說︰「沒問題了吧?」
「沒有!」千雪低垂著頭小聲地道。
「很好,那就躺好,睡覺吧,夜深了!」龍九天比了個請自便的手勢,便走到外廳去。
千雪看他像是到門口吩咐守衛事情,不一會兒外廳的燭火熄了,當他走進來見到還坐在床頭的千雪,不禁皺眉地問道︰「你不是說累了,怎麼不先休息!」
「我想起王爺剛剛說有問題要問我!」她嘴上這樣問,心里可哀怨,為什麼其他師父那麼狠心,雖然她和龍九天是夫妻,也僅只于那個名份而已.而且明知她怕龍九天,居然就這麼把她丟在凌宵院,現在已經是下半夜,怎麼說她都要搶過時間,熬到天亮去找白瓊露!
龍九天看了她明明很疲憊的臉一眼,淡然道︰「明天再說,現在先休息吧!」
千雪看他解著身上的衣服,馬上說︰「可是我想先知道問題,否則我會睡不著的!」
「哦!」龍九天月兌掉外衣,看了她一眼,像是感到有趣地坐到床邊,臉孔移近她的臉,輕柔的聲音帶著不著痕跡的危險笑意道︰「那就告訴我,天訣化悲掌是誰教你的?」
突然逼近的男性氣息,讓千雪的心急速跳動,可他的問題卻叫她愣住!
于是看著他的臉,千雪眨眨眼,馬上捂著胸口彎唉唉大叫。「哇,我傷口痛、好痛呀!」
她眯眼看著龍九天,只見對方眸中像閃過狡意,又趕緊扶起她,正色道;「我馬上運動幫你療傷,很快就不痛了,現在先把衣服月兌下來,我的掌勁才可以傳到你的胸口。」
衣服月兌、月兌下來,掌勁才可以傳到胸口!這幾個字讓千雪眼珠子再眨大一點,馬上直起身,維持僵硬的笑容道︰「好奇怪幄,又不痛了!」
相較于她那僵硬的笑容,龍九天唇邊的淡笑已轉成深沉的笑意,食指敲千雪看他解著身上的衣服,馬上說︰「可是我想先知道問題,否則我會睡不著的!」
「哦!」龍九天月兌掉外衣,看了她一眼,像是感到有趣地坐到床邊,臉孔移近她的臉,輕柔的聲音帶著不著痕跡的危險笑意道︰「那就告訴我,天訣化悲掌是誰教你的?」
突然逼近的男性氣息,讓千雪的心急速跳動,可他的問題卻叫她愣住!
于是看著他的臉,千雪眨眨眼,馬上捂著胸口彎唉唉大叫。「哇,我傷口痛、好痛呀!」
她眯眼看著龍九天,只見對方眸中像閃過狡意,又趕緊扶起她,正色道;「我馬上運動幫你療傷,很快就不痛了,現在先把衣服月兌下來,我的掌勁才可以傳到你的胸口。」
衣服月兌、月兌下來,掌勁才可以傳到胸口!這幾個字讓千雪眼珠子再眨大一點,馬上直起身,維持僵硬的笑容道︰「好奇怪幄,又不痛了!」
相較于她那僵硬的笑容,龍九天唇邊的淡笑已轉成深沉的笑意,食指敲敲她的唇道︰「那就繼續回答剛剛的問題吧,還是你想就寢了,嗯!」
她兩樣都不想,怎麼辦?今晚的龍九天很……奇怪!千雪直覺如果說出來清平的事,問題會很大!白瓊露的警告突然在耳邊響起——
一旦挑起王爺的震怒,我們五個師父都保不了你……你等著被他吳到凌霄院,一輩子和他大眼瞪小眼吧!
「怎麼樣,說呀!」他輕柔的嗓音帶著誘哄,逼近的眼神異常的炯亮,卻又帶著幽途的深沉,他的鼻子已近到踫到她的!
在他懾人的眸光下,千雪動彈不得,二人過近的面龐,急促的呼吸,空氣已逐漸為對方的鼻息所取代,連那幾乎已快貼近的身體,都已感受到對方傳來的體熱。
直到他的唇輕觸到她的,一股灼人的戰栗從唇邊掠過,對這種感覺陌生愕然的千雪,直覺將唇退離他尺寸,他卻緊隨而來。
他的目光、他的唇仿若狩獵者,而她那兩片嬌柔的紅唇正是他獵的對象,她的抗拒令龍九天突然摟住她的腰,將她貼近自己,古銅的面寵俯下,于雪急忙捂住他的唇,他們的唇隔著手的距離,幾乎可算是緊貼著了。兩人就在這距離下看著對方,那瞳孔間相映出的,是一股不自覺的激蕩情意!
未幾,龍九天閉上眼像是感到有趣地一笑,他握住那捂著他唇的縴縴之手輕柔地吻著,千雪感到手上他的唇所吮吻之處,皆傳來一陣異樣的騷動,當他放開她的手後,撫著她的面頰,凝視著她的眸光有著火焰的熱力,他輕聲道︰「今夜之後,你我間將會有不同的情況,總有一天我要讓你成為我名副其實的王妃,所以今夜,我就先安于這淡淡的一吻,我的小王妃。」
他一笑地輕吻過她的面頰後,走到一旁拿起他月兌下的外衣,朝她道︰
「你安心地睡吧,今夜我會睡到隔壁的書房!」
千雪看著他將外衣掛到肩上,轉身離去的身形,心底深處涌出了一股悸動熱力,這種感覺和宋清平在一起的那種輕松自若不大相同,讓她萬般迷相,不解地自問究竟情為何物?
「虹兒、虹兒,不,誰都不能帶走我的虹兒,把我的虹兒還給我——」
一聲夢魔的驚叫劃破寂靜的夜。
「皇後、皇後娘娘,請您醒醒——」守候在外外的宮女急忙奔進,另一位一直守候在旁的老婦急忙走到床邊,輕喚著床上臉色蒼弱與夢境掙扎的美婦。
「虹兒——」床上的美婦正是當今皇後秦少幽,在眾人的叫喚下她猛然睜開眼,驚坐而起,全身汗已芩芩,床邊的老婦趕緊命人打水來在旁照料。
「唉、娘娘您又作噩夢了,御醫不是要您放寬心嗎?再這樣下去病怎麼會好。」這年邁的老婦顯然身份不俗,她輕嘆地責備奏少幽一張滄桑的臉卻是對眼前的人充滿心疼的憂慮,十多年前小鮑主李褲虹下落不明之後.秦少幽便憂郁成疾而病倒,年年歲歲思女的哀傷折磨著她贏弱的身軀。當年女兒在她手中被奪走,眼看著刺客在女兒身上砍下一刀,那染血的刀刃在陽光下倍顯怵目,嬰兒的哭喊聲回蕩在她耳中,她心碎地哀嚎,卻只能眼睜睜看著愛女被帶走,也從此走出她的生命!
「虹兒……如果當年我將她抱緊一點,如果我小心一點,如果……」
當年那殘酷的一幕幕總是在她夢中重演,仿佛昨日,女兒優抱在懷中,醒來後卻是生死兩茫茫,女兒那童稚的容顏,和哭叫的呼喊輾轉啃濁她的心。
「為什麼我不注意一點,如果我注意一點的話……我的虹兒……我的紅地就不會離我而去……」她掩面而泣,十多年來無盡的追悔,流下了如海的淚,卻是追不回那已造成的事實。
「娘娘請您別再如此自責,這非您的錯呀,當時的情況任誰都無法抑止這樣的事發生,您該多保重自己,您這樣讓皇上和皇子們都擔心萬分呀!」
身旁的老婦唱然地拍拍她,安慰道。」」、「不,女乃娘,是我的錯,終其一生要是找不到虹兒的下落,少幽到死都永遠抱憾!」她抓著老婦哀痛地道。
「娘娘……」老婦正是秦少幽的女乃娘孟婆,十多年來每每看著她一手帶大的主人如此痛苦,她總是長聲一嘆,世間的至痛,親骨肉的生離死別無疑是其。「娘娘,您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過一陣子老身伴您到皇宮附近的主黨寺去住一段時間吧養病也好,淨心也行。那兒環境清幽雅致,倒可住上一段時間好好地療傷止痛。
「療傷止痛!傷可療,痛不止,沒有虹兒,我的心永遠淌血!」她傷心欲絕地哭倒在孟婆懷中。「當年刺客的尸體明明在皇宮城外發現,可是虹兒為什麼會失蹤了,她是被殺了,還是被帶走了,我的小鮑主究竟是死是活呀,天呀,誰能告訴我——」
無聲的夜,暗淡的雲,大地顯得淒然,天邊彎月如勾,仿若一顆缺憾的慈母心般,無法成輪。
「雪兒,我真的好想你,好怕你出事了,可就是不知道你住哪兒,否則就算有萬般阻礙,我也不怕,只要能見你一面,宋清平願意付出所有,我真怕你不來,或者你早已忘了山坡上還有個等你的清平哥!」
「清平哥……」他那突來的痛苦表白,令千雪訝異也令她感動,輕聲道︰「對不起,清平哥,我最近出了點事,所以一直沒來找你。」
听到她出事,宋清平急忙推開她,將她看個仔細。「不要緊吧,到底是什麼事?快告訴我!」
「清平哥你別緊張。已經都沒事了,真的!」千雪看他緊張的樣子輕笑地道。
宋清平又抱緊她,只是喃喃地在她耳邊念著︰「雪兒……雪兒……」像在一解這多日來的相思。
而在他懷中的千雪也因他所顯露的感情,而在心中涌起漣漪,她想道︰
她喜歡的應該是這個人,因為這個人會愛護她,不會傷害她;對她的心既單純又真誠。不像龍九逃讜她,總是莫測難捉,飄忽不定,她想要的只是一顆真心的付出,和一份真誠的感情,想到此,她也不自覺地伸出手擁住他。
而這一對相擁的壁人,絲毫不知,這情深意重的一幕,已落入三個人的眼里!龍九天、齊飛雪和陸丹鳳,早在千雪偷溜出府時,便隨後跟出,只是他們怎麼也沒想到會看到這一幕。
這時隱藏在樹後的陸丹風,見了眼前的情況後,感嘆地回想。「真是一對可愛的小情人,想當年我在這個年紀時,跟我的表妹也是這麼天真純純的戀情!隨即一年後跟我的表姐再譜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
齊飛雪听了,奇怪地看向他。「你的表姐、表妹,應該是同一家人吧!」
「對呀,她們姐妹倆都長得國色天香,而且又對我一往情深,我不忍厚此薄彼,所以對她們每個人都用出真情,那真是一段美好的回憶。可見年輕的我,就已看出非凡的潛力,對女孩充滿了致命的吸引力,唉,我真是罪過!」他自憐地道。
「閣下,你風流的博愛關系也拉得太近了吧,居然還引誘姐妹檔的,你不要節操,也留點貞操給人家大閨女好嗎?」齊飛雪受不了地道。
「唉呀,三哥你思想太齷齪了,當年也是純純少年郎的我,可都是談純戀愛,那時候講到關系,真是太下流了!」陸丹風用力地維護當年他那純真的少男形象。
「那清問,你現在看當年的你,有什麼感覺?」
「非常呆!」對這一點,陸丹風也毫不猶豫地道︰「真是,當年假個什麼正經嘛,明明就很想,還安慰自己拉個小手就滿足,真是笨死了,我到現在還很後悔獵艷名單上少了那對姐妹花!」
「你如此坦白自己這種個性,我還真不知該說你無恥還是知恥!」
就在他們倆調侃地說著時,忽然發現頭上的樹葉猛落,齊飛雪趕緊用手肘頂頂陸丹風,只見一直看著前方的龍九天,五指嵌進樹身里,把那厚實的樹體當場鱉活抓下一塊!
他雙眸因眼前的人相擁而燃起噬血的火焰,狂發的妒意令他緊忍地握緊雙拳,以免沖出去,當場殺了那兩個無恥的人,尤其看到千雪竟也擁住對方時,更令他切齒得差點咬碎滿口牙!
看著一旁那結實的大樹,被龍九天一塊、兩塊地抓下來,他全身所爆出的無形妒火,真令身後的齊飛雪、陸丹風擔心自己會被活活燒死,再看看那一塊塊掉到地上的樹身殘塊,他們對望一眼,只有一個感覺——
他們的徒弟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