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多情 第二章
「他娘的,龜縮這麼久,還以為你不敢接老子下的戰書,今天終于從龜殼里爬出來!」
又快又沈的步伐重踏而來,爽刺的罵聲,巨靈掌推開人群,一個高頭壯漢雙眼直殺眼前目標,卻一看後,滿臉錯愕!
「阿開--誰把你打成這樣--太沒天良了--連老子都差點認不出來--」看到她的德行,刀疤子大驚的抓住她的雙肩,激動的搖鞍。「跟老子說--保證把對方打到比你腫三倍--放血也消不了!」
「痛、痛呀--」雲竇開痛的叫喊。
「刀堂主,小當家傷還沒好,快放手呀!」玉鵑兒和朱秋嚇得上前阻止。
「喔喔,對,趕緊坐好。」刀疤子忙放手,扶她坐好。「讓開、讓開,全都給老子散了,圍得這麼悶,萬一阿開暈倒怎麼辦。」
刀疤子將圍觀的人,包括掌櫃和小二,一干人等全給趕開。
「阿開呀,你還沒說誰打傷你的,老子保證替你出氣!」馬上坐到她身邊關切。
「呸,你有那麼好心,不找人哭我喪已經不錯了。」她可沒忘他怎麼散布謠言的。說到這,「你剛剛罵了好幾句粗話吧,等大當家回來會給你好看的!斑。」
「他娘的--老子是--」
見到她眯瞪來的眼神,刀疤子硬生生咽回要再奪口而出的粗話,大當家出遠門前特別告知,身為一堂之主,嚴禁他老是滿口問候人家娘親的話,日常就要練習說話的修養。
「听說你受傷,老子走了幫中幾趟,結果大當家和二當家說我倆湊在一起,絕對吃喝玩樂到沒分寸,為了讓你安心養傷,不讓我見你,老子只好放點話給你調劑、調劑。」
「那我還要感謝你!這麼有心了!」她嗤聲。
「開玩笑,听到我刀疤子的女人受傷,老子當然要關心一下。」刀疤子大掌拍胸,表示自己有情有義。
「刀疤子--」雲竇開切齒喊。「你那張嘴再繼續胡說八道,本當家一定撕爛它!」
「阿開呀,你這德行沒人敢要,只有我刀疤子看得出你的好……好好不說、不說,你知道我的心意就行了。」
一雙怒橫的眼,讓刀疤子識相閉嘴,隨又擠出大嘴上寬寬的笑容。
「不過阿開呀,你還沒說你這身傷哪來的?」
「光榮戰出來的傷痕,你不懂啦!」她沒好氣。
「你不想說就算了,不過今天看到你太好了,這東西就不用再往幫中送了。」
刀疤子從懷中拿出一封公文。「昨晚京中弟兄送來的信件,老子看來路不小,定得親自交給幫中的當家們觀看才行,你向來是負責這類事情的。」
「是哪路人,瞧你這麼緊張。」
一般和峒武幫借調人馬或請托事情的交易,向來由各個小分舵之間解決,若是收到大人物、大交易買賣消息和協助官府逮捕江湖高手的,則一律呈交幫中決定。
「平王府!」抽出文內的另一封信,看到背面徽印,雲竇開訝然。
據傳小平王關長天冷漠深沉,因身分尊貴更是當今擁有權勢者之一,並不與一般江湖流派往來,如今竟會找上峒武幫,難怪刀疤子不敢輕忽。
「嘖嘖,好個大遠方、大夢想、大目標呀。」看完後,雲竇開放回公文內,顯然興致不大。
「不接這委托?」見她沒再說話,只是喝著自己的酒,刀疤子好奇問。
「鵑兒。」雲竇開彈彈手指。
玉鵑兒清清喉嚨,道︰「對接任務這種事,小當家有三大原則,因為錢很重要,但是要能賺到才叫真正的錢,為免浪費人力、時間,因此有三個不接的規矩;首先不能去的地方叫遠方、看不到的未來叫夢想、不能達成的任務就叫目標了。舉凡列為遠方、夢想和目標的,就不用費勁了!」
「到底什麼交易呀?」刀疤子好奇,他不能拆開交給幫中當家的信件。
「找個死了四年的人,有種下地獄去找給我看,招魂找上峒武幫了,嗟,最好我們幫內有道士!」
「死四年的人?!誰呀?」
「小平王大婚當天,就死在「瀑淚河」的女人,孟楚茵!」她一副拜托的將手擱在屈起的單膝上,撇撇下顎,要鵑兒再倒酒。「死四年了,尸骨都不知道寒到第幾層地獄了,也沒其他證明說此女活著,就來封信要交易下落,往哪找?財大、權大,也不能這樣搞呀!」
「就是大婚當天就死的平王妃?」
對這事,刀疤子有印象,當年鬧得可大,雖然傳出來的說法是當天有刺客潛入平王府,混亂中平王妃下落不明,最後有人目睹平王妃不慎跌入瀑淚河,但事實上︰據他們峒武幫收到的消息,應該是孟楚茵自己跳河自盡。
「那就可惜了,難得平王府會直接找上,代價應該不小才是。」
「這倒是。」雲竇開想著信上開出的交易金額和條件,真是令人很難不心動呀!
「只是小平王怎麼會在四年後找人?」一旁的朱秋忍不住插嘴問。
「會不會是當年孟楚茵跳河沒死,最近被人發現行蹤了,所以京城那邊開始想找下落?」刀疤子猜這可能性較大。
「刀堂主,這可能性不是沒有,但是,也要看人吧!」玉鵑兒道。
看人?
「听說孟楚茵容顏甚美,清靈月兌俗,無論氣質、談吐,都充滿優雅的教養,這麼縴柔的女孩,哪堪「瀑淚河」那種急湍的河水摧殘,根本跳下去就玩完了!」
「鵑兒說得對,依小的看,要能禁得起「瀑淚河」那種河水摧殘的女人,我看只有……」
朱秋的話令刀疤子和玉鵑兒不約而同看向一旁,再抽出信函,仔細看著上頭寫的代價,雙眼發亮的雲竇開,連嘴角都咧到口水要淌下般,顯然是信函內的高價令她心動極了,正在掙扎是否真要放棄。
「清靈月兌俗、談吐、氣質……還有優雅教養……」
看著主子那雙算得上是細長的手指,在深膚色中看起來頗不搭,連手腕和掌上都有著和臉上一樣豆點大的白斑。
只見她舉袖抹過因喝酒過急而嗆到鼻子,連同一起淌下的鼻涕水,不小心沾到手就隨意在身上擦擦,改抄起酒瓶直接就喝,玉鵑兒忍不住靶嘆這些話和主子的距離。
「我想……小當家一輩子都體會不到這種煩惱吧!」
「耶!我刀疤子就欣賞她這樣堅固,完全不用擔心像一般嬌弱的千金,他媽的,用力一拍,骨頭就散,呵呵呵!」刀疤子厚實大掌樂呵呵的一掌拍上旁邊的人,馬上听到磅啷的摔碎聲。「對不起,阿開,我忘記你在喝東西。」
「刀疤子--」
才端起要喝的湯,被刀疤子一拍,當下濺灑臉上,湯碗隨即砸落碎成一地,已經餓到前胸貼後背的雲竇開,馬上面目猙獰的快五官絞起,沒受傷的手一把抓過他的衣襟!
「上菜--小當家,辣到爆的牛肉,滿滿一大盤由我周掌櫃招待。」
掌櫃及時端著美食出現,辣炒的肉香令雲竇開當下食欲壓過怒意,開始淌著口水。
「阿開,吃肉吧!湯有什麼好喝,一口酒、一口肉才是江湖好漢。」刀疤子馬上接過掌櫃親自端來的牛肉,擠著滿臉笑賠罪。
「哼!」
她冷啐一聲,接過一大盤牛肉,低頭用力聞著熱愛至極的辣椒肉香,感動的口水已經流滿嘴,身後忽傳來女子的尖叫和桌椅踫撞聲,大伙全嚇一跳回頭,就見一個抱著小嬰孩的婦人驚恐奔來,撞上雲竇開,再次傳來磅啷的碎盤聲!
「救命--各位英雄救命--」
「大嬸!你怎麼了?」玉鵑兒忙要扶起她。
「那個男人……想搶……我的孩子--」面色蒼白的婦人顫抖的指著戴著斗笠的男子道。
「好家伙,敢在我峒武幫的地盤上撒野,哪路人馬,報上名號!」見到婦孺被欺,刀疤子熱血沸起,橫刀相對!
「峒武幫……」發現自己成為全酒樓的注目焦點,男子斗笠下的身軀顯然有些遲疑了。「身為西方邊陲的第一大幫,夫妻間的爭吵也要插手?」
「那是你丈夫嗎?」玉鵑兒問少婦。
少婦抱緊因受到驚嚇而哭喊的嬰孩,面色蒼白的拚命搖頭。
「小當家,依你看--呃!」
大伙兒全轉頭,要她拿個主意,卻全嚇住噤聲!
「依我看,如果你們能全都離開我一公里外,生命比較不會有危險。」
只見雲竇開被婦人那一撞,滿盤辣炒牛肉扣在她臉上,食物隨著盤落砸碎一地,滑軟的牛肉和辣椒在她又腫又瘀紫的面上滑落!
「阿開,那男人跑了,我追回來給你出氣--」
一見那斗笠男子忽轉身奔向後方竹簾,揮刀嚇退還在用餐的客人後,隨即破窗而出。刀疤子馬上提刀,借口砍人,趕緊閃掉雲竇開接下來的發飆。
「咿咿!」一股氣已經爆沖腦門,活生生要上演七竅生煙,卻又不知向誰發作,雲竇開只好牙關切磨,滿臉扭曲。
她怎麼這麼倒楣?從受傷以來,好運就沒在她身上,出來吃頓飯,湯沒喝到、肉沒啃到,老天呀--噩運降夠了吧?不會再有更倒楣的事吧!
「大嬸,你怎麼了?」見到身軀一軟的少婦,玉鵑兒忙要扶住,卻驚覺對方開始吐血,移開胸前的孩子,這才發現她的胸口已被鮮血染紅。
「她受傷了!」發現她背部有一道被刀貫穿的傷口,朱秋驚喊。
少婦雙眼忽吃力的看向站在一旁的雲竇開。
「小……小當家,這是……求您……」少婦顫抖的將哭喊的嬰孩遞出,血不停的涌出口,令她痛苦的難以把話說下去。
「不會吧--」看到對方深切,期盼的眼,她倒抽一口氣!
「就……麻煩你了……」終于完成責任般,少婦咽下最後一口氣。
「大嬸--大嬸--別開玩笑了,臨終托付不能這樣蠻干呀!我、我只是出來吃個飯,不能這樣就蹦個孩子給我呀!」
這個小阿不宜留在峒武幫,若不快點送走,將是個燙手山芋。
*****
寧謐幽香的房內,女子優雅的雙手輕逗躺在床褥上舞動手腳的嬰孩,邊檢視的道。
「這小表這麼麻煩?」雲竇開嚇一跳。
「這小阿的貼身衣物,紫金緞上繡有小金龍、雙麟金鎖、長生環佩,再怎麼擁有權勢富貴,也不能胡亂將龍穿上身,更何況雙麟金鎖只有皇族能戴。」
「你是說這小表出自皇宮?」
「日前不是收到消息,皇上寵妃回鄉省親,卻在甘闐城附近遭人襲擊,最後女乃媽和小筆子一同遭人劫走。」五當家季弦,秀雅的雙眉凝思的微蹙。
「那這小表就是被劫走的小筆子了?」原來那個死也要將小阿塞給她的女子是女乃媽呀!「為何對方一定要將這小表交給我?」
「應該是受制于人無法逃開,踫巧知道了你的身分,再加上峒武幫在江湖上的地位,還有與官府互動密切,才讓她冒死也要將小筆子交到你手上。」
「那就直接將這小表丟給官府就好了。」雲竇開一彈指。「把找到小筆子的功勞給知府張大人,以後他會更罩著峒武幫。」
「如果由峒武幫將小筆子交給官府,定然會帶來風波。」季弦搖頭。「朝廷一直找不到小筆子的下落,已經開始懷疑是江湖幫派勾結朝中異心人士所為,如果這時由峒武幫交出小筆子,多少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此事不宜由我幫之人出面。」
「那就改安排一個人將小表送到官府去也行。」她只想趕快擺月兌燙手山芋。
「峒武幫做的是買賣消息,真有必要,安排一個消息的產生,讓它順理成章的形成,再讓人捧出高額代價來交易,這些都是收消息和放消息的手段之一。」
「你要我安排小筆子下落的消息,再讓人捧錢來交易?」
「不只,連將小筆子和女乃媽擄劫到汴贊城的人,最好都調查清楚,這擺明是一件天降的大交易,正好磨練你對外的智慧和手腕,看你收、放消息的能耐,是否真能和其他當家們一起參與江湖事了。」
雲竇開瞠大了眼。「弦姊這話不會是……要我一個人解決吧?」
「一個小表就讓你搞不定?」
「當、當然不是!」只是突然間要她一個人進行,有一點點緊張而已。「那萬一……」每次真要她進行任何事,老大到老四,總有其中一個當家罩著她。
「萬一真出事露餡了,讓官府追查上峒武幫,也是考驗你能否撐起一個當家的責任,你不一直很想對大當家和二當家證明,你不只能處理幫中事,更能獨當一面處理江湖買賣。」
「那你……」
「我始終覺得一個成功之人,背後的力量是很重要的,為了開妹你將來的成功,姊姊會在背後默默為你祝福。」
季弦美麗的容顏上,以優雅的微笑,說著她將袖手旁觀。
「希望開妹你好好進行,操縱得好,小筆子是個寶,好好為峒武幫這一季帶來漂亮的帳面數字。」
將整理好衣物的小寶寶放回她手中,輕輕一拍她僵凝住的面容,想起什麼似的再道︰「為了慎重起見,還有讓開妹你好好了解女子照顧小嬰兒時的細膩與溫柔,為姊希望這個小阿你能親自照料,偶爾,姊姊我會到你院落走走看看的,別虐待這個可愛的小寶貝,知道嗎?」
接著,揮手送客。
*****
可惡呀--擺明是我帶傷跑去喝酒--弦姊故意整我--
在自己院落的書房內,雲竇開沒受傷的一手一腳握拳吶喊的踢桌椅,體內那股一悶再悶的氣已到了不摔東西要爆開,一旁的朱秋緊跟在旁,在主子的手伸向名貴的花瓶、玉器前,都先沖過去拿開,改遞給主子不值錢的小玩意兒摔,「就跟你說五當家的話不听會倒楣的。」一旁玉鵑兒邊抱著小嬰兒拍哄,邊勸著,「小當家,你傷才好些,動作別這麼大。」
「是呀、是呀!一個不小心,後天要拆板又得延了。」
兩人看著主子完全像個小阿子,又踹又砸的幼稚發泄一頓後,轉身朝他們開火。
「少詛咒我--現在也不要跟我講倒楣,嫌你家主子我這段時間印堂不夠黑,運氣不夠背嗎?」她愈講愈上火,再次大喊。
天呀--我干了什麼--不過就是出去喝個酒、耍威風而已,這很罪大惡極嗎--被馬賊害到養了大半個月的傷就已經夠嘔了,現在還莫名其妙被栽個燙手的小表回來,可惡呀--
雲竇開氣勢十足的手指指向被玉鵑兒抱在懷中,睜著骨碌大眼的小寶寶,食指直接戳到他的鼻頭。
「小表--」原本舞動著雙手的小家伙,好玩的抓住她的手指放進嘴中吮。
「好呀!居然連一個小表都沒將我放在眼里,臭小表--知不知道本當家可以操縱你的生死--」
小家伙咿咿呀呀的咧著嘴笑,吮得更起勁。
「拿辣椒來,我一定要給這小表好看--」
「拜托,小當家,對小嬰兒威脅嗆派頭干什麼?他根本听不懂呀!」玉鵑兒實在覺得自家主子鬧起來的樣子,比懷中的小家伙大不了幾歲。
「是呀!小當家,其實這小阿就算是個皇家小筆子,也沒那麼難處理,麻煩在五當家不要讓你簡單解決,你要發泄也該找五當家呀!拔必牽連無辜呢?」
「好呀!朱秋,沒想到你的心眼這麼壞,明知弦姊喜歡不慍不火的給人下馬威,還要我去找她,是要我更倒楣嗎?」
所有當家中,她最怕面對大當家,最不敢應付五當家,最喜歡的是二當家,最順她心意和她一起同玩同樂的是經常遠行在外的三當家和四當家。
「小當家,朱秋是怕你氣壞了身體,有滿腔抱負不好施展。」面對自家主子一指一指戳上來的指責,朱秋馬上奉上機伶的笑容。
「瞧你這陰險的模樣,想到好計了對嗎?」戳到他肩上的指改往他的額上點去,「嘿嘿詭笑。說出來,看看和你家主子我想的一不一樣。」
「怕及不上小當家高深的智慧。」朱秋不敢亂說。
「哈哈。」雲竇開大笑二聲,拍拍他的肩後,一把揪過他的衣襟,面色瞬猙逼近,「等你皮開肉綻時,就什麼都不用說了!」
「說、說,小的馬上說。」朱秋嚇得馬上吐話。「其、其實靜下心想,這事沒那麼麻煩,要知道是誰將小筆子和女乃媽擄劫到汴贊城,等刀堂主逮到那個在酒樓放肆的男人,就不難追查了……小、小當家,您使勁揪著我,我、我氣喘不上!」
「說下去。」雲竇開冷橫一眼放手。
「咳咳,查到那個男人的下落時,邊放出交易的消息,再適時將小筆子丟回去,讓朝廷的人去追捕,一次解決二件麻煩事。」
「既然如此,本當家還有更好的方法。」雲竇開彈彈手指,忽詭笑得一臉陰惻,要他們認真听好。「最近這西方三個大城衙府都收到朝廷密文,要城衙主官留意王朝司大人私下在西方城鎮的行蹤與動作,王朝司是左監相蘭若秋的人,專門喜愛拉攏江湖派門納為力量,偏偏峒武幫沒買他的帳,從此常藉機會找麻煩。」
「小當家的意思是……栽贓嗎?」听到此,已有幾分明了的朱秋問︰「要將擄劫小筆子的罪栽給王朝司?」
「借放啦!」雲竇開瞪一眼用詞水準不高的屬下。「把小表「借放」到王朝司那,接著城衙府的人為追捕擄劫小筆子的斗笠男,不巧竟追到王朝司的落腳處……」
「更不巧發現小筆子竟在現場。」玉鵑兒完全了解的接口道︰「這種發展成真,王朝司沒被抄家誅九族,至少丟官命下保是絕對的。」
「這種卑鄙、陰險的計謀,完全不是光明正派之人所用,果然是小當家會想!」
「找死呀!」她一掌直接將朱秋的臉壓到牆上去。「這叫高深智慧者的替天行道,姓王的再得勢下去,被他害到抄家的受害者就坑諮滿汴贊城大街小巷了。」
「小、小的意思是,小平王關長天和左監相蘭若秋都是朝廷最有勢力的人之一,這兩人心思深沉難測,小當家做這事還是小心些好。」朱秋揉著被壓疼的臉頰道。
「哼!現在就看刀疤子能不能擺平那個斗笠男!」她看得出,對方絕對是個高手,只是有所顧忌,才寧願逃也不出手。
「這應該不用擔心,刀堂主的武功不差,就算抓不住那男人,也一定能找到對方的行蹤。」玉鵑兒對刀疤子有信心。
「太好了,就等刀疤子的好消息,到時就按本當家的計謀進行。」雲竇開環胸,一股想要揚眉的志氣燃燒起。果然冷靜下來想一想,事情根本一點都不嚴重。「啐!真是被弦姊給嚇到了。」
「沒錯,小筆子在我們手中,再查出那個男人將小筆子劫來汴贊城的前因後果,整個事情就掌握在手中了。」朱秋也附和。
「這三天,小當家就安心養傷,等手腳的板子拆了,小當家再好好大展身手,讓其他當家們都對你刮目相看。」玉鵑兒認同。
「沒錯,本當家就安心的等刀疤子來報好消息,哈哈哈--」
有方法後,膽子、氣勢都驕傲起,雲竇開樂極大笑;只是,直到三天後她拆板子時,都沒再听到刀疤子捎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