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 第四章
「你有興趣?」她眸波蕩漾,粉色舌尖誘惑的舌忝過唇,無邪又魅惑的騷撩人心。
試試看,敢從桌下把手伸向她,她馬上掀開桌巾喊騷擾,看他怎麼下台!
「對你,我永遠有興趣。」法西的眸光焰亮,幾乎是燒灼進她眼內,同時,雙膝一攏制住她蠢蠢欲動的赤足。
巴栽略怔,隨又笑得媚然,手指輕畫著他放在桌上的手背,不依的撒嬌。「你這樣要人家怎麼進行下去嘛!」
「我最心愛的女孩,這麼努力的對我表示誠意,我怎麼能不回禮呢?」他忽握住她的手,溫熱的氣息拂上滑膩的皓腕內側。「想要你的欲念一天一天的侵蝕到我體內,血液里流的全是要得到你的烈焰,日積月累的匯涌,卻又怕嚇著你,只能壓抑的設下一道閘門,關住這快要失控的理性,否則渴求的巨浪、燎原的欲火,終將是潰堤成災,將你焚燒成燼!」
對這番劇烈的激情告白,小栽張著口,笑鬧僵凝在唇角,因為眼前的人神情雖一貫慵懶莫測,視線卻銳利得像要射穿人,仿佛告訴她,她主動挑起,就要懂得面對結果!
「不愧是你,連談感情都這麼殺傷力十足,令人感動的每一根毛發……都站起來了呢!」寒毛直豎。對他滔天巨浪的感情,她總有些莫名,想不起他們之間第一次的相遇,更不解為何直視著他的雙眼,她就有—股懼意竄上。
「你希望體驗這種渴求的巨浪和燎原的欲火嗎?」
一陣戰栗竄過,因為他探舌舌忝上了她的腕。「你……你們家的閘門不如多設一道吧!水里來火里去的,太危險了,對大家都不好。」
「你怕了?」法西不放開她的手,享受似的將那縴女敕小掌貼上自己面頰。
「我該怕嗎?」既擺月兌不掉,那就奉陪到底,這麼眾目睽睽,他又能如何?桌下的右足雖被制住,腳拇趾卻正好抵上他重要部位,小栽蜷屈著腳趾,蠢搔某個點。
法西的眼神變了,斂去銳利,浮上迷蒙,開口的聲有些粗啞。
「記得兩年前我剛帶走你時,你無論如何也不願看著我,更不願接近我,拚命的抗拒,最後我抓住你,扯下你每一件衣服,直到你渾身赤果。」他邊說邊從細致的腕關節處一路舌忝吻,撩過掌心,而後來到她的手指,戲玩的咬著。
「你尖叫我就吻你,你反抗我更是抱緊你,最後你氣得咬我,我也同樣回報給你,于是你跳腳,指責我是名副其實的野獸,因為我咬的印子比你多,害得你全身上下無一處不印上我的痕跡。」
「喂!你別把話亂曲解,我才不跟你氣誰咬得多,我氣的是你專咬……」說到這,她的臉脹紅。「不得體的地方!」想抽回手,他卻執拗不放。
「不得體!」法西邪氣一笑。「哪里呢?」
金眼豹子更加傾身,不大的圓桌,哪怕講究氣氛而幽暗的燈光,都讓小栽看到對方瞳底那開始要對獵物探爪時的眩光,他們幾近鼻眼相對,外人看來只覺是一對恩愛的情侶,正甜蜜凝望。
「你果然老了,自己做過的事都不記得。」想誘她說出,好見她尷尬,作夢!
「你希望听我親口說出嗎?」他另一手捏捏她驕傲的下巴。「那是個引人充滿遐思的深淵。」
深淵。「現在是玩情色對句嗎?」哈!別的女孩或許會害羞的別過頭,小栽卻是鬧心又起。「我該說,這個深淵從不歡迎你的造訪嗎?」
「它有帶給我生命力量的泉源,我一定要得到它。」
「生命力量!」好家伙,這也說得出口!「不給你,你會死嗎?」什麼時候她體內有這麼偉大的存在。
「對我而言,極度的渴求會讓人瘋狂,與死也差不多!」
「噢!」該說無恥還是大膽。「我怕你再探索下去,它給你的不是生命力量,听過武俠小說中的天一神水嗎?天下第一劇毒呀!」再掰下去,她大概就會是從小被喂毒長大的,連淌出的汗都帶毒。
「就算它是劇毒,我也毫不猶豫掬飲而下,」法西更加逼近,豹眼雙瞳以釘住般的犀凜困鎖她,昂挺的鼻頭幾乎踫上了她。「因為那對我而言,是能澤潤我身心的甘霖,我很愛品嘗它。」
小栽失去玩笑的余裕了,突然覺得有些口乾舌燥與……進退不得,好像開始有點肉麻的下流!
「我想……」她潤了潤唇,喉嚨從發乾到發熱,心急的告訴自己;說話、說話,隨便找話說,否則法西那眼神是要當場吞了她一樣,整個眼角都豎起來了。
「你別這麼……堅持嘛!因為照你說的那種……水里來火里去的樣子,萬一……萬一被你折磨乾涸了就不好!」天哪!什麼話,好想拿頭撞牆!
俊雅的面龐綻開那更加邪蕩的笑意。「所以它需要我的灌溉,需要我真實的灑下屬于我的種子。」曖昧的欲流隨著他性感的厚唇,在喃言中擦上她愣然的紅唇。
在他打算進一步索吻時,小栽卻反而主動將唇貼上他,探出粉舌掠過即退開,調侃的看著他,帶著她才是贏家般的驕傲。
「我不需要你的灌溉,怕你破壞水質呀!」
「破壞!」醇厚的嗓音有些失笑,優游道︰「我從來只有用唇、用舌膜拜它,以手指逗它,看它開始濕潤顫抖的樣子,真是令人……」
「不玩了!」不待他說完,和栽忽喊。「這個游戲不好玩!」
「不準!」他箝緊她想用力抽走的手。「這個游戲是你起的頭,要停,就該由我來喊,而我現在……不想停!」
壓抑的聲,帶著令人戰栗的眼神,緩緩的露出微笑,高見和栽仿如陷入一種魔力織成的網,邪魅的銀發豹子,她心跳如擂鼓,內心深處升起一股莫名的顫抖。
「我懷念我們那赤果相處的時候,終于能抱住你,不用擔心古聖淵和羅睦天的牽制,不用擔心你連看都不敢看我一眼,總是避我如蛇蠍,讓我不知如何能讓你主動走近,那段時間,能自在的吻遍你的身軀,舌忝過每一寸肌膚,感覺你每一分終于都屬于我……」他舌忝咬上她的食指與中指處,順著指關節唇而下。
「還記得我很喜歡從你那縴細的頸項咬起,白皙飽滿的乳峰、可愛的小骯……」
悸動的麻顫像由指頭擴散,從血液、從每一處感覺神經覆遍全身,小栽渾身一顫,仿佛他的唇真的由頸項、胸口,一路來到小骯。
「不能忘了那小小的肚臍,對那,你最敏感,對嗎?」他在指與掌交接處呢喃輕咬一口,惹得她倒吸一口氣。「接著來到……小骯之下……」他不以唇舌,改以手指輕輕括搔那已微顫的柔荑掌心。
「這兒……令人遐思的深淵……」捐月復摩挲的揉撫那幾乎蜷起而無力再攤展的小掌心,法西的聲濃濁道。
「閉嘴!」小栽打斷他誘引式的遐想空間。
異樣的熱,隨著他言語的撩撥刺激,回蕩在兩人凝視中。
「听不下嗎?」他談吟一笑,攫緊掌中手腕。「在你苦苦哀求半年的時間之前,這一直是我們之間必定上演的親密關系,別說你忘了。」
「想忘都忘不了,閣下的魔爪從來對我只有殺錯,沒有放過!」她咬著牙回應。
「法西先生、和栽小姐,要上飲料了嗎?」查士出現在兩人桌前。
「好,上吧!多放點冰塊,尤其你們家老板那一杯,放愈多愈好。」和栽嗤聲扯唇。「給你家老板降火用。」那被箝制住的右足可很清楚他現在的情況。
「彼此,瞧瞧你這跟火燒一樣的臉頰也不輸人。」他視線不曾移開,凝鎖著她道。
「先生和小姐都發燒了嗎?那趕緊上樓休息,我叫駐酒店的醫生來。」
「不用,拿冷飲來就行。」
查士看著兩人氣息不穩,還有和栽被拉著手面容艷紅的模樣,仿佛了解了,連忙去拿。
「還鬧嗎?小栽。」
「你先放手!」她撇唇。
法西一嘆。「小栽,我完成你所要求的每一件事,希望你也用同樣的誠信回報,別再玩花樣,我實在不想這麼說,但是你再拒絕我,別逼我用強的,清楚嗎?」
「你、你這摧花大——呃!」手腕傳來更加強力的警告,她低叫!
「清、楚、嗎?」他眸瞳轉凜,卻依然懶洋洋勾著唇。
「很清楚!」倔氣竄上小栽那雙烏瞳。「你說——我再不听話——你打算強暴我——對不對——」她引喉高亢,以英文喊到靂響整個餐廳。
滿屋客人錯愕、鋼琴旋律驟停、服務的侍者各個張嘴僵愣,接著全竊竊私語投以好奇的側目。
面對佳人的挑釁,法西神情不變,給予肯定的頷首,「沒錯,正是如此。」
巴栽抽回被握甚久的手,邊揉著手腕邊橫睨那個當場傍他難堪都不當回事的家伙。
「查士,飲料放著就可以了。」法西頭也不回道。
「是、是的,先生。」正好端著托盤來到的查士,滿臉黑線尷尬。「法西先生、和栽小姐,你們慢慢享用,音樂馬上來。」
放下飲料,查士對不遠處的領班彈個手指,須臾演奏區的鋼琴旋律又響起,餐廳氣氛漸漸恢復。
「怎麼?不喜歡這個飲料?」法西端過淡紫色調酒,見她動也不動的看(瞪)著他。
「放開我的腳。」手得回自由,腳可還受困。
「等用完餐。」
「你——」她切齒,隨又深吸呼改綻出甜甜的微笑。「小西西,人家保證會乖乖的不會胡鬧,快放開嘛!這樣人家很難吃東西耶。」雙瞳很無助的直盯著他。
法西果真放開她的腳。「不胡鬧就好。」
巴栽眼瞳浮著詭笑,對法西,只要她軟語相求的撒嬌,像情人的口吻,永遠是最有用的。
「小西西∼∼」她又嬌喚,「挑逗的游戲是人家起的頭,喊停的該是人家才對耶∼∼」
「所以呢?」他挑眉。
「所以我現在正式宣布,游戲——」唇角高揚。「結、束!」小栽正要伸回的腳,忽用力一蹬,正中前方男性部位!
砰硠!玻璃碎響,又引得餐廳頓爾靜然,眾人側目!
只見銀發男子臉色鐵青,手中酒杯破碎,手還緊握的青筋直冒,顯然酒杯被硬生生握碎,英俊的面龐呈現痛苦的猙獰!
「法西先生,您怎麼了?」查士急忙上前關切。
「吃飽啦!」只見和栽馬上起身,丟下餐巾,輕快道︰「我去化妝室。」
「和栽小姐,你……」查士才想攔阻她,身旁卻傳來椅子摔地的聲。「法西先生……」
法西像強忍痛苦的撐著身站起,由于動作太大,連座椅都摔倒!
「法西先生,您……」但見自家老板面龐森寒的咧出牙來,痛吸著氣像一時說不出話來,只是伸出手指怒指前方,目光惡狠。
查士望去。「小姐不是要去化妝室嗎?」怎麼往反方向的門口走去?
「小栽!」法西悍然拍桌一吼。「站住!」
這一咆又讓滿屋眾人目光全投往大門口,只見少女俏麗的身影一溜煙跑掉!
☆
「殺人呀——救命呀——」走道上小栽狂奔!
一路上的客人有的回避、有的被嚇到跌倒,幫忙推行李車的小弟更是被攪亂的骨牌效應撞翻了一地行李,大部分的侍者和客人幾乎全是驚訝的看著一個少女拔足飛奔。
「那不是小姐嗎?怎麼叫成這樣?」
「還拎著高跟鞋像在逃命一樣!」怎麼了?
認得和栽的侍者、侍女們面面相覷的搞不懂發生什麼事時,再見身後殺來的氣勢!
「高見和栽——給我站住——」法西狂怒的吼聲震動樓層!
「老板!」大夥兒全怔住!因為平時一派慵懶,淡淡冷笑,不太多話的法西先生,竟像理智全失一樣的追著人跑,且身形敏捷的躍過忙著撿行李的侍者,俐落的穿梭過零散的客人,靈敏度好得嚇人,簡直像一頭在森林中奔馳的獵豹!
「哇——」回頭一望的和栽競見對方三兩步縮短距離。「救命呀——虐殺呀——歐洲人虐殺東方人呀——」依法西帶來的精神壓力,構得成「虐」!
她跑過轉角往貴賓專用電梯沖去,正從身上拿出辨識卡想刷開電梯,就見門開了!
「小姐,發生什麼事了?」獲報有人在八樓搗亂的酒店經理吉爾,領著幾名保全從專用電梯走出,就看到迎面沖來的高見和栽!
「吉爾——快救我——」和栽馬上閃到他身後,將他和幾名保全往前方推,讓他們像一道人牆。「有人要虐殺我,你們要保護我!」
「殺人!」吉爾生氣!「竟敢在我管理的酒店內干這種天地不容的罪行!小姐不用怕,有我在,究竟是誰這麼大膽?」
幾名保全壯漢救美護弱之心也全涌上!
「你們家老板啦——交給你們了——」她狂按電梯。
「什麼?!」錯愕的來不及消化所听到的名字,就見轉角處拔挺的身形隨之奔出,電梯「當」的開門聲同時響起。
「退開——誰敢護著她——明天就等著從世上消失掉——」法西厲叱。
「老板,請!」吉爾和保全馬上在電梯前開道兩旁,恭迎!
「救命呀——蛇鼠一窩——助紂為虐——」已跑進電梯內的高見和栽見狀嚇得拚命按關門鍵。
緊急的一瞬、關鍵的一刻,當電梯門關上時,再抬頭的吉爾和保全毫不懷疑他們那健步如飛的老板,定當成功上壘,沖進電梯內!
「保證讓兩位一路順暢,沒人打擾,直達目的地。」吉爾不忘對掩上的電梯門揮手道。
小小的電梯室內,縱然燈光是溫馨的明亮,卻漫彌著詭異的窒息,寒栗不語的臉龐,精光凜射的眼瞳,在在嚴鎖住了站在門旁,雙手握拳緊壓在嘴上,仿佛還不敢置信他就站在眼前,一臉驚駭的小佳人!
「十……五樓對不對?呵呵……呵,我,我、我按了。」小栽抖著微笑,抖著手指,巍巍顫顫的壓下十五樓。
電梯內依然一片沉寂,法西不言不動,和不變的恐怖神色,小栽乾咽了一下口水,背脊有點發涼,此刻拎掛在手上的鞋子看起來是那麼刺眼,仿佛成為她犯罪月兌逃的鐵證!
「先、先說好喔!是非要……分明,那個游戲,我……雖然先起頭,可、可是,是你玩先得……過火喔!不、不能全怪我!」
憊是沒說話,嗯!冷汗開始從背脊淌下,潤潤發乾的唇,她眼神飄飄天花板、飄飄地板、飄飄門,就是不敢再飄向他,門外樓層,一層一層的過,八樓、九樓、十樓直到十三樓時,小栽的眼神微微飄向開門鍵。
「你試試看!」法西以絕對零度的聲,冰冽而嚴寒的警告,「你會得到悔不當初的代價。」
壁不當初的代價!這是說……
「你……你真的要虐、虐殺我!」
嗚!小爸、烈華姑姑、羅叔、日本的老大爺,永別了,誰教你們把我教育得這麼舉世無雙,智慧美麗都有,難怪我一直有夭折的命底,原來……嗚,我是被逃謔的紅顏兼英才!
「虐殺!」為她說出的字眼冷冷輕笑。「前面的字我很想做,後面的浪費,不合成本!」
浪費!不合成本!什麼意思?就在她莫名時,電梯門開了,同時一個力量抓過她!
「好痛!你做什麼?」小栽被粗暴的打橫抱起,突來的動作,慌得她手上的鞋子掉下去!
「我費盡心力才得到你,最合成本的方法就是,徹底活用你這柔軟的軀體,試試你們中國道家說的那些千奇百怪又好听的招式,什麼飛蝶式、燕好式、鳳戲紅穴式,總共有幾十種可以玩個夠!」
「什麼蝶式、鳳式的?」沒听過。
「你這麼愛用中國成語、用東方文化來戲弄人,竟不知這些!」他抱著她走出電梯,看著她,露出猙獰的魔笑。「姿勢,有二十六種很值得一試,就拿你來連試幾天幾夜吧!」
姿勢!幾天幾夜!
「奸殺呀——救人呀——」高見和栽狂喊,拚命捶打,死都不就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