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管女郎 第八章

蟬鳴唧唧，仿佛一波波地向大地拋出睡網。暑氣在悶蒸沸騰，午後的樹梢沒有清風掠過，枝杈間的葉片卻擠著。」

邵宸放下手中的報紙，不由自主推開窗戶，感受寧靜午後中的一絲嘈雜。他極為享受這愜意寧靜的午後時光及蟬鳴鳥叫。

點了根煙，陽光拂上他的臉龐，他望著窗外的景致，裊裊飄升的煙霧讓他有一種閑雲野鶴般的優閑與自在。

淺嘗一口方才泡好的香醇咖啡，從未想過他也可以這麼清閑，最讓他意想不到的是，以往每天周旋在公事和會議之間，生活已經公式化的他居然真的可以拋下繁重的事務而躲在這個小屋子內，享受著這極為簡單的優閑寧靜與幸福，真是讓人難以相信。

卑雖如此，他還是時時刻刻注意著公司發展和股市動態，以便可以隨時掌握大局。

就在他展開報紙另一面時，突然驚駭住了，不敢相信的瞠大眼楮看著上面的聳動標題——邵氏老當家昨晚突然發病，送入加護病房急救。

快速又仔細的將報導內容看完後，他便丟下報紙，奪門而出。

沒多久，邵宸已經來到加護病房門外。

苞醫護人員央求了好半天，終于同意讓他提前進去探視病人。

邵宸站在病床旁看著戴著氧氣罩、身上貼滿電子儀器偵測的爺爺，有說不出的心痛。

爺爺的身體向來硬朗，除了偶爾血壓小小升高外，幾乎沒有什麼病痛，醫生常說不礙事，為什麼會突然病危呢？

他轉身問一旁換點滴的護士小姐，「護士小姐，請問我爺爺有沒有生命危險？」

堡士小姐面有難色，不知該怎麼對他說。「邵先生，病人他……應該沒事……」

「應該？」邵宸挑眉，狐疑的瞅著病床上的爺爺。

「呃……情況應該算穩定的。」看到他臉色不是很好看，護士小姐馬上換一種說法。

「算穩定？」剎那間，邵宸似乎看到邵老爺爺的嘴角上揚。是他看錯了嗎？

「是的！」護士小姐忙說。

「那我爺爺何時可以出加護病房？」

「這……這要醫生作決定……」

扁看護士小姐說話吞吞吐吐的，邵宸百分之百可以肯定其中肯定有問題。他不動聲色的觀察著躺在病床上的爺爺，此刻爺爺氣色紅潤，根本不像是剛發過大病的模樣，莫非……

邵宸這才想起這家醫院是邵老爺爺的好朋友開的，他的臉部瞬間猙獰起來。

嗤！真虧這老頭想得出這種招數！

邵宸深吸口氣，壓抑下不斷涌出的怒氣，他有種想掐死人的沖動，如果對方不是他的至親，他真的會這麼做。

「我知道了。護士小姐，你先去忙吧！我想單獨跟爺爺相處一下。」

待護士小姐走道，邵宸一把扯下邵老爺爺身上的各種電子儀器偵測和氧氣罩。

「爺爺，不用裝了，起來吧！你這一點小騙術別想瞞過我！」

丙真，邵老爺爺睜開眼楮，孫子的冰冷瞪視教他不安，更駭于他無形的氣勢，心虛的眼神不敢對上孫子那對精悍黑眸。

仿佛陰風撲面，邵老爺爺打了個冷顫，心底更生出一種驚恐戰栗，直覺告訴他要誠實、從實招來，不然會很慘。

「被你識破了……我就說這招一定行不通，偏偏老藍他……」自知騙局被識破，邵老爺爺對孫子笑得很牽強。

「得了、得了！不要牽拖到別人身上！」有這種老頑童爺爺，真不知該喜還是憂。

「我……」謊言被揭穿，邵老爺爺有點尷尬。

「爺爺，好好一個人沒事跟人家佔一個床位，可不可恥啊？你難道不知道外頭有多少病重的人要進醫院，卻是一床難求，你卻利用你的特權與交情霸佔住一個床位，你不覺得玩笑開得太過分了嗎？」邵宸毫不留情的指責自己的爺爺。

「沒這麼嚴重吧……」

邵宸會被這個爺爺氣死，都多大歲數的人了，他忍不住一記怒咆，「沒這麼嚴重？你到急診室去看看好嗎？醫院不是你可以游戲的場所！」

「我知道錯了作！阿宸，我遍尋不到你，只好出此下策……」邵老爺爺忍不住流下幾滴眼淚。

「好像很委屈似的！你不是很閑？閑到設計我這個孫子？既然如此，我把公司的大權再交還給你有什麼不對？」

「阿宸啊！爺爺年紀大了，公司的事管不動了，你就行行好，趕緊回公司坐鎮吧！不然爺爺這把老骨頭都要散了……」邵老爺爺老淚縱橫的哭訴。

邵宸看這唱作俱佳的爺爺雖然表演得很動人，但真心的成分有幾分有待考證，不過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也夠教人心軟了。

「算了，年紀這麼大了，哭起來很難看的，回去吧！」

邵老爺爺即刻止住眼淚。「這麼快啊？你不打算讓爺爺在醫院多修養幾天嗎？」

邵宸轉過身怒視道︰「把你霸佔的那個床位讓給需要的人吧！你現在不阻我回去，你就休想我會再來接你！」他真的會被這頑性不減的爺爺給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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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紗紗獨自一人坐在窗台邊，神情寂寥的望著窗外夜色，眼淚又不由自主地掉了下來。

她好氣，氣自己這麼沒用，干嘛為了一個無情的男人掉眼淚。

沒良心的邵宸！要走也不知會她一聲，莫名其妙就消失無蹤，冷血又無情，還說要她當他的女朋友，她都還沒點頭答應，他就對她使這招公子哥兒的把戲，把她當什麼了？她方紗紗有這麼好戲弄嗎？

真討厭！眼淚怎麼愈掉愈多？她明明對他不在乎的啊！正自憐自艾時，大門忽然傳來開鎖的聲音，她起了警覺心，用手臂胡亂擦掉淚水，沖到門邊。

「誰？」操起放在門邊的棒球棍，她小心翼翼的問著來人。

當門扉被開啟的剎那，她不管來人是誰便一個勁的想來個先發制人。

邵宸才推開門，便見到方紗紗手拿武器的朝他猛敲，還好他眼明手快閃過，否則被她那一棒打下去可不是好玩的。

方紗紗根本看不清來人，又是一個勁的猛打。

見她認不出是他，邵宸連忙制住她那出狠勁的手。「紗紗！是我！」

听到熟悉的聲音，方紗紗才如釋重負的放下球棍。「你……怎麼會是你？」

「不然會是誰？」邵宸打開屋子內的電燈，屋內頓時大放光明。

「我以為是小偷……」經過方才突如其來的神經緊張，松懈下來後讓她全身一陣虛月兌，無力的跪坐在地上。

邵宸蹲在她面前，傷腦筋的看著她，隨後一把將她抱起。

她又是一震驚叫。「啊！你要做什麼？」

「抱你到沙發上坐好！你半夜不睡覺的又不開燈的，在做什麼啊？」邵宸仔細盯著她略顯消瘦的臉頰以及殘留的淚漬。「你在哭？」

方紗紗連忙胡亂擦拭。「才沒有！誰說我哭了……我是被你嚇到……」

「是嗎？」他壓根兒不相信，才這麼一下子的時間，她有辦法將眼楮哭成像小白免一樣。

「本來就是！」

他捏捏她一邊的粉頰。「眼楮跟鼻子都紅紅的，還說沒有？」

她一手拍掉在粉頰上肆虐的手。「討厭！不要捏我啦！」

「我是關心你。說，誰欺負你了？」他一手搭著她的肩，明知故問。

他不問還好，一問，她這三天來的火氣怒氣一擁而上，生氣的拍掉搭在肩上的手。「你啦！你還好意思問我，你把我這里當什麼了？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就算是房客關系，你不租了好歹跟我這個房東知會一聲吧！」

邵宸一陣恍然。「哦！原來我是罪魁禍首。」

看她這副氣呼呼的模樣，邵宸就有說不出的高興。光從她眼角的淚水，他就可以確定自己在她心中有一定的地位了，否則她是不會氣成這副德行，更不會為他流眼淚，縱使她嘴硬不肯承認自己對他有感情。

方紗紗氣呼呼的替自己到了杯茶，在入口前又是一串怒罵，「你當我這里是什麼啊？你說啊！」害她平白無故流一堆眼淚！

「說什麼？照理說這里應該還是我的家吧！一個月租期還沒到不是嗎？而且房東似乎不該過問房客的去向。」

「你……你違反……」

邵宸決定先跟她打迷糊仗，不急著揭穿她的假面具。「你是說租賃條約吧？」

「嗯！沒錯！」

「我犯了哪一條你也說一下吧！」

對啊！他犯了哪一條，值得她這個房東如此跳腳？不管了！他就是不對，害她傷心那麼久，就是他不對。

「第一，我沒有破壞你家中的任何擺設。第二，我沒帶女人回來過夜。第三，我房租早就繳交，OK。請問有哪一項是我違規的？」邵宸眼波蘊含某種惡作劇光芒。

方紗紗頓時語塞，「是……是沒有……」

「那能請問你我是犯了哪一項十惡不赦的大罪？讓你硬是在我頭上扣上這麼大一頂帽子？更何況我是回去處理公司的事情。」

「我……我氣胡涂了嘛！」忘了自己根本沒有資格管他。

奇怪……她還記得當自己一個人時，曾經列舉了多條罪狀啊！怎麼他一反問，她就全忘光了？方紗紗繃著臉，裝作若無其事的抑制直撲上心頭的尷尬。

邵宸絲毫不給她回避問題的機會，單刀直往罩門戳，「你為什麼氣胡涂了？」

斑！若非是他，她又怎會落至如此困窘地步……但總不能對他實話實說吧。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嗯！懊個不知道。」邵宸若無其事的支著下顎，沉沉點頭。「那讓我來告訴你好了，你會生氣是因為你已經愛上我了。」

「你胡說什麼！」方紗紗紅著臉大嚷，卻又心虛不已，不知如何反駁他的話。

「你臉紅就證明你心虛。」他邪氣的笑著。

他邪惡的笑容令她氣結，真想撕了他的臉。「你少自以為是，胡亂猜測！我才沒有呢！」

「紗紗，你真不老實，我認識你也好一段時間了，你的心思我還抓不準、猜不透嗎？你也太小看我了，喜歡我、愛上我就直接承認，干嘛否認呢！」看來他失蹤這三天，收獲還真不小。

這男人真是可惡，為什麼可以輕而易舉猜透她的心思呢？

「是……我看是你往自己臉上貼金吧！」

方紗紗努力想從腦袋中擠出一些話來反駁時，肚子突然「咕嚕嚕」的大聲響起，她頓時臉紅的瞪著自己平坦的小骯，卻又是一記很沒面子的咕嚕聲。

怎麼會這樣？哪有人吵架爭論時候還發出這種聲音的啊！這教她怎麼吵下去。

邵宸狂笑出來。「哈哈哈……」

方紗紗紅著臉。「有什麼好笑的？我就不相信你沒有肚子餓過！」

邵宸狂笑了好一會兒，才說︰「你去換件衣服，我帶你出去吃早餐。」

她耍性子，「不要！別想轉移我的怒氣，告訴你，不管你說什麼，我就是生氣。」

他將她推至房門口，好言哄著，「乖！快點進去換衣服，我們出去吃早餐，要吵架也要有力氣吧！你餓著肚子怎麼吵？光氣勢上就輸我一大截了，怎麼辯得贏我呢？」

邵宸半哄半勸的，好不容易將方紗紗推進房間。

半晌，方紗紗停下換衣服的動作期間的回想方才，總覺得奇怪。她不是正和邵宸辯論嗎？為什麼會被他哄到進房間換衣服？她不是還有好多事情未跟他清算？

憊有，為什麼他一質問，她的腦袋就停止運轉了？甚至忘了之前想好準備大清算的條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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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

車子緩緩放慢車速通過雕花大門，繞進花團錦簇的大庭園內，停在噴水池邊。

方紗紗好奇的望了一下四周，「這是什麼地方？」方才顧著和他賭氣，沒有注意到他所開的路線。

放眼望去，一棟法式兩層的白色樓房，一大片敞開的落地窗面對庭院，庭院內則坐落著一個個敞開的白色陽傘。

「邵先生，好久不見了！」泊車人員向前接過邵宸手中的車鑰匙。

「進去吧！」邵宸一把攬過方紗紗的腰。

「喂！你還沒告訴我這是哪里？」她執意要一個答案。

「你還沒吃早餐對吧？」

「早餐？」原來是帶她來吃早餐。一大早把她帶出門就是來吃早餐？這算什麼？

他莫名其妙失蹤三天，害她提心吊膽、擔心不已，眼淚更不掉了多少，他就這麼簡單的帶她來這里用早餐，當作賠禮是嗎？

「邵先生，請跟我來，我來帶位！」另一名服務人員隨即出現。

邵宸則牽著方紗紗的手，走到其中一個白色陽傘下，替她拉開椅子。

「你別動，我去替你拿。」

方紗紗狐疑的目光隨著邵宸的背影望去，在一處長桌上放置了許多精致可口的餐點，有許多人正在挑選。

她不可置信的望著邵宸手中盤子漸漸推高的食物。他是要喂豬嗎？

「快吃吧！」他將食物放在她面前。

「我？這些全要我吃？」她驚駭得不知從何下手。

「需要我喂你嗎？」他笑問。

「不必！」當她是智能不足啊！

「那干嘛不吃？不合你的口味嗎？」

她幽怨的瞪他一眼，抱怨道︰」你認為我該怎麼下手？」

「好像拿太多？」邵宸嘴角泛著淡淡笑意，也覺得自己有些夸張，于是喚來服務人員，「麻煩再給我一個盤子。」

訓練有素的服務生隨即拿來一個白色瓷盤。

邵宸從一大盤食物上拿了一些下來，「吃完我再幫你拿。」

「你把我當寵物在養啊？我吃得完這麼大一盤東西嗎？」

「如果可以，我倒是很希望。」

方紗紗忿忿地說︰「謝了！我敬謝不敏。還有，別以為帶我來這種地方用餐，我就會原諒你！」

「我可從來沒想過要用這麼廉價的方式讓你消氣。」

「還有，我是否接受你的追求，這一點我還不能給你答案！」就讓事情懸在那里，看他能奈她何。

說追她就追她，說走就走，來去一陣風的，從不問問她的意願，或是尊重她一下，專制霸道的臭男人，她不好好挫挫他的銳氣怎麼行。

邵宸聳了聳肩，「無所謂，反正我自己心里清楚明白，就只有你才是我唯一想要的女人。」他不避諱的吐露愛意。

這男人居然在公共場跋如此大膽表露愛意！方紗紗錯愕又發窘，滿臉局促地呆怔半晌，才硬是從呆掉的腦袋中逼出話來，「你還真是厚顏……咦？你怎麼只喝咖啡？」

邵宸放下濃郁香醇的黑咖啡，「提神，我已經有三天沒好好合過眼，累得要命，況且一點食欲也沒有。」

「三天？你干嘛不睡覺？」

「住在你那里的時候，雖然我還是不時注意著公司動向，但離開過久，還是有很多事情不如自己想像中簡單，這幾天我就是忙著進入狀況和應付開不完的會，加上批閱公文，可是絲毫沒有時間休息。」

她淺嘗了一口香醇的女乃茶，凶惡的瞪他一眼。「那都忙完了？」

「大致都進入狀況了。」

「那干嘛不去睡上一覺、好好休息一番，還跑來我家做什麼？」

他滿臉無奈。「沒辦法，我不告而別，怕你擔心或是胡思亂想，對我造成不必要的誤會，所以先過來跟你解釋。」

「你這麼介意我做什麼！」听到他不帶誠意的辯解，她雖然有些生氣，卻又感到一股暖流慢慢滑入心窩。

「你以為我喜歡啊？如果不是心系于你，我又何苦放棄短短兩個鐘頭可以休息的時間，一定要見你。」他滿臉無奈。

「見我？」方紗紗心頭暗怔。這專制又獨裁的男人，居然會為了見她而犧牲寶貴短暫的睡眠時間……不由得她又是一陣感動。

她一手托腮，叉起一小塊松餅送到他嘴邊，對他微笑道︰「吃一口吧！空月復喝咖啡對胃和身體不好。」

邵宸毫不猶豫地張口吃掉她送到嘴邊的食物。「你還真不是普通的遲鈍，我都說這麼明了，你還一再懷疑我的心意，我可不是那種會犧牲睡眠陪女人共進浪漫早餐的男人。」他喝第二杯的咖啡了。

「那你現在不就是自打嘴巴？」她柳眉大蹙。

「老婆除外！除非是我認定要共度一生的女人，懂嗎？」

方紗紗像是見到鬼似的，眼楮瞠得大大的盯著他，「你胡說什麼啊……」

邵宸卻一臉正經、表情嚴肅。「你到現在還以為我是在開玩笑？我沒這麼閑好不好？」

「難道不是嗎？」

「要不要我當眾吻你，最好讓記者也拍到，讓你上報紙頭條，給你來個鳳袍加身的新聞，炒得全台灣大街小巷都知道，這樣你就知道我是不是在跟你開玩笑的了！」邵宸口出威脅。

「你想害死我啊！你這叫做趕鴨子上架，被你這樣一渲染下去，我還要不要做人啊？就算不跟你玩真的都不行了。」

「不錯嘛！憊知道我的用意。」

「拜托！你那拙劣的技巧，任何人一看都知道你的居心。」

「對你不必太花心思。」他不以為然的聳聳肩。

「你還真是誠實！」她忍不住對他齜牙咧嘴一番。

邵宸含笑的看著她的俏模樣，寵溺的捏捏她挺俏的鼻子。「對準老婆不需要耍心機的。」

雖然跟他有幾次肌膚之親，或是一些親密的小動作，但也都是在四下無人時，現在他在大庭廣眾之下捏她鼻子的這種親密小動作雖然無傷大雅，仍舊怪別扭的，她感覺好多人都在盯著她似的，讓她有點難為情。

「人家都還沒答應要當你的女朋友……就一下子把我的身分三級跳……會不會太夸張了？」被他瞧得怪不自在，她羞澀地低垂下容顏。

望著她嬌滴滴的模樣，就像最初的相見，那份嬌媚是那樣扣人心弦，震撼著他的心神，撩撥著向來平穩的心湖，更敲開了他的心房，這讓很清楚的了解到，他所要的女人就只有她。

「一直以來我很清楚自己要什麼，不要什麼，女人也是如此。」他的嘴角彎起一道笑弧，眼神卻是堅定無比。

方紗紗望著他蓄滿感情的眼神，她有一種感動以及從未有過的騷動，想接受他卻又有一種無法確定的不安在心頭浮動，不敢輕易接受，她無法解釋自己到底在猶豫什麼。

邵宸的嗓音忽然壓得好低，磁性的嗓音帶著迷惑人的引誘，貼近她道︰「我想我欠你這一句，我愛你。」微傾身，他吻上她的唇。

方紗紗不敢置信的望著他，就在他的吻落下時，她心頭的那份猶豫也忽然消失，這讓她十分不解。

也許她的心和他一樣，也渴望著他……

也許他真的是個不錯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