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咖啡睡不著 第十章
冬天過去，春天緊接著來臨了。
沉寂多時的庭院又五彩繽紛、熱鬧非凡的。
星期天一大早，尉以鈞打開落地窗，立刻聞到一股濃郁的花香，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鄭吟舟嬌小玲瓏的身影。
去年的現在，她剛進公司，一副甜美可愛的樣子，讓他第一眼就想要好好地疼愛她。
而今，充斥于心中的矛盾，讓他遲遲不敢對她有所表示，他們之間的曖昧關系就這樣僵持著，沒能再有進一步的發展。
可他竟也為了她，再也沒有和任何女人牽扯不清，就算楊文娟一再地暗示願意跟他發展更進一步的關系，他都假裝听不懂。
他現在心里只有鄭吟舟一個人，他甚至覺得自己若再和其他女人瞎混，就太對不起純潔可愛的她。
他回到屋內，忍不住撥了一通電話給鄭吟舟。
「喂！」她的聲音十分沙啞，顯然還在睡夢當中。
「該起床了！」他大叫一聲。「天氣這麼好，你實在不該再將美好的光陰浪費在床上。」
「你很惡劣耶！人家正好睡，你吵什麼啊！」她火氣不小。
「玉蘭花又開了，你要不要過來看看。」他的語氣變得十分溫柔。
「真的啊？」她的精神馬上就來了。
「真的，開了好多……」他閉起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一臉陶醉地說︰「好香啊！」
「我馬上過去！」她欣喜道。
「我等你一起吃早餐。」他滿意地揚起嘴角。
「嘿！你要我買早餐過去就直說，還故意拿玉蘭花誘惑我。」鄭吟舟已經被他教得聰明，很快就識破他的用意。
「順便嘛！我懶得再出門。」他終于露出愉快的笑容。
「一份早餐一千元。」她向他勒索。
「好、好，五千也給你！」他寵溺道。
這就是他們目前的相處情況，像親人又像親密的朋友，他很喜歡這樣的感覺，又很不滿意只是這樣的感覺。
而這就是他矛盾不已的地方。
三十分鐘後，鄭吟舟果然提著兩個雞肉漢堡和兩杯咖啡過來，一點都不避諱地準備和尉以鈞在房間里一起享用美味的早點。
「你為什麼要買這種難喝的咖啡？」尉以鈞端著咖啡怪叫著。
「敢嫌難喝，要不你自己去煮。」她顧不得早已餓得咕嚕叫的肚子，馬上沖出陽台，深深地吸一口氣，她開心地大叫著︰「真的開了好多、好香啊！」
「我們先吃早餐好不好？」他餓死了。
鄭吟舟隨手摘了幾朵睽違已久的玉蘭花，咚咚咚地跑進來，放在他的床頭櫃上，讓整個房間內充滿濃郁的花香。
「這家咖啡不難喝的，我專程去買的，你喝看看就知道。」她將咖啡的蓋子打開，替他加了半包糖。
尉以鈞喝了一口，滿意地點點頭說︰「嗯！不錯。」
她接著將漢堡拿出來，拿一份給他，一份給自己。
「真好吃！」她咬了一口，很滿足地贊賞。
尉以鈞笑了笑，他也咬了一大口。
「不錯！有一種很幸福、很滿足的感覺。」他很認真地說。
「我一大早幫你送早餐過來，你當然又幸福又滿足。」她嗔道。
「是你買的才有這種味道耶！」他很諂媚。
她嬌媚地瞪他一眼。
「有辣椒。」他突然皺著眉嚷著。
「哪有可能，我說要原味的。」她不信。
「不然你吃看看……」他直接把唇湊到她的嘴巴，狠狠地「啾」了一下。
「嗚……」她用力推開他。「你好惡心。」
「是你說不信的。」他故作無辜狀。
「你耍我！」她終于看穿他的伎倆。
「哈哈哈……你生氣的樣子真可愛。」
吃過早餐，他問她要不要去看烏龜，他最近買了幾只養在院子里的小池子。鄭吟舟一听見又有新奇的東西，眼楮瞬間亮了起來，欣然說好，兩人奔下樓，到庭院的小魚池里尋找烏龜的影子。
「好可愛！」她找到了，好幾只大約有她手掌那麼大的烏龜，在池子里優閑地游來游去。
當然可愛！這些烏龜可是專門為她養的。他知道她童心未泯，特別喜歡一些新奇的小東西，他就故意去找一些新奇東西來討她歡心。可遺憾的是──某人可能到現在還不明白他的用心。
「我抓一只給你玩。」尉以鈞伸手往池子里一撈，抓了一只上來。
「不要！不要！它會咬人吧？」她嚇得立即跳了起來，躲到一旁的花叢里。
「膽小表！」他笑著搖搖頭，將烏龜放了回去。「你不是說好可愛，怎麼又怕成那樣？」
「我又沒說要抓起來玩。」好壞！這樣嚇她！
她想起他第一次吻她的那個晚上，他就是故意讓那只高加索犬把她嚇得又哭又叫的，然後藉機奪定她的初吻。這個男人一直都是這麼惡劣。
「你看看今天的天空。」他仰起頭對她說。
「藍天白雲，很適合出去郊游。」她暗示他帶她出去玩。
「出去郊游？晚點再說。」他走過來拉她的手。「讓我們先享受一下這個美麗的早晨。」
「你要做什麼？」她一臉戒懼。
「大白天的能干嘛？」他壞壞地說，並且拉著她往屋後走。
在後院的花叢中有一大片韓國草坪，他們一起躺下去，眼前就是藍天白雲，四周還有美麗的花卉相襯，清涼的微風輕輕拂面而過……
「你說這樣是不是很舒服？」
鄭吟舟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隱約可以聞到淡淡的桂花香，空氣清新得讓人通體舒暢。
「有一種很幸福的感覺。」她滿足地說。
「有我在你身邊，你當然有一種很幸福的感覺。」他側過身，單手撐起頭部，微笑地看著她。
他也有一種好幸福的感覺，彷佛只要看著她滿足的笑容，他就別無所求，甚至起了想跟她在一起一生一世的念頭。
自從認識她之後，他再也看不上任何一個女人，光是看著她甜美可愛的模樣，他就好滿足。
他真的想要好好地疼愛她、寵她、保護她，每逃詡可以抱著她入眠，漫漫長夜不再讓他感到空虛寂寞。他真的好想……結婚！
唉！他是不是……瘋了？
被他熱切的眼光注視著，她瞬間感覺一陣熱流自心頭涌上，直沖到臉頰，有點不知所措了。
此情此景，彷佛言語都已經多余，他緩緩地低下頭，輕輕地吻住她。
白色的粉蝶在他們身旁翩翩飛舞著，一陣微風吹來，玫瑰花瓣悄悄地落了下來，隨著微風飄著，最後在他們身上棲息。
這是一個美麗的春日早晨，花園里那對戀人正吻得難分難舍，一旁翠綠的櫻花樹上，一對畫眉鳥愉快地吟唱著饗兄的樂曲，為這庭園帶來熱鬧活潑的氣氛……
真的好幸福哪！
「听說張晴回來了！」
「听說尉經理和她在會議室里待了一個下午。」
「听說張晴哭了，尉經理還緊緊地抱著她。」
「听說……」
一整天，不管在茶水間或者是廁所里頭，鄭吟舟不斷地听見各式各樣的傳聞，她起先是充耳不聞，然後慢慢地，她的心開始浮動了起來……
直到下班前，她都沒看見尉以鈞進入辦公室，她漸漸有了心痛的感覺。
「吟舟，阿達上個月業績做第一名，他今天晚上要請我們去唱歌，你要不要一起去？」下班時，魏娟娟特意過來邀她。
大家都說鄭吟舟被尉以鈞拋棄了，魏娟娟不希望她因此受到任何的打擊，所以故意找個藉口約她出去散散心。
「好啊！我們好久沒去唱歌了。」鄭吟舟裝作若無其事。
「那麼你跟我一起坐葉經理的車。」魏娟娟拉著她走出辦公室。
不料，她們還沒走出公司大門，就踫巧遇見迎面定過來的尉以鈞和張晴。鄭吟舟頓時感到心頭一陣針刺般的痛，可她還是維持住邊有的笑容。
「你要去哪里？」尉以鈞擋住她的去路。
「阿達請唱歌，娟娟邀我一起去。」鄭吟舟的語氣顯得很平常。
雖然尉以鈞不是故意要做給她看，可當她看見他和張晴走在一起，竟然能夠表現得無動于衷、還高高興興地說要和阿達他們去唱歌，尉以鈞頓時覺得胸口好悶。
「你早點回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前，他也不好說什麼。
鄭吟舟心上雖然很不舒服，可她還是笑著說︰「下了班，你就管不到我了。」
「尉經理要不要一起去？」魏娟娟看了張晴一眼，故意這麼問。
「不了……」尉以鈞表情有點尷尬。「我還有事。」
「那麼，我們先走了。」魏娟娟拉著鄭吟舟就走。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出發，很快就到了目的地。一進包廂後，肚子餓的，就拼命去找食物來填飽肚子；怕搶不到麥克風的，則是拼命點歌。
敗快地，第一首歌的前奏響起，是陳雷的「痴情男兒」。
「偶的，偶的?」張主任忙搶麥克風。
「想著目屎撥袂離，愛人仔變心也無通知，啊──害我險險一時想不開……」
「砰！砰！砰！」他才不過起個頭而已，大家就拼命地找東西Ｋ他！
「偶唱的粉好听，你們為什麼要Ｋ偶？」張主任被Ｋ得莫名其妙。
「卡、卡、卡……」這個白目的，都什麼時候了還在唱這種歌？魏娟娟氣得卡掉他的歌。
「喂！偶還沒唱完啊！」張主任十分扼腕。
不顧他的抗議，下一首歌的前奏接著響起。
「我的。」、
阿達很優雅地接過麥克風，扯開喉嚨唱著︰
「你總是心太軟，心太軟，獨自一個人流淚到天亮，你無怨無悔地愛著那個人……」（詞︰小蟲）
「卡卡卡……」魏娟娟又急著卡掉他的歌，罵道︰「你沒歌可唱了嗎？要不要我幫你點一首‘哥哥爸爸真偉大’？」
這樣也不行喔？原本唱的很投入的阿達，立刻滿臉黑線。
第三首歌是葉鵬點的「流浪到淡水」，他戰戰兢兢地接過麥克風︰心中暗自祈禱，希望這次不會被「卡」歌。
「有緣──無緣──大家來做伙，燒酒喝一杯，呼乾啦──呼乾啦──扦著風琴提著吉他，雙人牽作伙，為著生活流浪到淡水……」
棒！懊哩家在，到目前為止都還好！他有驚無險地拍拍胸脯，繼續唱……
「想起故鄉心愛的人，敢情用這厚，才知影痴情是第一憨的人……」（詞︰陳明章）
螢幕上的畫面瞬間消失了……哪人ㄟ安虧ㄋㄟ？
葉鵬也掛著滿臉的黑線，只見魏娟娟氣得直瞪眼，她真想拿著麥克風向大家宣布──你們可不可以不要點這種有關失戀的歌？
緊接著螢幕上又出現「就此分手」四個字，那個點歌的人很識趣地︰「嘿嘿嘿……」便自動「卡」掉。
于是，鄭吟舟終于懂了，大家都認為她被尉以鈞拋棄，原本想找她出來開開心，沒想到反而弄得大家都很尷尬。
「我有事先走了，你們繼續唱。」她站起身，不想影響他們唱歌的心情。
「吟舟，別這樣，大家都希望你開開心心的……」魏娟娟有些尷尬地拉住她。
「我知道你們的好意，你們盡情的唱吧！不要再因為我‘卡’歌了。」讓她好難堪。
鄭吟舟拿著包包，在大家錯愕的注視下，頭也不回地走出包廂。
其實，她明明就很傷心、很難過，她沒辦法再繼續假裝沒發生什麼事。
尉以鈞和張晴看起來就是那麼登對，她拿什麼跟張晴比？就算尉以鈞和張晴真的復合，她也不會感到意外的。
「我陪你回去！」魏娟娟追出來拉住她。
「不要！你不要管我。」鄭吟舟推開她的手，眼淚嘩啦嘩啦地掉下來。
「你真的很喜歡他對不對？」鄭吟舟一直不肯承認自己對尉以鈞的感情，可魏娟娟看得出她早已經陷進去了。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張晴回來了，他不會再需要她了吧？
她的存在只是填補他的空虛，她早就明白自己一點都不適合他，可為什麼她還要對他放下感情呢？
她真的好傻、好傻啊！
晚上十點多，鄭吟舟的手機響了起來，她看了一下螢幕，是尉以鈞。
「他還想怎樣？」她生氣地關掉手機，不想再听見他的聲音，不想再受他的撩撥，她決定要好好地過日子。
鑽進被子里，打算大睡一覺，不要再想他了。
可她在被子底下翻來覆去，心情始終無法真正平靜，于是，她忿怒地扯開被子，破口大罵︰「尉以鈞你這個大豬頭！我恨死你了！」
她發現自己已經陷得好深，深到她無法再若無其事地面對他。
如果，尉以鈞和張晴真的復合，她該怎麼辦？她還能夠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繼續在他身邊當助理嗎？
她知道自己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但是，隔天鄭吟舟還是照常去上班，因為她不想讓人家看她的笑話，以為尉以鈞變心她日子就過不下去。
她更要讓他明白，沒有他，她照常過得很開心，不是非要他不可！斑！
可惡的是，尉以鈞竟然請假，一整逃詡沒有進公司，也沒有再打電話給她。而且只要她一走出辦公室，大家就用一種非常同情的眼光看著她，卻沒人敢開口安慰她，這讓她感覺非常不舒服。
她就這樣很不是滋味地過了一整天，直到下班回家後，尉以鈞竟然出現在她家門口。
她真的好驚訝！
可他一句話都沒說，就將她拉進自己的車子里，一雙眼直勾勾地瞅著她。她感覺到他莫名其妙的注視，先是不想理會，但五分鐘過去了，他還是坐在那兒靜靜地看著她，她開始火大了。
「你到底想怎樣啊？」她抬起頭，沒好氣地問。
「我在看你究竟可以憋多久不說話。」他一副很感興趣的模樣。
「你覺得這樣很好玩、很有趣嗎？」她忍不住對他大吼。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反問她︰
「你不問我和張晴的事嗎？」他本來打算明天到公司再向她解釋，可魏娟娟下午打了一通電話給他，他才知道公司里已經將他和張晴的事傳得很離譜，他相信鄭吟舟已經听了不少流言，所以他才不放心，特地趕過來，沒想到她還挺沉著的。
「我管你和張晴怎麼樣！」她硬是不肯承認自己有多在乎。
但她不是一個很會掩飾的人，從她的反應，尉以鈞就知道她很在意。
「張晴的父親過世了，她只是回來料理喪事，順便過來公司看看。」他覺得這件事有必要跟她說清楚。
張晴的父親過世？鄭吟舟楞了一下，她突然不知該如何接口了。
「我之前可能忘了告訴你，張晴已經結婚了，她現在和先生一起住在加拿大。」他補充說。
鄭吟舟愕然，原來……原來是大家錯怪他了。可是，她現在也拉不下臉來向他示好。
「這件事和我沒什麼關系，你沒必要告訴我。」她故作淡然。
「好，我們不談這件事。」他也很從善如流。「那我們來談另一件事。」
「有什麼話請快說。」她很不耐煩的樣子。
「明天晚上，我想請你到我家吃個飯。」他很鄭重地邀請她。
吧嘛？賠罪喔？她非常不屑地哼了哼︰「不必了！」多此一舉！
「這樣啊，可是……」他裝出很為難的樣子。「我爸媽專程從美國回來要見你一面，你如果不去，會讓我很難做人耶！」
嚇！鄭吟舟嚇了好大一跳。
「你剛剛說什麼？」他爸媽專程從美國回來要見她？她有沒有听錯啊？
「我今天請假就是專程到機場去接機?」他口氣有些酸酸地說︰「本來昨天晚上要打電話告訴你這件事，可是，有人好像不怎麼高興接我的電話。」
討厭！早說嘛！唉她氣了一整天，心情郁悶得連中餐都吃不下。
「怎麼樣？不看我的面子，至少也念在老人家千里迢迢、專程回來見你的份上，好歹也賞個臉，一起吃個飯。」
她的心突然怦怦地跳了起來，不知他父母專程回來見她是什麼意思？他不是不想結婚嗎？有必要搞得這麼慎重嗎？
「這……我……為什麼要見你爸媽啊？」她垂下眼，有些結巴地問。
「丑媳婦早晚還是要見公婆的嘛！」她那張紅通通的臉，讓他感覺十分有趣。
「我又沒說要嫁給你！」她嘴上雖這麼說，心上卻是很樂，沒想到一向標榜熱愛自由、不願受婚姻束縛的他，竟然想跟她結婚？
她不明白自己究竟有什麼特別的地方，讓他願意放棄自由，跟她一起走進婚姻生活？
「你不嫁給我，難道要嫁給張主任？」他挑挑眉說。
哪有人求婚這麼不浪漫的？她若是這樣就答應他，未免太沒骨氣了吧？
「張主任是丑了一點，不過人家也是很善良的。」至少不會像他這麼壞，這麼花心，這麼霸道。
他突然偏過頭在她唇上狠狠地吻了一下，問她︰「你可以忍受他這樣親你嗎？」
接著他又不安份地在她身上亂模一通，再問︰「你可以忍受他這樣模你嗎？」
然後，他很自負地下了一個結論︰「除了我之外，你不會再有第二個人選。」
扒！懊狂妄的口氣！
可他剛剛那樣輕薄她，她到現在心髒還狂跳不已。他說得一點都沒錯，若是換成別的男人，她豈能容許？
「你為什麼想要和我結婚？」她終于問出心里最大的疑惑。
他那雙迷人的眼含情脈脈地看著她，原以為他會對她說出那期待已久的三個字，不料，他竟然說︰「我想我是瘋了！」
瘋了？他居然說他想和她結婚是因為瘋了？那麼她若答應，豈不就是嫁給一個瘋子，跟著他一起瘋？
「我可不想跟一個瘋子結婚。」她嗔道。
「你難道沒听說過，結婚是需要有點瘋狂的，我今天若不是愛你愛到發狂，也不會想要跟你結婚的。」他也懂得說甜言蜜語。
「你跟張晴在一起那麼久，難道你都沒有結婚的沖動？」
實在不是她太沒自信，而是張晴看起來確實比她嫵媚、比她迷人，他就算要結婚，對象應該也是張晴那一型的，這樣兩人看起來才相襯。
為什麼他最後選擇的人會是她？
他沉默了片刻才說︰
「我從來沒想過要結婚，是你讓我有這樣的念頭。」他苦笑了一下，又繼續說︰「我承認自己心眼小，只要看見別的男人跟你有說有笑，我就嫉妒得快要發狂，恨不得把你藏在家里，不讓那些色迷迷的男人有機會覬覦你的美色。」
「……」她只是呆呆地看著他，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了。
「你知道我爸媽听說我有結婚的打算，他們有多樂嗎？二話不說，馬上就收拾行李準備回來看看你，所以，我才沒機會事先跟你商量。」
這真是太讓她意外了，使得她原本已經ｄｏｗｎ到谷底的情緒，一下子竟然爬升到了天堂。呵呵呵……沒想到尉以鈞真的向她求婚耶！
她到現在還有種作夢的感覺呢！
「不如，我們就趁爸媽回來，順便把婚事辦一辦，你說怎麼樣？」他再接再厲，只盼佳人快快點頭。
「人家又還沒答應要嫁給你。」好討厭！他就這麼肯定她會答應嫁給他？
是啦！她是很想嫁，可又不想這麼便宜他，他都還沒有好好地和她談戀愛呢，為什麼她就要這麼輕易地當他的黃臉婆？
敗不劃算耶！
「看來是我下的功夫還不夠。」他靠過來，悄悄地在她耳朵旁邊說︰「不如你今天晚上就去住我家。」
「我才不要！」她豈是這樣隨隨便便的女孩子。
「不然我住你家也可以。」他笑得好曖昧。
「你少動歪腦筋了，我爸媽才不會容許。」
「不會容許什麼？」他還不放過她。
「不會容許你住我家啦！」她簡直快羞死了。
「哈哈哈……」他就喜歡她這可愛又害羞的模樣，真是太可愛了。
「可愛唷！」
尉母一見鄭吟舟就興奮地拉著她的手，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滿意地直說︰「真的好可愛唷！」
尉母原以為兒子喜歡的女人會是那種美艷動人型的，沒想到竟然會是這個甜美可愛小女生，真的讓她好意外。
她那雙澄澈的大眼，就像鄰家女孩一般，散發著一股親切自然、天真無邪的氣息，讓人不由自主地打從心底喜歡她。
尉母對于兒子的眼光深感贊許，也對這個小女生能擄獲兒子那顆不安定的心感到深深的佩服。
她恨不得馬上看好日子，將他們兩人的婚事辦一辦，也好讓他們夫妻安心地養老，不需要再為孩子的事而煩心了。
鄭吟舟一進尉家的大門就感受到一股龐大的壓力，這一餐，她要面對的不僅是尉以鈞的父母，還有董事長、夫人和趙芊芊都來了。
這是她第一次和尉家雙親見面，也是她第一次和董事長一起用餐，對她而言壓力可真不小，她人還沒坐下來就直冒冷汗了。
憊好尉媽媽一見到她就展現出親切的一面，而且尉伯伯看起來也像是好好先生模樣，讓她心上的恐懼減了不少。
而且，餐桌上的趙全一掃平時的嚴肅形象，和藹可親地和鄭吟舟交談著︰
「以鈞這個孩子，外表看起來很成熟，其實心性還像個孩子，你可要多管管他。他若是敢給你委屈受，你盡避告訴我，舅舅會幫你修理他。」
鄭吟舟當然不敢回答好或不好，只是傻傻地笑著。
「舅舅，吟舟可是我最愛的小女人，我疼她都來不及，怎麼敢欺負她。」尉以鈞嘻皮笑臉道。
「對呀！表哥最愛護吟舟了，只要有人搞不清楚狀況，不小心請吟舟吃頓飯，就會莫名其妙被揍得慘兮兮呢！」趙芊芊在一旁涼涼地扯後腿。
「真有這種事？」尉父驚道。
「那種別有用心的男人，我只是給他一點小小的教訓。」尉以鈞向趙芊芊挑挑眉，警告的意味甚濃。
「不管怎麼說，動手打人都是不對的。」尉母也覺得不妥。
「姑父、姑姑，你們盡避放心，以後吟舟嫁給表哥，誰還敢動她的歪腦筋，表哥，你說對不對？」趙芊芊笑得挺不懷好意的。
尉以鈞要笑不笑地諷刺道︰「也不知那是誰交的朋友，竟然會如此的低級。」
「你可別因為人家對吟舟有意思，就惡意抹黑人家喔！人家可是彬彬有禮的君子，堂堂哈佛畢業的高材生喔。」趙蘆芊高傲地抬起下巴。
「哼！ＩＱ高，不見得就代表人品好。」尉以鈞不屑極了。
「喂！你們兩個人怎麼像小阿子似的吵了起來，要給吟舟看笑話是不是？」趙全趕緊開口圓場。
事後趙芊芊才向尉家雙親透露，她所說的那個男人是她故意安排去刺激尉以鈞的，沒想到尉以鈞的反應還真是激烈。
「還是我們芊芊聰明，懂得用這招逼他，要不這孩子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才會開竅呢！」尉父挺感激她。
「那……」趙芊芊狡黠地眨眨眼問︰「我算不算是他們的媒人啊？」
「當然、當然，這一包一定少不了你的。」尉母忙道。
「可是，芊芊還沒結婚，當媒人不太好吧？」尉父有所顧忌。
「紅包我收，媒人給媽咪當，這不就得了。」
「嗯！咱們芊芊果然是冰雪聰明。」尉家夫妻齊聲大笑。
「當然嘍！」趙芊芊得意地仰起下巴。
「那……請問一下咱們冰雪聰明的芊芊小姐，你什麼時候要請我們吃喜酒啊？」尉母接著不懷好意地問。
「阿姨……關于這個問題……不要逼我啦！」趙芊芊趕緊腳底抹油，溜了！
尉母搖搖頭，十分感慨地說︰「這丫頭，只會管別人的閑事，卻不會為自己打算打算！」
不過，這事暫且留待以後再傷腦筋，現在最要緊的是自家兒子的婚事，最好盡早辦一辦，好讓他們再多添幾個孫子來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