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咖啡睡不著 第四章
七夕情人節……
生產部經理辦公室成了一片花海，還有許多以金莎巧克力包裝成的花束，如此盛況可是前所未有的。
但是，這些花幾乎全都是給小助理的，生產部經理的光芒早已經被掩埋在花叢中，奄奄一息。
這些花束大多來自公司內部的各個部門，就連生產線的小弟和貨車司機都來湊一腳，顯然大家都被鄭吟舟甜美的外表和帶點傻氣的笑容給迷住了。
其中最大的一束粉紅色玫瑰，據說有九十九朵，那是一位營業部新來的業務送的，上頭還夾著一張卡片，封面上寫著──
獻給我最甜美可愛的吟舟
這位新來的業務是非常值得一提的，自從他在兩個星期前成為冠嘉食品公司的一員之後，就立刻在女性同事之間引起一陣騷動。
他俊逸的外表、挺拔的身高，簡直可媲美偶像明星王力宏，再加上他又是名校畢業的高材生，很快地，他在冠嘉的人氣已經快要超越生產部經理，成為新一代的偶像人物。
所以，當他將這九十九朵的花束送到鄭吟舟面前時，可想而知，有多少女人將因此而心碎？又有多少男人將因此而捶胸頓足？
當然，我們甜美可愛的小舟舟也是亂陶醉一把的。
至于卡片里的內容，更是讓她怦然心動的主因──
吟舟︰
藉著這個情人節的機會，向你表達我心中的愛慕之意。如果你願意接受我的追求，請應允今天晚上與我共進燭光晚餐。
王俊瓣
瞧！他連名字都只差王力宏一個字，也許，他們兩人真有那麼一點親戚關系呢！
超帥的！
正當鄭吟舟還沉醉在甜蜜的情緒當中，不料，耳旁卻突然傳來一聲鬼吼……
「這些花全都拿出去，看了礙眼！」
嚇！這沒風度的人又是誰？
「經理，我沒有其它地方可以放啊！」小助理見上司板著一張老Ｋ臉，頗委屈地說。
「拿去倉庫！」尉以鈞也不知道自己哪兒不順暢了，只覺得這麼多花擺在辦公室里很刺眼。
「你不覺得擺在辦公室里也挺賞心悅目的？」她怎好意思把人家的好意堆到倉庫里頭去。
「我說礙眼，你听不懂啊？」尤其是那束九十九朵的粉紅色玫瑰，更是教他感到難受極了！
懊奇怪的男人啊！平常都嘻嘻哈哈的，怎麼說變臉就變臉？鄭吟舟深感困惑。
就在這時，她的內線電話響了起來……
「喂！生產部您好。」她用甜美的聲音接起電話。
「吟舟，我是俊瓣，喜歡我送你的花嗎？」電話那頭傳來悅耳的男性嗓音。
「謝謝你！」她看了那束花一眼，接著甜甜蜜蜜地說︰「喜歡啊！可是好大一束喔！我沒辦法帶回家啦！」
「我可以幫你送回去。」
「這怎麼好意思……」
「晚上一起吃飯怎麼樣？」他接著問。
「這……」不知為什麼，她竟有些心虛地看了尉以鈞一眼，見他正在蹬她，她又緊張地收回視線，那模樣，簡直就像一個想做壞事又怕被爸爸罵的小阿。
「有困難嗎？」王俊瓣又問。
「沒有……」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干嘛怕尉經理？他只是她的上司，又不是她老爸，她要跟人家出去吃飯，難道還要經過他的同意啊？
「好啊！我們晚上一起吃飯。」她立即大大方方地答應了。
「那麼，下班後，我到你的辦公室接你。」他的聲音顯得好興奮。
「好，我等你。」
她歡歡喜喜地掛上電話，抬起頭發現一旁的尉經理還在看她，她有些不悅地對他說︰「你看不順眼就自己拿出去丟，不要一直瞪我！」
「是誰？」他突然沒頭沒腦地問。
「什麼？」她一頭霧水。
「剛剛打電話來的人是誰？」他語氣十分嚴肅。
「王俊瓣啊。」她老實回答。
「一束花就讓你心動了？」他的口氣竟然有點酸酸的。
「你……管我！」她忍不住要瞪他了，真是莫名其妙的男人。
對啊！他干嘛要管她和誰去吃飯呢？只要是未婚男女，人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他不過是她的上司而已，有什麼理由去干涉她的自由呢？
想到這里，尉以鈞強迫自己不再去看那些礙眼的花，低頭專心做自己的事。
可不管他怎麼想要集中注意力，他還是覺得那些花花綠綠的東西讓他分心，他根本沒辦法好好工作。
十五分鐘後，他悻悻然地放下手邊的工作，又不知道該如何排解胸口那股悶悶的感覺，他忽然拿起電話，撥了一組內線號碼。
「楊秘書，我是尉以鈞，今天晚上有空嗎？想請你吃頓飯。」他的口氣淡淡的，就像在談公事一樣。
「尉經理，我今天晚上很忙呢！」楊文娟故意吊一下他的胃口，停了一下才又接著說︰「不過，你要請吃飯，我可以撥空奉陪。」
「六點整，我去接你！」他說完就「喀」一聲掛上電話。
不過，人已經約到了，可他竟沒有一點愉快的感覺！
真是見鬼了！
六點整，尉以鈞準時出門要去接楊文娟，才走出辦公室就差點撞到迎面而來的王俊瓣。
「尉經理，下班了？」王俊瓣禮貌性地向他打聲招呼。
尉以鈞看他一眼，滿不是滋味地想︰帥是帥，可就是少了那麼一點男子氣概，男人還是陽剛一點好！
「想約我們阿妹仔去吃飯？」尉以鈞皮笑肉不笑地問。
「嗯。」王俊瓣有點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別太晚送她回家，她有門禁的。」尉以鈞擺出「長輩」的姿態。
「是的，尉經理。」
尉以鈞也不再多說廢話，瀟灑地朝走廊另一端走去，準備去接他情人節的「臨時情人」。
沒想到，半個小時後，兩組人馬竟然在同一家西餐廳踫面了。
這真的是純屬巧合，但也因為這樣，鄭吟舟再也沒辦法專心地和王俊瓣說話，她一邊吃，一邊注意尉以鈞和楊文娟的一舉一動。
「吟舟，有尉經理在，是不是讓你很不自在？」王俊瓣似乎已經看出問題的所在，他發現她老是頻頻地朝尉經理和楊秘書那邊瞧。
「有一點吧！」鄭吟舟朝他尷尬地一笑，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看見尉經理和楊秘書在一起，竟然覺得滿不是滋味的。
也許是因為尉經理太花了，讓她感到不舒服吧？
「這也難怪了，如果現在我的主管也在這里，我恐怕也會覺得有點怪怪的，不如，我們到別的地方去吧！」王俊瓣很體貼地提議。
「嗯。」她早已經坐不住了。
然後，他們兩人匆匆地將桌上的餐點吃完後，就禮貌性地向尉經理他們告別，另覓約會的地點去了。
見他們兩人倉卒離去後，尉以鈞也沒什麼心情再吃飯，他隨口問楊文娟︰
「待會兒，要不要到山上賞夜景？」
「賞夜景？」楊文娟倒是沒料到一個三十歲的大男人還會有那種閑情逸致去賞夜景，她還以為他會直接邀她回家呢！
「你不喜歡嗎？」他淡淡地問。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搞的，從一早來看見鄭吟舟收到那麼多花，他的心情就愉快不起來，剛剛又看見她和王俊瓣有說有笑的，他心上就更加不爽快了……難道他真喜歡上那個小助理了？
唉！這怎麼可能？她不過還是個乳臭未乾的丫頭，根本就不是她想要的那一型，他怎可能會喜歡上她！
「既然你有那種閑情逸致去賞夜景，我就陪你一起去。」楊文娟看得出他好像有點心不在焉的，可她也不打算說破。
「那就走吧！」他匆匆地結了帳，就帶著楊文娟往附近的山區奔馳而去。
尉以鈞原本打算到山上透透氣，怎知上了山，才發現來看夜景的情侶比他想像的還要多，嘰嘰喳喳的談話聲，破壞了夜晚的寧靜，不到五分鐘的時間他就有點不耐煩了。
不久之後，有幾對情侶甚至旁若無人地親吻了起來，火熱的程度讓旁人看了都要臉紅，尉以鈞感覺心中那股氣更是悶得無處發泄。
突然間，他腦海中竟然閃過鄭吟舟和王俊瓣兩人依偎在一起的畫面，他覺得自己再也無法待下去了……
「這里吵死了，我們回去吧！」他無法再顧及楊文娟的感受，說走就走。
楊文娟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她覺得這個男人根本就不是很認真在跟她約會，他的心不知道還系在哪個女人身上呢！
必程的路上見他沒再主動開口說話，楊文娟瞅著他那張好像被倒了會的臉孔，忍不住要問︰
「你是不是真的被張晴拋棄了？」關于他和張晴的傳聞她已經听說了，不過她並不是很在意，反正她也不是挺認真的。
說穿了，他們只是兩個寂寞的男女罷了。
「你听說了？」他知道大家都在傳說他是被張晴拋棄的，他從沒對這樣的傳聞發表過什麼言論，反而認為大家這樣想也不錯，至少他不用背個負心的罪名。
「公司里什麼樣的流言沒有，我知道你和張晴有過一段情，」楊文娟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都已經過去了。」他淡淡地說。
張晴走了，連同他家鑰匙一並還給他，他那天心血來潮就把那把鑰匙給了鄭吟舟。他知道自己有點莫名其妙，可他一向本著「舊的不去，新的不來」的理念在看待身邊來來去去的女人。所以，走了一個張晴，又算得了什麼呢？
「會心疼嗎？」她看著他問。
「有一點吧。」說不會是騙人的啦！畢竟是三年的感情，他第一次和一個女人耗那麼久。如果張晴不離開他，也許他就這樣和她耗一輩子都有可能。
「你是因為害怕一個人過情人節才找我出來的吧？」她問得很直接。
他聳聳肩，無所謂地說︰「沒有情人，還是得過節日嘛。」
「我和張晴，誰比較漂亮？」她隨口問。
他偏過頭看她一眼，嘴角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你比較漂亮。」他說的是實話。
「但是，我並沒有讓你心動。」她看得出來，一整個晚上，他的眼神始終是飄忽的，從不曾認真地看過她。
「我們是同類。」他意味深長地說。
聞言，楊文娟隨即發出一串銀鈴似的笑聲，她不承認也不否認，只覺得能遇到這樣的知音，其實也很不錯！
最後，他送她回到公司，讓她自己開車回家，因為他並不打算明天早上接她一起去上班。
然後，他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時間是晚上九點四十分。他腦海中浮現的第一個念頭就是︰不知道王俊瓣是不是已經送吟舟回家了？
不知不覺中，尉以鈞竟然開著車來到鄭吟舟家的門口，巧合的是，他正好遇到王俊瓣開車送她回來。
王俊瓣很紳士地下車幫她開門，他看見王俊瓣牽她的手走到門口，兩人還依依不舍地站在門口有說有笑。
尉以鈞緊緊地抓住方向盤，忍住下車的沖動，繼續不動聲色地坐在車上觀看他們兩人的一舉一動。
直到他看見王俊瓣伸出手撥了撥她額前的發絲，兩人之間的距離拉得更近了，天上的月亮也彷佛正在微笑，又有微風輕吹……如此良辰美景，根據他的經驗，他不用想就知道王俊瓣接下來會有什麼樣的動作……
丙然，他看見王俊瓣的手輕輕地抬起她的下巴，眼看他的小助理就要慘遭「狼吻」，他再也按捺不住，立刻打開車門，沖了過去。
「等等！」他像母雞一樣，將他的小雞從老鷹的爪子下搶了過來，護在他強壯的臂膀之下。
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幾乎讓一旁的王俊瓣傻眼了。
「尉經理，你怎麼會……在這里？」
「我早料到你對她心存不軌，沒想到真的被我猜中了，還好我及時趕到，要不然後果恐怕就不堪設想。」尉以鈞理直氣壯地說。
「我只是……只是……」想要吻她而已啊！有這麼嚴重嗎？
可王俊瓣卻被尉以鈞瞪得連辯解的話都說不出口了，尉經理看起來一副想殺人的模樣呢！
「事實擺在眼前，你分明就是對她不安好心眼，以後要是再讓我看見你動她的歪主意，我絕對會讓你沒辦法繼續在冠嘉待下去！」他撂下狠話。
「這……」一時之間，王俊瓣竟啞口無言了。
他以為……他和鄭吟舟是兩情相悅，為什麼尉經理要這樣指控他呢？
「吟舟，我不是尉經理說的那種人……」他試圖向鄭吟舟解釋。
沒想到尉以鈞卻打斷他的話，並且嚴厲地指責他︰「第一次約會就想吻她，你下次是否要直接上床了？」
罵完王俊瓣，他接著又罵鄭吟舟。
「你也太不自愛了，人家隨便幾句甜言蜜語，你就傻傻地給人家騙去，你到底有沒有腦子啊？」
鄭吟舟被罵得頗感委屈，她根本不知道王俊瓣剛剛想要吻她，他不過是用手指輕輕抬起她的下巴，深情款款地對她說︰
「你真的好漂亮，我第一次看見你，就好喜歡你。」
這種話任何女人都愛听吧？再加上她對王俊瓣也頗有好感，難免听了之後就會忍不住自我陶醉起來嘛！
「你走吧！這件事到此為止，我不會再追究，要是再有第二次，我剛剛說的話，絕對不是說說而已。」尉以鈞疾言厲色警告他。
王俊瓣本來還想說些什麼，但是，因為他心里也有鬼，所以只能夾著尾巴趕緊逃跑。
他是很喜歡鄭吟舟沒錯，可他還有一個在國外念書的女朋友，他本想趁這個「空檔」談個戀愛，沒想到半途卻殺出尉經理這個程咬金。
必于尉經理的傳言，他也听了不少，除了他那些花邊新聞不說，據說他在公司的勢力大到連董事長都要禮讓他三分，他當然會對他心存畏懼。
所以，為了自己的「錢程」著想，他還是少惹鄭吟舟為妙！
王俊瓣走後，鄭吟舟很生氣地推開尉以鈞，還凶巴巴地教訓他︰
「你還好意思罵人家，也不想想自己又是什麼樣的男人？撇開那個已經分手的張晴不說，你不知道還有幾筆未清的爛帳，現在又去招惹董事長的新秘書，你哪里比王俊瓣來得高尚了？」
尉以鈞冷著一張臉听她罵完，竟然還理直氣壯地對她說︰「你不感謝我救了你，還敢在這里教訓我？」
「我還想問你，你不是正在跟楊秘書過情人節嗎？怎麼突然又出現在這里管別人的閑事了？」她冷嘲熱諷地質問他。
「我……」他被她問得有些心虛。
就是啊！他干嘛這麼雞婆，人家小倆口約會干他什麼事？就算他們兩人要在這里熱吻也不犯法，又何需他來主持正義？
他這些舉動，說穿了，就只有四個字……莫名其妙！
「我是擔心你傻傻的被人家騙了還不自知，好心來阻止他欺負你，卻被當成多管閑事，我還真的是吃飽太閑了！」他這叫做惱羞成怒。
說完之後，他氣沖沖地回到自己的坐車，發動引擎，揚長而去。
尉以鈞真是來得突然，去得也突然，害鄭吟舟就這樣楞在那兒，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這個浪漫的情人節夜晚，被尉經理這麼一攪和，所有美好的感覺早就消失無蹤了。可讓她感覺最不能原諒的人不是尉經理，而是那個被尉經理三兩句話就唬得「落跑」的王俊瓣。
從這點就可以看出，王俊瓣也不過是一個空有俊美的外表，卻沒什麼擔當的男人！
斑！這種男人，不要也罷！
看來她還得感謝尉經理的雞婆，讓她看清王俊瓣的真面目，才不至于讓自己傻傻地放下感情。
七夕情人節之後，尉以鈞認真分析過，自己確實比想像中還要在乎鄭吟舟那丫頭。
但是，仔細思考他們在一起的可能性，尉以鈞就卻步了。
他已經三十歲了，可不想要再花精神去哄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女生，更何況她又是那種讓他踫不得的女人，他才不想因為必須對她負責，所以就勉強自己結婚，那是最愚蠢的事，他不會這樣委屈自己的！
因此，他下定決心不再分神去注意她。她只是他的助理，他們之間永遠都是上司和下屬的關系，不會有更進一步的發展了。
從此之後，他就和她劃清界線，除了公事之外，不再多談其它的事，不再和她一起享用午餐，也不再逼她吃他的「口水」。
他很滿意自己的感情能夠收放自如，愛與不愛，完全可以自我掌握，永遠不必為情所苦。
這才是真正自由自在的尉以鈞啊！
但是，他自以為是的自由自在，只維持不到一個星期……
「吟舟，我剛剛從南部送貨回來，專程跑去買了一份萬巒豬腳給你吃，你模模看，還是熱的呢！」年輕的貨車司機獻寶似的，將一包由好幾層報紙包裹住的萬巒豬腳送到鄭吟舟面前。
「阿龍，你怎麼知道我很喜歡吃萬巒豬腳？」鄭吟舟喜孜孜地收下。
「我還知道你喜歡吃宜蘭的鴨賞，下次有機會到宜蘭，我一定幫你帶回來。」劉彥龍心花朵朵開。
「我還知道她喜歡吃花蓮的麻薯、九份的芋圓、新竹的米粉、金門的貢糖、澎湖的絲瓜……你是不是也要買回來給她吃啊？」一旁的尉以鈞嘲弄似的說。
劉彥龍不好意思地抓抓頭說︰「尉經理，有機會我會托人去買。」
真是一個大白痴！尉以鈞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阿妹仔，你真是有口福，不必出門就可以全省吃透透。」尉以鈞似笑非笑地消遣她。
聞言，鄭吟舟竟不自覺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就不知道尉經理這話是羨慕還是嫉妒了？
偏偏這種事還不是偶爾發生，隔天又有一個生產線的阿弟仔，抱著一顆大西瓜進來，很得意地說──
「吟舟姐姐，這是我們家自己種的西瓜，又大又甜，不蓋你的，你吃看看就知道唷！」
尉以鈞搖搖頭，在心上哼道︰真是老王賣瓜！
沒想到，再隔天，連守衛陳伯伯都來了……
「吟舟，這是伯伯的兒子從日本帶回來的巧克力，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有空，我來安排你們吃頓飯，讓你們好好聊一聊。」陳伯伯的意圖實在太明顯了。
「陳伯伯，謝謝您的巧克力。」鄭吟舟實在不好意思拒絕。
「那關于吃飯的時間……」這才是重點。
鄭吟舟還在斟酌要如何婉拒，不料，旁邊的人已經替她開口了。
「陳伯伯，您不知道嗎？我們阿妹仔已經名花有主了，您晚一步了。」尉以鈞裝出愛莫能助的表情。
鄭吟舟不是一個喜歡說謊的人，可尉經理畢竟是在幫她的忙，她也就沒開口澄清。
「啊？是這樣嗎？我怎麼……沒听說啊？」陳伯伯的老臉有點掛不住了。
「我們阿妹仔臉皮薄，不好意思到處宣傳嘛！」尉以鈞不懷好意地看著鄭吟舟說。
「唉！那真是……可惜了！」陳伯伯一臉的扼腕。
「這巧克力……」鄭吟舟也不知該不該收下了。
「你留著吃，不要緊的。」陳伯伯勉強地笑了笑，已經送出去的東西，他怎好意思再拿回去咧？
可依她受歡迎的程度，尉以鈞不得不承認，鄭吟舟這個傻丫頭還真是老少咸宜、大小通吃啊！
她那一身自然散發、所向無敵的魅力，讓他這種流連花叢的男子都禁不住要為她傾心，真是……莫名其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