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放開你 第九章
繼小遙之後,王文彬發現短短一個月不到,範家揚身邊就換了三、四個女孩子,而且一個比一個更亮麗。
有一天,他終于忍不住,趁範家揚練球時到排球場找他。
「文彬,你今天怎麼有這種閑情逸致來看我們排球隊練球?」結束一場練習賽之後,範家揚走到場外,邊擦汗邊問。
「不錯嘛!準備要勇奪今年的全國總冠軍嗎?」王文彬調侃著。
「籃球隊都能拿到全國總冠軍,我們排球隊當然也不能落後。」範家揚一點都不謙虛。
「一起去喝杯茶怎麼樣?」王文彬邀他。
王文彬的臉上明明寫著「情敵」兩個字,範家揚還是必須裝作若無其事地問︰「你要請客嗎?」
「當然!」王文彬很阿莎力地點點頭。
範家揚心上雖覺得怪怪的,但他什麼都沒有多問,隨後和王文彬一起往球場旁的側門走出校園,來到附近一家泡沫紅茶店。
他們找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下,點了兩杯綠茶後--
「我看你最近好像換了好幾個女朋友。」王文彬狀似不經意地說。
「哪有換什麼女朋友,我已經很久沒泡過妞了!」範家揚故作瀟灑地說。
「那天遇到那個小遙不是你的女朋友嗎?」王文彬追問。
「你沒見她那副花痴相,誰受得了她喔!」
「那你干嘛還跟人家混在一起?」王文彬實在不懂範家揚腦袋瓜里在想些什麼。
「偶然在路上遇到,然後她邀我一起吃飯、唱唱歌,就這樣而已。」
「你為什麼不認真交一個女朋友?」王文彬試探地。
「認真?」範家揚愣了一下,隨即笑著說︰「又不是想結婚了,干嘛那麼認真?」
「說到結婚,我就是想問你,我打算畢業就跟如意結婚,不知她父母親會不會反對?」王文彬一臉認真地問。
範家揚原本還掛著笑容的臉,就這樣僵住了,那瞬間的感覺就像是陽光燦爛的天卻突然打了一聲巨雷,敲得他措手不及,他腦筋頓時一片空白,不知該如何反應。
「你很驚訝是不是?」王文彬嘴角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詭譎笑容。
「是……是啊!這真是太令人意外了。」範家揚傻傻的說。
「我只是覺得遇到好的對象就要趕緊定下來,要不然去服兵役之後會有什麼變數,誰都不敢保證。」已經看出一些端倪的王文彬繼續對他下猛藥。
「呵……」範家揚乾笑了幾聲,突然間他覺得心彷-整個被掏空了一般,他沒辦法再裝作若無其事,他最害怕的事終于還是發生了,真正面對時,他才知道甄如意對他是那麼重要,重要到他無法承受即將失去她的事實。
扁看範家揚的表情,王文彬就已經清楚地知道,範家揚心上愛著的人是甄如意,他們兩人彼此相愛,卻又不敢承認;若不是他夠敏感,他到現在都還傻傻地在追求甄如意,卻讓兩個相愛的人繼續煎熬下去。
「怎麼,你好像很不以為然的樣子?」王文彬開始逼他。
「有嗎?」範家揚模模自己的臉頰,他想自己的表情應該不會好看到哪兒去。然而,要他真心地祝福王文彬,他實在做不到!
「你是不是認為有什麼不妥的地方?比如說︰如意的父母不會同意她這麼早就結婚,或者他們並不喜歡我做他們家的女婿?你盡避坦白告訴我,讓我有點心理準備也好。」
「這個……我不清楚。」範家揚很努力在克制自己的情緒。
「那我只好自己去試探看看羅!」範家揚僵硬的表情讓王文彬覺得自己這樣做真的是太壞了。
可他卻很樂意看範家揚內心掙扎不已卻不敢明說的模樣,這讓他心上稍微好過一些,誰叫甄如意喜歡的人是範家揚不是他,讓範家揚承受一點心理的折磨,也算是替自己出一口氣了!
「你要怎麼做,我沒什麼意見!如果沒什麼特別的事,我必須先走一步了!」範家揚已經撐不下去了,他現在非常需要一個人靜一靜,而眼前的王文彬是他現在最不想面對的人。
範家揚站起身,拿著帳單就要去櫃台結帳,王文彬隨後跟上來,搶在他之前拿出一張千元大鈔。
「說好我要請的不是嗎?」
範家揚現在腦袋瓜里頭亂烘烘的,他只想趕緊離開這里,根本不知道自己正在做什麼。
結過帳,王文彬和他一起走出泡沫紅茶店,見範家揚一臉失神的模樣,他實在有點于心不忍,另一方面他也替範家揚擔心,怕他會出什麼狀況,不得已,只好不怎麼情願地告訴範家揚︰
「我是在跟你開玩笑的啦!」
開玩笑?範家揚一臉不解地看著他。
「我跟如意已經分手了!」王文彬坦白告訴他。
「怎麼會?」這王文彬究竟在搞什麼鬼,一下子說要跟甄如意結婚,害他失魂落魄的,現在又說他和甄如意分手了,讓他一頭霧水。
「你老實說,听見我和如意要結婚,你開心嗎?」王文彬壞壞地問。
要說實話是不是?那他就老賞說給他听。「不開心!而且很想打人!」
「哈哈哈……」王文彬大笑,笑完又問︰「那麼我說和如意分手了,你開不開心?」
範家揚似乎有點明白了,這個王文彬分明就是在整他,只是他還無法猜出王文彬整他的目的,但他不妨就實話實說,看他還能玩什麼花樣。
「很開心,非常開心!」
「既然如此,你為何不早說,讓我和如意白白耗了半年的光陰?」要將甄如意拱手讓人,王文彬心里不是沒有一點怨恨的。
「你到底想說些什麼?」他不喜歡這種拐彎抹角的盤問方式。
「你明明喜歡甄如意,為什麼不願意承認?」
「我臉上有寫我喜歡她嗎?」真是大白天見鬼了,王文彬怎會看穿他的心思?
「你為何不問我為什麼要跟甄如意分手?」王文彬不答反問。
「這倒有意思,你不是喜歡她喜歡得要命嗎?怎麼說分就分?還專程拐彎抹角地來試探我是不是喜歡她!」這下換範家揚調侃他。
「因為……」雖然極不願意,王文彬還是不得不坦白說︰「甄如意喜歡的人是你,不是我!」
扒!這真是有趣,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甄如意喜不喜歡他,這王文彬又憑什麼說甄如意喜歡他?」
「胖丫頭告訴你的?」範家揚隨便問問。
「不是,是我自己看出來的。」
「你有修過心理學嗎?要不人家心里在想些什麼,怎麼都會被你看穿啊?」範家揚興味地問。
「這叫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去你的旁觀者清!」範家揚重重地捶了他的肩膀一下,接著問︰「你就這樣把甄如意讓給我,心里不會難過嗎?」
「難過?當然會,可總比看著她的人卻抓不到她的心來得舒服一些。」王文彬一向不是會鑽牛角尖的人,他當然不可能去強求什麼。
「但願你的觀察是正確的!」如果誠如王文彬所說的,甄如意喜歡的人是他,那麼地也不會客氣了。
「你不是一向對自己很有信心?」以範家揚換女朋友的速度,王文彬相信他必定對自己的魅力很有自信。
「那胖丫頭和別的女孩子是有點不一樣。」他很清楚,甄如意從不把他當男人看,他這張桃花臉對她似乎沒有起太大的作用。
王文彬說甄如意喜歡他,他的確是感到非常意外的。
「好好珍惜吧!」王文彬給他一個最後的忠告。
「謝謝你!」範家揚此時心情非常好,地想追求甄如意的最大阻力突然消失了,他怎能不開心?
經過王文彬剛剛的試探,範家揚更加確定自己對甄如意的感情,他這輩子無論如何都不會再讓甄如意從他的身邊溜走了。
「如意,媽媽買了你最愛吃的乳酪蛋糕,你快來吃吧!」
「我不想吃!」甄如意瞄了她最愛吃的乳酪蛋糕一眼,又急著移開視線。
「這樣怎麼行呢?你最近瘦了好多,媽媽看了好心疼耶!」
「我吃不下嘛!」眼不見為淨!甄如意說完,立即掉頭往樓上跑。
「老頭子,你說怎麼辦?如意她最近好像得到厭食癥,瘦得臉都變長了,看得我心好疼啊!」甄媽轉而向甄爸求助。
「失戀的孩子都是這樣,過一陣子就會好了。」甄爸倒是沒那麼悲觀。
「唉!兩個人明明好好的,怎麼說分就分呢?現在的年輕人腦袋里頭不知道都裝些什麼東西。」甄媽望著桌上那個乳酪蛋糕抱怨著。
「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在那里瞎操心也沒用。」甄爸自顧自地看著報紙。
「啐!瞧你一副事不關已的模樣,其不曉得如意是誰的女兒啊?」女兒都已經變成這個樣子,還說她在瞎操心呢!
就在他們兩老坑詵起嘴來的時候,範家揚突然推開大門走了進來。
「今天是誰的生日啊?」他一進來便望著桌上的蛋糕好奇地問。
「哪有誰的生日。」甄媽深深地數了一口氣。「是要買給如意吃的,可那丫頭……自從失戀之後就好像得到厭食癥,什麼東西都不想吃了。」
「她人呢?」範家揚雙眸一亮。
「在樓上。」
「我去看看她。」範家揚說著就要往樓上跑。
「嘿!你不是和她正在冷戰嗎?」甄媽好心提醒他,她很清楚自己女兒的個性,怕範家揚這樣莽莽撞撞地闖上去,可能立刻會被轟下來。
「戰這麼久,也該和解了!」範家揚不以為意地說。
「保重!」甄爸抬起頭說。
「我如果沒下來,叔叔記得上來幫我收尸就是!」範家揚邊說邊咚咚咚地走上階梯。
「唉!自求多福喔!」甄爸喃喃自語,低下頭繼續看他的報紙。
範家揚很快來到甄如意的房門口,一如往常連敲門的動作都省了,直接開門而入。
他人才踏進屋內,不到五秒鐘,他就楞在那兒,動也不動地看著躺在床上的那個女人,好一會兒才開口說︰
「才多久沒見,你怎麼會變成這樣啊?」
甄如意瞪他一眼,繼續閉著眼楮听她的音樂,完全當他這個人不存在似的。
範家揚也沒被她的冷漠給嚇跑,他走向前居高臨下地再仔細將她從頭到腳,再從腳到頭看一遍,隨即吹了一聲口哨。
「很不錯喔!是哪家瘦身產品找上你當代言人嗎?你怎麼一下子就瘦了一圈?」他不怎麼正經地說。
甄如意還是不理他,就當作是一只狗在那兒吠。
範家揚自顧自地在她身旁的空位側躺下,用手撐起上半身細細地看著她,甄如意原本圓圓的臉變成鵝蛋形,那雙閉著的眼只看得見略微卷翹的睫毛,鼻子不會太挺、不會太塌,那張菱形的唇紅艷艷的,那滋味……嘿!憊不錯!
「噯!你真的都不理我哦?」他實在不願意在這個時候再惹惱她,要不他早就親下去了。
甄如意的定力還其強,說不理就不理。
「你現在還有三十六E嗎?」範家揚又壞壞地問。
報花公子就是公子,他眼里看的、腦海里想的都是很低級的東西!甄如意再也受不了讓他當作獵物一般品頭論足,她隨即坐起身,手腳俐落地抓起她床上唯一的武器──枕頭,向他砸過去。
「你去死吧!」她順便詛咒他上刀山、下油鍋……受盡一切苦刑。
範家揚抱著枕頭,好笑地看著她那張氣得紅通通的臉。老實說,她現在看起來真的很迷人。
「如果我告訴你,就算你叫我去死,我听起來都覺得很爽,你有什麼感覺?」範家揚皮皮地問。
「犯賤!」她罵人一向不拖泥帶水。
「我是姓範沒錯,但我的名字是家揚,不是「賤」。」他坐起身,捱近她身旁,對于她的快人快語,一點都不以為意,畢竟,他要逼她開口的目的已經達到。
「你離我遠一點,別把身上的病菌傳染給我!」範家揚說話時嘴巴吐出的熱氣正好噴在她臉上,讓她不自覺地顫了一下。
「什麼病菌?我沒咳嗽也沒打噴嚏,更不可能有腸病毒,你不必害怕!」範家揚貼得更近了,近到只差二、三公分嘴唇就可以踫到她的臉頰。
「你身上的梅毒比腸病毒還要可怕幾百倍,我可是潔身自愛、冰清玉潔的清純美少女,看在多年鄰居的份上,麻煩你高抬貴手饒過我!」甄如意往後挪了挪,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我親也親過、模也模過,請問你讓我傳染了什麼病毒?」範家揚依然是耶副吊兒郎當的死相。
「你到底想怎麼樣?」從沒見過這樣死皮賴臉的男生,若不是兩人從小一起玩到大,她怎能忍受這種人在她身旁囂張!
「不想怎麼樣!」他又躺回床上,以雙手為枕,看著她意有所指地說︰「這張床我躺得很習慣也很舒服,自從我睡過那一夜之後,我就再也不習慣也不適應別的床了!」
「那是你家的事,你大可花錢把自己的床換掉,我這里……」她咬牙切齒地說︰「不、歡、迎、你!」
範家揚還是那副痞樣,他翻過身,雙手環住她的腰,耍賴地說︰「我不僅眷戀你的床,更眷戀你身上的味道,你是不是對我下了蠱?」
「屁啦!」她試圖扳開他的手,怎奈他一雙鐵臂硬是纏著她不放。「我躲你都來不及,干嘛還自討苦吃!」
「你躲我做什麼?」他又是那張迷死人不償命的笑臉。
「因為……」真要命!她干嘛突然心跳加速啊?
「因為什麼?」
「你比瘟疫還要恐怖幾十倍!」
「比瘟疫還要恐怖幾十倍?那不就是瘟神?」噯!她抱起來真是舒服,就算瘦了一大圈,還是很柔軟、很溫暖,他好想就這樣抱著她,直到天長地久。
「俗話說「請神容易,送神難」。讓我這個瘟神纏上了,你想擺月兌也很難!」他不打算再放手了。
「你要纏就去纏小遙那個八婆,我沒空理你!」她一時沖動,就打翻了一個醋壇子。
「說人家八婆,你還真是惡毒!」他嘴上雖這樣說,其實心里很樂。會吃醋就表示她在乎;她在乎就表示王文彬的判斷並沒有錯,他能不樂嗎?
「我沒說她花痴就算是客氣了!」
「唷唷唷……你這張嘴什麼時候可以厚道一點?」一下罵人家八婆,一下又罵人家花痴,小遙被她說成這樣,實在可悲。
「哼!我也不過是嘴巴說說而已,總好過人家壞到骨子里去吧?」她意有所指地。
「你在說我嗎?」範家揚明知故問。
「你說呢?」甄如意低下頭,似笑非笑地瞅著他問。
「好,我承認我這個人真的是壞到骨子里去了……」他邪邪地一笑,將她抱得更緊。「想知道我到底有多壞嗎?」
「你放開我!」他那雙勾魂眼看得她膽戰心驚,就怕他又要對她亂來。
「我不會再放了!」他一語雙關地。
盡避不甚明了他的真正用意,甄如意還是覺得心頭一顫,差點就要把持不住,泄漏出自己心頭那份極力壓抑的愛戀。
「胖妹,」他轉而正經地說︰「我知道你和王文彬分手了。」
甄如意心上一驚,難不成是王文彬對他說了什麼?
「所以,你打算來安慰我?」她故作鎮定地問。
「你需要我安慰嗎?」
「不用你雞婆!」
「所以羅,我並不是來安慰你的……」說到這里,他心中的疑惑仍得不到解答,為何甄媽會說她失戀之後就得了厭食癥?所以,他緊接著又問︰「但是,你為什麼一下子瘦這麼多?」
如果她坦白告訴他,她是為了他而刻意減肥,他會不會笑她?
當然,她是不可能坦白告訴他。這段時間,她為了證明自己一點也不會輸給他身旁那票女友,她抗拒了美食的誘惑,每天只吃水果、蔬菜類的東西,而且很勤快地上健身房。
丙然,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她足足瘦了七、八公斤,雖還稱不上縴細,但至少也算是標準了。
她很滿意自己目前的體重,並打算就這樣保持下去就好。
「我胃痛!」她隨便找個理由搪塞。
「叫你少吃一點你偏不听,現在可好,把胃給搞壞了,看你以後怎麼辦?」他生氣地說。
「要你管!」被他一凶,她不甘示弱地頂回去。
「我就是要管你,以後三餐給我正正常常的吃,我會盯緊你,不許再暴飲暴食了。」
听他這麼說,她心上突然感到好溫暖,這個一向以欺負她為樂的鄰家哥哥也開始懂得關心她了?
「你以為你是誰啊?」可她嘴上仍不饒他。
「這個問題……問得真是好!」他邪邪地一笑。「我最近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我們當了十幾年的鄰居,你的脾氣我已經可以完全掌握,你的喜好我也非常清楚,就連你小時候光著屁屁的模樣我都見識過,這樣的知己,你可能再也找不到第二個……」
「然後呢?」他說了這麼一堆,可她卻听不出任何重點。
範家揚放開她,與她齊肩而坐,偏過頭望著她那張白里透紅、粉女敕的臉蛋,一點都看不出她是正在鬧胃痛的「病奔」。
「你說呢?」他又笑,笑得好曖昧。
甄如意被他莫名其妙的言語和詭異的笑容弄得全身都起雞皮疙瘩,她不知道範大少今天是吃錯什麼藥了,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
「我的感覺跟你不一樣,雖然我們是一起長大沒錯,但你範大少爺復雜的心思不是我們這種單純的小女生能看透的,所以……別期待我可以听得懂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麼。」她瞪他一眼。
「真的不懂?」他挑挑眉問。
「有話請直說,有屁快放!」她依然是快人快語。
「嘖嘖嘖……你的嘴巴真的需要好好地清一清……」說著他就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在她還沒來得及反應之前,吻了下去。
又來了!這個花花大少以為他是誰,說親就親,完全不需經過所有權人的同意,她若不趁機發發威,他還當她是個隨隨便便的女孩子!
甄如意雙手抵在他胸前,狠狠地往前一推,怎知範家揚今天好像吃了波菜的「卜派」,硬是不動如山,繼續向她攻城掠地,害她幾乎要窒息了。
最後她靈機一動,張開嘴朝他的肩重重地咬下去,範家揚這才吃痛地放開她,只覺嘴里有股腥甜的味道,他下意識地模模被她咬過的嘴唇,一看……果然是一灘血!
甄如意看見範家揚的嘴唇不停地冒出鮮紅色的血,她也被自己的「杰作」嚇得一楞一楞的,一時之間,地也不知該怎麼辦。
兩人就這樣僵在那里,直到──
「哈哈哈……」範家揚突然狂笑了起來。
這倒是奇怪,她又沒有狂犬病,為什麼範大少被她咬了之後會突然「起肖」?甄如意心中十分疑惑。
「你在笑什麼?」她忍不住要問。
範家揚笑了好一會兒才停了下來,抽出她床頭櫃上的面紙擦了擦唇邊的血跡,然後很得意地對她說︰
「我剛剛上來之前有向你老爸老媽打過招呼,現在……我這樣子,怎麼走出這個房間?」
「你……」甄如意也六神無主了,不管怎麼說,她咬人家的嘴巴實在是相當曖昧的事,要是讓她老爸老媽知道他們兩人的關系這麼「特別」,恐怕會引起軒然大波吧?
「我怎麼樣?」他好笑地問。
「你不會翻牆回去!」甄如意終于想到這個「好主意」。
「翻牆?」範家揚猛搖頭,他存心要讓她緊張。「這樣不是更加讓他們懷疑,說不定他們沒見我下樓去,還以為我們關在房里待了一整天哩!」
「我……我不管了啦!」甄如意像只駝鳥似的躲進棉被里,悶悶地說︰「你自己惹的禍,自己想辦法收拾!」
「是你說的喔!」範家揚又邪惡地一笑。「我等一下就據實向他們稟報,這傷是你咬的。」
「你敢!」甄如意拉開被子,吼道。
「沒什麼不敢,反正大不了我娶你就是!」他無所謂地聳聳肩。
「我才不要嫁給你咧!你這只自大的豬。」她口是心非地罵著。
「我們生米已經煮成熟飯,你不嫁行嗎?」他涼涼地說。
「呸!誰跟你生米煮成熟飯!你不要壞了我的清白!」甄如意快被他打敗了。
「都已經走到這地步,誰會相信我們之間是清白的?」
「你……」她早晚會被他氣死。
「我已經對你很好了,你把我咬成這樣,我都不計前嫌,還願意對你負責到底,你應該要感動得痛哭流涕才是!」
「狗屁!我才不需要你負責,搞不好你身上早已經帶有AIDS的病菌呢!」
「那可慘了……」範家揚搖搖頭,面露愁色地說︰「AIDS病菌听說是透過血液傳染的,你剛剛為什麼要這麼沖動呢?難道是因為你太愛我,所以打算跟我同歸于盡?」
「範家揚!你好過份,自己死了就算了,還要拖我下水!你這個大壞蛋,我打死你、打死你……」甄如意開始捶打他,一邊打一邊罵。
範家揚不閃也不躲,任由她的粉拳像雨點一樣落在自己身上,直到她累了,他才抓住她的雙手,柔聲地問︰
「會不會痛?」
甄如意頓時傻住了,她怔怔地看著他,不明白範家揚為何開始對她縱容了起來,難道是……
「你的手要是打痛了,我會心疼的。」他抓起她的雙手放在唇邊輕輕一吻。
範家揚的溫柔讓她十分錯愕,一時之間,她還以為自己是在作夢呢!
「家揚哥……」她輕聲地喚,怕這場夢會突然醒過來似的。
範家揚突然將她拉近自己的胸前,緊緊地抱住她……
「我們不要再吵了好不好?」範家揚閉上眼楮,感覺自己的心正在瘋狂地跳動著,他從沒對一個女孩子讓步到這種程度,只有甄如意……就算被她吃得死死的,他還是甘之如飴。
天啊!範家揚的懷抱怎麼這麼溫暖、這麼舒服,她好想就這樣永遠永遠躺在他懷里,不要再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