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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郎動我心 第八章

作者︰簡瓔

一整個晚上,藍寧都在恍惚中度過。

這是她第一次沒有把心思完全放在工作上,嚴御臣在電話中怪里怪氣的態度讓她很不解,饒是她心思細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她是個行動派,對事情很有行動力,但她不是個沖動派,如果他不肯說,那麼讓他獨處一下也好,不必太追根究底。

彬許他對兩人的婚事後悔了,所以在要帶她回家的這個重要日子里,他對她失了約,用的還是很不高明的藉口——他要加班。

在墨爾本的十天里,他們日夜相守、形影不離,除了那里的風景真的很美、很值得回味之外,他們熱戀中的熱情才是重點,不管走到哪里都覺得好玩,不管食物味道如何都覺得好吃。

愛情沖昏了他們,也讓她在浪漫的景致里,接受了他突如其來的求婚。

閃電相戀、求婚的過程都發生在短短不到半個月的時間里,他們沒好好考慮過彼此是否真要相守在一起,只因愛的感覺太濃烈,想那些問題都太殺風景了。

她很肯定自己愛他,願意跟他過一輩子,縱然大家都說婚姻是戀愛的墳墓,但那也是以後的事。

她說過,結婚需要沖動,她具備了那股沖動,只是不知道他的沖動是否消失了,所以緊急踩了煞車?

她會給他時間的,晚一點再跟他聯絡好了,今天沒有見到他,她已經好想他了,真不敢想像如果他對婚事後悔了,她該怎麼辦?

女人有時候是很傻氣的,當她把身心交給了他,就希望有始有終,披上白紗,讓戀情得到完美的結局……

她停止了胡思亂想,因為看到沈昱廷走進酒吧,大步朝吧台邊的她走來,她打起了精神。

「紅酒采購的順利嗎?」沈昱廷在她面前停下來,看著她微笑。「你當伴娘一定很漂亮吧?有沒有照片,我想看看。」

「再漂亮也漂亮不過新嫁娘。」藍寧嫣然一笑。「新娘會寄給我,到時候再拿給你看。」

「藍寧……」她明媚的笑顏讓他的心一動。「有件事,我希望你能答應我。」

藍寧微笑看著他。「什麼事?」

上回他在電話里留言說有事要跟她談一談,她一直沒抽出時間來,差點都忘了這件事。

「我想正式追求你。」沈昱廷鼓起勇氣表白。

「沈大哥——」藍寧錯愕的看著他,隨即笑開,戲譫地問︰「你在開玩笑嗎?我快結婚了耶,現在才說要追我太晚了吧?」

「你說……什麼?」他比她更加錯愕,才多久沒見,也沒听說她有什麼追求者,她怎麼可能要結婚了?

「我說,我快結婚了。」她笑了笑,唇邊帶著甜甜的笑意。

她從沒想過自己跟沈昱廷的可能性,就算他不是開玩笑,真的想追求她也來不及了,因為她已心有所屬,心里再也容不下別的男人。

「是誰?你要跟誰結婚?」看到她甜蜜的笑意,他的胸腔瞬間起伏不定,開始相信這是真的了。

「還記得我生日那天,我在這里吻了一個男人嗎?」她露出貝齒一笑。「他姓嚴,我跟他要結婚。」

听到她不像開玩笑的話,沈昱廷心急如焚。「婚姻不是兒戲,你這樣太草率了!才認識沒多久的男人,你怎麼能輕易把終身交給他,你要想清楚才好!」

那個男人在眾目睽睽的舞池里敞著襯衫秀舞,根本就不是個正經的男人,藍寧突如其來的吻那男人已經讓他心里很不舒坦了,現在她居然說要嫁給那個男人?他說什麼都不能接受!

「我已經想得很清楚了。」藍寧淺淺一笑。「我為他而心動。」

他氣急敗壞的看著她被鬼迷了心竅的甜蜜笑容。「愛情跟婚姻不一樣!」

「所以我才要嘗試結婚啊。」她還是一臉的笑意盈然,對他反對的態度不怒反笑,從容不迫的回答。

沈昱廷又氣又無奈的看著她,一顆心滿溢著莫可奈何。

都怪他,他懊惱自己沒有加快追求的腳步,才會讓藍寧被別的男人捷足先登。

如果連那個像牛郎一樣的痞子男都可以擄獲藍寧的心,他真不知道自己干麼白等了這麼多年。

羅曼蒂克的法式餐廳里,嚴御臣與薛天琦對坐著,餐桌上是以美味的海鮮為主菜,佐以法國白酒,氣氛與食物都是上上之選。

「學長,我真的沒想到你會打電話約我出來。」薛天琦抿唇一笑。「其實我曾好幾次打去你公司找你,可是都被你的秘書給擋下來了,我真懷疑你的秘書在暗戀你,所以才一直從中作梗,上禮拜甚至還說你出國了,真是說謊不打草稿。」

嚴御臣听著對面那假假的女人抱怨,她提到他的出國,害他又想到那個他不該想的女人——藍寧,以及他們在國外那段甜蜜的假期。

他把薛天琦約了出來,人家也很給他面子的盛裝出席,穿一件露得不能再露的露背兼露胸裝,化著精巧彩妝的漂亮五官讓她成為餐廳的焦點,大家一定都很羨慕他的艷福不淺。

可是他還是沒辦法不想藍寧。

此刻她在酒吧里做什麼?他親口說他不會去酒吧找她,知道他不會出現後,她會通知她的金主到酒吧去找她幽會嗎?

「學長,那天在酒吧看你和藍寧一起出現,我還以為你在追求她哩,幸好是我誤會了。」薛天琦嬌滴滴的柔睨了他一眼。「不過如果你在追求她,我會勸你不要白費力氣了。」

他揚了揚眉,不動聲色的問︰「為什麼?」

「因為她的追求者很多啊,在學校的時候就是個萬人迷。」薛天琦眼波一轉,聰明的把話題帶回自己身上。「不過現在證明了,萬人迷也有吃癟的時候,學長在意的人是我,我好高興。」

「你快吃東西吧。」

他皺了皺眉頭,把杯里的白酒一口喝掉,後悔自己一時氣昏了頭把她約了出來,如今請神容易送神難,她沒那麼容易打發。

「你也吃啊。」薛天琦優雅的切著香烤龍蝦入口,愛嬌地說,「學長,下個禮拜三是我爸媽結婚三十周年的結婚紀念日,我打算在藍色酒吧幫他們辦個熱熱鬧鬧的派對,你也來好不好?我介紹我爸媽給你認識。」

嚴御臣蹙起了墨眉,索性放下刀叉,連僅剩的一點胃口也失去了。

這個女人是在跟他作對嗎?

真是天殺的該死!她為什麼要不斷提起有關藍寧的事呢?

嚴御臣扣上安全帶,發動車子。

夜深了,路旁的行道樹連動都不會動,天氣燥熱的連點風都沒有,幸好晚上沒有陽光,不然鐵定把人給曬昏。

「學長,天氣好熱哦。」薛天琦把領口稍微拉低了點,露出大半個酥胸,用玉手假意揚著風。「身上都有股黏意,人家想找個地方洗澡。」

嚴御臣看了她一眼。

他已經把冷氣調到最大了,車內其實沒有那麼熱,再白目也听得出來她的暗示。

薛天琦又嬌又美,身材火辣、家世也好,可惜她不是他喜歡的那型,雖然多喝了點白酒,但這點他還分得清楚,不至于對她酒後亂性。

「學長,前面有間賓館——」見他對自己的暗示沒反應,薛天琦索性玉手一指,大膽的說,「我們去那里洗個澡、休息一下好不好?」

他蹙著眉心听她的建議,腦袋里在想別的東西。

為什麼跟薛天琦在一起時,他反而更想藍寧?

他和藍寧在酒莊發生關系的那個夜晚,是那麼的順乎自然又美好,兩情相悅的引爆,他想要她而她也要他,絲毫沒有勉強。

不像現在,他好像快被身邊這個女人給強暴了似的,感覺很差。

「學長,你到底有沒有在听人家講話啊?」薛天琦見他美色當前居然神游太虛,忍不住大發嬌嗔。

他沉下眉頭,她的抗議像種噪音,听得他心煩意亂。

找她出來,不就是為了要證明自己可以跟別的女人上床,不在乎藍寧的感受嗎?為什麼死到臨頭卻又躊躇了起來?

死到臨頭……他自嘲的揚起嘴角。

居然用這種形容詞來形容他即將跟別的女人上床的心情。

藍寧是對他下了蠱嗎?讓他對于和別的女人上床猶豫再三。

罷了,他不相信她那麼重要,也不相信自己在愛上她之後就無法跟別的女人,男人不都是獸性的動物嗎?

現在他是對薛天琦沒興趣沒錯,等到了賓館房間,看到她赤果誘人的胴體時,相信到時他就算想把持,也控制不了自己了。

于是他心一橫,把車開進薛天琦所指的那問華麗的汽車賓館。

「學長……」薛天琦欣喜的把頭靠過去,依偎著他厚實的臂膀,只要過了今夜,她不會讓嚴御臣再次從她手中溜走。

汽車賓館的房間雖然布置得高雅又有情調,但還是有一股濃濃的氣氛,尤其是大剌刺放在床頭櫃上的和那張叫人無法忽視的情趣用椅,更是讓人臉紅心跳。

薛天琦月兌去高跟鞋,睨了一眼寬敞浴室里的雙人按摩浴白。

「學長……」她風情萬種地一笑。「要不要……一起泡澡?」

「不必。」他的俊容開始發僵,這女人實在主動的有點可怕,可想而知她應該已是身經百戰。

「那麼,你先去洗澡。」她曖昧的一笑。

她要享受男人等待她出浴的感覺,先讓他等得有點心急,爆發的才會更加強烈,她有十足的把握,那種滿足感絕對會令他回味再三的。

「好,你先自己看看電視吧。」

她的提議正中他的下懷,這麼一來,他可以再多點考慮時間。

他不著痕跡的把手機帶進了浴室,心里有著自己也不願承認的期待,他根本就希望藍寧會打電話來找他。

薛天琦目送他挺拔的身影進入浴室,直到傳來嘩啦啦的水聲,她才扭開頻道,轉到成人台,制造的氣氛。

等一下換她洗澡時,他就可以先欣賞這些了,到她出來時,他肯定會忍不住對她惡虎撲羊。

她得意的一笑,皮包里的手機響起。

「哈羅!」看到來電顯示,她連忙把電視的音量調小一點。

「天琦嗎?我是藍寧,方便說話嗎?」

薛天琦嬌媚的躺在床上,手指繞卷著長發,低低地笑。「方便啊,你說。」

「我听店長說,你預約了下禮拜三晚上,要在我的酒吧幫你爸媽辦結婚紀念日派對。」

「是啊。」她還是在笑,手指仍慵懶的維持著繞發的動作,嬌態萬千。

「明天是周末,你應該不用上班吧?」藍寧問道,「晚上有沒有空,要不要來酒吧坐坐,我們可以談談細節。」

「我是很想去,可是今天不行耶……」薛天琦唇角露出一抹佣懶的嬌笑。「你一定不相信,我現在跟誰在一起。」

「跟誰?」藍寧不疑有他,微笑問道。

「蓋天軟體的負責人嚴御臣。」薛天琦噘起性感豐潤的唇,愉快的述說︰「我們在賓館里,他正在沖澡,我們剛剛已經一起吃過浪漫的大餐了,待會兒會更進一步的「交往」,改天我再好好的謝謝你。」

「為什麼……要謝我?」藍寧僵硬的問。

「要不是在你店里和他重逢,我也沒有機會被他邀約啊,所以我要好好的謝謝你,請你吃大餐。」

彼方傳來薛天琦愛嬌又得意的回答,背景是隱隱約約的女人吟哦聲,充滿刺激而浮動的氣氛。

「我知道了。」藍寧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冷靜的處理這件事。「那麼,等你有空再過來好了,派對的細節到時候再談。」

她掛掉電話,感到喉嚨好像困難的梗住,她拿起水杯,大口喝光杯里的水。

事情還沒有經過求證,她不可以斷然定嚴御臣的罪,不能不分青紅皂白就相信薛天琦的片面之詞。

他說加完班要直接回家休息,現在已經快十二點了,如果他沒騙她的話,他現在應該在家里才對。

她撥了他的手機號碼。

他很快的接了電話。「藍寧!」他的聲音是喜悅的。

「你在哪里?」她听到嘩啦嘩啦的水聲,心頭一沉,閉上了雙眼,平靜的問道︰「你在洗澡嗎?」

「對……」他遲疑了一下。「我剛回來,在洗澡。」

「你家里的電話幾號?」她的雙眸還是閉著,唯有這樣,她才不會難受的吶喊出來。「我等一下撥過去找你聊天。」

「不必了,我……要睡了。」

「馬上要睡了嗎?」她心痛的听著他扯謊……這也不算謊言,他是要睡了沒錯,不過是和另一個女人睡。「我在家里,我上去找你,今逃詡沒見面,我好想你,我們聊一聊。」

「我要睡了,明天再聊吧!」他想也不想便拒絕了她。

她沉默了一下,握著听筒的手顫抖著,手指緊緊收縮。「好。」

她掛上了電話,整個人靠在椅中,睜開了眼楮,眼神變得悠遠,眼眶里有著酸楚的感覺。

為什麼要騙她?為什麼要玩弄她的感情?

如果他還沒準備好要定下來,就不該向她求婚,他們可以做一對不約束彼此的瀟灑情侶,也好過她一心三思的對他、認定了他只屬于她一個人之後,再來發現他的用情不專。

他是不是打算跟她結婚之後,繼續和薛天琦保持男女關系?和他有同樣男女關系的女人還有多少?

她不明白,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他是一個雙面人嗎?

才一個晚上,什麼都變了,對于要帶她回家見長輩的約會,他毫不放在心上,對她的態度冷淡無比,而在同一個夜,又投入另一個女人的懷抱。

他真的是在墨爾本說要娶她的那個男人嗎?她覺得他好陌生。

彬許現在這個在騙著她,又同時抱著另一個女人的,才是真正的他吧。

她的心,在瞬間急速冷凍,被他傷透了。

手機傳來結束通話的聲音,嚴御臣迅速擦乾身體、穿上衣服,他打開浴室的門,看到薛天琦只穿性感內衣褲躺在床上。

電視里正播著撩人的成人片,她對他嬌媚一笑,佣懶的模樣很是誘人。

「洗好了啊,那換我嘍……」

誘人的夜正要展開,她已經想好戰術了,絕對要使出渾身解數來使他臣服在她裙下。

「抱歉,我有急事要先走。」嚴御臣打開皮夾,抽出仟元大鈔放在梳妝台上。「這是補償你的車費,我會叫櫃台幫你叫可靠的計程車送你回去。」

「學長!」薛天琦蹙起柳眉急喊,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嚴御巨大步走出房間,在薛天琦錯愕的穿好衣服追出去之前,他已經將車駛離了賓館。

他要去找藍寧,對她說謊,他的心里實在不好受,他要向她坦白他今夜做了什麼錯事,幸好大錯尚未鑄成,相信她會了解他氣急敗壞之下所做的胡涂事。

在浴室里接到藍寧電話時,他才終于承認自己有多想她,有多嫉妒她和那個身份不明的男人之間的關系。

他應該當面向她問清楚才對,如果他明白自己不能失去她,無論她過去做過些什麼,他都要接受、包容,而不是和她互別苗頭,弄得兩敗俱傷。

他決定要和她好好談一談,無論是關于她和她的金主,或者關于他和薛天琦今晚那段意外的小插曲,他都不會避諱。

他把油門踩到底,讓銀炫的車身在馬路上飆馳。

自從上次撞到藍寧的車之後,他已經誓言不再開快車了,可是今夜的他歸心似箭,他真的好想好想她!

香茴小店是間極有特色與個性的飾品店,通常只有晚上時間才開門做生意,營業時間從十點到凌晨一點,短得離譜,除非是熟客,否則很難模到門路進來。

「全部都在這里了。」

藍寧把殷香茴托她在墨爾本買的東西帶過來,足足有三大箱子。

「我不是說不急嗎,怎麼這個時候過來?」殷香茴倒了杯金萱茶給好友,促狹地一笑。「今晚不到酒吧了?還是和嚴總要去約會?」

必于嚴藍之戀,藍寧已經在回國後全部告訴她了,雖然滿意外他們會火速進展到要閃電結婚的境界,她還是由衷為這兩個好朋友感到高興。

她很滿意他們如她所料的,在她指定的店鋪相遇,在異鄉點燃愛的火花。

她早就知道藍寧要到墨爾本去當大學同學伴娘的行程,也早寫了清單托藍寧幫她的香茴小店當采購。

後來,她去找嚴御臣時,見到白秘書在替他訂機票,兩個人的班機日期都在同一天。

她靈機一動,寫下清單,也托嚴御臣替她去同一家店采購一樣的東西,目的就是希望他們能有緣千里去相逢。

「我們……」藍寧用小瓷杯溫著冰冷的手,她看著好友,不打算隱瞞。「可能要分手了。」

長痛不如短痛,幸好他們相戀的時間不久,她相信自己的傷口可以很快愈合。

生命很長,感情不是生命里的唯一,她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絕不可以自暴自棄,也不可以想不開,她最看不起動不動就想不開的人了……

殷香茴英眉一揚。「什麼意思?」

藍寧展顏一笑。「現在,他和別的女人在賓館里,我無法接受這樣的行為,所以我要跟他分手。」

殷香茴看著藍寧那過份燦爛的美麗笑容,那是痛急攻心的反效果。

她太了解藍寧了,用笑容取代眼淚向來是她的招牌座右銘,在孤兒院長大的她,就是一直用她的笑容來取代眼淚,才能活得那麼自信。

「你怎麼知道他和別的女人在賓館里?」殷香茴仍然是那不疾不徐的語氣。

藍寧把幾個小時之內發生的事,用最簡短的方法說了一遍,雖然心痛也沉重,但是最後,她的神色已經顯得非常淡然了。

「我對這段來得太急的感情完全失去了信心,我發現自己不夠了解他,一時的心動並不代表可以和他天長地久,我不想委屈自己忍受他的花心,我會盡快把他忘記。」

殷香茴沉默思忖著。

完全不像嚴御臣平時的為人,他怎麼會約了藍寧去他家里又爽約,對藍寧態度冷淡之後去找別的女人開房間?

這其中一定有誤會。

嚴御臣是他們兄弟會里,對感情態度最嚴謹也最古板守舊的一個,他死都不願輕易談一場戀愛,他害怕對女人負責也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可是,這也同時代表了他不游戲情場的態度,他愛上一個女人,就堅持負責到底,即使他沒把這樣保守的想法掛在嘴邊,大家也都看在眼里。

這樣的他,怎麼會玩弄藍寧的感情?

殷香茴看著神色飄忽的藍寧,有股沖動想打電話回家給她聰明的雙親,讓他們解解這個謎團,藍寧那副堅強的樣子,讓她在心里搖頭不已。

這小女人,她還不了解嗎?

來這里之前,藍寧不知道已經流了多少眼淚,就算再灑月兌的女人遇到這種事都不可能灑月兌的起來,這是千古不變的定律。

不過還好,藍寧會這樣傷心,表示她還在乎嚴御臣。

「再喝杯茶吧。」殷香茴的嘴角藏著隱隱的笑意,為好友再添一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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