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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吻定真心 第一章

作者︰簡瓔

名媛時尚俱樂部

朱新堤一身聖羅蘭服飾,搭配整套辜青斯基的精致寶石,飄灑著香奈兒九號的芬芳,她渾身上下所散發出來的成熟韻致,無可比擬。

她很雍容,也很時髦,是個毋需精離細琢即渾然天成的美人。

「進來!」完美的簽下最後一份文件,她柔軟的嗓音回答叩門者的呼聲。

秘書何斯愉微笑著走進來。

「朱小姐,三雅國際美容機構的古先生來了。」何斯愉簡單明了的報告,接著等候朱新堤給她指令。

誰都知道朱新堤是名媛時尚的負責人,也就是名副其實的獨資股東,她是名媛時尚的總裁,卻嚴格規定旗下員工不能以總裁稱呼她。

「是怎麼樣的人?」朱新堤問著,一邊毫不避諱的拿出蜜粉開始補妝,這是她的習慣,見客之前,她要光鮮亮麗,以最美麗的姿態出現。

苞了她三年,何斯愉早見怪不怪新堤的舉動了,她笑著回答︰「沒什麼特別,很普通的一個男人,不出色,卻也不討人厭。」

「哦?」畫上深色系的口紅,朱新堤抿了抿唇,她不動聲色的將桌上的檔案收好,才站起身來。

「我們走吧!」朱新堤率先走出去,她修長的雙腿在淺紫色短窄裙的包裹下,顯得異常迷人,由裙沿往上,她的腰際縴細,上圍則傲人的高聳著,同樣淺紫的薄紗削肩上衣里,隱隱約約,引人遐思。

一個二十九歲的女人,她的風姿綽約,令人望而心儀。

聰明卻不外露,朱新堤懂得隨時隱藏自己那雙過于精明的眼楮。例如此時,當她推開會客室的門,一眼看到端坐在沙發里的古律明時,她就這麼告訴自己。

「古先生?幸會!」新堤伸出白晰的玉手到古律明面前,她臉上的笑容停留在一個最迷人的角度,「我是朱新堤。」

迸律明連忙起身,眼前這位看起來非常年輕的女子,竟是傳聞中以女性美容連鎖事業橫掃亞洲的強悍鐵娘子?

「久聞朱小姐,古律明,三雅機構美容部副理。」他一手握住朱新堤的手,一手遞出名片。

望著名片數秒鐘,達到重視的效果後,朱新堤優雅的抿唇一笑,她很快的將名片交給何斯愉歸檔,她在見客時習慣不帶任何物品,連筆都沒有,這是她刻意營造的輕松氣氛。

不管任何交易,朱新堤都希望在彼此沒有任何壓力之下成交。

拔斯愉默契良好又很有技巧的將名片交到朱新堤手上,絲毫不覺突兀,天知道這個小小的動作,朱新堤費了多少力氣設計,而後教她如何能達到自然的境界。

「要微笑,像呼吸一樣自然!」何斯愉記得,新堤第一次在她面前表演這個動作,並且要求她作的一模一樣時,所強調的,一直是這句話。

現在她已經能做的相當好,甚至青出于藍。

「古先生請坐,千萬別客氣。」朱新堤欠了欠身坐了下來,她上身端正,雙腿斜斜的交叉疊著,這樣的姿勢顯得相當挑逗人,而她卻駕輕就熟。

迸律明雙眼緊緊的盯著朱新堤修長的腿部,像在觀賞什麼古物似的一瞬也不瞬,新堤微微一笑,附好接觸到他若有所思又怪異的眼光,她非常明白,這是一個男人悸動的神情,也是她所不陌生的。

「朱小姐!」古律明艱難的移開對朱新堤的注意力,他潤了潤喉,開口說話,「關于這次三雅和名媛的開發合作事宜,三雅全權由我負責,貴公司方面呢?」

朱新堤從容的一笑,她那富有光澤的臉頰,著實令人無法自拔,「能夠和全亞洲最負盛名的機構合作,名媛這里,當然是由我親自督導,要請古副理多多指點。」

迸律明的眼光再次瞥向新堤,留心著她的話語,直到聲音嘎然停止時,他才像從夢中驀然驚醒。

迸律明拿起水杯,藉由喝水的舉動來掩飾舉止失常,他尋找著話題說︰「這個……這個合作計畫由朱小姐親自掌控,是最好的了,您也知道,事關上億的投資,股東大會非常謹慎。」

「我完全了解!」朱新堤露出一個體貼的笑容,假裝沒看見他的失態,「我已經成立了項目小組,對有關事項做最妥善的安排,就是要達到最完美,萬無一失。」

「那就好!那就好!」古律明搓著雙手,他的眼楮一直在朱新堤身上搜尋,她的嬌艷欲滴令他無法視若無睹。

同樣是要步入三十大關的女人,為什麼自己的老婆怎麼看怎麼無趣,而眼前這位風姿綽約的成熟女人,卻可以令男人趨之若騖,她的一言一行,再再的引人入勝。

「古副理!」朱新堤柔柔的對他一喚,接著風情萬種的瞟了他一眼說︰「我們先把合約簽一簽吧!侍會,我請您吃飯,千萬要賞臉!」

迸律明在朱新堤甜蜜徐緩的聲調中簽下一式兩份的合約書,他冠冕堂皇的欣賞著宋新堤修長手指將合約書一一翻閱的動人姿態,但她那微微傾斜在他身旁,偶爾會往下滑的寬大領口也實在令他心猿意馬,誘人的在他眼前晃動,古律明無法移開眼光又不敢過于越矩,他難捺的控制自己,整個人都快要溺斃在朱新堤強烈的吸引力里了。

當合約書全部簽完之後,朱新堤笑咪咪的注視著古律明,她順手將合約書遞給何斯愉,然後自然的站起身來。

「總算把煩人的公事談完了,您說,我們上哪里吃飯好呢?」朱新堤自然的挽住迸律明的手臂,他馬上受寵若驚的楞了楞,隨即被她順利的帶離開辦公室,離去前,新堤得意的回頭對何斯愉做了OK的手勢,那模樣,就像是統領萬軍的主帥。

拔斯愉目送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手中則把玩著千億合約書,微笑嘆息。

朱新堤,不愧是朱新堤,她總是知道如何在男人一時迷失的眼光中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扭轉乾坤是她最喜歡做的事。

像這一刻,她是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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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在路邊的SAAB9000很引人注目,而,由車里跨出的修長雙腿,更是佔據了所有人的目光;人們,很容易被亮麗的事物吸引住,此時也不例外。

朱新堤緩緩的步下車,她身上是一套亞曼尼當季春裝,簡單明了的線條使她原本就姣好的身材更顯婀娜。

推開「采花坊」的玻璃門,叮叮咚咚的風鈴聲響令她微微一笑。

「采儀!」朱新堤將手中精致的西點餐盒放在角落里唯一的一張桌面上,環顧室內,她輕輕叫喚著。

隨著朱新堤的聲音,一扇白色的門很快的開啟,伴隨著李采儀素淨的臉龐笑吟吟的出現。

「今天怎麼有空過來?」釆儀順手在圍裙上抹了抹,一副剛在作晚餐的樣子。

「想妳啊!」朱新堤睜著那雙明亮的眼眸瞅著她,滿眼的笑意。

「別這樣看我!」采儀忍不住揶揄她說︰「好在我不是男人,否則啊!魂都被你勾去!」

「我不好嗎?」朱新堤揚了揚眉,「實在想不通現在這個社會,稍微有點本事的女人就被說成亂搞男女關系,把小小的美容沙龍經營到今天的地位,我也花了許多心血,真不知道得罪了誰,被說成這樣!」

采儀搖頭,一副拿她沒辦法的說︰「你喲!比展婕還像小女孩,老不服輸,聰明又喜歡外露,擺明了勾引男人,怕男人不懂得欣賞你,為了生意耍盡手段,還怪那些女人不諒解你?真是異類!」

「別說得那麼難听!」朱新堤一邊親熱的拉過采儀的手坐下,一邊斯文的解開西點緞帶,「來,你看看,都是你愛吃的,有核桃蛋糕、杏仁派、起司酥片,喜不喜歡?」

采儀微笑的嘆了口氣,「我敢說不喜歡嗎?」

「說得我像解放軍魔頭似的,真不夠朋友!」朱新堤拋給她一個媚眼,隨即進入茶水間,她揚著聲音說︰「妳坐好,我煮杯上好的巴西咖啡給你品嘗。」

「花樣還真多!」采儀潑她冷水的說︰「我沒有巴西咖啡豆。」

「我帶了!」朱新堤馬上回答。

采儀雖然看不見此時正在茶水間忙碌著的新堤的表情,但采儀可以想象,她此刻的神情有多得意。

不到十分鐘,香醇的咖啡香馬上溢滿整個花坊,兩個優閑的女人坐在一起閑聊。

「味道好不好?」朱新堤像個等待贊美的孩子,她的眼中滿是期待。

「你不是很忙嗎?怎麼有空弄這些?」采儀答非所問的回答,不過,啜了口咖啡後,表情卻隱約透露出「味道還真不錯」這個訊息!

「你--最沒有情趣了!」朱新堤給她一個白眼,怪她破壞氣氛。

「我要那麼多情調干嘛?老女人一個,又沒有人欣賞,又沒有人共度,有也是浪費。」采儀非常清楚自己,她可不像新堤般的充滿冒險精神,隨時隨地想戀愛一場。

朱新堤撅高了紅唇說︰「幫你介紹男朋友,你又推三阻四的拒絕,各種聚會皆不到,整天守著這間小報店,生活當然沒有創新,怎麼會有意義?」

「日子不一定要招蜂引蝶才能證明自己,像你這樣,早晚玩火自焚。」采儀直言不諱的說。

采儀從來就無法苟同新堤的人際關系,過于復雜,過于利用,但是,從前的新堤不是這個樣子的,自從那個她深愛的男人背叛了她之後,她就變得冷寞,變得自暴自棄,雖然表面上她過得很豐富也很快樂,可是采儀知道,她心里面最深的痛還沒有康復,新堤從不後悔當年這麼任性的追求自己想要的感情,她也不在乎曾經付出的真心反遭踐踏,她甘于現在的生活,沒有風波,也沒有奇跡,想要讓她真心誠意再愛一回,恐怕是遙不可及的了。

「真是!沒一句好話。」朱新堤嘟噥著,「我知道你看不慣我的作法,可是,有什麼辦法呢?男人都喜歡這一套,怎麼能怪我?」

「生意也能正正當當的談,像我這樣,不是很好嗎?」采儀執拗的說。

朱新堤做了個沒轍的表情說︰「你真像我媽!」

「如果讓伯母找到你,你就不會這樣放肆了……」

釆儀的長篇大論還沒說完,就被新堤打斷,她告饒的說︰「求求妳!到此為止,休戰!OK?」她最怕采儀提到她母親,那會讓她有種不孝的罪惡感。

「好吧!反正我知道勸你也是浪費,你根本不會听,只會擺出那種無動于衷的嘴臉。」采儀無可奈何的說。

「你成語用得不錯!」新堤笑咪咪的夸贊采儀,倏地,她的行動電話在這個時候響起。

「大忙人!又有人來催駕了!」采儀調侃她。

新堤對她抱歉的一笑,隨即接听,「我是朱新堤。」

「朱小姐!大樓臨時停電,要四個小時,現在一片混亂,怎麼處理?」彼方傳來總機倩如焦急的聲音,看來情況頗為緊急。

「何斯愉呢?」新堤冷靜的反問。

「何小姐早上就到三雅去談合作的事,還沒有進辦公室。」

原來如此!否則以她朱新堤一手教出來的執行秘書,不會不懂處理突發狀況,朱新堤得意的想。

「知道了,我馬上回去。」她果斷的決定。

收線後,朱新堤想說些什麼,采儀卻非常釋懷的阻止她,還用一種不耐煩的口吻說︰「快走吧!否則有什麼事,又賴到我頭上了。」

新堤笑了笑,臉上呈現出一片溫柔,「采儀,你不愧是我最好的明友!」

說完,她舉步要走,推開玻璃門之際,采儀還遠遠的傳來一句︰「真是肉麻!記得對別人收斂點!」

新堤做出個「照單全收」的表情,揮了揮手,很快的上車發動引擎。

車身正要轉彎,她卻突然被前方一個身影吸引住了眼光。

那是一個男人的側影,他挺拔的身材穿著山本耀司的西裝,保守估計,應該有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高,一張成熟世故的面孔。

這無疑是個好看的男人。

新堤的思潮回到了九年前,二十歲的自己,青澀的年紀……而他,距離她有點遠的這個男人,多麼像「他」啊!

新堤甩了甩頭,想把這個可笑的念頭甩掉。

「他一是不可能出現在台灣的,出身英國華裔世家、名門望族的「他」,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里?而且在那個處處講求面子的社會里,他的家族卻被她這麼一個小小的女孩子戲弄,就算真是他,新堤也沒有臉相認,拋棄了他,而後自己也被拋棄,這是一種報應,如果讓他知道,他一定會狠狠的奚落她。

如此自我嘲弄一番,新堤的行動電話又響起,她開了機,一邊迅速的將車身轉入公路里,此刻,等待她處理的事物還很多,她沒有時間想這些風花雪月的過往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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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聖遠一進入辦公室,所有的職員就像電動機器人似的起立向他問好,此起彼落,臉上的表情卻不太一致,畢竟這是午後兩點,一個最令上班族想睡的時間。

「徐先生!」在秘書丁吧笑容可掬的聲音里,徐聖遠步入總裁辦公室,立即掩上了門。

坐在旋轉式高背皮椅里,徐聖遠狠狠的喝了一大口丁吧所準備的咖啡,他臉上難掩憂郁的神色,實在有太多的不滿意。

看著外面一團混亂的管理處,他頓覺心煩。

二十樓,這是徐氏機構視野最好的一層辦公室,除了總裁和總經理的辦公室外,其余的空間,全被管理處的精英分子所佔據,而匯集這麼多高學歷的知識人員卻沒有使得效率和業績提高,一定有漏洞!

實在不應該讓林耀呈離職,他是最優秀的管理人材,在他的領導管理下事事都不必徐聖遠操心,自林耀呈走後,管理處群龍無首,為權、為錢爭的不亦樂乎,人人有機會,個個沒把握,弄得人心惶惶。

他不是不明白眼前這種情況非常危急,不但會影響員工們的工作情緒,連帶的,也使報章雜志有小道消息可寫。

不能再這麼下去了!徐聖遠在心里下了一個決定。

打定主意後,徐聖遠按下內線,「丁秘書,請斐經理進來。」

「是的。」丁吧永遠順從的聲音傳來。

二十分鐘後,斐辛才緩緩的出現在徐聖遠面前。

「找我什麼事?」斐辛極其公式化,一絲不苟的站在寬大的辦公桌前。

「坐啊!」徐聖遠一邊指著面前的椅子,一邊問著︰「怎麼這麼久才來?丁秘書怎麼傳達的?」

「在處理公事。」又是一個簡短的回答。

「嗯!什麼事情?」徐聖遠繼續不厭其煩的問著。

「已經處理好了,會寫成報告。」斐辛那張漂亮的臉經常是這麼冷漠,他很犀利,也很內斂,對事情有一套自己的看法,對于業務的管理更是出類拔萃。

對于斐辛,徐聖遠是欣賞的。

雖然斐辛總是沉默寡言,但畢竟是好兄弟,徐聖遠非常了解斐辛的個性,斐辛不喜歡應酬,更不喜歡油腔滑調,連他這種很少社交的人都比斐辛時髦多了。

「有件事,要和你商量。」徐聖遠開門見山的說,對于斐辛,千萬不能繞圈子,否則他會失去听的耐性。

「我在听。」他沒什麼表情的說。

「是這樣的,」徐聖遠清了清喉嚨開口了,「自從林耀呈離職後,管理處一直弄得很僵,且流言四起,如果再不找個責任中心,我怕會有大問題。」

「你有什麼計畫?」斐辛單刀直入的問。

徐聖遠看著他,坦白的說︰「我想過了,升你為總經理,至于你現在的業務部經理職位,由呂副理接手,總經理就等于管理處的中心,以後一切自然都會按照規定走,不會偏離本來的模式。」

「我沒有意見。」斐辛還是一副悶葫蘆的樣子,怎麼看都一派無所謂。

「那麼,星期一人事公告,你即日起升任,交接動作愈快愈好。」

「知道。」

徐聖遠浮現出一絲笑容,能這麼順利,倒是始料未及,他一直以為斐辛一定舍不得放下經營年余的業務部門,想不到斐辛還真有斐家人勇往直前的風範。

「晚上有沒有節目?」徐聖遠不忘關心的問著。

「沒有。」

徐聖遠鼓勵著他,「那麼,和丁秘書去看場電影吧!她是個好女孩。」

「沒有空。」

徐聖遠一臉懷疑,他徐徐露出笑容,「你剛才不是說沒事?」

「沒事,不代表我必須和丁吧交際。」斐辛總是沒有好話。

「丁秘書身家清白,學歷、人品都不錯,最重要的是,我有小道消息,她沒有男朋友。」

斐辛冷哼一聲︰「不關我的事。」

「你都三十好幾了,還沒有看你身邊出現過任何女人,想拖到什麼時候?每回去英國見到斐伯母,她老是憂心忡忡的要我幫你留意對象……」

斐辛站了起來,他拋下一句︰「上班時間,不談私事。」

眼看著斐辛毫不領情的離開,徐聖遠搖了搖頭,他有時候實在弄不懂斐辛心里到底在想什麼。

他是斐家唯一的繼承人,卻拋下等他接手的公司千里迢迢從英國跑到台灣來與徐聖遠一起創業,他們是個奇怪的組合,都是不想要祖業而寧願自己闖一片天的人。

跋作了三年,徐氏有現在的成績,斐辛功不可沒。徐聖遠相當清楚斐辛的事業特質,也知道他獨到的決斷力,唯一令他不清楚的大概就只有斐辛那神秘的感情生活了吧!

據說斐辛曾經有一個未婚妻,卻因車禍慘死而來不及和他舉行婚禮,但這只是個傳說,到底實際的情況如何,連徐聖遠這個自小巴他一起長大的兄弟都不知道,斐辛絲毫不漏口風,他像塊化石,像個沒有情緒的人,想探索他,恐怕是下輩子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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滂沱大雨直落。

這樣的天氣、這樣的心情實在不適合找工作,但是,朱展婕向來是個喜歡向不可能挑戰的女孩子,愈挫愈勇是她的人格特質,她是那種最恨人家借酒消愁的女孩子。

對于展婕來說,在雨中做任何事情都不會詩情畫意,她實在不懂那些關于雨的浪漫傳說是從何而來的,最起碼,她就永遠不會認同。

例如現在,她必須去參加一個據說很嚴格的面試,那是一個大企業,大到連她這種從來都不看財經消息的人都知道。

看了眼前方高聳的建築物,展婕不禁嘆息一聲,徐氏機構實在有錢!老姊那什麼美姿美儀美容中心和這里一比起來,簡直是小不忍則……哦!不,是小巫見大巫。

反正這個社會就是這樣,有錢的,讓你有錢到倒立過來,沒錢的,無論如何也只好沒錢到底。

撐著一把小碎花的雨傘,充其量也只不過能遮遮重點部位而已,正確的講法應該是,顧得了左邊,就顧不了右邊,她現在一心所系的,只想讓自己待會看起來不至于太狼狽就謝天謝地了。

「鬼天氣!」她低低的詛咒一聲。

突然之間,一輛黑色豪華大轎車開過來,不偏不倚的將一片水花濺起,展婕美麗的白裙子,瞬間被染了顏色。

她瞪視著車里的駕駛者,陰鷙的眸子里跳躍著微慍的火焰,她簡直快抓狂了,這可是她用了整整一個月的零用錢剛買的新裙子,居然兩三下就完蛋了!世界實在太沒天理,這麼缺德的人卻只能硬生生的讓他逃過,有錢就能作亂,坐擁豪華大轎車就可以呼嘯而過,展婕又再一次證實了方才的想法。

「惡劣!」她輕顰著眉,咆哮著。

但是,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一個男人由車里的後座走了出來,還有一個男人跟在他身後慌忙的替他撐傘,神態必恭必敬且唯唯諾諾。

那個男人一直走到她的面前,臉上掛著一個和善卻很權威的微笑。

「小姐!對不起,我的司機太不小心了!你這件裙子,一定很昂貴吧!」他的聲音很低沉,也很好听,有一種說服力,像個談判高手的聲音。

展婕打量著他,好奇在心里,眼神卻沒有絲毫流露出來,這是她特有的本領。

考究名牌的西裝,一雙修長的腿,薄底意大利皮鞋,好看的發型又濃又密,眼楮神采奕奕,濃黑的眉毛相當吸引人,嘴唇的線條極富書卷味,這是一張輪廓完美的男性臉孔,年齡依展婕初步估計,約略三十五歲左右。

也只有這樣的年紀會有這種氣度和這種自如。

徐聖遠同樣在研判著她,改不過來了,這是一種習慣,一種身為商界首席領導者的習慣。

這是一個相當年輕的女孩子,年輕的只有二十出頭,但是她個性化的臉龐卻令人驚艷不已,清澈靈活的眼眸是她五官里最撩撥人的一部分,長發中分,迎風飄逸,有一股說不出撼動人心的美麗,也有一絲熟悉的影子,像什麼人……他一時想不出來。

徐聖遠有些迷惑,這個世紀,怎麼還會有這樣腳步從容的女孩子?

「你看什麼?」展婕被他盯得有些莫名其妙,眼神這麼溫柔,太奇怪了!令她渾身不對勁。

「你……你要不要上車?去哪里,我送你。」

展婕睜大眼楮,她先是瞪視著這個陌生男人,繼而緩緩的在唇際漾起一絲微笑。

「你向來都用這招嗎?」她審問著,繼而嗤之以鼻的說︰「難怪那麼好心把車停下來!」

「你說什麼?」徐聖遠听懂了她的話,莞爾一笑。

「我說--憑你這麼出色的外表和財力,沒必要上街找女朋友!」展婕拉長了聲音,調侃的說。

「女朋友?」徐聖遠失笑的看著她,「做我的女朋友,你的年紀也未免太年輕了。」

「年輕?」這對展婕而言是個污辱,她揚起了眉,老實不客氣的說︰「我都二十三歲了,你呢?頂多三十五歲罷了,沒有資格教訓我。」

他笑了,笑容詭異又邪門,「小姐,你要恭維我,實在不必繞這麼大一個圈子,好听的話,我向來照單全收。」

這個家伙!展婕在心里不屑的冷哼著。

「我不和你閑扯了,我還有正事。」她說完,轉頭就要離開。

「等等!」徐聖遠眼底溫柔的光芒閃爍了一下,他再次的提出邀請,「我說,我想送你,不管你是要去哪里。」

展婕把手袋甩在背上,沒有徐聖遠預期中的興奮,「謝謝你了!不過,我不想讓你送,不管是去哪里!」

「拒絕的這麼徹底?」他眼神頗富興味的問。

展婕揚揚眉露出一口貝齒,「你不是說我太年輕嗎?還有興趣窮追不舍?」

「只不過送送你而已,你想太多了!」他的笑容和煦動人,眼光卻相當銳利。

「我向來深謀遠慮。」展婕的嘴角浮出笑意。

「實在不像。」他一本正經的說。

「管他像不像,反正都跟你沒關系了!對吧!老頭!」展婕輕快的對他揮了揮手,修長窈窕的身影朝前方走去,迅速的步入了徐氏機構的辦公大樓。

徐聖遠注視著她的背影,有點怔忡,繼而搖頭微笑。

原來她要去的地方近在咫尺,難怪她堅持不要他送,看來要認識她,不是太難的事。

他突然微感失笑,只不過是個小女孩而已,對他主動投懷送抱的女人何其多,她憑哪一點吸引他的注意力?

這麼多年來對于女人,他轉變成了隨興的心態,從沒有認真的想去追尋什麼,沒有女人令他更自由,女人只是生活中的調劑品,他是不會允許自己再陷入愛潮中,那是傻子的行為,只有白痴才會嘗試,愛會教人英雄氣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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