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全壘打 第七章
客廳里出現短暫的沉默,這讓柳瑞穗有點難受。
那家伙就不能早點回來嗎?讓大家等他一個人吃飯,他都不會不好意思哦?
可是為什麼凌伯伯的臉色這麼難看?難道是跟陳海燕有關嗎?那個女孩有什麼不對嗎?為什麼一提到她,所有人的臉色都怪怪的?實在令人想不透。
懊在她心里的牢騷還沒發完,凌聿辰就推門而入。
「你總算回來了。」林貴香一見兒子進門,馬上趕上前去。「談好了嗎?」
「……瑞穗跟你說了?」凌聿辰呆了呆,馬上明白是瑞穗跟老媽講的。
「我問她的。」林貴香板起臉,不願兒子責怪柳瑞穗。
「知道了,我沒有怪她的意思。」凌聿辰吐了口氣,跟海燕交涉比上班還要疲累。「該怎麼說好呢?我只能說海燕還是很盧,講不听。」
「真是的,改天我同她媽媽說去。」林貴香很不悅的搖了搖頭,一張嘴不住的叨念著。
「都不要說了,吃飯皇帝大,有什麼事等吃完飯再說。」大家長凌雲說話了,頓時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並乖乖的上桌吃飯。
這頓晚餐可說是柳瑞穗吃過最難吃的晚餐,因為整個用餐氣氛沉悶無比,大家都不敢說話……應該說不敢說話……不對,是她不敢說話,連最活躍好動的恆偉也沒敢亂動,乖乖用餐。
只是這詭異的氛圍讓她心里怪不是滋味,或許她該跟聿辰問個清楚,不過不是現在,至少在凌家時不太適合,最快,也要離開凌家之後。
在凌家雙親的堅持下,凌聿辰和柳瑞穗決定再凌家留宿,詭異的是,林貴香完全沒幫瑞穗另外準備房間的打算,甚至夸張到只在凌聿辰的房間里多擺了顆枕頭,教她好生尷尬。
雖說他們已經進展到親密愛侶的階段,但這是她第一次到凌家作客,要她如此堂而皇之和男友同床共枕,感覺上就是一整個怪。
她很喜歡凌家的長輩,可第一次見面就要和他們的兒子睡同一個房間,就算沒怎麼樣好了,看在他們眼里,也會當成他們在房里又這樣又那樣,那明天她該如何面對兩位長輩?光想就叫她幾乎要羞慚致死。
在這矛盾的心情作祟下,她決定到恆偉的房間跟那小表窩一晚,不管凌聿辰怎麼說,她就是要跟恆偉一起睡啦!
見她如此堅決,凌聿辰好生無奈,倒是李恆偉那小子可樂了,開心得在床上又叫又跳,惹得凌聿辰啼笑皆非。
沒辦法,誰叫他就是愛上這個矜持又矛盾的女人呢?
現在抽腿也來不及了,他也只能認栽!
「小偉,我們要回去了,你在這里要听爺爺女乃女乃的話喔!」在凌家度過「安靜」的一晚,在啟程準備離開之前,柳瑞穗不忘叮囑李恆偉。「而且也要把寒假作業寫完,知道嗎?」
「知道了,瑞穗阿姨。」李恆偉雖然有點依依不舍,不過隔壁的小豹跟他約好,晚點要一起去騎腳踏車,期待取代了離情依依,他揚著大大的笑臉答應。「我會听爺爺女乃女乃的話,也會把功課寫完,你放心。」
「嗯,我就知道小偉最乖了!」柳瑞穗安心的笑了。
「這時候回去恐怕會有點塞車,路上要多小心。」凌雲模著恆偉的頭,邊依經驗分析路況。
「知道了爸,我會小心開車。」凌聿辰坐在駕駛座對父親笑道。
「要再來玩喔,瑞穗。」林貴香站在車門邊也有話對柳瑞穗說。
「謝謝伯母,我會再來的。」她已經深深喜歡上這里還有兩位親切的老人家,很期待下回再次造訪。
「改明兒個換咱倆到台北去看你們,路上小心喔。」
凌聿辰和柳瑞穗終于踏上歸途,在回台北的途中,總算抓到獨處的機會,柳瑞穗趕忙抓住時間問及陳海燕的事。
「她啊……唉~~」沒想到凌聿辰還沒開口就先嘆氣,搞得柳瑞穗心里的不安急速擴大。
那女人好像真的是個大麻煩耶,不然為什麼還沒開口就先嘆氣,真叫人心驚膽跳。
「你別在那邊唉來唉去的,倒是快點說啊!」討厭死了,這樣吊人胃口實在太不道德了。
「海燕在我家那一帶的風評不是很好,幾乎每個認識海燕的人都說她不檢點,亂搞男女關系,可我卻不這麼認為。」凌聿辰盯著前方的道路,娓娓說出她想知道的內情。
原來海燕有個不健全的家庭,從小案母離異,不負責任的父親將她丟回老家給祖父母教養,之後就像由人間蒸發般消失無蹤,雖然沒有父母在身邊,但祖父母對海燕還算呵護,即使生活不算富裕,但至少三餐溫飽暖沒有問題。
可大約到了海燕國中左右,年紀越來越大的祖父母相繼過世,留下她一個沒有謀生能力的女孩獨自社會能夠活,也由那時起揭開她遭人唾棄的序幕。
彬許是寂寞,也或許是需要應付生活開銷,還來不及學習到一技之長就必須向辦法自己活下去,年紀尚年輕的海燕在沒有選擇之下,一覺提早踏入成人的世界,也不知道是誰的慫恿或居中牽線,她開始以出賣靈肉的方式換取生活費用。
可能是錢來得太容易,定力還不夠的年輕女孩開始沉迷于那輕松的賺錢方式,也換來所有左右鄰居的竊竊私語及輕蔑的眼光,見到她就像遇上超強的傳染病毒般避之唯恐不及,但他並沒有那麼做。
「其實沒有任何人有權利譴責她,畢竟那是她自己選擇的生活方式,也是最簡易能讓她活下去的捷徑,只是世人的眼都是盲目的,他們忘了一個孩子要獨自存活下去有多困難,無情的將世俗的道德評價加諸到她身上。」
這個時代人心越來越貪婪,不但越來越難見到背雪中送炭的人,更多的是落井下石的現實主義者,完全不去探究事件背後的真相,就頂著道德的名義隨便將罪名安在被人身上,海燕就此背負上道德淪喪的十字架,再也無法翻身。
他在國中時就認識了這個小他許多歲的小妹妹,也是用眼楮記錄她從小到大成長過程的人之一,雖然大人們都說她隨便、輕浮,但他眼里的海燕只是個為了活下去而走偏的可憐女孩。
他也曾經試著將她導回正途,但他的能力有限,不論軟硬兼施,甚至揚言不再理她,都無法讓海燕回頭,再加上他開始意識到海燕對他的感情逐漸變質,在自己沒有相同的情感發展和無力改變她想法的情況下,他只好逐漸疏遠她。
「原來如此。」听他這麼說明之後,她總算明了海燕對他那要不得的迷戀由何而來。「因為你不像其他人那樣排斥她,所以她才會對你產生特別的情愫吧?」
凌聿楞了下,神色復雜的睞了她一眼。「或許吧,怎麼?你不高興啦?」
他最怕她不高興了,女朋友是交來疼寵的,甚至極有可能成為他未來的老婆,他怎能惹她不高興呢?若真的因此讓她不高興,那他可就罪過了。
那些都是陳年往事,該說是當年的他太自以為是還是心太軟,竟然以為自己能改變海燕的想法?不管是哪一種狀況都無所謂,他只知道自己跟海燕之間什麼都沒有。
「我才沒有那麼小氣!」她沒好氣的瞪他一眼。「不過你昨天到底都跟她談了些什麼?」
今天倘若角色交換,她一點都不確定自己有辦法買你對海燕當初的困境,但可以確定的是,她一定沒辦法過海燕那樣的生活,至少她目前對自己的認識,她真的無法用出賣身體的方式來討生活。
「當然是勸她月兌離目前的生活,半工半讀到補校去上學,補齊學歷,這樣就能找到正常的工作、回歸正常人的生活,可惜她一點都听不進去。」想到這里他就無力。
現在的海燕已經不是當年的小女孩了,只要她願意,她可以復學,可以打工,也能找到些像樣的動作,但她一點意願都沒有,始終堅持保有現在的生活方式。
包可惡的是,她一直說瑞穗是來路不明的女人,不適合跟他在一起,害他越談越火大!
她一點都不認識瑞穗,憑什麼這麼所她?況且他愛跟什麼人在一起關她什麼事?只不過這些話他選擇性的沒有說出來。
「後來呢?你放棄說服她回來了嗎?」她又問。
「沒有共識哪還談得下去?我叫她以後就算在路上看到我也當不認識。」他知道這樣說是沒風度了點,只是他當時太氣了,氣到口不擇言。
「這實在不像你會說的話。」她挑眉,印象里海不曾見過他生氣的樣子,更別提像這樣亂飆話。
「誰叫她死腦經,既然這樣,那就連朋友都別做了,省得生氣。」他咬牙,不想多做解釋。「這次會遇到她純粹是意外,希望你不要多聯想。」
「我沒有啊,我只是傾听你所說的,並沒有多想什麼。」其實她心里多少有點吃味啦,不過這也是大部分情侶間會經歷的過程,她就當做一次特別經驗,這樣心里還能稍微平衡一點。
不過,他不隨眾人眼光中起舞,還努力的想改變海燕的想法,更顯得他特別,正義感十足,她很慶幸自己遇到的是他。
「真的?你真的一點都沒有懷疑我?」她沒好氣的瞪他一眼,驕傲的挺了挺胸口。「別看我這樣,我對自己看男人的眼光還算有自信。」
如果要交往,就要彼此信任,不然交往就沒有意義了——她是這麼認為的,只是不曉得他是不是和自己抱持相同的想法。
「呵呵~~」她的說法大大的滿足了凌聿辰男性的尊嚴,他開心的笑眯了眼。
「只是我還有一個問題。」那個笑還真刺眼,哼!
「什麼?」不是都解釋完了嗎?哪來那麼多問題。
「既然海燕那麼喜歡你,她長的也很甜美,你為何不肯接受她?難不成你也承受不了他人的眼光?」如果是這個理由,那麼他未免太膚淺了。
「你把我瞧扁了。」淺嘆一口,凌聿辰也問過自己這個問題,答案清清楚楚的出現他的腦子里,而且從來都不曾改變。「感情的事情每一個準則,跟身家背景、長相什麼的都無關,雖然我也明白她對我情有獨鐘,可是我對她就只是當妹妹看待,再多就沒有了。」
「嗯哼。」她明白,就像公司里的單身男士那麼多,還和自己天天長時間相處,她卻沒辦法對其中任何一個產生戀愛感,真是勉強不來。
「親愛的,還有什麼問題嗎?」斜眼她一眼,他決定一並解決她心中的疑惑。
「神經,我才沒那麼多疑呢!」賞他一記大白眼,她總算露出釋然的笑容。
「對對對,你對看男人的眼光還算有自信嘛!」他大笑,將她才說過的話拿出來再說一次。
「知道就好。」
清空疑問,讓原本有些沉悶的車廂里重新裝載甜甜的戀愛滋味,隨著車子快速在告訴公路上奔馳,兩人的幸福感也加滿油向前沖——
必到台北後,兩人開心的吃了頓甜蜜的晚餐,之後回到凌聿辰的住所,享受難得的兩人世界。
「唉,小偉不在還真有點不太習慣。」好像少了什麼似的,柳瑞穗坐臥在沙發里,抱著抱枕發牢騷。
「怎麼,你是嫌太安靜了是吧?」凌聿辰好笑的坐到她身邊,親昵的牽起她的手,淺笑的低頭親吻。「你不覺得偶爾這樣也不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必掛心讓小偉看到兒童不宜的畫面?」
柳瑞穗小臉一熱,微赧的推了推他的臉。「什麼兒童不宜的畫面?就知道你滿腦子色色的思想。」
「天地良心,我要是不想對你色,你才要擔心。」什麼跟什麼嘛,這女人一點都不懂男人心,害他好受傷喔。
「是這樣嗎?」兩個人在一起,不一定要親親抱抱甚至更近一步吧?就算只是手牽手一起散步?你不覺得那也是腫甜蜜的幸福。「你沒看過老先生牽著老太太過馬路或手牽手一起散步?你不覺得那也很幸福嗎?」
「是很幸福,不過我們還年輕,等過了十幾年後,我們再來享受那種幸福感還來得及。」凌聿辰翻翻白眼,現在他正值壯年,她竟然拿他和老先生相比?實在太令人氣餒了。
柳瑞穗心口一燙,心頭竄過一股熱流。
他是用他自己的方式在對她承諾嗎?她很享受目前的生活,不曾想過數十年之後的事,可他卻想得那麼遠,讓她分外貼心。
「這麼說也對。」她既甜又感動的漾開甜笑。
「既然你也認同,那麼今晚就留下來。」他附在她耳邊吹起,用溫柔及甜蜜的氣氛蠱惑她。
柳瑞穗發現他越來越賊,以前還會問她要不要、可不可以留宿,現在連好不好這種問句都省了,直接采用肯定句,完全不給她選擇的機會。
罷了,不管找再多的理由拒絕,到最後她還是會臣服在他的誘惑之下,反倒讓那些推拒成了欲拒還迎,最後成了矯揉造作,那可是她最不屑的行為呢。
「好啊。」想通了其中的道理,她破天荒的爽快答允。
凌聿辰霍地咧嘴一笑。
「干嘛?笑什麼?」她挑眉,不記得自己過了什麼笑話。
「我合理懷疑這是你對昨晚後悔的表現。」熊熊讓他嚇一跳,竟然不用苦苦哀求、軟硬兼施就一口答應,讓他大感意外,也更興奮了。
這可以當做是她更愛自己一點的表現吧?他自我感覺良好的陶醉了。
「昨晚?後悔什麼?」昨晚她的心思全都圍繞在陳海燕身上,完全想不出自己昨晚到底該後悔什麼。
「後悔你堅持一定跟那小表一起睡啊!」所以今天才會顯得如此欲求不滿,爽快的答應留宿。「不然你怎會那麼簡單就答應留下來?」
「……你這家伙,難道不是你要留下來的嗎?難不成還要我拒絕你才高興?」她蹙眉反問。
「當然不是,我很高興。」他摟住她的肩,以指勾起她的臉,晶燦的眼封上她水汪汪的眼眸,直直望進她瞳眸深處。「我喜歡你主動一點,任何方面都是。」
柳瑞穗害羞的微合眼瞼,放任他親吻著自己,可很快的,他的手開始不安分了起來,由大腿爬上她的腰肢,輕饒的撫模起來。
「嗯……」柳瑞穗低吟了聲,呼吸漸漸轉濃。
「親愛的。」他輕緩觸探她的紅唇,逐漸加深吻得深度,並探出舌吮她又沒的唇線,日漸熟悉的甜美令他深深迷戀。
他柔柔地添過她一顆顆整齊的貝齒,難耐的用舌頭頂開她為啟的紅唇,稍嫌急躁的探索她唇內每一分甜蜜。
這甜美的滋味教他上癮,不管品嘗多少次都不膩。
她不甚熟稔的女敕舌欲迎還羞得閃避他火熱的挑逗,全然不懂男人不容挑釁,不經意間挑起他頑強的征服感。
他緊緊扣住她的後腦,不容她閃躲的糾纏她、舌忝吮她,像兩條在水中嬉戲的魚兒相互追逐、擁抱,直到兩人的肺部都因極度缺氧而脹痛,他才不舍的放開她。
「天~~你真是個誘人的小妖精。」他微喘著氣,撫這她同樣嬌喘不休的紅唇,感覺下月復蠢動的直竄而起,氣勢銳不可當。
「我是人,不是妖精。」她抗議,若聲音不是那般嬌軟,臉色不是那般潮紅,她的抗議會有力量許多。
他輕笑,指尖劃過她露出發外的頸項,柔女敕而白皙的肌膚在自己略沈的膚色下更顯誘人。
「是妖精,蠱惑我的小妖精。」不曾對任何女人有過這樣的悸動,他帶著些微興奮的悸動,指尖逐漸滑過她微微的領口。
她白了他一眼,嬌羞的拉起他的手,覆上自己急促起伏的胸口。
「等等,我得除去一點障礙。」她的主動令他歡愉,他抱著她走向臥房,將她放在大床上,邊輕吻著她的五官,邊動手迅速剝除雙方身上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