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情願之婚 4
初秋的晨光透過鏤空的窗簾﹐射進旖旎的新房里﹐灑滿一室溫暖的陽光。
刑柏陽惺忪地睜開眼﹐熟悉的房間、熟悉的擺設﹐不同以往的是鏡面、櫥櫃上貼著的大紅喜字。
側過身﹐凝睇小小沉睡的秀顏﹐一股難以言喻的滿足充塞全身﹐他勾起一抹笑﹐忍不住伸出手用食指輕劃她光潔的肩膀。
「嗯……」她嚶嚀了聲﹐不安地動了動身軀﹐依舊沉溺在濃濃的睡意里。
長長的睫毛輕盈地覆蓋在她秀氣的臉蛋上﹐透過光影的折射﹐在她的臉上形成一小方陰影。他愛憐地輕撫她高挺小巧的鼻梁﹐不記得昨夜自己要了她多少次﹐只知道自己像個思春期的男孩般﹐即使她才初嘗雲雨﹐他仍控制不住地數度索求歡愛﹐難怪她睡得這麼沉。
有人說「春宵一刻值千金」﹐他總算真正體會到這句話的意思﹐也真的身體力行去實踐﹐這讓他感到全然的滿足。
輕輕在她額上印下一吻﹐他輕手輕腳地下了床﹐穿戴整齊後﹐步出房間往樓下走去。
???
「媽。」刑柏陽走到尚未開始營業的咖啡屋里﹐見到陳友梅與邱夢貞正坐在一起閑聊﹐他喚了聲﹐一並打招呼。
「咦﹖你這小子吃錯藥啦﹐怎麼起得那麼早﹖」陳友梅睜大了眼﹐還不忘邊抬起手看表﹐直呼不可能。
平日柏陽都得靠小小去把他給「挖」起來﹐今天還沒見到小小下來﹐反而先看到這小子破天荒地早起﹐真邪門﹗「是啊﹐柏陽﹐你不是放婚假嗎﹖不用到公司上班﹐為什麼不多睡會兒﹖」邱夢貞扯扯陳友梅的袖子﹐要她別再說些讓柏陽難堪的話。
刑柏陽搔了搔後腦﹐有絲苦惱。
「我下來泡杯牛女乃。」
「那﹖你一向都是喝咖啡的﹐怎麼今天變了口味﹖」陳友梅納悶地看了他一眼﹐心里不住地犯嘀咕。
「沒有呀﹐這是要給小小叭的。」他踱到吧抬後面﹐開始動手泡牛女乃﹐並一邊轉開爐火熱鍋。
「我來吧﹐柏陽。」邱夢貞站起身﹐欲前往接手。
「唉﹐讓他忙去﹗」陳友梅拉著邱夢貞的袖子﹐不讓她離開座位。
「是啊﹐媽﹐我來就行了。」刑柏陽扯開微笑﹐理所當然地說。
「小小也真是的﹐要喝牛女乃不會自己下來泡﹐還要你這個做丈夫的動手。」這下子換邱夢貞叨念著。
刑柏陽連忙為小小澄清。「不是啦﹐媽﹐小小憊沒醒﹐是我自己──」
「我就說嘛﹐怎麼一夕之間就轉了性﹐原來是心疼老婆呢﹗」陳友梅訕笑道。
「媽﹗」刑柏陽破天荒的紅了臉﹐他低聲喊道。
「喲﹗說你兩句就害臊了﹐你老媽我養你這麼大﹐還是頭一回看你這副德行。」陳友梅一根腸子通到底﹐說起話來完全不給兒子留面子。
「哪有人這麼損自己兒子的﹖算了﹐我端上去給小小吃。」刑柏陽沒好氣地說了句﹐將牛女乃和盛著荷包蛋的盤子放進托盤﹐丟下兩個媽﹐舉步往樓上走去。
「夢貞﹐沒想到柏陽會變得這麼體貼﹐這個女婿你還滿意吧﹖」陳友梅拍了拍邱夢貞的手背﹐一雙眼笑得魚尾紋都跑出來了。
「柏陽本來就是個體貼的好孩子。」邱夢貞收回看著刑柏陽的目光﹐安心地說著﹐而微微的笑容一直掛在她恬靜的容顏上。
???
「小小﹐該起床了。」將托盤放在床邊的矮幾上﹐刑柏陽爬上床﹐輕拍洛小小的臉頰。
「嗯……」洛小小蹙了蹙眉頭﹐不堪打擾地翻了個身。
她不動還好﹐經她這麼一轉身﹐不經意扯動身上的被褥﹐露出胸前一大片美好的春光。
「小小……」刑柏陽艱澀地吞了口口水﹐眸子轉為深沉﹐聲音也變得暗啞。
天﹗他對自己的慾望感到驚訝﹐他真的不記得自己有多久不曾像現在這般瘋狂﹐只消她一聲輕吟或不經意露出一點肌膚﹐他便像只發情的野獸﹐腦子里只充塞著一個邪惡的念頭──就是撲上去壓著她、佔有她﹗「小小﹐你再不起來……我……就吻你嘍﹗」他說得極小聲﹐一點都不像在叫她起床﹐也似乎不是認真的想讓她醒來。
「小小﹐小小……」他伸手輕撫她滑女敕的肩膀﹐不是很有誠意地又喚了幾聲。
「唔……」她揮了揮手﹐像趕蚊子般的想趕走惱人的喊叫聲。
刑柏陽得逞似的勾起笑痕﹐俯﹐餃住她微啟的紅菱……「嗯……」經他這麼一騷擾﹐小小的眼瞼動了動﹐一張開眼﹐赫然發現柏陽正趁著她睡著之際偷吻她﹗她眨了眨眼﹐確定不是自己在做夢。
「討厭﹐你偷襲﹗」當他終于饜足地放開她的櫻唇﹐她害羞地推開他。
「唉﹐我告訴過你﹐如果你還不醒﹐我就吻你﹐是你自己沒有听見的說。」他耍賴地笑道。
「你使詐﹗誰在睡覺的時候听得到嘛﹗」她懊惱地噘起嘴。
「好了﹐我替你……」他話說了一半﹐突然沒有原因地止住。
「你想說什麼﹖」她問。
「咳﹗」他輕咳了聲。「我說﹐你還是快點把衣服給穿好﹐別再試圖誘惑我。」輕輕松松地將白染黑﹐他說得何其無辜。
「誘惑﹖」她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低下頭﹐才發現自己真犯了誘惑之嫌。「啊﹗」她驚叫一聲﹐慌慌張張地抓起被單將自己包得密不透風﹐只露出一顆頭。
「哈……哈哈……」刑柏陽被她幼稚的舉動惹笑了﹐他戲諺道﹕「你全身上下哪個地方我沒看過﹐你干麼不好意思﹖」
「刑柏陽﹗」小小氣惱地大叫。「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簡直是得寸進尺。
「我承認﹐昨晚我是真的很舒服。」他伸出手阻止她的激動。「雖然我很享受﹐但我也出了不少力氣﹐你可別說你沒’受惠‘﹐那可太傷我的心了。」
「刑柏陽﹗你不要說了﹗」她羞紅了一張臉﹐很沒氣質地大叫。
刑柏陽玩上癮了﹐存心逗弄她。「還是你真的不滿足﹖那我再努力表現一次﹐保證你一定滿意。」說著便伸出手﹐作勢要摟她。
「啊﹗」洛小小一驚﹐忙把頭鑽進被褥里﹐成了一只名副其實的小鴕鳥。「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呀﹗」
刑柏陽悶聲笑了好一陣子﹐才一把拉開蓋住她頭頂的被子。「不鬧你了﹐快起來吃早餐吧﹗」
「吃早餐﹖」經他這麼一提﹐她才發覺自己真的是餓了。「哦﹐我忘了﹐我馬上去準備。」
「我早就做好了﹐你呀﹗現在只要穿好衣服、起床﹐然後張開嘴等著吃就行了。」他得意地邀功。
「那﹖」她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怎麼可能那麼好心﹖嗯──沒事獻殷懃﹐非奸即盜﹐說﹗你到底有什麼企圖﹖」她橫眉豎目﹐一臉不信任的表情。
刑柏陽笑著搖頭。「你哦﹗這顆小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麼﹖」他揉了揉她的腦袋瓜子﹐將她原就亂七八糟的發絲弄得更亂。
「難道不是﹖」她問。「那你為什麼突然那麼體貼﹖」他以前明明就不是這樣的﹐現在怎麼變了﹐讓她好不習慣﹗他笑了笑﹐轉身將托盤端到她面前。「吃吧﹗」
「喂﹐到底為什麼﹖」她傻傻地接過他手中的食物﹐執拗的脾氣執意要得到答案﹐所以她不厭其煩地又問了一次。
「不要叫我’喂‘﹐我是你老公﹐你要叫我的名字。」他捏住她的鼻子﹐惹得她哇哇大叫。
「名字﹖」小小揉著被捏紅的鼻頭﹐含著水氣的眸子無辜地譴責。「柏陽﹖」
「嗯。」他寵溺地又捏了捏她的臉頰。
「別鬧了﹗」她拍掉他不安分的手。「到底為什麼嘛﹖」她有絲光火。
「不告訴你。」這種事要他說出口﹐多不好意思。「吶﹗用你那顆蠢蠢的小腦袋慢慢去發掘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