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同居關系 第七章
有了愛情的滋潤,夏千娜的生活變得更為順遂。
最新的作品大賣,和戀人之間的感情更是一日千里,真可說是愛情、事業兩得意。
雖然侯筱歡不是那種隨口就能將甜言蜜語說得很溜的男人,但他細心的呵護和不需藉由言語表達的寵溺,實在讓千娜感覺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距離下回交稿還有一段時日,夏千娜還有一段時間可以「揮霍」,她開始算計著該到什麼地方「殺時間」。
無聊的在家里的每個角落走來走去,她發現原來一個人在家時竟然挺無聊的,這教她略感吃驚,畢竟這是以往從不曾發生過的現象。
以前她從不覺得一個人在家會無聊,可見侯筱歡這男人改變她的地方還不少咧!
蔽到侯筱歡房里,她打量著他的大床,心里浮起頑皮的念頭——
她跳上床,呈大字型趴在他的床上,鼻端似乎還聞得到他清爽的男人味,她的唇不禁揚起一道幸福的弧線。
她不得不承認,不論看再多浪漫的小說、影片,都比不上親身體驗一次戀愛那麼幸福洋溢。
那是無法用文字來形容的感動,連她的作品也無法全然描繪那份美妙感受,非得親自去體驗一回,才能全然享受那份無法形容的奧妙。
她放松的在他的床上翻滾、撫模,倏地在他床邊的矮幾上,發現一盒名片,她好奇的拿起來觀看。
是筱歡的名片耶,上面清楚的印著他的頭餃、公司地址及聯絡電話,她的眼滴溜溜的轉了圈。
鮑司地址!
她正愁沒地方去,這下可好了,老天爺貼心的為她安排了去處,她怎能不好好利用利用?
心動不如馬上行動,她想也沒想的由侯筱歡床上躍起,沖到自己房里換衣服,以最快的速度打點妥當,外加一頂俏麗的帽子和太陽眼鏡。
拿起鞋櫃上的鑰匙,出發嘍∼∼
來到侯筱歡的辦公大樓,她站在大樓前仰望大樓的壯觀,太陽眼鏡差點沒由鼻粱上滑下來。
媽媽咪啊!這麼大間喔?看來生意做很大喔!
她走進大樓的大廳,發現服務台前人滿為患,為免被櫃台小姐問些哩叭嗦的問題,她趁著人多混亂的時刻,偷偷溜上電梯——嘿嘿,先上電梯再說嘍!
她溜進電梯里,發現里面正好站著一個佩帶識別證的小姐,她扯開天真無邪的笑臉問︰
「小姐,不好意思,請問董事長辦公室在幾樓?」
「櫃台沒有告訴你嗎?」女人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
「有啊有啊,可是剛才人好多,聲音又吵雜,我听得不是很清楚,所以想再確認一下。」
她客氣的微笑著。
「喔,在三十六樓。」女人點點頭,然後不再看她一眼。
「謝謝喔!」她趕忙道謝,暗自吐了吐舌。
那位小姐在二十樓時就下電梯了,電梯里剩下她一個人繼續往上。
哇!這電梯還真是要命的快,咻~~一下馬上就到了三十六樓耶!她甚至連搭乘電梯的感覺都沒有,這就是所謂的高速電梯嗎?實在太先進了說。
看來她的男人真的很不錯喲!嘻嘻!
走出電梯,首先看到的是秘書的位置,顯然他的秘書小姐並不在,因為辦公桌後方是空的;她聳聳肩,在看到辦公室門上的職稱時,忍不住彎起眉眼。
董事長室耶!這麼大一間公司的董事長,看來她的男人不只是混得不錯,而且是超級不錯呢!
就在她抬起手準備敲門時,赫然發現牆面上大玻璃的百葉簾並沒有完全拉上,她好奇心一起,將頭湊了過去——
不知道他在公司里都在干麼呢?辦公?簽文件?還是上網偷玩?她偷看一下好了,享受一下另類的偷窺樂趣!
不意這一看,差點沒讓她的心髒跳出喉嚨!
只見一個身材曼妙的長發美女站在他的桌子旁邊,以她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見女子的柔荑輕撫著他的臉,但她卻看不見他的臉和表情。
梆吼吼~~現在是怎麼回事?辦公室戀情還是大膽偷腥?不對,她和他除了說好在一起之外,並沒有任何正式的承諾,即便他說了他愛她,但……
這並不表示他就沒有和其它女人來往。
腦子里不斷閃過許多亂七八糟的想法,她的理智告訴她,應該打開門沖進去問清楚,他和那女人之間是怎麼回事!再不然就離開這里,不再沒道德的偷看他和別人「偷來暗去」。
但,她卻移不開眼!因為她瞧見那女人已經低下頭來,即使她看不見他們兩人的表情,卻不難猜出那兩個人正準備要接吻!
她不敢置信的轉過身,以雙掌捂住嘴,以防自己因太過震驚而尖叫出聲。
他怎麼可以?他怎麼可以才和她分享過最親密的行為,轉個身卻又和別的女人……她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一股憤怒沖上腦門。
她想沖進去質問侯筱歡,可當倔強的她站在辦公室門口,將手放到門把上,頓時又覺得這場面會變得很難看。
再怎麼說,她都是知名網絡作家夏千娜,怎能在外人面前露出潑婦罵街的丑態?
她丟不起這個臉!
這麼一想,她懷著滿腔的憤意,轉身就要離開,不意卻撞到不知何時來到她身後的人。
「小心。」女人穩住她,好奇的看了眼董事長室,然後若有所思的眯她一眼。「請問妳哪位?要找誰?」
「對不起,我走錯地方了。」她臉色蒼白的推開那個不曉得是誰的女人,挺直腰桿,直接走向電梯——
在還沒穩定自己的情緒之前,夏千娜決定對侯筱歡不理不睬。
可是,兩人住在同一個屋檐下,要不踫面也很難,所以她打算盡可能的躲在房間里;反正房里有半套衛浴,還有很多她平常用得到的東西,更有數不清的雜志、報刊及書籍,足夠她打發侯筱歡在家的時間。
但事情有這麼簡單嗎?難道侯筱歡不會敲她的房門?會,當然會!而且她即使听到開門的聲音,也未必確定他就真的出去了……
夏千娜思來想去,唯有離家一途。
于是回到家後,她馬上整理行李,將參加毛珊竺婚禮所需要用到的東西都帶在身上,並把手機關機,丟到包包里。
就當找個地方度假好了,不需要任何人打擾,所以她選擇關機,待珊竺的婚期近了,再跟她聯絡也不遲。
不過,該到什麼地方去好呢?
她帶著輕便的換洗衣物,隨意晃到書局里買了本旅游書,然後她就上路了,完完全全將侯筱歡拋在腦後。
買了張到台中的車票,她坐著火車從台北晃到台中,下了車後她先到大甲的鎮瀾宮。
那麼有名的地方她卻從沒來過,感覺有點對不起自己,因此她第一站就選定這個既是宗教
聖地又是旅游知名景點的鎮瀾宮。
見識過莊嚴的媽祖及華麗的建築,她下一步晃到外貌形似鐵砧的鐵砧山,並在那邊買了一頂草帽。
在台灣炙熱的夏天里,草席、草帽幾乎是每個家庭必備的用品,大甲即是重要的草席集散地,既然來到這里,當然也要買一頂當地的草帽啦。
夏千娜進入風景區,參觀了相傳是鄭成功以劍插地而得到泉水的劍井,以及忠烈祠、延平郡王像和觀海樓,蓄意讓自己的腦袋放空。
她無法在短時間內去觸及她在侯筱歡辦公室外看到的景象,那令她心痛,因為太痛,所以還不能去觸踫。
彬許等到她再放松一點,她會認真去思索也不一定。
綁來,她找了間民宿休息,隔天一早,她經民宿主人介紹而前往後里馬場。
馬場里自然少不了馬匹,她選了一匹棕褐色的駿馬騎乘,一路跟馴馬師談笑,也發生些許驚險的情境,例如差點由馬上跌下來之類,令她既緊張又開心,待她走出馬場時仍帶著深深的笑意。
幾天下來,她走過中橫、清水、梧棲,最後來到了大肚鄉的磺溪書院。撫著書院略顯斑駁的建築,心中升起些許感觸。
一百多年前,這書院里該是充滿著學子們的朝氣,其間勢必有很多人遇到人生的挫折、許多過不去的阻礙,但經歷了一百多年,再困難的挫折或阻礙,還不是因為時光的流逝而過去了?那麼,她又有什麼好過不去的呢?
在橙黃的黃昏里,她淺嘆口氣,回到當晚住宿的民宿,洗了個舒服的澡之後,總算有心情打開手機——
再怎麼樣,她都得在明天婚禮前和珊竺聯絡一下才對;以她凡事要求完美的個性,絕不允許自己在好友的婚禮上出現任何「茶包」。
打開手機後,不意外的發現有上百通的語音訊息和簡訊,提示的鈴聲響個不停。
她翻翻白眼,按掉吵雜的鈴聲,稍稍檢視了下傳訊者——里面侯筱歡一人就佔了九成九。
嫌錢太多是吧?浪費資源!她不屑的冷哼了聲。
將那些語音訊息及簡訊丟在一邊,她先打了通電話給毛珊竺。
「我的好小姐,你終于有消息了。」毛珊竺在電話那頭尖叫,顯然已經找了她好些天了。
「干麼?這麼想我?」听到好友的尖嚷,她揚起一抹笑,感覺自己終于又回到現實的生活中。
「什麼想你?你知不知道明天我就要結婚了?」毛珊竺的聲音越拉越高,感覺像有人拿著刀蓬著她似的。「你這個當伴娘的,到底有沒有自覺啊你?」
「我知道啊,所以我才會在這時候打電話給你嘛!」她搔搔頭發,不甚在意的對著手機傻笑。「來吧,告訴我明天有什麼事要注意的?」
「吼∼∼」毛珊竺低吼了聲,稍顯無力的回道︰「你人在哪里?明天一早八點就要開始化妝,你到底來不來得及?」
「八點喔?」她算了算時間,坐火車大約要三個小時,八點往前推就是五點,頂多她四點半離開民宿去搭火車嘛!再不然就搭高鐵,不用一個小時就到了。「OK啊!頂多晚一點點,不會遲到太久的啦!」
反正妝一定是珊竺先畫,就算她準時到達,也是要坐在一旁等待咩!
「好啦好啦,反正你記得明早一定要現身就是了。」
結束了和毛珊竺的通話,她再打給汪丞妮,同樣得到好友一陣炮轟,轟得她的耳朵都快長繭了。
講完電話後,她笑著收線,設定好手機的鬧鈴後,安靜的躺到床上。
人果然是需要朋友的,在和好友們說過話之後,她的心情好多了……
瞪著床上的天花板,她卻如何都閉不上眼,于是拿起手機,就這麼躺著閱讀手機簡訊及收听語音留言,眼里、耳里接收到的,全是他的文字和聲音。
你在哪里?為什麼一點消息都沒有?發生什麼我不知道的事嗎?我很想你……
筱歡
你快回來好不好?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願意也會和你分擔。快回來吧!我真的很想你。
筱歡
看著一則又一則字數不多的簡訊,耳里听著他明顯焦急的聲音,心口痛得令她不住落淚,張著眼直到手機鬧鈴響起,始終不曾入眠……
「恭喜老爺、賀喜夫人,歡迎加人「死會俱樂部」。」身為伴娘一號的夏千娜,認為自己該負責將「場子」搞得熱鬧些,不改犀利的說話方式,半調侃的祝賀毛珊竺和古羽靖這對新人。
她在化妝師化好珊竺和丞妮的妝之前,及時趕抵美容院,不然她八成會被兩個好友剝了層皮!安全逃過一劫的她自是一派輕松,一手包攬搞笑的任務。
「你一定要在這種日子說那個字嗎?」伴娘二號汪丞妮忍不住翻白眼,受不了她那百無禁忌的天兵性格。
「還不是一樣過日子,童言無忌嘛!」夏千娜不以為意的大笑。
她很羨慕好友能找到真命天子,並在今天完成終身大事,但她卻不敢細想自己的感情到底能不能開花結果……
「童言無忌?你好意思喔?都幾歲了還兒童。」汪丞妮忍不住酸她。
「這個跟幾歲沒關系好嗎?還沒結婚的都可以算是兒童啊。」夏千娜硬是抹去心頭的陰郁,皮皮的回她一句。
汪丞妮閉了閉眼,不願在這種日子繼續跟她斗嘴。
「羽靖,你老婆借我們一下,得去換衣服了。」她們原本就是走過來要接新娘回休息室補妝跟換晚宴服的。
「嗯。」放開毛珊竺的腰,古羽靖將新婚妻子交給她們。
攜著珊竺正想移往新娘休息室,夏千娜不經意的瞥看了眼婚宴會場入口,在見到剛走進來的人時,飛快的變了臉色。「噢SHIT!他怎麼會來?」
順著她的視線,毛珊竺、古羽靖和汪丞妮同時望向會場入口,發現一名西裝筆挺的俊帥男士從容入場。
迸羽靖看清來者,不解地問︰「是我邀請筱歡來的,怎麼了嗎?」
「你邀請他?你邀請他來的?」夏千娜快抓狂了,只差沒上前揪住他的領口,可是當她瞥見他胸前寫有「新郎」的胸花,那可是今天這種大日子里她所不可褻瀆的稱謂,不禁歇斯底里的再次低咒。「天殺的!丞妮!!」
「干麼?」汪丞妮似笑非笑的瞅她一眼。「我可沒惹你,別沖著我來。」
哎呀呀!這妮子失蹤了好些天,她本來就在猜想八成跟她這冤家有關,沒想到今天答案自己跳出來,她連拷問的功夫都省了。
「沖你的大頭鬼,我是要你頂著!」將毛珊竺往她身邊推,夏千娜粗魯的掀起裙擺。「抱歉嘿兩位新人,伴娘我要先落跑了,接下來的場面由丞妮全權負責,掰∼∼」
懊死!她明知自己早晚得面對侯筱歡,可沒打算在好友的婚禮上進行「溝通」,畢竟好友才是主角,她這配角還是哪邊涼快閃哪邊去,有天大的事都改天再說!
眾人眼前一花,待他們回過神時,眼前哪還有夏千娜的身影?就像突然由地球上消失了似的,「咻」的一聲,她就不見了!
「千娜她……人呢?」毛珊竺眨了眨眼,差點沒眨掉眼上的假睫毛。
「落跑了。」汪丞妮鎮定的回答,小心的拉起珊竺的禮服下擺,朝仍顯呆滯的古羽靖點了下頭後,擁著新娘走向新娘休息室。
「她干麼落跑?」毛珊竺還在狀況外,不忘加句感嘆詞。「我從來不知道千娜可以跑這麼快欸!」
「冤家來了還能不跑嗎?」
不解的目送汪丞妮將新婚妻子帶往新娘休息室,古羽靖轉身迎向前來恭賀的侯筱歡。
「恭喜,祝你和夫人白頭偕老、永浴愛河。」侯筱歡伸手和古羽靖用力握了下,嘴里說著老套的新婚祝賀詞。
「謝謝。」古羽靖笑著拍了拍他的肩,明顯察覺他的神色憔悴,眼下甚至有著淡淡的黑影。「怎麼了你?看起來精神不太好。」
「沒什麼,最近工作忙了點。」侯筱歡扯開淺笑,感覺就是敷衍之詞。
迸羽靖想了下,不由自主的看了眼適才千娜逃離的方向。
邦筱歡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卻只看見連接會場綁方的無人長廊,一時間心下有了疑惑。
「你在看什麼?」
「你……最近跟千娜還好嗎?」他隱約記得似乎听親親老婆說過,找不到千娜、不曉得千娜跑哪兒去之類的話,再加上剛才千娜突兀的表現,他不由自主的做了聯想。
發現侯筱歡僵了僵,古羽靖雖不明白細節,也約莫猜得出大致輪廓——想當初他的親親老婆不也躲了他好一陣子,他頓時心有戚戚焉。
「原諒我多嘴,剛才千娜還在這里。」看到侯筱歡瞠大的雙眸,他知道自己下對賭注了。
「她看到你來就跑,往那個方向——」
霎時一道黑影閃過,古羽靖愣了下,轉頭已不見侯筱歡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