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用假丈夫 第五章
由于在決定和藍柏森結婚之後,她已經先跑了一趟台北,跟事務所的律師確認過繼承事宜,並約定在婚後的第一天帶妥相關文件再跑一趟,因此律師對她並不算太陌生,見她和藍柏森一起到來,沒多浪費時間便開始進行處理。
在律師的協助下,兩人到了國稅局辦理了遺產稅的申報,並且到銀行進行了相關的繼承手續,順利將兩百萬過戶到袁詩婕的戶頭。
在離開律師事務所前,和藹的律師特別提醒她,一年後要記得再來找他,確認婚姻關系存續,才能順利領取另外的六百萬遺產。
她再三謝過律師,隨後便和藍柏森連袂步出事務所。
孰料才走出銀行過了兩條街,還來不及走到他們的停車處,突然有個陌生男人搭上藍柏森的肩,一副「兄弟約談」的樣子。
袁詩婕嚇一大跳,直覺想起他先前「貧窮」的窘態——他該不會在外面欠人家錢吧?那個人看起來有點像地下錢莊派來追債的耶!
「你、你……光天化日之下,你想干麼?」她拽緊自己的皮包,又緊張又害怕的對那個男人「嗆聲」。「台灣是有法治的國家喔,你可別亂亂亂……亂來!」
藍柏森和那個男人同時怔愣了下,兩人顯然被她的想象力嚇到了。
未幾,那名陌生的男子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如果你能把皮包給我的話,我就不會亂來。」
袁詩婕沒注意到藍柏森向那男人投以不贊同的責備眼神,只听見那男人威脅的言辭,扯緊皮包的小手僵硬了下。
咦?他怎麼知道她的皮包里有錢?!
頭皮一麻,她差點沒嚇死!
不!她才沒那麼笨呢!哪可能為了一個假丈夫,就讓出她從逃邙降的醫藥費?
不過……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再怎麼說,這些錢是天上掉下來的嘛,再賺就有了,可偏偏她又舍不得讓小芸的病情繼續拖下去,霎時,她掙扎了起來。
藍柏森凝著她,微微扯動的唇似乎想說些什麼,可瞧她那緊張不安的神態,一時間他竟移不開眼,似乎想看看她會有什麼樣的「驚人之舉」!
是放任他讓她以為的壞人「斷手斷腳」?還是拿她皮包里剛到手的兩百萬換他一命?他的胸腔急速躍動,極期待她接下來的表現。
「怎麼樣啊小姐?要不要救他?」男人作勢勒緊藍柏森的脖子,讓她的心髒提到喉頭。
「你干麼要抓他?攔鎮定、鎮定,她可不能自亂陣腳,先搞清楚狀況再說。
「誰叫他欠我錢?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小姐,你不會不懂這個道理吧?」男人勾起壞壞的笑意,以眼角覷了藍柏森一眼。
夭壽!竟然跟她猜測的一模一樣?!
「他欠你多少錢?」
「不多,一,百五十萬而已。」男人搓了搓下巴,腳還不安分的抖了兩下。
一百五十萬?!如果把她剛過戶的金額扣掉一百五十萬,剩下的錢根本不夠讓小芸動手術……她怎麼這般歹命啦!
她咬咬牙,拿起皮包又遲疑了一下,旋即又將皮包緊緊拽在懷里。「我才不信你敢對他怎麼樣!」
嗚~~她不是不想救他啦,可是小芸真的需要錢動手術,怎知錢才到手就遇到這種倒霉事……難道她跟這筆錢這般無緣,才到手就得雙手奉送給別人?!
「我是不會對他怎樣啦,只不過一百五十萬而已嘛,斷他一手一腳算客氣了。」男人輕松說道。
拜抽口氣,袁詩婕驚恐的瞪著男人,然後掙扎的望著藍柏森,腦袋轉動得飛快。
雖然她和他的感情不很深啦,可他還算是個好人,至少願意幫她解決困難,讓她租用一年,她只要來得及在這個人將錢領走之前到銀行止付,然後和他躲到這些人找不到的地方,應該就沒問題了吧?
她深吸口氣,狠下心奉上皮包。「好,給你!」
等一下她就立刻打電話到銀行掛失止付,這樣即使男人拿走了她皮包里的印鑒和存折,她仍可保有戶頭里的錢,一分一毫都少下了。
「夠了,別鬧了。」以手肘拐了下男人,藍柏森頗富深意的眼緊盯著她。「你別听他胡扯!陳建陽,我的好朋友兼工作伙伴。」
他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和結果,再玩下去就沒意思了,畢竟他並無心讓她懼怕,只是想知道自己在她心中有無分量——結果令他頗為滿意。
咦?發生了什麼事?
他的好朋友兼工作伙伴?
這麼說……那家伙是耍著她玩的喔?
袁詩婕愣住,久久沒法回應。
「兄弟,這女人不錯哦!」陳建陽豎起大拇指,曖昧的揚揚下巴。
「什麼女人?她是我老婆。」藍柏森的眼始終未曾離開過她。
他太清楚那些錢對她而言有多重要,要不是為了小芸,以她矜持的個性,根本不可能提出假結婚這種餿主意,而她現在竟然願意為了救他,將那些錢全數奉上……這令他感動且心動!
這麼善良的女人呵~~既善良又笨,笨得這般輕易就被騙!看來他不好生看顧她是不行的,哪天她把自己賣掉都不知道。
「老婆?」陳建陽掏掏耳朵,滿臉狐疑。「是你說錯還是我听錯?」
「你沒听錯我也沒說錯,我們昨天才辦好手續。」牽著呆滯的她,他舉步前行。「就你一個人來?孔隆苞小艾呢?」
「在老地方等你會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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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老地方,就是藍柏森和他的工作伙伴們,經常聚在一起討論游戲設計方向和打發時間的地方,是個有私人包廂的復合式茶館,很適合聚會的雅致場所。
直到被拉進包廂里坐定後,袁詩婕才逐漸由陳建陽帶給她的驚嚇及錯愕里回神,然後發現除了那個壞痞陳建陽之外,還多了一男一女坐在她面前。
「大嫂,听說你給建陽給耍了哦?那家伙就是嘴賤,以後你記得離他遠一點。」女孩露出小雹牙甜笑,縴細的手拿著吸管攪動杯里的飲料。「大嫂叫我小艾就可以了。」
「呃……你好。」哎呀!看來剛才她的失態全被說開了,她困窘的微赧小臉。
「我叫孔隆。」另一個男人就內斂多了,開口只說了四個字。
「恐龍?!」不像啊,雖然長得不很帥,可至少稱得上型男一個,怎會有這麼奇怪的綽號?詩婕不由自主的低喊了聲。
「孔子的孔,興隆的隆。」孔隆揚揚嘴角,輕易看穿她的疑慮。
「喔。」真糟,又出糗了!她懊惱的低下頭,發現眼前不知何時多了杯紅茶,她下意識抬頭看向藍柏森。
「喝點飲料,我跟他們談點事,嗯?」他模模她的脖子,示意她乖乖听話。
一陣酥麻由頸項蜿蜒而下,她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連忙低頭喝她面前的紅茶。
奇怪,這里的冷氣又不強,怎麼會突然覺得冷咧?她不安的模模自己的脖子,偷覷著包廂里的冷氣通風孔,心里還直覺得莫名其妙。
藍柏森和那兩男一女說著她所听不懂的網路游戲世界,她听著听著便覺眼皮沉重,直到疲倦的靠著椅背沉沉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有人輕拍她的臉頰,以十分堅持的態度喚她。「醒醒,詩婕,我們該回去接小芸了。」
「嗯……」蹙了蹙眉,她很想再睡,但隱約听見小芸的名字,她反射性的瞠大雙眼。「小芸怎麼了引」
「沒事,沒事。」現場只有藍柏森沒被她嚇到,他連忙摟住她的肩,藉由肢體的接觸傳達安撫的力量。「我們事情談完了,該回家接小芸了。」
她吐了口氣,整個情緒松了下來。
「呼~~別再這麼嚇我。」人嚇人可是會嚇死人的耶!
「建陽、孔隆、小艾,你們先回去,我會再跟你們聯絡。」他微微一笑,毫不介意的交代其余三人。
「森哥,大嫂還好吧?」小艾好奇的偷看詩婕一眼。
「沒問題,她只是擔心女兒罷了。」
「女兒?!」三人異口同聲,六只眼瞪得一般大。
「是,是我跟詩婕的女兒。」藍柏森笑笑的牽起袁詩婕的手。「你們不走我們先走了,再聯絡。」然後便離開包廂。
餅了好半晌,安靜的包廂里終于出現聲音。
「我的老天~~你們什麼時候听過森哥交女朋友了?現在不僅有了老婆,竟然連女兒都有了?!」小艾不敢置信的輕喊。
陳建隆苞孔隆對看一眼,兩個人約好似的一起搖頭!就他們所知,藍柏森並沒有固定交往的女朋友,逢場作戲是難免,可從沒听他和任何女人穩定下來過。
「而且你們有沒有看到森哥看他老婆的眼神?歐賣尬~~那簡直溫柔到不行!森哥一定很愛他老婆,你們覺得咧?」小艾雙眼發亮,一副已經完全被腦子里浪漫懷想淹沒的模樣。
兩個男人再互看一眼,不約而同的各自打了個冷顫。
「油~~好惡!」陳建陽搓搓手臂,大呼受不了。
「你喔,浪漫過了頭了。」孔隆搖搖頭,起身往包廂外走。「走人了,等森哥通知再說。」
「哎,等我啦!我還要坐你的車耶!」小艾忙跳了起來,緊追在孔隆身後離
「 !又剩我一個人。」陳建陽愣了愣,貪嘴的將杯里的紅茶喝個精光,這才發現桌上還放著未結的帳單,差點沒被才吞下口的紅茶嗆到,當場別燒似的跳了起來,迭聲哀號。「不會這麼狠吧?為什麼要我買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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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睡一下?」待那輛偶爾會冒黑煙的老爺車一上高速公路,藍柏森便發現袁詩婕一直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睡飽了。」她竟然在公共場跋就睡著了!也下知道自己的睡相好不好,說不定所有人都看到她流口水了,唉~~
「太陽快下山了,天氣涼了些,還好吧?」看她沒什麼精神的樣子,他著實不太相信她已經睡飽了。
「嗯。」低頭看著躺在大腿上的皮包,她忽然說道︰「明天我先提五十萬給你,一年後等我拿到錢,再補給你另外三百五十萬,行嗎?」
她不是個食言而肥的人,雖然剛才在包廂里她等到睡著了,但她多少有听到一些關于他準備創業的步驟和打算。不過就她一個當母親的心態而言,一切都以治療小芸的病為優先,因此對他,她感到些許抱歉.
藍柏森愣了下,不過他很快穩住微訝的情緒。「不急。」
「怎麼不急?你不是跟他們都談好要開始創業了嗎?人家說有錢好辦事,沒錢你要怎麼讓他們為你做事?」天下可沒白吃的午餐,這麼簡單的道理,相信不用她來教才是。
「先放你那就行了,真用得到時,我再跟你請款。」他盯著眼前的道路,並沒分神多看她一眼。
「這不是很麻煩嗎?」這樣她還要記帳耶……真是個麻煩精!
「買台電腦跟接網路就夠了,其他的都不急。」藍柏森輕笑,不置可否。
他和建陽他們的交情,不是金錢可以衡量的,不然他們怎肯冒著被老頭發現的可能出手幫他?再怎麼說,就目前的局勢而言,老頭付給他們的薪水已算是白領階級里的頂端,而他目前卻無法提供相同的金錢條件。
「就這樣?!」她眨眨眼,不明所以的瞪視他的笑意。「你在笑什麼?」
「你那時候怎麼會敢把皮包給建陽?那里面裝的可是小芸的救命錢款。」就因為他知道那些錢對她的重要,因此才會加倍感動。
「啊?」她抬頭瞪他,這才弄懂他在說什麼。「我有什麼不敢?那錢又不是搶來的。」是光明正大得來,還有律師作證的耶!
「不,我是說,萬一建陽真是壞人,把錢給了他,你要拿什麼讓小芸動手術?」這女人,常搞不懂他的問句,真傷腦筋。
「呵~~你真以為我有這麼笨喔?」突地,她笑了起來,笑聲里帶著些許得意。「我也是有腦袋的,萬一他真把我的皮包拿走,我不會趕快打電話到銀行止付喔?順便打電話報警,把前去領錢的壞蛋抓起來剛剛好。」
擺眸微微瞠大了些,藍柏森霎時不知該夸她聰明,還是哀悼自己感動得太早?
「怎麼樣?我夠聰明吧?」她嘿嘿笑,忙著邀功.
「是,你是很聰明。」他暗嘆,順口再問一句。「其實你也可以選擇不救我的,不是嗎?」
「是厚?我真的想過不救你耶!」她坦白到不行。
「……」什麼叫心涼?他現在總算體會到,他真的感動得太早。
「可是你對我跟小芸還不錯,又肯租給我當假丈夫,我實在……找不出不救你的理由。」她的眉心打了好幾個結。
幸好那家伙是他的朋友不是敵人,不然皮包一交出去,搞不好真的有去無回,那她也只有哭死的分啦!
他就知道這女人嘴硬心軟,其實她還是很關心自己的!蹙緊的眉心松開,唇角微微揚起。
見前方有個休息站,他往交流道駛去,想下去休息站買個茶水。
要命!這老車沒冷氣,熱得人發昏,這是下去降降溫得好。
「問這干麼?幫都幫了,雖然有點被耍的感覺,可是過去就算了,別提了。」她有點不好意思,這樣好似自己多在乎他似的……對啦,她是有點在乎啦,可是只有一點點喔,沒有很多,一滴滴而已。
「我只是想告訴你,像建陽這樣連個像樣的武器……不,是他根本連傷人的武器都沒有,你卻被自己的想象嚇到,輕易就交出自己的財產,會不會太笨了點?」他非常「含蓄」的提醒她。
詩婕的腰桿僵了僵,一雙美眸微微眯起。
「你的意思是我很蠢嘍?」
「不,我只是說你太好騙了點。」就算是,他也不能明說,這樣似乎太傷人了。
「你……好樣的,我要不是想到你窮成那個樣子,我才不會自己對號入座,誤以為你欠了地下錢莊還是什麼黑道份子的錢,要被人逼債了——行!經過這次我學聰明了,以後不相干的人我絕對不理,這總成了吧?」她氣惱的亂吼一通。
「我可不是什麼不相干的人,我是你丈夫。」下了交流道,很快便到了休息站的停車場,他眼尖的瞧見一個空位,將車駛進停車格里。
「假的!什麼都是假的!包括你是我丈……唔!」
她吼得正順,沒注意他將車停了下來,更沒注意他的「偷襲」!
這家伙以為他在干麼?他干麼……吻她?!
不想再听她說出任何否定這段婚姻的言辭,也或許是太陽太大,曬得人往往會做出令人意想不到的舉動,他不假思索的伸手撈到她的頸後,微一施力便將她推向自己,灼熱的唇全然不經思考的貼上她的。
他的氣息霸道而濃烈的入侵她的感官,讓她失去判斷與自主的能力,只能任由他的舌竄入她的檀口,尋著她的丁香小舌,深深的品嘗。
陽光無情的繼續荼毒著地面上的每個物件,包括那輛完全沒有冷氣的破車——詩婕感覺自己快融化了,因為高升的溫度,也因他強悍的吻……
「別再說我不想听的話,嗯?」他終于放開她,不是因為這樣他就滿足了,而是他發現自己的要命的因這個意外之吻而有所反應,再不放開她,恐怕他就要在大庭廣眾之下大演秀了!
「我哪有……」她紅著臉想反駁,一見他的眼危險的眯了起來,她忙閉上嘴,就怕他又像剛才那樣,沒頭沒腦的吻她。
討厭!人家半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呢!
「听話,我們下去買點飲料,消消暑。」沒讓她再有開口的機會,他下了車,繞到另一邊拉開她那邊的車門,牽起她的手後甩上門,便轉身往休息站走去。
「喂……」他就這樣走了喔?
「我沒名字的嗎?還是叫老公也行。」他半點都沒停下來的意思。
「不、不是啦!你就這樣甩上門就走喔?」她頻頻回首,不安的猛看那輛破車。「難道你的車都不用鎖的嗎?」
「干麼鎖?那麼破的車,小偷看不上眼的啦!」現在的偷車賊個個挑剔得很,不是名車不偷,像那種連冷氣都沒有的車,偷車賊連多看一眼都懶。
「是嗎?」可那是跟別人借的耶,萬一被偷了怎麼辦?
「來啦,這里面涼坑つ了。」倏地,清涼的冷氣迎面而來,他已經將她拉進休息站了。「等等你看愛吃什麼,就買一點在車上解解饞,別忘了買飲料。」他像個老太婆般碎碎念。
「喔。」她享受著休息站里的免費冷氣,心情放松許多。
「哪,我這里有錢,你拿去買吧。」由口袋里掏出一張五百元鈔票塞給她。
瞪著手中的五百元,她想起他的工資全交給她了,那……「你哪來的錢?」
「不是才領了工資嗎?當然有錢。」他回答得理所當然。
「可是,你的錢不都給我了?」難道他會變魔術?
「我有留一點錢在身上啦,不然哪來的錢加油啊?」揉揉她的發,看能不能將她揉聰明一點。「我要去一下洗手間,你去不去?」
「不要了。」她搖頭。
「嗯,那你別走太遠,我等等就回來找你。」說完他便循著洗手間的指示牌方向走去。
看著手心里的大鈔,袁詩婕心里覺得暖呼呼的,即使休息站里的冷氣透心涼,她還是覺得暖呼呼。
這個人啊,明明自己身上沒多少錢,也知道她身上有帶錢,卻偏偏還大男人的硬塞錢給她,這種感覺就像被小心的照顧著,教她沒來由的紅了眼眶。
自從姊姊過世之後,一直都是她在照顧小芸,再沒人會照顧她了,直到現在,竟出現一個他來照顧自己,害她感動得心都疼了……
她吸吸鼻子,緩步走向休息站里的便利店,挑了兩瓶礦泉水後走到食品區,見到架上的口香糖,她微微閃了神,下意識伸手輕觸自己的唇!
蚌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令她猛地回神。
「挑好了嗎?」藍柏森依言很快的回來找她,見她站在展示架前恍了神,黑瞳里寫滿問號。「在想什麼?」
「沒、沒什麼。」隨便拿了兩條口香糖,她掩飾似的問道︰「你要什麼口味?」
「都可以。」他也不逼問,反正想說的時候她自然會說,逼出來的答案多沒意思!「走吧,我們該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