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情鴛鴦鍋 第三章
就在尹逵好不容易將物理治療室恢復成與原狀相去不遠的惰況時,或許是整理時的窸窣聲擾醒了睡眠中的女人,總之,咱們的大小姐姚芝姬總算是醒來了。她瞪著不算太清醒的美眸,望向忙著勞動的尹逵。
「你在做什麼?」這家伙不是要補眠嗎?干麼還窸窸窣窣地吵人家睡覺?
「不知道是哪個蠢蛋把我的治療室弄得一團亂,我當然得收拾收拾。」在禮拜天這個休診日,雖然她是今天唯一的「病奔」,他還是得給她一個干淨的空間。
「哪來的蠢蛋?」姚芝姬渾然不覺他拐著彎罵人,一派無辜地將手放在覆蓋肚子的薄被上。「我在這里一整個早上了,沒看到任何蠢蛋啊。」
無聲地嘆了口氣,尹逵很難表達心頭漾起的無力感。
「我弄得差不多了,你要不要進來讓我把把脈?」拍掉手上的灰塵,他走進治療室的洗手間洗手;這是最基本的注意事項,得隨時保持雙手清潔,何況他才經過一番整理,所以這道程序絕對不能馬虎。
哀怨地瞪視自己微凸的小骯,她的心情直降谷底。「我只是減肥而已不用把脈吧?」
「你說什麼?」尹逵由洗手間里探頭出來,表示不是听得很清楚。
「我說,我、要、減、肥!」超耳背的,這家伙除了兩光,又加了一條罪名。
「喔。」他點了下頭,又縮回洗手間里,卻又在不到兩秒鐘之後,陡地雙手濕答答地由洗手間沖出來。「你、說你要干麼?」
「減——肥!」如果要談耐心這種東西,姚芝姬全身上下絕對擠不出三兩;她懊惱地拉長聲音,幾乎想尖叫了。「我說我要減肥!」
相較于她的缺乏耐心,尹逵簡直要失控了。「減肥!?你一個孕婦,跟人家減什麼肥!?」她是哪根神經搭錯了線,非得這麼折磨自己和胎兒?
「誰?」這家伙還真大言不慚吶!她除了小骯凸一點,還有哪一點像個孕婦?「你說誰是孕婦?」
「你啊。」他抽出兩張面紙將手擦干,很高興她終于肯面對自身的狀況。「你不會連自己懷了孕都不曉得吧?」
姚芝姬吸氣再吸氣,饅慢地將兩腿由床上伸下來,輕撈擺在地面上的涼鞋。「尹先生,請問你從哪一點,斷定我是個孕婦?」
「嗯?」尹逵顯然沒料到她會有此一問,微愣了下才加以說明。「上回我到你店里買東西,就是買條絲巾那一次,你記不記得?」見她點了頭,他繼續往下說︰「那回我見你直干嘔,昨天又說那個遲了,那不是懷孕是什麼?」
吧嘔?喔,她想起來了。那一晚是因為客人特別多,她根本抽不出時間買晚餐填飽肚子,所以直泛胃酸、鬧胃疼才會產生千嘔的狀況,結果竟招來這種誤會,多冤吶!
「請問一下尹醫師。」硬是忍住胸口急竄的怒氣,姚芝姬反常地更顯有禮。「是不是每個干嘔又遲經的女人,個個都有懷孕的」嫌疑’?」
「當然不是絕對。」尹逵向她招了招手,逞自走進診療室。「但以你的情況而一言,一個成熟的女性,有正常的性關系,懷孕是有絕大的可能。」
苞上他的腳步,姚芝姬滿是嘲諷地站在桌前。「我不曉得性關系也可以由表面看得出來,我看你可以改行當算命師了。」而且還是兩光的算命師,擺穿好看招牌騙錢的那種。
「你怎麼這麼說?」感受到她的敵意,尹逵覺得有點莫名其妙。
「因為我根本不是懷孕。」只是不巧遲經加上那晚的胃疼,偏偏又讓他撞見而已。
「嗯哼。」打開電腦,他顯得心不在焉。「你自己驗過了嗎?」
「驗你的大頭啦!」姚芝姬實在忍無可忍,直想月兌下腳上的涼鞋敲醒他的豬腦袋。「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不需要借助那種東西!」因為她根本沒有性關系!可是她不好意思說。
「你不是小女孩了,不能這麼似是而非。」他不認同地皺起眉心。「很多小女孩懷孕到五、六個月,甚至連自己受孕了都不曉得;但你是個成年人,不能再這麼糊涂,既然沒經過檢驗,你又怎會知道自己絕對不是懷孕了呢?」
「罔為……」她霍地住了口,兩頰微紅。「我……我就是知道!」
「不行。」他指了指對面的椅子,示意她坐下。「如果你是擔心我會問有關孩子父親的事,大可以放心,基于醫生的基本道德,我不會探人隱私。」
「我說了沒懷孕,哪來孩子的父親?」姚芝姬氣壞了,這家伙怎麼這麼固執?他是听不懂人話是不是?「既然沒有,我就不伯你問,因為就實你問到死,都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女人講話不要那麼沖。」尹逵還當她害羞呢!擠出微笑表現良好的修養。「還是讓我把把脈,那麼,就算不買驗孕劑,我也可以診斷得出來。」
「診你的大頭鬼!」姚芝姬再也忍無可忍,雙掌用力拍擊桌面,撐直雙臂凶狠地瞪他。「我根本還是個處女,怎麼可能懷孕!?」
霎時,四只眼楮在兩掌的距態間交會,空氣仿佛凝結成凍,僵滯得令人呼吸困難。
「你……什麼?」顯然她的「情況」完全在尹逵的設定範圍之外,讓他一時間很難接受這個事實。
「我,姚芝姬,還是個處女!」她豁出去了,反正底都掀了,不在乎多掀一次。「怎麼?很可笑嗎?」她當然曉得自己這點常讓洪水仙鄉來取笑,但她就是不想把自己交給隨隨便便的男人,難道這樣也有錯嗎?
尹逵蠕動著唇瓣,卻遲遲吐不出半個字。
事實上,他是震驚的。在性關系如此多雜的二十一世紀,他竟還能眼睜睜地「目睹」一個年約三十的處女,這實在是……太神奇了!
況且她長得並不差,甚至可以稱得上美麗,如果她願意,相信應該不至于缺乏……呃,自願「上陣」的男人。
「隨便你愛怎麼笑就怎麼笑,反正我還沒蠢到不曉得處女不會懷孕。」她懊惱極了,惱恨自己的心直口快。「怎麼,沒話說了吧?」
「我、我很抱歉。」他沒辦法阻止自己這麼說,因為他只憑「常理」推斷,卻壞人名聲,實在有欠公允。「不過那是個人私事,你不必交代得那麼清楚……」
哇咧!一箭穿心!
姚芝姬怎听不出他的調侃?她羞紅了瞼,也感到有些不耐撅,便沖動地問了句。「尹了,你到底有沒有辦法幫我把經期調順?」
畢竟這家伙讓她浪費一個早上——即使她睡著了,卻睡得極不舒服。那張該死的病床太硬,害她睡得腰酸背痛,所以千錯萬錯,都是這只愛困懶豬的錯!
誰曉得他昨天晚上到哪兒狂歡了?
而且,她的問題才是重點,因為她將來還打算當媽媽,經期不順會讓她的願望有實行上的困烈,她可不想變成不孕癥的婦女。
「咳。」尹逵輕咳了聲,倜然很難將視線定在她艷麗的秀顏上。「還是讓我把把脈,這樣才好對癥下藥。」
斑怪了,他的心跳怎麼突然加快,而且還變得這麼大聲?
不曉得她有沒有听見?尹逵心虛地偷覷她一眼,卻只敢瞄到她的胸口,沒敢繼續往上移。
「真麻煩!」姚芝姬慍惱地一坐下,把手腕翻過來手心朝上,擱在他推過來的黑色小枕上頭。「不是我要懷疑你的醫術,但你到底行不行?」可不要越調理越糟糕,那她做鬼都不會放過他這個庸醫。
尹逵不語地將手指搭上她的脈搏,只見他抿著唇,輕緩地移動指尖,莫名地,讓姚芝姬的心跳亂了起來。
「你的心跳好快。」他蹙眉,分心睞她一眼。
「是、是嗎?」乖乖,她剛才怎麼沒發現這里安靜得像空城一樣?現在兩人都突然沒有講話,安靜得好像連空氣都沒敢流動了,尖銳的靜謐在耳膜里發出恍若耳鳴的刺痛感,害人家的心好慌喔!「怎、怎麼會這樣?」
「噓……」他噓了聲,又沉默了。
姚芝姬眨巴著大眼,略嫌浮躁地細數自己的心跳——標難心跳一分鐘是跳多少下?七十二嗎?天!她估計自己目前的心髒頻率,可能是那個數字的兩倍甚至三倍,在一分鐘以內!
「你的體質偏冷,我建議讓你用些藥補和食補。」指尖終于離開她的脈搏,飛快地在電腦上打下指令,他頓了下,眼楮不曾離開電腦螢幕。「那個……你分泌物多嗎?」
這是什麼問題?姚芝姬情難自抑地紅了臉,兩人都不由自主地吞了口口水。「還、還好……」她小心地將手臂縮了回來。
「嗯。」他又按了幾個指令,再問︰「你有時間煎藥嗎?」
「廢話!」不屑地撇撇紅唇,接收到他投過來譴責的眸光,她吞了下口水,莫名地坐得瑞正。「當然沒有!」
太詭異了!那種連她自己都分不清楚分泌物多不多的答案,他竟然听得懂?難道真有專業和不專業的差別?
斑!敝人一個!
「那麼,我幫你制成藥丸如何?」他好心地加以建議。「可以幫你分成兩小瓶,-瓶放在家里,另一瓶則放在店里,這樣比較不會忘記吃。」
「要不要加錢?」她挑動秀眉,對這種「額外服務」特別敏感。
尹逵愣了下,啞聲失笑。「不多收你的錢,放心。」
「喔。」這家伙笑起來還像個人……欸?他笑不笑關她屁事?「別做得太大顆,我吞不下。」
「好。」他一口答應,按了幾下鍵盤。「每餐飯後十顆,很快就可以見到成效。」
「十顆!?」她的聲音拔高了起來。「你瘋了!那麼多顆怎麼吞?」
「你既沒時間自己煎藥,又不能將藥丸做得太大顆,一餐才要你吞十顆,你就哇哇叫,那你不如別治了。」後!他第一次看到這麼不合作的病人。
明知不是每位患者都會將醫師的話當聖旨,但至少那些人不會當著醫師的面前就發作,就算要偷懶不吃藥,也大多是瞞著醫師偷偷來。哪像她?唯恐天下人不知似的,扯開喉嚨就在他面前大聲嚷嚷,教他怎麼還能維持好風度?
所謂「惡馬惡人騎」,姚芝姬什麼不怕,就怕別人比她大聲。讓他板起臉這麼一吼,她的氣焰也沒了,只得乖乖地「俯首稱臣」。
「好……好嘛,你那麼凶干麼?」末了,還不忘指控他的「惡行」。
他雙臂環胸,以睥睨之姿望著她。「明天下午來拿藥,可以嗎?」
「我要開店欸……」委屈地撇著嘴,她搖了搖頭。「恐怕走不開。」
「身體重要還是店重要!?」他忍不住又大聲起來。
「當然是——」她猛地提起一口氣,在見到他凶狠的目光時,聲音又軟了下來。「店重要啊……」甚至連肩膀都沒敢松開呢!
尹逵差點沒讓她的回答給氣死!「你真是……愛錢死好啦!」
「世界上哪個人不愛錢?」姚芝姬听他這麼一說,大姑娘又不高興了。「你要是不愛錢,會開這家中醫診所?至少我敢承認吶,才不像有些人只敢在心里偷偷地想,就怕別人罵他市儈;我就不信你這個開診所的醫師,又能比我清高到哪兒去?」
一席話堵得尹逵啞口無言。的確,哪個凡夫俗子不為五斗米折腰?他不是頂愛錢的那種人,但為求溫飽,還是得汲汲營營地賺錢,她的話令人毫無反駁的余地,至少他就不能。
「好,我承認我市儈,這樣可以了吧?」沒有辦法之下,他只好承認了。
「這還差不多。」姚芝姬洋洋得意地接受他的道歉。「別太傷心,至少我跟你一樣市儈啊,不然我開店做什麼?還不是為了賺你們這些冤大頭的錢?」
「我什麼時候又變成了冤大頭?他可不承認這個身分。
「不是臼?」後!說到這個,她就有一拖拉庫的問題可以發問。「既然你開了頭,我們就當做朋友閑聊,可以嗎?」可別自己一頭熱,人多未必會領情。
「那有什麼問題?」尹逵不假思索便答應了。
「好。」簡直是太好了,她可以從這個男人身上,挖到一點八卦話題,免得老被水仙嫌她自慰,十句不離本尊。「欸,你是不是有很多女朋友?」
「我哪有女朋友?」他連一個都沒有,哪來的很多個?
「沒有?」她愣了下,轉換戰術。「那我們不說女朋友,你要說是紅粉知己也行。」有些男人就是口是心非,她怎麼知道他不會正巧是那一型?
尹逵翻翻白眼,孰不懂她的思考方式。「不管是女朋友或紅粉知己都沒有!」他大聲澄清自己的「清白」。
「真的沒有?」姚大姑娘才不信咧!
「真的沒有。」再加三聲無奈。
「你說實話,我不會看不起你的。」
「有就有,沒有就沒有,我干麼還擔心讓你看不起?」
「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沒有?」後,大姑娘拍桌子了。
「小姐,我的私生活沒有人比我自己更清楚,這樣說你懂了後?」尹逵很想敲開她的腦袋,看她的腦神經到底是怎麼個接法?「我,尹逵,單身,目前沒有女朋友,更沒有紅顏知己,這樣可以了嗎?」他鄭重地再三否認。
「那你干麼三天兩頭買女人的禮品?」難不成這家伙想泡她?不然一天到晚到她店里做什麼?「餞太多是不是?拿來我幫你花算了!」
尹逵直覺好笑,為她的直言不諱。「你用什麼身分花我的錢?」如果她的提議夠讓人心動,或許他會首肯也說不定。
「啊?」她一向心直口快,往往嘴巴動得比腦子還溜,被他這麼一反問,她當場愣住了。「朋、朋友嘍!」朋友有通財之義嘛,這樣回答總行了吧?
「嗯哼。」他哼了兩聲,顯然不是很滿意這個答案。「你想當我的女朋友?」
頒地一聲,她的臉被炸紅了。
「哪……哪有。」一陣說不出口的心虛,連她都不曉得自己在心虛個什麼勁兒。「我哪有這樣說?」朋友跟女朋友差很多欸,差一個字意思可就天差地別哪!
「男人肯讓女人花他的錢,通常只有兩種可能。」慢條斯理的,他有了逗弄她的樂檬。「第一,親貝關系︰母親或女兒,花男人的錢天經地義;第二,親密關系︰老婆、情婦、女朋友。第一類這輩子是來不及了,那麼你可以選擇的只有第二類,你想挑哪個做?」
下意識往後傾了些,她的臉越來越紅。「我……哪個都不想!」
「是嗎?」他訕笑。「那你為何介意我向你購買女性禮品呢?」這女人,分明心口不一啊!
「我、我才不介意呢!」她瞠大美眸,唯恐他不相信似的。「你來買東西,讓我賺錢,我高興都來不及了,哪會介意?」伴雜
著兩聲干笑,額頭微微冒出冷汗。
「哦?」他點了下頭,朝她招招手。
吧麼像叫小狽似的對她招手?心里雖然如此抱怨,她仍听話地過分,微微將上身傾向他。「干、干麼?」
「來,再過來一點……欸,怕什麼呢?我又不會吃了你!」呃……更正,或許下次有機會,他不見得會拒絕。
「你很奇怪,這里只有我們兩個,有什麼話怕人听見?」雖然心頭直發毛,她還是不由自主地附耳上去。
他按著肚子輕笑,硬是壓下大笑的沖動。「我可以忍受女人為我吃點小醋,這樣的你比平時可愛多了。」
「什麼?」敢情她被耍了?姚芝姬火大地推開他貼近的俊顏,忍不住計較起來。「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你是說我平常很潑辣嗎?告訴你,我姚芝姬每逃詡一樣美麗漂亮;還有,別把‘可愛’那兩個字放在我身上,當心我捶你!」
「為什麼?」這女人的反應真奇怪,明明將自己打扮得比實際年齡年輕許多,偏偏又不準別人形容她可愛,這是什麼心態?「難道你不覺得自己很可愛?」
她板起臉,一張俏臉拉得老長。「不覺得。你可以說我成熟、說我嫵媚,就是不能說我可愛!」
「你的堅持很莫名其妙。」大手一攤,他咬著她的堅持不放。「加果你不覺得自己可愛,又何必將自己妝扮得如此年輕?找些適合你的打扮不頂好的嗎?至少不會再有人形容你可愛了。」
「你懂什麼?」姚芝姬可受不了他嘲諷的語氣,兩掌一撐,立刻由位子上站了起來。「哪個女人不愛看起來年輕一點?我之所以討厭‘可愛’這兩個字,是困為那個詞等于‘幼稚’,你懂嗎?」她振振有辭地反駁道。
「懂了。」他挑高濃眉,受教地點點頭,動手將電腦關機,然後抬頭看看掛鐘。「你該餓了吧?」陡地,他沒頭沒腦地天外飛來一筆。
「啊?」這家伙在搞什麼鬼?他的話題跳得也未免太快了吧?也不怕人家趕不上!
「我們在這里睡了一個早上,連早餐都沒吃,我的肚子餓了。」起身撈起擱置桌上的鑰匙,他不介意兩人之間的關系由現在開始延伸。「走吧,我帶你去吃火鍋。」
「誰跟你在這里睡了一個早上?」听起來挺曖昧的,而且明顯她吃虧得比較多。「你這個人,講話別這麼不清不楚的好不好?」看著他興沖沖往大門走,她卻還呆愣在原地計較他的遣詞用句。
必頭見她還站著不動,他索性旋身拉她一塊兒走。「當然是你跟我啊!這里除了我跟你就沒有別人了,你還沒睡夠啊?」他當她神智不清了呢!
「那是你睡你的,我睡我的好不好?」火大地掙開手臂不讓他踫,她還不確定他的定位,怎可讓他隨意觸踫自己冰清玉潔的肌膚咧?「請你不要一概而論。」
「好,我道歉。」再不道歉,這女人繼續固執下去,他非得餓死在自個兒家里不可。「走啦!我坑邛扁了!」
「欸,你這個人怎麼這樣……」
姚芝姬就這麼被他半推半抗地拖進轎車里,被他載往不知道什麼地方的地方吃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