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馬王PartⅢ 第二章

水神是醫療之神，天生精通各種藥草的療性，也習慣走到哪里就采集到哪里，因為有些藥草是在某些特定區域才有的，也有些藥草到處都見得到，可是一旦加上某些地區特有的另一種藥草，反而會變成藥性劇烈的毒藥。

譬如妮貝拉正在尋找的藥草。

妮貝拉對醫療沒有興趣，對采藥草更覺無聊，但是她很喜歡到處亂跑，有幾次恰懊踫上唐恩在采集藥草，唐恩就會順便警告她哪些毒草不可誤食，妮貝拉多少記住了一些，此刻她才能夠利用那些「知識」來完成她的計畫。

但由于唐恩在講解的時候她並沒有很注意听，因此現在找起來也很辛苦，看上去每一種藥草都長得一模一樣，也不知道找對了沒有，為了證實這一點，她只好捉小動物來做試驗，還得偷偷模模的來，心驚膽戰的。

幸好，一個多月後，她終于找到正確的藥草，調配出足以在瞬間便毒死一匹馬的毒藥，現在，她終于可以順利除掉搶去雅洛藍的賤人了！

傍晚，絲朵兒進廚房準備做晚餐，卻發現妮貝拉在煮湯。

「你在做什麼？」

「煮甜湯啊，雅洛藍最喜歡了！」妮貝拉綻開滿臉純真的笑容。「剛好，來幫我嘗嘗味道，看是不是太甜了？」

由于最近一個多月來，妮貝拉不時跑到廚房來「忙碌」，雖然也沒見她展現出什麼驚逃詔地的成果來，多半是成果不佳，驚下了天也動不了地，不好意思拿出來害人拉肚子。

不過現在她敢拿出來「獻丑」了，是終于成功了嗎？

「雅洛藍不喜歡太甜的。」絲朵兒順手接過來妮貝拉遞給她的碗。

「但我喜歡甜一點，」妮貝拉可愛的吐了一下舌頭。「所以才要你幫我嘗嘗看麻！

「應該叫雅洛藍自己嘗嘗看最準！」

「我也想啊，但他一直在睡覺，我不想吵醒他嘛！」

說得也是，睡覺的人最大。

「好吧，那我先嘗嘗。」

于是，絲朵兒捧碗就口，那淡綠色的湯汁徐徐流向她雙唇之間；妮貝拉雙眸也隨之緩緩眯了起來，自眼縫間閃閃發出陰狠的光芒，緊張地盯住絲朵兒，眨也舍不得眨一下。

一口，只要一口就夠了，然後，絲朵兒除了死，也只有死了！

之後，她會立刻收拾好一切，沒有人會懷疑到她身上來，因為這種毒藥發作的癥狀與心病發作的癥狀幾乎一模一樣，不會有人懷疑是中毒，這就是為什麼她一定要調配這種毒藥的原因。

沒有人會懷疑是中毒。

爾後，雅洛藍就是屬于她一個人的了，以後她會牢牢跟住他，再也不會讓任何女人接近他，總有一天，他會娶她的！

愈想愈美好，妮貝拉忍不住漾出笑容來，可是她的笑容才拉出一半……

「咦？」不知為何，還沒喝到半滴，絲朵兒就放下碗來。

妮貝拉的笑容僵在半路上。「為什麼不喝了？快喝呀！」

絲朵兒看著碗內，表情十分困惑。「我喝不到呀！」

「喝不到？」妮貝拉喃喃重復，旋即憤怒的斥責，「什麼叫喝不到？」還急躁的捉住絲朵兒的手，硬要把碗湊到她嘴邊強迫她喝。「那我喂你喝好了！」

注意力依然專注于碗中，絲朵兒漫不經心的推開妮貝拉，雖然幾乎沒有用上半點力量，但嬌生慣養的公主哪比得上身經百戰的女蘿戰士，她輕輕一推，妮貝拉就差點一路退到屋外去了。

不過妮貝拉一穩住腳步，馬上又上前來企圖強迫絲朵兒，但絲朵兒只伸出一條手臂，妮貝拉就再也無法靠近她了。

「喝不到的意思就是……」絲朵兒緩緩轉動手中的碗，見碗內的液體分明很順暢的流動著，但剛剛……「它明明就要流進我嘴里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它就停在那里不動了，連我的嘴唇都踫不到，我把舌頭伸出去，它居然還退回去了！我說，你煮的究竟是什麼怪湯呀？」

「哪里會有那種事，你根本就是不想喝嘛！」妮貝拉又氣又急的大罵。

敝了，喝不到就喝不到，干嘛那麼生氣？

絲朵兒終于感覺到有點不太對勁了。「既然是給雅洛藍喝的，為什麼我一定要喝？」

妮貝拉窒了一下。「你要先替他嘗嘗味道嘛！」

真這麼簡單？

絲朵兒揚著眉兒，把碗放回桌面。「我現在不想替他嘗了，不可以嗎？」

一听她說不喝了，妮貝拉不但氣，更急瘋了。「你怎麼可以……」

看來她又想發火了，可惜她的動作太慢，火苗才剛點燃，旁邊就有人澆冷水。

「既然是煮給我喝的，就讓我來嘗嘗吧！」雅洛藍慢條斯理的踱進廚房里來，順手就把那碗湯端走。

相對于雅洛藍的氣定神閑，妮貝拉瞬間臉發綠——就跟她煮的湯一樣綠。

「不！你不能喝！」連尖叫聲都變調了，驚慌失措的拼命要把碗搶回來，但雅洛藍只用一只手就把她擋在千山之外，不要說碗，她連他的身體都踫不著。「不！你不能喝，千萬不能喝呀！」

「胡說，既然是煮給我喝的，我不但能喝，而且一定要喝！」話落，雅洛藍以碗就口……

「不，不要喝，有毒呀！」

眼看他就要喝下那碗湯了，再也顧不得其它，妮貝拉驚駭的失聲尖叫出實話，絲朵兒駭然色變，雅洛藍卻反而笑了。

「是嗎？」

「真的，我沒騙你，真的有毒呀！」

「怎會？這明明是你親手煮的甜湯不是嗎？」

「是我煮的，也是我放的毒，但我是要給絲朵兒喝的，不是你呀！」見雅洛藍似乎不信，妮貝拉氣急敗壞的解釋，就怕他真的不信而喝下那碗湯。

敗好，他就是要她親口承認。

「原來如此。」雅洛藍淡淡一哂，卻仍舊一飲而盡，湯碗放回原位，橫手背抹去唇畔的湯漬，「嗯嗯，真的太甜了！」他評論道，見妮貝拉驚懼得臉都變形了，他又笑了。「我不怕毒。」

他的語氣透著安慰，也很輕柔，然而話聲甫落，表情就刷一下變了樣，陰森森的，還帶著冷酷的黑氣，聲調也轉沉了，令人不寒而　。

「為什麼要這麼做？」

面對雅洛藍瞬間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還有森冷的質問，妮貝拉駭然張著嘴，說不出半句辯解的言詞。

「你以為害死朵兒，我就會變成你的了嗎？」雅洛藍嘲諷的冷哼。「幼稚！」

妮貝拉抽著寒氣，依舊發不出半點聲音來。

「即便你是我的親妹妹，倘若朵兒真被你害死了，我也會親手殺了你！」雅洛藍毫不容情的說，旋即揚聲大吼，「索克！」

索克迅速出現。「索克在！」

雅洛藍一把捉住妮貝拉的手腕，堅定的推向索克。

「從此刻開始，妮貝拉不再是公主，而是意圖謀害巫馬後的犯人，我把她交給你，你親自把她送回去交給風王妃，親眼看著她被監禁起來，如果半途又被她逃掉了，你就不用再回來見我！」

監禁？

「不！」妮貝拉尖叫。「雅洛藍，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愛你呀，我真的好愛你呀……」

既然妮貝拉不再是公主，索克就不用客氣了，兩只蒲扇般的大手一抓，三不管硬拖又拉的把人拽出去，淒厲的尖叫一聲接一聲，幾乎沒有間斷，如果不是愈來愈遠去，耳膜真有點受不了考驗。

「應該叫索克先把她的嘴巴封起來才對！」雅洛藍喃喃道。

絲朵兒看看那只空碗，再看看妮貝拉被拽出去的廚房後門，最後看回雅洛藍。

「你早就知道會有這種事發生？」語氣不太對頭。

「知道。」雅洛藍沒有否認。「不過你放心，你絕不會有任何危險，精靈王會保護你的。」

這不是她在意的事，女蘿族戰士是不能懼怕危險的。她在意的是……

「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因為……」雅洛藍輕輕嘆息。「我一直希望她最後會放棄這種做法，她這麼做，嘉肯和塔莎都會很傷心，雖然不是親生的孩子，但他們真的很疼愛妮貝拉。」

絲朵兒無言默然了片刻。

「你不會關她一輩子吧？」

「不會，等戰爭結束後就會放她出來。」

「那她……」

「戰爭結束後，巫馬王不會回到西方大地……」雅洛藍探臂摟過她來。「我會留在聖湖之地，做絲朵兒的丈夫。」

絲朵兒偎在他胸前，仰起臉兒，「禁臠！」嚴肅的大聲糾正。

雅洛藍咧咧嘴，「是是是，禁臠，禁臠！」表情是無可奈何的，心里卻笑得差點嗆到。

餅去的絲朵兒極少表現得如此溫馴，但最近，只要他一抱住她，不，連抱住都不需要，只要用手臂圈住她，她就會自然而然的依偎在他身上，總是讓他有種奇妙的錯覺，仿佛安亞已經回來了……

不，她的心已經回來了，再不久，她的記憶也會回來，然後他就可以……

正當雅洛藍涎著口水陶醉在愉快的美夢中之際，原本乖乖依偎在他懷里的絲朵兒驀然挺直身，兩眼瞠大，自廚房窗戶望出去，旋即用力掙月兌雅洛藍的懷抱，自廚房後門跑走，一邊拉開嗓門大叫。

「等等，西麥，等等！」

雅洛藍低頭望著空蕩蕩的懷抱，愕然傻眼，繼而咬牙切齒。

可惡的西麥，殺什麼風景，什麼時候不好出現，偏偏選這時候出現，真不識相，哼，再來一次就調他回去清理豬圈！

他懊惱的喃喃詛咒，並隨後追上去，然後一頭撞上絲朵兒，這才發現絲朵兒已停住，于是歪著身子探頭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但見絲朵兒擋在西麥正前方，兩眼直勾勾的盯住西麥懷里那團蠕動的小東西。

「那是什麼？」

「小包狸。」西麥舉起懷里的小動物，閃閃發亮的銀毛，還有一雙烏溜溜的圓眸，可憐兮兮的瞅著絲朵兒。「我們在妮貝拉公主屋後發現許多小動物尸體——被毒死的，還有幾只活的小動物在她房里，我們全數放生了，除了這只小包狸不知為何就是不肯走。」

「因為它還小吧！」絲朵兒低喃，自西麥手里接收過來那只比貓咪大不了多少的小動物，憐愛的護在懷里。「現在要找到母狐狸可能不容易了，它自己也沒辦法活下去，還是我來養它吧！」

「你要養它？」雅洛藍十分吃驚，因為女蘿族除了肉食動物之外，從不寵養小動物。難不成……「我不知道女蘿族也吃狐狸肉！」話剛說完，後腦勺就被K了一拳。

「誰敢吃它，我就先宰了他！」絲朵兒揮舞著拳頭，發出憤怒的警告。

「那你干嘛養它嘛？」雅洛藍委屈的揉著後腦勺，疑惑的盯住她懷里的小包狸打量，忽地，銀眸掠過一絲異樣神采，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

「因為……」絲朵兒並沒有注意到他的異常，兀自收回拳頭，溫柔的撫挲小包狸毛茸茸的銀鬃，「聖湖之地的銀狐都是灰白色的，這還是我頭一次見到如此純粹的銀毛，不是白也不是灰，是真正的銀色，就好像……」眼角瞥他一下。「你的眼楮，在陽光下總是能閃耀出那樣璀璨的銀芒，好美！」

聞一言，雅洛藍的嘴又咧開了，「是嗎？」像個白痴一樣傻笑。「既然你喜歡，那就養吧！」

絲朵兒橫他一眼，「就算你不高興，我也要養！」語畢，轉身回屋里去。

雅洛藍亦步亦趨的緊跟在後，「哪有？誰說我不高興了？你想做什麼我都很高興啊！」哈巴狗又開始搖尾巴了。

「最好沒有！」絲朵兒小心翼翼的把小包狸放在餐桌上，果然它動也不動的縮成一團毛球顫抖，黑眸濕漉漉的眨巴著，不像其它野生動物那樣一松手就一溜煙不見了。「它好像很膽小呢，好吧，就讓它跟我們一起睡吧！」

咦咦咦？跟……跟他們一起睡？

白痴般的傻笑瞬間石化，「朵兒，你……你不是說真的吧？」雅洛藍吶吶道。

絲朵兒回眸，笑得頑皮。「冬天快到了，抱著它睡會很暖和喲！」

「我抱著你睡就夠熱呼呼的了！」雅洛藍不甘心的咕噥。

「而且，它是母的！」絲朵兒再補充。

見她的臉雖在笑，眼神卻詭譎得令人打冷顫，雅洛藍不由暗暗吞了口唾沫。

「母的又如何？」

「多個‘小老婆’陪你睡嘛，這麼一來，你就不能抱怨說我不給你收小老婆了喔！」

「……」

如果他偷偷把「小老婆」的毛皮剝下來做皮衣，不知道巫馬後會不會也把巫馬王的皮剝下來做皮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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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包狸雖然是絲朵兒收養的，但令人納悶的是，它卻跟定了雅洛藍，明明膽子此螞蟻還小，懼怕人類懼怕得要死，但「同床共枕」幾天後，它就好像賽克一樣，老是跟在他腳邊打轉，好幾次雅洛藍都差點被它絆個四腳朝天。

不過只要雅洛藍一瞪眼，小包狸就會一溜煙逃到絲朵兒那兒去緊急避難。

這倒是挺神奇的，好像它知道跟在雅洛藍身邊才是最安全的，但若雅洛藍不爽了，還有絲朵兒會保護它。

銀妞，這是絲朵兒替小包狸取的名字。

「奇怪，一個多月了，銀妞好像一點進步也沒有耶！」

雅洛藍兩手捉著銀妞，狐疑的上下左右打量，怎麼看都不覺得銀妞有哪里長大了，連那顆烏黑的鼻頭都是同樣大小。

洗滌槽前的絲朵兒回頭看，噗哧失笑。

「它不會再長了啦，我檢查過它的牙齒，它已經是成年母狐狸啦！」

「耶？它成年了？可是……」雅洛藍驚呼。「它比小貓大不了多少啊！」

「跟它的銀色毛皮一樣，它是特別的，天生就是迷你型的。」

迷你型的？和賽克一樣嗎？

百嘿嘿，那正好，跟賽克配成一對，迷你豬配迷你狐狸，天上一對，地上一雙，完美的佳偶！

雅洛藍幸災樂禍的暗忖，並對銀妞露出不懷好意的好笑，這時，絲朵兒側身取下爐上的藥罐，將滾燙的藥湯倒入碗里，然後拿到餐桌上一放，濃濃的藥味馬上嗆入雅洛藍的鼻腔內，好笑頓時變苦笑。

「朵兒，這……這……」

「喏，快喝吧！」

「天，又喝！」雅洛藍申吟，放下銀妞，引吭大吼，「西麥，叫唐恩來！」

屋外立刻傳來一聲，「是！」然後是離去的腳步聲。

絲朵兒兩手-腰，雙眼眯著。「你又想干什麼？」

雅洛藍沒有回答她，逕自望著桌底下的銀妞。「小老婆，來替我把藥喝掉！」

也不曉得銀妞是不是真的听懂了，竟然毛茸茸的尾巴一夾，一溜煙躲到絲朵兒腳後去嗚咽了。

「耶？敢逃？」雅洛藍憤怒的拍桌。「小心我休了你！」

他拍桌，絲朵兒就拍他腦袋。

「少在這里耍白痴了！」她笑罵。「趕快把藥喝了！」

雅洛藍委屈的撫著自己的後腦勺，雙眸眨著哀怨的銀光。「人家管教小老婆，你干嘛插手嘛？」

絲朵兒冷笑，慢吞吞的端起藥碗來。「你要我替你灌下去嗎？」

雅洛藍一驚，忙奪過藥碗來，「好嘛、好嘛，喝就喝嘛！」憤恨的瞥一下銀妞，好像一切都是它害的，再哀怨的抽抽鼻子，不甘不願的舉起碗來，不過碗沿才剛沾上唇又放下了。「動作太慢了，唐恩！」

唐恩與神官先後自廚房後門進入。

「找我有事？」唐恩問。

「廢話，不然叫你來干嘛？說故事給我听？」雅洛藍沒好氣的嘟囔。「幫我看看，我已經好了，不用再喝藥了吧？」

唐恩瞄一下直翻白眼的絲朵兒，用力咳了咳，硬吞下笑意。「好，我看看。」

片刻後……

「嗯，是可以不喝藥了……」唐恩笑吟吟地說，不過搶在雅洛藍跳起來歡呼之前，他又加了幾句，「但仍然要再安靜休息二十天到一個月左右，除非你願意繼續喝藥，那就可以縮短一半時間。」

雅洛藍呆住，雙手仍高舉在歡呼的姿勢上。「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唐恩使了一下眼神。「如果你不想歷史重演，最好再安靜休養到完全康復為止。」

歷史重演？

是說上輩子的那件事嗎？

慢吞吞的放下手，「歷史重演嘛……」雅洛藍沉吟了一會兒。

精靈王。

巫馬王？

貶嗎？會歷史重演嗎？

不一定。

不一定？你在說謎語嗎？

沒錯，答對有獎！

「總有一天要找他單挑！」雅洛藍咬牙切齒的喃喃自語。「神官，還有多久時間？！」

「二十七天。」

雅洛藍閉眸思索片刻，猛然睜眼。「後天出發到饜魔之地！」

神宮呆了呆。「為何是饜魔之地？」

唐恩皺眉。「但你的身體狀況……」

兩人同時說話，內容卻一南一北，彼此完全無關。

雅洛藍舉起一手阻止他們說話，另一手端起藥碗來豪邁的一飲而盡，放下，深沉的銀眸徐徐掃視過絲朵兒、神官和唐恩。

「即使長大成人，基納魔神也只有原來十分之一的魔力，必須再吃下饜魔之地的七只怪物，才能夠回復所有魔力。因此……」他微微眯起眼。「只要先除去那七只怪物，基納魔神也就不足為懼了。」

三人互望，點頭，贊同雅洛藍的說法。可是……

「為何一定要現在出發？饜魔之地很近，只要……」

「再慢一點，踫上夜之女神的機會愈大，我可不想同時對付兩邊。」

「但你的身體……」

「交給朵兒，」雅洛藍悄悄握住絲朵兒的柔荑。「騎馬或坐馬車、何時休息、何時上路、前進速度快慢、休息時間長短等等，一切都交由朵兒來決定，我絕不插嘴，可以吧？」

絲朵兒先朝唐恩投去詢問的目光，後者仔細想了一下，點頭，她才開口。

「一切都听我的？」

「對，一切都听你的。」

「叫你喝藥，你也會乖乖的喝？」

「發誓，絕不再抱怨！」

「好，那就後天啟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