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墟有蝴蝶飛過 第八章
幾個月又彈指過去,冬天的尾巴因為兩波寒流相繼到來,更是冷得叫人連一步都不想出門。
這天,是狼集團的年度會議。
斑效能的暖氣驅走了冷意,腳下的長毛地毯更是把一丁點的寒意給驅趕得無影無蹤。
貶議室中溫暖如春。
貶議室有兩問,一間美其名給集團各部會重量級人物開會商討未來一年年度計畫方針用的,另一間是給跟隨五英會的貼身秘書──舍家班嚼舌根,討論這一年來主子們的缺失,互相比較用的……
以上是八股的官方消息。
實際上,對八卦有高度熱忱的人,才不是那五個為狼集團鞠躬盡瘁的舍家苦命高級勞工,是那幾個趁機不務正業的大男人。
也就是說,這些主子把傷腦筋的大事全部推給了五個認真賣命的秘書們,幾個人喝咖啡聊是非,輕松愉坑諶過TEATIME。
「為什麼不選在奧地利開會,我懷念古堡里面的大煙囪跟大暖爐,那種柴燒的香味要比高科技的暖氣舒爽多了。」伸伸腿,枚沒勁的把身上的喀什米爾毛衣往脖子拉,直拉到鼻梁下才停止。
他討厭台灣又濕又不干脆的天氣,每次來每次害得他濕疹拚命發作。
「你怎麼不說設在巴爾干半島,那邊四季如春,騎馬獵鷹,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不是更過癮?」姜浙東也有些不帶勁。
「你們對冬天那麼有意見,不如向伊反應以後會議通通改到夏威夷,讓你們每個人跳草裙舞跳個夠。」畿是最公事公辦的人,對這些人的天馬行空嗤之以鼻。
「喂,你是工作狂,別拿自己跟我們相提並論。」
「我只是想確定,你們是來參加年度會議還是嘉年華會的?」畿望著秘書準備好小山高的報告書,還有空蕩蕩的桌面,心中不禁有氣。
一只、兩只、三只,沒錯,橫看、豎看,五匹狼缺了兩個,可以容納上百人的會議室中就他們三只小貓。
這實在……有點難看……其實,根本是不、能、看!
伊缺席,是情有可原,他的身體破爛,沒人敢跟天借膽要他出席,自由心證的結果,其他四人還有伊的隨身秘書就變成非要出席不可的鐵票,但今天走票嚴重,不過也就阿曼一個人沒來,其他人六只眼楮瞪來瞪去,最後同意──
「我們不如回家睡大覺吧。」
流會就流會眼。
「听說,他跟女人同居在一起。」姜浙東實在很不想做狗仔,以前不覺得少掉阿曼那個大嘴巴有什麼大不了,今天竟然「懷念」起他的聒噪。
他會不會是久居鮑魚之肆被傳染了臭味?
听到八卦馬上復活的兩個人一掃委靡的模樣,馬上精神奕奕。
「什麼時候你的消息比我還靈通?」枚拉下他的毛衣。他這網路專家都無從得知的消息,他不相信姜老三比他還靈通。
「阿曼在我的飯店幫女朋友慶生,你說,我會不知情嗎?」
「我還以為你從哪個管道曉得不為人知的秘辛呢。」他彈彈指,又恢復懶洋洋的模樣。
「是正桃花還是野桃花?」畿實在不喜歡這種沉悶的氣氛,加減插嘴。
「耗了快一年還搞不定,你說是什麼桃?」姜浙東怎麼想都不認為阿曼會是那種願意仔細耕耘感情的人。
倒追他的女人從大西洋排隊到太平洋,只要他隨便放個電,黑妞白妞沒有不立刻神魂顛倒願意人財兩倒貼的。
不過,自從那天看過他對胡因因的態度,阿曼這株桃花精大概是栽定了。
枚跟畿互拋了個眼神。
「你們兩個眼楮扭到了啊,丟什麼眼色,你們瞞我一個太沒義氣了吧,告訴你們,自首無罪,坦白從寬,要是讓我知道你們騙了我什麼,大家就走著瞧吧!」姜浙東挺不是滋味的。
懊歹大家都是死黨一派,居然趁他沉思的時候眉來眼去,搞小團體分裂,其中一定有鬼。
「沒事啊。」枚聳肩。
姜浙東把目光拋向畿。
「有什麼雞毛蒜皮的事去找枚,你知道我不管這些的。」畿兩手耍太極,撇得一干一玄淨,清潔溜溜。
這是實話,他的生活除了工作還是工作,別問他麥當勞的勁辣雞腿堡跟肯德基的卡啦雞腿堡哪個好吃,他絕對橫眉豎眼問你那是啥玩意。
所以,請不要問生活白痴關于工作以外的問題。
枚跟畿的眼楮不小心又「電」在一起。
「喂,你確定是同一個人,沒有換?」畿少少的好奇心還是被挑起了。
「真要是上次那個,他跟頭可摔定了,能讓他發燒了一整年,那個女的挺有實力的。」枚很有自信的說。
「喂!」姜浙東實在被漠視夠了!這兩人打啞謎還是玩腦筋急轉彎,說什麼他都听得霧煞煞?就不能說點人話嗎?
他很不爽,他要是不爽就會想殺人,要是想殺人就會找人來開刀,要找人開刀肯定是眼前的這兩個死家伙。
咦,怎麼跟某出已經下檔的連續劇台詞這麼像?他在台灣果然住得太久了,耳濡目染于無形之中,唉。
「你們對我熱騰騰的一手新聞那是什麼態度?」
「新聞?舊聞了吧!」枚扯過畿前面的報告山,開始折紙飛機。
畿竟然也不察,任他胡作非為。「一年前阿曼就失常了,你做人家表哥的居然一年後才知道,你太沒有兄弟愛了。」
「說我沒感情,你們兩個又好到哪去,龜笑鱉短尾巴,五十步笑百步。」
姜浙東的優雅悉數被這兩人的毒舌掃光,他潔白的額頭開始有青筋出沒,一跳一跳的,煞是熱鬧。
想不到一場年度會議竟然變成批斗大會。
狽咬狗一嘴毛,狼咬狼一腿傷。
「我這一年忙著他丟給我的WENCINE銀行業務,還有我自己的飯店、游艇事業,你們說我哪來的美國時間去管這些鳥事!」連會議都不出席,優游愛情海真的那麼叫人流連忘返嗎?
可惡啊,他忙得像只老狗,那個臭阿曼竟然還有閑情逸致每天風花雪月,這實在叫人不平衡。
「你氣死了也沒用,既然我們都來了,為了表示我們對阿曼的豐富愛心,不如殺去看看嘍。」枚轉了轉眼珠。
心動不如馬上行動,反正三個臭皮匠怎麼指天畫地也變不出諸葛亮,倒不如親自去瞧瞧諸葛亮在茅廬里搞什麼飛機。
「我沒空!」畿不膛無謂的渾水。
「你沒听過三人行必有我師。」
「不懂中國成語就別亂用。」什麼跟什麼。
「你冷血!」枚又罵了句。
這句話直接多了。「還有呢?」他擰眉,凶惡的臉叫枚無端打了個冷顫。
「喂,別拿你的死人臉給我看!」
「你還沒看過更難看的。」屬下對他的評語可更尖酸。
「反正我就是不許你拿那種強尸臉給我看,我看了會心絞痛。」
畿翻眼,黑臉總算表情維持原樣。
不過也僅止于此了。
幾分鐘後,枚跟姜浙東聯手,兩人一人一口口水,淹死了畿。
嗚……他就說他不要去,為什麼非去不可咧,他還有成堆的公事要辦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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苞因因的繪圖得到一家專門出版兒童讀物雜志的公司賞識,歷經大半年的米蟲生涯後,她得到了一份長達四頁的插畫工作。
面試時,她繳交了平常的畫冊跟成果,炭筆、水彩、粉彩,還有從阿曼那邊學來的基礎辨圖知識,那豐富多樣的畫風給總編吃了顆定心丸,當下錄用了她,還交給她下個月兒童雜志四頁的故事大綱。
四頁耶,普通新人只要能佔上一篇或是幾張插圖已經很不容易,她的遭遇簡直堪稱是殊榮了。
雖然說這份工作是因為一位資深前輩耍大牌落下的「剩飯剩菜」,雖然說出版社是為了撙節開支,輾轉從網路上找到她這默默無名的畫者,但是那些「雖然」都不算什麼,重點是她──有──工──作──啦!
她一年來的努力啊!
她急著要把這好消息分享給阿曼,進了家門卻發現家中有客人。
跋案子時期不輕易走出書房的阿曼席地坐在客廳的落地長椅上,神態悠閑的跟一個女子說話。
他神態舒展,那種輕松逍遙的姿態是她很少見到的。
「嗨!」她打著招呼。
阿曼霍然回神,有點訝異的說︰「你回來了?」
「有客人?」以前他總是會在第一時間注意到她的。
「你好,我叫AMBER。」削得極短的頭發,棕色大眼,落落大方的態度,人如其名,琥珀,皮膚閃耀著小麥色的光澤,開朗的笑容像海洋的黑色珍珠。
「她是我從前不可或缺的伙伴。」絕少夸別人的阿曼毫不在意的把手摟上AMBER的香肩,兩人快要一樣的高度,互相擊手掌的會心一笑,可以想見默契極佳。
「哈瓦納是我見過最善解人意也是最強的攝影記者,可惜現在合作的伙伴怎麼比就是比他少了點什麼,害我想他想得不得了,路過香港非要來台灣看看他不行,你也明白他的魅力無窮對不對?」AMBER呱啦呱啦說話速度快得像子彈飛射,叫人來不及听。
「你的國語真好。」胡因因勉強插了一句話。
「哈哈,我的國語是被這個魔鬼哈瓦納訓練出來的,不賴吧!」說完她就把頭往阿曼的肩膀上靠,身體一半的重量干脆抵上他的胸膛,無拘無束到放肆的地步。
被吃光豆腐的阿曼只是輕輕的拍拍她的頭,完全沒有要推開她的意思。
不是滋味的酸澀像肥皂泡泡涌上胡因因的胃。
「要是沒有我的精心打造,你現在TOPONE的名號是打哪來的?」
「你少臭美,我上山下海是靠自己兩條腿跑來的,你以為OLYMPUS國際攝影獎是從天上掉下來的禮物嗎?」兩人打打鬧鬧,參雜中文的英文,講到獨特的地理名稱還有西班牙語跟法語跑出來。
雖然說胡因因也是一流大學畢業的資優生,對他們熟悉如母語的外語听起來還是頗為吃力,精神一恍惚之後餃接不上,更是不知所雲了。
「你們認識很久了?」沮喪感沒有打倒胡因因,也不知道哪里生來的蠻勁,她就是不想被排除在外。
雖然她完全插不進他們的話題。
嘻笑聲有了些微的中斷。「因因姊,我跟阿曼可以說是穿同一條褲子的搭檔,我打從他當模特兒時就追著他跑了,追呀追的想不到他還是沒落到我手上,好可惜喔。」
也不知道她是無心還有意的。
「因因,你別听琥珀口沒遮攔,她啊,以前我都叫她大嘴婆,她講話十個字有十一個字不可以信。」
「啊……你壞啦,在因因姊前面坍我的台。」她又去捶阿曼的身體。
琥珀根本當她不存在。
強烈的妒意淹沒了胡因因。
什麼時候她成了人家的姊姊?
看見琥珀跟阿曼在一起的模樣,讓她發現他們有一段過往是她沒有參與也無法介入的。
看著琥珀因為跟阿曼有著共鳴的話題而神采飛揚,因為忌妒跟不安讓她呼吸困難,胃拚命的翻攪,飽受地獄火般的洗禮,幾乎要月兌去一層皮。
「還有啊,你別忘記你跟我求過婚。」琥珀赫然丟下一顆原子彈。
「我已經心有所屬,以前說的那些不算。」阿曼沒注意到胡因因越來越白的臉蛋。
「就算你是說若是到四十歲還孤家寡人我們倆就湊合著在一起,可是我單飛的這段時間看來看去,就是看不到比你更順眼的男人。」
「你要找別人湊合了,我這一生不會有貳心的。」
苞因因听得五味雜陳,一口氣捱不上來的她,忍著胸口的刺痛。
她黯然的回到房間。
就連她走開,阿曼也只是多瞧一眼之後並無多大反應。
「我說你還要在這小地方困多久,一年耶,真是夠了!」一個大格局的男人就應該把世界當做自家廚房,而不是守在一個地方不動,琥珀對于阿曼的固執覺得不可思議。
「這里沒什麼不好。」他穩固如昔。
彬許看見舊時的戰友讓他懷想起過去,但是不見得他會立刻拋棄現在所有,回去從前的日子。
「我听貝林說了,你是為了因因姊。」
搖搖頭,阿曼噙著笑。「老鷹在外面飛得再久總是要回家,我找到了窩,我有了想守護的人,至于那些冒險犯難的過去偶爾看看以前的照片就好了,不必一定要再身體力行。」
「胡說!炳瓦納,普立茲攝影獎不是你最想拿到的,當上指環王的榮耀可是你跟我一輩子的夢想……」
「挑明了說,你這次到底是順便來看我這老朋友,還是拿了誰的好處來勸我復出的?」朋友歸朋友,阿曼的腦筋可是很清楚。
「不管誰叫我來,你有沒有想過,你跟我聯手,普立茲獎耶,你一點都不心動?」玩相機的人終究希望能「玩」出一片天地來,而至高無上的獎勵更是拿著性命往前跑的他們所企望的甜美果實。
「我說了,我有了想要守護一生的人。」
「無上限的贊肋金額,還有足以角逐大獎的誘惑,另外加上站在金字塔頂端的風光機會,你通通不要?」琥珀扼腕得要命。她根本沒想過得到的回答會是這款。
苞因因她見過了,以東方人的審美觀來講可能是個美人胚子,但是,她還是會覺得阿曼是被困住了。
「不要、不要,我只要因因。」被表白的人早就落跑了,沒能听見表白人的深刻眷戀。
「唉,算我敗給你!」畢竟琥珀接受的是西洋式教育,沒有那強迫人或死皮賴臉的習慣,她拍拍額頭,放棄說服。
「乖,我就知道你懂。」
「我不會這麼容易放過你的,你害我飛來飛去,首先,帶我到帥哥最多的PUB去喝酒,所有的帳都算你頭上喔!」
「那有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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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你過的是苦行僧生活,想不到你金屋藏嬌家花一朵,又挾帶了朵野花回來,雖然說姿色各有長短,但是,你擺得平嗎?」
瞄瞄癱在阿曼肩膀上,一身酒氣、看情形已經掛了的女人,等人等到火氣越燒越旺的姜浙東沒好氣的說。
「人都帶回來了,擺不擺得平用得著你來說,問得多此一舉。」枚仍然是八風吹不動的表情。
至于被死拖活拉過來的畿,沒人敢期望已經是黑臉關公的他會說句話。他之前早折下狠話,損失的這些時間,他會要枚一分一秒的補回來的。
至于怎麼個補法,只有他自己知道,可枚的將來……就很令人擔憂了。
「你……們在我家做什麼?」三輛賓士五OO塞住了整條巷子,阿曼真不想承認這幾個缺乏品味的人,是他從小到大認識的朋友。
三人都開一樣的車,又不是公司制服,還這樣招搖出門的咧,車子被人刮花了簡直是活該!
「還能干什麼,來看看你死透了沒有不行啊!」總不會是說閑閑沒事,經過進來討杯水喝吧?
三個大忙人耶,都撥空來看他了,還端架子!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無事不登三寶殿,這些人可不是英英美代子的「中游」人員,每分每秒時間都卡得死緊,要他們撥出一大段時間納涼,起碼要等冰河世紀再度來臨,再看看有沒有可能。
把酒醉的琥珀往沙發上放,她還是醉得不省人事。
「不是以前追著你滿山跑的AMBER?」姜浙東認出全身軟綿綿癱著任人揉圓搓扁的琥珀來。
「她到香港領獎,順便過來。」阿曼扼要的解釋。
「真有心。」姜浙東搖頭。
「怎麼看也不會是她的。」枚也搖頭。
這兩人,還一搭一唱呢。
「你們明知道我跟她沒什麼。」他們根本是來搗蛋的,復活節不是早就過去了?
「那……你跟屋子里頭那個躲著不見人的女子又進展到哪了?」枚長了對火眼金楮,也不過幾個小時工夫,已經把屋子里頭這一男一女的情況給看得分明。
叫他比較想不到的是阿曼的溫吞。
他向來走在時代尖端,對自己的感情竟然可以縱容到讓對方予取予求的地步,這兩人莫非是古代人投胎啊。
說到胡因因,阿曼就氣餒。「相敬如賓嘍。」
竟然被……猜中。
三個大男人立刻倒地身亡。
「你把銀行丟給我,就是為了跟她耗,你不要跟我說你準備了一輩子的時間去把她?」姜浙東氣血調不過來,臉色漸呈豬肝色。他做牛做馬的期限竟然是遙遙無期。
「你有意見?」
「我當然有意見,大大大的有意見!」什麼優雅,什麼斯文,什麼去他的狗屁倒灶的文明人,他一把抓住阿曼的領子,怒急攻心。「把你家的銀行給我收回去,本、大、爺、不、管、了!」
本來以為不過是家銀行嘛,閑閑蹺腳看人進銀行存錢就是了,哪知道根本不是那回事。
「我就知道你本事不夠,真的不行,我也不勉強的,我可以考慮別人。」對于如何壓榨同僚,阿曼浸婬數十年來早有心得。
要不是其他人拉著,姜浙東已經用腳印扒上阿曼那張騙死人不償命的桃花臉上了。
「想得太多、考慮得太多是會後悔的。」向來眼中只有工作沒有其他的畿看不過去自相殘殺的同伴,把兩人撈了開來。
「他這種人一輩子守活寡最好!」
「我偏不讓你如意。」從入門到現在都不見胡因因的影子,她人呢?不會被這些牛鬼蛇神嚇得躲起來了?
「做來看啊,悶騷貨!」為了早日月兌離苦海,姜浙東是豁出去了。
阿曼銳利的眼神萬箭齊發,「我自己知道該怎麼做,用不著你來雞婆。」
「說我婆雞……」他扭身撲向枚,哇啦哇啦告狀。「枚,你看他欺負我啦,眼中沒有我這三哥。」
「好,你乖,你知道戀愛中的男人通常都不正常,你還跟他計較不是自討苦吃,乖喔……」給你秀秀喔。
阿曼按著頻頻作痛的太陽穴。
接下來,他拎起一只、兩只,三只……砰!通通踢出門外。
畿不解的瞪著門板,他什麼都沒說,干麼也遭殃?
阿曼拍拍手掌,將門落鎖。
憊他一室清靜。
接下來,他最重要的事是把躲在屋里頭不出來見人的人逮出來,看她葫蘆里賣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