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娘鬧翻天 第九章
梳洗完畢,吃了早餐,真知子準備到學校去。
一走出門口,就遇見了隔壁的歐巴桑。
「長岡小姐,你要上班啦?」歐巴桑親切地問。
「是啊。」盡避神情有點疲憊,真知子的笑容還是百分百滿分。
「對了,剛剛我經過時,看見你門口坐了一個很高大的男人。」歐巴桑說。
她一怔,「咦?」高大的男人?難道是……
「我問他是誰,在做什麼,他說他是你的朋友。」歐巴桑續道︰「我看他好像是在外面坐了一晚,有點鼻音呢。」
听見歐巴桑這麼說,真知子心里真有點激動起來。
他一整晚都沒離開嗎?在跟她說了那些話後,他還是因為不放心而在門口坐了一夜?
他的用心用情讓她感動,讓她掙扎,讓她不知所措。
她心里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融化、在動搖、在轉變,然後一點一滴地在她體內擴散開來。
第一堂課下課,羽月就跑來為昨晚的事向她道歉。
她明明很氣羽月做了那種蠢事,卻發不了火教訓她一頓。
一整天,她的腦袋里都是他。他的臉、他的聲音、他的手、他的溫度……
終于,她明白他所說的那種感覺。那種只要一閉上眼楮,對方就會出現的感覺。
放學後,她一個人悶悶地走出學校,準備回家——
「長岡老師!」突然,羽月從她身後輕推了她一把。
她回頭,淡淡地一笑。
「老師,我送你回家。」羽月拉著她的手,往路邊等著的轎車走去。
她一怔,「送我?」
「是啊。」羽月抿唇一笑,「是哥哥交代的,他說老師的腳踏車被他弄丟了。」
「可是……」
「來嘛!」羽月一臉「拜托你」的表情,聲音軟軟地說︰「我現在是將功贖罪耶,做不好,哥哥會修理我的。」
此時,阿捻下車為兩人打開了車門——
看見鼻青臉腫,活像個豬頭似的阿捻,羽月跟真知子兩人都嚇了一跳。
「阿捻,你……」羽月驚疑地瞪大了眼,「你是怎麼啦?」
「小姐還好意思問?」阿捻一臉哀怨地說,「都是小姐害的。」
「關我什麼事?」羽月無辜地瞅他一眼。
「當然關小姐的事。」阿捻忍不住抱怨著︰「會長知道藥是我給你的,他氣得海扁我一頓,要不是渡部先生擔保我,我早完蛋了。」
知道阿捻是因為那件事被悌之海扁,羽月露出歉疚的表情。「對不起嘛……」
「對不起?我就知道我早晚有一天會被小姐害死……」阿捻哀嘆一記,「兩位快上車吧,我臉腫得跟豬頭一樣,站在這里很丟臉的。」
聞言,羽月飛快拉著真知子坐進車里。
真知子本還想拒絕,但看見被扁得鼻青臉腫,萬分狼狽的阿捻,她又狠不下心。
車子開動,羽月就挨在真知子身邊,勾住了她的手。
「老師,今天要不要再去我家?」
真知子挑挑眉,一臉哭笑不得地睇著她。「不,我怕了你了……」
「我保證不會再做那種事。」羽月舉起手發誓著,「而且我哥哥不在,你不必擔心。」
「會長在家。」前頭的阿捻突然插了一句。
「我哥哥在家?」羽月訝異地說,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這個時間,她哥哥應該都在四處巡視才對。
「會長昨晚不知道到哪里去吹了風,現在森田醫生在幫他打點滴呢。」
听到阿捻這麼說,真知子的心不覺一揪。
秋田的夜里比東京冷得多,他一整晚在外面吹風,感冒也不奇怪。
只是,他之所以生病都是為了她,她既然知道了,又怎能不聞不問?
「羽月,我到你家去一趟。」她說。
羽月一怔,驚訝地望著她。「老師?」
「我……」她難掩羞色地說,「我只是去看看你哥哥。」
羽月彎彎的唇片往上一揚,喜上層梢地說︰「阿捻,快回家。」她站起來,拍拍阿捻的肩,心急地催促著。
打鐵要趁熱,趁真知子還沒反悔前,她無論如何都要把這「理想大嫂候選人」,送進岸川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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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打攪真知子跟她大哥的好事,羽月將真知子帶到距離悌之房間十公尺的地方,就借故離開。
真知子懷著一顆忐忑的心來到了他房門外,腦子里不斷想著的是待會兒要跟他說什麼。
站在門外,她猶豫了一下。
正打算敲門叫人,突然听見里面傳出一男一女說話的聲音——
「還是你比較好……」悌之低沉的聲音說道,「上次那個小堡士弄得我很不舒服。」
「她還女敕嘛。」一名女子的聲音隨即傳了出來。
安靜了幾秒鐘,女子突然嬌聲地低呼︰「唉呀,你這里都硬了……」
「真的耶。」
听見里面傳來這麼直接、大膽、煽情的對話,真知子只覺得胸口一陣抽緊。
一股怒火從腳底竄燒至頭頂,她整個人像被烈焰包圍住,痛苦又逃不開。
說什麼生病打點滴?根本是跟護士小姐在里面親熱搞曖昧。
硬了?打點滴而已,為什麼會打到「硬了」?
膘蛋,虧她因為他徹夜守護而感動到不行,知道他生了病,還一整天牽牽掛掛地……
她真是天真,居然還以為那種向來身邊女人一拖拉庫的男人,會對她用心用情。
她覺得自己的心髒像被什麼緊緊掐住,她快不能呼吸了,她……她必須趕快離開這里——
轉過身,她就像打仗逃難似的拔腿就跑。
不一會兒,羽月迎面而來。
「老師?」心想此時她應該在悌之房里的羽月,一臉迷惑地看著她。
真知子紅著眼眶,倔強地不讓打轉的眼淚掉下。
她心想至少該跟羽月說兩句話,但她發現自己不能開口,因為只要一開口,那已經幾乎潰堤的淚水就會不爭氣地流出。
「老師,」機靈的羽月一眼就覷出了她的不尋常,「你怎麼了?」
她搖搖頭,急著想走。
「老師。」羽月不死心地抓住她,「你不是去看哥哥嗎?」
一提起他,她不禁又氣又傷心,兩行眼淚就那麼滑落下來。
「怎麼了,老師?」羽月心急地問著,「我哥哥惹你生氣?」
一切不是都很順利的在進行著嗎?怎麼又生變了呢?才一會兒工夫,她喜歡的長岡老師跟她哥哥之間,又產生了什麼戲劇性的變化?
不行,她一定要長岡老師當她的大嫂,誰都不能破壞她的計畫及夢想。
「老師,哥哥一定不是故意惹你生氣的,你先別走嘛。」她死命地拉住真知子。
「羽……羽月……」真知子睇了她一眼,飛快地別過頭。
太丟臉了,她居然在自己的學生面前為一個男人哭,而且那個男人還是她學生的親哥哥。
「哥哥又做了什麼啊?」羽月緊緊地抓著她的手,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失去她夢寐以求的未來大嫂。
想起剛才在門外听見的對話,真知子腦海中立刻浮現一幕幕活色生香的限制級畫面。
他在里面做的事,她怎麼能告訴一個十三歲的末成年孩子?
「老師,哥哥他很喜歡你,我……我也很喜歡你……」
「羽月,」她咬著唇,「你快放手……」
「我不要。」羽月堅持地抓住她,「老師為什麼哭?是不是我哥哥不好,我叫他跟你道歉,你先別走。」
「羽月……」她忍不住地轉頭看著羽月︰心里揪疼得厲害。
「我喜歡老師。」羽月癟著小嘴,兩只眼楮淚汪汪地,十分惹人憐。
真知子心疼地看著她,「我也很喜歡羽月,但是……」
「老師,我第一次看見你,就打從心里希望你能跟我哥哥結婚。」
聞言,真知子一震。「羽月?」
「我從小就沒有媽媽,也沒有姊妹,哥哥雖然很疼我,但是他大我二十歲,又是個男生,我真的很寂寞……」羽月發揮她「淚腺發達」的天分,沒幾秒鐘就哭成了淚人兒。「哥哥前陣子在相親,可是對象都是一些黑道伯伯們的女兒,我不要她們當我的大嫂,我喜歡你,我……之前我故意裝壞,不只抽煙還打架,其實都是故意的……」羽月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說。
真知子一怔,「什……什麼?」
「我想惹你生氣,讓你主動來拜訪我哥哥,我……」羽月知道她的眼淚絕對能發揮功效,連女生都會心軟,尤其是像長岡老師這樣溫柔的女子。
「我知道哥哥喜歡你,所以我用藥迷昏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能讓你變成我們家的一分子……」羽月繼續說著︰「老師,我從來沒見過像你這樣漂亮又溫柔的人,不管我多壞,你還是那麼關心我、愛護我,我知道你就是我哥哥需要的那種女生……」
知道羽月之前的月兌序行為,居然都只是為了把她跟悌之湊在一起,她真的非常驚訝。
原本她以為羽月下藥迷昏她,再把她送進她哥哥房里,只是為了捉弄她,而現在她赫然發現……她是來真的。
不過她錯了,她哥哥並不是一個專情的人,而是那種連生病了,都還能跟護士「來一下」的家伙。
「羽月,我跟你哥哥是不可能的。」她聲線略顯無奈地說,「不過你還是我喜歡的學生,這一點是絕對不會變的。」
「老師……」見她似乎心意堅決,羽月暗叫不妙。
「對不起,我先走了。」真知子毅然地掙開她的手,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看著她的背影,羽月愣了好一會兒。
怎麼會這樣?她精心策畫了這麼久,不只軟硬兼施還自毀形象,結果……
她哥哥究竟在搞什麼?她都把鴨子煮熟了端給他,他居然還能讓鴨子飛了?
擦掉如自來水般隨開隨有的眼淚,她生氣地轉過身,往悌之的房間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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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了點滴,悌之送家醫森田出來。
「哥!」羽月氣呼呼地沖了過來,「你為什麼把長岡老師氣哭了?」
謗本不知道發生過什麼事的悌之,一臉迷惑,「我把她氣哭了?什麼時候?」他昨晚可安分極了,什麼都沒做過。
「就是剛才啊!」羽月懊惱地瞪著他,「知道你生病,老師來看你,你居然還把她氣到哭?!」
「剛才?」悌之微皺眉頭,「剛才我沒見到她。」
「是啊,羽月。」家醫森田附和著他的話,「剛才我在幫你哥哥拔點滴,沒有誰來過啊。」
羽月一怔,「那……那老師為什麼……」
此時,悌之隱隱有了一點頭緒——
她來了,卻沒進來?為什麼?她明明都站在他門口,為何不敲門?
憊有……她氣到哭又是怎麼一回事?他們連見都沒見面,他怎麼可能做什麼事惹她生氣惹她哭?
當時,森田醫生在他房里,她……
「難道……」他心里有了點底,但還不確定。
「羽月,」他抓著羽月的肩膀,「她走多久了?」
「有一會兒了。」她說。
「我現在就去找她。」說罷,他邁開大步離開。
「岸川先生……」森田想阻止他,卻被羽月擋了下來。
「森田醫生,讓我哥哥去。」
森田皺皺眉頭,憂心地說︰「他隨時有可能發燒耶。」
「這樣才夠可憐啊。」羽月一臉正經地說。
森田一怔,「可……可憐?」不知詳情的森田神情疑惑。
靶覺事情又有了希望及轉機,羽月點點頭,狡黠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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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悌之飛車趕抵公寓時,坐著計程車回來的真知子也剛到。
一下車,她就看見悌之。
「真知子……」他朝她走了過來。
盡避生氣,但她必須承認,看見他,她確實是很意外。
他剛才不是還在房間里跟護士親親我我,情話綿綿,怎麼一眨眼又出現在她面前?
「羽月說你來看我?」
「我很不想承認我去看過你,但……」她恨恨地瞪著他,「是的,我是去看過你。」
「你……」
「知道你在我門口守了一夜,我感動莫名,整逃詡心神不寧,魂不守舍地想著你。」打定主意絕不接受如此荒唐的他的真知子,忍不住將心里所有的話都說出了了。
听見她這麼說,悌之臉上略顯欣喜。
「听說你生病,我很擔心,可是我的擔心是多余的,你……」她氣憤地瞠瞪著他,眼眶里還閃著淚光,「你好得很,快活得很,根本不用我擔心。」
「真知子……」听到她這麼說,他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她一定誤會了什麼。
「不要叫我的名字!」她打斷了他,傷心又懊惱地吼著,「我討厭你,也討厭自己,我……我居然會喜歡你這種家?!」
盡避腦子還有點昏昏沉沉,悌之還是清楚地听見了她這句話。
她喜歡他?這應該不是他幻听吧?
「你喜歡我?」他驚疑地問。
真知子眉心一擰,不甘心地在他胸口槌了一記。「對,我真是瞎了眼,居然會……我……我真不甘心!」說著,她忍不住一連又補上幾拳。
「真知子……」
「我不想再看見你,你也不要再出現在我眼前!」她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因為她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瓜葛。
轉過身,她飛快地往樓上跑。
悌之追了上去,卻因為瞬間的暈眩而差點從樓梯上跌下來。
穩住腳步,他緊追在後,然後在她關上門之前,及時地擋住門板——
「把手拿開!」真知子氣惱不已。
「該死……」整個人暈到不行的悌之,忍不住低聲咒罵一記。
以為他罵的是自己,真知子不甘示弱地說︰「你在威脅恐嚇我嗎?」
「我……」真是見鬼了,她難道听不出他不是針對她嗎?
他平時已經是個不愛解釋的人,此時更是無力解釋什麼了。
「你以為你是黑社會,我就會怕你?」因為傷心,因為氣憤,真知子完全無法冷靜下來。
「真知子……」他無奈也無力地凝視著她,「听我說……」
「不要!」她紅著眼,「我什麼都不想知道。」
「真……」
「你快放手!」她使盡吃女乃的力,想將門關上。
雖然身體不太舒服,但他還不至于連一道門都擋不住。
一手撐著門板,他按捺著性子,「我不是個喜歡解釋的人,但是我不想被你誤會。」
「我沒誤會什麼。」
「你為什麼不敲門?為什麼不進來?」他直視著她的眼楮,「羽月說你氣得哭了,你氣什麼?」
她漲紅著臉,不說話。
「真知子……」
「我氣我喜歡你!」她匆地大喊。她唇片歙動著,臉上寫滿了不甘。
明明覺得自己不該讓他知道她喜歡上他的事實,但她卻還是一時沖動地說出了……
「我氣自己太笨,居然被你騙了。」她聲線微帶哽咽,「雖然我一開始不怎麼相信你這種人,但經過一些事情後,我漸漸地發現你的優點,我以為你跟我所想的不同,可是我現在才知道自己有多傻,你……你……你是個混蛋。」
「你說了很多,但還是沒回答我的問題。」他說。
「我干嘛回答你?」她臉上有著懊惱,卻也微帶嬌色。
「你為什麼氣哭了?」
「你干了什麼,你自己清楚。」
「我都快病死了,還能做什麼?」他濃眉一叫。
「病死了?」她唇角一勾,冷笑一記,「我看你龍精虎猛,不知道多行。」
听見她這種略帶狎意的嘲諷,他恍然大悟——
「我龍精虎猛?」他蹙眉苦笑,「你以為我在干嘛?」
「你做的事,我不好意思說出口!」她氣、她惱、她……她發現自己其實是在吃醋。
前一晚才一副為了尊重她,寧可憋死、冷死、病死,也不跟她共處一室的正人君子模樣,誰知一轉身,就趁著打點滴之便,跟護士搞曖昧。
其實悌之大可以用力一推,強行進入,但因為擔心她跌倒受傷,他只好繼續跟她杵著。
「你說,」隱隱知道她「冤枉」他什麼,不覺有點懊惱起來,「你以為我在做什麼?」
「你……你……」她滿臉漲紅,「我都听見了!」
「你听見有人叫床嗎?」他言辭直接、大膽且犀利。
她羞惱地瞪著他。「你……」
「我什麼?你快說。」
「你跟護士在里面搞什麼?」她終于月兌口質問。
「護士?」他一怔,「森田是醫生,不是護士。」
「噢,原來你不只跟小堡士有一腿,就連醫生都不放過。」她酸他一句。
他神情一凝,「我警告你,森田醫生可是已婚婦女,你別亂說……」
「你連結過婚的女人都敢要?」
「你……」他眉丘一隆,眉間擠出個川字,「你當我是發情的公狗嗎?我是病人。」
「你跟發情的公狗有什麼不同?」
這會兒,悌之已顧不得她會不會摔個狗吃屎。手臂的肌肉一縮緊,猛地一推
「唉呀!」正如他所預料,真知子因為不敵他的力道,整個人往後一仰,跌坐在地上。
一個不小心,兩腿開開,裙中風光盡人他眼底——
不過此時的他,根本無心欣賞她不小心外泄的春光。
真知子只覺得自己像極了兩腿開開的青蛙,又蠢又糗。
她羞惱地夾緊雙腿,氣恨地瞪著他,「你真可惡!」
悌之上前拉起了她,「我從沒跟什麼護士或醫生亂搞,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麼?」
扁是听見他跟森田在房間里說話,她就判定他在亂搞?這也太武斷了吧?
「還說沒有,我都听見了。」她惱恨地,「你說她很厲害,上次那個小堡士弄得你很不舒服。」
他眉頭一皺,「小姐,我說的是打針,打針啊!」他重點強調一次。
「你騙誰啊?」激動的她有點不理智地吼道,「打針會打到‘硬了’?」
他微怔,一臉驚訝。
「怎樣?你賴不了了吧?」見他一臉震驚,像是驚訝她知情似的,她更為火大。
「你這種人真是差勁,你……你……」不知為何,她感到難過。
難過自己來了秋田,難過自己遇上了他,難過自己喜歡上他,也難過他居然是這種人……
「我不該來的……」越想越傷心,她忍不住掉下眼淚,「要是不來,就不會遇上你,我……我……」再也說不出話的她,掩面而泣。
看見她當著他的面就哭了起來,他既心疼又興奮。
心疼的是,他真不想看見她哭,尤其還是因為他。
興奮的是,她似乎比他想像的還要在乎他,這是他始料未及的。
現在,他終于知道她為什麼會哭著離開他家了。
「你看……」他伸出手臂。
她低著頭,掩著臉,抵死不肯抬起頭來。
她覺得好丟臉,為這種男人掉眼淚真是世上最不值、最愚蠢的事。
「真知子,」他拉了她一下,「我要你看。」
「不要!」她撥開他的手,生氣地說︰「不要踫我……」
「好,我不踫你,那你踫我。」他說。
「你去死啦!」她氣得口不擇言,用詞有幾分幼稚。
听見她連「你去死啦」這種話都講出來,他忍不住笑了——雖然他已經暈得眼前出現三個她。
「你模。」他拉著她的手,「模看看我哪里‘硬了’。」
一听他要叫她模他硬的地方,她驚羞不已,「你少惡心,不要!」盡避她曾經模過他那里,但那次純粹是為了自衛。
他非常堅持、非常強硬地抓著她的手,往自己手臂上一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