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釁拜金女 第六章
她警覺地緊盯著他,看著看著,那雙眼楮漸漸變得迷蒙起來。
當他的嘴唇緊緊貼合著她的,她有好一陣的暈眩。
那男性的胳膊環繞著她的腰,牢牢地將她鎖在他如港口般的強勁臂彎中,讓她有種窒息卻又安心的感覺。
她迷迷糊糊、昏昏沉沉地接受了這個吻,不再感到自己的存在、不再感到任何事物的存在、不再有北條剛史的存在……
不,也許她心底一直就沒有為北條剛史這個人預留位置。
因金在北條剛史出現之前,她的心就已經被他給佔滿丁。
斃神中,她閉上了眼楮,細細聆听他穩健的心律,感覺他身上那燙人的男性氣息……
靶覺到她在自己懷中像是一團融化了的糖球,他心里不覺欣然。
她冰涼而又甜美的唇瓣是那麼的美好、那麼的真實,甚至讓他忘了自己是如何的厭惡拜金女、忘了他們之前的所有爭執及不愉快……
他從未像迷戀她這般迷戀過任何女人,在知道她是個超級拜金的女人後,他幾番掙扎著遠離她,但最後,他還是戀戀不舍地圍繞在她身邊。
「奈奈……」他凝視著她迷蒙的眼,低聲呢喃著她的名。
她微微睜開雙眼,像是失了神似。
她發現了他那對熱烈的眸子,還有那熱烈的臉……
終于,她恢復了神志、恢復了思想。
不,不該是這樣的,她不該沉醉在他的擁抱及親吻之下,他是她想要的人,卻不是她理想中的對象。
如果她想擁有保障的未來,想擁有理想中的幸福,她應該選擇像北條剛史那樣的男人,而不是他!
他深情地望著她,低下頭,像是意猶未盡地想再攫住她的唇。
這次,她躲開他,並輕輕地、決絕地推開了他。
「不……」她困難的開口。
他微怔,疑惑地凝視著她。「為什麼?」
他以為她接受了他,他以為他們之間已因為今天所發生的事情而有了進展,但是……她還是拒絕了他。
她有點為難地望著他,聲線卻是冷漠而堅定,「你不適合我。」
「我不適合?」他濃眉深鎖,一字一字艱難地吐出。
「誰又適合?北條那小子?」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滿臉的肅凝,「隨便你怎麼說,總之我沒打算跟你在一起。」
「從來沒有?」他突然攫住她的手腕,眼底跳動著激動的火花。
她迎上他的眼楮,冷冷地說,「從來沒有。」
她心里一陣絞痛,但她不能也不敢表現出來。
他難以置信地瞪著她,怎麼都無法相信剛才沉醉在他懷中的她,竟是個拜金意志如此堅定的女人。
溫柔感動不了她、深情感動不了她、真誠感動不了她……就連他把心都幾乎剖開給她,她還能無動于衷。
懊可恨的女人!
他恨恨地放開她的手,沉痛地別過了頭。
背過身,他大步地朝反方向走去,月光下,他寂寞而沉郁的身影拉得好長、好長……
奈奈只睇了他的背影一眼,就立刻轉過身去。
她急急地往回家的路上走,一秒也無敢遲疑,因為她怕只要一猶豫,她就會轉身追上去。
她不能,絕不能!為了安定的人生、為了幸福的未來,她可以拋棄這麼一點點的激情及感動,她可以只將他留在記憶中回味,她可以」
「對不起……」她緊咬著嘴唇,不停地顫抖著。
終于,她咬傷了自己的嘴唇,而那咸咸的鮮血卻來自她因掙扎而傷痕累累的心。
當她再度回過神來,她發現北條剛史送她的那盒和果子已不曉得被她遺落在哪兒了,而她手上緊緊捏著的是那裝著香水的小靶子——
☆☆☆
被下舞衣,奈奈與前來捧場的北條剛史雙雙步出店門口。
「你想吃什麼?」北條剛史體貼地詢問。
「都行。」她淡淡地應著。
雖然約了吃消夜,但奈奈心里卻沒有絲毫雀躍的感覺。
自從那流氓介入了她的生命之中,她對北條剛史這位豪門貴公子的期待已經越來越淡了。
但是堅信著他就是真命天子的她,還是不斷催眠著自己,他才是真正適合她的男人。
「北條。」突然,幽暗處出現了一道長長的身影,聲線冰冷地喚著北條。
北條剛史一怔,猛地望向黑暗處那一道身影。
白川龍介緩緩地走到兩人面前,臉上一點神情都沒有。
「啊?你是……」頓了一下,北條剛史認出了眼前的他。
「我以為你不記得我了。」他淡漠說道。
「你到底想怎樣?」見到他出現,奈奈不禁情緒激動地打斷了他們之間的對話,「我不是跟你說得很明白了嗎?」
白川龍介除了她一記,轉而望向北條剛史,「離她遠一點。」
雖然她已經明白地拒絕他,並選擇了北條剛史,但他還是希望能阻止這不該發生的一切。
北條剛史已經和夏木家的小女兒訂婚,他絕不可能給奈奈任何的保障及承諾;就算他對她真有那麼一些感情,北條家也不可能接受沒有家世背景的奈奈,進他們北條家的大門。
他不希望奈奈到了最後才悔不當初,他不希望她受到任何傷害,即使她已經擺明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奈奈不敢相信他居然當著她的面威脅北條剛史離開她。「你……」她沖到他面前,狠狠地瞪著他。「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冷冷地凝視著她,唇邊是一抹嚴肅而凌厲的微笑,「我愛怎樣是我的事。」
「你!」她怒月復著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北條,」他瞥著她身後沉默的北條剛史,意有所指地道,「記住我的話……」話罷,他毫不猶豫地旋身離去。
他想他應該不必多說什麼,北條剛史是個公子,但也是個聰明人,絕不會也不敢犯這種跟他撕破臉的錯。
奈奈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他居然在她斷然拒絕他之後再次出現在她面前,而且還當著北條剛史的面表現出一副和她很熟絡的模樣。
「舞影小姐,」北條剛史一臉疑問,「你認識他?」其實對于白川龍介的出現,感到最為驚訝的不是奈奈,而是他。
白川龍介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而且還一副跟她很熟的樣子?莫非,她是白川龍介的女人?如果是,那這回他可真是糗大了。
「不是的。」奈奈急忙解釋,「他只是幫我趕走了幾個找麻煩的流氓,我們沒什麼關系。」
「真的?」他半信牛疑地再次確定。
奈奈一臉無奈,「是他自己糾纏不清,我一點都沒有那種意思。」
雖然心里有著他的存在,但她絕不輕易在外人面前顯露出來,尤其是在北條剛史面前。
「我也很苦惱。」她低著頭,一副委屈模樣。
「我知道了,真的,我沒放在心上。」北條剛史見狀,立刻安慰她。
看她的樣子不像在說謊,也許真是白川龍介自作多情、糾纏不清也說不定。再說,他已經鎖定了她這個目標,實在沒理由因為白川龍介的出現而放手。
「我們走吧!」他親切地搭著她的肩,態度既溫柔又體貼。
見他不再迫問,奈奈安心地一笑。
只是,在她微笑著的同時,她心底卻沉澱了「他」的形影及聲音。
不知不覺地,她糾起了眉宇——
☆☆☆
坐在飯店雅致的咖啡廳里,奈奈淺啜著已經微涼的咖啡。
自從「他」上次出現攪局到現在,已經過了一個多星期。
她和北條剛史之間的交往越來越頻繁,一點都沒有受到「他」的影響,而北條剛史也沒因此對她冷淡。
一切都順利的、如她所願地進行著,但她心里竟沒有一絲喜悅。
「舞影小姐,」坐在她對面的北條剛史拿出一只小絨盒,「送給你的。」
奈奈回過神,疑惑地望著他,「送給我?」
「嗯。」他一笑。
她接過絨盒,並輕緩地打開來。「咦?」絨盒裝躺著一只卡迪亞的白金鑽戒,耀眼又奪目。
「這是……」她迷惑地看著他。
他幫她取出戒指,溫柔地笑問︰「我可以幫你戴上嗎?」
她怔愣著。這是什麼意思呢?是一種承諾、一種約定、一種求婚的方式?
「北條先生,這是……」她猶豫著追問。
「你願意接受嗎?」他熱情的眼底寫滿了期待,定定地注視著她。
她知道了,她幾乎可以確定他是在跟自己求婚了,可是……可是為什麼她心里反而猶豫起來?
這不是她千方百計想得到的嗎?她應該欣然接受,應該伸出手讓他為她套上戒指。
快,伸出手呀,她心里有一個聲音不斷催促著她,吉原奈奈,你這個笨蛋,快點抓住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啊!
是的,她不該猶豫,這是她要的、是她期盼的、是她一直在追求的!
當她還在忖度之際,她的手已經不自學地伸了出去——
北條剛史盛住她的手心,並將戒指套在她的無名指上。
「舞影小姐……」他溫柔的在她手背上一吻。
奈奈怔怔地望著眼前的他,腦海里竟浮現出另一張臉孔來。
她擰擰眉心、企圖將「他」的記憶、「他」的影子、「他」的聲音甩出她的生命……
「我想更加了解你。」北條剛史握住她的手,兩只眼楮如火炬般燃燒。
她微愣,不解其意。
他靠近她,低聲地說道︰「我在樓上訂了房間……
她一震,驚愕的瞪大了眼望著他。
這一刻,她總算明了「他想更加了解她」的意思。
這會是他嗎?這個男人連問她的名字都不曾,連她家里的狀況都不問。
「舞影,你不願意?」他微微皺著眉頭,表現出一副失望的模樣。
「我……」她還在猶豫什麼、考慮什麼?他是她理想中的金龜婿人選啊!
她已經二十五歲,再拖下去,她根本就要錯過釣金龜的黃金歲月了。
吉原奈奈,答應他!立刻答應他!
不要三心二意,不要在這個時候還想著那個不列入考慮的流氓,不要!不要!
「嗯。」在這一刻,她咬牙下定了決心。
就是他了,她要抓緊這個難得的機會,她要把握住未來、把握住幸福、把握住這個男人。
就將第一次交給他,然後將他緊緊地抓著、緊緊地不放開吧!
☆☆☆
站在飯店客房里的落地窗前,奈奈的身子不斷地顫抖著。
她早有心理準備將自己的第一次獻給那個理想中的金龜婿,可是……現在的她卻猶疑著。
是因為對象是北條剛史嗎?不,他是她夢想中的理想對象!是她一心想追尋的豪門子弟,選擇他是絕不會失誤的。
不能再想了、不能再退縮了,今天她要一鼓作氣抓住幸福。
「想什麼?」北條剛史由她身後輕輕環住了她的腰,並低頭在她耳際吹氣。
一進房間,他的表現及舉動比平時的他還要大膽且熱情,那麼強烈的轉變讓她有點不能適應。
「沒……」她不安地回應。
送禮、上床,這是北條剛史泡妞的一貫伎倆及程序,而他也從未失誤過。
在他眼里,像這種沒有身家背景的女人,全都是認錢不認人的,只要給她們一些甜頭,她們什麼都願意給。
他將她的身子扳了過來,低頭就要吻她。
不知怎地,奈奈本能的躲開了。她應該坦然接受但是她沒有。
「我……」她驚慌失措地退了幾步。
為什麼?為什麼接受過那流氓索吻的她卻躲開了北條剛史的索吻?他會不會因為她的拒絕而懊惱生氣?
他先是一怔,旋即撇唇一笑,「你害羞?」
見他沒生氣,她稍微松了口氣。「嗯……」低下頭,她怯怯地點了頭。
「沒關系,」他端起她的下巴,笑說︰「我們一起去洗個澡。」
「咦?」她一時呆愣。
北條剛史緊環她的腰,將她的身體壓向了自己。「今晚不要回去……」
她突然扳開他的手指,像是一只受到驚嚇的雀鳥,「不,我……」明明說要把握機會,但她的身體還是本能地、下意識地避開了他。
「你到底是怎麼了?」北條剛史微微擰起眉心。
「也許……」她礙口地吐出話語,「也許我們該等結婚後再……再發生關系。」
北條剛史一怔,然後像是听見了什麼可笑的話般狂笑起來。
「結婚?你說結婚?」
「北條先生,你……」奈奈驚疑地望著他。
「大家出來玩玩,你干嘛這麼認真?」他不屑地說。
「玩?」她震驚不已,「你送我戒指不是向我求婚嗎?」
他哼地一笑,「我已經訂婚了,小姐。」
此時,奈奈簡直不敢相信這些無情又可惡的話,會是從北條剛史的嘴里說出來,「你訂婚了?」
「當然。」他坦白地承認。
「那……那你為什麼要追求我?」她悚然而驚訝地望著他。
「因為你漂亮嘛!而且……」他似笑非笑地欺近她,「听說你很喜歡我這種有背景、有家世的男人,不是嗎?」
「你……」她一臉受辱地直瞪著他瞧。
「舞影小姐,我們北條家有頭有臉,想也知道不會娶個藝妓進門嘛!」說著,他將她鎖進懷中。
她憤怒地將他推開,「不要踫我!」
這一際,她才發現自己是個徹徹底底的笨蛋以為能一朝變鳳凰的笨蛋!
那流氓說得對,她不能把男人當傻瓜,當他們為你付出一些,也就代表他想得到一些。他說得對,她總有一天會自食惡果,總有一天會吃虧受傷,
「你干什麼?」北條剛史一臉不悅地瞪著她,「你都收禮了,難道想反悔?」
收禮?她下意識地睇著自己無名指上的白金鑽戒。
這就是她答應出賣靈肉的證據嗎?天呀!她讓自己變成什麼樣的女人啊?!
「還你!」她沖動地想月兌下戒指。
「唉,」他挨身過來,一把抓住她的手,笑說︰「別生氣,大不了結婚後,我們繼續維持關系不就得了。」
她是他所遇過最漂亮的女人,他還真是舍不得放手呢!比起夏木家小女兒那人工制造的美貌,她可是「明目」多了。
「不……」她猛搖蔽著頭,「我不要!」
「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他沉下臉。
奈奈使盡全力掙月兌他,並將手指上的戒指硬是拔了下來。
「還你!」她狠狠地將戒指丟向他,「我不要你的謊言!」
他眉頭一挑,冷哼一記,「謊言?」他一臉輕蔑地睨著她,語帶嘲諷地嗤道,「要不是你眼里只有我的家世、我的財勢,你會沒發現我的謊言?」
他說的話像一千支、一萬支大頭釘打在她頭上似的,但疼的不是她的頭,卻是她的心。
他說得一點都沒錯,是她自己帶眼不識人,是她自己走進了他設下的陷阱里,是她,都是她!
她噙著眼淚,轉身拔足狂奔,頭也不回地沖了出去——
☆☆☆
拖著懊悔及不甘的腳步,奈奈一步步朝著回家的路走。
倦了、累了,她在公園外的椅子坐下;她必須整理一下情緒,絕不能讓父親發現她的不尋常。
豈知才剛坐下,懊惱的眼淚便不听話地落下,腦子里也只剩下對那流氓的回憶……
她一直以男人的金錢和地位去評估一個男人的價值及好壞,她以為那是安全與幸福的保障,但今晚,她驚覺自已徹底的錯了。
來不及了,一切都來不及了!
現在的她只是個教他唾棄的女人,只是個無可救藥、死了活該的拜金女。
他不會再出現在她面前,不會再纏著她、不會對她說教、不會抱她、親她……
天呀!到現在她才曉得自己有多在乎他。
雖然他是個流氓,但是他一直很真誠地對待她、一直關心著她,他從沒欺騙過她,從沒企圖從她身上得到些什麼,他……他是一個真正的好人,盡避他是個流氓、是個黑社會。
可一切都太遲了,她已經失去了擁有幸福的機會。
站起身來,她踩著傷心的步伐,緩緩地踱回家去。
罷到家門口,她就發現家里亮著燈,而大門也半掩著。抬起手,她睬了一眼時間……
這麼晚了,爸為什麼還沒熄燈睡覺?
「奈奈!奈奈!」突然,鄰居的歐巴桑跑了出來,一臉憂急地大喊。
「歐巴桑?」她驚疑地探問,「怎麼了?」
「你……你快去醫院吧!」歐巴桑上氣不接下氣地喘息,「你爸爸突然昏倒,我家老頭子已經將他送到醫院去了。」
奈奈有一瞬的失神,她怔怔地望著歐巴桑,唇片歙動卻說不出話來。
剎那間,她的記憶回到了十年前母親昏倒的那一個下雪的夜里——
「奈奈,」歐巴桑搖搖她,「別發呆,快點到三井綜合醫院去啊!」
她回過神,轉身疾奔而去。
不要死,爸爸!她在心里不斷吶喊著,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不要連您也離開我,不要!
不知何時,她的眼眶中已經蓄滿了淚水。擦去眼淚,她一刻也不敢遲疑地往三井綜合醫院而去。
現在的她沒有多余的心思去思索其他的事,她只希望她父親沒事、希望他只是昏倒、希望她在天上的母親能保佑父親度過難關——
☆☆☆
醫生將她父親的情形講解給她听後,像是下最後通牒似的說︰「令尊的情況非常危急,必須馬上開刀。」
「成功機率是多少?」她一直緊捏著衣角,以轉移她滿懷的恐懼及不安。
「一半一半。」醫生又說︰「如果不開刀是完全沒機會。」
她覺得自己的心都坑誄結了,十年前的那一天由她父親作最後決定,而十年後的今天卻只剩她自己。她好無助、好旁徨、好憂急、好害怕……
「吉原小姐?」醫生輕聲喚醒她,「你決定了嗎?」
她抬起頭,定定注視著他,「請您為我父親開刀吧!請救救我父親……」說著,她難以抑制地淌下淚來。
醫生點點頭,「我盡力…」他凝視著她,說道︰「請先繳付三十萬保證金,還有……」他突然有點為難地開口。
「醫生,還有什麼問題嗎?」奈奈疑惑地詢問。
「令尊的手術是個大手術,他有任何保險嗎?」
她搖搖頭,「沒有……」
「這樣呀……」他皺起眉頭,狀似欲言又止,「令尊的手術費用非常昂貴,你有困難嗎?」
她懂醫生的意思,當初她母親就是因為付不起昂貴的手術費而去世,現在……她遭遇了同樣的困境。
「需要多少?」不知怎地,她突然冷靜下來,因為她知道這個難關除了她自己,沒有任何人能幫她度過。
「林林總總加起來,最少也要三百萬。」
三百萬!
對有錢人來說,這實在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數目,但對她來說,這筆錢卻關系著她父親的生死。
不要緊,她可以去籌、可以去借,只要能救回她父親,她什麼都願意做,即使是回頭求北條剛史,做他的地下情人。
「醫生,請您馬上為我爸爸開刀,錢我馬上去準備。」
「這樣呀……」他遲疑著。
「求求您。」奈奈苦苦懇求著他,「我絕對會付出手術費的,請您先為我爸爸開刀,拜托您!」說著,她幾乎要向他下跪。
醫生拉著她,點頭笑道︰「我知道了,我會盡力的。」
她眼底漾著淚光,神情激動地道著謝,「謝謝您,謝謝您。」她握住醫生的手猛晃,「我現在立刻去籌錢我馬上去。」說罷,她轉身奔出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