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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道大亨 第九章

作者︰黑田萌

「妳喜歡我?」

武陣冷然一笑,眼底充滿了無奈、憤懣、懊惱,還有極力掩飾的悲哀。

這個女人今天凌晨才剛從一個男人的臂彎離開,現在卻站在他面前,若無其事地說她喜歡他?

她之前一次又一次的給他希望,然後再拒絕他,而就在他看清了她的真面目並決定忘記她的時候,她竟告訴他,她喜歡他?

他該生氣的,但他卻只是冷笑。

听見他那一記猶如來自地獄般的冷笑,里樹突然背脊一涼。

她不解又驚疑地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何是這種反應。他應該欣喜若狂的,不是嗎?

「越川……」

「妳說妳喜歡我?」他直視著她,唇角一勾。

她疑惑地看著他,「我……」

「妳一直拒絕我的,不是嗎?」

「那是因為我……我一直不敢面對自己的感情。」

「那麼說,妳現在終于面對了?」

「是的,」她點頭,「我……我不想錯過。」

不想錯過?是不想錯過一個愛她的男人,還是不想錯過一個有錢的男人?

如果她不想錯過他而選擇了他,那麼那個外籍男子是什麼?她跟他共度一夜又算什麼?

「哼,」他哼地冷笑,「妳為什麼突然選擇了我?」

她感覺到他的反應不太對勁,但她實在想不出他有什麼理由如此。

只因為她那天拒絕了他嗎?

不,她拒絕過他很多次,但他從沒惱羞成怒過。

那麼,如果不是惱羞成怒,他為什麼反應如此冷漠,語氣又如此刻薄?

「越川……」

「因為我比較有錢嗎?」武陣冷然一笑,以一種尖銳而嚴苛的眼神瞪視著她,「妳覺得有錢的男人還是比較好,是嗎?」

听見他這些話,里樹只覺得腦子里轟地一響,然後有幾秒鐘的空白。

猛地回神,她慍怒地道︰「你在胡說什麼?!」

「妳知道我在說什麼。」他惡狠狠地瞪著她。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只覺得你根本瘋了。」

他是哪條筋不對?他為什麼要說這種話?他明知道她不是個愛慕虛榮的女人,他明知道她……

他真是太過分了,為什麼要說這種侮辱她、詆毀她的話?

「我瘋了?」他眉心一叫,「我是瘋了,要不是瘋了,我不會……」

他將「愛上妳」三個字硬吞回喉嚨里,傲骨的他,不願再對她說出半個「愛」字。

「你……」里樹完全不能理解他為何前後判若兩人。

難道他之前說喜歡她,全都是謊話?

他只是在玩「妳跑我追」的游戲嗎?因為她是他從未遇過的類型,因為她很難追,所以他才卯足了勁追求她?

現在呢?他發現他已經攻陷了她,已經擄獲了她,所以他就不玩了?

「我真是看錯你了……」她咬牙切齒地說道。

「看錯人的是我。」他懊惱地回道。

「你說什麼?」

「妳何必在我面前裝糊涂?」他唇角一勾,冷笑著,「妳放心,我那三千萬不會不給的。」

「你……」

「如果沒事,妳可以走了。」他無情地打斷了她。

旦樹覺得自己的心跳就像快停了似的,她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她曾經認識並愛上的男人。

他翻臉的速度比翻書還快,而且翻得一點道理都沒有。

「爛人!」她氣憤地大罵一句。

他濃眉一叫,目光一凝,「妳說我是爛人?」

「難道不是嗎?」她氣憤的迎上他的目光,「說你是爛人還便宜了你。」

「神田里樹。」他沉暍一記。

「越川武陣。」她也毫不示弱。

兩人互相瞪視著對方,四只眼楮迸裂出駭人的銳芒。

他不是個溫吞男子,而她也不是柔弱女子。一旦互相杠上,周遭的空氣立刻凝結。

「算我識人不清。」她恨恨地、悻悻地喊道,「我剛才說的話,不算數!」

說罷,她轉身就要走。

「站住!」他朝她一吼。

她頓了一下,然後充耳不聞地繼續往前走去。

打開門,她差點撞上正推門進來的女人。

那女人身上的香味有點熟悉,她定楮一看,發現正要進來的不是別人,而是曾經跟他在這里狀似親熱的原麗子。

里樹這會兒全明白了,原來他正在等的人就是原麗子。

說什麼喜歡她,其實私底下還是跟原麗子維持著曖昧的關系。

她轉過身,看著他,冷笑一記,「看來……你等的人來了。」

武陣眉心一蹙。

是的,他是在等原麗子,但只是跟她商量公事。但顯然地,里樹誤會了。不過,他已經沒有向她解釋的必要。

罷進來的原麗子完全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狀況,她只覺得他們兩人之間充滿了火藥味。

雖然她非常妒嫉里樹可以擄獲武陣的心,但極具野心的她,並不會為了愛情而毀掉自己的事業。

縱然她得不到武陣的愛,但他確實能讓她的事業更上一層樓,而這也是她仍待在電視台的主因。

「怎麼了?」她看看站在面前的里樹,再看看一臉凝肅的武陣。

武陣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慍怒地直視著里樹。

里樹抬起她倔強的下巴,「既然你等的人來了,那麼我就不打擾了。」說罷,她便要奪門而出。

「我叫妳站住!」就在那一刻,武陣又是一記沉喝。

他該讓她走的,但是不知為何,當他看見她背對著他,並打算離去,他卻又沖動地想留住她。

他恨死了自己的不堅定,也恨死了如此瘋狂愛著她的自己。

原麗子一震,不禁退後了兩步,然後意外地擋住了里樹的路。

里樹眉心一揪,氣憤地轉頭瞪著他。「你要我站住,我就非得站住嗎?!」

他銳利的目光緊鎖住她,「我還沒說完。」

「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她悍然地說道。

他忽地一個箭步上前,將原麗子輕推出門外,然後砰地一聲摜上了門。

里樹驚愕地瞪大了眼楮,「你要……」

不待她說話,他一手捏住了她的下巴,重重地吻住了她的唇……

他的吻帶著懲罰、憤怒,還有掠奪……

她感覺到了,而她討厭也害怕那種感覺。

他的吻從來不是這樣的,即使是在拉斐爾的那一吻,都比現在來得溫柔。

他憑什麼這麼對她?尤其是在他說了那麼多傷人的話之後。

再說,他不是在等原麗子嗎?他不是想跟原麗子躲在辦公室里親熱,就像那次一樣嗎?

但他為什麼反而將原麗子推了出去,而親吻了她?

她感覺不到他的愛及尊重,她覺得他根本是在侮辱她。

「唔!」她奮力掙扎,卻怎麼都掙不開他。

他的唇重重地壓著她的唇,手甚至很不客氣地揉弄著她的身體。

「唔!」當他的大手按著她的胸部,她氣得想踹他一腳,但……她什麼都不能做。

他的力氣很大,大得令她感到惶恐。

他的手掐住她的下巴,分開了她的唇,然後放肆又瘋狂地采入舌尖。

她心頭一悸,惡狠狠地瞪著他。

把心一橫,她咬了他。

「不要!」不知哪來的氣力,她推開了他。

武陣憤怒的眸子里燃燒著火焰,看得出來,他激動的情緒猶未平復。

他感覺到嘴里有種咸味,他知道,她咬傷了他。

這個像母獅子一般強悍的女人,真的咬了他。

「骯髒!」她氣得口不擇言。

他眉心一擰,「我骯髒?妳呢?妳比較純潔?」

她不解地瞪著他,「你……」

「妳只是個表里不一,玩弄男人感情的女人。」

「什……」她一震。

她表里不一,玩弄男人的感情?她都還沒說他,他居然就先栽她的贓?

「我從來沒有玩弄過誰的感情。」她態度強硬而堅定地說,「你才是玩弄女人感情的混球!」

「妳說什麼?」他眉心一虯。

「難道不是?」她恨恨地瞪著他,「你追求我,甚至不惜砸下三千萬,只不過是為了征服一個你認為有挑戰性的女人,而如今這個笨女人掉進了你的陷阱里,你得意了?!」

她在胡說什麼?掉進陷阱的是他吧?!

「我以為你是真心誠意,原來你……」她氣得眼眶泛紅,淚水盈眶。

「我是真心誠意。」他直視著她,「但妳欺騙了我。」

「我欺騙你什麼?」

「何必裝糊涂?」他受傷地一笑,「我都親眼看見了。」

她一怔。親眼看見?他是看見了什麼啊?

「魚住版訴我的時候,我其實還半信半疑,我不相信妳是那種女人,但是……」他聲線沉重地說,「當我親眼看見妳跟他親親熱熱地步出飯店,我終于認清了妳的真面目。」

親親熱熱?步出飯店?她眨眨眼楮,有一瞬的迷茫。

然後,她似乎意識到什麼……

「你是說……」她望著他,「你是說你看見……」

「沒錯。」他眉間一攏,懊惱又受挫地看著她,「我看見妳跟他在飯店共度一夜。」

「他……」

「那個外國人是妳的男人吧?」他撇唇一笑,笑里淨是悵然。

「我跟格雷是朋友。」她說。

「朋友?」腦子被妒嫉佔滿的他,根本听不下她的任何話,「什麼樣的朋友?可以上床的那種?」

她秀眉一橫,「你別侮辱人。」

知道他是因為誤會而如此「性情大變」,她心里不能說沒有一絲的喜悅。但他這些話,也實在不怎麼中听。

什麼上床?她跟格雷情同兄妹,關系既單純又干淨。

「我是不是侮辱妳,妳心里有數。」

「你還說我?」好啊,要亂翻爛帳誰不會?

她瞪視著他,「約了原小姐在這里見面的是誰?你還不是說一套做一套?說什麼喜歡我,心里只有我,背地里還不是跟原小姐藕斷絲連,曖曖昧昧。」

他眉心一沉,「我約她是為了談公事。」

「你想怎麼說都行。」她不甘示弱地說。

他惱了,兩只眼楮像著火般的瞋視著她。

「我行端坐正。」

「你敢說你跟原小姐什麼都沒有?」

「我們是上過床。」他理直氣壯地說,「不過在遇見妳以後,我就再也不曾跟她發生過關系。」

听見他這麼說,里樹忍不住心頭一喜。

但她並沒有表現出來,因為他剛才說的那些話實在太氣人了。

「我從沒隱瞞過我跟她的關系,但是妳呢?」他語帶質問,但更濃烈的是他的妒意。

「我跟格雷之間是清白的。」

「所以說,妳跟他在飯店共度一夜,都在聊天?」他不以為然地哼道。

「沒錯。」她語意堅定而坦蕩。

他濃眉一虯,「他對妳又親又抱的,妳還說你們沒什麼?」

「親?」她微慍,「格雷只不過是吻了我的額頭。」

「只不過?」受過西方教育的他,當然知道親吻額頭實在算不了什麼,但他如何能忍受有個男人吻了他愛的女人的額頭?

「親吻額頭只是一種友好的舉動。」她說,「我跟格雷是好幾年的朋友了,他……」

「不行。」他沉喝一聲,打斷了她,「就算是額頭都不行。」

「什……」他這是什麼態度?什麼不行?他是她的誰?他怎麼可以要求她該做

什麼或不該做什麼?

「就算我們親了嘴又怎樣?你管不著吧?」她負氣地道。

拜托,她都沒計較他跟原麗子那段曖昧的過去,他卻反倒責怪她跟格雷那純純的友誼?

「妳承認妳跟他的關系?」

「我承認什麼?」她氣憤地瞪著他,「格雷是我的好朋友,他是國際醫療團的成員,是個值得信賴及依靠的朋友兼兄長,我跟他的關系不是你以為的那樣,而且……」

听見她說那個男人是她的朋友兼兄長,武陣微微一怔。

朋友兼兄長?她的意思是……他們並非情侶?

「格雷他特地飛來日本看我的攝影展,順便告訴我他即將回紐約跟泰莉結婚的消息,我跟他……」

「妳剛才說什麼?」他陡地一震。

他剛剛應該沒听錯吧?那個男人要跟一個名叫泰莉的女人結婚?這麼說來,她跟他是真的沒有……

「我說格雷要跟他最愛的未婚妻結婚了。」她加重語氣地重復了一遍。

「所以說……」他神情十分驚訝。

「所以說你根本是個笨蛋。」她沒好氣地瞪著他。

一直處在激動狀態的武陣,突然冷靜了下來。

他就像一顆鼓脹的氣球般,在被「真相」這支針戳破之際,迅速地縮消。

「這麼說,妳跟他……」他忽地有點口吃,「你們……昨天晚上……」

「我們在聊天。」她說。

「妳是說真的?」

「是的,越川先生。」她氣惱地睇著他,「現在你知道了?清楚了?」

他木木地,「是……是的……」

老天,他居然鬧了這麼大的笑話?他居然誤會她跟那外國人的關系,而且還對她如此粗莽無禮。

懊死,他做了什麼?他剛才還說了那麼多荒謬、可笑又可惡的話來攻擊她、指責她……

「好的。」她揚起下巴,像剛打贏了一場勝仗的斗雞般揚起下巴,「既然你都明白了,那我走了。」

語罷,她轉身要走。

「不。」武陣及時地伸出于,一把將她拉了回來。

他將她扯回懷中,一臉愧疚,「我……我錯了,對不起。」

看著他那愁雲慘霧般的神情,里樹打從心里想笑。

其實她也不是真的要走,只不過想殺殺他的威風,教他再也不敢那麼對她。

她挑挑眉,唇角微微揚起。

「你很可惡。」她說。

「是的,我很可惡。」他低聲下氣。

「你很沖動。」

「沒錯,我是沖動了些。」老天,要是他的屬下看見他在一個女人面前如此低聲下氣,可能會從年頭笑到年尾。

「你很愛吃醋。」看著他那猶如做錯事的小阿般的表情,里樹忍不住想逗逗他。

「妳說得一點都沒錯,我是醋桶。」他蹙著眉頭,語帶哀求地問︰「妳能原諒我嗎?」

「我考慮考慮。」她撇唇一笑。

「那麼……」他試探地問道︰「妳剛才說的話還算不算?」

她一怔,一時反應不過來,「什麼?」

他眼底閃過一抹狡黠,「妳說妳喜歡我。」

她一震,羞色立刻在她臉上蔓延開來。

她不安又羞赧地推開了他,「我已經不記得了!」

武陣抿唇一笑,單臂一振,將她重新扯回自己懷里。

他熾熱的目光緊鎖著她,「我可忘不了。」

說罷,他低頭攫住她羞悸的唇。

他緊緊地擁抱著她,熱情卻也深情地吻著她。

他任由她退至門邊,可是卻不允許她逃出他的懷抱。

她被他限制在他與門板之問,再也無路可退。

她開啟雙唇想阻止他,未料,他竟在她開口之際,探入了他火熱的舌。

她抬起頭來欲表示抗議,他卻以雙手固定住她的頭,猛烈地掠奪著她的甜蜜。

靶覺到他全身的熱情正在急促的燃燒,里樹以雙手抵著他的胸膛,希望能教他冷靜一些。

但她卻驚訝的發現,她手下所踫觸的胸肌早已緊繃。

餅了許久,他終于稍稍地放過了她。

她急喘不息,嬌怯地望著他。

他捧著她羞紅的臉,對她送出令她驚惶的電波及熱流。

「妳來找我,是因為妳決定接受我對妳的追求了嗎?」他深情凝視著她。

她羞怯地迎上他火熱的眼眸。

「妳說妳喜歡我,是真的?」

罷才那麼輕易就說出「我喜歡你」的她,此刻卻羞于啟口承認。

「這一次……」他將頭低下,唇片緊貼著她的唇,低聲地說︰「我可不會再讓妳從我身邊逃開了。」

他吻住了她,熱情又急切地。

「嗯……」她嚶嚀一聲。

事情的發展是如此的理所當然且不可收勢,猛烈的渴求征服她的所有感官,而理智及思考也融于潛在的之中。

他的唇自她唇上移開,滑到她的喉嚨。

她全身竄過一股強烈的電流,整個人僵住不動。

她已經決定留下來,並跟他在一起,當然,她也隨時有獻身給他的打算。但是這個時間不對,地點也不對,她知道門外就站著兩個人--魚住苞中山。

她僅存的一絲理智及矜持告訴她,她必須阻止他繼續下去。

「停下來……」她的手指捧住了他的頭,揉搓著他短而扎手的發。

他並未理會她,並自顧地輕咬著她的頸項。他撫模著她的臉、她的頸子、她的肩膀,然後再慢慢地往下移。

當他的手終于忍不住地覆住她的起伏,並隔衣以手指挑逗著她時,她猛地拉扯他的耳朵。

「該死。」武陣咒罵出聲,並松開了她。

里樹臉頰酡紅,眼神嬌悍地睇著他,「當我說停下來,就是停下來。」

武陣簡直不敢相信她又一次拒絕了他,而且手法越來越……潑辣。

身為一個男人,他實在快不能忍受她的一再拒絕及阻斷,但……他能對她發脾氣嗎?

答案當然是「不行」。

于是,他按捺下自己的怒氣,凝視著她美麗又倔強的姿態。

而當他看著她時,他知道自己是注定要臣服在她底下。

「妳知道嗎?」他輕輕地端起她的下巴,微蹙著眉,「我也可以干脆……」

「霸王硬上弓?」她替他接了話,然後撇唇一笑,「你要是敢,你將永遠的失去我。」

「我知道。」他有幾分無奈地嘆了口氣。

「那就好……」

他皺皺眉,「妳這樣很傷我的心。」

「喔,」她笑睇著他,「你沒那麼脆弱吧?」

「我可沒有妳以為的那麼堅強。」他笑嘆一記。

她拿開他端著她下巴的手,「那麼你就當這是一種磨練吧。」

「我有不接受的權利嗎?」

「沒有。」她俏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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