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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神的小錢奴 第六章

作者︰明星

「阿姨,有沒有人說過你發質超棒?而且連一根白發也找不到。」

雷曼曼精心梳理著蔣玉華的柔長黑發,梳著梳著,忍不住將小嘴湊到對方的耳邊。「剛剛還有個小堡士很好奇的對我說,我們姐妹倆眼楮長得很像,只不過身為姐姐的你要比妹妹我漂亮許多。」

貶在椅子里的蔣玉華忍不住笑道︰「你這傻孩子,那小堡士分明在說你老。」

「不老不老,前幾天我去商場買東西,售貨小姐還把我當成高中生呢。」

蔣玉華被她可愛的樣子逗樂了,「你這丫頭,嘴真甜。」

傍晚時分,自她的病房門口突然走進來一個拎著保濕桶的嬌小女孩,她笑臉如花,十分親切的自我介紹,說她是兒子花錢雇來的女佣。

因為兒子太忙,沒時間親自來照看,便派她來醫院好生伺候。

小丫頭十分勤快,不但手腳利落的幫她整理病房,還幫忙切水果,煮開水,忙前忙後找醫生護士來打針。

最值得稱贊的當然是她親手熬的那碗魚湯,鮮女敕可口,味道香濃。

她原本胃口很差,可那香噴噴的魚湯卻勾起了她的食欲。

待伺候她吃飽喝足後,小丫頭還陪她聊天解悶,並興致勃勃為她梳理已經很久不曾認真打理的長發。

現在的女孩會做家務的已經很少,像她這種會做家務又會熬湯的女孩,更是少之又少。

從聊天中,她從這個叫雷曼曼的女孩身上,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活力和熱情,並且從她口中知曉了她與兒子認識之後的全部過程。

當她听聞兒子與這個長相可愛,性格活潑的女孩,曾在上海假扮夫妻,笑得她幾乎闔不攏嘴。

「我兒子真的那麼沒人性嗎?居然逼著你陪他玩高空彈跳,我記得他小時候很內向又老實,莫非是我這個做媽的對兒子了解太少?」

雷曼曼一臉質疑,「阿姨,你真的確定你口中那個內向又老實的家伙,就是我現任的雇主蔣承陵先生嗎?」

她認真的模樣,再次逗笑蔣玉華,她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這樣開懷大笑過。

失敗的婚姻,給她的人生帶來了太多苦難。

唯一貼心的女兒被送去了英國讀書,兒子雖在台灣,即使真心孝敬她這個母親,但整日忙于工作,實在無法讓她感受到太多親情安慰。

雷曼曼的出現,就像她陰暗人生中的一道曙光,感受到她熱情朝氣的同時,也讓她深深意識到,其實人生並不像她以為的那麼令人絕望。

性格怯懦的她,平日只喜歡看些小說來打發無聊時間。當她得知雷曼曼不但是雜志記者,還會在剩余時間寫些羅曼史來賺外快時,才知道自己之前看過的很多小說都是出自她之手。

「我最喜歡你寫的那本《黑暗流星》里面的男主角,又霸道又專情,而且還超級有性格。」

「真的嗎,真的嗎?」雷曼曼很興奮,抓住蔣玉華的手激動道︰「我們兩個在這方面的見解相同。當初啊,我在寫那本小說的時候特別有感覺,那本小說也是我寫過的作品中最喜歡的一部呢……」

當蔣承陵走過病房時,就看到老媽和曼曼正興致勃勃的談天說地。

也不知站了多久,兩個交談甚歡的女人終于發現他的存在。雷曼曼先是嚇了一跳,隨即惱道︰「來了,干麼不出聲?又不是鬼。」

他優雅的走近她,輕彈她額頭一記。「什麼鬼不鬼的,小丫頭不要亂說話,小心說什麼應什麼,半夜真有東西去你房間找你聊天。」

即使工作一天,全身疲憊,但只要看到她,所有的勞累便在瞬間消失殆盡。

雷曼曼揉了揉被他彈痛的額頭,瞪他一眼,「你少危言聳听,這世上哪有鬼?如果有,也是指你這個討厭鬼。」

蔣玉華見小倆口雖然互相斗嘴,可眉宇間卻充滿曖昧情愫。尤其兒子眼中竟綻放出少見的溫柔笑意,真是令她驚訝。

靈光一閃,她便明白兩人的關系,發自內心道︰「小陵,你身邊有這麼可愛的女朋友,怎麼不早點帶過來給媽媽看?」

雷曼曼拉著她的手搖搖頭,「阿姨你可別亂猜,我只是他家里的女佣,而且還是那種被惡意簽了賣身契的倒霉女佣。」嘴上雖這麼說,她雙頰處卻透著可疑的紅暈。

自從昨晚蔣承陵與自己談了很多心事,隨即又親吻她之後,兩人的關系就變得有些曖昧。

清晨起床後,兩人在客廳相遇,她感受到了他熾熱的眼神,可她不敢輕易問出口,害怕他會對她說,昨晚那個吻只是一種尋求安慰的方式。

所以她故作輕松,像往常一樣和他開玩笑,當他的女佣,假裝什麼也沒發生過。

免得揭曉真正的答案後,會陷入不可挽回的尷尬狀態。

她知道蔣承陵憂心著母親,可又抽不出時間對母親表現出太多關懷,在下班後便抽空前來醫院主動探望。

她的想法很單純,希望一個曾遭遇婚姻不幸的母親,能重拾信心,認真生活。

蔣玉華也不揭穿,畢竟小陵是她兒子,自然一眼便看出兒子的想法,愛情是很奇妙的東西,常在不知不覺中發生,一旦出現,便讓人無法抗拒。

既然這小倆口在她面前不肯表露心意,那就讓他們繼續搞曖昧吧,畢竟愛情這檔事,外人沒法插手。

就在這時,主治醫生從外面推門而入,對方是個年過五旬的中年男子,臉上架著金框眼鏡,一身斯文儒雅,唇邊還掛著和善的笑容。

「原來今天來探病的客人這麼多啊,再過半小時就要做復健,你要不要先去院子里活動活動?」

「好啊,今天一整逃詡悶在房間里,還被個會耍寶的小丫頭逗得笑個不停,氣都快喘不過來了。」

主治醫生笑看了雷曼曼一眼,直到病房的角落處,很自然的推過輪椅,來到蔣玉華面前,「我抱你上車。」

說著,他走上前,蔣玉華很自然的伸出手臂,由著他抱住身子。

她像突然意識到什麼,有些擔憂的望向室內的另外兩人。

蔣承陵正幫忙拿被子,雷曼曼卻將這一幕盡收眼底,有那麼一瞬間,她好像從蔣母的眼中看到了害羞,可很快的那兩人便恢復了自然。

她不愛八卦,可蔣母與主治醫生之間,是否太親密了些?

「這是什麼?」

從醫院出來後,蔣承陵帶著雷曼曼去外面用餐,回到家時,已經是晚上九點。

當他踏進大門,竟意外的發現客廳里擺著一只做工很奇怪的木桶,壯碩的哈雷正興奮的繞著木桶跑,似乎發現了一個新玩具。

雷曼曼笑看他一眼,拉著他的手走到木桶邊,抬起腳丫子將喘氣的哈雷輕踹到一邊,哈雷可憐兮兮的咿唔一聲,縮著尾巴去別的地方玩。

「差點忘記告訴你,這只木桶是我親自掏腰包送給你的禮物。」

「你說這個又小又難看,而且看上去還超級不值錢的木桶,是送我的禮物?」

見她笑嘻嘻的點頭,蔣承陵忍不住道︰「很感謝你的一番好意,可是我能問一下,送這東西給我有什麼用意?」

雷曼曼雙手推著他的背,把他推到了臥室,「你工作了一整天,我想你一定很累了,我去放洗澡水給你,先洗個熱水澡,稍後我再告訴你那只木桶的作用。」

蔣承陵不明所以,忍不住尋思她在搞什麼鬼?

當他舒舒服服的沖了一個熱水澡,從浴室走出來,空氣中飄散著一股淡淡的生姜味。

雷曼曼正蹲在椅子邊擺弄著那只木桶,此刻木桶里盛著熱騰騰的熱水,水中還飄著檸檬片和生姜。

一見他走出浴室,她忙起身拉著他,把他按坐在椅子上。「快來快來,現在的水溫剛剛好。」

「你要做什麼?」他真的被她搞糊涂了,無緣無故搞來一只奇怪的木桶,現在又弄出這麼多花樣。

她笑瞪他,蹲跪在他面前,抬起他的雙腿,放到了木桶中。

「你記不記得上次我幫你看手相的事?我爺爺說,手掌的顏色和紋路不但能預示命運,同時也能看出人的健康程度,我上次看過你的掌心之後,猜測你身體寒氣極重,胃也不太好,這肯定與你平時不注重飲食的壞習慣有關。」

她一邊說,一邊輕輕將桶內的熱水撩到他的腳上。

「醫書上說,經常用生姜和檸檬片泡腳不但對身體有益,還可以驅趕體內寒氣。像你們這種不常做運動,又整天坐在辦公室里吹冷氣辦公的人,日積月累,身體很多機能都會受到威脅。」

柔軟的十指在他腳部的穴位上輕輕按摩,由腳掌直到四肢百骸,仿佛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氣流上下流竄。

一陣陣帶著姜味的熱氣彌漫了整個房間,昏黃的燈光照在雷曼曼柔女敕的臉頰上,長長的睫毛微微卷翹著,嘴唇微翹,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

蔣承陵心頭狠狠一悸,說不出是何種滋味,有那麼一瞬間,他幾乎想將她摟進懷中,狠狠品嘗她嬌女敕的唇瓣。

這個總是能帶給他驚喜的小女人,究竟是從何時開始闖進他的生命中?

他放松的享受她細心的按摩,心底忍不住遐想連篇。

靶情是很可怕的東西,它能將原本並不熟悉的兩個陌生人變成最親密無間的情侶。

而他會對她產生情愫最主要的原因是她的細膩,善良和熱忱的心。

他從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會有像曼曼這樣善解人意,又調皮可愛的女人存在。

起初讓她來家里做女佣,目的是想逗逗她還有不想太快和她斷了關系,也許早在上海就對她動了心。

看著她的小嘴一張一闔,唇齒間吐露出來的,是無法形容的溫柔和體貼,這一刻,他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腳底突然一痛,蔣承陵擰起眉頭,這才發現蹲跪在面前的小女人正沒好氣的瞪著他。

「蔣大少爺,據說你今年還不到三十歲,莫非听覺已經出現問題?我同你講了那麼多話,你到底有沒有听進去一句?」

有那麼一刻,蔣承陵為自己的失禮而懊惱,可見她露出嬌嗔的模樣,忙回過神打趣,「你剛剛說了什麼?」

雷曼曼忍不住翻了一記大白眼。「果真是孺子不可教也。原來我剛剛告訴了你那麼多養生之道,你居然一句也沒有給我听進去。算了算了,你們男人就是粗心大意,反正我還要在你家里幫佣一段時間,在我沒離開之前,你的健康就包在我身上。」

她說這話本是無心,听在他耳里便成了她要離開他。

也不理會自己的腳還泡在溫暖的木桶中,他長臂一撈,便把她扯至胸前,抱坐在懷中。

雷曼曼驚訝的啊了一聲,險些因為他這個突來的動作跌坐到地上,她雙手忙不迭抱緊他的脖子,不讓自己摔下去。

「你干什麼?嚇壞我了。」她仍心有余悸。

他緊鎖著眉瞪她,抱著她的手卻不肯放松半分,「什麼叫在你沒離開之前?難道你還想著要離開?」

「我……」

「曼曼,我以為你能明白我的心意。」他難得語氣認真的和她講話,「我們之間有一個戲劇化的開始,我不介意,並且十分期待這場邂逅可以繼續下去。」

雷曼曼的心猛然狂跳,從他眼中,她看到了前所未有的情意。

怕她離去,他忍不住將她的身子摟得更緊,喉間發出低嘆,「你就像個漩渦,一點一點的把我的情感吸干,到現在,我才發現如果我的世界沒有你,我將無法喘息。」

這番話雖然讓雷曼曼心底升起雀躍感,可對于他過分夸張的形容,還是有些小小的不滿.

「我又不是吸血鬼,怎麼可能會吸干你?就算你想向我表達你喜歡上我,可有必要對我進行人身攻擊嗎?」

蔣承陵怔了怔,這女人……真是不解風情到了極點。

心底一惱,他起身打橫將她抱起,在她咒罵哇哇亂叫的喊聲中將她丟上床。

「既然含蓄的表達不能讓你的笨腦袋開竅,看來我只能采取直接一點的方式讓你深刻了解。」

「喂喂喂,你給我輕一點,好歹我也是千嬌百媚的如花少女,你,唔……」

喋喋不休的喊聲消失在四唇相接中,兩人深情對望,下一秒,如干柴遇上烈火般,兩人心底干涸多年的情感瞬間爆發。

此刻再多言語都是多余,只剩廝纏,親吻,濃重的喘息充斥整個房間。

她光果著的後背,只在腰間蓋了一條輕薄的絲被,單手支著下頷,另一只手頑皮的在他英俊罷毅的臉上輕輕描繪著。

他長得真好看,睫毛長而濃密,皮膚透著健康的小麥色,鼻子很挺,但五官中嘴唇的形狀最為美好。

怎麼也不敢相信,這樣優雅的男人,竟然真的喜歡她,且完完全全的被她所擁有。

雷曼曼一邊細細打量,一邊像個得到珍貴玩具的孩子,精心的在玩具身上來回做著各種文章。

蔣承陵終于被她細女敕的手指逗得不得不睜開眼,喉間發出一道慵懶的申吟,扯開笑容,一把攫住她頑皮的小手。

「雷小姐,好歹昨天晚上你也經歷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件事,清晨起來後,你難道不能像其他女人一樣,稍微表現一下害羞的模樣來博取男人的憐愛嗎?」

雷曼曼見他醒了,心底先是一怔,隨即又瞪他一眼,「我為什麼要害羞?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偶爾玩玩游戲,也是很正常的。」

心底明明很害羞,可她嘴巴上卻還原示弱。

「玩?你是跟我玩?」

這女人竟然敢說這種話。即使明知這並非她的本意,可他還是懲罰性的咬了一口她女敕女敕的臉頰。

兩人在床上翻滾笑鬧,清脆的笑聲感染了躲在門外的哈雷,笨家伙听到主人的叫聲,興致勃勃的展開大爪子飛撲進門,看到主人和別人玩得正凶,哈雷天真的以為自己也可以參一腳,便飛也似的跳上床,一爪子踩在兩人的身上。

「臭哈雷,你重死了,快點給我下去。」蔣承陵已經習慣了哈雷的存在,轉身拍拍它毛茸茸的大腦袋,「笨狗,你和你主人一樣不解風情,還不給我出去,OUT——」

就這樣,兩人一狗玩在一起,也不知過了多久,哈雷舒舒服服的在床底找了個溫暖的地方補眠。蔣承陵則將雷曼曼摟在懷中,讓她的臉頰貼著自己的胸前。

他邊輕撫著她柔軟的長發,邊低喃道︰「謝謝你肯抽時間去醫院看我媽。」

她笑著搖搖頭,「你媽是個很可愛的女人,我很喜歡她。」

這是她的真心話,她不明白像蔣母那種縴細又溫柔的女人,為什麼還會遭到老公的拋棄?

「我媽自從婚姻失敗後,這些年來過得始終不開心。」

雷曼曼突然抬起頭迎視他的眼,「那你有沒有想過,讓你媽再找一個能照顧她,關心她的老公?」也許是主治醫生?

她總覺得蔣母和她的主治醫生之間的關系,有些耐人尋味。

如果真是她猜想的那樣,或許能促成一段良緣。

蔣承陵像听到什麼刺耳的話題,眯起雙眼,「難道她受的傷害還不夠嗎?已經被一個禽獸不如的男人傷過一次,我絕不容許她再跳進另一個火坑!」

想到自己那不良的父親,他眼底瞬間閃過陰狠的恨意。

這樣的蔣承陵讓雷曼曼感到陌生,也讓她害怕。他就這麼憎恨他的父親嗎?好歹他身上流著他的血液。

忍不住伸出小手,輕輕揉揉他緊斂的眉心,「別氣別氣,經常生氣的人容易長皺紋,人家也只不過是稍微提議一下而已,你就擺出這種臭臭的臉色。」

蔣承陵將她緊摟進懷中,臉上的冷酷慢慢淡去。「我只是很單純的不想讓我媽再重蹈從前的覆轍而已。」

「我知道我知道。」她安慰的拍拍他肩膀,「你是個好兒子。」

翌日傍晚,雷曼曼下班後又來到醫院探望蔣母。

當她推開病房門,就看到蔣母和主治醫生陳庭之兩人聊得很開心,也不知對方說了什麼笑話,把蔣母逗得哈哈大笑,聲音清脆柔潤,沁人心脾。

見雷曼曼推門而入,室內笑聲止息,蔣母連忙抽回被主治醫生抓著的手,兩頰染紅。

「曼曼你來啦,今天有沒有炖湯給我?」

她故意忽略蔣母臉上的尷尬,笑嘻嘻走過去,向陳庭之打了個招呼,又揚了揚手中的保濕桶。「特意煮給你喝的,今天我炖的是又肥又女敕的大鯉魚。」

陳庭之面帶笑容的拍拍她的頭,「果真是個聰明的小丫頭,還沒過門,就知道孝敬婆婆。」

聞言,雷曼曼臉色一紅,忙道︰「陳叔叔,你可不要亂說喔,事情才不是你說的那樣子。」

她對蔣母好,只是單純的把她當成一個需要人關心和照顧的長輩來疼,絕對沒有一咪咪討好獻媚的意圖存在。

「這麼說來,曼曼是不希罕給我當兒媳婦了?」

見蔣母也開口調侃自己,她羞赧得連耳朵也紅了,忙低下頭不好意思的假裝忙碌。

如果將來真的能嫁給蔣承陵,至少婆婆是她喜歡的人,她心甘情願當個孝順的好媳婦,一心一意伺候蔣母。

沒過多久,小堡士進來告訴陳庭之,有患者家屬找。

當室內只剩下蔣母和雷曼曼兩人時,蔣玉華將眼前這令人心疼的小丫頭拉到床邊。

「我知道你嘴上什麼都不問,可心底卻很聰明,事情看得透徹,早就猜出我和庭之……也就是你陳叔叔之間的關系。」見雷曼曼流露出訝異臉色,她連忙又道︰「不管怎麼說,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千萬不要告訴給小陵可以嗎?」

「阿姨是怕承陵反對你和陳叔叔之間的事情嗎?」

蔣玉華臉色一黯,有些淒然道︰「小陵從小就很懂事,這都要怪他之前有一個不良的爸爸,每個小阿子都會把父親當成英雄崇拜,可是小陵卻從沒感受過父親給予的親情。

她不禁低嘆,「這都怪我年輕時識錯了男人,才會誤嫁給那個不負責任的男人,苦了自己倒好,可卻苦了我的一雙兒女。」

「阿姨,承陵已經是個成年人,我想他早就看開很多事。」

蔣玉華搖了搖頭,「或許你還不夠了解他的性格,自從那次我出了車禍後,小陵就對他爸爸恨之入骨,總認為我會發生車禍,和他爸爸有很直接的關系,認定他爸爸該負責。」

「可他們畢竟是親生父子,血脈相連,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蔣玉華疼愛的模了模她的頭發,」你是個好孩子,我兒子今生能夠遇到你,有你時刻陪伴在他身邊,讓我感到很欣慰呢。

她從第一眼看到這個像天使一樣的女孩,便打從心底深深喜歡上了她,這個被兒子重視的女孩。

她自己婚姻不幸福,卻希望兒子和女兒將來都能有個好歸宿。

見雷曼曼又露出羞答答的樣子,她忍不住笑道︰「早晚都是我們蔣家的人,對未來婆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來,我給你看小陵小時候的照片。」

說著,蔣玉華笑眯眯的從床頭的抽屜里拿出一本相本,雷曼曼很好奇,她認識蔣承陵這麼久,還真沒看過他小時候的照片呢。

翻開相本,蔣承陵小時候長得很像女孩子,眉頭彎彎眼楮大大,和他妹妹比起來,他更加斯文俊秀一些。

蔣玉華很有耐心的為她講每一張照片背後的故事,看著小小的蔣承陵,她忍不住開始樓想象有一天,如果她生了寶寶,會不會也像照片里的人那麼可愛?

「咦?這張照片里的男人,長得很像陳叔叔。」

當蔣母翻到一張集體學生照時,她一眼便看到站在最前面那排的男生里,有一個人和陳庭之長得很像。

蔣玉華微微一笑,「其實庭之以前和我可是同班同學呢。」

「哇,難道阿姨和陳叔叔是青梅竹馬?」

嗔怒的瞪她一眼,蔣玉華笑道︰「小丫頭不懂事不要胡說八道,我們那個年代的男孩和女孩可不像你們現在這樣開放,男生和女生拉拉小手都會被人猜測有曖昧關系,我和庭之只是很單純的同學關系。」

「我猜啊,那時候陳叔叔一定對你有意思,可是阿姨你地只把眼光放在承陵爸爸的身上,辜負了陳叔叔的一片痴情。沒想到歲月蹉跎,陳叔叔對阿姨你展開強烈的追求攻勢。」

別忘了她雷曼曼可是編造羅曼史小說的高手,僅是一個表情一個動作,就已經猜到兩人之間現在的關系。

蔣玉華臉上露出一抹幸福的喜悅。「這麼多年來他始終未婚,而且自從我入院後,對我很好。」

「誰對誰很好?」

就在兩人聊得如火如荼時,蔣承陵的聲音驀地出現。

蔣母和雷曼曼如見大敵,連忙把手中的相本迅速合上,準備毀尸滅跡,不讓蔣承陵看出半點端倪。

見他們沉默不語,他忍不住皺了皺眉。「怎麼?不歡迎我來嗎?」

「沒有,沒有。」蔣玉華和雷曼曼同時搖頭否認,擺出一臉做賊心虛的模樣。

蔣承陵也不追究,只沉聲笑道︰「媽,今天是你生日,我提前訂了酒店,一會兒我們去飯店吃飯。」

「阿姨,今天是你生日嗎?」

未等蔣母回答,陳庭之已經拎著小小的蛋糕從外面走進來。「玉華……」

卑才起了個頭,便因為見到病房里多了個蔣承陵,而硬生生吞了回去。

他表情有些尷尬,勉強笑道︰「承陵,你也來啦?」

他下意識的想要將小小的蛋糕藏于身後,卻怎麼也無法遮掩臉上瞬間產生的失望。

蔣承陵的目光在母親和陳庭之之間來回逡巡,過了好一會兒才道︰「是啊,今天是我媽生日,我已經在酒店訂好了位子,來醫院接我媽出去吃晚飯慶祝。」一頓,繼續道︰「如果陳醫生有空的話,不妨一起去吧。」

這個邀請,仿佛承諾了什麼,肯定了什麼。

不待當事人回答,在眾人的驚訝中,他漾開一個淺淺的笑容。「曼曼,你先陪我去取車,我想陳醫生一個人也可以照顧好我媽。」

用過餐後,蔣母在陳庭之的陪同下又回到了醫院。

蔣承陵則載雷曼曼要回家,也不知過了多久,已經忍了整整一晚的雷曼曼終于小心翼翼的湊到他身邊。

「我真沒想到,你竟然會邀請陳叔叔和我們一起去為阿姨過生日。」

正開車的蔣承陵笑看她一眼。「你以為我真不知道你和我媽之間搞的那些小動作嗎?」

必于母親和她主治醫生之間的事情,早在很久前便逃不過他的法眼,他一直不說,只是想考驗那個男人是不能給母親幸福。

「那麼你這次肯讓陳叔叔去參加阿姨的生日宴,是否意味著,你……你已經同意了他們的關系?」

「你說呢?」

雷曼曼突然上前抱住他的手臂,「我就知道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愛的男人。」

「喂,如果你急著想對我投懷送抱,拜托也要找適合的場跋好嗎,我正在開車耶。」

這個小女人,難道在此之前,他在她的心目中,已經冷酷到不希望自己的母親得到幸福嗎?

雷曼曼吐吐可愛的小舌,雖然被他調侃了,可心底卻像抹了蜜似的甜。

她深深愛上的這個男人,果然是個值得付出的好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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