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燙手前夫 第二章

作者︰寄秋

「空月復喝咖啡對身體不好,我煮杯香蜂草茶給你,它可以健胃、抗胃痙攣,有助于治療消化系統方面的疾病……」

「味道會不會很奇怪?還有我不是牛,不要老是弄些草汁給我喝。」

她笑了笑,把丈夫當任性的孩子安撫。「我會加點蜂蜜和杏仁在里面,會有點淡淡的薄吧味。」

「……嗯,好吧。我喝喝看,不過喝起來要是有怪味,我就往妳身上吐。」他不情不願地接過杯子,語帶威脅。

男人說話的語氣像個孩子,少了平日威風八面的模樣,他擰起眉頭,拖了好一會,又嗅著略呈蜂蜜色的溫茶,考慮了半天才壯士斷腕般的一口飲盡。

女人掩唇悶笑,偷偷取笑著丈夫的可愛,揚起的嘴角似三月春花,悄悄綻放。

「不難喝吧?以後我天天煮給你喝好不好?」照顧丈夫是妻子的責任。

「天天……」男人又擰眉,不過接下來的動作卻是一把摟住妻子,賊笑地咬了她唇瓣一口。「這樣的話,最好要有點附加福利,別以為我可以隨便唬弄。」

女人羞紅臉,嬌笑地在丈夫懷里掙扎。「我是為了你好,又不是害你。」

「所以妳更要顧慮到我身心上的需求,男人在外打拚是很辛苦的。」他作勢要將她往床上拋,索取報酬。

「我也有工作……」雖然賺的錢和他的不成比例,但她用得心安理得。

男人一啐,面帶不悅。「說到這個,我又不是養不起妳,干麼非要去看人臉色端茶送文件,當人人使喚的下女?」

「是助理秘書……」而且她很喜歡目前的工作環境。

男人不屑地一哼,狠狠的低頭吻住她,兩人身上的衣物也隨之飄落……在婚後第五個月,她發現她愛上了自己的丈夫,但是,她卻無比的害怕著。

早上的陽光透過飄動的輕軟窗簾射入室內,喚醒床上慵懶的睡美人,風亦菲伸了伸懶腰,露出離婚以來第一個甜美的笑容,眼兒也彎彎,像是夏日溫暖的和風。

她剛從一個長長的夢境中醒來,夢里,她回到自己犯下錯誤第一步的場景……那一夜,公司談成一筆大合約,她的上司招待秘書課的所有同仁到飯店聚餐慶祝,大伙吃吃喝喝的,還點了幾瓶香檳,笑鬧到半夜。

她因不勝酒力,想先回家,便到了飯店門口等車,沒想到那竟是惡夢的開始—一名穿著飯店制服的女性員工匆匆跑來,說她的上司喝醉了,吐了一地,要她到樓上房間照顧他,免得他被自己的嘔吐物噎死。

那時她也醉了,不太清醒,一上樓就不小心被一個身穿大衣、戴墨鏡的女人推了一下,靠到一扇房門上,她還沒站直身子,身後的門就忽然開了,令她重心不穩地往里跌。

她昏昏沉沉的爬上床想先睡一下,結果睡得太沉,連身上何時壓了一個同樣滿身酒味的男人都不知道。

一夜。

就在迷迷糊糊的情況下,她和他發生了關系,原本這是意外的交集,酒醒後便該各分東西,誰知這事剛好被某八卦周刊拍到,繪聲繪影地大肆報導,迫于無奈,兩個沒有感情的人只好結婚了……「嘿,我叫鐵木蘭,妳是剛搬進來的房客吧?」

突然,一張表情神采飛揚的臉蛋從窗口探入,藕白小手輕揮,陷在自己思緒中的風亦菲先是一怔,一臉茫然的眨了眨眼,才回過神。

她想起來自己住進「瀧之屋」了。原本,她是想推辭櫻子女乃女乃的好意的,怕自己承受不起這麼大的恩情,可是櫻子女乃女乃一直笑著說—沒關系,孩子,把「瀧之屋」當成自己的家吧。我們都是妳的家人,妳安心的住下,不用再為心而苦了,這里是心的避風港。

聞言,她哭了,止不住的淚水如山洪爆發,一發不可收拾。

這是她離婚後第一次發泄心情,她不曉得自己心中原來有這麼多委屈苦悶,一遇到張開雙臂關懷她的櫻子女乃女乃,就忍不住淚如雨下。

所以最後她留下了,成為「瀧之屋」的房客,住進梅香撲鼻的「梅屋」。

「嗯,我是風亦菲.很高興認識你。」看到對方爽朗的笑容,風亦菲很難拒絕她的熱情問候.也跟著回以一笑。

「你也是「一元」房租的受益人嗎?櫻子女乃女乃人好得像個菩薩。」要是世上多幾個這樣的人,就太好了。

「咦?」受益人?。

瞧她一臉迷惑,鐵術蘭咧開嘴解釋,「我也是房客啦,住在你隔壁的「蘭屋」,當初我身上沒什麼錢.櫻子女乃女乃見我阮囊羞澀不好揭穿,便隨口說了一塊錢當房租,讓我住進美得像仙境的「瀧之屋」。」

「喔。」是這樣啊,所以自己並不是唯的……呃,受益人。

面對說話像連珠炮、開朗愛笑的鄰居,風亦菲有些怔然,無法一下就適應︰

她的個性內斂,不愛與人爭,恬淡得宛若深山內漾著綠波的湖水,靜謐清雅.也不善太快跟人打成一片。

不過鐵木蘭的熱情教人很難拒絕,圓滾滾的大眼楮閃著太陽般的光芒,像個可愛的妹妹.風亦菲對她的好感直線上升。

彬許這就是大家口中的「緣分」吧,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往往只在一瞬間就決定。

「我听櫻子女乃女乃說你也離婚了,你丈夫對你不好嗎?還是出現第三者?我們女人呀,要自立自強,不能全依賴男人。」鐵木蘭大剌剌地發表「女人獨立宣言」,好似她也吃了很多苦一樣。

「也?」風亦菲面露不解。

鐵術蘭先是大笑。繼而不好意思地搔搔耳。「我也離過婚,不過,我又跟前夫復合了.現在我和老公住在一起,我們又結婚了。」說著說著,她自己也難為情起來。那件事好像一場鬧劇.當初傷心得要死,哭得死去活來,結果還不是放不下最愛的男人又回到他身邊。

「那你又為什麼回到「瀧之屋」?」風亦菲深感好奇,但也為她重獲幸福而高興。

鐵木蘭眨了眨限,活似愛惡作劇的小女孩。「因為房租才一元嘛,超便宜的,不住白不住。」

「嗄?」

風亦菲信以為真,訝異不已的表情讓鐵木蘭忍不住笑出聲。

「騙你的啦!听不出是開玩笑嗎?因為我好喜歡「瀧之屋」紿人的幸福感,還有真心把我當自家人疼的櫻子女乃女乃、我的小麻吉承承、堂堂……我舍不得他們,所以不肯「退租」,才能常常回來看他們。」她一吐舌,模樣俏皮。

憊好有櫻子女乃女乃,不然她一定會想不開,不敢再回頭接受丈夫的愛,一輩子活在煩惱和自厭中,當個沒人愛的孤獨老人。

「我很羨慕你。」一句話,道盡了風亦菲無盡心酸。

她太沉靜了,沒辦法輕易跟人打成一片,因此她總是默默地做事、默默地付出,不求回報。即使人家瞧不見她也沒關系.她可以安安靜靜地分享別人的快樂。

鐵術蘭自在、不受拘束的灑月兌個性,她不是不羨慕,但這點她大概水遠也做不到。

「哎呀!有什麼好羨慕的?我婆婆說我像只野猴子,怎麼也捉不住,要是我有你一半的文靜,她可能要殺豬拜神了。」鐵木蘭故意把自己說得一無是處,好增加新朋友的自信心。

其實是她和婆婆把心事講開了後,兩人相處的情形變得像母女,她常無理頭的撒嬌,逗得婆婆好笑又好氣,婆婆便常開玩笑說要把她送到動物園,讓她見見「同類」。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為什麼離婚?如果有委屈,我找我老公替你出氣。」

女人要站女人那一邊,同仇敵愾。

「為什麼離婚……」風亦菲苦澀笑,心頭承載著飛不起來的沉重。「因為他不愛我。」

丈夫不愛她,他愛的是另一個她」.所以愛他的她選擇退讓,與其三個人都痛苦,不如由她一個人承擔.至少.還有兩個人擁有快樂。她痛一點無所謂,他們的婚姻本就是錯誤的,她退出,才能修正偏移的軌道。

她心知肚明這是一段偷來的幸福,也知道總有一天得將丈夫歸還另一個女人.結束這段沒有愛的婚姻關系,只是她的心……還是很痛。

「他不愛你……」她雖說得雲清風輕.鐵術蘭卻感到一陣心酸.因為她也是過來人,知道愛情有多傷人。

風亦菲說她的前夫不愛她.但這可不表示她也不愛她的前夫。也許.就是愛了才痛苦,使得她什願為愛犧牲。

「他有個不讓別人進去的小房間,擺滿他和另一個女人的東西,我是他的妻子.可我卻進不去……」風亦菲略帶感慨的說。

那是他的世界.她不能窺探丈夫的秘密,也進不去他的心.她始終是個過客,被拒于門外.難堪地當個沒有聲音的妻子。

她忘不掉那一天她只是想進去打掃,手才剛踫到門把,前夫就失控地朝她咆哮,一把推開她,還當場說了些令人心痛的話。

從那時起,她便知道自己不管再怎麼做,他還是不會屬于她的.在他心里有人的情況下.她這個妻子的存在.是他的傷痛。

「這些不開心的事就不要想了,他不愛你有什麼關系?反正你自由了,我可以介紹我現在的老板給你認識,他多金又風趣,很會討女孩子歡心。」就是風流了些,太多情。

風亦菲淺淺地微揚唇畔。「等我調適好再說吧,我現在還沒有心思重新投入另一段感情。」她委婉的拒絕了,因為心中並未對前夫斷情。

遍前未曾交往、不到一年的*婚姻能有多深的愛呢?說出去怕是惹人發笑吧。但是,她卻覺得自己像是已經愛了他一輩子,深入骨髓,難以剖舍……鐵木蘭聳聳肩,「好吧.我不勉強,總要先把心里的傷養好,才能容納其他人。我也痛過.明白那種痛有多折磨人。」好在她熬過了。否極泰米。

身體的傷好治.但心傷難醫,沒有特效藥、沒有良醫,只能靠自己療傷,讓時間慢慢撫平無形的傷口。

「對了,你現在有在工作嗎?」鐵木蘭究然一問,心靈有個寄托才不會胡思亂想。

風亦菲這才想到自己好幾天沒到公司了。「我想先辭掉目前的工作,再另外找份新的。」

他和她任職的公司有業務往來,彼此友好,她婚前就在公司里見過他好幾回.只是他從沒注意到角落里的她.總專心的與她上司治談公事。

為免彼此再踫面會尷尬,她還是避開吧,她不敢保證他若帶著女友出現在她面前,她還能保有風度不崩潰.且給予誠摯的祝福。

「那你要不要到我老公的公司?他的助理老嚷著公務太多處理不完,不時暗示要找個幫手分擔重任耶。」其實老公的助理吳大為要求的是加薪,他認為他現在的薪水與他的「勤奮」不成比例,但既然如此,不如替他找個人分擔工作.也可以幫到這個新朋友。

風亦菲看得出鐵木蘭有心幫她走出失婚的痛苦.她笑笑的微微一額首。「那就麻煩你了。」

「朋友問說什麼麻煩?太見外了……」鐵木蘭忽地一頓.有些不好意思……我好像臉皮太厚了喔,我們…•是朋友吧?」

風亦菲肯定地一點頭。「是朋友。」

聞言.鐵木蘭笑開了。「好,我們當一對好朋友,以後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挺你到底。」

風亦菲但笑不語,心底則感激著上天。她很幸運,先是遇到慈藹的櫻子女乃女乃收留她,之後又結交到心性爽朗的新朋友.她的人生,從此有了不一樣的開始。

她要重新為自己而活。

「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搞得這麼復雜?」

「總…~總經理.我們正派人緊急交涉中,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回話的男子身軀抖得如風中落葉.差點沒雙膝落地,跪地求饒。

「很快是多久?已經延宕了快三天,再投個結果.你們知道公司要損失多少錢嗎?」一群不知變通、腦筋石化的家伙!

「我們有在催呀呵是……對方硬是不出貨,我們也拿他們沒轍。」人家要坐地抬價,趁原物料欠缺時太喊漲,是誰也預料不到的變數。

擺眸銳利如刀鋒,射向「皮皮挫」的下屬。「要我教你們照合約走嗎?再不配合就提告,態度盡避強硬,沒有妥協的道理。」

「問題是當初張副總約簽一半就出車禍,如今人還躺在醫院治療,後續的工作無人接手。」也就是說合約尚未簽立,無法律效用。

「這麼大的事居然沒人來向我報告?」這些人是想合力把公司搞垮.一起領失業救濟金是不是?

「那是因為……呃,總經理正在辦離婚.情緒上有點不穩……」所以大家怕得不敢靠近您呀……聞言,金璨陽倏地眯起快快深瞳,怒視膽敢以下犯上、說出實情的業務經理。

自從他離婚手續辦完的那一天,他婚後已較為收斂的暴躁脾氣又開始一發不可收拾,動不動就對底下員工大吼大叫,挑剔他們呈交上來的文件、企劃案,一天到晚像吃了幾百顆炸藥似的,看誰都不順眼。

這些還不算什麼,反正他結婚前就是這德行.現在只是回復原狀、故態復萌罷了。

真正讓他焦躁異常的是,前妻一離開後,他就請事不順,運氣背到讓人懷疑他是不是踩破人家的骨灰壇.招到陰鬼。

先是出門時沒發現車子沒油.開到一半才被迫停在路旁,然後人還沒走遠,一輛爆胎的沙石車就朝他車*下去.百萬名車當場成了一堆廢鐵……而這只是開端。

接著.是會計師忘了把錢匯進帳戶.差點導致公司開出來的支票跳票.他信用毀于一旦…一後來,貨到了海關卻遭到扣留,出為警方接獲線報,說就中有走私的違禁品,必須一一嚴查才能放行…‘‘禍不單行,衰事接踵而來.一筆談成的生意,只差簽約蓋章了,怎知竟莫名冒出競爭者,以低價從中攔截,水到渠成的獲利硬是得拱手讓人……而此刻金璨陽更是瀕臨抓狂,他難以置信,辦事不力的高級主管竟將自己的無能歸咎于他這上司的情緒失控.以此為理由替自己開月兌?

「總經理,您的咖啡。」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秘書適時送上咖啡,還有意無意的彎,露出性感深溝。

即使金璨陽是只眾所皆知的噴火龍,性格乖張到令人無法忍受的程度,但在大部分女人眼中,他仍是不可多得的金龜婿。

尤其是在得知他離婚的消息後,公司內稍有姿色的女性員工就都卯起勁來妝點門面,各懷心機地想獲得他青睞.成為第二任金太太。

「放下就好。」太過煩躁的金璨陽始終沒法定下心,此時鑽入鼻腔的濃郁咖啡香氣讓他稍微提點了神,他伸手一拿.大口一喝噗——他猛地一口氣把剛入口的咖啡全噴出來。

「你泡的這是什麼咖啡?比毒藥還難喝。你是敵對公司派來的商業間諜,想毒死我是不是?」苦到他都反胃了。

「這是總經理您愛喝的黑咖啡,不加精、不加女乃精……」女秘書萬分哀怨。她明明是照他以前的習慣來泡的。

金璨陽斜目一瞪。「誰要你自作主張?你不知道我胃不好.不能再喝黑咖啡嗎?」

「但是總經理您之前都是先用過早餐才來公司,所以……’

她以為他飲食昭舊。

他一听,臉色更難看。「所以現在活該被你毒死,誰教我沒有一個鐵胃?」

「總經理……」女秘書撒嬌試圖接近,用美色引誘上司。

「滾出去!不要再讓我看見你。還有.再讓我聞到你身上嗆得要命的香水味.我就立刻開除你。」可惡,沒一件事順他的心。

「我……」女秘書還想色誘上司.但一只咖啡杯已直朝她面部砸來,她立刻花容失色、驚慌不已的往外逃,根本不敢再逗留。

要勾引總經理有得是機會,近水樓台先得月,她多下點工夫一定不難得手,犯不著在此時觸怒他.萬一賠了工作.又毀容,邢未免虧大了。

想攀龍附鳳的血秘書心里盤算著.殊不知她的頂頭上司正因為她的靠近,皮膚忽然無緣無故的發癢.全身上下像爬滿螞蟻一樣難受。

而這種情形,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他看了好幾個醫生仍不見好轉,照樣不定時發作。

「又在罵人了,我在八百里外就听到你的吼聲.想報名大聲公比賽呀?」

戲謔的取笑聲傳來,一名六十開外的老人穿著長抱馬褂,腳步從容的走了進來。

「管老,你別消遣我了,我現在正在氣頭上,恐怕沒有好臉色接待你。」

一見來者.金璨陽的怒火消了一半.他手按著空無一物的胃袋.止住它微徽的抽痛。

女秘書的話剛好踩到他的地雷,若有早餐吃,他為什麼不吃,還要空著胃來上班?

事實上,不光是早餐,他規律了大半年的生活才短短幾天已經完全亂了套。

這幾天,他差點因睡過頭而遲到、找不到干淨的村杉和襪子、皮鞋東一只西一只地鬧分家。

憊沒離婚前,妻子總是早他半小時起床,先準備好豐富的早餐再叫醒他。她會趁他盥洗時將當天要穿的衣物取出,放平在床上,他只要一出浴室便能穿戴整齊。

有時他在飯菜香中醒來,一室誘人的香味讓他饑腸虢挽,妻子也會擺好碗筷等他進食,一杯現打蔬果汁是飯前飲料,不管是什麼,她總將他打理好才處理自己的事。

而今什麼也沒有.他聞不到飯菜香,也少了個噓寒問暖的人.耳邊再也昕不見嬌柔嗓音喊他一聲「老公,該睡了」。空蕩蕩的床只躺他一人顯得太大.連呼吸聲都有了冷清的回音。

「年輕人火氣別太大,瞧瞧你的眼窩……嘖,最近睡眠品質欠佳,沒睡好吧?」人若沒睡好覺,肝火就會上升。

金璨陽疲憊地揉揉太陽穴。「昨晚胃痛了一夜.一大早到公司又是一堆煩人的事。我到現在還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為什ど不順的事一件接一件?」

不管是工作或是生活,兒乎沒一樣順遂.讓他忙得暈頭轉向,沒時間仔細思考,事情一團亂的惹人心煩。

「這些事是從何時開始的?」管老搓著下巴.有心為他排解難題。

避老,全名管仲賢,也就是櫻于女乃女乃的丈夫,他和金璨陽是忘年之交,兩人因業務上的合作關系而常有往來,之後越聊越投機而結成莫逆。

雖然一老一少有著年紀上的差距,可是時而正經、時而詼諧的管老十分欣賞金璨陽有話直說的脾性,也認同他的經營理念和無偽的真性情,認為他是個值得深交的朋友。

而生性火爆的金璨陽則折服于管老的睿智與圓滑手腕,跟他交談不但沒有隔閡,反而還能從他身上學到不少做人處事的大道理.亦師亦友.開闊他的眼界。

總之,兩人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少有秘密,連家務事都能搬上台面說。

「何時開始……」金璨陽想了下,略帶局促的說︰「簽婚協議書那一刻。」

他剛寫下自己的名字.家里的浴白就「砰」的破裂,水龍頭也出了問題,水柱直噴天花板,沖進燈泡內,一瞬間.整間房子一暗,電線走火造成電路短路。

避老思忖了好一會,才緩緩言道︰「你妻子有旺夫運.有她在,你才能毫無顧慮地沖刺事業。」

「旺夫運?」金璨陽原本嗤之以鼻,但管老接下來的話.卻引起他的深思。

「想想看,你娶了她之後足不是一切順利得很?胃不痛了。

脾氣也溫和許多,再難纏的合約也能順利談成,愛開快車的你,連一張罰單也沒收到。」以前是三天兩頭一張,一個月疊起來厚厚一大疊。「人呀,千萬不要太固執,像我家那老太婆跟我鬧別扭不回家,我這個孤單老頭可就寂寞了,老想著要用什麼方法才能讓她消氣。」

都一把年紀的人了還搞離家出走,真讓小輩看笑話了,可是他又不想勉強她,只得由著她鬧上一陣。愛一個人的時候.總希望她能開心。

「我的情形跟你不一樣,她突然說離就離,之前一點征兆也沒有,當我的妻子時,我何曾虧待過她了?」金璨陽有些惱怒.氣憤前妻的不知好歹。

「但你不愛她。」管老一針見血地指出重點。

「我、我不是……」金璨陽語塞,表情尷尬地轉向一邊。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愛著前妻,但她的離開確實讓他帳然若失。他不時回想兩人相處的時光.而她的影像.也在他心底越見鮮明.他從沒這麼想念過一個女人,即使是雪艷,失去她,他也只有不甘和憤怒,但是沒想到前妻的離去卻令他感到空虛.好像心被切去一塊。

「其實你是喜歡她的,只是你看不見自己的心。」這孩子太盲目了,以為愛情只有一種面貌。

「我喜歡她?」金璨陽驚訝不己。

「你自已婚後的改變你沒發覺嗎?你敢說,你一點都不想要這個老婆?」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一雙老眼看得可透徹了。

「這……」金璨陽遲疑了,他想起前妻恬靜淡雅的笑容……「把她追回來吧。啊,你別抓東抓西的,等她一回來,你這渾身癢不停的怪病大概就會不藥而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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