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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龍藏心 第八章

作者︰寄秋

憑著三個英文大寫字母C.N.L,川島芳子最後還是順利地留在青龍堂,雖然住的是離主臥房甚遠的客居。

她不曉得自己敗在哪里,一向自視甚高的她無法忍受遭一名小女孩戲弄,剽竊了她所計劃的位子,因此動了殺念。

但是她沒辦法聯絡山口組的殺手。

房里的通訊是內線用,要撥出青龍堂以外的電話必須經由內部人員轉接、監听,而她的手機受電訊干擾不能使用,所以她等于是被軟禁在青龍堂內,除非她主動離開。

她很清楚一件事,一旦踏出了青龍堂,有門主英文名字縮寫的簽名手諭必定不受承認,想再進來比登天還難,她不做沒把握的事。

現今她只有一條路可行,誘惑青龍。

「我不相信你能逃出我的女性魅力。」她必須試,而且成功。

不知是她多心還是疑神疑鬼,總覺得龍門的弟子很好溝通,甚至不需施展任何手段,腦子一動就有人跑來獻殷勤,有意無意的泄露她欲知的秘密。

有時太順心也會讓人惶惶然,除了青龍和他身邊的小女孩,每個人渡友善得過分,好像她是籠子里的小白兔,誰有空就來逗她一下。

啐!是胡思亂想吧!不可能一堂的人都為了她而大費周章。

這麼自我安慰的川島芳子理理帶子,踩著小碎步往練武場走去,底下的木屐輕扣聲清脆,根據某人的提供,朱巧巧因生理期在房里休息,只有青龍一人在練武。

敗怪異,為何偌大的練武場沒有其他的人,莫非他們內心已接納她這位門主指定的堂主夫人,故三番兩次的制雜誒處機會?

一抹自得的笑意染上眉間,腳步不由得急促許多,龍門弟子可真忠心,一紙門主手諭就收買全部人的心,「他」這招用得高。

「誰?」

無形掌風掠過耳旁,打散了她精心挽起的髻,心想這樣也好,反正一會兒也會亂。

攏攏發,川島芳子擺出最魅惑人的嫵媚姿態,身體微向前傾地露出勾動的雪白細頸,故意抓開的前襟可見衣內春色。

「可以打擾一下嗎?青龍桑。」好健壯的胸膛,真想偎上去。

一見到她眼中的婬色外露,青龍很快地披上朱巧巧為他添購的襯衫。「什麼事?」

「我長得不夠令人動心嗎?」同是龍門人,以他威猛的身體應該也能帶給她同「他」一般的快感吧?

若是能找到滿足她無窮的男人,「他」就該功成身退的回去養老。

看在「他」多年的教養分上,她不會挖空「他」所有的財產,至少留幢破木屋和銀行存款中的零頭給「他」,少說有幾百萬日幣。

反正也活不了幾年,要那麼多錢干嘛,將來還不是全數充公,她一毛錢也得不到。

龍門的爛規矩。

「不要挑逗我,給自己保留一點自尊。」他不想和山口組交惡。

她有片刻怔忡。「知道我要你很困難嗎?你該接受我這樣的女人。」

「心機深沉,城府莫測,以男人為食物登上你所要的地位。」這一點,巧巧可愛多了。

她只拿他當食物。

「看來你十分了解我,把我當成黑寡婦了。」她輕佻的一笑,解開和服的帶子……

她挫敗地發出嘲笑聲。「難道你中意青澀未熟的小丫頭?」

「她是我的女人。」一想起方才抱怨生理痛的巧巧,青龍的面部表情趨柔。

「她才十四歲。」她被誤導的事未有人糾正。

十四歲的小表能懂多少,要她輸在一個黃毛丫頭手中是一大恥辱。

「那又如何。」就是喜愛她。

「原來堂堂龍門的青龍堂主有戀童癖,難怪不愛成熟的女人。」她微泛酸意地收攏衣襟。

人家有特殊癖好嘛!獨鐘沒發育的小女孩.她能說什麼呢?只怪他沒眼光,沒有享受大餐的福氣。

但是他接下來的話,讓她由無奈轉為女人的嫉妒和被騙的屈辱感,臭丫頭居然擺了她一道。

「巧巧二十歲了,她並未如外觀般稚幼,她有女人的身體。」他百嘗不膩的滑細嬌軀。

「什麼?!」

「川島,你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沒有用的。」他不會為了她背叛龍門。

其實大家心知肚明,不扯破臉為她留後路,是因為龍門門規中的「不欺女子」,尊重有智慧的女人,而她聰明有余卻不循正路,專走偏道。

當初在處理日本門務時,他已看透她的企圖心才一再回避,不願淪為她較勁的跳板。

人各有志,他不能阻止她為了生存而使出的卑劣手段,正如自己不能勉強去接受她強加的壓力,不愛她便是最好的理由。

「你是真心喜歡那個沒肉的丫頭?」她表現得很開通,不帶誚意。

「我愛她。」至于身材,他是十分滿意,不過不必與她討論。

「幸運的女孩,叫人嫉妒。」她重新系好帶子,以簪子固定發髻。

「幸運的是我。」有人相伴的感覺真好,讓他對門主的「好意」既恨且敬。

他很少用到「恨」這麼強烈的字眼,尤其是他一心護衛的主子,但她有些作法真的令人生氣,恨不得抓起來痛揍一頓。

可是他不能,因為她的功夫和智商高他太多了,井非受限于主僕關系。

川島芳子深深地一鞠躬。「你是我唯一獵捕失敗的獵物,我祝福你。」

「很少有女人像你這般有風度。」他極為討異,大概是他的長相不討喜吧!

自嘲的青龍把她的放棄想得太簡單,以為她真的甘于失敗。

「總不能將你壓在地面硬上,有損大和民族的志氣。」恬雅的氣度微帶怪嗔。

巧巧就會,她的字典里查不到「志氣」二字。「別做吃力不討好的事,女人不是貨品。」

「女人不是貨品」這句話讓川島芳子動容,對他真有舍不得放手的感動,因此她問了一句。

「如果沒有那丫頭,你會接受我嗎?」朱巧巧的幸福是她的骨中刺,非拔不可。

「不會。」

她溫然的笑笑,「誠實很傷人。」

「謊言更傷人。」他忠于自己的感情。

「是呀!」她要傷的人可多著呢!「我打算明天一早就走,要送我到機場嗎?」

「不了,先祝你一路順鳳。」明天他要煮河詮湯給巧巧補補身。

「我會記得你。」一定不忘。

欠她的,她會一一討回。

「最好不要。」他不想成為其他女人的記憶之一。

川島芳子福福身,表情溫和地走出練武場,平靜地像未發生任何事,一如日本女人的溫順、謙恭,低著頭走入暫住的客居。

門一合上,她的臉色大變,瘋狂地砸著瓶瓶罐罐的化妝品,撕扯身上象征失敗的昂貴和服,光果著身子面對方型鏡。

為什麼是我,為什麼?

多富有彈性的肌膚,豐腴的雙乳曾獲得多少男人的迷戀,嬰兒般的吸吮、啃咬,以和她一夜春宵為人生一大樂事,且巴著不肯放。

可是青龍卻嫌棄她,寧可要個干澀無知的小婊子,拒絕她的獻身。╴

男人不該有道德感,四下無人偷偷情又何妨,他裝什麼清高?男歡女愛不就是那回事,你情我願便能野合一回,該會在乎貞不貞節。

為什麼是他,為什麼?

難道真應了那一句話,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所以她才念念不忘他的健壯胸膛,渴望當個小女人棲息在他懷中,什麼都不想。

她恨朱巧巧的幸運,也恨青龍的無情,她有哪一點比不上那臭丫頭。

她川島芳子豈能容許失敗,熊熊的報復心和體內的一樣強烈,她得不到也不許別人得到,她倒要瞧瞧男人的心有多堅定,真能一生一世不受誘惑。

他們需要受點教訓。

「事情辦得怎麼樣?」

鏡中出現一個龐大的人影,她微訝了一下,認出「他」的聲音。「你來了。」

「你一天留三十幾通留言,我能不來嗎?」這具人型真礙手礙腳。

想你。他可不認為她真的想他,礙于龍門的監听系統,她能留的字眼不多。

「我要你幫我除掉一個人。」她眼神凌厲,充滿嗜血的紅光。

「誰?」殺人對他而言易如反掌。

「朱、巧、巧——」咬牙切齒的川島芳子恨恨地捏斷條狀粉膏。

「她是誰?」似有印象,好像和朱雀有關。

她頓了一下才開口。「青龍的女人。」

「他幾時有……算了,在龍門不好下手,必須帶她出去。」因為事後會逃不出去。

「你有辦法?」她轉身面對全然陌生卻熟悉的「他」,彈跳的充滿佻意。

男子伸手托住沉重用力一擠,「你打算幾時離開?」

「明天一早……」她嚶嚀地往後仰,坐上梳妝台敞開雙腿。

「有時間,我準備這麼做……」輕咬著她的耳朵不留下痕跡,他笨拙的解開褲頭。

一邊解釋著明天的計劃,一邊在她身上撫模,接著一挺到底——

牆上的小針孔運轉著,一切都在控制中,除了激烈交纏的「父女」和青龍居一對閑適的情侶,每個人都清清楚楚發生了什麼事。在某人的算計中。

「哎呀!巧丫頭別亂吃零食,快來嘗嘗胖媽的拿手好菜,醉雞。」

金黃鮮女敕,色香味俱全的全雞令人垂涎三尺,淡淡的干貝混著百合味道,非常香濃。

澄黃的湯色聞不出酒味,沒有喝上一口絕不敢相信用了五瓶紹興去熬炖,酒的精華滲入雞肉里,吃多了後勁可比等量的醇酒還烈。

炖的時間夠久,肉都有點爛了,不用撕剛剛好,補氣血順暢,暖暖身,女孩子天生就有手腳冰涼的毛病,喝喝湯溫心窩。

「胖媽,你的聲音怪怪的。」特別粗,好像雞殺沒死的叫聲。

「壞小阿,還不是因為你挑嘴,抓雞的時候被它啄傷了喉嚨。」她特地貼了一塊狗皮膏藥。

不疑有他的朱巧巧慚愧地看向她咽喉處,真的發腫了。「罰我吃光它的肉替你報仇。」

「小心醉,後勁很強。」她不忘提醒,貪嘴的人是不好過。

「沒問題,醉倒在胖媽溫暖的懷里是我的幸福。」她不怕燙地一口接一口,不許廚房外的龍家五兄弟同她搶食。

胖媽開懷的一笑,眼底有扶復雜眸光。「你喔!吃最快樂,也不擔心被毒死。」

「有阿信在,他會保護我。」她要當頭快樂的小母豬,無憂無慮地吃個痛快。

「太相信堂主了吧!總有他顧不到的地方。」青龍並非聖人。

「才不……胖媽,我頭好暈哦!是不是醉了?」不要啦!她還有半只沒吃完。

「叫你別貪吃吧!餓死鬼似地拼命垂,知道難受了?」扶起她,胖媽力氣大得像男人。

一見兩人的狀況,龍焱代表其他四人一問︰「胖媽,她怎麼了?」

「喝醉了,我帶她去後院吹吹風,醒醒腦,看她下回敢不敢好吃。」

「喔!那……」他望著半鍋的醉雞流口水。

「去去去,不怕醉就吃了它,我可沒空扶你。」她一說完,一陣歡呼聲沖向桌前。

胖媽笑得奇詭,本是扶著朱巧巧,一出後門改以橫抱,腳步極快地鑽入樹叢後,一條極其隱密的地道赫然出現,她飛身奔進。

地道的那一端停了輛不起眼的藍色廂型車,駕車的女子看來似乎等了好一會兒,引擎運轉的汽油味十分嗆鼻。

「到手了,開車。」

偽裝一卸,胖媽竟成了個男人。

川島芳子得意的一笑,踩下油門直往路的盡頭加速,不可言喻的勝利感再度回到心中,未曾發現車後有兩道飄忽的身影。

「玄武,追上去。」

「是。」

一場游戲的高潮就此開始,希望沒人會發狂,美麗的人影如此想。

踩著輕快的步履,好不容易撥空的朱雀,這才想起有個「失物」在青龍堂待領,前陣子忙著保護「恩人」而差點無措,事情總算告一段落。

只是,手上的戒指怪刺眼,明明是去報小小的恩惠,怎會把自己的終身給賠進去,真叫人匪夷所恩。

要不是她確定公正殿下,也就是龍門專管閑事的門主是活生生的人,不然她真當哪來的姻緣惡使,蝗蟲似地掠過就要告爹求娘,絕壁中逢幽光,進或退都得百般考量,誰知是天堂還是地獄。

一進門,她便看見某道心虛的影子打算潛逃,他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嗎?

實在可疑,她有不好的預感。

「唐分堂主,你不會不認識我吧!」

大喊時運不濟的唐謙雲訕笑的縮回腿。「朱雀堂主,小的給你請安。」

「禮多必詐,你幾時變得如此謙卑?」一定有問題,直覺從不失誤。

「呃?我一向尊敬各位堂主,尤其是你的銀槍特別耀眼。」他的腦袋肯定不值錢。

先不管青龍老大的怒氣,他得衡量衡量朱雀堂主何時會拔槍,現在去穿特制的防彈衣不知來不來得及,還得戴上鋼盔和頸板,免得怎麼死的都不清楚。

他真的很後悔加入龍門,當初應該慎重考慮別太出鋒頭,分堂主的位子讓給有能之士去擔任,他當個小小的伙頭夫就好。

唉!年少無知,一失足是粉身碎骨,回頭已無路。

「是嗎?你的新造型很突出,我看到一顆翼手龍的蛋。」練槍正好。

他臉色一青,搓搓無毛的頭頂。「蒙你金口,夏天涼爽。」

「青龍呢?」涼?她笑得極淡,一手拍拍藏在衣下的槍套。

「青龍老大出外辦事……啊!必來了。」太……太湊巧了吧?

說人人到,說龍龍至。

「朱雀?!你來干什麼?」第一句不是同門間的問候,而是不善口氣的質問。

一整天他都覺得心神不寧,做事老是不順心,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似的,不回來看看不放心,頭一回他將個人置于龍門之上。」

朱雀的出現意味離麻煩不遠,要他態度如前的打聲招呼實在不可能,他沒忘記她的」托管物」在青龍堂。

而他不肯讓她領回。

「青龍,我沒得罪你吧!」口氣真沖,不曉得的人還以為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別把我家的地站壞,坐。」不安的情緒逐漸擴大,但不是出自于她。

失笑的俏眉一挑。「看不出你也有幽默感,我認識你嗎?」

木頭開花可稀奇,他受了什麼刺激?

「不認識請回,我很忙。」坐立難安的青龍有一股煩躁感。

「我沒打算久留,我來提貨。」她不羅嗦,直接切入主題。

提貨?!心驚不已的唐謙雲悄悄往門口移去,他什麼都沒听見。

「貨要留下。」他也干脆,一口拒絕。

「青龍,我是不是聞到一絲陰謀的味道?」她的直覺果然靈驗了。

「我被某人坑了,你認為如何?」他不否認咬住餌不放。

「我家的巧巧妹?」她的語氣正在升溫。

「你說呢?」他的態度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挖到的誰都不許動。

朱雀霍地掏槍指向他太陽穴。「你知不知道巧巧是我妹妹?」

「你妹妹?!」青龍詫異的表情說明了一切。

「而你染指了小報苞是吧?」該死,他居然把婬手伸向她家的麼妹。

「我不否認。」他有受死的覺悟。

要是知曉巧巧是朱雀的家人,他再怎麼心動也不會行動,不是怕她,而是尊重同門之誼。

「有話好好說,自個兒人干嘛動刀動槍,傳出去很難听。」唐謙雲開了口。要命,他就是不能視若無睹。

子彈無眼,兩人又是清冷性子,沒人緩頰肯定一言不合地開打。

「走開,唐分堂主。」朱雀冷冷的說,視線集中在青龍臉上。

他能走開早溜了,哪會留著當地灰。「我家老大一定會負責,你不想巧妹妹當寡婦吧?」

「謙雲——」

「老大,你別吼我,身為你最忠心的屬下,我豈能見死不救。」他說得蠻像一回事。

青龍與朱雀相視一挑眉,同時揚起極冷的笑意,看得唐謙雲頭皮發麻,他們該不會看出了什麼,聯手耍了他一道?

「青龍,看不出來你的手下很有膽識。」要她就該哭了,無顏羞見先人。

「好樹也會結爛果,泉出溪澗成污河。」他絕對會死得很「痛」、「快」。

吧笑的唐謙雲往後退,「兩位,要喝茶敘舊嗎?小的這就下去準備。」

「站住。」

清冷的女青和雷般的吼聲同時喊住他的腳。

「我……我沒動。」哭喪著臉,他發誓逃過這回一定要上山拜佛,順便隱居。

「我家巧巧一向好動,怎麼來了老半天不見人影?」太過安靜是一種警訊。

經她一提點,感到不對勁的青龍立刻奔上二樓,腳步快如風。

「唐分堂主,你見過腦袋開花的美景嗎?」朱雀有意無意地撫擦槍身。

他吞了吞口水。「好死不如賴活,何必弄髒干淨的地。」

「額心一枚不見血,子彈可是貴得很。」由他惶恐的表情看來,她判定他月兌不了干系。

「這……嘿嘿……」除了裝傻,他不敢多言。

不一會兒,滿臉鐵青的青龍由二樓躍下,抽動的臉頰正說明他積壓了多大的怒氣。

「巧巧呢?」

「在……在廚房。」應該在吧?他叫五行兄弟看住她。

「嗯哼!」

頭一甩,他走向新穎的廚房,朱雀隨後進入,但是他的怒氣不降反升,嗜火的眼冒著想抽筋剝骨的焰光。

「啊——他們怎麼都……醉倒了……」越說越小聲的唐謙雲真想一頭撞死。

「雞湯里加入醇度甚高的酒精,還有一點點……千日醉。」聞味道,朱雀準確的說出內容物。

「門主?!」她竟敢帶走他的人。

朱雀搖搖頭。「我想門里出了叛徒。」

鮑主不需要玩三流下藥手段,一根蓮花似的巧舌就夠天地顛覆了。

「叛徒?」青龍的眉宇布滿暴風雨來臨前的烏雲。

「地位不低,有我們頭疼的了。」她憂心忡忡,為ど妹安危也為龍門。

能拿到千日醉不是一般小堂口辦得到的事,身份至少要有二十年以上的資歷。

叛門不是小事,但要處理起來十分棘手,可能是熟識且受人敬重的長輩,拿捏分寸之間是一門學問,她沒把握能全身而退,畢竟敵暗我明。

「唐、謙、雲,我、要、宰、了、你——」怒焰沖天的青龍狂嘯不已。

「算我一份,銀彈錢由他的奠金支付。」噙著冷笑,朱雀轉著彈匣。

驚恐到認命的唐謙雲苦著一張臉,絕望地看著醉得東倒西歪的五行兄弟,為自己的識人不清掬一把心酸淚。

再三囑咐他們要看好巧丫頭,千萬不能出一點紕漏,否則會大難臨頭,可他們……

唉!先為自己痛哭一場,他相信沒人會到他墳上燒香。

「青龍老大,朱雀大姐,我能不能先挑一塊墓地好安身?」他很卑微的請求。

必答他的,是一記狠絕的重拳和內髒移位的鷙腿,不內傷都難。

口吐鮮血,他再一次以身為龍門弟子為畢生之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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