悱皇戲蝶 第五章
悱皇沖好澡離開浴室,原先身上的香水味已成為清新的肥皂味道。
原本已入眠的紅靈,因敏銳地感受到他的氣息而轉醒。
悱皇輕扯淡笑地走近她,故意站在她的上方,令她感到十足的威脅感。
「吻我。」悱皇輕聲命令,雙手撐在她身側,等著她的手環住他。她仰頭獻上她的紅唇,輕輕地舌忝吮著他的唇,接著,被單被他扯走,身上的睡衣也被他拉開,無遮掩的光果身子再次呈現在他眼前。
悱皇再次被她的嬌軀蠱惑,克制不住的欲火直向上沖。
他是悱皇,是游戲男女情感的悱皇,他會讓他痛苦,因她忽視他而痛苦。
他的手慵懶地開始他的探索,唇也由上而下地轉而探索她的身子。
「我會讓你愛上我,再也離不開我。」這是他的諾言,也是要她永遠記住,別跟他斗,因為她永遠贏不了他。
「不,我不會愛上你,我只是為了紅艷。」紅靈發熱炙燙的身軀,抵抗不住悱皇熟練的攻勢,只得被動承受一切。
「是嗎?那我更要得到你的心,狠狠地將你的心扯碎。」悱皇說出可怕的決定,不理會紅靈倏地睜大的眼珠子。
她僵住的身軀在他的挑逗及粗暴的掠奪下,一股忽冷忽熱的感覺充斥她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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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關在沙居後第一次月信來時,正好是悱皇和他的手下悱刃離開沙居時,而她終于嘗試想要走出房間。
悱皇似乎對她頗為信任,他不再鎖住她,也不再限制她的行動,卻令她走不出沙居,這一切都應驗他的話——她永遠離不了他的掌控。
第一次離開他的房間,心中多少有些不安,如此深長的走廊、每間相仿的房門、每一個相同的轉彎……不過她還是憑著本能,殺手求存的本能找到出口。
她必須找到湘雨,跟她要一樣東西;而她因月信犯疼的下月復讓她不住地冒冷汗。
在這一棟偌大的建築里,她找了近半個鐘頭卻完全沒見到任何人。
正當月復部明顯的不適讓她有些灰心地想要回房時,有人在她背後輕喊︰「需要我幫忙嗎?」是個男人的聲音,而且對方說的是中文。
辦靈輕轉過身,看著立于她眼前的男子,看上去年齡大于她,清秀的五官充滿自信,帶著親切的笑容看著她。
「我想找湘雨。」語言的相通讓她放松戒備。
男子笑了笑,清秀的臉上再次露出開朗的笑容。」我帶你去吧,湘雨不屬于這一樓層。」要是沒人帶她,恐怕她找一整天還是找不到湘雨,因為湘坊在這棟建築的內部,除非是沙居的人,否則外人絕對尋不著。
「謝謝你。」她露出柔和又甜美的笑容,一個連悱皇都沒見過的絕美笑容。
她的笑容讓男子有些傻眼,「你笑起來很美。」難怪悱皇會強硬的留下她,也難怪湘雨暗喻悱皇為她痴狂,如此的美人少有男人能躲得了。
他帶她來到一扇大門前,並且打開它。」湘雨就在里頭,你進去找她吧。」
「再見。」忍著身子的不適,紅靈禮貌地欠個身。
而她不知道,悱皇已命令組織里的所有人注意她的行動、注意她的身體,他利用無形的網控制她的人。
罷才那個男人正是其中之一。也難怪悱皇敢大方地任她四處游走。放心地離開組織,因為沙皇的人絕不會背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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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靈告訴湘雨她的困難,湘雨才恍然大悟地說︰「天啊,我怎麼忘了這件事!」湘雨馬上帶她進湘坊的醫療室,那里有先進的醫療器材及各式各樣的藥物,看得人眼花繚亂。
當湘雨拿了她最需要的生理用品給她後,她的目光緊盯著里頭的藥,有些難以啟齒。
「怎麼了?是不是很不舒服?」紅靈對每次月事來的疼痛她都能夠忍受,有時真是疼得厲害她也只是借用酒的麻醉力量使痛楚減到最少,從沒服過藥物。
況且,她的問題不是這個,而是——「紅靈,你是不是要止痛藥?」湘雨看過許多女人為這種事而痛苦。
但紅靈只是輕搖頭,轉身告訴湘雨︰「可以給我避孕藥嗎?」
「避孕藥?」湘雨以為自己听錯了。
「對。我需要它。」這次是好運她沒有懷孕,可是以後呢?悱皇並沒有做任何防護措施,甚至還直接she津于她體內——她明白自己不能有孩子,她沒有辦法撫養一個小生命,若是離開義父她一個人的生活都有問題,連住的地方都沒有,怎麼可能還有余力養育孩子?而且她也不會一直待在這里,不用她要求悱皇也會送她走,到時孩子最是可憐,所以現在她能夠預防就得先預防。
「你確定?」湘雨擔心悱皇知道後的反應,因為悱皇並沒有跟她要這種藥,所以事實很明顯,悱皇並不在意紅靈有沒有懷孕。
「我不能有孩子,小生命是無辜的。」紅靈懇求地拜托湘雨︰「拜托你……」
「好吧。」同是女人,湘雨明白她的苦處。
當湘雨配了一個月份的藥給她,又告訴她該怎麼服用後,已快接近中午,她起身打算回房。
「謝謝你,我先走了。」紅靈轉過身準備離去。
「等一下,紅靈。」湘雨突然叫住她。
「還有事嗎?」紅靈轉過頭詢問,發現自己的肚子越來越不舒服。
「別讓悱皇知道。」紅靈明白她的意思,輕點頭答應,「我明白。」
「要不要我陪你回房?」紅靈搖搖頭,她只想一個人靜一靜,孤獨時的她才是完整的她。習慣被寂寞侵蝕的她,在悱皇用言語傷害她後,她只想將自己鎖在一處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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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清晨,紅靈獨自躺在床上,已經清醒的她並不打算起身,她在等待,等待悱皇的離去。
幾乎是每天的例行公事,悱皇每天有忙不完的事等著他去處理,因此他總是比她早一步醒來。同房這段日子,就算她先清醒,也是繼續裝睡,直到他關門離去才起床。
可今天不同,悱皇下令要她陪他吃早餐。
他正在浴室里沖洗,而她卻還賴在床上不肯起來。
一會兒後,浴室的門被打開,悱皇從里頭走出來,見她仍躺在床上,深邃的眼眸里微慍怒意。
「紅靈,馬上起來。」他今天打算要她二十四小時都隨侍在側,要她不想他都難。
「我很累。」是啊,她的身子還有多處酸疼,這全拜他前一晚狂暴的行為所賜。
「起來!」悱皇眼神一黯,明白地告訴她別反抗他的話。
辦靈受不了他的注視,那道目光冷得令她發寒,這個男人怎會有如此懸殊的情緒?時而溫和時而冷酷。
她終于起身走進浴室,此刻的她全身沒穿衣服,悱皇從不允許她在床上多了束縛,那只會妨礙他辦事,他要她隨時都準備好迎合他的要求。
赤果地從他面前走過,紅靈可以感受他逼視的目光,可她要自己抬頭挺胸地繼續走。都到了這個地步,遮遮掩掩只會惹來他的取笑,她不會這麼做的。
梳洗過後紅靈著完裝,靜坐在沙發上,從她這角度看過去,悱皇似乎有話要說。
「想不想去台灣?」經由魅居的安排及協助,終于找出幕後的黑手,因此他打算先帶她回台灣。
一直沒開口的紅靈因他的話而有了些反應︰「台灣?」悱皇看出她的猜疑,「你是我的女人,當然得跟在我身邊。」這個理由太充足了,讓她拒絕不了。
「隨你的意思。」反正沒差,在這里也是面對他,在台灣也是面對他,何況她至少還能見到紅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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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同出現在餐室,這是悱皇第一次要求她出席早餐會,以往他都要人送到房間,今天他卻一反常態。
她不明白的是,就算她是他的女人,他有必要如此張揚嗎?
一旁的蘇紫浣看得不亦樂乎,大呼過癮,不是因為悱皇的霸道,而是人家小姐根本不領他的情。
悱皇的言行舉止是太張狂了點,他的冷淡不復在,變成一個霸氣又獨裁的男人,還十分不介意地在眾人面前大演男女情愛,見到悱皇這樣的行為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靈,這湯很補,將它喝了。」
「我已經吃不下。」被他喂得再也吃不下任何東西的紅靈,根本喝不下眼前那碗湯。
但悱皇執著的態度仿佛非要見她喝下才肯罷休;而其他人吃飽飯也沒馬上離去,反而像是在看好戲般坐在各自的位子上。
「不行。」悱皇根本不接受她的拒絕,伸手拿起一旁干淨的湯匙,輕舀了匙遞到她眼前逼她喝下,惹來蘇紫浣的搖頭嘆氣。
「再喝一口!」悱皇這副樣子讓底下的人看得眼楮都凸了,他的語氣雖粗暴,但眾人還未曾見過他如此低聲下氣地勸人。
這等奇觀,真是百看不厭啊!
「我說行雲,人家小姐都說喝不下了,你就別再逼她了嘛。」蘇紫浣實在看不下去了,她老公冷迎敖都沒這麼待她。
「你是嫉妒吧,那你只能怨恨你隔壁那個男人了。」沙皇原本安靜地看著好戲,沒想到也會被卷入是非中。」哦,干我什麼事?」
「你老婆抗議你對她不夠體貼。」悱皇為了要引開蘇紫浣的注意力,只得拖好友下水。
蘇紫浣在看到紅靈的第一眼時,馬上對她產生好感。」你叫紅靈嗎?」此時她才不要老公的體貼,她的好奇心大過那些。
辦靈沉默以對,她不認識眼前的女人,但光由兩個男人小心呵護她的模樣即可看出,她是這里的重要人物。
「你真的是殺手?」蘇紫浣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再問。
辦靈依舊沉默,不過她眼中閃過明顯的笑意,她讓眼前這個女人明朗又直接的個性給逗笑了。
「紫浣!」蘇紫浣被老公這麼一喊,不明所以地大喊冤枉︰「人家只是實話實說嘛。」可惡,都不給她留點面子,有外人在還這麼凶她!
「雲,等一下可以談一談嗎?」沙皇十分好奇悱皇這次的目的,悱皇一向十分自我,但在自我中他又顯得怡然,甚少見他對女人如此而已專制,起碼他沒見過。
「沒問題。」而紅靈則是安靜地等待餐會的結束。
沙皇對紅靈的印象經由這次之後改觀不少,她明白悱皇不是那種會因愛情而盲目的男人,走過生死邊緣的他、游戲愛情的他,不可能輕易付出自己的感情,除非他已找到他的真愛,他懷疑紅靈就是悱皇心頭的那個惦記。
辦靈皺眉的小臉拗不過他,又不想在眾人面前大演情戲,只得勉強喝下,只見悱皇又舀了一匙,她的眉頭都已鎖住了。
「我真的喝不下了。」這個男人怎能如此霸道呢?
悱皇堅持的語氣又起︰「再一口!」她只得強迫自己又喝了一口。
也許是看出她直喝不下了,悱皇自第二口後沒再要求,但他交代人晚一點再將湯送去他房間。接著他摟著紅靈離開,完全不在意眾人的目光,連紅靈已然紅暈的臉他都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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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會是要告訴我,她就是你的命定情人吧?」沙皇和悱皇兩人坐在書房里,雅致的書房總讓人心平氣和。
「你這麼認為?」
「不是我認為,是你的言行讓人費疑猜。」他剛才那個樣子任誰都看得出他對紅靈的感情,特別是他從不在人前特意跟哪一位小姐示好。
「那就是吧。」悱皇不想多說,他不排斥對紅靈的心動,可他還不想被牽絆祝況且那個女人還夸口不會愛上他……不過他會要她改變態度的!
「這麼干脆?沒有其他辯解?」悱皇透過鏡片射出的目光十分明亮,「沒有。」
「她是名殺手,曾想要取你性命你都不在意?」
「她不會再有機會的。」就算有,他也會讓她下不了手。
「我是不是該恭喜你將地擺月兌單身行列了?」
「不,我還不急,我只要她先愛上我。」他眼中閃著寒冷的光。
「原本你還十分有理智,我以為你已被沖昏頭了。」沙皇淺笑地丟給他一根煙,兩人默默地抽起煙,任煙霧籠罩兩人。
「是嗎?這麼明顯?」他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頂多讓人以為又是逢場作戲的情愛游戲。
可沙皇不是外人,他們的關系比親兄弟還親,自然瞞不過他。
「問問自己心里的感受,真的只是要傷害她嗎?」沙皇看得出悱皇這次用情至深,並不似過去的濫情。
若他還不能領悟愛,最後受傷害的一定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