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剪不斷 第九章
台風才剛過,雨量充沛,烏雲密布的天空,一點一點的雨絲落下商元儀就這樣走在雨中,任由自己全身被雨水打濕,也忘了自己的感冒不能再淋雨,此時的她什麼都不管了。
「元儀!」高飛以為自己看錯了,雨中的人影不會是她,可當他由自己房間陽台看到相似的身影,連忙沖出房間下樓,直沖雨里。
商元儀沒有抬頭地僵了子,停下的腳步又繼續往前走。
「你為什麼在這里?」
她的感冒都還沒好;怎麼會出現在江家?
是江姨找她嗎?
為什麼?是因為那通電話嗎?
一切的事,小妃都跟他說了,雖然心里對妹妹的行為有些微詞但他還是無法對疼愛的妹妹生氣,只是希望妹妹以後不要再干涉制的感情生活。
「請你放開我。」她平靜地說,沒看高飛,只是盯著雨中的前方。
「看著我!」
「請你不要這樣。」
「你該死的是怎麼了?」
「我要回家。」
那哽咽的哭聲,教高飛楞了下,「元儀?」她哭了嗎?
倔強的她,很少哭的,除了那兩次因為自己的沖動,她低泣地流著眼淚,他沒看過她哭過。
是受委屈了嗎?誰又罵她?還是誰又欺負她了?
「告訴我,是不是江姨生氣了?」她不會輕易回來的,除非有……這時,他才想起,難道是跟自己有關?
「你放開我,我有點累。」不知是因為感冒的關系,還是因為淋雨,就是覺得頭很昏,地好像一直在轉,教她難受的直想吐。
見她臉色蒼白,全身發抖,高飛不管她願不願意、不管她虛弱的掙扎,急得攬腰將她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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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三天,商元儀在昏迷及高燒中度過,病房里,高飛寸步不離地照顧著她。
直到第四天,當她終于睜開眼楮時,高飛有些狼狽又憔悴地看著床上的她。
「醒了嗎?」
「這是哪里?」
「你病了,這是醫院。」
醫院?她在醫院?這時商元儀才想起,自己從江家走出來,天空下著大雨,而後她只覺得頭昏難受,再來其他的事她都不記得了。
「是你送我來醫院的嗎?」目光不肯與高飛相視,商元儀盯著被單問著。
「嗯,你昏迷了三天,今天是第四天了。」
「工作……」聞言,她緊張的想作起身。
「工作我幫你請假了,不要擔心。」
接著商元儀才安靜地躺回床上,不發一語地看著天花板。
「肚子餓不餓?要不要吃東西?」這幾天她只打點滴,完全沒有進食。
「我不餓。」
見她不想多說話,高飛也不出聲地坐在椅子上看她。
「如果覺得不習慣,我明天幫你辦出院。」
「好。」她點頭,可是又想到什麼地,咬了下唇,表情有些不知所措的說︰「我那天出門,沒有帶很多錢,等出院了,我就把錢還給你。」
她不想欠人,不想被人以為自己是想高攀高飛,他與她本來就沒有關系,只是這些日子,她好像有些天真,一時忘了當初發生的事,忘了自己的身份,還好,她媽的一巴掌打醒了她,教地明白,她不該貪求太多。
「元儀!」沒想到她會這麼說,那麼見外又生疏的話,一字一字自她口中吐出,字字刺進高飛的心。
「我一定會還你的。」
斑飛見她冷著表情,不肯多看他一眼,似乎明白,江姨應該跟她說了什麼,才造成她如此大的轉變,就像第一次跟她重逢時,她冷漠的模樣。
為此,他不打算現在跟她爭辯,反正日後有的是機會跟她談開,「錢的事你先不要管,好好再睡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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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出院到現在都幾天了,商元儀每天固定上班下班,其余的時間都待在家里,行動電話不開,電話不接,她像是故意與外頭的世隔離,又回到以前,獨自一個人的生活。
斑飛找了她幾次,剛開始,他是天天在她家外頭等她,天天打話給她,電話她接了,只是她的理由永遠是她沒空,而他來公寓外等人時,她也去見他了,只是她的態度是冷淡有距離的。
似乎,那曾經有過的短暫快樂時光只是一場夢,而今夢醒了,切又恢復回狀。
不過,今天的商元儀不是一個人回家。
「儀儀,我二哥有沒有打電話給你?」
一路上,陸蝶伶說個不停,連著幾天找儀儀出來,她都不肯,後陸大小姐只有使出殺手 。直接殺到公司去找人。
丙然,被她纏得受不了的商元儀,只能由著小蝶請司機送她家。
只是一路上,只有陸蝶伶說話的聲音,商元儀安靜听著,偶爾個幾句,卻沒打算加入話題。
「儀儀!」陸蝶伶見她一再看著窗外,有些不滿的嘟嘴嚷著。
「嗯?」
「你最近怎麼了?是不是因為我二哥不在,你太想他了?」
商元儀轉頭看了小蝶一眼,而後輕笑了聲,「你想太多了。」
「那你跟我二哥交往的還順利嗎?我跟你說,我二哥這回是認真的,他從沒跟哪個女生這麼熱切,那天要不是大哥命令,我看二哥一定不會去日本。」
「你二哥還要多久才回來?」
這幾天,她電話都關機,沒接到陸易樓的電話。
「再幾天吧,你難道不知道,下星期三是二哥的生日?」陸蝶伶帶著驚訝地問。
陸易樓的生日?她確實不知道。
見儀儀那沉默的表情,陸蝶伶心想,她肯定不曉得,為此她又道︰「你知道二哥那天打算做什麼嗎?」陸蝶伶賣關子的笑了笑。
商元儀沒猜,直接等答案。
「二哥要將你介紹給我家人認識。」
「為什麼?」這句話終于勾起商元儀的注目,只見她不解地瞪著小蝶,「我為什麼要去認識你家人?」
「當然是二哥要跟所有宣告,他的女朋友是你,而他這回是認真的。」
不過說到這里,陸蝶伶卻有些欲言又止,「不過……」
「你家人不同意?」
陸蝶伶忽然傾身,靠在商元儀身邊,她小聲問︰「儀儀,我問你,你喜歡高飛嗎?」
斑飛?好些天沒去想這個人了,不是她不去想,而是她不敢想。
怕自己一旦想了,情緒會控制不了,怕自己控制不了她的心,一再地想著他。
這是不曾有過的感覺,以前她離開江家,不能再見高飛時,她曾經傷心過,可她都能馬上恢復心情,只是這回,不管她用什麼理由去說服自己,夜半一個人躺在床上時,她總會想到,那個台風夜,高飛陪她時的溫柔及兩人同床共枕時的親密接觸。
那一夜,她並沒有真的沉睡,多少還是有感覺,她知道高飛月兌了自己的衣服,也知道高飛吻著自己,只是因為是高飛,所以她沒有反抗、沒有掙扎,這個困惑到現在,她還是沒想出為什麼自己當初會由著他妄為。
想到那一夜,她的心加速跳動,臉也跟著紅了。
「儀儀,你真的喜歡高飛?」
「沒有。」
「真的?」
「嗯,為什麼要這麼問?」
「因為我听說,他最近跟你走得很近,而且公司同事還說那天台風夜是他來接你的。」
原來,還是有人看到的,而自己也成了別的人八卦。
「你想太多了,那個人不是我。」
「我猜也是,你跟高飛又不熟,怎麼可能在交往。」陸蝶伶倒向椅背,笑著說。
聞言,商元儀也跟著笑,只是她的笑里藏了些苦澀,微微的,不被人發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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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商元儀的話,不到幾分鐘即被推翻。
那個等在她公寓外的人,竟是高飛。
他正倚在車身,一手撐在車蓋上,另一手燃著香煙,口中吐著一陣一陣白煙,好像等了好一會兒了,腳邊丟了幾根被抽完的煙蒂。
一見商元儀由陸家房車下來,那黑眸深沉的直睨,看不出任何情緒的表情直望著商元儀消瘦些的身子。
憊是她習慣的穿著,牛仔褲配著白襯襯衫,長長的短發竟然夾了個十分俏皮可愛的發夾,看來整個人多了點清新甜美的視覺。
他走近,商元儀看著他,似乎有些訝異,因為她知道高飛今天在總公司開會,她離開時,主管還在會議室,可現在他卻站在自己而前。
「高飛!」兩人只是看著彼此,還沒開口前,陸蝶伶的聲音已經蹦出來,「你怎麼在這里?」
不敢置信眼楮看到的,還以為自己眼花,陸蝶伶揉了揉眼楮,再看,高飛還在。
「我來等元儀。」
「你……你跟儀儀……」陸蝶伶在見到高飛摟過儀儀的腰時,眼楮瞪大。
「你沒看錯,我們正在交往。」
「不可能!」那二哥呢?儀儀喜歡的是我二哥,你怎麼可以從中介入!」
「她喜歡的人是我,不是你二哥。」
「才怪!」陸蝶伶不理他,轉而問儀儀,「儀儀,你真的跟高飛在交往嗎?」商元儀說不出否認,先是楞了下,為高飛的話,而後她才想解釋︰「我跟他只是……」
可是,高飛沒打算讓她說完,當著陸蝶伶的面,低頭吻住商元儀的唇瓣,那一啄,嚇得陸蝶伶嚇得倒退一步,連商元儀也有些錯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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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商元儀發飆之前,高飛溫柔地幫她撫過短發,臉上盡是溫柔的笑意,「你自己別上去的?」黃白交錯的發爽透著蝴蝶的圖案,很適合她。
「是小蝶送我的。」
「很可愛。」他由衷贊美。
可商元儀卻不習慣他這樣的態度,伸手推開他的大掌,而後打算轉身回公寓。這回高飛沒打算放她進去,而是牽住她的手,往另一方向走去。「你要帶我去
哪里?」
「去吃飯,我肚子餓了。」這回高飛不給她逃的機會。
「我不要去……」
「還是你打算帶我回你的住處?」那眼眸寫著熱切的期待,像是大野狼般的教人不敢直視。
「如果你不介意我把你當成晚餐……」
商元儀生氣地捂住耳朵,驚愕臉紅的瞪他,而高飛則是哈哈大笑,將她摟進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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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心里說要保持距離,可是管不住自己的心,商元儀只有由著心一點一點地陷下。
如果說,與高飛交往帶來的是幸福,那麼陸易樓突然的歸來,則是最大的震驚。
與高飛交往的事,並沒有公開,所以兩人的愛情談得很低調,但她卻覺得再也沒有比這樣的幸福感更甜蜜了。
她知道這場戀愛,可能沒有結果,也可能會受到傷害,但她還是讓自己陷入。
因為她相信,相信高飛不會那麼殘忍。
只是,當她再次面對陸易樓時,她有些不知所措。
「你回來了。」
日本的出差,一去一個多月,陸易樓本以為,很多事等他回來再談都可以,卻沒想到,再回來一切都變了調。
他頭一次想全心疼愛的女人,投入了別人的懷抱。
他看得出來,與高飛交往的商元儀變美了,臉上洋溢的笑容,是以前沒有過的,而他明白,商元儀心里是愛著高飛的。似乎早就明白,他卻不肯承認,非得要爭到最後,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高飛人呢?他沒送你回家?」
「他在開會。」
既然陸易樓已經知道她跟高飛的事了,商元儀也不想多隱瞞。
陸易樓曾經對她好過,那個好,她會一直都放在心里的。
「是嗎?」陸易樓澀澀地笑了下,「我本來還不相信小蝶的話,想回來親自
看過才相信。」
「對不起……」
「你不要跟我說抱歉,愛情本來就沒有道理。」
只是沒想到,他交過這麼多女人,傷了這麼多女人,唯一一個放下感情的,竟是不能開花結果。
「我……」
「過幾天是我的生日,本來我想邀請你參加,不過現在看來,好像不太可能了。」
「你希望我去嗎?」
「你願意來嗎?」
站在公寓前,商元儀看著陸易樓有些失落的臉龐,還是一樣英俊,只是少了抹往昔的瀟灑。
「我會去。」
听到這答案,陸易樓臉上又有了笑容,「你要我來接你嗎?」
「我自己去。」
「怕高飛吃醋?」
提到高飛,商元儀露出嬌羞的笑,看來好不迷人,「沒有,他不會那麼小氣的。」
「是嗎?若是我,我肯定會大吃飛醋。」
對她的喜歡,很難馬上收回,不過陸易樓並不想破壞與商元儀之間的感情,這大概就是人家說的愛情吧。
第一次踫上,就吃了敗戰,有點沮喪,不過他相信自己可以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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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易樓的生日宴會,來得大部份都是家族親戚,而商元儀不明白,一向待她親切的陸大哥,卻以著冷淡的態度對她。
因為是壽星,陸易樓被親人拉著喝酒聊天,小蝶雖然有空就來她身邊招呼,但畢竟都是家族親人,真要抽空還是難了些。
肚子餓的她,剛下班換了衣服就回來,一個人走到餐飲區拿食物。
當她手里拿著滿滿食物,一旁不知從哪里出現的陸易朕正好站在她身邊,一身西裝筆挺,帥氣又挺拔。
「元儀。」
「易朕大哥!」
「是小蝶邀你來的嗎?」易朕大哥手里拿著盤子,也在選點心。
商元儀不想多作解釋,她與陸易樓之間的關系只是純粹的朋友,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她點點頭。
「你今天不該來的。」
「易朕大哥?」
「那一件事,我都知道了。」
「什麼事?」商元儀輕皺了眉,不明白易朕大哥的話意。
「你被趕出江家的內情,我全都知道了。」
盤子,在商元儀的手上抖了下,她全身發抖地低頭將盤子放在桌上,緩緩看著易朕大哥,「是嗎?」
覺得有些難堪,商元儀低下頭,絞緊手指。
「我不知道你當初會有那種行為,但是我們家族的人對偷竊這件事的反應很大,不然你以為易樓為什麼會突然被派去日本?」那話,說得直接,也很冷血,教商元儀全身血液像是凍結。
是嗎?因為陸家人都當她是小偷的緣故嗎?
商元儀咬了咬唇,目光往四周看了下,這才發現,陸家人看她的眼神不對,帶著竊竊私語的輕視,難怪了,易朕大哥會用那種眼光看她……
「我……」
「回去吧,不要再糾纏易樓了,就算他去找你,也不要再跟他見面了。」
商元儀楞得不知該如何開口,放下手里的叉子,她連看易朕大哥的勇氣都沒有。
「對不起,我不知道自己造成你們的困擾。」
原來不是只有高飛會讓她犯錯,而是她不該太奢望,她,太單純了……
「易朕大哥,我可以知道是誰跟你說這件事的嗎?」雖然覺得那人很過份,可是她還是想知道。
「很抱歉,我無可奉告。」他不會背叛好朋友,雖然他不懂好友的心態,可他相信,高飛自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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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儀,你要去哪里?要切蛋糕了。」陸蝶伶眼尖發現了往太門走去的商元儀,連忙跑了過來。
商元儀蒼白著臉,扯了笑,「我、我想去洗手間」
「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我陪你去。」
「不用了,你快回去,我等一下就去找你。」
「真的沒問題?」陸蝶伶很是擔的問。
「嗯。」
如果陸家人都知道了,那麼蝶應該也知道了,陸易樓肯定也听說了……
「快一點哦。」
陸蝶伶轉身回到大廳,看著她的背影,商元儀怕自己這時離開,會引起大家的注意,所以她走進廁所,想要先冷靜一下思緒。
她不是小偷,她不是!
她沒有偷耳環,只是想拿去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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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廁所,高子妃正在補妝,卻被闖進來的人給嚇了一跳。
「易樓哥!這是女生廁所,你怎麼跑進來了?」
「我有件事想問你,你要老實跟我說。」陸易樓表情猙獰,看來有點嚇人。
「什麼事?」
陸易樓重重的深呼吸,而後吐出心中那口氣,目光犀利地瞪著高子妃,「我問你,你大哥為什麼跟儀儀交往?」
「呃?什麼?我大哥跟元儀的事,我不清楚。」
「不清楚,你敢說你不知情嗎?」陸易樓火大地吼著,當他急著找商元儀時,他該死的听到大哥說了那些該死的話,氣得直想揍人。
「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高子妃,我告訴你,就算你讓你大哥去追儀儀,要我死心放棄她,我都不會愛上你!…
「易樓哥!」
「你跟你大哥以為別人的感情是什麼?可以任你們這麼糟蹋嗎?你大哥憑什麼這麼玩弄儀儀的感情?」
「我……誰叫你要喜歡她?她根本不配!她是小偷、小偷!我大哥才不會喜歡一個小偷!」
「小偷又怎麼樣?高飛憑什麼戲弄人家?」
「是商元儀自己要自作多情的,以前她就喜歡我大哥,可是我大哥根本不喜歡商元儀,對,你說的對,我大哥是故意玩弄她感情,要她記好自己的身份,要她別忘了自己不過是個小偷。」
「你住口!」陸易樓揚起手臂,幾乎要揮下,表情扭曲難看,看得出他極力
克制自己的情緒。
「很好笑對不對?你愛商元儀,可是她愛我大哥,可惜,我大哥根本不愛她,那不過是一場戲,等我大哥膩了,他就會甩掉商元儀。」
「你……」
啪!重重的巴掌聲響起,而後是高子妃的尖叫哭喊聲,然後,一切歸于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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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一場戲?難怪,她就覺得,高飛怎麼會突然對她這麼好?
她真笨,笨得被人一騙再騙,都還分不清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推開廁所的門,商元儀告訴自己別哭,既然是戲,那她就不能傷心,就好像以前那樣,當她被高飛推回家時,媽媽甩她巴掌;就像她拿了耳環被發現時,高飛大聲吼她,而這次,也是一樣,高飛不過拿她的感情為玩笑對象,故意要看她出糗。
真壞,怎麼會有人壞到拿別人的感情當游戲?
低著頭,商元儀走出女生廁所,她想了又想,怎麼也想不透,如果是戲,高飛那些關心怎麼來的?
而她還像個傻子,就這麼隨著他起舞,還真以為高飛喜歡她,真心跟她交往?
原來都是假的……難堪的過去,加上針刺般的殘忍。商元儀不停地擦著滴下的眼淚,明明不想哭的,卻還是止不了淚水。
既然,是戲,那游戲結束了,她也該走了,不然是會惹人嫌的。
喜歡,原來是假的;溫柔,原來也是假的,那高飛對她,原來從來都沒有真
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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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高興興的生日宴會,最後卻釀了災難。
因為一巴掌,聞訊趕來的高飛沖進飯店的休息室,將哭得泣不成聲的妹妹抱緊。
「大哥……」
「別哭。」驚見妹妹臉頰上的紅腫,再難忍下那氣怒,高飛不理眾人的勸說,快步沖向陸易樓,狠狠給了他一拳。
「她是小妃,一個女生,你堂堂大男人怎麼打得下手?」早在揮拳的那一瞬間,陸易樓就後悔了,就算再生氣,也不該打人。
況且還是女人,他竟然打了女人!
所以,當高飛的拳頭揮來時,陸易樓沒有躲,硬生生地挨了這一拳。
「二哥!」
「高飛,有話好說。」
「有什麼事,我先動手揍他一頓再說。」氣不過的高飛,失控地頻頻出拳,而陸易樓則是不還手地由著他打。
不久,當陸易樓被打得倒在地上,嘴角都溢出血絲,高飛欺身想要再補上一拳時,陸易樓卻冷冷地丟了一句話,「我不該打人,可是你更不該玩弄儀儀的感情。」
什麼?玩弄?
斑飛的拳頭驟停,眼露凶光,「你說什麼?」高飛的冷眸瞪向好友陸易朕,他卻是將臉移開,不回應。
懊死!
「不是嗎?你不過是在玩弄儀儀的感情,為了不讓儀儀跟我交往。」
這話,教一旁的人都驚得抽了口氣,而高飛則是連忙起身。
「元儀!」
她听到了嗎?
是不是听到了?
她昨天還開心的跟自己說要來大吃一頓,人呢?
四下望去,卻沒見到她的身影,高飛心急了,「小妃,你有沒有看到元儀?」
斑子妃啜泣地搖頭。
「元儀……元儀!」高飛急得大吼,四處找人。
「她在女生廁所。」說話的人是陸蝶伶,只見她眼眶泛紅地瞪著高飛,「如果你只是在玩弄儀儀的感情,我不準你去找她。」
「該死!」高飛才想跑向女生廁所,卻聞陸易樓倒在地上大笑,那笑有著淒涼及無奈。
「二哥!」
「高飛,你知道我跟小妃在哪里起爭執的嗎?」
斑飛聞言臉色一白,不!不可能!元儀不會听到的,她相信他的,她會相信他對她是真心的。
只是沖向女生廁所,打開一個又一個門,卻都沒有看到商元儀,只見高飛像發了瘋似的在宴會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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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後,商元儀消失了,像是人間蒸發。
斑飛天天去她公寓等人,卻不見她出現,去公司問,她曠職沒上班,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就連跟她交情最好的陸蝶伶也不知道她的下落。
每個人都急,卻沒有任何音訊。
三個月的假期,一轉眼就過了,高飛雖然想再繼續留下來找人,可他必需先回英國公司一趟。
離去前一夜,他獨自一人來到商元儀的公寓前,靜靜地站在樓下抽煙沉思,想著這幾個月來與商元儀發生過的點點滴滴。
再想到妹妹那天坦承,院子里的耳環是她自己掉的,只是沒想到會被商元儀撿去,害她被誤以為是小偷,當高飛听到這話時,心早已麻木,不知該如何反應。
那傻女孩,就這麼被人誤會、趕走,卻不懂得為自己辯解,她怎麼那麼傻?
傻得看不出自己對她的感情是多麼認真!
捻熄了煙,看著日出,高飛再抬頭看了眼那沒有光亮的窗戶,不舍的隨即低頭走進車里,驅車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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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亮,不給家人送機,高飛梳洗後,獨自一人拿著行李坐上計程車來到機場,走進登機門時,他坐在候機室里等待。
當他听到廣播自己班機時,拿過隨身行李,起身回頭看時,那本是消沉的眼眸頓時睜大,難以置信地掀了掀薄唇,卻又說不出話來,他死命瞪著不遠處,一個拖著小行李箱,手里抱著一個破舊的洋女圭女圭,還是熟悉的短發,不變的白襯衫搭著牛仔長褲,高姚縴細的她在人群里顯得突出。
見她正低頭往另一個方向走去時,高飛顧不得旁人的目光,更顧不得這是公眾場所,丟下隨身行李,快步朝她的方向奔去,並且拉開嗓門大聲地喊著︰「元儀!」
這一次,他不會放手,怎麼都不會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