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色新娘 第一章
水宇文一身黑的立于好友藤士.威廉的面前,看著好友身上的皮外傷,他只能關心地詢問︰
「還好吧?」
簡單的一句話已道盡他對好友的關心,殺手保鏢的生涯是如何的險惡,水宇文自小體驗到大,而藤士卻在家族的反對下堅持成為悱居底下的殺手保鏢。
在這不久前,藤士.威廉受到要挾的事件並沒有教外界渲染開,不過若是再有一次,沒有人可以保證是否還能如此幸運無事,就算他是悱皇最看好的殺手保鏢也一樣。
「不礙事。」
年過二十五的藤士自嘲地看著身上的外傷,若不是對方來得太突然,他不會沒有防備,更不會教得知消息的水宇文給救了自己,這份人情他不會忘的。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對方在暗,他們無從得知消息,而水宇文在未經好友的同意之下,不會輕易要悱居的人展開調查,畢竟威廉家族在英國有著舉足輕重的權勢,他尊重好友的決定。否則若是一個不小心,威廉家族一怒之下封了藤士的生路,那是誰都不願看到的事,畢竟藤士的最終歸向仍是回到威廉家族,繼承家族的封號,現在的他不過是想尋求生活上的刺激罷了。
「沒怎麼辦,不過我需要一位保鏢。」
藤士看向水宇文,那眼神是認真的,認識這麼久,這還是水宇文第一次听到好友如此要求;因為藤士本身就是保鏢,而這樣的要求著實令人不解。
「為誰?」
水宇文不認為藤士會接受保鏢的保護,因他有能力保護自己,而在好友心中惟一能夠牽動他的心的,除了那個在幾年前一個任務中讓他拾回的女孩外,想來是沒有第二個人了。
「席夢。」
「你的小女孩?」
打從水宇文認識藤士開始,藤士的生命中就有了席夢。
也就是從那時候起,他再也無法漠視席夢的存在。就因為在意,所以一直以來他只是靜靜地守護著席夢,看著她待在威廉家接受藤士的呵護。
第一次見到席夢,他即對她動了心,但他卻明顯地感受到藤士對席夢特殊的感情,以至于他遲遲沒表明這段藏在心中的感情。席夢的浮木是藤士,是他在她無路可走時帶她走出困境,而藤士對她更是毫無保留的付出。他心中明白,若是沒有意外,席夢將是那個陪藤士走完人生的另一半,而他打算將這份感情埋在內心深處,他終究無法擁有所愛的人。
「沒錯。」
「你想對方會朝她下手?」
這是水宇文所無法容忍事,誰都不能傷了那朵嬌柔的小報兒,她該是倍受呵護地在溫室里無憂無慮地成長。
殺手保鏢的弱點莫過于他周遭的一切,以至原本與席夢共同生活的藤士在沒有後路的情況下,將席夢給送回威廉家;一半是為了她的安全,一半是為了要讓自己無後顧之憂。但這還不夠,藤士生怕對方早就調查清楚他的一切。
「我希望不會,除非對方想自毀長城,不過我必須絕對地保護夢兒的安全。」
對于這位可人兒,藤士給了全部的疼愛,而這中間也多少摻雜了些男女之情,不過他不打算讓席夢及他人得知自己這份感情。對席夢而官,他是她的藤士大哥,是她的守護神,最重要的是,他還不打算安定下來,飄泊的日子仍舊使他眷戀。
況且威廉家族早為他選定了新娘人選,除非他打算與整個家族作對,否則他不能選擇自己所愛。而目前席夢對他而言是妹妹,是對他十分重要的親人。
他父親深信他無法離開威廉家族,一半是當年他在進入悱居時與父親的約定,另一個原因是他不打算讓威廉家與悱居交惡,所以父親放心地任他寵溺、疼愛席夢,因為他最後還是必須與另一個女子結婚。
可他卻不以為婚後的他能忘了席夢,她是他心中的天使,在他出生入死的荒唐生活里,她是他無法放開的可人兒,為了她,就算要他交出所有,甚至是他的生命都無所謂。
身為他的好友,水宇文很清楚他心中的想法。
「要由悱居出面嗎?」
「不,人手我已經請好,後天我離開英國後,夢兒的安全對方會完全接手。」
他必須去見那位未來將要成為他新娘的女子,這件事他還未與席夢提過。與對方的約定早過了,父親于是下了最後通牒,為了不為難悱皇,他只能同意所有的安排,但他還是放不下席夢。
水宇文有些訝異藤士會拒絕他,也為好友早巳請好保鏢而大感興趣;因為除了冷族外,他不以為還有哪個組織可以勝任這個任務,更何況,受保護者還是他的珍愛。
「既然你都已經安排好,我只能說祝福了。」。
卑雖這麼說,但在水宇文心中還是存著一絲疑問,究竟是誰有那份榮幸保護藤士的夢兒,他打心底想要會上一會,因為就連他都帶著一份憂心,為席夢的安危而不安著。若是可以,他很願意放段成為席夢的貼身保鏢,就這麼守護著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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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在藤士的住所,所以在兩人閑談之際,席夢在兩人沒有防備之下突地沖了進來。
水宇文終于有幸再見著席夢,她的出現早使他飄蕩的心靜了下來。
但過于保護席夢的藤士並不樂見席夢私下來到這里,他不要席夢卷人危機中,除非必要,否則席夢是被禁止到藤士的住所來的。
「藤士大哥,你受傷了?」
罷結束拍攝工作的席夢,在得知藤士受傷的消息後,來不及換下一身過于涼快的衣服,便連忙要司機送她到藤士的住所,並且直接闖入藤士的房間,擔心地沖至他面前,看著她焦急的模樣,藤士報以溫柔的笑。
他的小女孩永遠如此令他心疼,很難不為她動心,在她天真地為他交出少女的真心後,他實在不願想起自己將要與她分離的日子已經逼近。
「怎麼來了?」
哀著她的黑柔長發,藤士的溫柔自然流露,就連平日銳利的眼神都給隱藏住,在席夢面前,他所扮演的是個慈愛的大哥,而非殺手保鏢。
「人家擔心你。」
因為心中過分擔心藤士,以至于席夢完全沒有注意到另一個人也在這房間里,只顧著投進藤士的懷里。難得踫上大哥一面,她想要好好的撒嬌一番。
「大哥,會痛嗎?」小心地撫過藤士早已月兌下外衣的胸膛,只見結實的肌肉上纏著繃帶,繃帶上還滲出一些血絲。
對于席夢如此小女孩的舉動,水宇文點點滴滴都看在眼里。他默不作聲地看著他們,不過他十分清楚,自己的心里正因為藤士得到美人的關心而感到不悅,那是他自己也無法控制的情緒,來得如此突然的怒氣教他自己都感到吃驚。不過,在他自己意識到時,他馬上將這份情緒給隱藏住。但就算他隱藏得再快,藤士還是敏銳地自他的眼神中察覺到不對勁,只是兩人心照不宣地放在心里。
「只是皮肉傷,不礙事的,別難過。」看著席夢已紅了眼眶,藤士不舍地說。
藤士溫柔地將席夢整個人給拉至腿上坐著,親昵地將她摟進懷里,將她過于輕涼的衣著給掩飾住。而水宇文不覺得此時的他還可以繼續保持緘默,特別是席夢還在他面前露出一雙細白滑女敕的長腿,而他懷疑這是好友故意的舉動。
「咳、咳!」
這一出聲,使得藤士搖搖頭露出笑意,而他腿上的席夢則是不解地瞪向他,直到她的眼光與水宇文交集時,便趕忙將臉埋進藤士懷中。
「大哥,有人。」本以為房間里只有她與藤士大哥,這下子又出現了另一個人,讓她有些害羞地想躲開。
「抱歉,我忘了你還沒走。」
藤士輕拍席夢的小臉蛋,寵溺她的嬌羞。
「那麼我是不是該走了?」這話說得有些沖,連水宇文自己都感到訝異。
藤士因水宇文的語氣而愣了幾秒,不過接下來他只是低頭在席夢耳邊說了幾句話,那種親呢的模樣再度挑起水宇文心中的妒忌。
餅了一會兒,席夢才緩緩地站起身,低頭不語地拉著藤士的手臂,那模樣更是教水宇文大吃干醋。
席夢在藤士說完後輕輕地抬起臉,而順著臉龐滑下的長發使她不自覺地伸手往後撥開,再次望向他的臉,眼神中顯露出之前與藤士交談時所沒有的防備之意。
對席夢而言,除了大哥外,她不愛接觸其他異性,更可以說是帶著懼意地想避開,一直以來,席夢都認為自己將會一輩子與大哥生活。
想到此,席夢更是像小女孩似的再度縮回藤士懷中,整個臉龐埋進藤士寬厚的胸膛里。
水宇文為她的動作而再度皺了眉頭,但他沒有開口,只是不悅地將這一切看入眼里,平靜的外表下看不出一點波濤。
可在他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時——好友藤士的目光再度與他對視,水宇文似乎看出好友眼中閃過異樣的光芒。
藤士似乎已看出他的異狀,可他卻沒有多想,更何況此時的他早沒了理智,只想要好好地喝個痛快,好暫時忘了眼前亂了他心思的席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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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士受狙擊之後的一個月,本來是在等待冷廷風前來的水宇文,沒想到等來的人竟是歐陽霓霓,冷廷風則是另有要事給耽誤了。
而將悱居當成另一個家的歐陽霓霓在第一次見到水宇文時,便愛上水宇文陰柔的外在。與悱皇甚是相像的外表下,卻有著能與母親紅靈相比擬的冷然,那樣的他教她深深著迷,但她明白那只是親人間的情意,對她,水宇文自然也是疼愛有加,盡避他的年齡比她小,但那氣度卻是與生俱來的。
每年固定時間,歐陽霓霓喜歡花上一至二個月到冷族的組織里找好友們聚聚,特別是悱居。在她為了那個男人而故意在父親及悱皇面前假意自己很喜愛水宇文時,悱居是她每年都要長待的地方;而在得知她的心意後,悱皇及紅靈更是歡迎她的造訪。
不過只有她及水宇文心中明白,這一切不過是假象,為的是要引起那男人對她的注意,只不過效果不彰,因此教她連著五年來到悱居,而水宇文似乎也不在意地由著她去,反正他心中還未有任何佳人進駐,歐陽霓霓的惡作劇在他的生活中並沒有什麼影響。
而今年,她提早來了,等不及冷廷風人還在台灣,她就來了,為的是她思念那個人,那個偷走她芳心的男人——魅未岸,因為他現在就在英國,而且身邊還有了個美人相伴。
透過族里的消息,她知道這一趟的任務為的是償還人情,而魅未岸是最適當人選,他是魅居里屬一屬二的好手,父親相信他能夠為他出面接下這項任務。
想到此,她不由得重嘆口氣,臉上露出更多的寂寞。過于優秀的他,在爹地有意的教下,總是難得與她見上一面,而每當兩人踫面時,他過于自制的外表,常讓她捉模不定,尾隨在後的她,在經過了多年後,多少感到有些疲累,為的是她依舊無法表達自己的心。
在她這個年紀,任奴兒早認識了藤紀司,而她呢還在苦苦追求一顆難得的心。
「霓霓,怎麼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這一趟歐陽霓霓來到悱居後,一改往日的活躍,動不動就將自己給關在房間里,一個人靜靜地依在窗邊,而這樣的霓霓讓水宇文感到有些意外,也更教他心疼不已。
對他而言,歐陽霓霓是十分重要的親人,而除非是出了事,否則向來活躍的她不會這麼沉默。
「沒有啊,我只是在想事情。」
出事的是她的心,不是她的人,但她又無力控制好那顆早已出軌的心。
輕輕地轉過頭看向水宇文,那份陰柔的外在依舊,隨著年紀漸長,水宇文身上更多了股男孩該有的陽剛氣息。也不知從何時起,他留起了長發,隨意地將那頭及肩的黑發給束于腦後,完全沒有一絲不相稱,仍舊那麼帥氣,那使得他深獲女孩們的青睞,可惜他大少爺本人至今對于愛慕他的女孩子總是沒什麼興趣,雖然老是有女孩在他身邊來來去去,但他向來不多留戀,所以到現在還沒有哪個女孩能夠擄獲他的心。
不過這一趟再次來到英國度假,她發現水宇文不一樣了,他不再是過去那個過于冷靜、不表現內在的他,似乎也在為某事而煩惱,不過她無暇顧及他,因為她有自己的煩惱,一個在她心中纏繞多年的煩惱。
「我在想他,那個偷走我芳心的魅未岸。」
魅未岸長她五歲,對她,他總是以小女孩的方式對待,這一點是她最為難過的,因為她要的不是兄長的關愛,她要的是男女之間的愛情。
已經是第五年了,在魅未岸來到魅居後,她的生活就改變了,再也回不到過去那個無憂無愁的她,因為她開始懂得什麼叫愛情,也開始懂得什麼叫為情所苦,那苦澀的滋味使她變得寡言,也變得沉默,但他還是繼續漠視她的轉變。
「那就回魅居去。」
水宇文當然從一開始就知道霓霓愛上的是誰,不過他從未開口表示意見,畢竟他與對方也算是好友,而愛情這種東西,旁人還是少干涉的好。
這話才說完,歐陽霓霓馬上為他的話而皺起縴眉,因為她不能回去。
「我不要,而且我也不能回去。」她邊嘆氣邊搖頭。
「為什麼?」
那個男人該是在魅居,既然想他那麼回去魅居是理所當然的。
看著趴在窗邊的歐陽霓霓,水宇文帶笑地走近她,他能理解這樣的心情,因為他也有了自己心儀的對象,那個她教他不能忘情,才剛地這麼一想,他的思緒里竟已全是她。
「因為他不在魅居,他人現在在英國。」
為了爹地不能推拒的任務,魅未岸來到英國,而在得知此事後,她也連忙趕到英國來,就算不能見到他,起碼他們呼吸著同一個地方的空氣,踩在同一塊土地上,她想感覺他的存在,更重要的是,她可以知道他是不是愛上了那名教她都要自嘆弗如的美女。
「英國?」
水宇文仔細地想著,他並沒有得知這份消息,不過他知道霓霓不會弄錯有關那個人的任何消息,更何況她人已追來英國了。
「嗯。」
「為了任務?」這是他所能想到的惟一可能,魅未岸會離開魅居,除非是魅皇派下任務。
「嗯,有人要爹地幫忙,爹地認為他是惟一人選。」因為那女孩對對方而言無比的珍貴,不能有任何的差錯。
水宇文看她一臉無奈又帶著氣憤的臉蛋,忍不住以手指輕點她的臉頰。歐陽霓霓的外在不像她母親那般嬌柔,而是帶些英氣的明艷,很少有異性在見過這樣的她後能夠忘記如此完美的容顏,不過這樣的她卻也教那個男人自認高攀不得。
「既然只是任務,那為什麼你看起來這麼不開心?」
卑題一開始,歐陽霓霓怎麼都不肯結束,她不服地站起身,嬌小的她教人憐惜,而她向來是受寵的可人兒;在魅居,她是魅皇的掌上明珠,那份愛使她不知苦痛,她是朵溫室的小報。
「我當然不開心,因為他保護的人是個女的,一個美得教我都要嫉妒的美女。」為了愛情,她的優雅都消失了,妒忌使她無法多想。
水宇文不語,因為他不認為那有何不妥,更何況魅未岸不會如此輕易就陷人情愛,他一直都曉得誰才是他能夠愛的,特別是他心中的人兒早就出現,只是當事人不願說出。
「就算是個美女,你在他心中還是最完美的。」沒有人可以在那個男人面前對霓霓有任何的批評,因為她是他的女神。
「是嗎?人家那女孩只有十五歲,而且還是個獨立自主的模特兒,而我只不過是魅居里愛耍脾氣的大小姐。」因為不安,歐陽霓霓賭氣的自貶。
這樣的解說使得水宇文心中一揪,「霓霓,你說她是個模特兒?」為什麼他有種感覺,那個女的他該認識,而且是他目前心中所想的人。
「沒錯,而且她還是威廉家族重要的人。」
威廉家族在英國是有名的望族之後,水宇文生在英國不會不知道,而那個美人听說是威廉家撿回的珍寶。
真是她!?
席夢?
難道藤士為她找的保鏢就是魅居的魅未岸?
「宇文,你怎麼了?」
看著不語的水宇文,歐陽霓霓搖著他的手臂,看他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不明白他突如其來的凝重沉思所為何來。
「哦,我沒事。」他不能告訴霓霓,席夢正是在他心里重視的那個人,那會教她更不能平衡。
「是嗎?」歐陽霓霓瞪著一臉笑意的他,懷疑地說,「該不會你也正好認識那個女孩吧?」
「別試探我的心,霓霓。」
他的隱私從不對外說出,那只能是屬于他自己的,而愛情這一部分更是他不願對外透露的,他要保有全部的隱私。
在問不出所以然的情況下,歐陽霓霓只能繼續坐在窗口想著那個人,此時的他是否也正想著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