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架新娘 第六章
南劍軍送藤紀由子回房後,沉著聲問她︰「是他嗎?」
乍听見他的話,使藤紀由子抬起頭,隨即望進一雙深邃的眼中。
「你在說什麼?」
藤紀由子避開他的目光,緩緩走至化妝台前坐下,盡量要自己保持冷靜,她不能讓南劍軍看出她的異樣。
「你應該很清楚我說的是誰,冷廷風,沙居的繼承人。」
之前從默子口中他就已得知她與風雲堂之間的恩怨,當他問起那時為何冷廷風會擄走她時,默子只是閉口不語。
而現在,他似乎有些明白是為了什麼。
「劍軍,我跟他並沒有關系,你不要這樣廠南劍軍將她因在化妝台及他的兩臂之間,那迫人的氣勢使她不安。
眼前的南劍軍是她所不熟悉的,他從來就沒在她面前發過脾氣,一次都沒有。
「這麼說,十年前他擄走默子也與你沒有關系了?」將整個人倚在她身上,同時將背向自己的她轉過身,要她不能逃避他的追問。
「你知道那件事!?」
默子竟然連這種事都說?
「我不只知道,今晚更讓我看得清楚,他正是你遲遲不肯點頭嫁給我的主因!」說完,南劍軍狠狠地吻著她的唇,像是要懲罰她似地吻著,那力道使她發疼地想偏過頭。
直到他發現藤紀由子只是安靜任他吻著,完全沒有反抗的意圖,而這樣的她教他更顯氣怒。
「你愛他?」
打一開始他便知道由子眼中從未有過他,那滿是憂郁的眼神中,總是一再回避他的真情,如今一切真相大白,她的心中確實藏了個男人,一個年紀甚至比她小的男人、。
藤紀由子無法在南劍軍面前反駁那樣的話,只有靜靜地抬起頭,她的唇因為他剛才的粗暴而顯得有些發腫,卻也益發紅艷,襯著白里透紅的肌膚,更是美得令人屏息。
「我已經嫁給你了。」
這是最好的結果,她不違背父母的心意,也不會讓大哥難做人。只要她不把心中那扇心門打開,她可以成為南劍軍的妻子,沒有人能猜透她心中所想,而永遠也不會有人了解,她是花了多大的力氣去隱藏那份愛。
望著她眼眶泛紅,南劍軍一掌擊向她身後的化妝鏡,發出極大的聲響。
「先回答我的問題,你還愛他嗎?」
就算她同意嫁他,但她的心中永遠都藏著一個冷廷風,一個他如何也無法戰勝的男人,這一點令高傲的他無法忍受。
淚水還是落下了,滾燙的淚水使她來不及揮去便落至南劍軍抬起的手掌里。
「這是我第一次見你哭,由子。」
「為什麼要這麼逼我?」
她已經乖乖照著所有人的意思嫁他了,為什麼還要這麼逼她?
「因為你不愛我。」這是最直接也是最殘忍的話,不只說的人發顫,就連听的人都不住地抖著縴弱的身子。
因為這是個事實,一個無法更改的事實。
藤紀由子動心了,早在她還是小女孩時就為了另一個男人動了心、動了情,那時的她感受到愛人的幸福,卻又面臨不能愛的苦,最後她選擇了不愛任何人。因此,不管南劍軍如何付出,她的心還是如死水般無波無痕,令他探不到底的心,似要發狂的失落感教他無法忍受。
「我……我可以的。」
她會試,因為她不想再去傷害另一個人,光是自己受傷害就夠了,多個人受苦,又何必呢?
「試著愛我嗎?」
抬起她低下的頭,南劍軍將唇靠向她,兩人的氣息就這麼相混。
南劍軍眼中閃著熱火,「那就證明給我看!」
「劍軍……」
「證明你的愛,證明你將為愛我而改變;」南劍軍再次落下他的吻,「讓我相信你會改變,由子。」
證明?
被放開身子後,藤紀由子靜靜地移至床前,輕薄的禮服下是雪白般的肌膚,她緩緩地拉後的拉鏈,看著倚在化妝台前的南劍軍,她深知這次她必須做出決定。
她必須忘記年少的所有回憶。
忘記那個曾經為她冒著大雨夜奔風雲堂,只為一償相思的冷廷風,那時的他眼中閃著極愛的熱火,溫暖著她的心……
忘記當她臥病在床時,夜夜看顧著她的冷廷風……
忘記那個會在她故意躲避時,不舍地將她摟在懷中疼惜的冷廷風……
忘記那個為她夜奔雪地的男人,只為攫取雪中潔白證明他對自己的真心……
忘記他在得知她愛花後,便夜夜在她入眠時送上一束盛開迷人的嬌艷……
忘記那個明明比她小,卻能夠永遠空出他寬厚的胸膛供她憩息的男人……
忘記那個在得知她早有婚約後,只願自己遠走他鄉的冷廷風……
忘記當她拒絕他的情意後,那個男人幾乎翻遍所有兩人曾經出現的地方,甚至綁走默子,只為逼她現身……
忘記……不,她忘不了,記憶猶如開啟寶盒的精靈,直往她腦海里奔去,要她憶起那時的最初、那時最美的回憶。
那個男人以極盡溫柔的雙眸凝望她、朝她伸出厚實溫暖的雙手,輕輕地喚著她——我的由子,別怕,我就在你身邊,永遠都在你身邊……
淚水無聲的落下,她的心正逐漸死去,本是枯萎的心,如今再次面臨凋零前的掙扎,她怎麼都無法躲開,畢竟這是她自己選擇的道路,她不能後悔。
當拉鏈拉到底,服貼身子的禮服逐漸滑落,將她美好身段盡現于南劍軍眼前,她顫抖的身子不住地感到寒冷,正當她想要褪去貼身內衣褲時,她被阻止了。
「夠了!」南劍軍惡狠狠地朝身後的化妝鏡一擊拳,這次是清脆的破碎聲,那片本是完好的鏡子,如今像是落葉般片片落下。
南劍軍憤怒地不顧手掌已滴下鮮血,來到她面前,見她已嚇得轉白的小臉,他更是發火地大吼︰
「既然還想著他、忘不了他,就不要這麼委屈自己!我不會永遠容忍你,有一天我會將這一切全報復到你身上,懂嗎?我會更加發狠的傷害你,就在我們結婚後!」
卑說完後,他頭也不回地走出房,將她一個人丟在房里。
她難受的蹲子,恐懼又悲傷的哭泣,哭出這十年來她所承受的苦痛……
「你明明就忘不了她,為什麼不將她搶回來?」冷廷風離開人群獨自來到庭院,在他身後出現一道熟悉的聲音。
「默子,別說了。」
當年的他為由子做了多少荒唐事,他的苦只有她最清楚。
「我一定要說,否則由子姐姐就要成為別人的了。」
她來到冷廷風身後,輕輕撫著他的背,淚水在她臉上滑落。
「你還愛著由子姐姐,對嗎?」
「我沒有!」這句話回得又急又快。
冷廷風急轉過身,雙眼帶火地瞪向藤紀默子,因她的直接而發怒。
「就連由子姐姐嫁給別人你都願意?是誰曾說過要帶她遠走?是誰曾經說過今生除了她絕不再愛別人?這些你都忘了嗎?」當年冷廷風在她面前一次又一次向她吐露對由子姐姐的那份情意,而如今呢?
「那已經過去了!」抓著她的雙肩,冷廷風希望她閉口別再說了。
「沒有!這一切沒有過去,是你在騙自己而已。由子姐姐心里還愛著你,所以她遲遲沒有嫁給南劍軍!」
「可惜她還是答應了,不是嗎?」
「那是你逼她的,你帶個女人回來,你要由子姐姐怎麼辦?」
「席夢不是我的女人,她只是朋友托我代為照顧的人。」
「可是你卻沒有告訴她,你讓她誤以為席夢是你的愛人!」
冷廷風煩躁地推開她,「有些事你不會懂的。」
他驕傲的自尊不允許自己解釋,他過于獨佔的愛情使他無法原諒由子的背叛,所以他欺騙了由子。
「但是我懂你跟由子姐姐的心,你們還深愛著彼此,只要你肯告訴由子姐姐,這場遍約一定可以取消;」
冷廷風因藤紀默子說的話而愣住。
「取消婚約?」
「對,只要你能說服由子姐姐。」
「她既然已決定的事,就絕不會再更改。」由子的脾氣,他比誰都清楚。
「會,由子姐姐會。」
藤紀默子說得很肯定,「你還記不記得,那年當你送我回風雲堂時,我哭著跑出來追你?」
冷廷風想了想,「那件事我已不想再記起。」
也是在那一天,他離開了日本,
「不行,你不能忘記。因為那天由子姐姐也跟著追了你出來,但她卻沒能見到你,只有默默地目送你的背影遠去,」
「默子,那些都過去了;」現在他不想再听到十年前的任何一件事,他只想遺忘一切。
「由子姐姐听見你在風雲堂,連忙追出來,誰知你竟絕情的轉身就走,當她趕上來時,你已經走了。」
藤紀默子依稀記得由子姐姐當時落淚的表情,是那樣的哀傷,似乎已到心死的地步。
「那是她逼得我別無選擇!」
冷廷風氣憤地轉身在樹干上接了幾拳,那力道挺嚇人的。
「若是你還在乎她,那就現在去告訴她,別讓由子姐姐再痛苦下去、,」大冷廷風一歲的由子姐姐,總是顧慮得多,連感情的事她都無法放手一搏。」我已經忘記那些事,現在別再跟我談起好嗎?」
本來,這一趟他就是想找由子問個清楚,為什麼要放掉他們之間的感情。就算她與南劍軍有了婚約,還是可以解除的,只要她愛他,那麼他會為她承擔所有的痛苦和責任。
除非,由子她從頭到尾都只當那是一場條件交換,她根本就沒有將她的一顆心給他。
現在被默子這麼一攪和,他的心動搖了,想要問個清楚的沖動在心里起伏。
「她的房間你應該還記得。」
冷廷風曾經夜訪由子姐姐的香閨,那對他應該是不陌生才對。
當冷廷風轉身準備離開時,藤紀默子在他的口袋里放了一樣東西。
「這對你有幫助。」
冷廷風一手放至口袋探了探那冰涼的東西,才明白那是把鑰匙。
「你忘了今晚是她的結婚夜嗎?默子。」
「讓由子姐姐幸福,我求你。」
這是她最大的願望,她希望由子姐姐回到當初結識冷廷風時的快樂心情,那時的她每逃詡沉浸在幸福里,而她懷念那時的由子姐姐。
十年過去了,那樣的笑容從未在由子姐姐臉上出現。
冷廷風沒給承諾便走了,而隨後想離開的藤紀默子卻被人給擋住去路。
她抬頭——看,這才發現,那個已是她準姐夫的人正目露凶光地瞪著她。
「為什麼要這麼做……」
南劍軍無法平息的怒火直朝藤紀默子而來,嚇得她連連後退,無法言語地想要逃開、
「為什麼要這麼做……」
藤紀由子想起剛才發生的事,仍心有余悸,但她逼自己忘了那一切。
走至床邊,藤紀由子趴在床上,默默地流下淚,輕細的抽噎聲在房里響起.一聲聲的哭出她的傷痛-
此時的她只覺得當年見不著冷廷風最後一面的感覺又再度回來,那種幾乎要窒息的疼痛直逼而來耶年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她明白兩人再也沒有交集
想到此,哭聲逐漸加大,藤紀由子哭得不能自己地縮著身子、十年前的她曾這麼放縱自己,而十年後,地再一次地需要宣泄,將心中所有的苦悶哭出,同時也哭出她不能愛的委屈。
「別哭了,由子。」
熟悉的聲音,溫柔的將她帶回現實。
冷廷風掙扎許久,最後還是來了。他不能眼睜睜看由子嫁給南劍軍。他的心不允許,早在十年前他就訂下她的人,誰都沒有權利帶走她。
當一雙輕柔的手撫上她的發、撫上她的面容為她拭去淚水時,藤紀由子睜開雙眼,映人眼簾的男人,竟然是那個地怎麼都忘不了的冷廷風、
只著單薄的睡衣,那樣的地很是誘人、
真的是他嗎?
「別哭了,乖,我在這里,我永遠都在這里,由子。」冷廷風這句話才說完,坐在床側的他已緊擁住撲進懷中的可人兒。
十年來,他日夜盼著、想著,只要再一次,他想再擁有這軟香身子!而此刻再次擁有,他更是珍惜不已。
「廷風——」她怕,怕剛才的自己會在南劍軍面前卸除所有防備,那是她從未在他人面前有過的行為。
「乖,我在這里。」
冷廷風將她縴細而不住顫抖的身子抱至腿上,輕柔地哄著她,猶如十年前那般,而懷中的人兒則柔順地完全由著他。
藤紀由子只是一味地哭泣,埋在他胸膛里哭著,似乎要哭出這十年來對他的思念。抱住所愛的人,她希望這一切不是夢,如果是夢,那就別讓她醒來,她不想要再一次的離別,那樣的苦她不想再感受了。
餅了好久,直到藤紀由子的哭聲止歇,安靜地縮在他懷中,靜靜地听著他沉穩的心跳聲。
靶覺他有力的臂膀緊緊摟著自己,藤紀由子不知哪里來的勇氣,她抬起梨花帶淚的小臉,笑著喚他︰「廷風。」
那一聲叫喚,讓兩人視線相對,冷廷風還來不及開口,她的軟唇隨即印上,怕他拒絕,她隨即加深這個吻。
「由子……」突如其來的轉變使他有些受寵若驚。
「吻我好嗎?」
只要今晚,她需要他的人,只有他才可以帶給她絕對的安全感,就像在別墅里的那一夜,她需要他的呵護。
「你會後悔。」
藤紀由子搖頭,這一次她不再停留在他的唇上,而是順沿而下的吻至他的頸項,在那里又是輕咬又是吮吻地想讓他失去更多的理智+曾經,她做過相同的事,而那一次他也險些要了她,只是他適時的停止。
現在,她不打算讓他再有這個機會,于是她的小手不甚熟練地解下他的上衣扣子,露出里頭精壯的胸膛,那是個不同于年少時的寬厚胸膛,此時在她面前的冷廷風已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一個帶著危險又難以抵擋的男人。
她的唇隨之而下,吻上他的胸膛,小手則是忙碌地在他身上游移,女敕澀的她動作是如此的青澀,卻又如此的義無反顧。
當她的手來到冷廷風的腰際時,他發現自己全身已似著火般難以忍受,大掌抓住她游移的小手要她別再繼續。
他不確定這一次他停得了,在地一再的挑逗下,熾熱延燒的欲火已難以控制,下月復部的騷動更讓他明白,若是他再不出聲,一切都不可收拾,「你不要我嗎?」
藤紀由子委屈地抬起頭,吻上他的薄唇,試探性地吐出芳舌與他交纏。
這樣的她讓冷廷風全部的理智都拋至天邊,不顧一切地回吻她,將她抖顫的身子緊貼向自己,並纏上她欲退回的芳舌與之糾纏,要她為自己的挑逗而付出代價。
他的欲火來得急,更來得凶猛,那吻粗暴又索求地直要她配合,那雙原本抵在他胸前的小手則被他拉至—下月復部,要她清楚自己做了什麼
「廷風……」
當他的吻結束往下吻去時,藤紀由子被他突來的熱情驚嚇住,她試著想要他停止,並且要他放開緊握自己的手;他竟拉著她的小手直探向他欲火來源處,那里的堅硬使她熱紅了臉,卻怎麼都掙不開他有力的大掌-
「這是我不要你的表現嗎?」像要懲罰她的失言,他的唇在她已是牛露的上半身印下一個接一個的印記。
「你不要這樣——」
「是你挑起的,我不準你逃!」
他眼中閃著炙人的欲火,而後他整個人向後躺至床上,坐在他大腿上的藤紀由子隨著他的動作而覆于他身上,兩人全身相貼地急喘著。
「廷風!」
這樣俯視他,藤紀由子有些羞怯地別開眼。
「別躲我。」這句不算是溫柔的叫吼聲使她靜止所有的動作。
他的手開始月兌下她的睡衣,而後是她的貼身衣物,當他正拉扯她的底褲時,藤紀由子不安地閃躲。
冷廷風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以唇細細品嘗她細膩的身子,令她不自覺地一陣發熱。
當他的手來到她的雙腿間時,藤紀由子緊緊的並攏雙腿,怎麼都不願讓他的手掌侵人。
冷廷風被她拒絕,臉上逐漸露出不耐,那表情冷得教人發寒。
也在這時,藤紀由子稍稍回復清醒,當她發現自己正被冷廷風覆在身下時,所有的理智全歸位,也讓她憶起今晚是她的結婚夜,而南劍軍隨時會進入房里的事實讓她開始掙扎。
「不,不要!」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她只是想要他給的安慰,只是要像從前那樣的安慰罷了,或許她先前的舉動太過噯昧,但他有必要用言語這麼傷害她嗎?她不懂。
現在,兩人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若讓人瞧見,免不了會產生誤會,那時她該如何向大哥解釋這一切?
憊有,南劍軍對她的誤解至今還沒解決,她卻主動投向冷廷風的懷抱,如此的她讓自己厭惡。
她明明說要忘了他的。
「這又是你的把戲嗎?」
冷廷風將她定在床及自己之間,由不得她反抗,另一手則將她偏開的頭扳正,要她正視自己。
「我不懂你的意思,快放開我廠自由的雙手拼命地想掙開他的鉗制。
「再一次戲弄我好玩嗎?」分明是她挑的火、起的因,現在她卻大喊不要!
「還是南劍軍無法滿足你?」
細眯著眼,冷廷風為她的反應感到大大的不滿,更可以說是氣憤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