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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戀總是想到你 第七章

作者︰呢喃

「再一杯。」坐在吧邊,秦子鞅將空杯子推還給酒保。

「沒想到你會約我出來喝酒。」黃學品托著頰,一臉好奇。

「心情不好,偶爾需要發泄一下。」漂亮的眼瞳看了他一眼,他聳肩。

「因為公事?」

「不是。」他從不會為公事煩惱。這樣說不知道會不會太自負?

「感情?」黃學品再猜。

「……應該算吧!」頓了下,他回答。

「像你這種男人,也會有為情所困的時候?!」黃學品有些訝異。

什麼為情所困,這樣的形容太夸張。

「如果你很欣賞一個女孩子,你會怎麼做?」不回答他的問題,秦子鞅偏頭問道。

「這還用問。」當然是追求她!

「但是倘若你明明知道不能和她在一起,你還會有動作嗎?」

「不能在一起?」黃學品表情詭異,「難道你愛上有夫之婦?」

原來是不倫之戀啊!

「不是。」秦子鞅受不了地白他一眼。

不愧是做設計的,想象力真豐富。

「那是什麼原因?」

「個性問題,」秦子鞅微微皺眉,「彼此的個性都太好強,如果硬要在一起,肯定會落得兩敗俱傷的下場。」

「嗯……」黃學品搓著下巴想了想,「如果是這個原因,我應該還是會有所行動吧!」

「為什麼?」明知道沒有好下場也要執意去做?

「你很喜歡她,不是嗎?不試試怎麼知道?」

「就是因為太熱悉,所以我知道。」秦子鞅嘀咕。想行動卻又猶豫。

意會過來他在說誰,黃學品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沒有說破。

早覺得他和可優感情好得詭異。

「如果是她,的確很傷腦筋。」同樣倔強的兩個人,吵起架來鐵定沒完沒了,沒人肯讓步。

「其實這個問題,我已經想了很久。」秦子鞅忽地笑了。

明知道最後會分手的兩人,到底該不該在一起?

可是老看她因為不知從哪兒找到的爛隻果而弄得遍體鱗傷,倒不如由他照顧好像會好一點。

唉∼∼夾在中間兩難,真麻煩。

「那你想出來了沒有?」黃學品問道。

「還沒有。」他搖搖頭。

如果他們交往後不幸分手,到時可能連朋友都做不成,這對可優而言是二度傷害。

「你不怕她被其他的好男人追走?」

「若是那樣還好一點。」秦子鞅哼笑。

可優能找到好男人,或許他就能死心了。偏偏她看男人的眼光差勁,大概沒什麼希望。

「情況好像有點復雜。」黃學品搓搓下巴。

「本來就很復雜。」只要一想起她執意和只長肉不長大腦的男人出去約會,他就氣得頭暈。

「要不然你換個對象好了。」找個溫柔婉約、宜室宜家的女人。

「如果那麼容易,這問題我就不會想兩年了。」聞言,秦子鞅自嘲。

美艷聰慧如徐雅莉都不能教他動心,他還能有別的選擇嗎?

看著眼前缺席的空位,可優不只一次往門口看去,已經近午,秦子鞅還沒有來上班。

其實昨天她回去後想了一夜,搞不懂到底是哪根神經沒接好,一看到他和蛇魔女的舉止親密了點,就莫名其妙地發一頓脾氣。

說穿了,她當然知道他和她什麼也沒有,就是難以忍受。

「秦大哥。」門外的招呼聲引起她的注意,她抬頭,剛好看見秦子鞅走入工作室。

他神色一如往常,完全看不出昨天和她有過激烈爭執。

應該氣消了吧?可優突然心中有些不確定,印象中他不是個會計較的男人。

但是,他好像連正眼看都沒看她一下。腦中另一個聲音立刻補充。

「子鞅,」深深吸口氣,可優鼓起勇氣走向他,「我想和你談一談。」

微挑的黑眸望她,他的表情太過平靜,平靜得讓她感到害怕。

「談什麼?」

「我想和你談談昨天的事情。」

「……」挑挑眉,他沒說話。

「其實昨天我們都有錯,」她不該故意氣他,而他不該和蛇魔女走太近。「既然如此,不如就各退一步,當作沒這件事,好不好?」

秦子鞅緩之又緩地抬眸看她,黑眸微瞇。

這女人一大早是想找他吵架嗎?

錯?昨天他哪里有錯,從頭到尾都是她心存挑釁。

他唯一的錯就是對她太好,讓她依賴他又不知感激。

「你怎麼不說話?」得不到他回答,可優有些不安。

照往常慣例,他應該要先狠狠賞她一個爆栗,再沒好氣地說聲沒關系,然後事過境遷,天下太平。

可此刻的他沉默不語,一雙深邃的黑眸目不轉楮地瞪著她,讓她心底直發毛。

「我找不到話回答妳。」慢慢地,他說。

「我不明白。」

「不如妳先告訴我,我錯在哪里?」

「……」他現在的口氣可優很不喜歡。

「更何況,我並不覺得我有錯。」他下了結論。

秦子鞅最後一句話像是存心點燃戰火,可優愣了下,小小的下巴微揚。

言下之意是不想和好?

「你沒有錯,難道都是我不對?」

聞言,秦子鞅輕輕靠向椅背,愛笑不笑地瞅她。

他不用回答,態度就已經表現的很明顯。

可優氣惱地瞇細美眸,不懂平時很好說話的他,為什麼這一次特別堅持。

就因為她答應健美男的邀約嗎?

「既然你不想和好,我也無所謂。」可優負氣地丟下話,撇身便走。

她都已經先拉下臉了,他還有什麼好不滿意?

看著她邊走頭頂邊冒煙的背影,秦子鞅的唇緊抿成一直線。

他在想──

也該是漸漸拉遠兩人距離的時候了。

「我明後兩天請假,」小奇因公外出,秦子鞅將卷宗拿給小佳,麻煩她轉交,「這文件妳幫我送給老總。」

「秦大哥很難得請假耶!」小佳有些驚訝。

印象中秦子鞅一向全年無休。

「最近狀況不是很好,手邊的事又剛好告一段落,就順便讓自己輕松一下。」他不在意的笑笑。

「秦大哥,我知道不關我的事,但我還是忍不住想問你,」小佳頓了頓,欲言又止。「你是不是和可優姊吵架了?」

「妳怎麼突然好奇起來?」長睫掩住他復雜的心緒,他狀似不經意地問。

「因為……」小佳嘆氣,「你們之間的氣氛很奇怪,可優姊最近又特別沒精神。」

「沒什麼,人與人相處難免都會有不愉快。」

「但是你們不一樣!你們從來不吵架。」

「我們也是人,怎麼會不一樣。」

「因為你和可優姊的默契實在太好了,個性和想法又合得來,沒有任何事能讓你們起爭執吧!」

笑了笑,秦子鞅沒接口。

「就像另一個靈魂。」小佳腦中靈光乍現,忽然想到最貼切的形容詞。

「另一個靈魂……」將這句話喃在嘴里,秦子鞅笑容微凝。

他也曾這樣想過,不過也只能想想而已。

「秦大哥,別怪我八卦,」小佳突然神秘兮兮地壓低音量,「你和可優姊為什麼不試著交往,你喜歡可優姊不是嗎?」

有些訝異她的敏銳,秦子鞅回答得很含蓄。「這問題妳不該問我。」

「嗄?」

「去問妳的可優姊吧!」去問問那位感覺特別遲鈍的唐小姐。

「哦!」咦?秦大哥沒有反駁他喜歡可優姊。

「順便再幫我把這包藥拿給可優,」眼尖地發現熟悉的身影走過來,秦子鞅從懷中取出藥袋,轉身要走,「她最近又感冒了。」

「好。」小佳點點頭。

秦大哥真細心。

「別說藥是我給的。」他不放心地提醒。

「我明白。」她又不是阿呆。

「他和妳說什麼?」目送秦子鞅離去的背影,可優低聲問小佳,心底有說不出的難受。

他們之間有深仇大恨嗎?一見她過來就要走。

這情形已經不是第一次,他躲她就像避瘟疫,就算面對面擦肩而過,連個招呼都吝嗇給。

曾是如此要好的兩個人,這麼做會不會太狠了點?

「秦大哥他……沒說什麼。」想了想,好像沒有一句能說的。

「小佳!」不高興地蹙眉,可優低喊。

明明他們就有說有笑,為什麼不願意告訴她?

「真的沒什麼!」小佳嚇一跳,只差沒有舉手發誓。

「妳不想說就算了,我不會勉強妳。」輕輕吸口氣平復心情,可優溫聲道。

罷剛那一剎那她是怎麼了?她是在吃小佳的醋嗎?

沒想到除了蛇魔女,秦子鞅連和小佳說話都會讓她不愉快。

妳不高興我和徐雅莉走得很近?還是不高興我和妳以外的女人走得很近?

猛然,秦子鞅那天的質問彷佛又在她耳邊響起,可優的心一跳,倏然往他離開的方法看去。

她好像明白了什麼,又好像不明白。

「可優姊,妳沒事吧?」見她臉色不對的小佳關心詢問。

「我沒事。」她搖搖頭。

只是心亂。

「可優姊,妳最近不是感冒嗎?」小佳將藥袋拿給她,「妳沒去看醫生,要記得吃藥喔!」

手中的藥袋如此熟悉,可優手不禁一緊。

「這藥是誰拿給妳的?」子鞅嗎?

「不!是我的!」這個謊小佳撒得很心虛。

小佳在說謊,可優心知肚明,這個藥袋原主是誰她比誰都清楚。

為什麼明明還關心她,卻又偏偏不理她?

眼眶頓時熱熱漲漲的,可優輕聲向小佳道謝,走回冷清的工作室。

必上門,她乏力地靠在門邊,任眼淚無聲無息地往下墜。

如果她現在就回絕鄭世朋的邀約,那他們回到以前愉快開心的時光,行不行?

應該不行。

因為生氣離開的子鞅不會再回頭了。

「你已經確定要離開嗎?」看著手中的辭呈,老總的臉色凝重。

「我想了很久,」秦子鞅肯定地頷首。「是的。」

爸琴酒吧內悠揚的音樂聲緩緩流泄,對面而坐的兩人心思各異。

「很可惜,你是個好人才,對集美而言會是重大損失。」許久,老總嘆息。

「是嗎?我怎記得剛進公司時,你老對我吹胡子瞪眼楮。」他玩笑道。

「是呀!身為主管,你挺教人傷腦筋。」

「是因為個人意見太多嗎?」秦子鞅自嘲。

「沒錯,連被你一手教出來的唐可優都和你同樣德行。」一個氣他嫌不夠,後來又多了一個唐可優。

「有其師必有其徒。」

「我知道。」老總輕哼。

這還用他說嗎?他有切膚之痛。

「總之,這些年非常謝謝您的照顧,在集美我受益良多。」秦子鞅認真地說。

「我早看出你非池中物,離開集美是遲早的事,我很久以前心里就有底了。」他的眼楮可是很雪亮。

「謝謝老總。」

「對方公司談好了嗎?什麼時候上任?」

「都談好了,下個月一號。」

「換了環境,個性脾氣要改,別像現在一切只依自己的喜好做事。」老總就像個長者殷殷叮嚀。

「我明白。」

「可優呢?她和你一起過去嗎?」他們一向一體同心,應該不會分開。

「沒有。」頓了下,他搖頭。

看出他的遲疑,老總眉峰蹙起。「你該不會還沒和可優說你要走吧?」真糟糕。

「是還沒有。」眼前這種情況要他如何開口。

無論說或不說都不會是個好結果。

「這樣對可優不公平。」身為搭檔,卻最後一個才知道對方要離開,這樣是不對的。

「我知道。」嘆口氣,秦子鞅點點頭。

「需要我幫你說嗎?」老總看出他的難處,關心地問道。

「到時要麻煩老總了。」

「你不願說,最後我也還是非得告訴她不可,」總之,壞人他當定了,老總拍拍他的肩,「只不過由我開口,她應該不會太好受。」

笑了笑,秦子鞅沒有多做解釋,僅是淡淡帶過。

「老總,可優很聰明、也很有才華,只不過缺乏獨立作業的經驗,到時候要麻煩你多多照顧。」

「听你的口氣,像不像放不下女兒的爸爸?」老總虧他,「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帶她一起過去?」

「我的決定是個賭注,是非成敗都還沒有定論,怎麼可能要她跟我走,更何況──」他自嘲地一笑,「她也該是學著獨立的時候了。」

「你會放心嗎?」

「不放心也要放心。」聳聳肩,他揚高酒杯。

從來沒想過會有一天,她和秦子鞅會相對兩無言,就算兩人各據工作室一端,卻連視線都不願交會。

明明不是情人關系,偏偏像情人間的冷戰。

冷戰堂堂邁進第四天,秦子鞅沒進辦公室,可優怔怔望著對面的空座位,明白自己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秦子鞅像陌生人般的對待讓她比失戀更難受,她整整三個晚上無法闔眼,翻來覆去想的都是他。

「可優姊,」小奇喚她,拉回她飄遠的思緒。「絲法蕾徐小姐問妳今天幾點過去簽合約。」

「合約?」可優一怔。

「秦大哥沒有告訴妳嗎?」看見她臉色微變,小奇暗暗叫聲糟。

「告訴我什麼?」瞇起眸,她問。

不!他什麼都沒說。

事實上他們已經將近一星期沒說過話了。

「秦大哥今天請假。」實在很不願意在她面前提到秦子鞅,擔心掃到台風尾的小奇小心翼翼回答。

「……」

「可優姊可能要親自跑一趟絲法蕾。」

「為什麼是妳?子鞅呢?」不甘不願地在文件上簽字,徐雅莉語氣不佳地問道。

「子鞅請假。」忍著氣,可優盡量和顏悅色地回答。

居然問為什麼是她?她也不願意來啊!

「他請假?為什麼?身體不舒服嗎?」

「不知道。」

「那他什麼時候上班?」

「不知道。」

「你們不是搭檔,為什麼一問三不知?」得不到回答,徐雅莉一臉不高興。

「我們是搭檔,但我不是他肚里的蛔蟲。」冷淡的聲音里沒有高低起伏,可優瞥了她一眼。

別再問她為什麼了,行不行?

「難不成妳和他吵架了?」像是忽然想通了什麼,徐雅莉揚眉。

「徐小姐,請妳盡快簽妥合約,我還有其他事要辦。」不想和她多說廢話,可優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

「一定是。」對她的話恍若未聞,徐雅莉自顧自地說。

「朋友間難免有口角,徐小姐不必想太多,請問妳可以簽字了嗎?」剩最後一個地方,她一簽完她馬上可以走,不必再留下來听她嘮嘮叨叨。

「是因為我嗎?」徐雅莉不死心地繼續追問。

「不是,是因為工作上的看法不同。」她面無表情地回答。

可惡!她到底簽不簽啊?

「他對我好,所以妳吃醋了?」

「徐小姐。」可優皺眉。

這女人的思考邏輯是單行道嗎?她解釋那麼多,她沒有一句听進去。

「到底是不是?」沒得到答案,她不會善罷干休。

「不是。」可優咬著牙低語。

她一秒鐘前才回答過,難道她听不懂嗎?

「我知道妳和秦子鞅交情很好,」徐雅莉笑容突然一斂,不懷好意地看她,「甚至比一般的同事還要好,但是我要提醒妳,再好的搭檔都不是情人,妳可別想把他佔為己有。」

對她突如其來的警告,可優在心中從一數到十,順便再把「將進酒」默背一遍,以免她忍不住巴她撕破臉,讓老總到口的兩千萬廣告費又吐出去。

「秦子鞅是人不是物品,他有自己的想法,誰都沒辦法將他佔為己有。」

這算什麼?當面宣戰嗎?

真正想把他佔為己有,生吞活剝的人是她吧!

「說得倒好听,有本事妳當面告訴我,妳一點都不喜歡秦子鞅。」漂亮話誰不會說,徐雅莉才不接受這樣的答案。

「徐小姐,我喜不喜歡秦子鞅,並不需要向妳保證!」對于她的咄咄逼人,可優隱隱有了火氣。

就說她們八字不對盤吧!

「妳分明是心虛,所以不敢。」徐雅莉冷哼。

她的眼楮雪亮,早看出他們之間有種旁人無法介入的牽絆。

「徐小姐,我今天是來和妳談正事,不是談秦子鞅,」可優猛然站起,「這張合約,妳到底想不想簽?」她和他之間的事已經夠復雜,不需要她再來湊一腳。

「……」徐雅莉深深看了她一眼,終于肯簽下名字。

「謝謝。」飛快地收拾好文件,可優轉身便走。

再多待一分鐘,她擔心自己會抓狂失控,把徐雅莉大卸八塊做成蛇肉湯。

「明天晚上子鞅約我去他家用餐,有空的話,一起來吧!」徐雅莉尖銳做作的嗓音如影隨形地尾隨在她身後。

她在炫耀,而不是真的誠心邀約。

「不必了,明天我約了人。」心頭猛然一突,可優仍是鎮定的回答。

子鞅約了蛇魔女?

「這樣啊!」徐雅莉故作遺憾,「那就沒辦法!」

咬著牙,可優催眠自己當作沒有听見。

可惡的蛇魔女!

「可優,妳還好嗎?」眼看整塊牛肉已經變成碎絞肉,不知神游到哪兒去的可優還在用力分尸,鄭世朋終于忍不住問道。

「嗄?我很好。」猛然回過神,可優尷尬地笑笑。

糟糕,她剛剛想到恍神了。

「如果妳不喜歡吃牛排,不如我們點別的吧!」鄭世朋一臉尷尬地看著她盤里的牛肉。

順著他的目光,可優才赫然發現自己做了什麼好事。

「對不起。」她道歉。

自己究竟在做什麼?把好好一塊牛排都糟蹋了。

都怪蛇魔女昨天那句話,將她擾得坐立難安,就連方才的電影,她也都不知道在演些什麼。

明天晚上子鞅約我去他家用餐,有空的話,一起來吧!

他們現在在做什麼?看電視?喝紅酒?

那他們是摟摟抱抱地坐在一起嗎?

「可優?可優?」鄭世朋在她眼前揮手。

沒想到才一秒鐘的時間,眼前的女人馬上又神游四海。

到底有沒有把他放在眼底啊?

「嗄?」

「妳有心事?」頓了頓,他問道。

「沒有,你別誤會。」可優用力甩甩頭,彷佛這樣就能將胡思亂想拋到九霄雲外。

「妳的臉色很難看,不舒服嗎?」

「我很好,」下意識撫著自己的頰,可優解釋,「我只是有點累,最近晚上都沒睡好。」

她如果臉色不好,全都是秦子鞅的錯。

悶聲不響連續請了兩天假,放她一人在公司里想東想西,好的、壞的、該想的、不該想的,她全都想遍了,甚至懷疑他是不是從此就從她生命中消失。

「可優,我不太會說話,」鄭世朋看著她,微微皺眉。「但是我希望妳不要勉強自己。」

他一向很有自知之明,所以當可優答應他的邀約時,他簡直受寵若驚。

可優怔住,沒想到他會這麼說。

「真的。」發現她表情有些呆滯,他加強語氣。

「你覺得我在勉強自己?」頓了一下,她問。

「我不知道,這要問妳自己。」

「……」

「妳真的很想陪我吃這頓飯嗎?」他重問。

仰眸看他許久,可優緩緩搖頭。

面對她誠實的回答,鄭世朋神色微暗。

她不必這麼誠實吧?

「有個壞女人,她今天要去找我一個朋友……」可優輕聲說道。

「朋友?」只是單純的朋友嗎?

單純的朋友會讓她如此牽腸掛肚嗎?

「很好的朋友。」垂下眸,她補充。

一個好到連界限都模糊的朋友。

「然後呢?」

「那女人像蛇魔女一樣陰險,人前一個樣,人後一個樣,我很擔心。」

「擔心什麼?」

「擔心他們在一起。」這男人非要讓她把心底的話都招出來才心甘情願嗎?

她就是無法坐視不管,她不能忍受徐雅莉和秦子鞅在一起,光想象他們卿卿我我的樣子,她就渾身不舒服。

「這樣啊!」鄭世朋明白她話里的意思,臉上難掩失望。

「對不起。」可優愧疚地垂下頭。

「那個男人……是上次和妳一起來聚餐的男人嗎?」他澀澀地問道。

「嗯。」

「果然……」他那天就感覺出他們之間那股無形的張力。

「真的很抱歉。」她不是存心利用他的。

「不用和我道歉,」鄭世朋灑月兌地笑笑,反正他也被拒絕習慣了。「妳還是快點去阻止蛇魔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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