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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醉不醒 第七章

作者︰嘉恩

東方的天空微曦初現。

厲寰緩緩睜開雙眸,只見一道柔軟嬌軀正躺臥在他面前,他先是一愣,隨即瞪大雙眸。

彷佛感覺到他的注視,華緹跟著睜開眼,面帶微笑直瞅著他的眼,柔聲說道︰「你醒啦。」

「妳……我……我們昨晚真的……」

「是啊,你可千萬別告訴我,你已經忘了昨夜的事。」華緹笑著輕語。

「我當然沒忘……」厲寰猛搖頭。

昨晚的事他怎麼可能忘記?她曼妙的胴體,身上每一寸肌膚細滑的觸感,他都記得一清二楚,說什麼都不可能忘懷。

「那你又為何那麼訝異?」

「那是因為……」

「因為什麼?」華緹伸出小手輕撫著他的臉龐,撫上他下顎新生的胡碴,喜歡這有些扎手的感覺。

厲寰一把握住她的手,一向銳利的雙眸顯得柔和,並蘊藏著千萬柔情,以低沉的嗓音說道︰「我怕這只是一場夢。」

「我就在你面前,而你正握著我的手,這一切還不夠真實嗎?」華緹朝他綻出一抹笑。

「呃,也對。」厲寰輕輕點頭。

是啊,這一切再真實不過,她就在他房里,他倆正全身赤果的躺在他的床鋪上。他倆並未成親,卻有了夫妻之實……這麼一想,他直瞅向她的眼,可是又不知該如何把話問出口。

「你怎麼了?」見他似乎欲言又止,她主動問道。

「那個……昨晚我可有弄疼妳?」他眼底有著擔憂,真的怕他這個粗人會傷了她。

辦霞立即布滿華緹的雙頰,她輕輕搖頭,小聲回答,「沒有……你對我極為溫柔……」

昨夜的事,她記得很清楚,他每個動作都極為溫柔,視她為易碎的寶物般呵護、疼惜著。

天,一想起昨夜他倆不斷吻著彼此,緊密的結合在一起,她整張俏臉都漲紅了。

「妳怎麼了?」厲寰擔心的問。她怎麼一下子臉就變得這麼紅?究竟是發生什麼事了?

「我……我沒事,只是想起昨晚的事情罷了……」她以極細微的嗓音回答,一雙眸子更是不敢再看他。

雖說昨晚算是她主動勾引他的,但是此刻回想起來仍令她尷尬不已,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即使她說得再小聲,此刻與她極為靠近的厲寰仍舊听見了,他的臉也立即泛紅。

「那……我先離開,等會兒妳再到廳堂,咱們一起用早膳。」

「嗯。」華緹輕輕點頭,瞧見他赤果的健壯身軀正步下床,連忙拉起身上所蓋的薄被,不好意思再看他。

她的心跳得極快,呼吸變得紊亂。

她是知道他生得高壯挺拔,但從沒想過,原來褪去衣袍後的他看來更為健壯,全身上下沒有一絲多余的贅肉,完美無缺。

厲寰連忙將散落一地的衣服穿上,再將她的衣裙拾起,置于床鋪上,等會兒好讓她方便穿著,隨即轉身步出廂房。

听見房門關上的聲音,華緹才將蓋著頭的薄被拉下。看著擱在床上的衣裙,她唇邊不禁綻出一抹笑。他真的很溫柔又體貼啊!

穿上了衣裙,將長發梳理一番,綁成辮子,她這才步出廂房,朝廳堂走去。

當華緹來到廳堂,只見厲寰正坐于桌前,瞪著桌面發呆。

「你怎麼了?」她走到他身旁,柔聲輕問。

一听見她輕柔的嗓音,厲寰立即回過神,抬起頭看著她,「那個……我們……」

「嗯?」

「我只是在想……那個……」該死,他究竟在搞什麼啊?為什麼連一句「嫁給我好嗎」都說不出口?

「你想對我說什麼呢?」華緹看著他這副局促緊張的模樣,不禁笑了。

看見她絕美的笑容,厲寰整顆心飄飄然,頓時之間腦海中空白一片,只能和她一起笑。

這時,李良與一名男僕端來熱粥及各式各樣的小菜,放于桌上。

「請用膳。」

「謝謝你們。」她笑著向他們道謝。

「華二小姐別客氣,快吃吧!粥冷了就不好吃了。」李良笑著說道。他想,去世多年的老爺和夫人在黃泉下應該不會再擔憂,因為宅里終子要有個女主人了。

「嗯。」華緹端起了碗,開始吃著熱騰騰的粥,卻見厲寰仍對著她傻笑。「你別光看著我,快用膳啊!」

「喔。好。」厲寰這才端起碗,默默吃著粥。

啊……這種感覺真好,和她一起迎接早晨的到來,和她一起吃著熱騰騰的早膳。人生真幸福!

「來,多吃點菜。」華緹夾了些青菜放入他碗中。

「呃……謝謝。」厲寰突然之間因為感動而好想哭。她替他夾菜呢,這一切實在是太美好了!

待兩人吃完早膳,厲寰望著她。道︰「妳要回去了嗎?」他好舍不得,真的好舍不得她就這麼回去啊!

「嗯,我得回去了,沒理由一直待在你這里啊!」華緹笑著說道,不過,她嘴上雖是這麼說,心底卻有著強烈的不舍。

她不想離開他身邊,可是她又還沒嫁給他,如果一直待在他家里,天曉得城里的人們又會怎麼說他們了。

「那我送妳回去。」

「嗯。」她輕輕點頭。

厲寰伸手輕扶著她站起身,再握住她的手,讓兩人十指緊緊相扣,掌間沒有任何空隙,一同走出大門,朝華府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兩人並沒有交談,然而厲寰的心底卻不斷想著該如何開口向她求婚。

昨夜我們已經有了夫妻之實,妳得嫁給我才行……不行,這麼說太過蠻橫霸道了。

拜托,我的人生中已經不能沒有妳,若是妳不在我身邊,我真不知要怎麼活下去,請妳務必嫁給我……不行,這樣太惡心,連他自己光是想都渾身冒起雞皮疙瘩。

天,他究竟該怎麼辦才好?他腦子里已經一片混亂了,究竟該怎麼開口向她求婚啊?

他萬萬沒想到,當初向他逼婚卻被他拒絕了的女人,如今卻換成他硬著頭皮、絞盡腦汁向她求婚,他不得不說,上蒼真的很會捉弄人啊!

最後,兩人來到華宅大門前。華緹取出鑰匙打開了緊鎖著的大門,準備進入宅里時,手腕卻被厲寰一把握住,她轉過頭,卻瞧見他正以前所未見的認真且嚴肅的神情凝視著她。

「華緹……」

「嗯?」迎視著他專注的視線,華緹幾乎听見自己紊亂的心跳。他打算對她說什麼呢?她心里充滿期待。

「嫁給我,好嗎?」厲寰直接把內心想說的話說出口,沒有任何修飾,也沒有任何花言巧語,只有他的一片真心。

他是個男子漢,既然她已是他的人,他就會負責到底,盡快娶她進門,絕不會讓她受半點委屈。

「你……」

「我知道,之前我請妳收回賭約,不願娶妳為妻,但我現在是認真的,想與妳共度一生。」

豹緹凝視著他。他的神情是如此嚴肅,眼神是如此認真,他的大手更是灼燙了她的心。

「嗯,我願意。」她朝他綻出一抹笑,輕輕點頭。

雖然人們說他是城里的惡霸,小阿若是哭鬧不停,一見了他馬上就變得乖巧听話,比什麼鬼神都還要駭人,但她卻沒有看到他任何缺點,眼里只有瞧見他的溫柔與體貼。

厲寰一愣,難以置信的瞪大雙眸,「妳……願意?」

「是啊,我都已經是你的人了,如果不嫁給你,還能嫁給誰呢?」華緹忽然想到一事,褪下手腕上的一只玉環,輕放在他的大掌中。

「這是……」

「這是給你的定情之物。」華緹羞紅了俏顏,「你可得盡快安排娶親的事宜。」

「一定、一定!」厲寰用力點頭。

「那你快些回去準備吧。」華緹催促道。

獨自一人守著這座偌大宅第的許久,她需要有個人陪伴,有個可以依靠的肩膀,而他,是她唯一的選擇。

「好,妳等我的好消息!」厲寰臉上帶著笑,轉身快步離開。

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成親,究竟該準備些什麼?對了,可以問李良,他必定知曉。

此刻的厲寰早已樂得像要飛上天,沒注意到轉角有人走來,就這麼與對方直接撞上。

對方本想破口大罵,定眼一瞧竟是厲寰,嚇得直打哆嗦,卻怎麼也沒料到,厲寰竟開口問他,「你沒事吧?」

「沒……沒事。」

「沒事就好,真是對不住,我沒注意到你走來。」

「沒……沒關系。」

「那我先走一步,若有問題再來找我。」語畢,厲寰立即往前奔去,迫不及待的想盡快回家。

那名男子眼睜睜看著厲寰高大挺拔的身影離開,心頭滿足納悶。那真是鬼見愁的厲寰嗎?活像是變了個人啊!

這時,一道身影走向華府,伸手拍打著緊掩著的大門。

「來了。」門屝後方傳來華緹的輕柔嗓音。

然而,當她一打開門,瞧見站于外頭的身影時,立即擰起蛾眉。

「怎麼,不開心見到我?」潘晉微笑看著她。

「你來做什麼?」華緹沒好氣地問。

「當然是來找妳,並邀妳一塊兒去賞花。」

「抱歉,我不想去。J華緹可沒忘了他當著厲寰的面強行吻她一事。

「妳……似乎不太想見到我?」潘晉試探地問。

「嗯。」華緹輕輕點頭,「是不太想見到你,因為你讓我有些不好的回憶。」她都這麼說了,他該知難而退。

潘晉怎會不知她所指的是何事,立即解釋道︰「但我也說了,當時是一時的情不自禁。」

「哼,一時情不自禁,就能當著厲寰的面對我做出這樣的事嗎?」她又氣又惱。

「華緹,我喜歡妳。」潘晉深情款款的凝視著她。

豹緹一愣,之後立即回過神,輕嘆口氣,「但我對你並沒有男女之情,最多只有友誼。」她知道潘晉是喜歡她的,但她只將他視為兄長,所以一直裝作不知情,事到如今,她非得和他把話說清楚才行,以免日後又產生一些不必要的誤會。

「但是……」

「我和你之間已經沒有什麼話好說的了,因為我不希望你和我交談的情景被他人瞧見,輾轉傳入我未婚夫耳中,又讓他擔憂。請你離開吧。」

「妳未婚夫?」潘晉瞪大雙眸,難以接受所听到的話。她何時有了未婚夫?他怎會不知道此事?對方又是誰?

「那人你也認得的。」她淡淡地說。

「難不成是……厲寰?」

「嗯。」一想起厲寰,華緹的神情立即變得愉悅,且充滿幸福的光彩,唇邊更揚起一抹甜笑。

「什麼?妳真要嫁給他?不好吧!他是個沒教養的粗人,滿口粗話,舉止又粗暴,壓根配不上妳。」

「我並不覺得他是你口中所說的那種粗暴不堪的人,倒覺得他是個難得的好男人。」

「我知道他剃了胡子後和以前大不相同,但妳千萬別被他的外表騙了,像他那種開賭坊的人哪一點好啊?」潘晉說什麼都不能讓她嫁給厲寰,絕對不能。

「你如果肯用心和他交友,定會像我一般只看得見他的好。」華緹不禁想起昨夜的事,雙頰泛起瑰紅,神情更為嬌羞。

看見她這模樣,潘晉一愣,「妳……妳該不會跟他……」她的改變,任何人都看得出來,她變得更美,更有女人味了,而竟然是那個家伙改變了她。

潘晉又氣又惱,為何讓她改變的人並不是他,而是那個財大氣粗的家伙?他恨不得馬上提把刀去殺了厲寰。

「反正我就是嫁定他了,請你以後別再來找我了。」語畢,華緹便要當著他的面將大門關上。

然而潘晉的動作快了她一步,手撐著門板,不讓她將門關上。

「你想做什麼?」華緹瞪著他。

「我只是想勸妳最好三思。」潘晉開始在腦海中思索著,該怎麼做才能讓她不嫁給那家伙。

「別再說了,我非他不嫁。」

「喔?如果他將來又娶了妾呢?」

一愣,華緹著實沒想到此事。「不……他不會的。」雖這麼說,她的眼底卻閃過一絲猶豫與不安。

「真的不會嗎?妳可別忘了,妳正是妾室所生,妳的父親就娶了一妻一妾。」潘晉逼得她不得不面對這個事實。

「我……」她無言以對。

「天底下的男人還不都是一個樣,妳最好想清楚點,他究竟是不是因為妳去世的父親所留下的大筆遺產而接近妳?他又是否會在娶妳之後又娶其它女子為妾?」

「不……不會的,我相信他。」華緹對潘晉這麼說,更是說給自己听,要自己對厲寰更有信心。

「莫說我沒有警告過妳,以後咱們就等著瞧吧!」語畢,潘晉充滿深意的看了她一眼,便轉身離開。

看著潘晉的背影遠去,華緹原本平靜的心泛起了不安的漣漪。

這世上,男人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只要有錢,別說三妻四妾,要娶個五妻六妾都行。

但她卻怎麼也不願見到這種情況發生,貪婪的只想獨佔厲寰一人,屬于他的好更只許她一人知曉,不願他人覬覦。

她怕,真的好怕,怕厲寰的愛會分給另一名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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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到家後,厲寰立即請李良著手準備成親的事宜,至于他則在房里翻箱倒篋。

只是,他找了又找,翻了又翻,就是找不到有什麼東西能送給華緹作為定情之物,讓他極為苦惱。

李良走進他房里,見到此情景,不禁愣住,「爺,您這是打算做什麼?」

坐在地上的厲寰重重嘆了口氣,看著散落一地的物品,神情甚為苦惱,「我不曉得該拿什麼給華緹作為定情之物。」她給了他一只玉環,他又怎能什麼都不給她呢?

「這樣啊!」李良笑瞇了眼,沒想到主子還挺有心的。他思索了會兒,道︰「對了,您可以去老爺和夫人的房里找找,我記得以前老爺曾送給夫人一只龍鳳金戒,您可以將那只金戒贈與華二小姐作為定情之物。」

「有這種事你怎麼不早說!」厲寰旋即站起身奔出廂房,朝東側的另一間廂房走去。

打開了過去父母所住的廂房,看著以前的物品仍置于原位,厲寰想起了以前爹娘仍在世的情景。他輕輕嘆了口氣,走到梳妝台前,打開娘親的一只雕花木篋,里頭放著爹過去買給娘的珠寶首飾。

爹生前與娘極為恩愛,更不曾多看娘以外的女人一眼,認定她就是他今生今世唯一的伴侶,雖說以前他們父子倆常起爭執,但他倒挺欣賞爹這一點的。

以前他會認為女人是麻煩的東西,動不動就哭、使性子,還要男人做牛做馬,但此刻他已經不會再這麼想了。

厲寰取出置于雕花木篋最下方的一個小巧鈿盒,打了開來,只見一只雕工精美的龍鳳金戒置于其中。

腦海里再次浮現華緹那絕美的容顏和甜美的笑靨,他將鈿盒蓋上,握于掌中,轉身朝外頭走去。

李良見狀,連忙問道︰「爺,您要去哪里?」

「去找她。」他頭也不回的說道。

見他那副急著去見華緹的模樣,李良不禁笑了,希望主子能盡快並且順利的將未來的少夫人娶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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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寰三步並作兩步,飛快的來到華府,急急地敲門。

懊一會兒後,自門後傳來一道細微的腳步聲,「是哪一位?」

「是我,厲寰。」

听見他的嗓音,華緹這才打開大門,看著站于外頭正喘著氣的厲寰,「你怎麼又過來了?」

「這個……給妳……」他直喘著,伸出手將緊握在掌中的一只鈿盒遞向前。

豹緹帶著滿心的疑惑收下,打開那只精致的鈿盒,只見一只龍鳳金戒置于其中。

「這是……」她眼里有著訝異。

「是我爹生前送給我娘的,我拿來送給妳作為定情之物。」

「這麼貴重的東西要送給我……這樣好嗎?」她抬起頭凝視著他。

「噯,沒什麼好不好的,反正他們都死了好幾年,那些東西擱在那里也是擱著,一點用處也沒有,能給妳作為定情之物正好,讓他人別來覬覦妳。」他向來心直口快,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更不覺得自己有哪句話不恰當。

豹緹手中緊握著那只鈿盒,凝視著他的絕美雙眸里有著不安和擔憂。她輕啟紅唇,卻欲言又止。

「妳怎麼了?」任何有長眼的人都能看出她的不對勁。

「以後你是否會三妻四妾?」潘晉的那些話不停在她腦海里回響著,怎麼也揮之不去。

「啊?」厲寰愣住,「妳怎麼會這麼想?」

「我只不過是不希望和其它女人一起分享同一個男人罷了。」她神情哀怨,緩緩地道。

她是妾室所生,雖說大娘從未與她娘交惡,但這是僅是他們華家的情況,其它人的情況又是如何,誰也不得而知……而她不願更不肯見到厲寰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生怕自己最後會成了個惹人厭的妒婦。

「妳想太多了。」厲寰擰緊劍眉,「我們相處的這段日子以來,妳可曾見過我多看別的女人一眼?」

豹緹思索了會兒,輕輕搖頭,「沒有。」

上巳節那日他們一道外出,街上和城郊有著無數年輕貌美的女子,但他的視線始終在她身上,未曾看過其它女人一眼。

「那我再問妳,可曾听過我去逛窯子或是與哪個女子親近?」

豹緹再度搖頭,「從來沒有。」確實,她從來沒听過有關于他的風花雪月。

「那不就對了?我又不喜歡女人,怎麼可能沒事娶三妻四妾來煩死自己?我只要有妳一人就夠了!」厲寰煩躁的撫著發。

真是要命,她怎會擔心他是個風流男人?他這麼不值得她信賴嗎?

見他如此懊惱,華緹不禁笑了。

「妳還笑得出來?我可是快被妳給氣死了!」厲寰瞪了她一眼,但眼底仍蘊著對她的深情愛意。

「是啊,我都差點忘了,之前我還誤會過你是否有斷袖之癖。」

「我沒有!我都跟妳說過了,我是個再正常不過的男人,昨兒個夜里妳不也見識到了?」厲寰低喊。

又說他有斷袖之癖,這對男人而言可是極大的污辱啊!

聞言,華緹羞紅了雙頰,低頭不語。

是啊,昨晚的事她可不會忘記,他是個男人,貨真價實的男人,令她全身酥軟無力的大男人。

見她這模樣,厲寰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說了不太恰當的話,臉上不禁有些羞赧,「呃……那個……」

「嗯?」她抬起頭來。

「放心啦……我會盡快娶妳進門,更只會娶妳一人為妻……絕對不會再娶其它女人來讓妳難過。」他話說得有些支吾,但字字句句都有著他的真心,絕無半點虛假。

凝視著他好一會兒,華緹輕輕點頭,「我相信你。」她真傻,不該對他存有懷疑的。

「妳收下了這只龍鳳金戒後,就是我的人了,不許讓那家伙再靠近妳或是吻妳,明白嗎?」

「那家伙?」華緹故意裝傻。

「就是潘晉啊!」如果可以,他真不想說出那家伙的名字,穢氣啊!

「呵,我知道啦!」華緹笑著傾身向前,踮起腳尖,主動在他下顎印下一吻,「我會盡量離他遠些,你大可放心,我的夫婿也只會是你一人。」

她的主動和承諾讓厲寰又感動又心動,一把將她擁入懷中,「怎麼辦?我好想現在就將妳娶進門。」他一刻也不願與她分開,只想時時刻刻都見到她,伴在她身旁。

豹緹偎在他懷里,听著他那沉穩的心跳聲,感受著他的體溫,覺得自己好幸福。

這時,住在對面的一名婦人正巧從街上回來,一瞧見他們兩人在大門口相擁,連忙跑去跟住在隔壁的婦人說這件事。

她們就這麼站在對面,朝他們指指點點。「真是不知羞,一大早就這麼摟摟抱抱。」

「可不是,我看她啊,以後是嫁不出去了。」

「是啊,誰敢娶這樣的不知檢點的女人啊?」

聞言,厲寰立即轉過頭,怒瞪著她們,「誰說沒人敢娶她?我不是人嗎?警告妳們,以後可不許再說我妻子的壞話,否則我見一個就拔一個人的舌頭,听見沒?」

那兩名婦人一听,立即嚇得各自奔回家里。

方才在街上究竟是听誰說厲寰轉了性,變得溫和又有禮啊?根本是瞎說的渾話!往後她們還是最好少在他面前嚼舌根,以免真會沒了舌頭。

厲寰這才轉過頭,看著懷里的華緹,「妳不能直接住到我家去嗎?」煩啊,他真是受夠了這些三姑六婆。

「那可不行,我必須依循三書六禮,在家里等你來迎娶。」華緹朝他展露絕美的笑容。

「真是麻煩……那些古人是沒事干嗎?何必搞出什麼三書六禮來?真是折騰人。」厲寰咕噥著抱怨了幾句。

他向來最討厭麻煩事,但是為了風光娶她進門,不管有多麻煩,他都會逐一為她辦到。

他這委屈的模樣讓華緹不禁笑了。

一見到她的笑容,厲寰先往左右和身後看去,確定沒有人觀看,這才俯在她唇上印下一吻。「等我,我會盡快來娶妳。」

「嗯。」華緹羞紅雙頰,甜甜一笑。

「那我先走了。」厲寰不舍的回頭看了她一眼。

「嗯,小心慢走。」華緹目送他挺拔的身影離開,這才將門關上,看著掌中的那只精美鈿盒,唇畔再度勾起一抹笑。

她從來不知道,原來喜歡上一個人的感覺會是如此美好,而她已迫不及待欲成為他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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