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親霸王 第五章
刑闌國每年有四時大祭，分別在春、夏、秋、冬四個季節舉行；另每月初一，初三和其他一些特殊日子也有固定傳統的祭祀活動，統稱小祭。
這日是秋祭，金豫城外的寬闊草地上，開設數個競技場，賽馬、摔角、射箭……男女老幼皆可參加。
豹美的織錦帷帳，金色流蘇點綴四邊，外有數名士兵守衛，禁止閑雜人等隨意進出。
戰昊坐在帷帳內，身著一襲滾著銀狼毛皮、剪裁合身的黑色立領裘衣，頭戴金冠，衣襟綴有龍紋圖騰金飾，腰間系著一把彎刀，更顯俊逸挺拔、器宇軒昂、英姿颯爽、威風凜凜。
玄瓏看得痴了，直瞅著他。
戰昊自然也察覺到她的注視，轉過頭，笑望著她，「你可是愛上我了？要不怎麼直瞅著我？」
玄瓏俏顏緋紅，連忙垂下眼，不敢再注視他。
戰昊伸手勾起她小巧的下顎，強迫她看著自己，「怎麼不回答？」他愛煞她俏顏緋紅的模樣。
玄瓏眨著星眸，朱唇微啟，不知該如何回答。今日的他。顯得更加俊逸，令她更為心動。
戰昊俯，便要掠奪她的唇。她分明就是在挑逗他！
驀地，單青在帳外揚聲，「王，時辰已到。」
戰昊只得放開她，握著她雪白的柔荑拉她起身，掀起珠簾，朝中央一座鋪設紅地毯的玉石郊壇邁步走去。
眾人圍繞在郊壇旁，恭迎王的到來。
戰昊緊握玄瓏的手，一同步上郊壇。
所有人全傻了眼，訝異的看著在王身旁那名身著白狐裘衣的絕子。
她是誰？為什麼王會緊握著她的手？還帶著她一同登上只有刑闌王與王後才可登上的莊嚴尊貴的神聖郊壇？
剎那間，眾人議論紛紛，交頭接耳。
圍繞在郊壇旁的文武百官也全愣住。王……竟然讓她登上刑闌王族專司祭典的神聖郊壇，可是把她視為王後？
戰昊放開她的手，接過禮部尚書所遞來的琥珀酒杯，神情嚴肅，朝天地四方一拜，隨即一飲而盡，比了個手勢，宣布祭典開始，轉身再次握著她雪白的柔荑，一同步下玉石郊壇。
雖對那名女子的身分感到好奇，但此刻祭典已正式展開，轟隆隆巨響，張燈結彩的廣場上，敲起高亢昂揚的鑼鼓聲，時而震天撼地，時而柔和悠揚，撩人心扉，眾人隨即歡欣鼓舞的慶祝起來。
玄瓏自然明白他的用意，無非就是向眾人宣示她是他的女人，但在如此神聖的祭典上，她卻覺得自己與眾人格格不入，只因她是舜天國的公主。
「你在想什麼？」戰昊停下腳步，霸道的抬起她的下顎，逼得她不得不直視他的眼。
玄瓏望著他，搖頭不語。
今日是難得的祭典，她不想又說些話惹他發怒。
戰昊凝視著她那黑白分明的星眸，好半晌，輕輕握著她的手往競技場走去。
「你要帶我去哪里？」
「那還用說，當然是與民同歡。」他理所當然的說。
每年的祭典他都會與民同歡，夜里點燃篝火，唱歌跳舞，通宵達旦。
戰昊帶領她來到賽馬場劈的一處馬場，那里圍繞著許多孩童，孩童們一見他前來，笑著迎上前。
戰昊伸手模了模幾名孩童的頭顱，指著一匹栗色雌馬，「可否讓她騎乘？」
「當然可以。」一名男童笑眯了眼，將那匹栗色雌馬牽上前。
戰昊立即將她抱到馬背上。
玄瓏頭一回獨自坐在馬背上，嚇得不知所措。
「我……該怎麼做？」
「不用怕，我的馬十分柔順，絕對不會將你摔下馬背。」那名男童笑道，牽著馬緩緩往前走去。
戰昊雙臂環胸，待在原處，笑看著她在馬背上慌亂的模樣。
玄瓏不停的轉頭看著他。以前有他抱著她，所以她不覺得害怕，可是這回他不在她身後，頭一回覺得騎馬好可怕。
但這匹雌馬確實溫馴，在小主人的帶領下，緩緩在草地上邁步行走，繞了一圈回到戰昊面前。
戰昊笑望著她，「還要再騎嗎？」
玄瓏搖頭，並轉身向那名男童道謝，「謝謝你。」
男童一見她絕美的笑容，羞紅了臉，低頭不語。
戰昊見狀，隨即將她抱下馬背，握著她的手轉身離開，冷哼一聲，「就連男孩也難逃你的魅力。」
玄瓏不解，「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戰昊並未答腔，絕不會告訴她，他在吃那名男童的醋。
玄瓏望向一旁的賽馬場，「你不與眾人一同賽馬嗎？」
戰昊笑著搖頭。
「為什麼不？」
「因為我想多陪著你。」戰昊執起她的柔荑，在她手背印下一吻，眼底有著前所未見的深情。
玄瓏羞紅了臉，心跳加快，想將手抽回，卻被他握得更緊。「別……別這樣，會被眾人瞧見的……」
戰昊毫不在意，霸道的宣示，「讓人們瞧見也無妨，反正你是我的女人，這事實不容變更。」
玄瓏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只能凝視著他的眼。這一切美好得令她宛若置身夢境，讓她忘卻一切，不願醒來。
戰昊將她一把擁入懷，俯身在她耳畔低語，「別再那樣望著我，那會令我想馬上吃了你。」
他的這番話語，令玄瓏羞得滿臉通紅，心跳更為加快，全身止不住發燙。
「若不是我得待到祭典結束，真想馬上帶你回寢宮，好好燕好一番。」他在她耳畔吐氣低語。
從來沒想過自己竟會這麼迷戀一個女人，她的一切，他都要佔據。
玄瓏伸出柔荑，悄悄放在他結實的腰身上，緩緩閉上了眼，任由他抱著，什麼也不願去想，怎麼也無法抗拒他。
這時，不遠處傳來叫賣聲。「來來來，快來看，各國各地的商品全在這里，應有盡有，價錢公道合理。」
玄瓏睜開雙眸，好奇的往傳出叫賣聲的方向望去。不曉得是否有舜天國的商品？
戰昊看穿她的心思，握著她的手往人潮聚集的攤販走去，果然瞧見各式各樣的商品放滿一地，供人挑選。
玄瓏彎，看著地面的那些商品，眼尖的瞧見一只造型獨特的簪花，拿了起來，置于掌心細看，這果然是舜天國境內那間遠近馳名的飾品店所制。
「怎麼了？」
「這應該是舜天國前鎮國將軍景天曜之妻所制作的簪花。」這些簪花以前常送入宮中，任她選擇。
「姑娘真是好眼光，說的一點都沒錯。」攤販笑眯了眼，稱贊道。
戰昊伸出厚實的大手，自她手中接過簪花，親自為她插入發間，轉頭看著攤販，才要開口詢問價錢，攤販立即搖頭擺手。
「小的萬萬不敢跟王索錢，這就當作是贈與未來王後的小禮物吧！」
他的這番話，令戰昊內心歡愉，玄瓏雙頰緋紅。
正當戰昊打算擁著她離開時，突然有人將圍在攤販旁邊觀看的人們用力推了一把，數名婦女與孩童立即往戰昊的方向跌去。
戰昊將他們扶起，轉頭想查看玄瓏情況如何，卻不見她的蹤影。
攤販連忙往右方指去，「王，有人將她強行帶走，往巷弄內逃去。」
戰昊眯起利眸，轉身往攤販所指的方向奔去。
不管對方是誰，只要膽敢傷了她，殺無赦！
玄瓏被人捂住唇，發不出聲，身子更被人緊緊鉗住，動彈不得。
她害怕、惶恐不安，鼻間嗅到的是惡心難聞的氣味，令她難過得快要反胃嘔吐。怎麼也不願其他男人踫觸她的身子，遂張口用力一咬。
抱著她的男人立即松手，玄瓏就這麼落在地面，疼得悶哼一聲。
「臭娘兒們！」那人用力甩了她一巴掌。
玄瓏只覺得頭暈目眩，腦海一片空白，臉頰所傳來的火辣痛楚，令她落下眼淚。
「動作快，慢了就走不了。」另一人低聲說道。
那人用力扯著玄瓏的頭發，沉聲威脅，「再不听話，就殺了你。」
「你開什麼玩笑？怎能殺了她？！」
「這我當然知道，但她太不安分，不如先將她擊暈，她不再掙扎，這樣我們也好將她帶出城。」
「就這麼辦。」
玄瓏見他們逼近自己，又知道他們擄她來是為了要威脅戰昊，寧死不屈，揚聲大喊︰「救命……救命啊……」誰快來救救她。
「閉嘴。」
那人打算再朝她揮一巴掌時，突然驚覺自己少了條胳臂，鮮血不斷自體內噴出，想回頭查看時，頭顱已被砍下，滾落地面。
「閉上眼。」一道低沉的嗓音傳來。
玄瓏認出那是他的嗓音，沒多想，立即緊閉雙眸，怎麼也不敢睜開。
另一人見戰昊追來，眼底盡是殺意，下手凌厲、毫不留情，打算抽刀回擊時，他的身軀在瞬間被砍成兩半。
士兵紛至沓來，立即屈膝跪下，「王，讓你受驚，屬下罪該萬死。」
戰昊將彎刀收回刀鞘，未看他們一眼，「查明他們的身分。」顧不得祭典尚未結束，一把抱起玄瓏，往武餃宮步去。
玄瓏痛得發不出聲，緊閉雙眸，枕靠在他的懷中。
此情此景落在眾人眼里，任誰都看得出來王有多寵愛那名女子。
先前那名攤販自然也瞧見此情景，立即收拾商品，離開金豫城，起程前往舜天國。
必須盡快向舜天王稟報，玄瓏公主就在刑闌國。
返回寢殿，戰昊輕柔的將玄瓏放下，欲檢視她的臉，卻被她避開。
玄瓏垂下臉，不想讓他瞧見自己丑陋的模樣。
戰昊緊擰劍眉，手指勾起她小巧的下顎，逼得她非得抬起頭。待他一見她的臉頰紅腫，嘴角滲出血時，眼底盡是怒火。
「我……」玄瓏才開口說了一個字，臉頰所傳來的疼痛令她忍不住皺起蛾眉，眼眶盈滿淚水。
門扉被人由外推開，單青步入寢殿，手中端著一只藥瓶。
戰昊伸手接過藥瓶，手指沾上一些藥膏，輕柔地涂抹在她的臉頰上。
玄瓏只覺得臉頰一陣冰涼，取代了原本的火辣痛楚，令她不由得輕嘆口氣，緊皺著的蛾眉也舒展開來。
只是她不明白，究竟是誰想將她擄走？
「王。」單青望著戰昊。
戰昊立即明白他有事告知，立即起身與他一同步出寢殿。
「查出那兩人的身分了？」
「之前武威將軍奉命前去將在邊陲打劫商旅的馬賊殲滅，但仍被幾人逃跑，而他們正是那些逃跑的馬賊，一定是見王極為寵愛玄瓏公主，所以才會想擄走她，日後好威脅王。」
「可還有余黨？」他一雙利眸蘊著殺意。
「已全數殲滅，但……」
戰昊挑眉，難得見他欲言又止。
「王，你今日帶著玄瓏公主在祭典上公開露面，而金豫城內又有來自各國各地的攤販，倘若有人告知舜天王此事……」
戰昊抿唇不語。
這事他當然明白，也早已做好迎戰的萬全準備，任舜天王率領大軍前來，他也不會將她交出。但為了避免有人乘機再將她擄走的情況發生，往後必須讓她待在寢殿內，減少外出機會。
此時，一名俊逸挺拔的男子緩緩步上前，臉上堆滿了笑。
戰昊皺眉怒目瞪著來人，「你來這里做什麼？」
「沒什麼，不過是想看看王所帶回來的女人。」
單青見武晟王淳于-前來，立即轉身退離。
「沒什麼好看的，快滾！」戰昊沉聲低喝。
淳于-的笑容更為擴大，「你怎麼這麼說呢？我可是听說她受傷了，所以特地帶來一罐藥膏，無論怎樣的傷口，都能在短時間內恢復。」
「交給我就好。」戰昊就是不願他與她見面。
這家伙喜好的壞毛病一直未改，天曉得當他一見到她之後，是否又會說出那句口頭禪。
「頭一次見你這麼在乎一個女人，那我就更想見見她了。」淳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繞過他，推門而入。
戰昊來不及阻止，只得眼睜睜看著他進入寢殿。
淳于-才一進入寢殿，就只見一名身材窈窕、天姿國色的絕美女子坐在床上，眨眼望著他。
「哇，果然是絕色佳人，難怪可以將你迷得暈頭轉向。」淳于-笑著轉頭望向戰昊，眼底有著嘲笑。
戰昊惡狠狠的瞪著他，要他閉嘴。
玄瓏看著眼前的陌生男子，他生得高大俊逸挺拔，一點都不畏懼戰昊眼底的怒火……他究竟是誰？
淳于-完全不將戰昊的怒氣放在眼底，逕自走上前仔細看著她的臉，自懷中掏出一罐藥膏，「那些家伙竟將你打成這樣，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換作是我，就絕不會這樣待你。」
玄瓏看著戰昊，見他頷首，這才伸手接過。
淳于-笑眯了眼，柔聲輕問︰「你生得可真美，願不願意嫁與我為妻，為我生個孩子呢？」
戰昊作勢要抽出彎刀。
懊死！他這壞習慣怎麼老改不過來？就算他是他的皇弟，若是敢動她一根寒毛，一定也要取他的性命。
玄瓏訝異的瞪大雙眸。
這男人怎麼敢當著戰昊的面這麼問她，可是不怕死？
「開玩笑的，我早已有心上人了，絕不會跟你搶女人，大可放心。」淳于-連忙向身後的戰昊道歉。
要命，他還真在乎她，要不是他們有血緣關系，他可能早就一刀殺了他。
戰昊怒不可遏的瞪著他，沉聲低喝︰「廢話少說！沒事就快滾，你最好別待在這里礙我的眼。」
要不是他是他的皇弟，早就殺了他。
淳于-笑著朝玄瓏眨了眨眼，隨即轉身朝門扉步去，只是在他離開前，小聲在戰昊耳畔低語，「真沒想到，你當真擄她來了，但日後將會發生什麼事……你我都無法預知。」
戰昊皺眉，抿唇不語。他的擔憂，他不是不曉得，但他就是要她，任誰也無法改變這個事實。
淳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瑤姬最近孕吐的情況越來越嚴重，你若有空就過去看看她。」語畢，逕自步出寢殿。
想起瑤姬，戰昊的神情不自覺放柔。
玄瓏望著他，「你在想什麼？」他們方才的對話十分小聲，她听不見，究竟是什麼事，竟能讓他流露出如此溫和的眼神？
「沒什麼。」戰昊不願多說。
「那名男子是……」
「我的皇弟，淳于-，方才他說的玩笑話，你別放在心上，他對每個女人都這麼說過。」
「他與你截然不同。」他外表粗獷，霸氣十足，而淳于-則是滿臉笑容，喜愛與女人開玩笑。
戰昊冷哼一聲，「誰想跟他一個樣。」他可不想成為每日都跟在女人身旁打轉說笑的男人。
玄瓏不禁輕笑出聲。他的態度真明顯。
戰昊一見她的笑容，神情放柔，步上前一把將她摟入懷中，「還疼嗎？」
「好多了。」她搖頭。
戰昊在她唇瓣印下一吻，「好好休憩。」隨即轉身欲離去。
「你要去哪里？」她連忙握住他的手。
「我去辦點事。」戰昊笑著執起她的手印下一吻。他知道，她的心已逐漸放在他身上，而這正是他所要的。
玄瓏雙頰緋紅。收回柔荑，目送他寬闊的背影離去。他似乎越來越喜歡吻她了，而她也越來越習慣他的吻。
但這樣……好嗎？
戰昊推開門扉，邁步進入位于東北方位的一座寢殿。
一名身子贏弱的絕子斜躺在床榻上，她蛾眉緊蹙，俏臉有些慘白，他伸手撫上她那略微冰冷的臉頰。
女子立即睜開眼，訝異的望著他，「你怎麼來了？」
「我不能來看自己的妹子嗎？」他皺眉。
瑤姬輕笑出聲，「當然可以。」
「他說你最近孕吐的情況越來越嚴重，可有找御醫前來診視？」戰昊眼底盡是擔憂。
瑤姬自然明白他口中的「他」指的正是淳于-，「我已經好很多了，你們別太為我擔憂。」
「你再怎麼樣都是我的妹子，怎能不為你擔憂？」
瑤姬望著他許久，「大哥，你真擄來了……要嫁與他為妃的舜天國公主？」
戰昊劍眉緊斂，「是誰告訴你的？」
瑤姬怎麼也不願他責罰告知她此事的宮女，淡淡的說︰「今日的祭典，人人都知道此事了。」
戰昊抿唇不語。
「大哥，為什麼你要這麼做？」
「沒有為什麼。」戰昊不願多說。
「可是為了我？」瑤姬輕顰蛾眉，直瞅著他的眼。
戰昊怒瞪著她，沉聲反問︰「你難道真希望他迎娶其他女人為妃？」
瑤姬一想起堯日王皇-的身影，心疼萬分，柔荑緊抓著衣襟，低垂俏顏，「他已休了我，要迎娶誰為妃都行。」
戰昊氣煞。「你怎麼這麼傻？」
瑤姬緩緩抬起頭，朝他淒然一笑，「女人一旦真心愛上一個男人，自然就會變得痴、變得傻。」
戰昊愣住，腦海瞬間浮現玄瓏縴細的身影。那麼……她也會為了他而變得痴、變得傻嗎？
「大哥……」原本瑤姬還想說些什麼的，卻被他打斷。
「夠了，什麼都不必說了！她既然已被我擄來，就是屬于我的人，任誰也無法將她帶走。」他態度強勢。
瑤姬愣住。這麼說來，他對玄瓏公主有意？這會是真的嗎？
「你毋需擔心，凡事有我在，一定會為你處理妥當。」語畢，戰昊逕自步離寢殿。他可不打算讓瑤姬的孩子才一出生就沒了爹。
筆-那家伙竟敢讓她傷心落淚，這筆帳他一定會向他討回。
戰昊轉身來到御章殿，提筆寫下一封密函，交給單青。
單青接過一看，愣住。「王，這……」這麼做可好？
一道挺拔的身影步入御章殿，接過單青手中的密函，笑眯了眼，「呵……原來如此，真是妙計。」
「也只有如此才能逼那家伙前來。」戰昊笑道。皇-那家伙若真對瑤姬有情，必定會在听到這消息後，立即前來刑闌國見她。
「單青，你就照王的吩咐去做，下去吧！」淳于-拍了拍他的肩。
單青立即領命退離。
戰昊瞪著他，口氣不悅的說︰「你又來做什麼？」
淳于-笑眯了眼，「你的脾氣還是一樣暴躁，只有對玄瓏公主才會露出溫柔體貼的一面。」
「有話就快說。」他低吼，沒時間跟他耗。但在听到玄瓏兩字時，神情不自覺地放柔。
淳于-收起笑容，「她應該已經成為你的人了吧？」每晚同床共寢，他才不信他不會吞了她。
「是又如何？」他挑眉，不否認。
「我只是不希望再見到另一個瑤姬。」他應該很清楚他話中的意思。
戰昊劍眉緊蹙。的確，她極有可能會懷了他的子嗣，但他可不會讓她離開身邊，永遠都不。
「她是你擄回來的人質，這是不變的事實，你也不可能將她永遠拴在身邊，舜天王遲早會前來要人。」
「這我當然明白。」他沒有一刻忘記此事。
「那你也該知道，戰爭不會有什麼好結果，若你真要她，就得考慮清楚是否真要引發戰事。」
戰昊眯眼瞪著他，「你不願我一統天下？」
淳于-搖頭，「一統天下後，又能如何？在這過程中，不過是造成更多傷亡罷了。此刻五國已不似往年那般情勢緊張，任誰也都想安穩過日子，不願引起戰事，這應該也是她的願望。」
戰昊知道，他口中的「她」指的正是玄瓏。她不希望引發戰事，瑤姬也是，都希望眾人能過著和平、安逸的生活。
但他又怎能讓自己的人民一直在這種困苦的環境中生活？他要刑闌國的人民過得比現在更好。
「言盡于此，請你好好考慮。」淳于-逕自步離。
戰昊緩緩閉上眼，浮現腦海的是她絕美的容顏，羞怯的笑靨……但只要引發戰事，她可還會再對他展露笑顏？
多年來，欲一統天下的野心，此刻卻開始動搖，不再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