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人床 第六章
一開完會,霍價蒙便迅速的回到了薇樂的房里,只見她臉色鐵青的坐在一角,表情非常凝重。
白痴都看得出來她心情不太好,而薇樂一點也沒有隱藏的意思,一發現他走進了房里,立刻開口,「為什麼我不能出去?」
她洗好了澡,換上了他們為她準備的衣服,待在這飯店里三天,她頭一次想出去逛逛,結果還沒走出這間總統套房,人就被攔了下來。
而守著她的人只說希望她能在飯店里活動,等霍先生回來他會帶她出去。
這算什麼?她都已經是幾歲的人了,竟然還得由別人領她才出得了門!
最令人氣憤的是,連霍價蒙都這麼說——
「-想去哪里?我可以帶-去。」
瀕價蒙知道有人攔著她,只是希望讓自己不要失了她的線索,而且其它人也沒辦法擔保薇樂一走會不會就直接躲了起來,再說,他是真的不希望自己無法掌握薇樂的行蹤。
「我想一個人出去走走,不需要有人陪,我不是路痴,你們沒有必要這樣關著我。」
薇樂站了起來,拿起了皮包,打從她那天從辦公室里被帶到這兒之後她就再也沒出過這個門,不論如何她今天就是要出去。
「這樣算什麼?!我們過去四年都沒有在一起,我也是活得好好的,現在呢?工作出了問題不打緊,我連想走出這個房間的門都不行!」
「我可以陪-去。」霍價蒙直接跟在她身後,他不願意伸手攔她,但是他會緊緊跟著她。
「我不要你陪!你當我三歲小阿嗎?我一個人在這個國家待了四年了!餅去幾年我想去哪里隨時都可以去,我沒必要為了這種蠢事改變我的生活。」
她的反應很大,因為她從來沒受過這樣的限制,而她早就不住望夫崖了,她竟然還得痴痴的等!
「薇樂,樓下很多人在等著。」
「別人等的是你,不是我!」
「-以為-這麼走出去,樓下的記者會放過-嗎?」薇樂的黑眼楮黑頭發,就像是個活月兌月兌的中國女圭女圭,她長得又特別引入注目,在一群西方人之間,她不可能那麼容易被錯過。
尤其在現在所有人都想知道他的妻子是何許人物的時候,她只要一離開一定會被盯上,她怎麼能一個人單獨行動?
薇樂顯得很沮喪,肩膀立刻垮了下來,腳步同時止住。
「我陪-去。」看她那副模樣,霍價蒙也不好受,拉著她的手臂要她跟著自己,才一跨出了房間,外頭大客廳的飯店管家也立刻走上前來,他跟著吩咐道︰「我要跟我太太一起出門。」
「好的。」
走出總統套房後,下了樓,他們直接走至貴賓專用的隱密停車場,已經有一輛加長型豪華轎車在等著,上了車,當車子駛出了飯店一公里外,就算是在大街上,周圍還是有許多人車,薇樂都已經覺得好多了,至少她是在動著,而不是卡在那間飯店的頂樓房間里。
「-想去哪里?」他的聲音傳來,像是提醒了她的「不完全自由」。
真要說出想去哪里,這似乎又有些困難,薇樂說不出她的目的地,但是她知道霍價蒙在等著她的答案。
「先逛逛吧。」薇樂隨意的說道。
她從來沒機會坐在車子里看看紐約這個城市,上次跟潘妮來兩個人忙著逛景點,在路上也是擔心著迷路,所以一直在討論下個景點該怎麼走,她沒有坐在車上夾在車陣里看過這個城市,不如……就先看看吧。
不知道車子開了多久,豪華轎車不停的在車陣中穿梭,她腦子里閃過了許多畫面,車子經過了百老匯,經過了第五大道,經過了帝國大廈,遠遠的她甚至看到了自由女神站在海邊的那一端。
她窩在後座的椅子上,有時候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直到車子停在一家小餐廳前,霍價蒙拉著她下車,她有些茫然的回頭看他,因為她根本就不想下車。
彬許是看見了她排拒的表情,霍價蒙只好告訴她︰「我從早上到現在還沒吃過東西,現在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我真的餓了。」
而他看得出來薇樂根本都不知道她想去哪里,車子光是在街上繞來繞去也該繞夠了。
薇樂只好跟著他下車,兩人並肩走進了餐廳里,她低著頭都還可以感受到有人在打量她身邊的男子。
坐在吧-前面,他點了些吃的。
「再加一份,不要西紅柿。」
除了點自己的餐,他還幫薇樂點,薇樂不喜歡吃西紅柿這點他記得,但顯然薇樂不會為了他的好記性給他任何鼓勵。
他們沉默的吃著東西,薇樂可以感覺得到霍價蒙的目光不時會落在她身上,而她前面那個胖胖的女廚師也是。
「她就是你的妻子?」
女廚一邊整理著桌面,一邊和霍價蒙閑聊,像是已經認出了他是誰,霍價蒙不是單身漢的消息像是原子彈炸得整顆地球上的單身女性芳心全碎。
瀕價蒙看了薇樂一眼,跟著點了點頭,沒有做太多的表示,而他一點完頭薇樂的臉便壓得更低,她不想承認,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否認,她只能像個縮頭烏龜似的希望大家不要記得她的臉。
「她是很漂亮,只是不太愛說話是吧?」
女廚看得出來他們之間的互動有些詭異,雷蒙記得他的妻子愛吃些什麼,不時會回頭看著妻子的反應,那樣子看起來就是一副很在意妻子的男人才會有的模樣,但是霍太太卻只是一味的低著頭,像是怕人注意她似的,同時刻意的回避雷蒙的凝視。
瀕價蒙只能對女廚露出無奈的笑,沒做任何解釋,而薇樂明明听見了他們在談自己,她還是充耳不聞,仿佛自己就不在場,但是听見不認識的人贊美她長得漂亮,這種稱贊還是讓她露出黑發之外的耳根整個紅透了。
她在某方面來說一點也沒變,薇樂不喜歡別人說她漂亮,因為她不知道要怎麼響應,以前每次帶她和自己的朋友見面,只要有人說她美,她就會臉部線條僵硬,又怕不響應會顯得不夠平易近人,沒想到幾年過去,面對同樣的話語,她還是自在不起來。
女廚回了他一笑,說了些要他把老婆喂胖一點的話。
薇樂則有些食不知味,本來她就是胖不了的體質,她承認這幾年她是瘦了不少,不過她總安慰自己只是月兌離了少女時期的babyfat,卻不肯承認自己是為了其它不愉快的因素而食不下咽。
手機在口袋里震動,霍價蒙拿起來看了上頭的簡訊,簡單的結束了這頓分不清楚是哪餐的食物,付了錢之後,對著薇樂說︰「把東西吃完我們再走。」
「我吃不下了。」
她真的沒什麼食欲,東西也只有吃了一半,可是霍價蒙卻不打算離開,反而只是盯著她,就耗在旁邊非得等她多吃些才肯走。
薇樂多吃了幾口,顯得有點無奈,真當她完全再也吃不下了,霍價蒙才願意離開。
「-胃口這麼差,難怪會瘦成這樣。」
「不關你的事。」她嘴硬的說道。
「我可不想被人以為我有虐妻的傾向。」
「你不是有嗎?」他不肯離婚又死纏著她,難道這不算是種虐待?
「薇樂……」他有些無奈的看著她,他明明是一心想照顧她的,在她眼里他只能永遠這麼不堪嗎?
薇樂的反應只是再度別開了眼不去看他,而她也發現了這一次他沒有問她要去哪里,只是直接帶著她走。
就算他的確是對薇樂過意不去,但是霍價蒙並不想跟著耗在車上漫無目的的閑逛。
薇樂硬著頭皮跟著他離開,她的確是說不出來自己想去哪兒,但是搭上了車沒多久卻發現車子一路行至機場,飛機已經在等著他們了。
「去哪里?」這表示要去比較遠的地方,那麼會是哪里?
「回家。」他告訴她,但眼里閃著奇異的光芒。
「華盛頓?」她的家在華盛頓。
「不是。」
這答案很明顯了,不是去華盛頓,那就是到西岸去,回他的家。
薇樂的不安開始蔓延,她不想到他的住處,她去那里做什麼?
「我不想去。」
「我們得回去過聖誕節。」
「我不想過聖誕節。」她的立場敗清楚,她本來就不是外國人,她跟人家湊什麼熱鬧!再說過去幾年的聖誕節她一個人過也沒出過事,她不是那種喜歡搞悲情的人,更何況他們兩個從來也沒一起度過任何具有紀念價值的節日,薇樂根本沒有在佳節「倍思親」的理由。
薇樂甚至還用這點安慰過自己,至少她不用在情人節當天想起他曾送過自己什麼,因為霍價蒙從來沒送過她東西。她更沒有理由為了聖誕節而心有所感,因為這個節日也從來沒跟他們的戀情產生過交集,所以她沒有理由在任何一個節日哭,只可惜她也沒有任何理由在那些節日里笑。
「但是聖誕節要到了。」霍價蒙說得很理所當然。
明天晚上就是聖誕夜,既然他們是夫妻,就是一家人,那他們就是得一起過這個節日。
「我不過這個節日。」
「那-可以把它當成一般的日子來過,薇樂,我們要在一起相處一段時間,我知道-不喜歡這樣,但是這陣子我們必須一起過。」
「為什麼?為什麼我們非一起過不可?我之前也是一個人過的,彗星也沒有因為我一個人過節就撞上地球啊!那不是每個人都必須要過的節日,我更沒有必要為了你得改變我的過節方式。」
她不懂霍價蒙是怎麼了,但是她很後悔當初找了羅賓去讓霍價蒙簽那同意書,也許不去找他的話現在根本什麼事也沒有,她仍在公司里和潘妮一起計畫著下班後要去哪里吃飯,可是她現在卻坐在霍價蒙的私人飛機上。
「因為我們從今以後要開始過夫妻生活。」他講得好象很理所當然,他所謂的夫妻生活就是得一起過佳節。
薇樂還以為他會說出什麼理由來,但如果他的理由只是如此,那她很難忍住臉上那不屑的笑。
柄艙里又走進幾個人,是霍價蒙公司里的人,所有人一上機總是先看向薇樂,那個神秘又存在已久的總裁夫人,她看起來比之前好多了,不再蒼白憂郁,這回她看起來比較有精神,但是那些精神卻可能只是因為她有些不太高興所導致。
史賓娜也上了飛機,她和藹的上前和薇樂打招呼,問她今天過得怎麼樣。
她臉上的笑意讓薇樂把臉上的不甘願稍稍收斂了些,畢竟史賓娜並沒有對不起她,她不是那種會遷怒他人的人,只得勉強的擠出話,「還好。」
史賓娜對她笑笑,然後坐下來開始和其它人討論公事,薇樂則選擇听而不聞,側過頭去等著飛機起飛。
瀕價蒙則接收了史賓娜傳來的詢問眼色,他只是搖搖頭,不打算響應。
所有人都看得出來他們夫妻倆有問題,他自己也知道,只是連他都想不出來怎麼解決,他又能怎麼響應呢?
他只希望能留一天算一天,他不希望讓薇樂就這樣過一輩子,以前的她雖然活在等待里,但至少她傳遞出來的訊息都還是愉快的,現在的她卻沒有了目標,坐在車子里她那雙大眼楮無神的看著窗外,但是他不明白她究竟看進了什麼,她的眼神很空洞,空洞得令他緊張,而他不喜歡這種無法掌握的感覺,只好逼著她去吃東西,停止她游魂般的行徑。
如果今天這個失了魂的薇樂是他一手逼出來的,那他不管花上多少時間、多少代價,他都要把以前的那個薇樂找回來。
這雖然已經算是工作量最少的時候了,可是他仍不能把每一分每一秒都花在薇樂身匕。
清晨醒來他到薇樂的房間,只見她又睡在沙發上,她就是不喜歡睡在大床上,這又是為什麼?
如果他記得沒錯,當年她曾經說她希望能有張雙人床,他們兩個不必擠在擁擠的床上,好讓她可以舒舒服服的睡個覺,現在她卻不喜歡睡在床上。
瀕價蒙走近她,幫她拉好被子,考慮著要不要將她抱回床上,但是他記得上回他才踫了她一下薇樂便馬上醒了過來,如果伸手也許會將她吵醒……可是才這麼想,手上拉被子的細微動作就已經驚醒了她。
「-為什麼不喜歡睡在床上?」
他想搞清楚原因在哪里,如果有哪里是薇樂不喜歡的,他可以馬上叫人把床換掉或是替薇樂換個房間,而不是看著她老是屈著身子窩在沙發上,這兒天氣本來就冷,現在還是冬天,房間里就算有開暖氣,但是如果她經常睡在沙發上,遲早會感冒的。
薇樂將臉埋進被子里,剛睡醒的她腦袋還有些昏沉,而面對他的疑問她一點都不想回答。
「薇樂,-不能老是逃避我的問題。」
「你以為我在逃避什麼?」她抬起頭看著他,霍價蒙半蹲在她眼前回看著她。「我連不想回答的權利都沒有嗎?」
面對她老是如此冷漠的響應,霍價蒙竟也覺得有些習慣了,至少薇樂不要什麼響應都不給就好,就算是憤怒的,她能顯現于外的情緒都好。
他沉默的握住她的手,看見她的手在自己掌心中握成了拳頭,而他只能小心的用手包覆著她,這幾天他在夜里醒來總覺得一切好不真實,他老懷疑著薇樂是不是就在他身邊,是不是這一切只是他的夢而已,但看見了薇樂,所有的不安和懷疑也就跟著放下。
「別踫我。」她想縮回自己的手,他卻不肯放。
「我只是想確定-是真的存在而已。」他用拇指撫過她細女敕的手背,抬起眼直視著她。「今天是聖誕夜。」
「我跟你說過這節日跟我無關。」
「當然有關。」霍價蒙用另一只手撫上她的臉頰,動作雖然像是輕觸,但是卻是不想讓她把視線從自己身上挪開,他按住了她的下巴要她看著自己。「這是我們第一次一起過的聖誕節。」
「你早已經過了那種惡心的年紀了吧?」她諷刺的說︰「你年紀不小了,連那種節日你都要拉個人陪你過,你是想騙我什麼?難不成你還要告訴我你過去幾年過得有多寂寞無趣嗎?」
她的反應既快又強烈,但是霍價蒙已經漸漸明白那只是她的防衛系統遇上自己時,自然產生的反應而已。
「我知道-很寂寞。」
「但我很清楚那不是因為你,你的存在與否沒有偉大到可以主控我的情緒,我不是離開你才寂寞的,是從我們認識之後我一直都是這樣,我只是以為你可以讓我稍微好過一些,沒想到更糟,既然如此,如果你認為我們還要繼續耗下去的話,那就耗到你高興為止吧!我真的不在乎了!」
「那去換件衣服,我們要出門了。」
「我不想配合你。」她賴坐在沙發上,一點也不想動。
「那我會幫-換。」他一手拉起她,然後直接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你做什麼?!」薇樂不喜歡尖叫,但是她更不喜歡他這樣蠻橫的動作,她已經說了她不想配合,她根本沒有必要為了他想去哪就跟著去,些微的增加音量應該已經足以代表她的不悅了。
但是霍價蒙顯然已經不想和她好好談了,直接抱著她就走進了更衣室,發現她沒再掙扎了,他才放下她。
不過腳才落地,薇樂跟著一軟,整個人突然癱在地上。
「-還想耍賴嗎?」他沒有想扶她起來的意思,只是由上往下的看著她。
「霍價蒙……這不好玩。」她的聲音很小。
「我沒有在跟-玩。」他的聲音也很堅持。
瀕價蒙還是站著,直到發現她一點都沒有要動的意思,他才不耐煩的轉身拉開了櫃子的門,在找到薇樂的那天他便先派人去挑了一些衣服,所以就算薇樂什麼也沒帶的回到這里,也不用擔心沒有衣物可以換穿。
他直接在櫃子里找了幾件衣服要她換上,但是回過身卻只見她還是坐在地上,他正想要她動作快點,卻發現地毯上多了兩滴不明的濡濕。
她沒有抽噎,也沒有嗚咽,她只是在哭,無聲的掉眼淚。
瀕價蒙停住了動作,在發現薇樂哭了的那一刻,他才意識到自己的動作太過粗魯,但是他已經沒法再等她慢慢的適應,因為薇樂一點也不想適應他,他只好逼著她習慣自己。
「薇樂……」他並不想這樣弄哭她啊!
「我不想過聖誕節。」
她的聲音听不出來她是在哭,但是她確實是在掉眼淚,頭發遮住了她的表情,當霍價蒙彎來看她時,只見她眼眶里不停的掉出淚珠,可是她卻極力的在隱忍自己的情緒。
「我只是想帶-出去。」
「我不想過聖誕節。」像是怕他沒听見似的,她不停的重復。「我不想過聖誕節,我不想過聖誕節,我不想過聖誕節,我不想過聖誕節……」
直到他側過頭來,直接吻上了她的唇,堵住了她所有的聲音。
淚水滑下了臉頰,她不掙扎也不閃躲,她只是不響應,只是流著淚。
瀕價蒙流連在她甜美的唇瓣上,一面替她抹去淚滴,薇樂很少在他面前哭,當時的他們不像其它的情侶三天兩頭就吵架,他們見面的機會不多,總是非常珍惜可以見面的每分每秒,自然不會把時間浪費在吵架上頭,薇樂只有在他去當兵還有他說他要到美國來的時候掉眼淚,只有他要離開的時候她才會哭,而現在他人就在她身邊,她卻在掉眼淚。
而薇樂更是難過,她不喜歡霍價蒙采用的手段,他居然強迫她,而她根本掙不過他的力道,那讓她覺得自己真的很沒用,她花了那麼大的工夫擺月兌過去,試著重新站起來,可是遇到了他她卻完全失了自己的能力,這讓她難過得想哭,而她一向都不是這麼愛哭的人,她發現自己掉了眼淚之後,她的眼淚讓她的堅強完全潰了堤。
「-不想過聖誕節,那我們就不過聖誕節。」他可以讓步,但是只限于對這個日子的認知而已。「不過我今天還是得要帶-出去。」
「我不想跟你出去。」她的聲音在發抖,她一直在忍著不讓自己的哭泣擴大,但是她得開口說話。
「-怎麼可以這樣……」他用臉靠著她,感覺她細致的肌膚摩挲著自己,緊緊的抱著她。「我是-的丈夫,我不可能丟下-的。」
「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她的眼淚像是止不住似的,不停的掉出她的眼眶之外,她甚至看不清楚眼前的一切,所有事物都是朦朧的,也許就算是清楚的她也不想看見吧!
「我們分開都已經多久了,你真的以為我是傻瓜嗎?你不會丟下我,你哪一次不是這麼說……都過了這麼多年了,你還有臉跟我重復這句話。這算什麼?打從我們認識開始,我也從來沒有留住餅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