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非得已 第二章

報無缺說不上來陶越森有什麼不好，但他似乎也沒有非常好……不過她還是答應了他的追求，因為他這人做事就是講求快狠準，跟她的行事風格很相近，而他的追求方式也很直接，竄會當晚他讓司機送花無缺到家，隔天中午他就出現在她家樓下，和她出去吃了一頓飯又在咖啡廳里坐了一下午。

她有些驚訝自己竟然可以跟一個男人不間斷的聊了一下午。以往總是講上半小時後她就會和對方有許多觀念不一致，因而發生一點點小爭執，為了維持自己的風度，她通常會再忍上十分鐘才起身告退，讓這小約會在一小時之內就結束。

可是遇上陶越森卻不一樣，他們聊得太愉快了，而且陶越森有種魅力，當無缺坐在他面前時，他不會多看其他女人一眼，他的表現讓無缺為他加了不少分。

「-不想跟我在一起嗎？」

當車子抵達她家樓下，陶越森在她要下車前突然這麼問。

「這麼快？」

報無缺只覺得這一切都像是場夢，陶越森很完美，他對女性非常溫柔，但仍保有他自己的男性風格，他很體貼但又不軟弱，很斯文但又很有個性，他簡直就跟自己夢想中的男友無異，可是他居然這樣單刀直入的問她要不要在一起，這實在快得讓她有點驚訝。

「我沒有太多時間可以追-，不過我答應-，應該有的-都會有。」他一點也不覺得快慢有什麼意義，難道有任何數據指出男女得約會幾次後才可以認真發展？

「你認為什麼是應該有的？」花無缺反問他，覺得這種誘惑很好笑。

「-要的一切。」他說得倒很有自信。

「你真的知道我要什麼嗎？」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的到底是怎樣的男人，陶越森會知道她真的想要什麼嗎？

「幸福吧？」

「這倒很容易猜，幸福不是人人都要的嗎？」听來還不錯，她還以為他會說出什麼更石破天驚的話來。

「但我能給-的比較多。」

「我相信你可以。」她肯定陶越森有那能力，有錢又有地位的男人的確可以給女人多一點的幸福。她不會欺瞞自己只要有愛情就一切完美，在沒有愛情的時候這樣的男人會是個好選擇。

「那-的意思是答應-？」

「不是。」

「不是？」陶越森似乎很驚訝，他彷佛篤定花無缺會點頭。「為什麼？」

「你那是什麼表情，你好像很有自信？」

「我不應該有自信嗎？」他反問。

報無缺看著他，發現他還真應該有自信，畢竟他的條件真的很好，只是她不懂自己為什麼會否定這提議。

「也許你應該有自信的，是我的問題。」

「-有什麼問題？」

「我也不知道。」

「拜托，別給我這種答案。」他最怕女人說「不知道」，這三個字簡直比無字天書還難懂。

「我真的不知道，我以為你應該就是我要的那種男人，你真的……很完美，我相信跟你在一起所得到的快樂會比其他男人多，至少虛榮感也可以得到滿足，只是我……我不知道為什麼……」

「-舍不得放棄單身的生活？-怕名花有主之後不再有敢死隊熱情追求？-總得給我一個答案。」陶越森提出幾個可能的理由。

「好……我想想。」花無缺認真的盤算起來。「這麼說吧！我的個性並不像我外表看起來這麼灑月兌。」

「那跟我要求和-交往有什麼關系？」

「應該會有點關系吧？」她覺得有關，只是一時之間說不出好答案。

「我認為這是無關的，我們只是試著交往，而我會試著讓-感覺我的確是-想象中那麼好，就算不是我也會努力變成是，如果-真舍不得放棄現在的生活，我只會跟-說，我的工作真的很忙，其實大部分時間我也許都不能陪在-身邊，-一樣可以自由來去，甚至當-遇見比我好的人，-都可以放心讓對方追求，要是-真的被追走了，我絕無異議。」

「你也太想得開了吧？」花無缺光听他這段說明就傻了，她還以為他會秉持著自信的態度，說一些「有我當-男友，-一定看不上其他人」之類的話。

「不然呢？-不覺得先把一切說清楚，對-來說會比較好嗎？」

「感情這種事說得這麼清楚，也太……太現實了。」

「戢……我懂了，所以-還是想在現實中找尋一份比較迷離的情感？」

「這種說法好像在指出我仍有少女情懷。」但她並不想表現出任何一點點幼稚的思想，尤其是在這男人面前。

「如果我是-的男朋友，我想我可以接受女友的些微任性。」他表現出大方的模樣。－－「還有沒有其他的誘因可以讓我掉進你的陷阱？二化無缺笑著問，她明白陶越森是個很好的男友人選，只是她需要更多的理由來說服她和這男人交往。

「這個……」他傾過身，捧住報無缺的臉頰給她一個吻。「-覺得怎麼樣？」

他的動作溫柔至極，吻著她的時候就像是在疼著他最心愛的寶貝，那種被呵護的感覺比花無缺所曾想象過的還要甜美，而她的腦袋卻像是被轟炸過一樣，理智碎成了一片片。

「好，這理由好像還不錯。」

第二天一早她被陶越森接出門，在外頭玩了一整天，晚上陶越森直接帶她回到自己的住處，那晚她就在陶家過夜了。

一切快得讓她來不及回想，花無缺只害怕自己沒辦法加入這場成年人的愛情，所以連拒絕都不敢，就怕自己說了不要會顯得很不上道。她一直認為自己可以向任何男人說不，可是面對陶越森時她真的說不出口，她希望自己可以像他所希望的那樣成為他所需要的女人。

拔況……成為他的女人後，她似乎也可以得到某種認證，證明她和陶越森是同等級的人。花無缺這才明白喬治的想法，他們都希望能夠獲得陶越森這名優越男子的認同。

陶越森沒有讓她太難過，至少在歡愛的過程中她沒有產生太負面的想法，她還注意到他在親吻時贊美她有多麼美麗，而在兩人交纏時又說著她有多麼美好，他讓她感覺到自己是極度為他所渴望的，很自然的她便交付了自己。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躺在哪個男人的床上，兩人像電視上所演的情侶那般相擁而眠。她知道明日一早醒來後，自己一定會有滿腦子亂七八槽的想法，可是這一刻陶越森就在她身邊，她只覺得……一切好像都理所當然。

他沒有呼呼大睡，只是關切著她會不會不舒服，那種小心呵疼的態度讓花無缺不後悔將身子給了他，至少她知道陶越森是珍惜的。

「我把鑰匙給-，我大概星期三就會回來，-可以過來等我嗎？」

星期一起他就得面對連續三天的出差行程，即使他有些舍不得離開無缺，但這畢竟是不得已的，以後他們就得過著這樣的生活，每一次見面都會變得十足珍貴。

「你希望我過來嗎？」花無缺被他抱在懷里，甜蜜的吻不時落在她身上，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在告訴她，自己有多麼為她著迷。

「當然，我恨不得-能跟我一起去出差。」

他的手繼續在她美麗的身子上游移，花無缺伸手貼上他的大掌，像是想制止他卻又抵不過那迷人的挑逗輕喘起來。

陶越森听見她的聲音，滿意的在她耳邊說︰「我說過可以讓-很幸福，而且可以滿足-的一切要求，-還記得嗎？」

報無缺點點頭，她得花很多力氣才可以把注意力分一些到他所說的話語上，而當她發覺他分開自己雙腿的動作時，才明白他話里的另一層意義。

「不只是今晚，以後我還可以給-更多。」他只是怕傷了無缺，連力道都放輕不少。

「我已經……」她紅著臉面對接下來又要發生的事，艱澀的開口︰「夠了。」

但他已經緩緩擠進那甜美的縫隙里，令人瘋狂的緊窒感包裹住兩人的感官，殘余的疼痛稍稍讓花無缺找回理智，但睜開眼對上他眼中的關心，一切似乎又不是那麼難以忍受了。

「可是我還想多給-一些。」

陶越森優秀的一面一定包括了對女友灌迷湯，和他在一起，花無缺只覺得自己的心一直保持滿滿的狀態，盛裝著許多不知名的情緒。

在睡前，她舒適的躺在男友懷里，輕聲問︰「這是一開始才這樣，還是你以後都會對我這麼溫柔？」

「我保證在我能力範圍內都會努力維持，-呢？」

「我？我怎麼了？」

「-不給我一點保證嗎？」

「你需要我向你保證什麼？」

「-想向我保證什麼？」陶越森回問著她。

「我想想……」她閉上了眼，接著許久都沒說話。

陶越森低頭看著她半天，才從她平緩的呼吸發現她已經睡著了，虧他還等了那麼久，以為她會說出什麼甜蜜的話語，這睡著的反應真教人失望。

不過看在她累了一晚的份上，他可以體諒這點，也許以後她可以先向他保證，說話時不會說到一半就睡著。

陶越森走了兩天，花無缺發現自己一直處于恍神的狀態。那天陶越森送她到公司上班後就直奔機場，接著她就再也沒有他的任何消息，即使手邊仍有他家的鑰匙，她還是覺得這一切就像一場夢，全部都是她的幻想而已，直到星期二晚上接到他的電話，一切才又真實起來。

「我以為你把我忘了。」她的聲音難掩抱怨，卻帶著更多的撒嬌意味。

「怎麼可能？我明天晚上就回去了，-想要什麼？我可以買給。」

「買東西給我？」這種好處她以前幻想過，有了有錢的男友可以讓她想要什麼有什麼，但當真的發生時她還是覺得挺恐怖的，她是真的沒有這種習慣。花無缺想也不想就連忙拒絕，「不用了啦。」

「-想要什麼？」

「我一時之間想不出要什麼，而且我覺得這樣好怪……」

「有什麼怪？」陶越森的語氣像是這很理所當然。「我是可以自己幫-隨便挑一些，可是我想知道-真的需要什麼。」

「你忘了我的名字叫無缺嗎？」

「我當然沒忘，但-不認為讓-保持無缺狀態已經是我的責任了嗎？」

這話听起來挺甜的，花無缺輕笑了兩聲。「我真的還不缺什麼，等我想到了再告訴你好了，你什麼時候回來？」

「明天晚上，不過時間應該會有點晚，-會先到我那里去嗎？我可能趕不上陪-吃晚餐。」

「嗯……」花無缺考慮了一下。「那我買東西過去等你回來吃？」

「好。」

結束了電話，花無缺又開始覺得心里滿滿的，他們從來沒有提過誰愛誰的事，連在電話里也不說那種基本款肉麻話，可是感覺卻依然甜蜜，她發現自己開始喜歡這樣的戀情模式，也許維持這樣的狀態也不錯。

在和女性友人們的聚會里，花無缺首度承認自己有男友的事實，惹來所有女性友人們的連聲驚呼。

「你們真的在一起了？！」連Mary都很驚訝，因為不過才短短幾天，怎麼就已經發展得這麼快了？

「我只能說……他做事很明快。」

「那-現在覺得-幸福嗎？」其他的友人問道。

「感覺還好耶……因為現在才剛開始，所以我也下確定，不過沒想象中那麼槽就是了。」

報無缺不想把戀情說得太美好，她只怕話說得太滿，以後出了問題就像是自打嘴巴，而她說的並沒錯，現在的確才剛開始，很多事情其實都還在不確定當中。

「哇！那個陶越森真的很帥耶，當他開口說要-當他的女朋友時，-一定很高興吧？」大家都覺得花無缺很幸運。

「事實上被嚇到的成分比較多，才認識一天他就開口，真不曉得他哪來那麼大的勇氣。」花無缺不好意思的說。

「能跟那種人在一起是-的夢想啊！他所有的條件和-所要的全都吻合，這應該很不錯吧？」

「我也希望是這樣，不過我想先維持現在的狀況就好，我們都表現得很像理性的成年人，我也不希望搞得太轟轟烈烈，最後只留下一堆難堪的回憶。」花無缺說出真心話。「答應他之後，我覺得有點安心，因為我終于找到了擋箭牌，以後如果又有人問我，我就可以說我未婚但是有男友，感覺起來就不會太糟。我真的很厭倦面對那些疑問了，每次有人發現我未婚又沒有男友，不是先猜我是同性戀，就是說我個性一定很差或眼光太高才找不到男人，我真的已經有點厭倦被那些人用懷疑的眼神打量，甚至被他們莫名其妙的評論。」

眾人同情的看了花無缺一眼，其實她們心里想的都一樣。

安妮拍拍花無缺的肩，「別想那麼多嘛！反正-就自在開心的去談談戀愛，盡情享受戀愛能有的快樂就好了。」

「說戀愛還太遠了，我們現在還沒談到愛跟不愛的問題。」花無缺可真的沒想那麼遠。「不過這樣也好，他很忙，能給我的時間也很有限，至少我可以保有自己的私人空間，不會因為這樣就改變自己的生活。」

「那就盡量交往看看-，我想他應該是個不錯的人，-先放寬心就是了。」維珍也這麼安慰她。

對于一直沒有感情生活的花無缺來說，生命里突然出現一個男人應該是個不小的驚嚇，大家都看得出來她臉上有著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表情，也沒人敢給她太多壓力，畢竟感情是自己談出來的，除了當事人自己好好經營之外，其他人是沒辦法幫上忙的。

第一次以陶越森的女友身分進入他家，花無缺只覺得有點忐忑，大樓管理員微笑的將陶越森的信件交給她，彷佛已經事先收到陶越森的交代，而她表面上雖然保持平靜，心里卻七上八下的，就連拿著鑰匙開門時也有些手忙腳亂，畢竟這不是她家，那門鎖她還扭了半天才打開。

陶越森的房子比她家大上好幾倍，先前她已經進來過一回，不過並沒有多少時間可以好好看個清楚，這次總算有機會四處看個仔細。但她始終沒辦法把這里當作自己家那麼自在，繞了一圈後便乖乖坐在沙發上，心里只想著陶越森把他家的鑰匙這麼輕易的就給了她，日後是不是也會要求她得把她家的鑰匙給他呢？

眼看著時間已經過了八點，接著九點、十點……到了十一點時她已經昏昏欲睡，沒想到他說會晚一點竟然是這麼晚，就在她迷迷糊糊的打起瞌睡時，陶越森才抵達家門。

他一進門，映入眼里的就是蜷在沙發上已經睡著的花無缺，她穿苦一身淺色小榜子裙裝，秀發圈住了她的心形臉龐，當他走近時她才驚醒過來，迷蒙的眼神看起來格外惹人憐愛。

「我睡著了。」

「我看見了。」他蹲和她平視。「-吃過飯了嗎？」

「我帶了點東西過來，還在桌子上。」

「-怎麼不先吃？」他站了起來，順便將她從沙發上拉起。

「我以為你不會這麼晚。」花無缺邊說還邊揉眼楮，再望了眼手表，時間已經超過午夜。

「-以後得習慣我有時真會這麼晚回來。」

「嗯。」她點點頭，也許她真該向Mary討教和工作忙碌的男友應該如何正確交往。

「我把東西熱給-吃。」陶越森將她安置在餐桌旁的椅子上，熟練的將食物放進微波爐里，接著走向客廳從行李中掏出幾個包裝精美的盒子放到她眼前。「這給。」

「禮物？」花無缺這才真正清醒過來，他居然真的買了禮物給她。

「對啊，我抽空在機場的免稅店里買的。」

「我不是跟你說不用了嗎？難不成你真的想收買我？」她還是第一次真正收到男人－－而且還是男友－－送給她的禮物，看著那些包裝精美的盒子，她不敢伸手去踫，只好說些話來掩飾自己的不安。

「是啊，如果收買的方式有效，我會盡力去試試。」

「這就是我們交往的模式嗎？」

「-覺得交往都需要有模式嗎？」

「應該都有吧。」

報無缺接著告訴陶越森，其實那晚答應了他的追求之後，回到自己的住處進浴室洗把臉後她就後悔了，因為她覺得自己太沖動。

但陶越森听了只是哈哈大笑，將微波爐里的食物端出來放到她面前，順便低下頭給了她一個親吻。

「-是被我的吻給騙了嗎？」

「我覺得是，也可能是我真的很希望有人能那樣吻我吧？」

「那我以後會試著多吻-幾次。」

「不過我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麼，而我也不想瞞你。」

「-的意思是-跟我交往還有其他的理由？」

報無缺點頭，告訴他因為自己未婚又沒有男友，老是要遇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所有人總認為她沒有男友就是有問題，而她已經懶得去應付那些事了，正好又踫上他的追求，所以就干脆的點了頭。

「听起來-似乎很在意別人對-的看法，那我以後就是-名正言順的擋箭牌-！」陶越森沒有對她的用意多加評論。

「我也希望我不是這樣，但老是發生一樣的事我也會覺得煩。」

「-覺得我听了-的理由後該高興還是難過呢？」

「你應該慶幸我很坦白吧？」至少她沒有打從一開始就把愛放在嘴里說個不停，他們應該都知道愛是很虛幻的。

「我寧願-說-是因為喜歡我。」

「如果不喜歡你的話也不會答應啊。」當然是因為覺得他這個人還不錯，她才會想和他在一起。

「但如果能更喜歡一點的話會更好。」

「你太貪心了吧？你這麼忙，你真的要一個女人把心全掛在你身上，那樣也太折磨人了。」

「會嗎？一個人的心里剛好住下一個人就夠了，除非-還有空間容納其他人那才辛苦。」

「你不會覺得我還有別人吧？」這算是種吃醋的說法嗎？花無缺笑開了臉，她居然有些開心陶越森會在乎這件事。「你會吃醋嗎？」

「吃醋倒不至于，這純屬面子問題。」

「你不會想把我好好看著？」

「我太忙，恐怕沒時間分分秒秒都守在-身邊。」

「你倒也知道自己的狀況嘛。」

「不過我會利用其他的方式補償-啊。」

「比如禮物嗎？」花無缺又看了桌上的那些禮物一眼。

「如果-喜歡的話，下次我會再多幫-買一些，或者-想要什麼可以直接告訴我，這樣我比較不會挑錯。」

「所以……以後我們就是這樣嗎？」她正在模索他們之間的關系該怎麼拿捏，而陶越森表現出來的就像是一個溫柔的大忙人。

「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