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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虹玉女 第十五章

作者︰憶文

由于在室內沒有發現什麼,梅雪珍的怒氣已清了不少,這時再經姚小桃這麼一提醒,心中著實吃了一驚。

心想,她和申明玉只不過踫巧同去長白山,而後又一同進入‘獅王山莊’,發現了銀匣後又一同前來九華山。

他們兩個人既不是同門師兄妹,又不是文定彩聘的未婚夫妻,她憑什麼資格氣勢洶洶的來檢查他的房問?

就算薛蘭琪真的在這個房間里,她又有什麼資格責問申明玉和薛蘭琪?

心念至此,不由急出一身冷汗。

她畢竟是個極聰明的少女,立即一笑道︰「你知道,這一夜來,我一直對蘭妹妹的安危掛念擔心,這時听說她在屋里,忍不住的要進來看看!」

話聲甫落,房門外院牆上突然響起薛蘭琪的責備聲音道︰「你們怎的才回來?害我又跑了一道九華山!」

說此一頓,月兌口「啊」了一聲,繼續道︰「明玉哥,你跟她們一塊兒回來的呀?」

申明玉只得道︰「不!我們不到四更天就回來了,還有姚姐姐……」

話未說完,梅雪珍和姚小桃已由房內奔出來。

梅雪珍一見仍立在牆頭上的薛蘭琪,一陣愧意襲上心頭,不由歡聲埋怨道︰「你去了那里,害得我和明玉哥急得不得了!」

薛蘭琪飛身縱落在梅雪珍的面前,有些羞愧的說道︰「只希望姐姐能原諒小妹的幼稚無知……」

梅雪珍急忙拉住薛蘭琪的雙手,謙聲道︰「蘭妹快不要這麼說,你的苦心,姐姐當然能體會的!」

說者無心,听者有意,薛蘭琪的嬌靨立時羞得通紅,紅暈直達耳後。

她為了掩飾窘態,正準備向姚小桃打招呼,劫發現姚小桃正含情脈脈的望著申明玉笑,而申明玉也正會意的望著姚小桃緩緩點頭。

,薛蘭琪看得悚然一驚,立時聯想到‘無極老人’解禁讓姚小桃下山的目的。繼而想到了姚小桃的年紀,至少也有二十四五歲了。

這次,她跟申明玉和梅雪珍下山,明著是陪他們前去百丈峰,其實是為了她的終身大事而來。

薛蘭琪雖然冰雪聰明,卻不知道申明玉向著姚小桃點頭,正是感激她發現他前去秘密相會,不但沒有告訴梅雪珍,反而為他整理床褥。

所幸姚小桃有意讓申明玉知道她已發現了他的秘密,否則,梅雪珍發現了被褥凌亂,即使認為申明玉也可能展開被子安睡,總是會懷疑薛蘭琪也可能和他睡在一起,這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由于薛蘭琪看向姚小桃的神情一呆,梅雪珍立時發現有異,也急忙回頭看去。

申明玉心中一驚,趕緊含笑肅手道︰「大家請到小廳上坐,別盡站著!」

汪嫂一听,立即轉向四個侍女呀附道︰「小別、小花去整理房間,小萍去通知店伙送早餐來。」

說話之間,申明玉等四人已登階進入了小廳內。

這時天光已漸明亮,廳上景物清晰可見,已用不著再燃燈光。

幾人陸續落座,姚小桃堅持不坐上座,結果還是由申明玉坐了。

四個人剛剛落座,跟著走進來的汪嫂已望著薛蘭琪,關切的問道︰「小姐可是也去了九華山?」

薛蘭琪只得正色道︰「是呀!你們走後,我不放心,還是趕去了。」

說此一頓,忽然望著侍女小鸞,當真有些生氣的問︰「小鸞,你這該死的丫頭,你誤了我的大事,知不知道?」

面色慘白的小鸞見問,「咚」的一聲跪在地上,同時委屈的含淚戚聲道︰「小姐,這不怨小婢我,是她們硬要拖去保護我!」

姚小桃只得關切的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小鸞被誰拖去了?」

汪嫂只得道︰「被‘尚雲庵’的師太們……」

薛蘭琪不由氣得一拍椅側的茶幾,怒聲道︰「她們是什麼東西,要她們多管什麼閑事?」

汪嫂只得解釋道︰「對方也是一番好意,擔心小鸞遇到了歹徒……」

姚小桃再度望著薛蘭琪,關切的問︰「蘭琪妹,到底怎麼回事嘛?」

薛蘭琪被問得嬌靨一紅道︰「小昧這次冒用姐姐的名義前來,目的就是要明玉哥和珍姐姐心中毫無芥蒂牽掛的轉回百丈峰去……」

姚小桃不解的問︰「那你叫小鸞去‘尚雲庵’作什麼?」

薛蘭琪微紅著嬌靨無可奈何的說︰「小妹何曾要她去‘尚雲庵’了?小妹是要她在無極峰下的坪嶺上等候小妹和明玉哥珍姐的到達……」

姚小桃雖然知道小鸞是薛蘭琪事先埋下的一支伏兵,卻還不知道它的真正作用,因而「噢」了一聲。

薛蘭琪繼續說道︰「本來小妹的計劃是我和明玉哥、珍姐一到坪嶺上,小鸞立刻迎面馳來,一踫面就說︰「哎喲小姐,老爺子提前出關了,等了你好幾天不見你回來,已經先赴百丈峰了……」

如此一說,申明玉和梅雪珍都會心的笑了。

因為昨天晚上到達無極峰下的坪嶺時,就會發現薛蘭琪緊蹙眉頭,神色焦急,一雙明眸不住東瞧西看,原來是找侍女小鸞。

姚小桃則繼續道︰「小鸞這麼說了後,你可怎麼辦呢?」

薛蘭琪正色道︰「小妹當然要問她老爺子走時有沒有留話呀?」

姚小桃含笑道︰「小鸞怎麼說?」

薛蘭琪只得道︰「她就說︰「老爺子說,小姐回來要她馬上趕去……」

姚小桃失聲一笑道︰「于是,你就趁機帶著你的明玉哥珍姐姐馬上轉回客棧去。」

如此一說,申明玉和梅雪珍也跟著哈哈笑了。

薛蘭琪只得笑著說︰「就是呀!偏偏小鸞不見了,我只好藉機去找她!」

說此一頓,突又轉首望著小鸞,問︰「到底怎麼回事,快說出來听听!」

依然是汪嫂代為解釋道︰「小鸞本來是在那片亂石小樹間等侯小姐到達,由于她不時的抬頭察看,正巧被經過的幾位師太發現……」

薛蘭琪不由埋怨道︰「你為何不小心點兒?」

汪嫂繼續說︰「當時她也曾向那幾位師太解釋,她是在那兒等候小姐的,並說出了小姐的名號。」

這一提小姐的名號更不得了-!硬要把小鸞請進庵去保護,等小姐去找時,再親自交給小姐……」

姚小桃一笑道︰「她們本來想討好你這位大名鼎鼎的‘飛虹玉女’,結果反而誤了你的大事。」

如此一說,薛蘭琪自己也失聲笑了。

梅雪珍卻望著薛蘭琪,說道︰「快讓小鸞起來吧!她還不是和咱們一樣,辛苦了一整夜!」

薛蘭琪一听,趕緊和聲道︰「還不快謝謝梅姑娘!」

小鸞趕緊向梅雪珍叩頭稱謝。

恰在這時,店伙已將早餐送來,天色也已大亮。

申明玉四人一桌,汪嫂和小萍等人一桌。

必心銀匣處置的梅雪珍卻望著薛蘭琪,問︰「蘭妹,我們什麼時候起程?」

薛蘭琪有些倦意的說︰「大家一夜沒有睡好,午後再上路也不遲,再說,還要叫汪嫂替小桃姐購一匹快馬。」

大家頷首同意,覺得的確該休息半日。

申明玉卻希冀的說︰「真希望這個銀匣,就是‘彩雲仙子’前輩師門的失寶之一!」

薛蘭琪立即感慨的說︰「果真如明玉哥所說,小妹也沒有白辛苦了半年多……」

梅雪珍心中一動,問︰「你是說,你經常前去‘獅王山莊’察看?」

薛蘭琪正色道︰「何止是經常前去察看,這半年多來,小妹和汪嫂她們一直就住在那兒!」

梅雪珍和姚小桃俱都大感意外的「啊」了一聲。

申明玉為了表示也不知情,只得也跟著驚異的「噢」了一聲。

薛蘭琪繼續說︰「‘獅王山莊’的後面還有一片小湖,我們就住在湖邊的小屋里,今年小妹是第一次奉命去住,以前都是家師……」

申明玉這一次是真的吃了一驚,幾乎和梅雪珍、姚小桃同時「啊」了一聲。

薛蘭琪正色道︰「家師自從五十年前進入‘獅王山莊’盜劍後,每听到一絲風聲就搬進‘獅王山莊’去守候……」

梅雪珍听得心中一動,問︰「這一次要你去住,可是又听到了什麼風聲?」

薛蘭琪搖頭道︰「這一點小妹就不知道了!」

姚小桃突然問︰「听說五十年前‘彩雲仙子’前輩去盜劍時,莊後的小湖中央還有一座藏寶閣?」

薛蘭琪頷首道︰「不錯,就是家師那次盜劍之時而崩塌的。」

姚小桃好奇的問︰「我們下山時,我師父一再警告我們,到了百丈峰,絕對不可問起當年前去‘獅王山莊’盜劍的事,為什麼?」

薛蘭琪見問,神情立時凝重下來,但她看到申明玉和梅雪珍都希冀的望著她,只得鄭重的說道︰「小妹是可以告訴你們,但你們絕對不可再告訴別人!」

申明玉、梅雪珍,以及姚小桃三人,俱都鄭重的說︰「你放心,我們絕對不會再談論的!」

雖然經過三人的保證,薛蘭琪依然沉吟好久,才凝重的問︰「你們可知我師父,為什麼直到現在還沒結婚?」

申明玉三人見她神情凝重,也都凝重的搖搖頭,表示不知。

薛蘭琪沉重的說︰「就是為了紀念少女時代第一個痴愛她的情人李天雄。」

申明玉三人由于不知道李天雄是誰,也不知道為什麼要紀念他,因而三人都不便表示什麼。

薛蘭琪繼續說︰「五十多年前,我師父還是二十五六歲的少女,她的芳名叫高天蘭,當時不知有多少武林少年英雄追求她,但是都被她回絕了。

當時有一位青年俠土,英挺俊拔,武功超群,也有不少藝艷雙絕的武林俠女向他示愛,但他也沒看上一個合他心意的少女。

這個英挺俊拔的青年俠士,就是許多武林俠女夢寐追求的李天雄。

李天雄喜歡穿白衣,而家師高天蘭也喜著素裝,兩人第一次見面,是在丐幫選立新幫主的大會上。

他們兩位也就在丐幫總壇,認識了丐幫長老‘大酒簍’,和現在的‘無極’老前輩,當時的‘大酒仙’。

‘大酒簍’和‘大酒仙’兩位前輩,也非常喜歡李大雄和高天蘭。

那次前去‘獅王山莊’盜劍,就是他們兩位老人家陪著前去的,並替李天雄和高天蘭在護莊林外警戒把風。

當時夜空如墨,烏雲漫天,茫茫滾滾的雲霧將小狐山完全吞噬了。

比峰間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往日如泣如訴的松濤,這時也一絲听不見了。

但就在這個時候,滾滾雲霧中突然出現了一道隱泛銀光的快速身影,沿著山遺直向深處馳去。

這道隱泛銀光的快速身形,目光閃爍,暗透焦急,身法之快,捷逾飄風,恨不得一步趕到他希望的目的地。

就在銀光快速身影後的數十丈處,又出現了兩道身影,身法雖然也極快速,但較之前面的銀光身影,自是遜了一籌。

謗據銀光身影的神情,似乎不像在逃避後面兩道黑影的追擊。

那道銀光身影,穿林越嶺,直達一座綠谷前。

只見谷中一道山溪後,一片斷垣殘壁,荒草及膝,好一片淒涼景象。

銀光身影飛身縱過山溪,直奔那片廢墟之前,游目一看,急忙剎住了身勢。

這時,才看清了他竟是一個身穿亮緞簇花衫,腰佩寶劍,生得雙眉入鬢,朗目有神,挺直的鼻子,涂丹般的雙唇,看年紀應在二十七八歲之間。

銀衫青年一剎住身勢,立即將雙手攏在嘴上高聲呼喊道︰「蘭妹!蘭妹!」呼聲甫落,廢墟深處立時傳來一陣友袂破風聲。

緊接著,一道織細亮影,逕由深處如飛馳來,銀衫青年一見,再度歡呼道︰「天蘭妹!」

歡呼聲中,就待向前迎去。

飛馳而來的縴細亮影,立即阻止道︰「天雄哥,不要過來!」

被稱為天雄哥的青年,正是和高天蘭相戀了近兩年的李天雄。

李天雄一看迎來的高天蘭,飛馳縱跳,都撿有石基石塊的地方落腳,頓時想起了高天蘭的警告‘獅王山莊’步步都有機關。

是以,他聞聲急忙剎住了將要馳去的身勢。

只見馳來的縴細亮影,正是一身素裝,背插短劍,生得天仙般容貌的天蘭妹。

身材嬌小的高天蘭,一到了近前,立時感動得伸開了雙臂將李天雄抱住,並撲進了他的懷抱內。

李天雄一面愛憐的撫模著她的肩背和秀發,一面埋怨道︰「你怎的一聲不吭,一個人愉偷跑來了?為什麼嘛?」

斑天蘭仰起如花嬌靨,開啟著鮮紅小嘴忍笑嘆聲道︰「人家要試試你嘛!」

李天雄听得一楞,不由迷惑的說︰「什麼!試試我?,試我什麼?」

斑天蘭「噗嗤」一笑道︰「我要試試你是不是真心喜歡我,真的關心我……」

李天雄那里相信她這兩句話,立即搖搖頭道︰「不!這不是你的真心話,我對你的愛心,至死不渝……」

斑天蘭一听李天雄說到死,嬌軀一顫,花容大變,立時有一種不吉祥的征兆襲上心頭。

李天雄看得心中一驚,不由改口道︰「你怎麼啦?蘭妹!」

斑天蘭當然不敢說出她心里的預感,只得道︰「藏寶閣上機關密布,今晚天色又這麼黑暗……」

話未說完,抬頭看天的李天雄已月兌口道︰「不暗嘛!你看,月亮出來了!」

斑天蘭昂首一看,烏雲滾滾飛去,皎潔的月亮果然自雲端露了出來。

但是,她蹙眉為難的說︰「不!我們還是要回去,我有一點兒不舒服。」

李天雄只得道︰「咱們既然到了‘獅王山莊’,好歹也要看它一下,何況‘大酒簍’‘大酒仙’兩位前輩也來了呢!」

斑天蘭听得心中一驚,不由急忙離開李天雄的懷抱,同時急聲道︰「他們兩位老人家呢?」

話聲甫落,讓莊林的邊緣處已響起兩個蒼勁嘻笑聲音道︰「我們兩位老不死的在這兒呢!不過,我們兩個是老眼昏花,什麼也沒看見!」

說罷,兩人又哈哈一笑道︰「你們兩個去吧!我們兩個到谷口為你們守護去啦!」一陣衣袂風響,顯然馳向了谷口。

斑天蘭本來已決定回去,改日再來,但由于‘大酒簍’和‘大酒仙’已經前去谷口把風去了,只得道︰「好吧!我們先到湖邊看一看,如果危險,我們就改天再來……」

話未說完,李天雄已不以為然的說道︰「為什麼要改天再來?你是說,改天再來就不危險了?」

如此一說,高天蘭只得笑道︰「好吧!我們今晚就進入藏寶閣看一看!」

說罷,拉著李天雄的手,逕向廢墟之內馳去。

莊門的左右門房尚稱完好,石階光滑,石隙間生滿了青草。

但是,高天蘭拉著李天雄,卻從莊門一側的兩堆礫瓦之間飛身進入。

他們的前進路線,就如高天蘭方才出來時一樣,盡撿石墩基角前進。

李天雄雖然藝高膽大,但也不敢大意,深怕不慎踏著機關,自己負傷喪命事小,千萬不可傷到嬌艷如花般的高天蘭。

兩人一陣飛騰縱躍,越過殘塌的假山涼亭花園,又穿過數排花樹,一片反映月光的漣漪水面已呈現在面前,湖中心果然有一座方閣。

小湖中有四座水中礁石,方閣的四角,就懸空架在四座礁石上。

湖的四周有四座曲橋通至方閣四周的雕花石欄前,湖邊的每道橋頭兩邊,均建有數座石屋。

這些石屋,顯然是當年供給警衛高手們住宿的。

方閣共分三層,雖然門窗梁柱上的油漆色彩已全部剝落,但雄偉的氣勢仍在,當年金碧輝煌,畫棟雕梁的富麗景象可想而知。

由于三層四面都是通天落地門窗,看不出應由那一扇門窗進入。

李天雄見方閣上生了不少荒草,積滿了鳥糞,不由有些遲疑的問︰「天蘭妹,這就是你說的藏寶閣?」

斑天蘭頷首道︰「不錯,這就是當年‘獅王’費盡心機,耗了不少心血所建造成的藏寶閣。」

李天雄卻不解的問︰「‘獅王山莊’被焚已兩百多年,除了石屋外,已沒有任何門窗梁柱,何以這座藏寶閣尚如此完好?」

斑天蘭道︰「據說這座藏寶閣,全部是由青石分類鑿成疊建起來的,所以直到兩百多年後的今天,除了油漆色彩全部剝落外,一切尚稱完好!」

李天雄繼續關切的問︰「這麼說來,入口不一定在那個方向了?」

斑天蘭立即道︰「不會錯,方才我已經上去看過了,就在‘少陰’方位的角門外,左邊的石獅繡球,就是開-角門的樞鈕!」

李天雄听得神色一驚,問︰「你可曾扭動樞鈕?角門可曾-開?」

斑天蘭頷首道︰「有扭動,角門也開了……」

李天雄立郎凝重的說︰「我覺得這座藏寶閣有問題……」

斑天蘭急忙道︰「何以見得?」

李天雄解釋道︰「這座藏寶閣建好了已兩百多年,不管它當初設計的機關如何精巧,經過這麼多年,都應該失效……」

斑天蘭立即解釋道︰「據那位老人說,這座藏寶閣,自從‘獅王山莊’被焚,‘獅王’被殺後,經常有人進入探查。」

李天雄正色道︰「就是了,這麼說來,那位老人的話就未必完全可信,因為知道這座藏寶閣內有寶物的,絕不止他一人。」

斑天蘭頷道︰「不錯,一部份是當年跟隨‘獅王’的侍衛心月復,一部份是略懂得生克治化學理的好奇俠士,但是據那位老人說,除了他之外,沒有人真的知道內部機關的安全之路!」

李天雄不由問︰「他為何知道的那麼清楚,難道這座石閣是他設計的?」

斑天蘭道︰「雖然不是他設計的、但他的高曾祖卻是兩個設計人之一。」

李天雄淡然一笑道︰「這麼說,他也是精于設計奇險機關的人士了?」

斑天蘭立即道︰「不,是他的高曾祖繪下的圖,一代一代的傳下來的,並警告他的子孫,絕對拋棄這一行,不準再給任何人設計機關樓閣!」

李天雄一笑道︰「那一定是這座石閣完成之後,‘獅王’準備殺他們兩人滅口……」

斑天蘭立即頷首道︰「不錯,他的高曾祖和另一個機關設計師,一看情勢不妙,就在最後一道機關尚未建成前,趁一個狂風暴雨的夜晚逃出了小狐山……」

李天雄一听另一個機關設計師也安全逃出,不由憂慮的說︰「這麼說來,知道這座石閣機關的人就更多了……」

斑天蘭立即道︰「不,另一個機關設計師,是負責花園部份的機關設置。」

李天雄一听,信心又增,舉手一指小湖對岸說道︰「蘭妹,如果你說的進入步驟,應是對面……」

斑天蘭看得神色一喜道︰「天雄哥,你也通曉易經卦理呀!」

李天雄一笑道︰「略知皮毛,算不得通曉!」

說話之間,兩人展開身法,沿著小湖石岸,逕向‘少陰橋’前馳去。

到達‘少陰橋’頭的兩邊石屋一看,發現兩邊石屋極為完整,左右臥室尚有石桌石床等物。

想是年月已久,圓形的木窗和木門,早巳腐朽的沒有了跡痕。

打量間,已听高天蘭道︰「這座橋絕對不能走橋面,要由橋欄柱頭上跳過去。」

說話之間,當先縱上橋欄,踏著欄柱雲頭,直向方閣門前縱躍跳去。

李天雄早經高天蘭按閣指點過,這時雖由高天蘭在前引導,仍不敢大意,按照高天蘭的落腳點縱躍,直向橋的盡頭縱去。

到達方閣欄台上,只見石門緊閉,階高三層,左右各有一尊大獅子,左邊一尊石獅子的左腳下,果然踩著一個大繡球。

斑天蘭一指那個大繡球道︰「天雄哥,就是這個大繡球,只要向右一轉,閣門就會開了。」

李天雄立即愉快的說︰「好,讓我來開!」

說話之間,急上兩步,兩手抱住大繡球,運勁向右一扭,閣門下立時響起了「軋軋」之聲。

隨著艱澀的「軋軋’聲響,兩扇閣門,分向左右緩緩的分開了。

斑天蘭一見,飛身縱上門階,同時叮囑道︰「你千萬不要離開我!」

李天雄毫不遲疑的說︰「你放心,你走一尺,我跟十寸,絕對不會離開你!」

說者無心,听者有意,高天蘭嬌靨一紅,不由回眸一笑,鮮紅的櫻口間,露出兩排閃閃生輝,潔白晶瑩的貝齒。

李天雄看得心頭怦然一跳,俊面不由一陣發燒,他覺得高天蘭的回眸一笑實在是太美了。

就在他心神一震之際,高天蘭已飛身縱進了方閣內。

李天雄定楮一看,只見漆黑的通道盡頭處,有一蓬微弱的毫光撒下來,毫光發處即是閣梯。

再看高天蘭,業已站立在閣梯前,而她的左右兩邊,各有一座紅漆小門。

李天雄見高天蘭回頭向他望來,再不遲疑,飛身向閣內縱去。

一落在高天蘭的身右,高天蘭立郎舉臂翻腕,「嗆」的一聲,將背後的寶劍撤了出來。

寶劍出鞘,光華刺目,顯然是一柄寶刃。

李天雄一見,也急忙將劍撤出來。

如電寒芒一閃,光明頓時大放。

斑天蘭這時才用劍一指面前的紅門道︰「按照卦理說,‘逢謙而吉,遇泰而昌,澤山咸水,入兌始安’,我們應該由此門進。」

李天雄也曾陪同高天蘭共同研讀過寶圖,知道這座方閣雖然有閣梯,但絕對不能由閣梯上去,否則,必遇機關而死。

只見高天蘭用劍一點門環,接著一陣「咯咯」聲響,兩扇紅門,同時縮進壁內。

斑天蘭和李天雄雙雙進入門內,里面卻是一大間八卦形的八角石室,八方共有八門,室頂為太極,而他們進來的門,也正是‘兌’門。

李天雄仰頭一看,只見頂上的紅綠陰陽兩儀的魚眼中,果然各有一個拳大寶石,映著他們兩人的劍光,閃閃生輝,又大又亮。

是以,用劍一指‘陰儀’魚眼道︰「蘭妹,這次讓我先上……」

話未說完,高天蘭已斷然道︰「不!我說過,你永遠跟著我走。」

李天雄知道她怕他冒險,內心非常感動,只得笑笑,肅手請高天蘭先上。

斑天蘭深情的望著他笑了笑,足尖一點,飛身而上,手中劍順勢一指,逕點‘陰儀’魚眼的寶石。

就在她點中寶石的同時,兩儀板上,「 」的一響,立即發現了一個圓孔。高天蘭身形不停,直飛進入。

李天雄也不遲疑,緊隨高天蘭身後,飛身進入了圓孔內。

一進入太極圓孔,立時有一陣霉氣撲來。

兩人藉著劍光凝目向前一看,只見通向深處中央的通道上,竟臥了六七具骷髏,由于這些闖閣盜寶的人死亡已久,連身上的衣物都已融化,僅僅剩下白骨。

一看這情形,高天蘭和李天雄,也不由得悚目心驚,不寒而 。

斑天蘭首先一定心神道︰「如照寶圖上說,通道上鋪的黑白相間的方磚,‘兌位西方庚辛金,金能生水,水屬黑色’,我們應當腳踏黑磚前進。」

說此一頓,不由蹙眉憂慮的說︰「可是,通道上積塵這麼厚,根本分不出黑白來!」

李天雄立即寬慰的說…「不礙事,一兩百年前,又有這麼多前輩先進為我們鋪出了坦途,我們所經之處,機關已經發動過了,由于沒有人繼續修復按裝,即使我們踏錯了方磚,也不會再有機開發動……」

斑天蘭卻憂慮的說道︰「可是,由最里面的那位前輩骷髏到中心的金門,至少還有四五丈距離。」

李天雄立即道︰「四丈距離是難不倒我們的,我們一躍即可到達門前。」

斑天蘭見地上塵土極厚,即是在大白天也不易分辯出黑白來,何況兩人僅仗著手中的劍光?

但她不願李天雄冒險,只得道︰「好吧!我們小心前進,一有動靜,馬上退出。」

說罷,手橫寶劍,緩步前進。

李天雄深怕高天蘭遇險,立即摒息凝氣,功貫右臂,力透劍身,緊跟著高天蘭的身後前進。

到達第一具骷髏處,身邊橫著一柄 ,前胸和後背交叉著十數把尖刀,附近地上也有十數把,這人顯然是中了機關飛刀而死。

兩人橫劍前進,每經一處骷髏便察看一番,直到最後一具,全部都是中了飛刀而斃命當場。

由于再向前已沒有了骷髏,兩人更加提高了警覺,同時也顯得格外緊張。

斑天蘭先向李天雄揮了個手勢,兩腳暗施功力踩了踩腳下的方磚,察了察動靜。緊接著,猛的一長身形,飛身逕向金門前縱去。

也就在她飛身疾縱,雙腳剛剛踏上門階的同時,牆壁內立時響起了一連串的「軋軋……」聲響。

斑天蘭大吃一驚,月兌口急呼道︰「天雄哥,快舞動寶劍!」

李天雄那敢怠慢,就在「軋軋」聲響的同時,早已將寶劍飛舞起來。

但是,「軋軋」響了幾聲,又趨寂靜無聲,並沒有任何飛刀飛箭射出來。

當然,驚了一身冷汗的高天蘭和李天雄也不知道為何發出了「軋軋」聲響。

斑天蘭卻望著李天雄,催促道︰「天雄哥,快過來!」

李天雄那敢怠慢,飛身縱了過去,立即將高天蘭的玉手握住。

一握之下,發現高天蘭的手,寒冷如冰,而且微微的顫抖著,知道她太為他的安危擔心高天蘭的心情他是體會得到的,想想,眼前就是七具中了機關飛刀的骷髏,這些人當年都是自恃武功不俗,而又頗曉卦理的高手。

而方才,左右牆壁內「軋軋」一陣亂響,地面為之震動,果真四面八方射出飛刀來,萬一不幸中了飛刀,後果很可能和那七具骷髏一樣。

試想,在這等瞬間可判生死的驚心動魄的一剎那,怎能不焦慮可怕?

斑天蘭一見李天雄寬慰的握住了她的手,她也不由得將嬌軀偎進了李天雄懷里,她太需要他的鼓勵和支持了。

只有在李天雄的懷里,她才會感覺到安全和有勇氣。

李天雄為了引起她的責任感必須將師門的失寶找回來,他立即主動的拉了拉金門上的門環。

一拉門環,兩扇金門同樣的向左右分開了。

金門一開,立有一蓬強烈毫光射出來。

今天雄的目光也頓時為之一亮。

藉著李天雄堅實胸脯以求鎮定的高天蘭,神色一驚,急忙轉首,只見門內方圓約有四丈左右,形如一座小小圓廳,陳設豪華,布置得金碧輝煌,乍看之下,眩眼刺目,令人不敢直視。

圓廳四周,銀綾為壁,白氈鋪地,正中一張玉桌,四周放著八個銀緞錦墩,四角各設一張高腳玉幾,上面分別放著各式各樣的古玩珍器,閃閃發光,耀眼生輝。

斑天蘭急忙凝目察看,雖然珍物重多,卻沒有一樣是她師門的失寶。

武林俠土嗜武如命,除了寶殿秘笈之外,視金銀珍寶如糞土,高天蘭和李天雄自然也不例外。

李天雄見高天蘭的嬌靨上露出了失望神色,不由關切的問道︰「這里面可是沒有你師門的珍寶?」

斑天蘭緩緩搖頭道︰「我師門遺失的珍寶,除了‘紫虹劍’,還有‘飛虹刃’……」

李天雄游目望著小廳中的珍物道︰「可是,這里面並沒有兵器呀?」

斑天蘭道︰「我想,一定在第三層上面。」

說話之間,緩緩走進了小廳內。

李天雄一面跟進,一面警告道︰「小心機關!」

斑天蘭立即鎮定的說︰「不礙事,只要我們不拿桌上和幾上的珍物,便不會觸動機關了。」

兩人走至中央玉桌旁邊,同時仰頭上看。只見小廳的頂部,直達第三層的閣頂上。

綁頂上嵌著無數大小不一的明亮寶石,同時懸著許多大小箱盒和小包銀匣等物。

斑天蘭一見懸在中央的一個小銀匣,目光一亮,月兌口興奮的說︰「在那里了!」

李天雄听得心中一喜,也不由興奮的問︰「在那里?是什麼東西?」

說話之間,急忙仰頭上看。

斑天蘭卻舉手一指,興奮的說︰「看,就是懸在中央的那個小銀匣。」

李天雄仰首上看,用手遮著強烈毫光,由于第三層的地板,直達第三層屋脊的尖頂,高達近五丈,實在難以看得清楚。

正因為要看得真切些,李天雄本能的向後退了兩步。

只听「蓬」的一聲,李天雄的劍靴正踫到玉桌旁邊的一個錦墩。

斑天蘭一見,大吃一驚,不由月兌門急呼道︰「天雄哥,小心……」

李天雄也頓時警覺,陪呼了一聲「不好」,急忙一拖高天蘭,兩人閃電的趴倒地上。

也就在高天蘭驚呼,李天雄拖她臥倒的同時,就近錦墩旁的玉桌下,「嘩啦」一聲大響,接著颯颯連聲。

數十把雪亮飛刀,幻起無數道黑影寒光,緊跟著李天雄臥倒的身形射出來。

緊接著,一陣「嘟嘟」聲響,數十把雪亮飛刀,悉數插在大門左側的牆壁上,寒光閃閃,刀尾顫動,悚目驚心,駭人至極。

李天雄一看這等聲勢,也不禁俊面色變,暗呼好險,這二百多年前設置的機關,依然這麼厲害。

斑天蘭更嚇得粉面蒼白,冷汗猶然。

她並不是膽小到如此程度,而是擔心李天雄將身體掩護在她的身上,很容易會被飛刀射中。

兩人無言的擁倒在白氈地球上,四道日光一瞬不瞬的望著牆壁上仍在顫動的飛刀,盡量使自己緊張震駭的心情平靜下來。

李天雄的心中仍有余悸,對自己的粗心大意,實在有些懊悔,因而對擁抱在自己懷里的溫柔嬌軀,也茫然不覺得存在。

一陣靜息,兩人緩緩坐直了上身,相對一笑,誰也沒有埋怨誰。

因為,寶圖上說,只要不動里面桌幾上的珍物,這間小圓廳,是方閣中最安全的一個地方。

當然,李天雄的大意,也是在不覺中造成,所幸應變的快,否則,牆上的那些飛刀,必然大部插中在他們二人身上。

斑天蘭含笑望著李天雄,道︰「天雄哥,你現在總該知道機關的可怕了吧?」

李天雄只得澀然一笑道︰「的確厲害,機關陣勢如此可怕,在于它的先聲奪人,驟然而至,令人防不勝防,且不知來自何處……」

斑天蘭含笑補充道︰「機關陣勢的最可怕處,在于在心理上先造成惶懼,神智已為其所惑,使你心不靜,氣不繼。」

「神經時時緊張,刻刻凝神運功,步步小心謹慎,一旦遇上機開發動,反而身手遲鈍,耳目失靈,終在手忙腳亂巾,自遭其害……」

說此一頓,特又加強語氣說︰「所以,武林高手對于機關陣勢,多望而卻步,設非為勢所迫,絕不輕身涉險,尤其性急燥進之人,更要禁忌進入!」

李天雄深覺有理,不由又仰頭看了一眼閣頂,道︰「上面一層高達四丈有余,所有珍物都懸空吊在頂上,取拿更為不易……」

斑天蘭卻憂慮的說︰「那倒不必擔心,你我寶劍,俱都劊鐵如泥,只要飛身上去,揮劍斬斷鐵索就可將銀匣拿到手!」

說此一頓,蹙眉為難的繼續說︰「最可慮的是,最後的機關建造設置,那位老人的高曾祖沒有參與……」

李天雄緩緩站定,望著頂上的那個銀匣道︰「不礙事,我們飛身而上,一劍將鐵索斬斷,接著疾瀉而下,只要里面的機關緩得一緩,我們已落下地來。」

斑天蘭卻憂慮的說︰「方才的飛刀速度,那已經很快了……」

李天雄正色道︰「方才的機關飛刀發動的並不快,如果不是年月已久,我們兩人都難逃死劫!」

斑天蘭一听,只得道︰「讓小妹上去看看……」

話剛開口,李天雄已斷然道︰「不,你在下面等著,我的功力比你深,我的寶劍也比你的快……」

斑天蘭卻不安的說︰「可是,上面……」

李天雄揮手阻止,斷然道︰「你不必多說,我絕不會讓你冒險!」

說話之間,仰頭上看,同時走向有利地位。

斑天蘭听得十分感動,她本待再說什麼,但李天雄已開始走動。

正因為方才的教訓,她深怕李天雄再踫到錦墩,本能的看向他的兩腿。

一看之下,大吃一驚,月兌口驚呼道︰「天雄哥,你的小腿流血了!」

李天雄心中一驚,低頭察看,發現右小腿上果然滲了一片血。

斑天蘭已急聲道︰「你快蹲下來,讓我敷些刀創藥用布包住……」

李天雄這時才覺得有些刺痛,知道並不嚴重,想必是方才臥倒時,為了掩護高天蘭臥倒,右小腿翹高了一些,而被飛刀掃了一下。

是以,急忙道︰「不礙事,待我取下銀匣後再包扎好了!」

了字出口,竟不待高天蘭再表示什麼,一長身形,仗劍騰起,直向閣頂那個小銀匣處飛去。

斑天蘭看得大吃一驚,月兌口急呼道︰「天雄哥小心!」

呼聲甫落,騰空飛至閣頂上的李天雄,一伸左手,巳將那個懸在鐵鏈上的小銀匣握在手里了。

豈知,李天雄一握住小銀匣,立即挺身揮劍,但那道鐵鏈竟隨著他的身形疾滑下來。

由于鐵鏈的急速下滑,李天雄的身形也跟著疾墜下來。

刷的一聲,人已到了地上。

而他趁勢揮出的一劍,也錚的一聲將鐵鏈斬斷。

錚然聲中,火星飛濺,那條直墜下來的長鐵鏈,竟呼的一聲又縮了回去。

這一收回之勢,力道奇猛,只听轟的一聲,整個方閣為之震動。

斑天蘭雖然十分震驚,但看到李天雄左手仍緊緊的拿著那個小銀匣,依然感到無比的興奮。

是以,一面急忙將李天雄扶起,一面興奮的歡呼道︰「天雄哥,我們終于安全的拿到手了……」

話未說完,李天雄神色一驚,面色大變,月兌口急聲道︰「不好,我們得快跑!」

說話之間,急忙察看門戶。

這時,高天蘭才警覺到一陣「咯咯」聲響,全廳叮叮咚咚,那些放在玉桌玉幾上的珍寶古玩,也開始顫顫震動,好似發生了大地震一樣。

斑天蘭一看這情形,著實吃了一驚,也驚得急聲道︰「天雄哥,我們快出去,這座方閣好像要塌了!」

說話之間,拉著李天雄就待從原路奔回去。

但是,方閣搖動得厲害,轟轟隆隆之聲,震耳欲聾,兩人幾乎無法站穩腳步。

也就在這時,不遠處「轟隆」一聲震耳暴響,數扇落地石窗同時崩飛出去,立時露出了夜空的星星和月亮。

又是一聲如雷大響,他們進來時的金門通道,突然坍塌堵死了,濃重的塵煙,立時噴過來。

斑天蘭一見前面露了天光,月兌口急聲道︰「天雄哥,快沖出去!」

急呼聲中,伸手拉住了李天雄,兩人飛身一躍,直向閣外沖去。

一沖出閣外,即見下面湖水翻騰,浪花激濺,不遠處就是‘少陽橋’。

斑天蘭一見‘少陽橋’,立即急呼道︰「雲里翻!」

急呼聲中,一拉李天雄,兩人雙雙騰空而起,一式‘雲里翻’,直向‘少陽橋’上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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