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只小豬2 第七章
一覺醒來,關筱君只覺得頭痛欲裂。
歪歪斜斜、跌跌撞撞、痛苦萬分,用盡全身氣力的梳洗好自己後,她又歪歪斜斜、臉色發青的下樓。
一段短短的樓梯這刻卻讓她覺得仿佛千山萬水、攀山越嶺般的艱難。
終于,她靠趴在餐桌上,並不停的發出細微的申吟聲,盼腦中的劇痛能稍稍平息。
「你還好吧?」臉色同樣憔悴,雙眼布滿血絲的關守禮問道。
必筱君只能無力的對他擺擺手,沒辦法開口。
「發生什麼事了,你喝酒喝成這樣?」關守禮濃眉大皺。
「看你這樣,我真要慶幸自己沒做這種蠢事了。你該不會是因為我的事才去喝酒的吧?」他狐疑的問。她何時變得這麼挺他了?
必筱君只手撐起腦袋,兩眼無神。
「為你去喝酒才怪,我比你慘多了還為你喝酒。」她氣若游絲的說。
「怎麼了?」
想到昨晚的景象,她閉上眼楮。
「你一天到晚跟何中業還有裘琳在一起,就沒發現他們兩個有什麼不對嗎?」
見她流露出傷痛,關守禮收拾起注意力,「每天都一樣呀,他們怎麼了?」
「昨天我跟褚天禮去吃晚飯時,恰巧撞見了他們,才知道原來他們早已經背著我在一起半年多了。」
必守禮愕然。「怎麼可能?他們只是同事關系,你會不會誤會了?」
「是何中業親口告訴我的。」她又趴回桌上。「我已經跟他分手了,以後別在我面前再提到他的名字。」
他生氣的站起身來。「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找他問清楚是怎麼回事的。」
「不用了,褚天禮呢?」
她喊住他。
「沒見到他,我先走了。」
他大步離開家門。
沒見到他?關筱君又撐起腦袋,看了眼腕上的表。
都九點了,他還沒出現?她還想問他昨晚是不是他帶她回來的,關于喝醉後的事她一點印象也沒有,希望沒做出什麼丟臉的事才好。
繼續趴了半小時,頭痛稍退了些後,又被反胃感弄得吃不下東西,她背起袋子趕往辦公室去,雖然她已經遲到一個多小時了。
在她出門前的這段時間,褚天禮始終沒有出現過,待她到了辦公室,才發現他正坐在辦公室悠閑的看著報紙。
不知道是否宿醉未退,還是今天的太陽比往常都還要大的緣故,走進辦公室一見到他,關筱君的心里就起了股異樣的感覺,有點困惑直勾勾的盯著他瞧。
這種感覺真的很詭異,莫非她昨晚對他做了什麼?難不成她吐了他一身?
而他只是冷冷的瞧了她一眼,便又回到了報紙上。
小畢顯然也感覺到空氣中怪異的氣氛,不停在兩人身上晃來晃去。
必筱君臉色一變,現在她百分之百肯定她是將東西吐到他身上了,瞧他這副仿佛有人欠了他幾百萬的臭臉。真慘,她誰不好吐,偏要吐到個記仇狂身上!
還是先開口認錯好了,畢竟昨晚是他把她扛回家的。
「呃——」沒想到她才一開口,他就重重的放下報紙,站起身來。
「我出去一下。」丟下這句話後,他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辦公室。
必筱君當場目瞪口呆。
「筱君姐,你跟……褚大哥是不是吵架了呀?」小畢小心翼翼的問,「今天早上褚大哥來的時候臉超臭的耶。」
必筱君走回自己的辦公桌,現在換她擺臭臉了。
真奇怪,他狂什麼狂呀?傷心失意的人是她耶!就算她吐在他身上又如何?她都有誠意道歉了呀,他又何必狂成這樣?她是吐食物,又不是吐鹽酸。
既然他那麼不屑她的道歉,那干脆就省起來,她也不是一天到晚閑著沒事跟人道歉過活的。
重重的將一疊文件放到面前,啪的一聲打開電腦,板起臉不再說話。
小畢很會看臉色,見關筱君這樣連大氣也不敢喘一個,生怕掃到台風尾。
「楊姐查到丑女人的住址了嗎?」關筱君突然沒好氣的問。
小畢戰戰兢兢的回答。「還沒,楊姐認為她可能知道我們在查她,所以又跑掉了。」
「她怎麼會知道?」關彼君又是一把火燒上來。「真不該听他的話,要是昨天直接去逮她,她哪有那個機會逃走?真是氣死人了!這下又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抓到她了。」
她憤怒不已,讓這個禍害留在世上一天,一定會多一個人受害的!
都是褚天禮,要不是他,她早就將赫籌繩之以法了,現在好了,平白又給了她一個逍遙法外的機會。
才忿忿然的坐進椅中,辦公室的鋁門就被拉了開來。
她們還沒反應過來,闖進來的人便將手中點燃的汽油彈扔向關筱君。
事發突然,還好關筱君的反應還算敏捷,身子一閃就避過了那瓶汽油彈。
點燃火苗的玻璃瓶碎了一地,里頭的汽油噴濺開來,瞬間燃起的火焰飛快的吞噬了距離最近的辦公桌,使得辦公桌上的文件接二連三的著了火。
必筱君撲上前去想制止那頭戴漁夫帽,臉戴墨鏡與口罩的胖子丟下第二瓶汽油彈,卻仍慢了一步,一下子,整間小辦公室幾乎陷進火海。
小畢不停的尖叫,拿起外套徒勞無功的想滅火。
突然,關筱君發現自己正與一個持刀的歹徒面對面。
「關筱君,你要敢再一直咬著我不放的話,下次就不會只是送你兩枚汽油彈這麼簡單了,哪天恐怕會有子彈在你身上打幾個洞,你小心點!」撂下狠話,這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女人收起刀子,靈活的竄出門口逃走了。
必筱君還來不及反應,大火已瞬間燃向牆壁上的壁紙與辦公桌上的文件。
小辦公室里已經滿是火焰和濃煙,小畢被嗆得倒在地上,無法呼吸。
「小畢!」關筱君慌亂的叫著,但眼前全是嗆人的濃煙與火光,她連門在哪里都已經搞不清楚,沒幾秒就跟小畢一樣,倒在地上。
隱約可听見消防車由遠而近的嗚叫聲。
就在她以為自己即將葬身火窟時,一只有力的手臂抓住她的胳膊將她往上拉,直拖著她往外走。
直到呼吸到馬路上的新鮮空氣,她才劇烈的猛咳起來,看見小畢倒在自己身旁縮著身體猛咳,她驚魂未定的爬過去抱住她,激動的全身發抖。
消防隊員們將她們抱上救護車時,劫後生的感覺在她炙熱的血管里奔流。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太突然了,就像場夢般的不真實,但殘留在皮膚上的高溫卻真實的告訴她這並不是夢。
她知道那個女人是誰,是赫籌。沒想到她竟大膽到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到中途之家縱火!實在是太可怕了,這種人簡直就是不定時炸彈,一日抓不到她便是後患無窮。
一只厚實的手覆蓋在她抖顫不已的柔荑上,讓已如驚弓之鳥的她渾身一震。
她看著那只與自己同樣沾染著黑煙的大手,然後望進一雙擔憂嚴肅的眼眸中。
「你哪里不舒服?」
褚天禮問道。
「小畢呢?」
她有如驚弓之鳥。
「她有點嗆傷,已經送到醫院了。」
「嚴重嗎?」
「不嚴重。」
必筱君這才松了口氣。
「我一定要讓赫籌為今天的事付出代價!」她忿恨不已。
褚天禮放開她的手。
「這不是你處理得來的,讓警方去管,你別插手了。」他淡淡的說,冷漠的臉上看不出他的心思。
必筱君瞪著他。「我為什麼要听你的?要不是你阻止我去找她,她現在可能已經關在監牢里了,還有可能出來放火燒了我的辦公室嗎?今天我的辦公室會變成這樣,你要負一半的責任!」怒火在她的心里狂熾。
她知道自己只是在為受驚過後所產生的憤怒情緒找出口,而不是真的在怪他。但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但罵完後她又有絲後悔,卻又拉不下臉來道歉,只好轉頭看著車窗外。
褚天禮也沒說什麼;兩個人就這樣沉默了下來。
必筱君住進醫院,警察來問過話之後,剛接獲通知的關寫後與方翠就倉惶的趕到醫院。
一見到坐在病房外的褚天禮,關寫後就生氣的質問他。
「這是怎麼一回事兒呀?不是叫你好好保護她的嗎?怎麼還會發生這種事呢?唉!」罵完,他又急忙往病房走去。
「老爺子!」褚天禮喊住他,關寫後皺眉回身。「這次是我失職了,為表示負責,我在這里向您辭了保鏢的工作。」他道聲歉後,遂轉身離去。
必寫後當場氣得說不出話來,怒哼一聲後走進病房。
見他橫眉豎目、老臉潮紅,方翠連忙搬了張椅子讓他坐下。
「爺爺,怎麼了?」關筱君沙啞的問。她的手臂上吊著點滴,到醫院後,整個人頓時產生一股虛月兌感。
必寫後又怒哼了一聲。
「算我看走眼了!褚天禮那家伙竟然如此不負責任,出了事就畏縮潛逃的孬種,我也才說了他兩句,他居然就說不干了,擺擺手就這麼走了,真是氣死我了!」他氣得胸膛不停起伏。
方翠不停的拍他的背幫他順氣。
「老爺子,其實我早就看出他不是能交付重托的人了,看他在我們家住了這幾個月,什麼事都沒做,這不就說明了他根本就沒有一點能力嘛,您就別氣,為那種人氣壞了身子多劃不來呀!喂!你做什麼呀?」她又急忙奔向病床。
必筱君正吃力的撐起自己。
「爺爺,你對他說了什麼?你對他說了什麼呀?」她焦急的大叫。
「只是說他保護不力而已,這樣不行嗎?」
必筱君氣急敗壞的看了他好一會兒後,竟伸手一把扯掉手臂上的針頭。
「這根本不干他的事,你為什麼要這樣說他?」她大叫著要跳下床,立刻被不停尖叫的方翠給抓住。
「你這是在做什麼呀?不要亂來行不行呀1」她拼命按住女兒的手,阻止血繼續往外流,一邊扯著嗓子叫護士。
必寫後站起身來,愕然的看著眼前的混亂。
「你冷靜點!有話好好說,你要他回來我馬上派人去找他回來行不行?」他試圖安撫孫女。
「你這麼說他,他怎麼還可能回來呀?我自己去找!」她跳下床就要往外跑,幸好幾名護士適時進來拉住她,讓醫生為她注射鎮定劑。
打完針,醫生不悅的板起臉。
「病人現在的情緒很不穩定,請不要再刺激她了,請讓病人保持平靜的休養。」
醫生走後,關筱君努力的不讓自己睡著。
「爺爺,」她吃力的睜開眼。「你不應該趕走他的,要不是他救出我來,我跟小畢兩個早就被燒死在里頭了。」
她疲倦的閉上眼。
他走了,完了!他這麼一走怕是不會再回來了,也是,受了那麼多的冤屈,要是她,她也不會回到這個是非不明的家庭。
她再也見不到他了嗎?
***
褚天禮與仙仙面對面的坐在咖啡館中。
咖啡館里的暖空氣趨退了突如其來的噬人冷鋒,飄揚在空氣中的輕音樂在煩躁的心靈中沁入馨寧。
「你要我注意關筱君,是因為早料到會發生今天這件事嗎?」褚天禮淡淡的問道,眉宇間透著冷酷。
出乎意料的,仙仙搖搖頭。
「這不嚴重呀,至少她還活得好好的不是嗎?」
「什麼意思?」他雙目中精芒一閃。
仙仙的視線從他英俊的臉龐上移向窗外,眼神變得迷離。
「你好像一點也不關心自己的死亡契約。」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他的目光暗沉了下來。
她嘆了口氣。「你那麼關心她做什麼?既然要離開了就干脆點,她會怎樣都是注定好的,不是你可以改變的。」她說。「況且你現在還是個人類。」
沒有法力的他現在什麼也沒辦法做呀。
「就算是人類我還是有人類的能耐,為你處理紙條上的那幾件事可不是普通人做得到的,所以請你別把我當傻瓜耍。」他冷冷的道。
仙仙收回目光,深深的望進他冷酷的眼眸里。
「你真的對她動心了?」這可不太好。
「回答我的問題!」
仙仙眼珠子一轉。「我沒辦法告訴你,不過我跟你保證,她出事的話我一定會頭一個告訴你,這樣行嗎?」
褚天禮的表情像是恨不得將她撕吞入月復。
仙仙飛快的喝完桌上的女乃茶,匆促的起身。「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便一溜煙的跑掉了。
褚天禮心頭一陣煩躁,隨後也離開了咖啡館。
***
出院後,關筱君和小畢還有辦公室的同仁們一起努力的整頓滿目瘡痍的小辦公室,連曾接受過中途之家幫助的人們也都回來幫忙。
不過可惜的是,他們辛辛苦苦整理出來的大部分資料與儲存在電腦中的檔案,全因這次的縱火而付之一炬。
幸好在警局上班的楊姐義務性的為他們重建了大部分的資料庫,及尋求幫助的人主動回來重新填寫資料,這才免去為燒毀的資料焦頭爛額之虞。
發生了縱火案,原先租賃小辦公室的屋主也不敢再把屋子租給關筱君,將保證金退給她並請她另覓所在。
必筱君並沒有為辦公室的事煩惱太久,也不知是為了彌補她還是什麼的,關寫後主動捐出名下一棟三層樓透天厝給她當作辦公室,這個新辦公室足足比之前的小空間大了三倍有余,而且一口氣多了兩層樓,對總是小而美的中途之家來說,空間是綽綽有余了。
一個多月過去了,關筱君和小畢幾個義工終于將原本空無一物的透天厝給整理的像個辦公室,當然,買辦公設備的資金也是由關寫後捐的。
「筱君姐,你還沒有跟爺爺和好呀?」小畢邊吃飯邊問道。
中午,她與關筱君坐在安裝了新暖氣的氣派辦公室里,吃著便當之余好奇的發問。
今年的冬天並不會很冷,而為了省電,她們的新暖氣也無用武之地,兩人將身,上的衣服裹緊一點也就不怎麼冷了。
必筱君沒說話,默默的吃著飯。
小畢扁著嘴瞥了她一眼。
「筱君姐,你怎麼都不說話?從醫院回來後,你的話就變得好少。」她憂慮的戳著飯盒里的米飯。
「我沒怎樣啦,吃你的飯。」關筱君頭也不抬的說。
小畢干脆放下筷子。「我知道你會這個樣子,一定跟褚大哥有關,不如我們去把他找回來好不好?沒有褚大哥在,我覺得好奇怪,而且他把我們從火場里救出來的,我都還沒跟他道謝——」
「不要說了!」關筱君突然生氣的用力往桌上一拍,小畢嚇得倒抽口氣,馬上噤聲不語。
必蓨君做了個深呼吸,努力平撫自己的情緒。
「是他自己要走的,如果他要回來,早就回來了!」她努力不將傷害顯露在外。「再說,他本來就不是我們這里的人,他遲早會走的,所以以後你別再提起他了,我不想听。」說完,她重新拿起筷子,食不知味的將飯萊往嘴里送。
她以為他會回來的,在醫院的時候,她真的以為他不會無情的將她一個人丟下,至少會回來看看她恢復的如何。
出院後,她以為他會到辦公室看看的,至少也會關心一下中途之家今後將何去何從,不會那麼狠心的不聞不問。
可是她放棄了那間小辦公室,搬到這里,施工、布置、裝潢、整理,一個多月了,他連個影子都沒有。
她知道他不會回來了,這個認知不知為何,比她發現何中業與裘琳背叛她時的傷痛竟然不相上下。
他的無情真是太傷人了,他的逃走同樣令人覺得心寒。
算了,走就走吧,她早就巴不得他早點走了,她一點也不在意。
郵差到,小畢簽收了一個國際信封袋。
「筱君姐,你的。」她將郵件遞給關筱君。
必筱君接過後,看了眼寄件人姓名,連忙將之拆封,拿出里頭的資料,推開飯盒,專注閱讀外文文件,愈看臉色愈發蒼白。
她丟下文件,連忙撥了國際電話,接通後又說了一長串英文。
她說得又急又快,小畢听得模模糊糊的,隱約听見褚天禮的名字不時出現在其中。
「筱君姐,你剛說了什麼?是不是有關褚大哥的事?他出了什麼事嗎?」關筱君掛了電話後,小畢急急的問道,擔心之情溢于言表。
必筱君沉默了幾秒後,動手收拾文件。「沒什麼事,跟他無關。」
「可是我剛明明听見你在說褚大哥的名字呀?」
「你听錯了,真的跟他沒關系。」她將郵件放進抽屜里。「你快吃一吃,吃完後跟楊檢察官確認一下下午拜訪他的時間。」
明知她是故意岔開話題,小畢也無可奈何,只能不情願的應聲說好。
必筱君打開電腦,但心思卻飄到別處。
小畢猜得沒錯,那文件是她托國外的朋友幫她調查褚天禮的資料,事實證明褚天禮並沒有說謊,他的確是蕾絲國的人,而且世代為皇家侍衛。
而他之所以會離開蕾絲國,是為了完成一年的修行訓練,待時間一到,他將會回到蕾絲國與國王的佷女結婚,朋友還細心的附上照片,而照片中的女孩她曾見過,就是曾到關家找他的那名叫仙仙的美麗女孩。
原來他們就要結婚了,難怪那女孩會如此不避嫌的跟他到了台灣,還長時間待在他的房間里。
她一定很愛他,所以才會不遠千里的跟著他到台灣來。
而關筱君不明白的是,當她詢問褚天禮時,為何他不承認仙仙是他的女朋友?還是她自始至終都誤會了,她的確不是他的女朋友,而是他的未婚妻!
也許是一年的時間到了,他迫不及待的帶著她回蕾絲國結婚去了,難怪他要不聲不響的走。
她搖搖頭,將腦子里的混亂搖散。現在不是想這些事的時候,她還有很多事要做,不應該想這些有的沒的,她在心里警告自己。
只是愈是叫自己不要想,她的注意力就愈無法集中,心情煩躁至極。
「筱君姐,你可以去看看張太太的傷勢好點沒,她女兒剛打由話來說她媽媽已經醒了。」小畢看出她無心于工作,而體貼力說。
張太太是家庭暴力的受害者,一直不願意對先生提出告訴,沒想到這次被打到住院,差點醒不過來,總算寒了心,求助于中途之家。
必筱君點點頭,拎著包包離開辦公室。現在她最需要的便是讓冷空氣冷卻一下她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