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皇子假公主 第九章
「爹、尉駿……爹……」
吟月從昏睡中驚醒,才醒過來就倉惶的大喊著,那狂流的淚和嘶啞的嗓音教尉氏听了都心疼。
「吟月,沒事……沒事了。」尉氏安撫著她,輕柔的嗓音終于止住她的哭喊,也讓她徹底轉醒。
「您是?」吟月望著眼前這位身著粗布衣裳卻掩不住風華的婦人。
「我是尉駿的母親。」她用力的看著吟月,但是怎麼睜大眼仍模糊不清呀!
「這是怎麼回事?我听尉駿提過,他說您已被我爹……」說到這里,她就覺得萬分愧疚。
「不是的,其實是你爹救了我,他並沒有殺我。」尉氏將整個過程告訴了她。
一旁的小吳不由露出驚愕的表情,「這麼說剛剛那位是皇子?」
「沒錯,現在該是將皇位還給真正先皇子嗣的時候了。」吟月幽幽的說道。
「那公主……」
「我了解公主,她不會有異議,只不過皇上的情況會讓她難過吧!」吟月垂首輕嘆,「不知公主現在在何處,不知爹和尉駿的情況如何,我真的好擔心。」
「別擔心,他們一定會沒事的。」尉氏在心里祈求上蒼。
終于,尉駿與連江回來了,他們一進入屋里,吟月便不顧一切的下了床,顛顛簸簸的走向他們,關心地問︰「爹,你們可平安?」
「我們很平安,那些人都是我的手下,他們不會真的動手,再說有尉駿的幫忙,不會有事的。」連江看女兒傷痕累累的模樣,忍不住抱住她,「讓你受苦了。」
「我沒事。」她落著淚搖搖頭。
「娘,可給吟月上藥了?」尉駿瞧她傷得這麼重,一名弱女子怎麼吃得消?她手臂上那一道道鞭痕甚至比他的傷還重,就好像鞭笞在他的心上,疼痛難抑。
倘若要追根究底,她是因為他而受傷,他更沒想到像她這麼一個弱女子居然可以承受這麼大的折磨,這分情要他如何回報?
「已經上了藥,真沒想到有人可以對一個姑娘家下這麼重的手。」尉氏剛剛模到那鞭痕時,可是非常心驚。
連江看尉駿那副很想與吟月說話的模樣,于是對尉氏與小吳說︰「我們先出去吧!讓他們好好聊聊。」
尉氏轉身走了幾步,又回頭從朦朧的視線中看著那兩個年輕人,瞧兒子終于有了心上人,她也為他開心啦!
尉駿坐在床畔握住吟月的小手,輕拂過她手臂上一條條皮開肉綻的痕跡,緊鎖著眉頭說道︰「如果讓我知道是誰下的手,我會將他碎尸萬段。」
「不要,他們也是听命行事。」她不希望他以暴制暴。
「你就是這麼善良。」他情難自禁的將她攬進懷中,「以後要多為自己想,不要凡事護著別人。」
「你別這麼說,其實我沒這麼好。」她漾出一抹笑靨,「你呢?傷都好了嗎?」
「好多了。」他勾唇一笑。
「你還生我的氣嗎?我騙了你……」對于當初騙他自己是公主的事,她一直掛在心上,就怕他會一直記恨。
「傻瓜,怎麼會問這種話?」他眉頭輕攏,「我知道你身不由己,當時也是我太激動了,是我該請你原諒才對。」
她搖搖頭,輕輕貼在他胸前笑說︰「怎麼對我這麼客氣,我不過是名宮女,就算你要處罰我的欺騙我都願意。」
「處罰你?」尉駿低頭笑望著她,「你要什麼樣的處罰?打還是彈耳朵?」
「你胡說什麼,我是跟你說正格的。」她噘起小嘴。
「我也說正格的,你還真把我當皇帝看了?該不會是宮女當久了,老是卑躬屈膝的。」她是他愛的女人,不希望她不自覺不如他。
「現在不是,將來也是。」
「如果我真成了皇上,那你呢?是我的皇後嗎?」他勾起笑。
一听見皇後這兩個字,她已然愣住,小小的身子僵在他懷里,因為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岩國的後宮與一般不同,自古以來為了防止宮女勾引皇上,在每個宮女進宮時都得前往皇室宗祠于天女面前起誓,今生今世絕不為妃為嬪。
這也是岩國後宮長久以來傳下的法令,不論是誰稱帝,都是不能違逆的。
必于這點尉駿並不明白,但她也只能放在心底,絕不能讓此事影響了他的心情。
「你怎麼了?」他感覺到她的異樣。
「沒。」她微笑的搖搖頭,「我只是听見皇後這兩個字有點嚇住,因為這對我而言實在是太遙遠了。」
「哈……」聞言,尉駿忍不住笑了出來,「何止你覺得遙遠,我覺得更遙遠呢!」
「什麼意思?」
「我不會做皇上的,所以你就別再提了。」他輕輕撫弄她的發。
「不可以,你可是所有人的寄托。」在這之前,爹已經語重心長的規勸過她,要她放下男女私情,好讓他能成就對于民的大愛。而她也做了好久的準備,不停告訴自己別傷心、別難過,這樣做對他才是最好的,只要他過得好,自己的心痛算不了什麼。
「你怎麼跟別人一樣,我不喜歡听這些,就別再說了。」他皺著眉搖搖頭。
「我只是……」
「噓……什麼都別說,你只要安心的和我在一起就行了。」他對她露出一抹魅惑人心的微笑,然後將她縛在胸前,柔柔地說道︰「別想太多了,只要想著現在就好。」
「好,我知道。」她笑著點點頭,可心情卻非常沉重,又要怎麼告訴他,她並不贊成他的做法。
但為了不惹他不開心,吟月打算暫時將這個想法藏在心底,不再說了。
「尉駿,我想睡了。」不能再這麼依戀他,她得和他拉開一些距離,免得最後不得不離開時會更加難受。
「也是,你該休息了。」細心的為她蓋好被褥,他這才吹熄油燈離開房間。
耳聞他離去的腳步聲,吟月的淚水已經控制不住的滴落下來。
為何他要對她這麼好,這讓她心里好煎熬呀!多希望時間可以就此打住,她可以一輩子守著他,和他在一起。
即便是變成一只泥塑也在所不惜。
經過一段時日的調養後,吟月的傷勢好轉不少,然而傷雖好了,肩背與手臂的鞭痕猶在,看起來宛如一條條可怕的蚯蚓,在夜里她甚至不敢看自己的身子。
偏偏此時連江告訴她該離開了,他已安排好住處,就等尉駿登上大位,他也將退休歸隱,父女倆在山林間種種菜,為她找個平凡的莊稼漢嫁了,了結他一樁心事。
「可是爹,朝中還有不少大臣是齊城風的人,會這麼輕易罷休嗎?」她依然擔心,就怕硬讓尉駿進宮反而會招來危險。
「放心吧!兵符已在我手中,除非他們不想活,否則不敢輕舉妄動。」連江知道她一心念著尉駿,非要她舍棄,還真是于心不忍呀!
但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他們不過是普通人,哪能破壞歷代慣例,為了不讓尉駿為難,他還是希望吟月可以做個犧牲。
「那就好。」她掩下眼,苦澀地問道︰「何時離開?」
「盡快,最好三天內。」連江見她眼中漾著淚水卻又不敢落下,忍不住將她拉進懷里,「我的女兒,想開點。」
「好,我知道。」她抿緊唇笑了笑。
「好好利用這三天時間把該說的都說清楚,不要留下遺憾。」連江慈愛的說,輕輕拍拍她的肩。
「女兒知道。」她點點頭。
不過吟月沒打算說清楚,因為她太了解尉駿了,如果說了,他肯定不接帝位,這不是她要的結果。
「那好,你休息吧!」連江退出房間後,吟月便拿出一只做到一半的荷包繼續繡著,一針一線串起自己與尉駿的情。
突然,有腳步聲接近,她立刻藏起荷包,轉頭正好瞧見尉駿走了進來。
「吟月,別一直悶在屋里。走,我們去騎馬。」他發現這陣子吟月老是心事重重,或許是悶在屋里養傷的關系。
「騎馬?為何突然想騎馬?」吟月微笑地問道。
「你的騎術不是挺厲害的,咱們今天就來比一比。」尉駿扯唇一笑,「不過你可得量力而為,別再做出嚇人的舉動。」
「嗯,我知道,那我換套衣裳,這次絕不輸你。」吟月將心酸藏住,對他綻放美麗的笑靨。
隨即她旋身進入內室,換上一套輕便的衣裳,再出來時展現在尉駿眼前的是她俏麗的模樣。
「怎麼樣?」她偏著腦袋笑笑,笑容宛如玫瑰般迷人。
「不錯,一副很有自信的樣子,那咱們出發吧!」他走出屋外。
吟月尾隨而去,當踏出門看見眼前那匹漂亮的小馬時,完全說不出話來了。
「怎麼樣?喜歡嗎?」他笑望著她的反應。
「喜歡……好喜歡。」融入心中的是一種無法言喻的感動,「毛色好油亮,是我最愛的女乃色,真是匹漂亮的小母馬。可是……我舍不得騎它,如果把它累壞了怎麼辦?你好壞,拿它來贏我呀!」
「哈……我可沒有這種想法,而且你別被它的外表給騙了,雖然它看似嬌小,不過脾氣和腳力不容小覷,就跟一個女人差不多。」扯開笑,尉駿故意逗弄她。
「你指誰呀?」吟月眯起眸,眼波中流轉著教人醺然的醉意。
「你說呢?」輕勾起她優美的下顎,他目光灼灼地掬飲著她那誘人的姿態。
「我不用說的。」輕瞪他一眼,她便躍上小母馬的馬背,很快地往前馳騁。
丙然他沒騙她,這匹馬兒看似溫馴嬌柔,然而雙腿極為有力,短小精悍。而尉駿緊追在後,他的坐騎是匹快馬,故意落後她讓她開心。
丙真,她不時回頭對他嫣然一笑,光是看著她的笑,他都忘了要追上她了。
尉駿撇撇嘴,猛地甩了下韁繩,疾速往前與她並行。
直到山坡的盡頭,雙手停下馬兒,望著山下帝京的風光。
「好美,我從來不曾從這麼高的地方欣賞帝京的風光。」望著底下錯落的屋瓦,櫛比鱗次的層疊之美,吟月不由發出嘆息。
「這里是我前些天發現的,這才帶你過來。」尉駿下了馬背,走到崖邊欣賞著。
「山上的景色是很美,但湖邊更美。」她回頭對他笑,「我一直希望可以在湖邊搭個竹屋,悠閑的過日子。」
「這還不簡單,我一定會達成你的願望。」他承諾道。
「以後再說吧!不過真的謝謝你,特地帶我出來散心,現在我覺得舒服多了。」她笑倚他懷里。
「這里只是我們兩個,是很好談心的地方。」
吟月自然知道他想做什麼,笑著推開他,往另一頭跑去。
「喂,等等我。」直到樹林里,尉駿追上她,一把將她鎖在懷里,「我一直都想這麼抱抱你。」
「我也是。」她貼著他的胸口,「喜歡听你的心跳聲。」
她嬌軟的聲音刺激了他的感官,更撩起他體內滾滾熱浪。尉駿低頭吻住她的小嘴,品嘗她甜美的滋味。
當他的手鑽進她衣襟時,這動作令吟月渾身一震!
她立刻躲開他的進佔,轉身背對著他,「別……我們不行這樣。」
「為什麼?」他蹙起雙眉,「你怎麼了?」
「因為……因為我的傷還沒完全好。」其實傷是好了,只是疤痕仍在。現在她這副樣子,實在沒勇氣面對他。
「傷還沒好!」尉駿听得心頭一驚,說道︰「讓我看看你的傷。」
「不必了。」她倉惶的往後退,背脊撞上了樹干,疼得她眉兒一皺,眼底漾出晶瑩的淚水。
「吟月!」望著她凝出的淚水,他的心口莫名抽緊,「如果傷真的很重,你得讓我看看才成。」
「我都說不用了。」她眨著一雙淚光閃閃的眸,對他搖搖頭。
「我要看了才能安心。」她愈是逃避,他的心就愈是糾結在她的傷勢上,「如果很嚴重,我得送你回去休息。」
瞧他如此堅持,她的心頓時焚熱了起來,她太了解他了,倘若她仍不肯說,他絕對不會放棄的。
倒不如讓他親眼看看吧!或許他就會徹底死心了。
吟月隨即伸手解著自己的衣襟,微笑地望著他。
尉駿蹙著眉頭,不解地看著她的動作,當她解開襟口讓他親眼目睹那胸肩上一條條難看的疤痕時,他的眉頭愈皺愈緊。
「很難看吧?」她嗓音輕顫。
「該死的,如果白磊在,肯定有辦法醫治,還你原來的樣子。」尉駿激動的說道︰「走,我帶你去找他。」
她搖搖頭,哽咽地說︰「白大哥只是大夫,不是神仙,他是沒辦法的。我知道很難看,不怪你會嫌棄,所以我真的沒辦法——」
「誰說我嫌棄?我只是心疼,為你心疼。」尉駿用力將她摟進懷中,當發現她的身子不停發出輕顫時,他的心也跟著顫動。
旋即,他低頭吻遍她的傷痕,是如此的輕柔、憐惜,仿佛怕會弄疼她一般,絲毫不敢輕忽。
「別……你不用這麼做……」她搖搖頭,直覺他只是在安慰自己。即便他愛她、對她好,可是又有哪個男人可以永遠面對自己的女人一身傷痕而不嫌棄?
「以為我是裝的?」他眯起眸,這才明白她這幾天的靜默與疏離是這個原因。
「你不用解釋,我可以理解。」她緊抿著唇。
「你可以理解什麼?」尉駿望著她低垂的小臉,不知該怎麼做才能讓她不再懷疑,「其實我身上也都是疤痕,我曾受了幾次嚴重的外傷,比你好不到哪兒去。」
「可你是男人。」
「那你要我怎麼辦?」他邊說邊撫著她的疤痕,「你如果再這麼看不起自己,我就去把鞭打你的人給宰了!」
他的話惹得她笑出聲,「你就會逗我。」
望著她笑中帶淚的模樣,尉駿的心又跟著糾結了。他伸手拂去她的淚痕,「相信我,我絕不會在乎你身上的那些傷疤,在我心底你是最完美的。」
她露出一抹笑,「嗯,我知道。」
「知道就好。」親吻著她的額,他附在她耳邊說︰「以後我們可以到處游山玩水,累了就回湖畔竹屋休息,就這麼過一輩子。」
吟月閉上雙眸,心底無不激蕩,多希望這些都能實現,只不過這僅是場夢呀!
「我累了,回去好嗎?」他的好讓她突覺沉重起來,如今她只想好好靜一靜,做好離開的心理準備。
這男人啦!為何要對她這麼好?教她的心抹上一層愁苦,傷痛不已。
「好吧!出來也久了,我們回去,再過幾個月就入冬了,到時山上雪白一片更美了。」他牽著她的柔荑往馬兒的方向走去,還體貼的扶她上馬。她回頭對他笑笑,「不等你了,我要先走了。」才說完她便騎馬快速朝前奔去。
「你這丫頭老愛玩這招。」他笑著搖搖頭,也跟著迅速上馬,急追而去。
三天後,吟月已暗地將行囊準備妥當,打算天未亮時離開。
連江來到吟月房間問道︰「準備好了沒?」
「準備好了。」她難過的看看這間屋子,心想昨晚他還在這里陪她,如今她卻要永遠離開他了。
餅往的一切都將成為回憶,她既心傷又不舍。
「既然準備好,那就出發吧!」連江拍拍她的肩,「時間會讓你忘了一切,別想太多了。」
「我知道。」她抿緊唇,將這幾天繡好的荷包擱在木桌上,卻無法再踏出半步。
「怎麼了?」連江拉拉她的手,「不願走?」
「不是的,而是……」吟月不明白爹是否愛過人?他愛娘嗎?為何可以將別離說得如此簡單。
「別再留戀了,走吧!」連江勸道。
「爹,您會留在他身邊幫他吧?」她轉首問父親。
「你放心,爹會幫他的,但首先我得先將你安頓好。」
于是,連江便趁天亮之前將吟月送走,他帶著吟月到十里外的一處湖畔,他之前特地在這里搭了間竹屋,知道女兒一直向往能住在湖邊。
吟月看著這處地方,忽然痛哭失聲,因為她想起三天前尉駿對她的承諾……可如今少了他,這夢還是美的嗎?
「你怎麼了?」連江被她的反應嚇住。
「沒……我去整理東西。」說再多,爹永遠不會懂的。
將屋內的東西都收拾好,並補充足夠的糧食之後,連江這才放心的離開。
當他回到山上的木屋,立刻被尉駿堵住,「吟月呢?為何一早就沒看見她的人,只剩下這只荷包?」
這荷包還留有她的香氣,好像她還在似的,可為何就是不見她的人?
「她走了。」連江直接說道︰「你們不可能在一起的,忘了她吧!」
「什麼意思?」尉駿生氣地問。
「我的意思很簡單,你就忘了吟月吧!未來你有很重要的事得做,千萬別讓兒女私情綁縛住了。」連江語重心長地說道。
「哈……」
尉駿大笑出聲,而後不悅的沉下臉,怒氣騰騰的望著他,「你的話當真可笑,什麼叫別讓兒女私情綁縛住?」
「我說了,吟月配不上你,她無福消受你的關愛。」連江沒料到他居然會如此執著,原來死心眼的不只吟月一人。
「你怎能這麼說,吟月對我而言比任何事都重要,根本沒有配不配得上的問題!」他激動的回道︰「我這就去找她。」
眼看他急匆匆的離開,連江追了出去,「別白費工夫了,你找不到她的。」
「你干脆告訴我她在哪兒,免得我浪費時間。」他回頭瞪著連江,希望他能改變主意。
「這是不可能的事。」連江向來看重大義,絕不贊同為了小情小愛壞了大事。
然而尉駿卻不這麼想,在他想法里,身邊的人與國家絕對是同等重要的,尤其吟月對他來說意義更是不同,她的人早已佔滿他整個心頭,與他融為一體,是無法分割的。
「好吧!那我們就繼續耗下去。」他撇撇嘴,隨即跨上馬背要去找人。
尉氏徐徐走到連江身旁,「何苦這麼做呢?」
「我也知道這樣很殘忍,卻是逼不得已的呀!」他看向尉氏,「你過去曾待在先皇身邊,該明白原因才是。」
「明白原因又如何?能活得快樂才是最要緊的。」自從離開帝京後,她獨立照顧尉駿長大,就連認祖歸宗都不行,思念先皇時只能獨自飲泣,誰知曉,誰又憐惜啦!
「難道你也贊成尉駿不做皇帝?」他很意外,如果尉駿稱了帝,她可就是皇太後了。
「只要是他決定的事,我都贊成。」丟下這話,尉氏便回到屋里進入灶房做著早膳。
皇太後?呵!她連想都不敢想,吹著灶火、煮著香噴噴的膳食等著兒子回來吃,這便是她最大的幸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