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總監 第九章
兩天後,夏安崧依計畫和田若琳一起返台,令人意外的是久隆汀竟親自送他們到機場。
「我跟你提的那件事,你可以再考慮一下嗎?」久隆汀握住他的手問道。
「好,我會的。」夏安崧點點頭。
「改天我如果去台灣旅游,你能當我的導游嗎?」久隆汀非常親切的說︰「听說阿里山、日月潭還有杉林溪都是風景很美的地方。」
「沒想打您對台灣這麼熟悉,放心吧!只要您來我一定作陪,而且台灣四季如春,您一定會喜歡哪里的氣候。」夏安崧允諾道。
「好,我記住了。」
「時間差不多了,那我們走了。」夏安崧對他點頭一笑。
田若琳也對他道聲謝,便和夏安崧一塊兒準備登機。
回到國內,出機場不久,夏安崧就接到了林漢彥的電話。
結束電話後,他對田若琳說︰「漢彥約我們去居酒屋坐坐,一起去吧!你們也好幾天沒見面了。」
她微笑的搖搖頭,「不了,你們去,我想早點回家看我媽。」
「你怎麼了?在回來的飛機上也很少說話。」她的表情讓他擔心。
「我沒事,真的只是想我媽啦!」其實她是想起回來之後,她就沒理由再跟著他,心底突然涌現的落寞讓她覺得很空虛。
「好吧!回去好好休息。」他發現她的臉色一直很不好,「我先叫車送你回去。」
「好,謝謝。」
待他為她攔下車後,她便坐進車中,在他眼前揚長而去。
望著車影消失之後,夏安崧也攔了一輛車,前往與林漢彥相約的居酒屋。
對于夏安崧在日本受歡迎的狀況,林漢彥早就從衛星電視中得知,打從心底為他高興。
「哇 ,你出名了!」林漢彥笑說︰「我都從日本電視台看見了,站在久隆汀身邊的永遠都是你。為了讓你繼續感受這種喜悅的氛圍,我特地把你約來居酒屋,瞧,是不是很有日本味?」
「你哪時候這麼造作了?還有,我這算哪門子出名?」夏安崧搖搖頭,「你一定猜不到,當時我想躲都躲不掉,每每躲到後面又會被他給抓過去。」
「呿,你這句話肯定會氣死一堆人,他們一直跟在久隆汀的身後,就是希望可以受他青睞,你呀!還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你說得也對,但我真的不稀罕。」也因為如此,在日本這三天里,他感受到許多投射而來的嫉妒眼光。
「對了,若琳呢?她怎麼沒來?」
「她說要回家看她母親。」
「也是,你這位設計師紅了,她這位助理肯定是忙翻天。」林漢彥突然又問︰「她可有看見她最想看到的雪?」
記得就在他們離台前一天,他曾打電話給她口頭送行,她的言談中都是對日本雪景的向往。
「看是看見了,不過……」想起那個晚上,雖然冷得快凍僵了,卻是他最難忘的一晚。
「不過什麼?」林漢彥很好奇。
「沒什麼,只是第一天去晚了,坐計程車到度假小木屋的山下時遇到修路,我們下車走了好長一段路,又冷又餓,差點凍死在山上。」
「原來如此,不過有你在若琳身邊,我是絕對安心的,你一定會保護她的安全。」林漢彥爽朗一笑。
「咦,你好像非常放心我?」如果是他,一定會將若琳守在身邊,哪能讓其他男人覬覦她分毫?
「拜托,對你我有什麼好不放心的。」說時,林漢彥還不時看著手表。
「怎麼?你有事?」
「不,是我想介紹個人給你認識。」林漢彥撇嘴笑,「她應該快到了。」
「什麼人?」
「等下你就知道了。」他故作神秘。
就在夏安崧抱著疑惑時,林漢彥口中的主角來了。面對著居酒屋大門的林漢彥對他眨眨眼,「瞧,就是她。」
夏安崧回頭一看,眉頭忍不住輕揚,「這位是?好面熟。」
「呵!面熟吧!再想想,她通常都出現在電視和報章雜志上。」林漢彥望著眼前化濃妝打扮摩登的女人,對夏安崧暗示道。
「哦~~你……你是名模張……張……」
「我是張巧豫。」她主動朝夏安崧伸出手,「原來漢彥最要好的朋友就是你,今天親眼目睹,幸會了。」
「幸會。」夏安崧眯起眸看著她,臆測著他們兩人的關系。
「不錯嘛!雖然叫不出全名,至少還想得出姓來。」林漢彥用力拍拍夏安崧的肩膀,模樣開心不已。隨即他又對張巧豫說︰「快坐,要喝點什麼?」
「不喝了,等會兒還有工作呢!」她綻出柔媚的笑靨,「趕來這里就是想看看你的好朋友。」
終于,夏安崧按捺不住了,「請問,你們是什麼關系?」
張巧豫立刻紅了臉,還拍了下林漢彥,「你真討厭,居然還沒對他說我們的關系。」
林漢彥抓抓後腦,不好意思的笑笑,「咳,其實她是……」
「別說,等我走了再說。」張巧豫巧笑倩兮的對他眨眨眼,向兩人揮手再見後便走了出去。
「她是你的新歡是嗎?」等她離開後,夏安崧立刻問道。
「新歡?」他一愣,「說新歡也要有舊愛不是?我哪來的舊愛呢?」
「你沒舊愛是嗎?」夏安崧冷冷一笑,一把將他拉到居酒屋的後門外,狠狠的揮了他一拳,「現在想起來了嗎?」
「你!」林漢彥錯愕的抹去嘴角滲出的血絲,「你瘋了?好,那你說我的舊愛是誰?」
「田若琳,你剛剛還提到她的,怎麼可以轉眼間就把她給忘了?」夏安崧氣憤的說道。
「若琳只是我的妹妹,怎麼可能是我的舊愛?拜托,是誰告訴你的?」林漢彥氣不過的說道︰「你一定要說清楚,這一拳我可不想白挨。」
「真不是?」夏安崧一震,「你確定?」
「老天爺,我當然確定了。」
「可那天……我們周六去公司開會的那天,我明明親眼看見你抱著她,這又怎麼說?」這種事他一定要搞清楚,可不能讓他傷害若琳一分一毫。
林漢彥眉一皺,終于想到那天的事,「天!原來……夏安崧,我問你,如果你妹妹難過的時候,你會不會抱她一下給予安慰?你這個老古板會不會想太多了?」
「我想太多了?」頓時,夏安崧倒抽口氣,整個人愣在當場。
「是呀!你真是……」林漢彥可冤了,「如果你不是我的好哥兒們,我一定揍回去!」
「你……你真的和她不是……」他想再確認一次。
「當然不是,不信你去問她呀!」林漢彥的口氣也變得火爆。
「對不起,我只是……」夏安崧無奈地爬爬頭發。
林漢彥這才發現他的反應實在是太奇怪了,忍不住問道︰「安崧,你是不是對若琳有意思?」
「我……我沒這麼說。」夏安崧難堪的撇過頭。
「嘿,少來了!我看你的臉色就知道。」林漢彥拉住他的手臂,「走,我們進去說。」
「沒什麼好說的。」這事他哪有臉說?
「看在這一拳的分上,你不想說也得說。」他硬是將夏安崧給抓進店內。
夏安崧嘆口氣,不好意思的隨他回去,看來今天他是非招不可了。
離開居酒屋後,夏安崧轉而去田若琳家中。
雖然這不是第一次去她家,卻是首度登門造訪,而且是在毫無預警的情況下上門。
當計程車停在門外,他做好心理準備後才下車,走到大門前他又開始躊躇了。但是,倘若今天不把她的心意弄明白,他絕對會失眠的。
這麼想之後他便不再猶豫的按下電鈴,沒多久便有人出來應門,當門開啟,他看見是位婦人站在眼前,想必她就是若琳的母親!
「請問你是?」田母看著眼前高大英挺的男人,懷疑他是不是電視明星?
「我姓夏,是若琳以前的主管,請問她在嗎?」他說明著。
「哦~~你就是那位才華洋溢的總監?」田母笑笑,「我听若琳提過你,她剛才才把去日本拍的照片和錄影的影片給我看,你好威風呀!真恭喜你了!」
「謝謝伯母,不敢當,那她?」
「哦,她在洗碗,快請進,吃過飯了沒?」田母趕緊讓開身,指著里頭。
「我吃過了。」他客氣的點點頭。走進她家的小客廳,就听見田母喊著田若琳。
「若琳呀!你快出來,碗擱著我來洗就好。」
不一會兒,田若琳一邊擦手一邊從廚房里出來,看見夏安崧的瞬間,驚愕的問道︰「你怎麼會來,出了什麼事嗎?」
「我來找你一定得出事?」他綻出俊魅的笑。
「呃……不是啦!我只是擔心,因為很意外你會來。」被他這一問,她反而不知怎麼回答。
「你們聊,我去削水果。」田母說道。
「不用麻煩了伯母,我……我可以帶若琳出去嗎?我有事想對她說。」夏安崧非常有禮的問道。
「好好,這有什麼問題,若琳,你就和他出去吧!」田母其實早就猜出女兒喜歡他,因為每次提及他,她眼中總是充滿喜色。
「好,那我走了。」田若琳褪下圍裙,與他一起出門。
「找個地方談談好嗎?」他征求她的同意。
她點點頭,好奇著他要說些什麼,怎麼看來如此神秘?!
招了輛計程車坐進車里後,她便問︰「有什麼事?看你好像很急,要不然你怎麼會跑來我家。對了,你怎麼知道我家的?」
「再怎麼說我也做過你的上司,知道你住哪兒很奇怪嗎?」他望著她的小臉,有著滿月復的疑問卻又不知該如何問出口。
「你究竟要說什麼?就說呀!」她直望著他英俊的側面,眼神中滿是仰慕。
「呃……」他模模鼻子,「這種話在這里似乎不太好說。」因為他還沒想好從哪開始問起。
「哦,那要去哪才能說?」
「去我家好嗎?」夏安崧想了想,「事後我會送你回家。」
「可以呀!」田若琳心想他一定有什麼難言之隱,不方便在外頭說吧!
夏安崧報出地址,請司機開往他的住處。
途中,田若琳不只一次看著他的表情,發現他一臉嚴肅,就不知道究竟有什麼事困擾著他?
在日本的一切都是這麼完美,久隆汀先生也很重視他,他應該很開心才是,那麼他臉上那像是緊張又似憂心的神情到底從何而來?
半小時後,車子到達他的住處大樓外,兩人下了車。
上樓才走進家門,他就開門見山的問︰「久隆先生要我去日本發展,你的想法呢?」
「這……這是什麼時候的事?」田若琳心一沉,雖說知道以後再見面的機會不多,可她也沒想到他要去那麼遠的地方。
「在日本我們私下談事情時他對我提的。」夏安崧看著她震驚的表情,深吸口氣又問︰「我現在告訴你是想問你……你……你希望我走嗎?」
「我?」只要想到他將離開,她的心底就好難過,可是她又怎麼能阻止他去,那豈不是妨礙他的前途?
可問題是,他為何要問她?
「到底希不希望?」他鄭重的又問一遍。
「這個問題你不該問我,應該去問你的女朋友吧!」她斂下眼,淡淡的說。
「女朋友!」夏安崧一震,這才想起走進編的謊言。
「對,所以你別問我,我不知該怎麼回答。」
他深吸口氣,「那你先別管我的女友,如果我單純的問你,你的回答呢?」
田若琳抿緊唇,久久才拉出一彎牽強的笑容,「我當然是祝福!這麼好的機會為何要拒絕?」
「你真願意?」他一對眉毛緊緊鎖起,微顫地問道。
「嗯,怎麼了?」瞧他臉色都變了。
「沒什麼。」夏安崧搖搖頭,無力的坐在椅子上,捧著腦袋,「這麼說在藻岩山的時候,你問我是不是喜歡你,也是不具任何意義了?」
他突然提及那件事,田若琳有些難堪,「你不是說要忘了?」
「你要我忘了?這麼說是真的沒有意義的?」他嗓音喑啞。
「我不懂你為何突然問起那件事,我不想再回答了。」她轉過身,內心痛苦不已。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送你回去!」
「你不是有話要說?可你什麼都沒說,難道只是要問我是否希望你去日本發展?」田若琳走近他,抽了張面紙為他擦拭額上的汗水。
他抓住她的手,謎樣的眼神望著她,「如果我真的去日本的話,我們以後就很難見面了。」
這幾句話又勾起田若琳心中的苦澀,她垂下雙眸,緊抿著唇,「我知道。」
「既然知道你為什麼還要我去?難道你對我連一點不舍的感覺都沒有嗎?」夏安崧激動的問她。
「我當然不舍,可是你已有女友,何況我也配不上你,還能怎麼樣——」他的話激得她把心底的委屈全數沖口而出,下一刻她才驚覺自己說了什麼的震在當場。
「你……你剛剛說什麼?」
「我……我說了什麼?」田若琳頓時心亂如麻。
「我懂了,就因為我告訴你我有女友,所以你打了退堂鼓?」夏安崧扶住她的肩,「是不是這樣?」
「不僅是這樣,我還會成為你的負擔。」她搖搖頭。
「你錯了,你絕不是負擔。而且錯的人是我,我不該對你說謊,其實我根本沒有女朋友。」他好懊惱的抱住自己的頭。
「為什麼說謊?」
「因為……因為我喜歡你,卻以為你和漢彥正在交往,所以我不敢……不敢承認。」
「我和林大哥?!這怎麼可能?」她驚疑地道。
「我現在知道是我誤會了。」如今想想自己還真是愚蠢。
听他這麼說,她的心重重躍動著,「你說喜歡我全是真心話?」
「難道你還不懂,我想要的只是你的挽留。」他輕喟一口氣,「現在我再問你一次,你希望我走嗎?」
他的真情告白讓田若琳感動得淚水都滴落下來,她捂著唇搖搖頭,「我……我不敢妨礙你的前途。」
他搖搖頭,認真的說道︰「不要管我的前途,你只要坦白自己的心意就對了。」
田若琳望著他那張吸引人的臉龐,捂著唇說︰「我愛你,當然希望你留下,別離開我。」
她這番話讓夏安崧終于笑了,「我也愛你,而且是百分之百的愛。」
「我……」田若琳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因為她從來沒想過他會喜歡她、愛上她!
「既然你也愛我,為何不說?」
「我不敢說,就怕被取笑不自量力,因為我什麼本事都沒有,實在配不上你,還曾經在酒店上過班,任何男人都會對這種事非常介意,所以我不敢作白日夢。」說著她便滴下淚來,如今她的內心是悸動的,因為她從沒想過幸運之神會有眷顧自己的一天。
「傻瓜,你有你的苦衷,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我一點也不介意。」他很誠摯的說道。
「真的?你真的不介意?」
「要我發誓嗎?」他舉起手。
「不要……」她趕緊將他的手給抓下來,搖搖頭感動地說︰「我相信你,會一直相信你。」
听她這麼說,夏安崧終于松了口氣。他情不自禁的抬起她的小臉,毫不猶豫的覆上那兩片飽滿的紅唇。
當四片唇瓣觸及的瞬間,她的心跳加速,似擂鼓般怦動。原來這就是接吻的滋味,是這樣的酸甜又令人渾身酥麻!
她這般青澀又飽含魅惑的反應讓夏安崧忍不住加重唇上的力道,並撬開她的小嘴,含吮住她嬌艷的丁香舌,輕輕嚙咬舌忝洗。
仿似被這樣狂烈的吻所迷惑,田若琳伸出雙手扣住他堅挺的肩膀,如此她才不會全身酥軟無力,垮了下來。
「嗯……」她細聲嬌喘著。
夏安崧心口一燙,將她推倒在沙發上,熱唇轉移到她的耳根、頸窩、發際等敏感部位,只見她陷入一團熱浪迷霧中,不能自已。
當他解開她胸前的鈕扣時,一陣迷人的體香倏然傳進他鼻間,他無法控制的吮著她的香頸、拉下她的胸衣,含住她那充滿乳香的蓓蕾。
他的舌旋繞著、他的手著,田若琳渾身像著了火般,連呵出去的氣息都燙媚得很。
「我……」她的心亂了,不知道肌膚相親是如此的教人不能自拔!
「怎麼了?」
「好熱又好心慌……」她嘶啞地說。
他理解的笑了笑,「是我太急躁了,肯定嚇壞了你。」隨即他挺直身子,為她扣上鈕扣。
「對不起……」她望著他眼底還燃著未熄的火焰。
「沒關系。」夏安崧寵溺一笑,「我該給你心理準備才是。」
他的體貼讓她感動,心里更愛他了。
夏安崧捏捏她的俏鼻,笑著說道︰「我餓了,陪我去吃消夜?」
田若琳點點頭。
他正要拿外套穿上時,身上的手機響了,他看看來電提示,「是漢彥打來的,你先幫我去房間拿車鑰匙。」
「好。」田若琳整整頭發,然後走進他的房間,在門邊的櫃子上拿了他的鑰匙。
就在這時候,她看見旁邊有張紙條,上頭有著「發財」兩個字與一個再眼熟不過的標志!
這不是地下錢莊的借據?!
她抖著手拿起一看……頓時,她捂住嘴,胸口翻騰著洶涌的情緒。
老天,原來是他,是他替她還了那筆債,可為何他從來都不說呢?
「怎麼還不出來,找不到鑰匙嗎?」夏安崧推門進來,看見她紅著眼眶看著那張借據。
「你……你看見了!」他怔住。
「是什麼時候的事?你怎麼會知道?」田若琳轉首問道。
「那天在公司听說你接了伯母的一通電話後很緊急的趕回家,怕你出什麼事,我就開車去你家看個究竟,也看見地下錢莊的人去你家討債……」
「然後你就找上他們,替我還了這筆債?」她抽噎地問道。
「對,我找他們談了談,反正我還能負擔,免得你又被他們壓榨。」他對她漾出一抹溫柔的笑意,「別想太多,我很慶幸當初我這麼做了。」
「安崧!」她激動的撲進他懷里。
「你喊我什麼?」抱住她嬌軟的身子,他嘴角劃開笑痕。
「安崧,我沒想到你為我做了這麼多。」她吸吸鼻子,仰首看著他,「我可以這樣喊你嗎?」
「當然可以,小傻瓜。」輕輕擰擰她的鼻尖,「以後你都得這麼喊我,知道嗎?」
「嗯,我知道。」她笑著點頭。
「走吧!我們去吃消夜,然後我再送你回家。」拿過鑰匙,他便牽起她的手走出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