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爺的嫩婢 第二章
「原來是位大美人呀!那我們更不能放了你,就把你帶回去給我們寨主做押寨夫人吧!炳……」
可嵐瞪大眼,看著他齷齪的笑臉,心跳都快停止了!什麼押寨夫人,她抵死不從!
「如玉,我們跳下馬車。」她回到馬車里,抓住如玉的手說。
「什麼?跳……跳車!」如玉直搖頭,驚慌失措道︰「不,我不敢,我不要。」
「你不要的話就會成了他們的押寨夫人了!」可嵐抓住她的手,「快,跟我來。」
「不……不要……」不顧如玉的反對,可嵐一股作氣的將她往車外一推,接著自己也往外跳。
而如玉的尖叫聲立刻引起歹人的注意,他停下馬車,朝她們追了過來,「該死的臭娘們,往哪兒跑!」
可嵐趕緊拉著如玉往一旁的樹林里奔去,可後面的土匪不停追著她們,「喂,別跑,乖乖就範吧!」
眼看那人就快要追上來了,偏偏如玉跑得又慢,可嵐心想這下不行,立即對如玉說︰「你往那兒逃,我往這邊跑,好分散他的注意力。」
「不要……我不要跟小姐分開。」如玉直搖晃著腦袋,「我好怕。」
「到底是我保護你還是你要保護我呀?」她眉心一蹙,「哎呀!算了,沒法跟你計較,我出聲引開他,你要是跟著我就會有危險,你自己決定吧!」
說完,她便往右邊奔去,如玉想跟,但一想起可嵐說過的話,只好慌張的轉往另一邊。
可嵐邊跑邊搖晃著兩側的小樹,好引來對方,畢竟這趟岩國之行是她的主意,她可不希望如玉因為她而受傷害。如今,就連阿原都不知死活,教她擔心又難過。
果真,腳步聲朝她緊追而來,幸好她別的長處沒有,就是跑得快,腦子也靈光,東鑽西竄,終于拉遠和對方的距離,可以稍微喘口氣。
這時,她發現前方一片光亮,顯然已走出樹林了!
完了……如果他再追來,已無遮蔽物,那該如何是好?
說時遲那時快,突然她又听見後面的腳步聲,眼下這情形她已不住顫抖起來,累得連一步都邁不動了!
回頭一瞧,可嵐卻驚見那人已經追來了,看著他咧開的嘴,她冷汗直冒,渾身顫抖不已。
怎麼辦?怎麼辦?她該逃往哪兒去?
瞧他一步步往自己逼近,可嵐只能尖叫出聲——
「啊!救命……救命呀!」明知在這山林里喊救命不會有人听見,但是她仍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求救。
「別叫了,這種鬼地方會有誰出現救你?就算有人,也不敢跟我手里的大刀作對!」他晃晃手里的大刀,一步步朝她走近。
可嵐皺著眉,眼看那賊人已愈靠愈近,她只好閉上眼蹲了下來。
下一秒,只听見一聲「咻」,接著是一記慘叫。
可嵐怯怯地抬起頭,發現遠處有個人騎馬過來,手里還拿著弓箭,難道他和那賊人是同伙的?
再回頭一看,賊人胸口竟中了一箭,倒臥在地。
「姑娘,你沒事吧?」來人跳下馬背,快步來到她面前。
「我沒事。」可嵐抬起臉,望著眼前這個長相俊逸、身材頎長的男人,突然發現他的手抓在她臂上,她秀眉一蹙立刻打掉他的手,「你干嘛?」
「我是擔心你受傷才扶著你,你的反應也太過了吧?」男子英挺的眉重重鎖起,「近來這附近有山賊出沒,抓也抓不完,有幾個特別狡猾的總是抓不到,所以我才來此巡視,為了姑娘的安全,你最好趕緊離開。」
他睨了她一眼便立刻站起,準備繼續去其它地方巡視。
盡避明日就要奉旨前往帝京,但是做一天和尚敲一天鐘,這既是他的職責,他絕不會懈怠。
可嵐沒想到他竟然就這麼走了,又想起自己現在的處境,甚至不知道阿原和如玉在哪兒,又怎能讓他離開?
「等等。」可嵐朝他的背影喊道。
他停下腳步,回頭望著她,「我剛剛在這一帶巡視過,已經沒有其它山賊了,所以你不用擔心。」
「不是的。」她咬著唇,想了想,「我不知道該去哪兒。」
「什麼意思?」
「我……」她倉皇之下想了想,剛剛過了兩國邊界時,好像看見一個叫做「碧蘭村」的地方,于是胡謅道︰「我……我來自碧蘭村,因為阿姨去世,住了十年的屋子被屋主收回,所以我才來這兒投靠遠房表親,沒想到這位表親也不在了,只能漫無目的的在這里晃,沒想到卻遇上……」說著,她便哭了起來。
她余悸猶存,全身還有些顫抖,如果不是這男人及時出現搭救,她不敢想象自己的下場會是如何?
明知道她不該欺瞞救命恩人,但是她真的不想回去,更不想嫁進宮中,就算三王子是潘安再世,她也不希罕。
「那你……沒親人了?」他半眯眸望著她,再看看她一身布衣,看來家中環境並不太好。
「嗯。」她垂著腦袋,一滴淚又掉了下來。
「這……」他眉心輕鎖,思考了會兒才說︰「你會干活吧?」
「干活兒?」她愣了下,隨即點點頭,「會。」先應了再說。
「這樣吧!我府里缺名丫鬟,你肯干就跟我走吧!」他領著可嵐往前走,「如果不想,就別跟著來。」
「我當然想。」她開心地道,心想終于有暫時棲身的地方了。
「那就跟我來吧!」來到馬兒旁邊,他指著馬兒,「上馬吧!」
「什麼?我們共乘一騎?!」可嵐愕然地看著他。
「怎麼?有問題。」他勾起嘴角,看著她那副驚訝的表情,直覺有趣。
然而,這一細看,才發現這小泵娘長得倒是挺清麗可人,只是有點奇怪。
「呃……沒事。」除了爹,她還不曾和男人共乘一騎,但現下的情況她也只能接受了,如今她只想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
他扶她一把讓她上馬背,然後自己也躍上馬,坐在她身後,而後揮動馬鞭往前直奔。
可嵐感到有些不自在,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與爹爹、兄長以外的男人貼得這麼近!她甚至可以聞到他身上那股獨特的原野氣味兒,是這麼陌生又新奇。
不知為什麼,雖然他對她而言不過是個陌生男子,卻帶給她一種說不出的安全感,而這分安全感和午後微涼的風讓她緊繃的心情松懈下來,加上方才逃跑時又跌又撞的,身上的傷讓她渾身發疼,最後腦子一眩昏睡過去。
當發現前面的女人靠在他胸前睡著後,男子忍不住撇嘴一笑,「怎麼會有這種女人,竟敢睡在陌生男人的懷里!」
通常對于投懷送抱的女人,他從不給好臉色,但看她似乎是累得睡著了,他也就不以為意了。他不自覺的放緩速度,好讓她可以睡得更舒服些。
當可嵐睜開雙眼,才發現自己躺在一間陌生的屋子內,這到底是哪兒?
好不容易撐起身子,這才察覺身上的疼痛比她想象的還要嚴重,哎喲……從小到大她從沒受過這樣的驚嚇、受過這麼重的傷,雖然是自找的,還是覺得自己超可憐的。
對了,救她的那個男人呢?會不會丟下她不管了?
努力走到門口,她正打算出去看看,可大門卻被推開,那男人正好走了進來。
瞧他一身華服與貴氣的打扮,可嵐差點兒認不出眼前的人就是救她的男人。
「請問你是?」再仔細看看,她猜測此人非富即貴。
「我乃當今皇上的堂弟齊玄叡。」他說著便揮袂坐進椅中。
「什麼?」她驚愕的看著他。
才想問個清楚,又有人敲門道︰「爺兒,小的泡了壺好茶,這就端進來了。」
不一會兒只見有位小廝將茶水端進屋里,擱在案頭後又道︰「小的退下了。」
「這里是你的府邸?」听剛剛那人的口氣是這樣。
「沒錯,睡的還好吧?」他用下顎點點她面前的熱茶,「喝點茶吧!大夫剛剛來看過你,說你只是受了驚嚇,加上太疲累,才會突然暈倒。」
「原來是暈倒了。」她喃喃道。
「既然跟在我身邊就好好做,我不會虧待你的。」交代過後,他便要離開,可突然想起什麼回頭問道︰「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我……」可嵐遲疑了會兒,心想絕不能讓他知道自己的身分,接著才道︰「小嵐。」
「小嵐,好,我知道了,離晚膳還有段時間,你再多休息會兒。還有,明早我要出一趟遠門,你必須跟著伺候我,你行吧?」
「我行,只是我想知道我們要去哪兒?」總不能呆呆的跟著他走呀!
「帝京。」
「帝京!」可嵐聞言眼楮一亮,可興奮了,這可是她夢寐以求的呀!「真的要去帝京嗎?你沒有騙我?」
「我為何要騙你?瞧你,這麼開心?」這女人從頭到尾都給他一種非常特別又有趣的感覺,讓他對她產生小小的興趣。
「當然開心,我很早以前就想去帝京看看了。」她咧開嘴兒,差點兒在他面前轉起圈來。「對了,你……」
「看來回京後,我得請禮儀官來教教你。」開口閉口都是「你」,怎麼連最基本的敬語都不會?
然而,他並不知道,可嵐從小在將軍府邸長大,是個千金大小姐,向來都是別人對她用敬語,她對這些根本一無所知。
「教我什麼?」
「我看要教你的可多了。」他搖搖頭,才剛舉步又听見她說。
「我已經好多了,也睡不著,你可以陪我出去走走、散散步嗎?」說真的,她對岩國非常好奇,好不容易冒著生命危險來了,又怎能浪費時間在睡覺上?就算全身疼死,她也會忍著的。
「陪你去走走?」齊玄叡譏誚地走近她,「看來你當真什麼都不知道。好吧!那我就告訴你,我除了是皇上的堂弟,還是宜親王,現在你該知道我是誰,該怎麼對我說話了吧?」
「那我該怎麼說?」在魯毅國時,因為父親的關系,她可是從小進出宮廷長大的,對宮里每一位王子公主無不熟悉,她向來也是無拘無束的說話呀!
「唉!好吧!我先教教你,我是你的主子,沒听說下人要求主子出去散散步的。」身材魁梧的他走近可嵐面前,幾乎將她整個人擋住,然而對可嵐來說,他那張性格的臉龐比魁梧的身材帶給她更大的沖擊!
她趕緊往後一退,眨著眼說︰「我……我忘了自己現在是下人。」
「呵!」她這副懵懂的神情是這般自然,應該是天生迷糊,「知不知道你挺有意思的。」
有她在他枯燥的生活中添點樂趣,似乎也不錯。
「是嗎?」瞧他笑了,她也跟著笑,而且笑得好甜好甜,「既然如此,那就陪我去走走嘛!我真的悶得慌。」
在家的時候,這招軟功對付哥哥和爹爹可是屢試不爽,就不知對他管不管用?
果真,她的笑容很甜膩,只要是男人都無法抗拒她的軟言央求,更不可諱言的,這個小泵娘當真勾起他的興味,「這……好吧!不過我的府邸位處偏郊,四周有些荒涼,盡是些樹木和蘆葦草,你可別覺得無趣。」
他向來喜歡幽靜,所以在三年前命人在這里蓋座新府邸,蓋成後便搬了過來。
「蘆葦草!好呀好呀!那一定很美了。」她立即將窗子推開,看著天邊的橘紅彩霞,「蘆葦草在夕陽下是多麼美的風景呀!況且現在剛入冬,這時節的落日肯定更美,只怕再過一些日子天候更冷,就很難看見這分美景了。」
齊玄叡疑惑地望著她,有時覺得她不懂禮數、行為魯莽,是個不懂世事的村姑,卻又覺得她有種特別的氣質,除了帶有一絲可愛的嬌氣外,還很天真!
她究竟是什麼人,真如她所說是那樣的背景嗎?
「既然喜歡,趁夕陽西下之前去看看吧!」他撇嘴一笑,率先旋身離開房間。
可嵐見了,立即笑著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