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她 第六章
接下來的日子，梁子瀅都沒有到公司上班，非但如此，她還私下跑回母親那兒，過著以往那種頹廢的生活。
梁立對她出現這種行為十分不諒解，還記得前陣子他還在為她決定改頭換面且努力學習業務而感到高興與欣慰，現在他卻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錯愕心情。
知道原因的季康倒是滿心歉意，于是今天他特別私下走了趟江美儀的住處。
「江女士還記得我嗎?」季康一見著她，立即客氣問道。
「記得、記得，當然記得!」江美儀笑著請他進屋內坐，並且慈藹地打量著他，「你是來看子瀅的嗎?」
「你……你知道我……」他一愣，以為梁子瀅已經將他們之間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她。
「我當然知道了!一定是梁立請你來探望子瀅的對不對?唉!我也不明白子瀅為什麼說回來就回來，問她，她什麼都不說。」江美儀直嘆息。
「我想……過一陣子她或許就會主動說出了。」听她這麼說，季康才松了一口氣。
「但願。不過，她這孩子從小受了委屈都是自己咬牙硬撐，從不肯告訴我啊!」江美儀搖頭道。
「對了，她……在家嗎?」他試探問道。
江美儀又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說到這個……」唉!如果我知道她在哪里就好了……我听說她又變成以前的樣子了!」說起女兒，她還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呢!
「以前的樣子?」他眉頭一蹙，「江女士知道她以前都是在哪里逗留嗎?」
「嗯……我只知道是在前面一帶熱鬧的地方，我去找過她幾次……沒辦法，也不能綁住她，一個疏忽她便跑得不見人影了。」說著，江美儀的眼眸深處已聚集了許多無奈。
「好!我去找她。」
向江美儀點頭道別後，季康便開車前往那條熱鬧大街，到達那一帶時，他將車速放慢好找人。
來回繞了好幾圈，就在他決定放棄時，突然看見一群人從一家陰暗的PUB走出來，他的眸于霍然一亮，因為其中一個人就是梁子瀅。
她又穿著那難看的洞洞裝，頭發染成五顏六色，一副他們首次見面時的小太妹模樣。
懊死的!她到底在想什麼?怎麼會又打扮成那樣子!
季康憤怒不已，突然瞧見一個混混樣的男人和她糾纏不休，似乎打算用強的手段將她帶走。
她不肯，雙方爭執拉扯之下，氣力較小的她便被人家拉著走了。
「小趙，你放開我!我不去啦!」梁子瀅不停與小趙推抵，卻仍被他拉著走。
「哎呀!你又不是什麼處女了，跟我玩玩有什關系?走吧！」小趙說什麼也不肯放手。他可是想她想了好久，今天非得嘗嘗她的滋味不可!
「誰說我不是處女?我……你放開我……」梁子瀅用盡全力與他拉扯著，因為緊張，所以哭了出來。
「處女?哈哈……」小趙放聲大笑，「你若是處女，我就是在室男了!」
「別這樣!你放開我呀!」她咬著下唇，整個身子蹲了下來，並且對著一旁經過的路人大叫，「救命啊!救命啊——」
但路人只是望了她一眼，並沒有任何搭救之舉，甚至還有人竊竊私語著，「穿成這樣，還裝呢!別理她。」
惟有一個男人筆直地朝他們走去，他雙目微眯，神情帶怒地來到他們面前站定。
梁子瀅不敢置信地瞪著他，「季康?你……你怎麼來了?」
季康並沒理會她，只對著小趙說︰「放開她。」
「哈哈!你憑什麼要我放開她?」小趙緊緊鉗住梁子瀅的手腕，還愈握愈緊，緊得她皺起丁小臉。
「我再說一次!放開她。」季康雙拳緊握，握得手指關節都喀喀作響。
「呵呵，你要我放開，我就得放開嗎?得了吧!」小趙瞧他這身穿著，直當他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上班族，笑聲更為激狂了。「你還是滾開，免得等一下很難看的。」
「我想你說錯了，因為難堪的人是你!」
出其不意的，季康猛地出拳，狠狠地擊在小趙的臉上，他吃痛的松了手，並向後退了數步，梁子瀅同時獲得自由。
「你……你居然敢對我動手?看我怎麼報仇！」小趙氣得沖上前，直對著季康揮出拳頭。
梁子瀅見狀，擔心季康會受到傷害，于是大聲尖嚷，「別打了!別打了……住手!小趙——我跟你走就是了!」
「梁子瀅，你居然這麼說!」聞言，季康眼神一黯，怒意如激流般在他的體內竄來竄去，撞得他直發疼。
梁子瀅不理會他，仍哀哀懇求著小趙，「你別打他!听到了沒?放開他我就跟你走!」
她明白像小趙這種人是天天在外頭拿著槍械刀棍鬼淚的小流氓，若是讓他看不慣的人，定會被他教訓得很慘；他甚至有過幾次將人打成重傷的紀錄，她怎麼能讓季康冒這種險呢?
「喝!你厲害啊!有女人替你說話，真不簡單!」
小趙朝季康走近一步，抓住他的衣領，狠戾的望著自己高過半個頭的他，強硬地說︰「還不快滾!既然漂亮的小妞答應了我的約會，我心情正爽，你若是識相，就趕緊滾吧！」
「該滾的人是你!」
季康被逼急了，滿腔憤怒的對小趙揮起拳頭，一記右勾拳揮過去，立刻將小趙打得往後退了好幾步，然後跌了個狗吃屎!
「你……你居然打我?好!看老子怎麼教訓你!」
見小趙再次沖向季康，梁子瀅嚇得驚聲尖叫，只能捂著臉狂喊，「放了他!小趙，你別打了——」
結果卻出乎她的意料，這回小趙連季康的衣袖都沒踫著，就已經被季康拽住雙手，一個反轉折拗他的手筋，沉聲說道︰「我要你立刻離開子瀅，永永遠遠都別來招惹她!你答不答應?說!」
小趙的臉皺得難看至極，雙臂也因為疼痛而直發抖，卻仍嘴硬，「有種你就宰了我!別問這些有的沒的！」
「好!看樣子你是不答應了，別以為我不敢啊！」
季康緊抓住小趙的手腕輕輕轉動，只見小趙整張臉皺得變形，終于痛苦地逸出聲，「別……求你放了我……痛啊——」
「說，以後還會不會纏著子瀅?」
小趙疼得呼吸愈來愈急促，終于說道︰「好……我不會再纏著她的!這位大哥，你手勁放輕點，拜托啊——」
季康這才將他用力一推，接著走向梁子瀅，抓住她的手便打算離開。
「你要做什麼?放手啊便她淚水滿腮地望著他，「你干嘛要來趟這淌渾水?這一切都是我的事，你走啊!」
「是!我若不來，你現在會變成什麼樣子呢?是不是就被那家伙給糟蹋了?」目光如炬的他對著她吼道。
「那又如何?如果是我心甘情願的呢?你管得著嗎?」
「啪!」
季康亂了理智，猛地對她甩下一巴掌!
她撫著臉，淚眼迷瀠地看著他，「你打我?」
「子瀅，我是因為……」望著肇事的右手，季康不知道該說什麼。
真該死!為何他又會失了理智?竟然動手打她?只因為他不希望她說出那些話嗎?是因為不希望她過得如此墮落而不知自重嗎?
「走!跟我回去。」季康強拉住她的手。
「回哪兒?」她抬起一張濃妝艷抹的臉，扯開一抹令笑，「瞧我現在這副樣子，你要我回去丟人現眼嗎?」
「既然知道丟人現眼，就趕緊把衣服換一換，把臉上的妝給卸掉！」他強拉住她的手腕，「你到底還想玩什麼游戲?」
「我能玩什麼游戲?頂多交交朋友、喝點小酒而已！」她咬著下唇，強忍住鼻間的酸澀。
這話听在季康耳中，竟覺得全身血液全匯流一處，在他胸口狂烈竄流著!
「你為什麼這麼不知羞恥？」不知不覺中，他強拉住她手腕的力道加重，疼得她皺起眉。
「這也是我個人的事，你管不著!」她猛地甩開他的手，快速朝前直走。
「子瀅!」季康只好尾隨。
她不耐煩地回身看著地，目光迷離，「就當我們從不認識，我不需要你的幫忙，請你回去吧！」
「你真的不需要我的幫忙嗎?」他站在原地，難得失控的他腦子瀅淨是混亂。
「不需要!以前沒有你，我不也活得好好的?」她聳聳肩，冷哼了聲。
「子瀅!」他惱火地大喊一聲。
「怎麼了?那麼激動?」她對他漾出一抹最甜膩的笑容，「別這樣嘛!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我要是跟每個男人都來一腿，大家都這麼緊迫盯人的話，我可是會很累的。」
她忍住酸澀的淚意，晶瑩的淚珠卻強烈撼動了季康。
「你是什麼意思?」他深吸了一口氣，指著小趙消失的方向，「你的意思是，你要去找那些可惡的男人?」
「這有什麼不可以?」她掩嘴一笑，「你還真會大驚小敝！」
「粱子瀅!」他狠戾地鉗住她的雙肩，「不準你這麼作踐自己！」
「我有沒有作踐自己關你什麼事?別以為我們上過一次床，你就可以干涉我，你還是撥點時間去關心你的……你的那個小薇吧!」
拋下這句話，她便轉身奔離，眼角尚淌著淚水!
季康定在當下，口中喃喃念著，「你錯了……曉-從來不曾屬于過我，她不會要我的關心，你錯了……」
心棲亭
「季總監，這分廣告企畫你覺得如何?」林雅莉站在季康身側，等著他對她送上的企畫案做出評斷。
但等了好久，都只見他凝神望著前方，眼楮卻眨也不眨的，讓她感到意外極了。
季總監上班時會分心?這會是他們公司今年的頭條呢!
「季總監……」忍不住地，她又喊了一聲。
「呃——」季康猛地回神，「什麼事?」
「我是問這分企畫案季總監看得如何了?」林雅莉又說了一遍。
「哦!我得仔細看一下……下午再給你答復。」季康閉上眼楮輕喟了一聲，「這樣可以嗎?」
「當然可以!」林雅莉遲疑地看了看他，然後朝門口走去，可走了幾步又折轉過來，笑著對他說︰「季總監，我看你好像心情不好，不如我說個好笑的事情讓你听听吧!」
季康抬起臉，不置可否的蹙起眉。
見他不說話，她以為他贊成了，便說道︰「告訴你喔!听說咱們那個大小姐現在可落魄了。」
「什麼意思?」既然是扯上梁子瀅的事，他不能不問。
「可見得你不知道了！」難得有接近季康的機會，林雅莉于是靠近他說︰「她呀!听說在做援交耶！」
「砰!」
季康猛地拿起桌上的卷宗往桌上用力一敲，嚇得林雅莉瞠大了眼，半晌不能言語。
「你說什麼?」他瘠痙著嗓音問道。
「我……呃……我是說大小姐她……她去做援交了……」林雅莉的腦袋愈垂愈低，怕極了季康這種面紅耳赤的反應。
「你听誰說的?」他冷冷地盯著她。
「我……我也是听來的，也不知是誰說的……」她無辜地瑟縮著，怯生生地望著他，「就連董事長也听說了，正惱怒得很呢!」
「胡說!她不可能這麼做的！」季康怒意勃發地站起來，隨即沖出辦公室。
開了車子，他來到梁子瀅以前經常出入的地方，每家PUB他都闖進去找人，就這麼找了將近一條街，終于在最後一家，也是最陰暗的PUB里找到了她，也教所看到的情景愣住，她正被數名男人糾纏著，看樣子是要將半醉的她帶走。
「不要!你們不要拉我……」梁子瀅不停的掙扎，想甩開他們的鉗制。
「小妞，你想逃哪兒去呀!」其中一個男人抓住她的下顎，「你不是這條街上當紅的授交高手嗎?怎麼?怕老子出不起價錢啊?」
「不是……」她咬著牙瞪著他們。
「還是想乘機拉抬價碼?好!只要你說得出口，老子就拿得出手!」男人露出一口黃板牙，垂涎著她的美貌。
「王八蛋!誰要給你用呀，你回去照照鏡子吧!呸[」梁子瀅眯起一雙眸子，狠狠地朝他臉上吐了口唾沫。
「吱，你這娘們兒!」他擦了擦臉，然後狠毒的蹬規她，「你們抓緊她!我這就要在大庭廣眾之下月兌光她的衣服!」
說著，他就要上前剝除梁子瀅的衣服，嚇得她又哭又喊的，「你這個老不死的王八蛋!你別踫我!你去死呀!啊——」
耳聞上衣被撕裂的聲音，她驚愕得淚水狂流；然而，就在她絕望的同時，突然听見一個狠戾的揮拳聲!
「啊呀——」
一聲淒厲的慘叫驀然響起，她一張開眼，看見的就是那老不死的四腳朝天的模樣。
季康?又是他！還為她解圍!
為什麼?為什麼要讓他看見這些丟臉的事?
「好小子!你是誰?」男人爬起來，直瞪著季康。
「你沒資格知道！」季康上前一把拽住他的衣領走向梁子瀅，對著控制住她行動的兩個人說道︰「放開她!否則我會讓他比她還難看!」
「你……你要怎麼對我?」男人抖著聲問道。
「一樣把你的衣服全月兌了，然後在你的身上刺上‘婬蟲’的字樣!」季康撇撇嘴，笑睨著他轉白的臉色。
男人嚇得當真差點兒尿出來，直對著兩個手下道︰「快放開她!你們快放開她呀!」
「是的!老大。」
放開了梁子瀅後，三個混混立刻一溜煙的跑了!
梁子瀅顫抖的站在季康面前，他瞪著她，冷言冷語地說︰「怎麼我每次來都踫到這種事?哦!對了，我忘了現在你已經是高級妓女了!失敬、失敬。」
「別……你別這樣！」早已是淚流滿面的她只能傻愣地看著他。
「不用客氣!能做個高級妓女也不容易，看樣子你知道的技巧不少了。」他的目光閃過一絲冷然。
「你說什麼?」她不懂。
「跟我走，你就會懂了!」說完，他抓緊住她的手，將她帶至他車上。
「放開我!放開我……」她好怕，好怕現在的他呀!
「不都是男人嗎?你怕什麼?」
邪惡地扯開一抹笑痕，他發動車子引擎直往他的住所去；粱子瀅只能抱緊自己，直覺季康這次不會這麼簡單的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