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傻 第一章

校園本就是一處很嚴肅的地方，尤其是上學時間站在校門外的教官，更給同學們一種凜然不可侵犯的感覺。因此，在進入校門時除了一聲聲「教官好」之外，學生們之間的交談聲便不自覺地收斂許多。

但是，就在這時候，大伙突然听見一聲清脆的口哨聲，由遠而近的傳來，回頭一瞧，就看見一個穿著很火的男人跳著自創的舞步緩緩向校門移步。

「林慕奇，你在干麼？走秀呀？」

教官本想放水讓他進教室，雖說他的穿著讓他不敢恭維，可憑他從一年級起就連續榮獲全校第一名的分上，他也不想太為難他。

可現在周遭有多少學生呀！他可不想落個偏袒他的罪名。

林慕奇拍了拍身上這件剛買來的LANVIN名牌襯衫，底下那條緊身褲可是昨天才全球同步上市的最新流行性感款式，瞧瞧這身行頭，多炫呀！

他真搞不明白為何教官總看不慣他穿得俊，非得要他穿上那冷硬死板的制服！

「怎麼樣？我這套衣服不錯吧？」他卻一點也不以為意地反問。「如果教官喜歡，我可以幫你從歐洲調一款過來。」

「-，誰要穿這種衣服。」教官搖搖頭。「你知不知道再這樣下去，學校會很難做人，尤其是訓導處。」

「那麼……你們退我學吧！我無所謂。」憑他的成績要轉去哪兒，那間學校都得列隊歡迎他，就算要躍級上美國排名前十大大學也不成問題。

而他留下的唯一原因就是為了班上另一位女同學──楊盼凌。

「誰要退你學了，我只是希望你能做個好榜樣。」教官模模頭，還真怕自己多嘴氣走了這位資優生。

「我每年都拿全校，甚至是全國第一，難道還不夠當榜樣？」他眉頭一皺，轉身疑惑地看向教官。

「你的成績自然是無庸置疑，可是你的……你的……操……」

「我的操行不好嗎？我一來不打架、二來不鬧事，唯一的樂趣就是做自己，這樣也不行嗎？」他眼尾一挑，微蹙起雙眉。

「這……行，當然行。」其實他們學校已經比其他學校要開明許多，對學生的服裝並沒有太嚴格的要求。

可是……像他這樣標新立異的，還真是少見呀！

「那你的意思就是沒事了？」將頭上的鴨舌帽往後一轉，林慕奇對教官綻放一抹最迷人的笑容後就轉身離開。

他雖然只是名高中生，但由于平時喜歡運動，身材與體魄鍛煉得非常結實，因此，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已經成年了。

不過，這並不表示他長得老氣，相反的，他有一張絕頂酷帥的俊臉，吸引不少女學生的注意，加上對同學極為大方，課業上的教授也從不藏私，人緣好得不得了。

唯有楊盼凌不甩他！

每回一下課就趕著回家找她「大哥」，呵……誰知道他們又是哪門子的兄妹關系。

走著走著，眼角余光突然瞄見一旁樹後藏著抹身影，他立刻撫額大嘆，不用想他都猜得出來那人是誰。

「李可欣，你給我出來。」他閉上眼，連頭也不回地喊著。

等了半天，她依然不動聲色，他不耐地又吼了聲。「我數到三，你如果再不出來，我一輩子都不跟你說話。一……二……」

「別數了，我出來就是。」叫李可欣的女孩趕緊從樹後現身，一張臉始終垂得低低的。

林慕奇猛回身瞪她。「你到底在想什麼呀？你這樣沒日沒夜的跟著我，不煩、不累嗎？」

說出來還真沒人相信，她就像背後靈般跟著他不放，他去看電影，她跟；買東西，她跟；喝茶聊天唱歌，她還是跟，甚至去剪個頭發，都會瞧見她的身影在玻璃窗外徘徊！

天老爺，誰受得了這樣的跟蹤呀？

「你別這麼說，我只是想看著你，如果你不喜歡，我以後可以離你遠一點。」她怯怯地低下頭。

李可欣在看見林慕奇的第一眼時，一雙眼、一顆心便跟定他了，就此之後，她總會不由自主地跟著他跑，但是又不敢真正面對他，因為她有自知之明，滿臉痘子的自己是配不上俊美的他的。

包何況他心里已有了楊盼凌，他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而她別無所求，只求能跟著他……偷偷看著他就心滿意足了。

「媽的，你就不會把臉抬起來呀！」他丟了片口香糖入口，用力嚼著，藉此發泄心底的不滿。

「我不敢。」她捂著臉。

「我說抬起來！」

林慕奇走向她，拉下她的雙手，用力勾起她的下巴，這一瞧還當真是倒足了胃口，幸好他早上沒吃東西，否則現在肯定……哎呀呀！

李可欣難堪地轉過臉，她知道自己的臉蛋完全是由青春痘組合而成，有的甚至還流著膿水，很多同學都不願意接近她。

他揉揉眉心，繼續說︰「對了，我上回不是給了你一條洗面乳，你到底洗了沒？」

「我……我舍不得用。」那可是他送她的第一份禮物，雖然當時場面有點火爆，可她一點也不在意。

「舍不──」林慕奇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媽的，這年代怎麼還會有你這種人？你實在該滾回古代當古人去！你難道不知道那種東西有保存期限，不用可是會壞的。」

「沒關系。」她小聲地說。

呼呼呼……他拚命靠吐氣來壓抑滿腔的怒潮。「給我一個確切的理由，你為什麼不用它？是嫌它味道難聞，還是怕我在里頭灌硫酸害你？」

「不，我沒這個意思，我只是……只是……不想浪費它，我怕沒有用，那就白費了你的苦心。倒不如收藏起來，當作永遠的紀念。」她天真的解釋著。

「你拿洗面乳當紀念？」哇塞，他還是破天荒第一遭听見。

「你……你也只送我這個。」她垂著腦袋，噘著唇說。

「哦……OK、OK，我明白了。」說著，林慕奇便打開背包，從里頭翻出一張他的酷帥寫真照。「這給你。」

李可欣微微仰起小臉，當看到他手中的相片時，已是感動得無以復加！謗本無法反應。

「喂，該不會你還要我的親筆簽名吧？」瞧她呆若木雞地盯著他的相片瞧，他又從口袋掏出一支簽字筆，寫上他的大名。「這樣夠了吧？人家天王也不過如此，你還要我怎麼樣？」

林慕奇還真是沒轍了，見她不言不語，他不得不使出殺手。「真不要？那我撕了它。」

「不──不要，不要撕。」她立刻伸手搶了過去。「我要，我……好喜歡！」更喜歡他的人。

緊緊將相片貼在心窩處，李可欣感動得眼眶都濕濡了！

「喂喂喂，我的相片有那麼恐怖嗎？還嚇哭了咧！還我還我，不給你了。」每個女孩拿到他的相片只會尖叫，唯有她哭紅了眼，這種感覺真是差勁呢。

「不要，你不要拿回去好不好？」她將它藏到身後，直往後退，卻沒發現後面正是水池。

「小心──」林慕奇矯健的往前跨了兩大步，伸手把半個身子懸在水池上的李可欣給撈了起來。

就這麼，兩人面對面相距不及盈寸，鼻尖都快踫在一塊兒了。李可欣嚇得又要捂臉，哪知道手一松，那張相片就這麼飄飄飄地飄進了水池里！

「啊，我的相片……」一個轉身，她不顧一切地想抓住它。

「拜托，你是不當落水狗不舒服是不是？」林慕奇抓緊她的手腕，以免她真去做傻事。

「可是我的相片……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它濕掉。」她哭了出來。

「小姐，它已經濕掉了。」瞟了下白眼，他沒好氣地說。

「濕了！」看著那張已被池水浸濕的相片，淚水禁不住地從她眼眶中逸出。

「我的天老爺，你怎麼又哭了？」他忍不住搖搖頭。

「我……我好不容易才得到……」

「好了好了，別哭了，我給你一整套行嗎？真是煩人的女人。」

打開背包，他拿出一疊相片，挑出不同的十二張。「喏，再丟掉可沒了，你再哭哭啼啼也沒用了。」

看著手中的相片，她興奮的像珍寶般捧著。「謝謝……謝謝……」

「行了，我現在只求你一件事，快拿我給你的那條洗面乳洗一洗吧，我可不欣賞你臉上那堆什麼北斗七星痘、絕代雙嬌痘的，嗯？」明明很討厭她的糾纏，可每次一遇上她，他滿月復的怨言就發不出來。

扯，真是嘔死人！

「我會的。」她重重點頭允諾道。

「那才對，要不然我可是會收回這些相片。」他之所以帶這麼多相片在身上，不就是為了應付學校一堆花痴女嗎？

整天沒事圍在教室外頭，拿他當偶像般地偷窺，已經有一個可怕的李可欣了，他可不要再多幾雙透視眼跟著自己。

所以有事沒事丟張簽名照，他可以稍稍安寧一陣子。

「上課了，你還不走？」他撇撇嘴。

「你先走。」她站在原地，只想再看看他的背影，跟了他三年了，就怕一畢業就得分道揚鑣，這樣的背影將離她很遠了。

「你又要偷窺我了？」她心里在打啥主意，可是逃不過他的眼楮。

「我……」她趕緊垂下腦袋，緊抿了下雙唇。

「拜托∼∼別再讓我看你的腦袋瓜，要看就看，請看、歡迎來看，你看好了──」林慕奇這才旋過身，踩著優雅又自信的步伐往前走。

走了幾步，他又轉身問道︰「李可欣，你會不會把我的相片拿去當遺照裱起來呀？你可千萬別做這種矬事，要是讓我知道，我會揍你。」

舉起拳頭在她面前比劃了幾下，他便笑著離開了。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她又低頭看了看手上的相片，心滿意足的笑了！

她趕緊將它收在口袋里，可突然想起池里的那張相片，她如何忍心讓它就這麼在水池中飄搖呢？

于是，趁上課鐘響前，她找來一根長長的竹枝，努力地將它勾了過來。

將它撿起時，它已濕透了，她掏出手帕小心翼翼地將它給壓干，而後夾在書本里，牢牢抱著那本書往教室直奔而去，感覺就好像她正緊緊抱著他……

今天林慕奇的心情可說是煩透了，楊盼凌居然當著他的面承認她愛上她大哥，這……這成何體統？

難道他一點也比不上楊亞權嗎？

兄妹戀！說出去她肯定會被學校開除！

「媽的！」

氣不過地，他用力踢了下桌腳，卻沒發現桌旁有根突出的鐵釘！

鐵釘就這麼劃過他的大腿，疼得他直皺眉。「怎麼人倒楣，連釘子都不放過我？」

「哈……我說林慕奇，你若哀叫一聲，一定有很多女同學跑過來為你擦藥，尤其是那個李可欣，恨不得跪在你腳前幫你包扎，小嘴替你呼呼呼……」唐子搴嘴里叼著一根牙簽，在一旁說著風涼話。

「唐子搴，我哪里惹到你了？」在班上，他和唐子搴兩人的成績可說是一個天、一個地。林慕奇自始至終都保持全校第一名，可唐子搴呢，全校掛車尾的非他莫屬。

話雖這麼說，但是他倆有一個共通性，那就是隨興、自我、不拘小節。

林慕奇喜歡依自己的喜好來打扮，可多是名牌為主；唐子搴一樣穿著制服，但總是不修邊幅，衣服不扎，頭發不剪，老是留著一頭齊肩長發，幾乎天天被訓導主任叫去數落。

有時兩人同時進了訓導處，林慕奇就坐在椅子上听訓，而他卻得在外頭罰站，光這點他就對林慕奇心存敵意。

「你是沒惹我，卻惹得不少女同學難過，一大早你就和李可欣在水池旁卿卿我我的，你知道有多少女同學躲在一旁掉淚？」唐子搴爬了下長發，那張五官深邃的臉孔嘲謔地揚起一絲笑容。

「你胡說什麼？」林慕奇確定當時並沒其他人在，定是這個臭痞子躲在一旁偷看。而他故意說這麼大聲，不就是要引起其他女同學的注意！

「胡說嗎？」唐子搴嚼著牙簽走到李可欣身邊。「喂，痘子妹，你站起來告訴全班同學，是我胡說還是他？」

「我……」李可欣雙手直扯著學生裙，因為緊張，呼吸開始急促起來。

「說呀！」唐子搴半眯起眸，一點也不給她逃避的機會。

「唐子搴，你若是手癢想打架可以找我，別找人家麻煩。」林慕奇用力抓住他的領後，兩個男人就這麼對峙著。

「別吵了。」李可欣趕緊站起來想拉開他們。

「李可欣，你閃一邊去，沒你的事。」林慕奇知道他們如果打起來，拳頭可是不長眼的，他不希望傷及無辜。

「喲喲喲……憐香惜玉呀！可我不明白，全校那麼多香呀玉的，你怎麼偏偏挑一個下等貨？」

「你說什麼？」砰──

林慕奇的一記拳頭硬生生地往唐子搴的鼻梁揍下去，唐子搴沒料到他真會出手，被他這一拳打得倒退數步，撞翻好幾張桌椅。

「啊……」

頓時，教室內女同學的尖叫聲此起彼落地響起。

「好呀，看我的──」唐子搴向他飛撲過去，一拳擊在林慕奇的月復部。

「不要打了……不要啊……」李可欣見他被揍，慌得大喊，小小的身影拚了命的擠到他倆中間，為林慕奇擋下唐子搴的拳頭。

「痘子，你讓開。」唐子搴卷起衣袖。

「對，你閃一邊去，別在這里窮攪和。」他林大爺好久沒活動筋骨了，打得正爽呢。

「你們不打我才讓開。」李可欣張開雙臂，硬是隔在他們中間。

林慕奇光火了，要不是她，他也不會被這個混混污辱，現在她還不識相的擋在這兒！「你不走是不？那就別怪我拳頭不長眼楮。」

說著，他又朝唐子搴揮去一拳，唐子搴也不是省油的燈，一個橫勾腿蓄意絆倒林慕奇。

兩人就這麼一來一往，雙方都盡量避開不想活的李可欣，可最後林慕奇的一記拳頭擊向唐子搴的胸口，那笨蛋女居然擋了過來，嘴里直喊著︰「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啊──」

砰──這一拳正好吻上她的鼻梁，李可欣赫然鼻血流個不停，嚇壞了打架的兩人。

「李可欣，對不起，我……」林慕奇趕緊沖上前，並向其他同學要來衛生紙，先止住她的鼻血。

她拚命搖著頭，而後抬起臉，鼻下掛著血漬，一張臉可是血液混著淚液，再加上滿臉痘子，還真是丑到斃！

林慕奇看得眉頭直皺，可仍強忍著想甩下她的沖動。「你還好吧？」

「我沒事，你呢？有沒有被打傷？」她完全不在乎自己，只在意林慕奇是否受傷。

這一幕看在唐子搴眼中，不禁冷言挖苦道︰「林慕奇呀，我看你除非畢業，否則你的人生定是被她給掌控了。」

「你──」

林慕奇眯起眸，正要反駁，突然看到一襲柔亮的身影踏進教室──她便是班上公認最有氣質、最漂亮的白雪公主。

說她是白雪公主可一點也不為過，因為她的名字就叫「白雪」。

「啊……可欣，你怎麼了？流那麼多鼻血！」說著，她便拿出昂貴的法國進口絲帕到外頭洗手台沾了水，又折回為她捂在鼻根處。

「白雪，你這絲帕很貴的，我不能用。」李可欣坐直身想拒絕。

「傻瓜，這帕子再送洗就好啦。」白雪微笑道。

白雪的父親不但在政界居高位，家里又富有，一位富家千金能有這麼好的心腸，怎不令人欣賞？

「白雪要讓你用，你就用，別-唆，大不了我買一條賠她。」林慕奇就是不喜歡李可欣這副小家子氣的樣子。

既然他開口了，李可欣可不敢再多言，只好乖乖讓白雪止血。

「你們怎麼還不回去，都放學了。」唐子搴望著一旁圍觀的同學。

大伙一見大魔頭開口說話，全都乖乖地收拾書包回家了。

剎那間，班上只留下四個人，這時李可欣的鼻血也止住了，林慕奇于是道︰「止血了就好，以後男人打架你別跑來湊熱鬧，要不然死了都沒人會為你掉淚，還會送你一個‘天下第一大笨蛋’的匾額。」

他就是嘴臭，不過可欣一點也不介意。

她趕緊站起來，對白雪說︰「謝謝你，你的絲帕我拿回去洗好再還你。」

「沒關系。」白雪對她溫柔一笑，又轉向林慕奇。「慕奇，麻煩你送她回去好嗎？」

林慕奇撇撇嘴。「算了，誰教是我打到你的，啐！」

直到他將李可欣帶走，一直在旁悶不吭聲的唐子搴終于忍不住放聲大笑。「哈……真有意思，我可是見識到全宇宙最佳的演技了，明年金像獎我一定替你提名去。」

白雪怯弱地看著他。「你在說什麼，我怎麼听不懂？」

「听不懂？」他點點頭，嘴角卻勾起一絲狡黠的笑容。「當然了，白雪公主總是純真得什麼都不懂，傻傻地吃了壞皇後的毒隻果。」

「你到底在胡說什麼？」她的臉色猝變。

「怎麼？白雪公主變成老巫婆了？」他指著她鐵青的臉色，狂笑著。

白雪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撫平自己的情緒，帶著微笑說︰「唐同學，我真是不懂你在說什麼耶，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就在她走到門口時，又听見他從背後發出的嘶啞笑聲。「白雪，你這個壞公主淨可以去騙其他傻瓜，但別以為騙得了我。在別人面前你是這麼高雅，事實上你的內在已是爛到不行了。」

他從桌上跳下來，一步步逼近她。「是誰破壞了許美嬙這次話劇比賽的主角評比？是誰把李可欣‘痘子妹’的外號四處宣揚？是誰說楊盼凌和她哥哥有曖昧關系，還故意傳到訓導處，想藉機讓學校開除她？」

唐子搴的話讓她白了臉，身子也開始發抖，但她隨即拿出冷靜，笑問︰「你這些事是從哪听來的？怎麼可能呢？我跟她們是好同學，無冤無仇的，肯定是有人誣蔑我。」

「哦……誣蔑你。」他笑得鄙夷。「白雪，你的事我不想管，只是一個人太爛總會惹來蒼蠅沾，我奉勸你……節制點，別以為大家會笨一輩子。」

丟下這句話，他便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而白雪也只能怒瞪著他，一雙小拳頭死命握住，才能克制想大叫的沖動。

懊死的，為什麼她的秘密會被這惡魔發現呢？

可惡、可惡……

「唐子搴，你給我記住，誰知道我的秘密就等于不給我好過，我絕不會善罷甘休的！」白雪氣得早已丟了氣質，一心想發泄心中怨氣。

突然，她听見往這兒走來的腳步聲，整個人嚇得呆愣在當下，就怕……就怕是被其他人听見了！

慢慢地，一抹黑影從外頭晃進來，她差點連心跳都停止了！

但是，當她看清楚那抹黑影原來是唐子搴那張可惡的笑臉時，她臉都黑了。「你還沒走？」

「呵……沒想到白雪公主也會罵人呀？」他模模鼻子笑睇著她。

「沒錯，我不但會罵人，還會打人呢。」白雪又氣又惱地沖向他，掄起拳頭直捶他的胸。「討厭、討厭，我真的好討厭你。」

唐子搴將她的手猛地一拽，毫不憐香惜玉地掐住她的玉腕。「你別在我面前發飆，雖然你老爸在政商界實力雄厚，但我卻看不在眼中，你要是得罪我……小心我揭穿你！」

「你盡避去揭穿吧，看大伙是相信我還是相信你。」白雪抬起小下巴，冷眼凝睇著他。

「呵……呵呵，有意思。好，那咱們就走著瞧，白雪壞公主你保重了。」他將帽檐往後一拉，扯著抹別具涵義的笑容離開了。

白雪張嘴想罵回去，但念及這里是校園，如果真被別人听見可不妙。

冷靜！她萬萬得冷靜，不能再中了那個惡魔的詭計。

如果她不再露出破綻，諒他也沒辦法拆她的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