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揚得意 第八章
一回到石屋,問題卻來了。
本來石屋內就只有非凡與揚得意兩個人住,可現在莫名多了三個人,而且男女不分地擠在一塊兒。
「原來以前就你們兩人待在這里呀!」武研看了眼藍黔與于心泛青的臉色。
「是呀,我睡這張床,少爺睡那張。」非凡單純地反應。
藍黔撇撇嘴,自我安慰,「忘了嗎?以前我們在這兒學藝,師父也是讓我們一夥人睡在這里的。」
「但那時不同,我們可是一堆人,還有三、四師兄,及六師妹呀。」于心可不
滿極了。
揚得意冷冷睨了他們一眼後,便拉住非凡道︰「你睡最里邊。」
「等一下,非凡跟于心睡對面,我們三個男人睡這邊吧。」藍黔又怎會讓揚得意繼續佔非凡便宜?
「少爺,我——」非凡頭一次與少爺分開,害怕地抓住他的手。「我……我不想過去,我習慣跟你一塊兒。」
「去吧,我們同在一問房,有事我會知道的。」揚得意雖然也不願意,但既然是共同生活,他就該忍耐。
「好吧。」非凡只好抱著她的被子走到對面,但她可以明顯感覺到于心看她的眼神像是充滿妒意。
算了,管她是嫉妒誰,反正她又不怕她,只要少爺在這里,她就什麼也不怕。
回頭再對揚得意笑了笑,她才爬上床,與于心同邊而睡。
而這頭,同躺在床上的藍黔卻以一副大師兄的口吻,小聲地對揚得意說︰「以後你少跟小師妹太接近。」
「為什麼?」揚得意挑起眉,瞳底閃過一絲幽黯。
「因為……我是大師兄。」藍黔得意一笑。
「你忘了嗎?非凡喊我少爺。」揚得意的眼神瞟向另一頭,直擔心那個看來有點狡黠的于心會對非凡不利。
「少爺又如何?不過是個餃金湯匙長大的大少爺,飯來張口、茶來伸手,癟三一個。」
「你說什麼?」揚得意臉龐掠過一絲陰影。
藍黔笑了笑,更加狂妄的大聲說道︰「我說你是個癟三——」
「住口!」開口的不是揚得意,而是非凡!
她立刻從床上躍起,指著藍黔。「你不是大師兄嗎?為什麼要這樣罵你的師弟呢?你不覺得自己太過分了?」
「小師妹……我只是……只是……」
「你別說了,我討厭你,瞧你那樣子就像『謝金吾』那戲書里寫的——倚老賣老的人。」她指著藍黔的鼻尖說。
「非凡。」揚得意瞠目望著她,嘴角不禁勾起一道弧。
他開心的不是非凡幫他罵了大師兄,而是她——她居然會引經據典的將她要說的話說出來?
她當真改變不少,而且是在不知不覺中改變。
拉過她,揚得意問道︰「你剛剛說……戲書,你看書了?」
「是呀,前陣子師父下是教我識字嗎?我學了很多字了,師父就借我幾本書看。每次我都趁你打盹時看書。」她所謂的「打盹」是揚得意在練「懶骨功」的時候。
「原來如此。」看來不用多少時日,她就能和一般女孩一樣,有屬於她的思想與見解了。
見他倆在那竊竊私語著,藍黔立刻上前道︰「小師妹,我無心罵師弟,我只是在教他,他總不能一天到晚像個大少爺,凡事也不學也不問。」
經他一提,非凡才突然想起,在這里已經將近兩個月了,她從沒見少爺跟著師父學過任何東西。他剛剛說她練身是其中一環,可他呢,又練了什麼?只是在大樹
上、溪邊石頭上睡覺吧。
「少爺,你當真不能再偷懶了,是該好好跟著師父練功才成。」她開始奉勸揚
得意了。
揚得意撫額大嘆,並非他不肯跟師父學,而是師父無意教他呀。
可他這話不願讓藍黔听見,只好道︰「是的師妹,等哪天師父願意教我的時候,我一定會好好學習的。」
「好,我們一起學好不好?」非凡漾出開心的微笑。
「一定。」他擰擰她的小鼻尖。「快去睡吧。」
才躲進被里轉過身,她卻發現于心正用一雙仇視的眼瞪著她。非凡愈看愈覺心里發毛,立即又轉過身。
不知為什麼,她總覺得這三人都讓她十分不舒服,看來這個年不好過了。
第二天午後,高山將五名弟子帶到谷底。
他指著這片深谷,回頭問著藍黔他們。「還記得這里嗎?」
「徒兒記得,這里是師父傳授咱們武功的地方。幾年不見,這里景色依舊呀。」藍黔笑望著這一帶。
「不,約莫半年前這里發生了一場大地震,移山倒海之下,落了許多土石下來,前方還積滿了水。」高山又道。
「哦,可我看這里一切如昔呀。」于心不解地問。
「那是因為有人幫著將這里的泥塊搬走、積水撈掉,才漸漸回復它的原貌。」高山說時看向揚得意。
其實揚得意這陣子非但幫著非凡做這些苦力,甚至在非凡休憩時,他還會一個人跑來這里幫著清理干淨。
「這差事可不輕松,誰願意做呀?」于心皺起眉,倘若是她,她鐵定不服氣。
「我呀。」非凡天真的開口。「其實打理那堆泥塊一點兒也不費力,而且好幾次我都覺得只要我搬個一兩次,那里的泥塊就突然不見了。」
說到這兒,她才恍然發現其中的可疑之處。是呀,明明她進入谷底時有一堆雜物,為何才搬個幾趟就全不見了?
以前她不會注意這些事,可現在她腦子清朗許多,已漸漸能分析這絕對是不可能的事實。
只是……是誰幫她呢?
少爺!是少爺嗎?
她轉首看向他,而他只是干咳幾聲,而後看向一旁。
「好了,不管它是怎麼不見的,這都是件好事不是嗎?」高山心領神會,卻不贅言。「來,誰要先展示一手。」
斑山挑了個干淨的地方盤腿坐下。
「我是大師兄,就由我先吧。」藍黔先往前跨出一步。
「好,那就由你開始。」高山沉靜地點點頭。
藍黔領命,緊接著閉目運氣,朝小溪對面的山壁擊出一掌,遠遠地就見那山壁赫然一響,陷了一個大窟窿。
非凡驚奇地大聲鼓掌著。「哇……好厲害!」
藍黔扯唇一笑。「小師妹想學嗎?」
「想呀。」
「那改天我教你。」他立即道。
「我……我真的可以學嗎?」非凡興奮地問。
「只要有我教你,你一定可以的。」他為了接近她不惜說謊。
揚得意正要阻止,高山已開口道︰「藍黔,非凡的根基尚未扎好,不適合練這麼高深的功夫。」
斑山眸光一黯,暗示他不可大放厥詞。
「呃——師父,徒兒一時疏忽,忘了小師妹才剛入門,還請師父見諒。」藍黔的野心被戳破,只能躬身請罪。
「記住就好。」高山看向武研。「該你了。」
「是的師父。」武研拿手的是輕功,才一瞬間他便高飛起身,單腳立足在樹枝上,可才一眨眼,他又乘風而行,似在空中飛舞,隨後又在溪面點水行步,悠哉至極。
「這個好棒,我好想學。」非凡不停對著武研叫喊著。
揚得意眯起眸子看著非凡那副亟欲學武功的痴迷樣,忍不住道︰「別急,師父會教的。」
「可是師父他根本不願意教我。」她頹喪的低下頭。
「不會的,只要持之以恆,懂嗎?」揚得意拂去垂落她臉上的發絲,安慰著她,並給她信心。
「嗯。」她回以一記甜笑。
遠遠地,于心看著這一幕,在心里冷哼-聲,待武研展現功夫之後,她立即開口道︰「師父,換我了。」
「好,」高山對她揚起笑。
「是。」于心先看了眼揚得意,對他綻放一抹笑。
接著,她以優美的姿態在空中飛舞而起,比劃起拳腳來。雖然她是個姑娘家,可一舉手一投足都充滿力與美。
一會兒後空翻、一會兒劈腿下腰,每個動作都帶著勁道,又一次讓非凡看得目瞪口呆!「好美喔……」
「她這種功夫我可以教你,而且不需要什麼基本內力。」藍黔走近她,在她身後說道。
「真的嗎?」她開心地走近他,笑靨如花地說︰「大……大師兄,我真的行嗎?」一听他這麼說,她原本一張泄氣的小臉又有了生氣。
「當然可以,你又對自己沒信心了。」
藍黔直瞅著非凡的眼神讓揚得意感到礙眼極了,他立刻打斷他們。「非凡不用你教。」
「那麼你要教嗎?」
「我當然可——」
「少爺,你不要打岔嘛,這回師父沒說話,表示我一定能學的。」她竟然阻止揚得意說下去,轉身對藍黔說︰「大師兄,你什麼時候可以教我?」
「就等會兒吧。」
揚得意見狀嘆了口氣,轉身踱到另一邊,不願目睹這一切。
記得「懶人師父」曾交代他,在尚未練成懶骨功第九式之前是不得讓人知道他練的功夫門路,雖然他不明白為什麼,可既已在師父面前立誓,他就不能背信呀。
于心眼看他獨自一人走到溪邊,於是撇嘴嬌笑著,偷偷尾隨而去。
「揚得意。」于心朝站在溪邊眺望遠山的他輕喊了聲。
揚得意轉過身望了她一眼。「師姊,有事嗎?」
「沒事我就不能找你聊聊?」于心走近他,一逕笑著,愛慕的目光直在他俊魅絕倫的臉上梭巡著。
「當然可以,就不知師姊想聊些什麼?」他無心理會,卻又難以推辭,只好虛與委蛇了。
「聊……就聊她吧。」她縴縴玉指一比,指向非凡。
「非凡?!」
「對,就是她。」于心唇角蕩出一絲詭笑。「我覺得她似乎不同於一般人,雖然看似天真,卻帶點兒傻勁兒。」
「她與一般人無異,只是天真的讓人心疼,不像有些女人老愛斤斤計較。」揚得意鋒利的眸光閃現一絲反詰的光影。
「你是指我?」她臉色一變。
「不敢,除非你自己往那窟窿里跳。」揚得意雙手負背,炯亮的眸光慵懶地瞟向她。
「揚得意,知不知道你很讓人生氣?」她好生氣地道,他不領情就算了,居然還挖苦她!
「既然我讓師姊動了怒,為了你的健康著想,還是請你離我遠一點兒吧。」他依然冷冷回應。
「我知道你喜歡她。」于心指著非凡。
「那又如何?」
「可我看她似乎不領情,只要誰對她好,她就偏向誰,這樣的女人你還要嗎?」于心抓住機會便挑撥他和非凡之間的感情。「瞧,她還抓著我大師兄的手呢!模樣多親密呀。」
揚得意微揚下顎,眯緊眸心瞧著這一切,非凡的反應總是這麼直接、自然,他敢篤定她對藍黔完全沒有男女感情。雖然近來看她似乎開竅了,可究竟懂得男女之愛了嗎?
然而藍黔的動作就讓人極度反感,一股想殺人的冷焰倏然襲上他眉頭,但他知道自己絕不能這麼做,若真殺了他,非但師父不會原諒他,或許非凡還會畏懼他一輩子。
「她那動作是出自於自然反應,根本不算什麼。」他了解非凡。
「哼,我就不信你當真這麼不在意。」于心像是不挑起他的憤怒就不死心似的。
揚得意赫然旋身瞪著她。「五師姊,我不明白你到底想要做什麼?這樣破壞劣和非凡的感情目的何在?」
「我……我根本沒意思破壞你們的感情,而是……而是基於師姊的身分提醒你罷了。」她說著又回頭瞄了眼正在打坐的師父。「如果你也想學武功,我可以教你。」
「你要教我武功?」揚得意眉一揚,好笑地撇撇嘴。
「你笑什麼?」
「我笑你應該跟著師父再多學個幾年,藍黔和武研的功夫還算尚可,但你……不過花拳繡腿,勸師姊別再自曝其短了。」落下這話,揚得意便徐步朝非凡他們走了過去。
「揚得意,你不要目中無人!」于心氣得忘了矜持,更忘了師父就在不遠處閉目練氣,竟對著他破口大罵。
揚得意無心再與她抬貢,走向非凡後便對她說︰「師父正在打坐,我們回去吧。」
「不要,我不回去。大師兄正在訓練我提氣呢。」她一副很專注的神情。
揚得意心想︰若是他硬阻止,她絕對會跟他沒完沒了。
「真不回去?」他不得不承認他有點失望。
「嗯,讓人家再學一下嘛。」如今的非凡已懂得察言觀色,見揚得意臉色丕變,立刻對他撒起嬌來。
揚得意就算再不悅,也只能勉強道︰「我在旁邊等你。」
「嗯。」非凡點點頭,又開心地跑去對藍黔說︰「大師兄,可以了。」
藍黔點頭笑道︰「好,我們繼續吧。」
「大師兄,我再做一次給你看哦。」她又蹲起馬步,當姿勢不對時,藍黔便藉機上前調整一下她的姿勢,這樣的觸踫如尖針直扎進揚得意心頭。
忍耐多時,他終於氣不過想上前阻止,可高山卻適時來到他身邊。「讓他們去吧,非凡純真可人,每個人都喜歡,藍黔只是以大師兄的身分教她功夫,若這樣你都無法忍受,對非凡而言會是種壓力。」
揚得意若有所思的。「師父,剛來此時我一直以為您是個自傲的狂人,但慢慢發覺您應該只是不善言辭。」
「自傲、不善言辭?!我怎麼一點兒也不覺得呢?瞧我教出的徒兒個個活潑健談、開朗颯爽。」高山安慰地看向正在-旁練功的武研和于心。當然,也發現于心的眸光不時瞟向揚得意。
「卻也大膽至極。」揚得意挺不屑地冷哼。
斑山自然明白他指的就是愛慕他的于心。
「喜歡一個人並沒錯,也因為喜歡你,她才會對其他人產生妒意,不是嗎?」高山笑著說了這麼一句話後,便獨自朝石屋走去。
「對了。」高山突然轉過身,莫測高深的眼直睇著他眼瞳深處。「為師……現在只有個願望,就是想跟你比試一下,很擔心我的武功造詣就要不及我的徒兒呢。」
笑了笑,他便回身離開。
揚得意一震,難道師父早看出他正在練第九式,而且就快完成了?看著師父漸行漸遠的身影,他開始思索他的話中意——
沒錯,于心喜歡他並不是罪惡,他無需對她產生排斥呀。
想著,他不禁綻放一絲微笑,這次上山拜師雖然沒學到一招一式,卻學會不少處世之道,這不也是種收獲?
很快的,十天過去了,雖然在人煙稀少的山上,但多了這些師兄姊,倒也熱鬧不少,而隨著年節將至,太行山上的雪也漸漸轉強了,地上到處是積雪。
揚得意一個人躺在太行山的大樹上,吸氣義吐氣,內力不停在體內運行,此刻正是他練成第九式「懶骨功」的關鍵時刻。
他突地一吼,山岳居然動搖起來,接著他便從樹上落入雪堆中,再次沉睡了……
同時間,石屋里正在打坐的高山亦感受到這陣搖晃,他赫然張開眼,眸底泛過一絲笑痕。即便他的功力已比不過揚得意,然而有徒如此,不也是他的榮幸嗎?
此時,非凡正與藍黔在後山練武,而另一間屋里僅剩下武研與于心,他們一樣被這陣不尋常的晃動給弄得心下一驚。
于心頓時想起說要到山頂走走的揚得意,立刻沖出石屋直往山上奔去。
「得意……得意……」于心不停喊著。
倒臥在雪堆里的揚得意听聞叫喚聲才徐徐坐起,奇怪的是,他剛剛明明正練著「懶骨功」第九式,為何此刻腦子里空白-片……他竟然忘了第-式d到第九式的全數招式!
猛一出拳,掌風卻蓄滿力道,很明顯的,他已經練成了!
他終於懂了,為何「懶人師父」會交代他在練成第九式之前不得跟旁人說起,怕的就是會在有心人的逼迫下供出招式。但只要練成了,腦子就會自動忘了那些招式,就算被追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低頭找尋剛剛握在手中的秘笈,發覺它已自行焚成灰燼了!
「得意……」當于心找到他時,就看著他坐在雪堆中發呆。
「剛剛一陣天搖地動,我還以為你出事了。就跟你說別來山上,你偏要,這下被嚇著了吧。」于心用力將他拉起來,以為他這副怔忡樣是因驚嚇過度。
他凝向她。「我沒事,謝謝五師姊關心。」
自從上回听了師父說的幾句話後,他便不再對她惡言相向。
「誰要你的謝,人家只是要——」她握住他的手,將腦袋往他的肩上靠。
嗯……他的身材硬朗,結實有力,可一點兒也不遜於練家子的身段呀。
這時候,正在後山與藍黔一塊練武的非凡,也急急奔上山找揚得意,卻讓她瞧見這一幕——
她震懾地看著眼前相偎的男女,半晌不敢作聲。
揚得意不露痕跡的往後一退,避開她的親近。「無論五師姊要什麼,我都無法滿足你。」
「誰說的,就你能滿足我。」她大聲喊道。
「我——」
「你不用說,由我替你說好了,你是想告訴我,你已經有了非凡是不是?」她挑眉輕笑。「我去師父房里偷看了他的診單,這才知道非凡原來是個痴兒。」
躲在樹後的非凡一听她這麼說,竟不自覺地發起抖,她自問︰我是痴兒……我真是個痴兒嗎?
「就算她以前是,現在已經不是了。」揚得意大聲嚷回。
「就算不是又如何?你在她痴傻的時候讓她習慣你的觸踫、你的親近,所以她信任你。可她卻不知道在於男人,這些親密動作只是家常便飯,你除了她之外,也可以觸踫任何一個你喜歡的女人。而你呢?也因為一開始只有她一個女人在這兒,聊勝於無,這才對她有了好感,事實上你根本不是真正愛她。」
于心的話像斧頭似的劈進非凡腦海,她震愕地搗住耳朵,思緒又開始紊亂了!
「你怎麼說這種話?」本想待她好些,可這女人竟然愈來愈過分。
「我說錯了嗎?哪有好好的女孩動不動就跟個男人拉拉扯扯,你們不過是主僕關系不是嗎?」
「我們不是——」
「我知道你想否認,可是你更該明白她的腦子已經漸漸清楚了,該知道什麼是男女有別,你們不能再這樣毫無顧忌的抱在一起、睡在一起。你想,當她知道過去她的那些行徑只能用犯賤來形容時,她受不受得了?」于心變本加厲,以更惡毒的言詞說著。
然而非凡卻中計了,她拚命搖著頭,想起她剛剛所說「犯賤」二字,心底有著泉涌的痛楚。
不,她不是這樣,不是這樣……她深受刺激,再也待不下地直奔下山,眼中的淚水紛紛掉落。
然而她卻不知道為了她,揚得意與于心起了爭執。
「于心,你知不知道真正犯賤的人是你?」揚得意冷凝著她。
「你不用什麼都護著她,她現在跟大師兄好得很,等有天她明白一切,可以獨立後,就會離開你的羽翼、不屑你的保護。」眼看揚得意對她壓根無心,于心憤而發泄。
揚得意只是笑著點點頭,接著對住她的眼。「夠了于心,你不用為了我費盡心思,對你我沒有任何感覺,即便非凡最後終不屬於我,我也不會選擇你,你……死心吧。」
撂下這句話後,揚得意便快步離開。
于心站在山頭,氣得握緊拳頭。
莫非他是真心愛上一個痴兒,而貌美又武功不弱的她在他心底卻是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