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皇奪情 第四章
「小姐?你睡了嗎?」
罷才她送藥給何嬸,還在那兒照顧了一會兒,回來之後,她心想小姐可能會想知道何嬸的情況,于是便跑了過來。
當她遠遠地看見小姐房里沒亮光,不禁覺得有點奇怪,小姐平常並沒有那麼早就寢呀!
因此,她懷著一抹疑惑走了過來,想看一下情況,結果似乎听見小姐的房里傳來對談的聲音。
是她听錯了吧?
都已經這時候了,怎麼可能會有人在小姐的房里?要說真有誰會出現在小姐的房里,也該是她這個丫鬟才是呀!
但……她剛才隱約听見的說話聲又是怎麼回事?真的是她耳朵出了毛病嗎?
房外的小兔心里困惑不已,房內的蘭冰兒更是緊張得不知所措!
相對于她們主僕二人的兩種不同情緒,鬼千刃竟像是個沒事人似的態度從容不迫,甚至還饒富興味地望著蘭冰兒那一臉慌亂的表情。
他那看好戲似的模樣,讓蘭冰兒氣惱極了,卻又不便發作。
「小姐?」小兔疑惑的聲音再度響起。
「怎麼了?」蘭冰兒努力裝出若無其事的聲音,說道。「我有點累,想睡了,你也回房去歇息吧!」
听見她的話,鬼千刃的嘴角一挑,壓低了嗓音,調侃地對她輕笑道︰「咦?你剛才不是還威脅著要叫人來嗎?怎麼這會兒人都已經在外頭了,你卻不叫她快點進來?」
蘭冰兒瞪著他,心里氣極了。
這男人明明知道她的顧忌,卻故意這樣問她,實在太可惡了!
表千刃像是很享受她此刻氣惱卻又拿他沒轍的模樣,還刻意問︰「需不需要我來幫你喊?我喊的話,保證不只外頭的那個丫鬟听見,就連整個夏家的人都會听見聲音而趕過來的。」
蘭冰兒被他的話嚇白了臉,連忙搖頭。
「不要!你別亂來!」她慌慌張張地扯住他的衣袖,以近乎耳語的聲音急促地輕嚷,就怕他真的將他的話付諸實現。
「真的不要?」鬼千刃挑高了眉稍問。「我可是很樂意代勞的,你無須跟我客氣。」
「我才沒有跟你客──」蘭冰兒的話說到一半,驚見他似乎真的要開口喊叫,情急之下只好伸手捂住他的唇。
房外的小兔絲毫沒察覺到房內的異樣,說道︰「小姐累了的話就早點歇息吧!我本來以為小姐會想知道何嬸的情況,所以才特地來向小姐稟告的。」
「喔,何嬸她還好吧?」
雖然蘭冰兒心里希望小兔快點離開,但還是忍不住必心地問起何嬸的狀況,畢竟昨晚因為她摔破了湯藥的關系,害得何嬸耽誤了用藥的時間。
小兔原本已經要離開了,听見小姐一問,立刻又停下了步伐。
「何嬸本來是不太舒服,躺在床上幾乎連翻身的力氣也沒有,不過服了藥之後就好多了。」
「那就好。小兔,你可以回……呀──」蘭冰兒的話說到一半,突然變成了尖銳的抽氣聲。
「怎麼了?小姐?」小兔疑惑地問。
「沒……沒……沒什麼……」
「真的沒什麼嗎?可是小姐的聲音怎麼怪怪的?小姐真的沒事嗎?」小兔听出她的語調有些怪異,不禁關心地追問。
「真的沒事!」蘭冰兒倉促地回答,又羞又驚又怒地瞪著眼前的男人。
這個可惡的男人,竟然乘機輕薄她,不但將她摟進懷里,大掌還放肆地在她的身上游移!
蘭冰兒使勁力氣想拉開他邪惡的大掌,因而松開了原本捂住他嘴巴的手。
「放開我!你想做什麼?」她羞惱地輕嚷。
「我在懲罰你的失約。」鬼千刃刻意在她的耳畔低語,那灼熱的氣息引來她陣陣輕頭。
「你……你太過分了!」蘭冰兒並不想示弱,然而她的嗓音卻無法控制地抖個不停。
表千刃笑看她的氣惱與無助,俊魅的面孔上淨是一派的肆無忌憚。
「若覺得我過分,你大可以叫人來救你呀!你那位忠心耿耿的丫鬟不就是在門外嗎?」
「你──」蘭冰兒氣得握緊了拳頭,真恨不得狠狠地朝他那張可惡的笑臉捶下去!
這男人早就料準了她不敢讓小兔發現他的存在,還故意這樣說!謗本就是故意戲耍她嘛!
蘭冰兒很想破口大罵,卻又怕因此惹惱了他,要是他真要故意鬧得人盡皆知,那她該怎麼辦才好?
倘若真的讓姨母和振雷哥瞧見有男人在她房里,還對她態意輕薄,不知道他們會怎麼想?
他們會不會認為她是個放蕩可恥的女人,並且後悔這些年來收養她、照顧她、疼愛她?
表千刃輕易看穿了她的顧忌,卻惡劣地故意說︰「我看你真的很想喊人來抓住我的樣子,沒關系,我就來幫你這個忙吧!」
「不要!」
蘭冰兒嚇得再度用手捂住他的嘴,豈料這回鬼千刃竟故意親吻她的掌心!
一感受到他的舌尖挑逗地滑過她的掌心,蘭冰兒的雙頰瞬間燒紅發燙,她雖然羞得想躲開,卻又不敢真的縮手。
「小姐?怎麼了?」房外的小兔疑惑地問。「你剛才的話怎麼只說了一半?」
「沒什麼,已經很晚了,你也快點去休息吧!」
「喔……」小兔遲疑了會兒,實在是覺得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小姐真的沒事吧?」
听見房外小兔狐疑的聲音,鬼千刃忍不住輕笑一聲,輕易地拉開了蘭冰兒捂著唇的手。
「看來你的丫鬟很想進來,為了讓她一進來就有精彩好戲可看,咱們是不是該表演得更熱烈一點?」
在蘭冰兒驚駭的瞠視下,鬼千刃忽然將她打橫抱起,擱在柔軟的床榻上,而他自己竟也躺了上來!
「你這是──」蘭冰兒驚怒地想斥責,一開口才赫然驚覺自己忘了控制說話的音量。
小兔听見了她的話,還以為她是在跟自己說話,不解地問︰「我怎麼了?」
「呃?沒……沒什麼。」蘭冰兒連忙否認。
房外的小兔,愈想愈覺得小姐今晚太不對勁了,不放心的她,決定要進去一探究竟。
「小姐,我進來了喔!」
「不──」
蘭冰兒驚呼一聲,眼看無法阻止小兔進來,又沒辦法讓鬼千刃消失不見,千鈞一發之際,她只來得及將床幔放下。
听見房門被推開的聲音,蘭冰兒只覺得心髒快從喉嚨跳出來了。
事已至此,她也只能祈禱小兔不要發現她床上多了個男人,否則……後果真不堪設想哪!
由于房內燭火已熄,小兔進入昏暗的房間後,幾乎什麼都看不清楚。
透過敞開房門斜映而入的月光,小兔隱約看到床幔放了下來。
「小姐?您已經睡啦?」
「是呀!我不是都說想早點歇息了,你怎麼還進來?」蘭冰兒強自鎮定,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小兔發現有任何一絲的異樣。
「因為我覺得小姐今晚好像有點不對勁,怕小姐發生了什麼事,所以才不放心地進來嘛!」
小兔的忠心與關懷,讓蘭冰兒的心里一陣感動,但現在實在不是小兔表現忠心的時候呀!
有個男人深夜出現在她房里已經夠驚世駭俗了,要是再讓人發現這男人竟和她一同躺在床上,那還得了?
正當蘭冰兒想要開口摒退小兔時,鬼千刃的大掌竟冷不防地罩上了她的渾圓,害她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抽氣。
「小姐?」小兔听見了那抽氣聲,疑惑地問。
「嗯?怎、怎麼了?」蘭冰兒努力保持聲音的平穩,就怕小兔又起了疑心。
「小姐,你沒事吧?」
「沒事呀!你今天是怎麼了?問題特別多。」
「可是……我剛才好像听見小姐的抽氣聲。」奇怪,難道是她自己太多心了嗎?小兔也不禁懷疑起自己來。
「……」蘭冰兒雖然想說些什麼,但又怕一張嘴會發出申吟聲,只好咬緊了唇兒,不敢開口。
表千刃睇著她,像是極為享受逗弄她的樂趣,邪惡的大掌開始隔著衣裳,恣意地撫弄她的身軀。
蘭冰兒又羞又惱,白皙的雙頰早已布滿紅雲。倘若目光能夠殺人,只怕這可惡的鬼千刃早已死過好幾回了!
「小姐?」
「好了!都說了我沒事,想歇息了,你怎麼就听不懂呢?」蘭冰兒有些氣惱地嚷,淚水在眼眶里打轉。
她氣鬼千刃的惡意戲耍、氣小兔非要在這個時候表現出追根究柢的精神、更氣自己對于現在的情況如此的無助。
她咬著唇,氣極地瞪著鬼千刃。
她又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他的事,為什麼他要這樣對待她?
就算她真的失約好了,但昨晚的約定根本是他威脅強迫她答應的,他根本沒有立場「懲罰」她呀!
「小……小姐……」小兔被蘭冰兒難得的怒氣嚇到了,以為自己的聒噪真的吵到了想歇息的小姐,內心頓時自責不已。「對不起,小姐,是小兔不對,小姐別生氣了,小兔回房就是了。」
听見小兔用著委屈難過的聲音忙不迭地道歉,蘭冰兒心里一陣自責與懊悔。
她實在不該對小兔發脾氣的,小兔是真的關心自己,才會進來一看究竟的,只是……唉……現在她的情況,實在無法對小兔說明呀!
蘭冰兒在心底無奈地一嘆,緩和了語氣說道︰「算了,我知道你是關心我,我不怪你。」
「謝謝小姐!」小兔簡直快感激涕零了。
「好了,你回房去吧!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吧!」
「嗯,小兔不吵小姐了,小姐安心歇息吧!」
小兔連忙告退,臨去前還不忘幫蘭冰兒關妥房門。
一听見那扇門再度關上的聲音,蘭冰兒緊繃的神經頓時一松,心里的大石也終于落下了一半──因為鬼千刃還在她的房里,甚至還放肆地將她壓倒在她的床榻上!
蘭冰兒瞪著他那張俊魅的臉孔,充滿防備地問︰「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不是說了嗎?我要懲罰你的失約。」
蘭冰兒蹙起了眉心,有些懊惱地說︰「我問的是──你為什麼非要來糾纏我不可?我和你應該不曾有過任何過節,你為什麼非要這樣欺侮我?」
表千刃搖了搖頭。「關于這個問題,我不是也曾經回答過嗎?我想再見你,是因為我無法抗拒你的美麗,無法抗拒想接近你的沖動。」
「胡說八道!我才不信!」
若真是這樣,他為什麼要這樣為難她、耍弄她?見她心慌無助,他甚至還流露出一副有趣的表情!
蘭冰兒忿忿地瞪著他,卻見他那雙深不可測的黑眸正一瞬也不瞬地凝睇著自己,那幽魅的波光讓她的心驀然一緊,某種異樣的感覺無法克制地在心底蔓延開來。
為什麼?為什麼她的心跳會突然亂了節奏?為什麼她會不敢直接迎視他那雙熠熠發光的眼眸?為什麼她會突然變得如此怪異?
懊不會是他說無法抗拒她的可惡謊言,在她心里起了微妙的作用?
不!不行!她怎麼能讓一個如惡魔般的男人說的話左右了她的心緒?這是不應該的!
但……她該如何是好?她該怎麼做才能讓自己不受他的影響?
見蘭冰兒一臉心慌無助的模樣,鬼千刃的嘴角一揚,墨黑的眼底浮現一抹詭魅的笑意。
「你、你想做什麼?」蘭冰兒有些結結巴巴地說。「我……我可警告你……你別亂來,我已經有未婚夫了!」
「喔,你說過,你的那位振雷哥嘛!」
蘭冰兒微微一愣,不知道是不是她太多心了,為什麼她感覺他在說著「振雷哥」這三個字時,語氣帶了點……輕蔑與恨意?
「沒錯,就是振雷哥,你還不快點放開我!」
「你真的愛他嗎?」鬼千刃非但沒有放開她,反而冷不防地丟出這個問題。
「那當然了!這還用問嗎?」蘭冰兒不假思索地回答。
「是嗎?你是真心愛著他呢?還是認為自己遲早要和他拜堂、成為他的妻子,所以理應要愛他?」
蘭冰兒怔了怔,發現自己似乎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幾乎是從她有記憶開始,就知道姨母打算讓她長大後嫁給振雷哥,也因此,她的心里始終認為自己遲早會是振雷哥的妻子,而一對夫妻本來就該要愛著彼此的,不是嗎?
「我看……你根本就不愛他,對吧?」鬼千刃說。
「胡說!胡說!你又不是我,你怎麼知道我愛不愛振雷哥?」蘭冰兒一點兒也無法接受他這樣胡亂為她下定論。
「如果你真的愛他,就該對我無動于衷,而不會無法抗拒地沈溺在我的親吻和擁抱中。坦白說……你是對我動心了吧?」鬼千刃的眼底掠過一抹得意。
「不!我才沒有!你少在那邊自作多情了!」蘭冰兒拚命地搖頭否認。
「是嗎?那你為什麼會對我的撩撥這麼有反應?」像是為了證明他的話,鬼千刃的大掌又開始在她身上放肆地游移。
「不……不行……你別這樣……」蘭冰兒顫著聲抗議,想要推開他卻又沒那份力氣。
「為什麼要抗拒?你其實喜歡我踫你的,對吧?」
「不……不對……」蘭冰兒咬著唇,努力想抗拒他的撩撥,但卻似乎只是徒勞無功。
明明她已經很努力地想要對他的挑逗無動于衷了,可偏偏他的大掌像是帶有驚人的高溫,在她身上點燃簇簇炙燙的火苗。
表千刃望著她明明很有反應卻又苦苦壓抑的表情,說道︰「看來,我得想個法子讓你說實話才行。」
他刻意輕吻她的耳朵,備極挑逗地吮吻輕咬,那灼熱的氣息拂過耳畔,引來她一陣陣止不住的輕顫。
像是要挑戰她所能承受的極限似的,他的唇離開了她小巧圓潤的耳垂,沿著優美的頸項一路下滑,緩緩來到她渾圓飽滿的胸前。
在蘭冰兒情難自禁的喘息聲中,他放肆地吻住了她的豐盈,甚至還隔著薄薄的衣料輕啃頂端的蓓蕾。
听著她發出一聲又一聲嬌媚的吟喘,鬼千刃的氣息也逐漸紊亂,體內更是因她而燃起了一把之火。
她的身軀是如此柔軟,她的滋味是如此甜美,讓他有些愛不釋手,差點忘了自己真正的目的。
沒錯,他的確是別有目的的!
表千刃的眸光一閃,方才短暫的情生意動早已不復存在,墨黑的眼底不帶有一絲溫度,冷冷地睇著被他撩撥得意亂情迷的女子。
她猜得沒錯,他根本不是受她吸引而來,甚至就連昨晚她差點死于他的馬蹄下,也是出于他刻意的安排。
只不過她猜錯了,他並不是沖著她而來的,他真正的目標是──
夏振雷!
那個不久的將來,即將娶她為妻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