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誘霸王夫 第十八章
那句話根本是違心之論,一點也不好,他對感情始終如一,這不就表示他一直惦記著放在心上的那個女人嗎?
她真的是別人的代替品嗎?
當她滿腦子只能想著這個問題時,她還適合結婚嗎?萬一,他一直放在心上的那個女人出現了,她怎麼辦?
從小案母就教導她,婚姻是很神聖的承諾,離婚是一生難以復原的傷痕,可是緊抓著一個心在別的女人身上的男人,這太委屈了。
她必須坦白面對自己,在這種情況下,她沒辦法嫁給江雲鑠,那她該怎麼辦?
想來想去,她只能選擇逃避,而且逃得越遠越好。
這時她就很慶幸三位姐姐嫁得好,她逃到美國的洛杉磯,還有個海邊的度假小屋可以當落腳處。可是身在美國之後,她終于嘗到世界上最苦的一種滋味——思念。
屈起雙腳,章家寶雙手環抱著小腿,將下巴枕在兩膝之間。
怎麼會讓他霸佔住她的心,而完全沒有察覺到呢?
因為滿腦子錢錢錢,她對感情本來就提不起勁,又看到二姐在感情上跌了一跤,對于男人,她更是不感興趣。
江雲鑠對她來說明明是賺錢的機會,怎麼會搞得錢沒賺到,還賠上自己的心?
她拍了拍自己的臉頰,不行,振作一點,既然決定放手了,就不應該留戀……
但如果可以不留戀,那就不會有情有愛了。
「你又在想江雲鑠了嗎?」章家盼帶著兩杯現榨的柳橙汁來到前院的草皮上,一杯遞給章家寶,然後挨著她坐了下來。「既然決定放開他了,那就找事情讓自己忙碌,徹底將他從腦海驅逐出境,干麼一大早就坐在這里自虐?」
「如果我叫三姐將三姐夫從腦海驅逐出境,三姐做得到嗎?」她將雙腳伸直,舉起手上的柳橙汁喝了一口。
「如果江雲鑠對你的意義就像邢若城對我的意義,你就不應該放開他。」
「我不是跟你說了,他有個一直放在心上的初戀情人。」
「原來狡猾的狐狸遇到感情的事,也會變得又傻又笨!」章家盼忍不住搖了搖頭,下一刻,突然伸手重重往她的腦袋瓜拍下去,看看能不能讓她清醒一點。「不管是初戀情人,還是前任情人,那都是過去式了,為了過去式拋棄握在手邊的幸福,值得嗎?」
她抱著被打痛的腦袋瓜,無辜的嘟著嘴。「可是,如果有一天過去式變成現在式呢?」
「‘如果’不是‘未來進行式’,而是‘未知數’,你何必自尋煩惱呢?」章家盼再一次搖頭。
「今天換成是你,你可以不想嗎?」
「如果是我,我不會浪費太多的腦細胞,會直接找江雲鑠問清楚,說不定他的初戀情人早就結婚了,而你的‘如果’根本沒有發生的機會。」章家盼嘲弄的斜睨了她一眼。「若是如此,那就太好笑了!」
是啊,想象一下,江雲鑠的初戀情人不但早就結婚了,還是兩個孩子的媽,那真的很可笑,可是,萬一沒有呢?
「逃避不能解決問題,你應該直接問清楚。」
理智也是這麼告訴她,逃避不能解決問題,最好弄清楚真相,可是她就是害怕面對真相,如果她真的只是某人的代替品,她怎麼辦?過去,她可以很爽快的解除婚約,可是現在……為什麼會那麼在乎一個人?
「江雲鑠說不定現在找你找得快發瘋了。」
「我留了一封信給他,信上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他不會再來找我了。」她在信上明白表明立場.拒絕成為某人的代替品,這同時表示她已經知道他心里有另外一個女人。若他還有一點良心,就不會跑來打擾她。
「這就奇怪了,我得到的消息好像不一樣哦。」
身子輕輕一顫,她將手上的柳橙汁往旁邊一放,緊張的深呼吸一口氣。「你得到什麼消息?」
「昨天晚上我跟二姐通過電話,江雲鑠找過她、說他有很重要的事一定要告訴你,請二姐透露你的下落。」
「二姐告訴他了嗎?」怦怦怦……她咽了口口水,雙手不自覺的扯住褲子。
章家盼好笑的翻個白眼。「二姐只知道我們在一起,又不知道你去哪里。」
「對哦!」她尷尬的松開雙手,干麼那麼緊張?難道她以為他會殺過來嗎?
「不過,如果江雲鑠有心的話,我相信他一定找得到你。」
「……只要你不說出我的下落,他就找不到我。」其實她也明白,只要江雲鑠有心,遲早會找到她的下落,問題是,他願意花多少心思在她身上……她不敢妄想他會為了她拋下一切來到美國,尤其他最近很忙。
原本是因為他們即將結婚的關系,也為了給她最棒的蜜月旅行,他把工作排開,要趕在結婚之前完成手邊所有的工作,好空出假期,這也是她為什麼可以順利離開台灣,而沒有被他發現的原因。
「我們來打賭,不需要我指點,他也找得到你。」
「無聊,這種事有什麼好打賭?」
「如果他找得到你,那就好好听他解釋,別再耍性子了。」
「我哪有耍性子?」
「在我看來,你現在就像在耍性子,要不,干麼還把他給你的東西帶在身邊?」章家盼看著她左腳腳踝上的鏈子。
「這個……我只是忘了退還給他。」她再一次將雙腳屈起來縮在胸前,可是就算看不見那條鏈子,還是清楚感覺到它的存在。
「不是忘了退還,而是舍不得,這是當然,若可以斷得干干淨淨,什麼都不留的話,這表示你對他根本沒有感情,這會兒也不會這麼難過了。」章家盼一口氣解決掉手上的柳橙汁,放下杯子,伸了一下懶腰。「我不管了,你自己想清楚。」
如果可以想清楚,這會兒她就不會心煩了。
「我搭今天晚上的飛機離開,你一個人待在這里可以嗎?」
「這里還有秦伯秦媽。」秦伯秦媽是平時負責看管這間度假小屋的人。
「我不是這個意思,是不放心你,真的不需要我留在這里陪你嗎?」
「如果我一直拉著你不放,三姐夫會恨死我了,說不定過幾天,三姐夫就會殺過來了。」她先做了一個鬼臉,然後故作開朗的揚起笑容。「你不用擔心我,我一向很會照顧自己。」
「邢若城確實會殺過來,因為我接了一個廣告,三天後要拍攝。」
「三姐,謝謝你。」她撒嬌的勾住章家盼的手臂。
「干麼謝我?」
「謝謝你這幾天一直陪在我身邊。」
「我也只能這麼做,其他什麼都幫不了你,你必須自己想清楚,怎麼做對你們最好。」
是啊,可是來到美國三天了,心情是平靜下來了,腦子卻還是一片混亂。
按照這種情況下去,結果只有一個——他們的婚禮取消。
而這也表示一切將無法挽回……她已經做好這樣的心理準備了,可是,這真的是她要的嗎?
她後悔了,應該將三姐留下來的。她一個人真的很悶,秦伯秦媽畢竟是外人,而且周末假日都會和孩子出去游玩,海邊的度假小屋就只剩下她一個人,更是無聊得會讓人胡思亂想。
因為太無聊了,章家寶決定買啤酒回度假小屋開一個人的派對,喝著喝著,直到兩眼開始迷茫的時候,眼前卻出現個熟悉的人影,她怎麼會看到江雲鑠呢?
這幾天她老是看到他,在夢里。現在眼前看到的當然也是夢中的江雲鑠,沒關系,一覺醒來,他就會消失了,所以她閉上眼楮,決定好好睡上一覺。
這一覺睡得好香好沉,當她睜開眼楮,清醒過來,已經是日正當中了,可是,為什麼江雲鑠還是在她面前呢?難道她還在作夢嗎?
閉上眼楮三十秒,再張開,他怎麼還是沒有消失?
不相信,再來一次,可是結果依然沒有改變。
「你不是在作夢,我確實在這里。」他重重往她的額頭拍了一下。
好痛,這會兒她終于確定自己不是在作夢了,伸手輕輕觸踫了一下他的臉,觸感很實在。「為什麼你會在這個地方?」
「當然是來抓你,要不然,在忙得半死的狀況下,我還有心情跑來這里度假嗎?」他惡狠狠的一瞪。
雖然他們之間還有一大堆問題,可是這一刻她真的很感動,沒想到他會丟下工作跑來這里找她。
「我去準備早餐……不是,應該是午餐了,你去洗個澡,全身都是酒臭味,難聞死了!洗完之後,順道整理一下行李,我要帶你離開。」他從床邊的地板上站起身,活動了下略感僵硬的四肢,轉身準備離開房間。
章家寶卻突然激動的坐起身,對著他大叫︰「我不會跟你離開。」
「如果我是你,現在會乖乖閉上嘴巴。做錯事的人最好記住一個原則——多說多錯、少說少錯、沒說就沒錯。還有,今天我一定會帶你離開,你不想跟我走也不行。」
「我現在不會回台灣。」
「我有說要帶你回台灣嗎?」
「那我們要去哪里?」
「我守了你一夜,外加一個早上,現在只想填飽肚子。」他舉起手表示談話到此告一段落,然後大步走出房間。
她拉開被子,跳下床,拿了更換的衣物進浴室梳洗。
洗去一身的酒味,收拾好行李,她來到飯廳,見到午餐已經擺上桌了。
「我準備了磨菇雞肉濃湯和女乃油培根面。」江雲鑠挑了一個位子坐下。
「為什麼你會跑來這里?」
「除非對那個人一無所知,要不,還不至于連一個人都找不到,再說你有那麼多家人,盯著他們,總會找到你的下落。」
「你用什麼威脅我三姐?她不會隨便出賣我。」
「不是她出賣你,而是我發現你不告而別的時候,正好章家盼離開台灣到美國。」略微一頓,他故作不好意思的一笑。「對了,我忘了告訴你,我和邢若城有一點點私人交情,打听一下,就知道他在美國有一間海邊度假小屋,再合作一下,他就很樂意的將這里的鑰匙交給我。」
「這個邢若城……三姐說對了,娛樂圈果然都是一大堆唯利是圖的家伙。」她恨恨的咬著牙,事到如今,也只能認了!「我沒有不告而別,我有請快遞送了一封信給你。」
「那只能稱得上是一張紙條。」想起那張紙條,他真的很想掐她的脖子,這個笨蛋,沒有搞清楚狀況就跑走了,幸好她不是在結婚前一天落跑,讓兩人成為報紙上的焦點人物,那樣就麻煩大了。
「……總之,我沒有不告而別。」
「我們對不告而別的定義顯然不同,不過我建議你先坐下來用餐,填飽肚子才有力氣跟我討論這個問題。」
沒錯,她肚子餓了,還是先坐下來用餐,可是吃了幾口,她又忍不住再強調一遍。「我絕對不會跟你回台灣!」
「你不用擔心這個問題,未來三天我沒有帶你回台灣的計劃。」
「那你要帶我去哪里?」
「目的地到了,你就會知道了。」
「你先說清楚,你要帶我去哪里?」
雙手環胸,他冷冷的瞪著她。「你怎麼還是沒有搞清楚狀況呢?剛剛不是說了,做錯事的人不要意見那麼多嗎?」
「我……只是做了該做的事,這有什麼不對?」她越說越小聲,實在很無辜。
她明明是受害者,為什麼他的態度好像她是加害者?她突然有一種很深的領悟,他才是真正的狐狸!
「你該做的就是沒有打一聲招呼就落跑嗎?」
「我不是請快遞送了一封信……一張紙條給你嗎?」真的很可笑,她干麼那麼沒出息的配合他將「一封信」說成「一張紙條」?她章家寶的一世英名遲早會毀在這個男人身上,老是被他牽著鼻子走!
「這種不重要的問題,等我們用完餐之後再來討論。」他低頭專心用餐。
這種問題不重要嗎?既然不重要,那何必爭論?她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可還是順從了,沒辦法,因為她百分之百說不過他。